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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平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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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来。”
裘刃丢给衣二三一把剑,那把剑上雕刻着一枝桃花,在剑身上开的烂漫,剑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养护,有些生锈,但是它身上的钟灵秀敏的气质却难以掩盖,历尽沧桑仍然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宝剑。
剑的主人,正是肖远道。
衣二三眼神落到那把桃花剑上,眼睛里像是死物一般,没有任何神采,他没有将剑拿起,反而又抬头问道:“门主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
此话一处,裘刃已经将“夜雨青龙”的尖端刺进衣二三的左肩。
“拿剑,和我比试一番。”
裘刃还在命令。
门里众人知道裘刃要用“夜雨青龙”教训衣二三时,便纷纷逃掉早课,埋在堂前白墙外面朝里探头,门主很久没有如此认真的邀战,而且对方还十分不情不愿。
北辰一早便被这阵热闹吵醒,当他听到门里谈论的裘刃如何对着衣二三发怒时,北辰心里猛然一坠。
被发现了?
北辰不敢确定,但是无缘无故,裘刃想起要教训衣二三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北辰翻身下床,穿衣时又摸到那个囊带,微微迟疑,便握刀向庭前赶去。
衣二三左肩和口中都是鲜血,身体呈现单膝跪地的姿势,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北辰赶到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衣二三仍是不愿握剑,围墙外的门生开始起哄。
“那个丑八怪,料到自己打不赢,可不是不想白白送命。”
又有人道:“我看他是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哈哈哈。。。”
外面顿时哄笑成一团,李显弘在门外示意门生将声音放轻些,又挤眉弄眼道:“你们要是扰到阿姐,有你们苦头吃!”
众人都纷纷闭紧嘴巴,仍在私底下笑声嘟囔。
北辰听到那些门生的闲言碎语莫名烦躁,他有些犹豫,毕竟衣二三自诩是他的师傅,虽然这个身份自北辰心中只不过也是衣二三的一个玩笑,但是看到这些无能鼠辈讥笑一个真正的武学大家,自己心中难免愤恨难平,正思忖间,又看到裘刃次出第二戟!
这一次,直接刺到衣二三的左侧胸口上,只不过力道尚浅,衣二三向后踉跄半步,仍是稳住身形。
“好!”
裘刃见他如此顽固,嘴角微微扬起。
“你不愿意和我打,我便找个你能打的来。”
“北辰,你过来。”裘刃径直走向人群中的白衣少年,北辰猛然一顿,才迎上前去,半跪道:“门主吩咐。”
用你的刀去拼他的剑,我在你们两个人之中选择留下一个。
北辰虽然内心极度挣扎但是仍然领命,站到衣二三身前。
衣二三抬眼,眼神中泛起活气,虽然只有一丝微弱游丝一般的光明滴落在衣二三眼中,但是这份微妙的光芒仍然被衣二三隐藏在褐瞳的最深处。
“好,好,好。”
衣二三突然笑着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便剑桃花剑从地上拾起,握在手心,北辰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瞬间的晃神,他觉得那把剑握在衣二三手里就如同枯木还春一般,起死回生。
从衣二三眼里,北辰还看到的是衣二三与寻常所不同的眼神,没有胆怯,不是戏谑,相反却带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请招。”
衣二三右手握剑,将剑身横着贴在左手手心,两只胳膊笔直向前。
北辰抽刀回应,心中念道自己必须胜出,为了表示忠心,留在无应门等待段大哥的指示,自己只能割舍与这个半路相识的可笑的“师傅”的情谊。
这个决定并不困难,对北辰而言。
衣二三右手握剑横斜着劈过来,虽然胸口和左肩受了伤,但似乎并没有影响衣二三的速度,那是极快的一剑。
北辰赤脚向后跳起来,又将漆刀绕道衣二三背后,同时左脚飞快的包到衣二三身侧,刀块剑更快,就在北辰欲取之际,衣二三变站为蹲,重心下移,左脚扫过北辰正在进攻的右脚,北辰顺势向前仰去。
就在此时,衣二三换手握剑,左手因为左肩的伤口,鲜血直直流到盛开的梅花处,更为这把剑增添几分妖冶。
换手一剑向北辰心口刺去,北辰心道这个男人竟然气了杀心,不禁怒从中来,感觉自己之前的感情收到欺骗,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刀也都带着十分的狠厉。
裘刃在一旁观察两人的武功路数,北辰速度很快,刀法也是延续之前刁钻刻薄,反观衣二三虽然表面上剑法循规蹈矩,时而爆发精准,可是总是带着一股隐忍,像是劈不开,斩不断的发丝。
两人攻势越发猛烈,刀和剑碰触的火星纷纷星星点点出现在每一次的碰撞之中,更加绝妙的是两人不相上下,每每预判都能恰到好处,所以让一次又一次的精彩对决都可以无休止的延续下去。
周围门生简直看直了眼,人群中再也听不见人声,都纷纷屏息参观着这场决斗,李显弘在一旁也禁不止内心惊叹连连,心道这两个人绝非一般武者,此番较量怕是在名人榜对决中也是难得一见,心中默默记着每个人的出招,竟然发现衣二三像是有意引导北辰出刀!
北辰出刀总是追求快狠刁,往往忽视对方在空隙处设下的陷阱,北辰有几次漏出很大的破绽,衣二三没有利用破绽,而是再用下一剑警告北辰破绽之所在。
北辰对此全然不觉,越杀快意越浓,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北辰一面越战越猛,反观衣二三因为失血的缘故体力上已经有所不济。
衣二三喘息声开始变大,步伐也开始松动,就连握着剑的手也开始青筋直冒。
北辰杀红了眼,看不见眼前人的脸,只是沉浸在杀伐的快感之中,两步上前占取先机,逼得衣二三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北辰却是没有收刀的迹象,仍是握刀向前,刀上都是衣二三的血,自己的刀已经很久没有沾血,北辰都快要将漆刀刺破皮肉的感觉忘掉了,如今衣二三胸前简直就像勾人魂魄的果实,只等北辰刺破去探尝鲜美瑰丽的灵魂。
一声钝响,是尖刀刺破血肉的声音。
衣二三的胸前顿时血如泉涌,直到滚烫的热血溅到北辰脸上,北辰才如梦方醒。
却看见一个和某人一模一样的欣慰笑容,那是衣二三的微笑,眼神充满着精亮与活力。
第20章 前兆乍现
北辰心中闷气难纾,说不出缘由,只是看到在自己刀下还能笑出来的衣二三,心尖儿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今天早上,衣二三带伤离开,裘刃没有再派人难为他,但是暗中还是派去了暗卫,裘刃好奇这个衣二三的来历,只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因为皇宫来信了。
自从裘刃与钱家和器阁促成合作,在资金和运输渠道上都是顺畅,如今宫中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将会再将裘刃门下的门生考核进入皇宫侍卫队,同时也会将大批武器的锻造交由器阁负责,所有的安排都有万贵妃在宫中打点。
裘刃与万贵妃的私下交流早在十年之前就开始了,当时万贵妃还只是小小的皇帝侍妾,诞下钱弼地位才有所上升,最近几年更是因为钱玟的身体不济而成为皇帝身边的知心红颜,倍加受宠,万贵妃借机垄朝廷中的权贵,又与禁兵头目疏散钱财,不说是做了顺水人情,更多的朝中势力都看好钱弼,虽然面上不说,但都心知肚明,当然对万贵妃明中暗中做的一切也都是得过且过。
尤其是在皇宫禁卫方面,万贵妃手中已经集结大批求人门生,不夸张的说,最近几年的禁卫选拔都只是流于形式,只要是裘刃的门生便都无需经过过多考核便可入职。
其中的大部分都会经过贵妃的层层筛选,合格者直接派去保卫东宫,这样便形成了这种局面,万贵妃和裘刃都在一定程度上,掌握太子生死。
皇帝只是知晓贵妃性妒,所以也在宫中卫队中安排了自己的势力,只是势力是小之又小,因为皇帝自己也不清楚万贵妃手中到底有多少人。
如今钱财与渠道纷纷安排妥当,裘刃不免感叹前途一片大好,如今宫中来信,便是告知事情都已办妥,只让裘刃挑选今年的门生来补全宫中的空职。
心中贵妃尤其强调,今年的门生挑选必定仔细,自己掐算太子时日无多,功成便在眼前。
裘刃在欣喜之余另有盘算,若是让那个女人得偿所愿,如何自处就成为无应门的头等大事,思量再三,裘刃在回信时,在信封又将一枚小小的碎玉包裹进信纸中,在信中言明,自己将会尽最大的努力来配合万贵妃的动作,待事成之日,将永保尊上荣光,无应门只求在江湖做大,敛些个财务人才光耀无应门的便足矣。
等到将信写完,裘刃又走进书房的暗门。
暗门内部是曲折蜿蜒的通道,墙壁已经残破不堪,但是没有修缮的过得痕迹,四周墙上也没有点灯,裘刃就这么一路摸黑经过,虽然黑不见指,但是裘刃早已走过千千万万次,地形摆设也已经了然于心。
再往里走,空间变得宽阔起来。
一模一样的摆设,这里是另一座书房,只不过奇怪的是,这里与外面书房的摆设别无二致,甚至可以说像是回到原点。
裘刃将那封信塞进想窗户摆设的缝中,又坐到房间的正中心,那是一张桌子,上面的绢布已经泛灰,有几处已经脱落掉色,只见裘刃将上面的绢布扯下,桌子上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凹槽,凹槽的上面又用与桌子木料相同的木板盖住,从上面看,桌面上只留下规则整齐的细缝。
裘刃将木盖掀开,里面是一封封保存完好的信,只见信封页处用红色的朱砂写着“裘郎亲启”。
再看信中文字,字迹娟秀,归正秀丽,信的内容也是情有所指,一个姑娘的芊芊心思就像落笔时从笔尖沿着悠悠信纸直接传递到看信之人的眉眼,想必写字的人也是位心灵手巧的姑娘。
裘刃看着这封诉说衷肠的情书却是眉头横竖,没有欣喜,整整七年,自己竟是一点也没有打动这位姑娘的芳心,生活七年之久的感情,竟是没能唤回当年写着这样一封书信的姑娘。
怀念过后还是将那些信又尘封起来,转而向北面灰墙上的一面暗阁走去,打开开关,里面却钻出一股骇人的凉气,裘刃调动内劲,走了进去。
数以百块的寒冰铺成这座暗阁的四周,在暗阁的正中间,赫然摆放着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尸身。
那具尸体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残破的璞玉,虽是残败,却仍能看清轮廓,是一条腾飞的黄龙,九个爪子有力的拳握着,口中还吞吐火珠。
少年面色苍白,但是眉眼间尽是温柔神色,虽然没有生气,但是仍能让人联想起在世时定是一位识礼书、晓世事的翩翩公子,只不过在这个少年的脸上有一处疤痕,在右眼角处泛开猩红的颜色,和这样一副温润皮面很是违和。
“你啊你,我取回你的一切,最终还是没有取回她的心。”裘刃自言自语道,口气有些悲凉。
整栋密室因为冰块的缘故,散发着无尽寒意。
城外郊区,衣二三踉踉跄跄跌坐在一颗树下,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又流了血,这让衣二三有点辛苦,不过也仅仅是有点。
衣二三察觉到暗卫的追踪,不禁摸着瘙痒的后颈烦恼。
不过北辰今日的决绝到叫他吃了一惊,那肃杀的一刀绝对没有带任何感情,只有最纯粹的杀戮。
很好,衣二三这样想,这就说明北辰已经有点开窍了,对于武学的本身就是不能掺杂任何情感,只有无我的境界才能将每一式蕴含的最终目的用到敌人身上。
后颈传来的阵阵不适开始让衣二三真正担心自己的处境,忽然衣二三怪叫一声倒在地上,周围除了风声树影,没有旁的动静。
忽然从树上调下一人,蹑手蹑脚走到衣二三身边,想伸手探他鼻息,就在动作间,衣二三双腿弹起,那人来不及躲闪,踉跄一步,衣二三抽出木剑,对准那人的胸口就是一剑,木剑沾染鲜血在黑夜闪出血光。
与此同时,衣二三继续向前奔走,奔出几里之后确定没有别的暗卫追踪上来,便来到一处密林中,十分不耐的将后颈的皮肉掀开,衣二三的后颈上有一处十分细小的接缝,等到衣二三使力将那层假皮揭开,从后颈直接到整个面部的纹理都被掀起,本来凸出的颧骨也随着那张假皮整个翘起来。
暴露出一张笔挺生硬,眉峰剑目的脸,刀刻鼻峰和星目朗眉,整个人气场全变,没了原来的痞气,反倒有几分江湖正义侠客的味道,只有轻抿的薄唇和那双褐瞳还完好的保留在原来的面皮之上,却再也不是原来的光景了,唯有后耳根出到背部有一条疤痕,颜色很深,虽是旧伤却也醒目,衣二三将领子拉倒最高处遮住疤痕部分,
布置完毕,衣二三大口呼气,因为幅度过大牵扯伤口,忍不住轻嗯一声。
“好小子。”衣二三想着北辰那漂亮的一刀不知怎么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将假皮收好,又翻到附近农家几处院落,换了衣裳,将原来带血的衣裳和假皮找一处荒野处烧掉,又挖坑深埋,行云流水般处理之后,又道深山处找洞草草休息,准备明日再打几个野味,望着还在阴雲不散的黑云,衣二三只盼不要来场雨便好了。
当天夜里,没有下雨,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场骇人的暴雪。
刚过晚饭,雪便开始簌簌的落下来,无应门中又开始将暖炉搬到李君汝的卧房,同时下人也开始操持过冬的衣物和干柴,听厨娘说,这个雪要下很久,铁定过不成好年了。
北辰抱刀倚卧在床前,看着对面原来属于衣二三的窗户此时黑漆漆的没有亮光,自己有些懊悔,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将那一刀劈下去了。
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想,脑袋完全是放空的,等到真正看见自己手上是衣二三的血,扪心自问,第一的反应是慌乱,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眼下裘刃还可以收留自己就说明对自己还是存在信任,关于衣二三的身份自己是否要告诉裘刃或者将衣二三和地下暗城的合作坦诚相告,又或者干脆把皇宫正在想办法对付无应门这件事全盘托出。
这样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却是将衣二三拉入不利的境地。
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会为那个半路师傅,北辰犹豫间,门外的又传来扰人的鸟叫,衣二三又将飞鸟引入房中。
又是段大哥的亲信,无应门不多时就要往宫中送去侍卫考核的人选,务必争取到这个名额,因为下一步的计划至关重要。
争取名额,北辰主意打定,听着外面簌簌的雪声,像是一阵催眠,北辰什么也便想不得了,将自己的任务完成才是首要。
无应门又恢复安静,门生纷纷休息,院中顿时寂静无声。
李显弘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迟迟收不到弓满盈的回信,又使他焦虑,眼看马上落雪,若是在得不到盈弟的确切位置,恐怕年前是不能出门的了。
此时,谁也不知道,这场雪会下到什么时候,就如同不知道此时在郊外的山洞,已经有双褐瞳紧紧盯住天上落雪,盘算使未来颠覆的计划。
第21章 雪地玉碎
南华山上。
“景哥哥,你看,下雪了!”
三娘笑得像个孩子,拉着景芝的手,到看台上赏雪,又兴兴道:“你看,这满眼的白色像不像你的药仙谷。”
景芝也看着外面渐白的山川,慨叹道:“像,像的很。”
“你快进来,起风了。”景芝说着话,随手拿了件披风,走到三娘身后,轻轻遮盖住那小小身形,他知道,三娘从来不听话。
三娘看着外面光景,久久未动,景芝也不打扰,与三娘并肩而立。
一高一矮,景芝喜白,只要不是在外面,总会穿一席白衫,如今倒融进景色,真撑得起“药仙”一名了。
“段大哥有动静了?”
三娘开口。
“让北辰入宫。”
半晌,又道。
“你后悔吗?”
三娘突然冒出一句全然不相干的话。
“不后悔。”声音笃定,温柔中带有分量,发自真心。
三娘不知道的是,不后悔三个字脱口而出时,景芝的眼睛是定在自己身上的。
“一世做一个闲散药仙,隐居山林,种你最爱的花草,赏你超然的河山,岂不快哉。”
未等景芝回答,三娘又仰头,长长呼出一口白气,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呼气,让一团“白云”飘在自己头上,边吹边道:
“看,呼……,我给你吹的。。。”
“呼……,你的仙座。。。”
“呼……,乘着它飞回你的药仙谷去,呼呼呼……”
景芝在一旁被逗乐了,三娘心性纯真,虽然年有二十,但是配着着十三岁的身躯,讲出这话,全在情理之中。
三娘还在不停地为景芝造出“仙座”,一时脑袋发晕,血气供应不及,开始摇摇欲坠。
景芝见状,便扶正三娘腰身,向三娘靠近些,道:“你呀,你做的仙座我可不敢乘踏,不过若是你烹制的甜汤,我倒想尝尝了。”
三娘此时还是晕晕乎乎,有些神志不清,耳朵嗡嗡作响,就听到景芝在身边说着些什么,但又听不真切,于是一把抓住景芝的衣袖,向下一扯,因为眩晕的缘故,手下没有分寸,倒把景芝拉了一个踉跄。
三娘抬脸,一双眼睛似空非空望向被自己扯过来的景芝,口中喃喃:“方才你说什么?”
景芝有些呆立,方才被这么拉扯,自己顺势弯腰,此时他与三娘脸与脸的距离也不过三指。
这么近的距离,只有那次从醉红楼中将她抱出来才看得如同今时一样真切,只不过,小姑娘长大了些。
三娘已经清醒,看见景芝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自己也鬼使神差没有动作,直到一片雪花落在三娘的眼睛里,冰凉入眼,才哇哇叫起来。
景芝慌道:“别动。”
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一块方帕,捧起三娘的脸,将方帕轻轻按压在三娘的眼角,景芝的鼻息就在三娘脸上散开,白色的雾气让景芝的脸也变得朦胧起来。
三娘恍然感觉,自己置于仙境,气氛美妙中,铜铃声起。
北辰的消息。
景芝松开三娘,走到窗口,将里面小巧的卷轴展开,是北辰交代的复命,同时又说裘刃已经开始宣布入宫人选的要求,自己会尽力一试,最后结果会早日通知,来配合段大哥的计划布置。
景芝微微皱眉,道:“北辰心性还未成熟,容貌又如此特殊,入宫之事还未有把握。”
“你担心什么,他身边有段大哥,想不进去都难。”
三娘总是说景芝医者仁心,胸怀天下,一件事总要反反复复推敲几遍都不得如愿。
两人进屋间,外面已是落雪成灾。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普通百姓家中,冻死不在少数,平常台出尸体,也都不惊不乱,沉闷的压抑中,朝廷银子颁不下来,就算有银两拨付,经过层层搜刮,发到手里,不过了了。
皇帝有些疲惫,倚在龙椅之上,阖目而坐,微微喘息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随身的太监只管小心翼翼移动脚步,走到门外招呼小太监去通知万贵妃。
小太监得了命令便一路小跑,传话去了。
皇帝身边的太监名叫郝德福,随驾年份最大,平日照顾皇帝饮食起居,颇为上心,也十分讨皇上的喜欢,皇帝还是太子时,郝德福就是皇帝伴读兼大伴,不说圣意难猜,摸清七八分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靠着郝德福,万贵妃的日子也算好过。
自从楚皇后离世,皇上的精神就一落千丈,好在还有一个楚皇后之子钱玟给予寄托,在孩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
但钱玟却不是最年长的,钱弼为万贵妃所生,当时皇帝龙体不济,多年未耽下子嗣,太后着急,各路亲王也都虎视眈眈,整个朝局动荡不安。
但没过多久,当时还是万妃的肚子便有了动静,整个皇宫也因为第一个皇种而喜庆起来。
万妃本人却是整日惶惶,不见开心,只有皇帝在时,是一副活脱模样,但皇帝不的时候,总会换上满副愁容,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钱弼出生。
但是在那之前,她的好姐姐,皇帝的皇后,与万贵妃几乎同时害喜,这双喜一下便让宫中多出一对皇子。
皇帝惊喜间,对两位夫人也都上了心思,只不过这碗水,没有端平。
皇帝睁眼时,看见万贵妃正跪在大殿前,低着头,十分恭顺。
“你来了。”
皇帝开口,虽身体没有动作,但口气中听得出关切。
万贵妃站起,双腿微微有些酸麻,她从下望向皇帝,在得到皇帝点头默许之后,边走上前去。
皇帝喜欢她的顺从,她的体贴,虽不及楚皇后捂在心尖上,但是足够受用。
“你怎么来了,腿跪麻了吧。”
皇帝伸手覆上万贵妃的小腿,轻轻揉捏,万贵妃轻笑,身体微微倾斜,道:“不碍事,陛下国事操劳,应该多休息才是。”
又微微提高嗓音,让郝德福将暖炉烧得旺些,自己又将已经放冷的手炉换下来,添个新的放到皇帝手里,自己的手掌覆在外面。
郝德福抬眼,不做声,默默从偏门退下,将门关好,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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