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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行万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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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叠高山,天尽于仰。怒霜银沫,云绝来往。
云绝道之危,人尽皆知。却鲜少有人知晓,这堪称奇迹的栈道当初修建的契机只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赌约,而那三个输了的人也只好凭着绝佳的轻功一步步修出这个栈道。
晏无意站在山脚下,那巍峨的高山此时看起来更加不可逾越。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手腕,动作间牵动了枷锁,哗啦哗啦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他苦笑一声,谁能想到故地重游,竟是这般光景。身后是十几个鬼面杀手,还有一个曾是手下败将,若是他有心突破,又怎会逃不出去?就算逃不出去,拼上浑身解数也能重创他们。
晏无意不是神,他会为自己的困境而不甘,也会为了这种屈辱待遇而心生怒意。可是心中的杀念一经生出,便又被其他更为强大的力量束缚回去。
若是杀了他们,便能逃出生天,不再为未来困扰。若是杀了他们,也许就能赶回极乐山,秋秋还在那里等他,不知他怎样了。。。。。。
恍惚着,晏无意心生杀意。
“凝神静气!” 突然间,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炸响在他脑海!
晏无意一下子从那迷茫的状态之中惊醒,不可置信抬眼望去,他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栈道口旁的石碑上。那石碑一片空白无字无句,却光如明镜。晏无意凝神,看着自己在石碑上的影子。
良久,他行了一礼。
是了,他刚才一心求生,入了心魔境。
他不会杀人,一旦开了杀戒,业障因果便会沾染上身,跟随他直到世界尽头。这种背负,会使一个人永远逃脱不开来自心的谴责。
没有人可以任意剥夺他人活下去的机会,他现在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解决困境,一旦杀了人,之后再思考解决难题的方法便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杀人。这样子的手段,有何鬼面有何差别?
他是璇玑阁的人,又怎会屈服于江湖宵小之手?
晏无意深深呼吸着山间带着林木清新气息的空气,踏着清晨第一缕光线,提气纵身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第37章 不言而喻
不言而喻
奢靡的房间内,男人从软榻上站起了身。他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还在闲庭信步的几只孔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里尽是冰冷。他身上仅披了一件玄色外袍,脚上蹬着双皂靴,鸦青色的长发披散了几缕下来,柔化了他锐利的面部线条。
“从这里到不止山。需要多久?” 他随口问道。
“回尊主,约是两个时辰。”从阴影处闪出一个灰衣人影,跪地后恭敬开口道:“以您的功力,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行至。”
“备马吧。” 男人愉悦地笑了起来,转瞬之间笑意又消失不见,他整个人的气势都蓦然一变,由最初的慵懒到危险,这足以说明他的心情。
“对了,再点上五个人与我同去。”他舔了舔唇角,猩红的舌尖润湿了干燥的唇,然后缓慢而又兴致高昂地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好好招待一下。。。。。。故人之子了。”
“是。” 灰衣人影强忍着恐惧的颤抖,行了一礼后快步退下了。
从充满泥泞灰尘的小路上传来了哒哒马蹄声,为首的高大男人大笑着反手狠狠一鞭,他座下的骏马吃痛嘶鸣一声,破开尘雾迅疾向前跑去。
“危龙逾百尺,不及此山高。” 魏三绝看着眼前快要消失的青色身影,半讥半讽地笑道:“不止山果然是名不虚传。”
逐云踏月一出,晏无意几乎是在几息之间不见了踪影。魏三绝也不惊慌,他对后面的十多个灰衣人打了个呼哨,原本还有些躁动的杀手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等着接应主子。”他随手指了几个人,然后四处看了看,冷哼道:“故地又重游,怕是得意忘形了些。”
晏无意着实没有跑出不止山,他足下步伐不停,如同飞鸟一般掠过云绝道,向山顶冲去。云绝道的修建有他一份子,一凿一刻之间都充满着熟悉的气息,他心里充满了激动、喜悦,有掺杂着忧愁和不安,重重思绪混合在一起竟是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粗略算算,怕是得有七年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回家的路,没想到他的身体还替他记得。
晏无意闭上了眼睛,脚下却如同长了眼睛似的,避开了重重险阻。无论是栈道突兀的拐弯还是崎岖的乱石,纷纷都被他极其熟练的躲避开来。
寻常人扶着栈道把手都要走的提心吊胆的路,到了他脚下却如履平地,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晏无意便登到了顶上。
此时清晨不过寅时,昨晚的阴云散去了,只剩下鸭黄色的早霞与石青色的天境交织在一起。薄雾还未散去,不光是璇玑阁的一草一木,就连远处连绵不绝的高山,也都被笼罩着只剩下一个影影绰绰的模糊影子。
这样的景色,过去的他已看了无数遍。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显得那样的新奇。
晏无意看着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群山,怔愣地伸出手,浅色的曦光温顺地落在他手心里。他定了定心神,向璇玑楼走去。
世人皆以为璇玑阁的‘神仙’们住在飘渺的亭台楼阁间。初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晏无意只是轻轻一哂,他们住的和‘俗世之人’一样,都是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房子。房前有个小院子,屋顶是瓦片搭的,偶尔下雨时还会漏点水。
实在是俗的不能再俗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小屋的门前,犹豫了一下之后推开了门,笑道:“娘,我回来了。”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来自娇小女人的嗔骂,也没有熟悉的饭菜的香味。晨光照在屋子里,细小的灰尘四处游荡着,一切都没有变,还维持着他走时候的样子。
或者说他早记不得了,这样的情景只是心里根据他的妄想信口胡诌的一个记忆罢了。房子里寂静又安宁,仿佛主人们只是出去游玩,而不是永不会回来。
晏无意突然想吃枝儿梨了,他娘总是会在夏天亲手摘一筐梨子,放在井里镇着,等他晚上疯玩回来再和小师叔他们一起美美的吃上一顿。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直直顺着喉咙一路冰到心里面,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都好像还留在他唇齿间。
只不过是让人想的抓心挠肺,却又求而不得。
他站在门口,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最终还是没勇气走进去。他感到自己似乎被茫然所吞噬,过去的一切都仿若变成了一片虚幻的梦境。究竟是巫娥梦我,还是我梦巫娥?
画面交织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晏氏后人?”
晏无意循声望去,那里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人,身着黑色的长袍,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紧盯着晏无意,良久之后,勾起了唇。
“你和姚玉瑢长得很像。”那男人缓缓地说道:“不过更像晏南天一点。”
“在下晏氏无意,幸会。” 晏无意眉关紧缩,他看到了那男人身后的几个灰衣人,那副打扮明显是鬼面的杀手。五个人皆手持兵刃,阴森的鬼面面具罩在脸上,那样的打扮与杀气明显是来者不善的。
“本王姓卫,卫从容。” 男人笑了起来,“这次专门为造访故人而来,特意带来了鬼面中的佼佼者,比不会让晏小友再想上次一样失望。”
恭王卫从容!晏无意心神剧震,拳头倏的握紧,右手的伤口立时传来了一阵钝痛。只不过此时的他再没心思去管,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人身上。恭王原来就是鬼面的主子,怪不得、怪不得他有那样大的能量封锁了罗什那的消息。绿蚁山庄竟是违背道义在为这样的人服务?
这样说来,那天道石的去向更是应该仔细调查,因为那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玩物,而是可以摧毁一切的煞神!只是恭王此时为何出现在不止山。。。。。。晏无意强捺下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冷静下来。
“看来你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一无所知。” 卫从容捏着个锦囊,捻了捻绳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上次螭吻留下的伤理应好全了,九献是个不得用的。今日再试试,不能砸了鬼面的招牌。”
话音刚落,五个杀手一拥而上。他们各自封锁了一个方向,确保被围在中心的晏无意无法轻易逃脱。情势紧急,晏无意只好提气上前迎敌。不同于之前遇到的灰衣人,这五个鬼面杀手的武功底子明显要更为上乘,出手更为狠辣。
晏无意一边格挡,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这五个人的功力是比之前要强没错,却远远没达到足以杀他的地步。心中虽是疑惑,晏无意却也没轻敌,这五人配合默契,武器诡谲,很是难缠。
两人使双锏,一人使鞭,另两人用拳。刚柔并济,控制力极强,晏无意对付的十分吃力。
右边传来一声破空声,晏无意一个鹞子翻身躲过那一记暗鞭,那人见一击不中也不恋战,绕至使拳的人身后等待时机。又两人寻了个空档向他袭来,手中四尺长的六棱锏虎虎生威。晏无意之前见一位好友用过这种冷门的武器,这双锏的分量极重,非力大之人不能运用自如,即使是穿着铁甲也能将人活活砸死!
他看着那两人手里灌了铅的长锏,心里暗暗叫苦,这要是往身上扫个边儿,别说等秋秋过来了,他非得当场见了阎王不可。
心里想着,他脚下的动作也不慢,先是双手直接迎上,锋利沉重的双锏直接斩断了枷锁!然后再两指并剑,直取那两人面门,点住了那二人的穴道,虽然以他们的功夫没一会儿便能自行冲开,但总归是能拖上那么一会儿的。还没等他回过身,便听身后鞭子的脆响声与拳头的破空声一起袭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说时迟那时快,晏无意顾不上思考其他,一掌虚清掌推出,婆罗花香与内力瞬间扩散开来,杀手们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晏无意趁着这一瞬时间横扫六合。几个灰衣杀手被他击中了胸口,倒退了一步,竟是不再纠缠。
“果然是晏氏后人。”边上传来鼓掌的声音,恭王走了过来,屈尊纡贵般地递过来一个帕子:“本王没看错,这婆罗花香比你师父还要更纯正几分。”
晏无意站了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灰。神色复杂地睨了一眼那做工华丽繁复的帕子之后,他微笑着开口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鬼面果然没用,生在阴影里的鬼魂怎能抵得上阳光的照射。” 看见手底下人落败,恭王却抚掌大笑起来。突然之间笑意一收,又凑上去,声音低沉诡秘问道:“你继承了吗?”
“继承什么?” 晏无意皱起眉头,莫名问道。恭王性格喜怒无常,然而晏无意最忌惮的是他同样诡谲的功夫,怕是。。。。。。
“是不是继承了本王想要的东西,一试便知!” 卫从容抽出长剑,锐利的眸子凝视着他,内力随着他充满的狂意的表情水涨船高。
终是躲不过的,晏无意心中警声大作,这卫从容不是个善茬!
瀑布声隆隆作响,周围一切却化为空白。
来了!
这方战意浓浓,远在南方元台道的兴洲里却颇是其乐融融。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白皙瘦削的蓝衣青年走向客栈,刚一进门,他便对着跑堂叫道:“住店,来一间上房!再给两匹马喂点好的!”
“好嘞!二位客官要什么饭菜吗?店里新进了些野味!”
“随意上些清淡的。”男人吩咐道,又一路扶着青年上了楼。
跑堂的也是个极有颜色的,见那位蓝衣公子似乎有些不良于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似乎完全看不到路。
原来是个天盲,真是可惜。他咂咂嘴,心里感叹了一声之后连忙跑向厨房了。
“松开我。” 刚一进客房门,蓝衣青年便开始挣扎,那男人嗤笑一声:“不捏着你的脉门,你跑了怎么办?”
青年揉了下手腕,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九献,我说过了我不会背叛他,你又何苦这样。”
“背叛与否,你自己心里自有想法。” 男人挑起眉头,讽道:“听着这熟悉的口音,你还是不明白吗?”
他们便是一路由北南下至此地的温述秋与九献二人。
“你。。。。。。” 温述秋仔细回忆了一下店小二的口音,不禁有些震惊。他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圆,里面虽没有光亮却也显得十分温柔。青年颇有些不可置信道:“这是元台道的口音,你是来带我见——”
“是又怎样?” 九献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嘘,小孩,别说出那个名字。”
“为何?” 温述秋沉默了一瞬,不解地问道。他大概知道九献在顾虑些什么,却觉得莫名不已。
“还一个人情。” 九献笑了起来,揉了揉青年的头发,这个时候他才显露出来一丝属于他原本年龄的沧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我写没写出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祝奥伊葛格生日快乐=3=天天好心情哦!!
第38章 疤痕难消
温述秋垂下眼帘,长长的羽睫搭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模糊的影子。他抿唇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全然没想到另一个人坐在桌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带了东西来见她的吧。” 九献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面前的青年身形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是。”
“温苏诃那女人,死了也不叫人安安生生过日子。”九献嗤笑一声,又道:“信里说了什么?别又是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罢。”
“又?” 温述秋抓住了句中的关键字,皱眉问道:“之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九献靠近了一些,捻着青年一小撮长发把玩。闻言,他淡淡地说:“是啊,女人心里装的除了风花雪月以外还有什么?温苏诃曾经的明志书我现在还背的出来,写的什么‘桃花流水’、‘思之甚之’之类的酸话,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当时她差点要死了,差一点,我的螭吻已经快在她肚子上开个洞了。可惜了,竟然被姚星官救走了。” 九献被浓茶苦的皱起了脸,咂了咂嘴又遗憾道:“真是不凑巧。”
“你怎会与我说这些?” 温述秋抬起眼,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面前男人一脸漠然玩味的样子。
“缘由嘛。。。。。” 九献笑眯了眼,看着面前的青年,手上却突然使劲拽着那一缕头发,将温述秋的脸拉近,然后在青年隐忍的脸色中愉悦地开口道:“我觉得秋秋已经长大了,理应懂点人世间的常理了。”
“什么常理?” 温述秋冷静地问道,他脸上丝毫不见疼痛和惧意,九献瞧了半天,才无趣地松了手。
“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原本这常理早就应该被融入到你骨血当中去的,不过现在说也为时不晚。” 他摩挲着自己带着伤疤的脸颊,颇具深意地开口道:“在你还没有泥足深陷的时候,告诉你——爱是全天下最不可靠的东西。这常理我原本以为每个人都懂,后来见了无数人被困在魔障里跌跌撞撞,我才明白这真知灼见反而是不为人接受的。”
说完这番话,男人便准备转身离去。只是他还未有动作,就听身后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
“你被爱过吗?”
男人猛地回身看向青年。
氤氲的浓茶雾气丝丝缕缕围绕着青年,他俊秀的五官在朦胧中显的更加温润。在他抬起眼时,那双因为没有光亮而黑的格外深邃的眸子望了过来。那双眼毫无阴霾,似深海又似夜的天境,叫人不知不觉被摄取了心神。
那双眼睛形状熟悉,里面的清澈纯稚却不是那个人会有的。
九献表情几度变幻,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最后只是怪笑一声道:“哈,也许吧。”
“你会犹豫,就证明你也不确定。” 温述秋摇了摇头,“夏虫不可语冰,凡人不可论道。你既然从没拥有过,又何谈它是天底下最不能沾的东西?”
“随便你,这些大道理只是虚的,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九献冷冷道:“爱会害惨你,我们拭目以待。”
不愉快的话语结束于男人摔门声之中,温述秋将茶杯放回原位,轻轻叹了声气。
不止山颠,瀑布的轰隆水流声不绝于耳。这水流声单听还没这样大,只不过院前的二人都是内家高手,所以才觉得这声音震得人难受。
恭王是当朝圣上的第四个儿子,颇具才干。如今刚过不惑之年,正是大展雄图的时候,他最出名的成就就是平定关外,因其宅心仁厚,正直清明,在民间名声也十分不错。若不是太子已立,根基稳健,谁能荣登大宝还不是个定数呢。
只不过。。。。。。晏无意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他,这些评价全都是假的!事实上,恭王虽长相俊美,但眉宇之间的邪佞之气是怎样都瞒不过晏无意眼的。
以及他身上那股非尸山血海不能出的怨愤之势、眼中妖异的感觉,都让晏无意暗暗心惊。
恭王挑了挑眉,毫无征兆地出了手。他的眼紧紧锁定住面前的年轻男人,那张脸十分熟悉,只要仔细寻找,便能在其中发现属于晏氏夫妇的痕迹。
看着这张脸,一些记忆便不由自主地自他脑海里浮现。
那是数年前的冬天,北方部族侵略,当朝边关不敌,竟让他们一举突破。而这支无往不利的队伍却落败于一个女人之手。
那是个娇小的女子,身着绯色的宫装,发间插着华贵的首饰。
乌云压顶,关外凛冽的风将那飘逸的帛带吹向长空,如一道长虹般划开天境。她背着一把几乎半人高的硬弓,蔑视地看着城池之下的千军万马。
“何方宵小敢来此处放肆!”
裹着内力的声音炸响在半空之中,和着风雪卷向更远的地方。女子样貌如九天遗仙一般姣逸动人,武功更是惊人的不凡。
她三纵四越立身于城池顶端,手挽角弓如满月,惊弦声声断。
竟是生生于万千人之中射杀了北部将军!那将军怕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落败于一个女人之手。
之后,她取下帛带,将其系在长箭上,然后发力射在大军前三步处。
“越此地者,吾必杀之!” 她神情颇为冷酷,字字掷地有声,令一众北方蛮子竟生出些心惊胆战地滋味来。
风雪之中,从不远处的城门上传来了垒垒的战鼓声。那鼓声刚开始虽声声都如惊雷一般,但气势和缓,并不慑人,甚至隐隐有偃旗息鼓的意味。女子正拉满了弓瞄向蠢蠢欲动的敌人,突然听着那鼓声,怒道:“轩辕三箭定,才不负青首,如今蛮儿已入边关,你竟劝我闲情向野鸥?!”
不知是谁,在风中叹息了一声。那鼓声停顿片刻后又响起了,鼓点密集,声势滔天,激越人心。
“这样才对!”女子大笑一声:“看我引箭!”
说罢她应声出战,连发三箭,直取三个将领的项上人头,北部大军立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那女子恣意狂放的样子,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其中便包括身为监军的卫从容,他阴沉的眼中倒映出女子火红的身影,以及城门之上那个穿着青衣的男人。
晏南天、姚玉瑢——江湖闻名的铁口神算与占星官。千金难求这对隐士夫妇的一卦,传说他们能通鬼神,算人常。卫从容冷嗤一声,若是不能将这样的人收归己用,那么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记忆中姚玉瑢暗含嘲讽的脸、晏南天冷淡的脸与眼前男人的又重合在一起。
恭王如同夜鹰一般悄然欺身而进,他身法鬼魅,在空中只留下一个淡淡的黑色烟雾样的影子。晏无意沉下心来,一掌挥出,气劲划过间暗香四溢。那一掌让晏无意心里暗自生疑,他好像击中了恭王,又似乎没有。再一回神,便见恭王已绕至他身后,单手挽出一道剑花,直直刺向晏无意后心。
这一招谁也没料到,也变相说明了恭王轻功的高超。那把长剑在他手里更是如同水幕一般无孔不入,人与剑好似合为了一体一般。渐渐的,晏无意觉察出些不对来,这个人似乎十分了解他的一招一式,摸清了他习惯衔接的步法之后再进行堵截便十分容易了。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恭王一剑差点封喉,晏无意向后一下腰,堪堪躲过了这要人命的一剑。他借着有力的腰部反身之后,回手不忘击出一掌,这一掌擦着男人的脸划过。
一道血痕显现,恭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起眼。
晏氏的后人正站在那里,和他父亲一个样子的淡然,如同全知全能的神祗下凡。卫从容俊美的脸上逐渐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意,他喜欢看一个人绝望、挣扎、无奈最后死寂的样子。
晏无意确实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毕竟身经百战,知道招式的摸索是相互的,恭王知道他的招式,他也在战斗之中逐渐摸清了恭王的习惯。
“你战胜不了我。” 恭王舔了舔唇角,黑沉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欲望。晏无意看着那双眼睛,那形状无端觉得有些眼熟,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但现实容不得他再多想下去,恭王突然将手中的长剑扔至身后,摆了一个起手式。
晏无意一惊,那起手式无比熟悉,甚至早已是印刻在他心头上。
那分明是虚清掌的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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