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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游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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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思齐的手翻至手心朝上,在上面写:接。
白思齐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同时站了起来。
夜间女子不常出门,茶馆内清一色为男性,此时黎蕴起身,不多不少都吸引了他人的目光。黎蕴感受到四处投来的目光,身穿女装的他心情怪异,觉得自己到处都是破绽。不知道白思齐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他不悦地扫视了一周,把黎蕴腰上别着的面纱给他戴上。
「这病鬼艳福不浅呐!还是个西域人!听说西域美女可火辣了……」
白思齐牵着黎蕴出了茶馆,男人们的闲言碎语逐渐听不见了。
「万事小心。」
白思齐叮嘱完黎蕴,便目送他翻墙进了望春楼后院,自己闲庭信步地从正门进入。
病鬼并不招人喜欢,除了怕他们有传染病以外,多半还是不好伺候的主。望春楼的老鸨子瞅见了内进的白思齐,只唤了个姑娘去招待他,自己并未动身。但白思齐就是奔着老鸨子去的,待他走到自己面前,老鸨子才露出一张□□无缝的谄媚脸。
「哟!公子!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看见您。」老鸨子演技精彩过人,方才对白思齐的嫌弃犹如幻觉。「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雏儿,越青涩越好。」
「哎哟!那可不就巧了嘛!今儿刚来了一些姑娘,准包您满意!」老鸨子对他规矩得很,没有动手动脚,单纯把他领到了中央的台子前。「这些啊,都可新鲜了,要哪个回头告诉我一声。公子,奴家先去招呼客人了,您慢慢看。」
台上的姑娘都经过了精心打扮,与今日在牛车上看到的灰头土脸模样迥然不同,台上的姑娘还不足十个,比日间看到的少了不止一点。而且其中,没有杜惜柳的身影。
于是他又把老鸨子找来:「这就是全部了?恐怕不止吧?」
「公子,您来晚了,有些啊,已经先被人挑走啦!」
「那就要这个吧。」白思齐随手指了一个。
杜惜柳已经被人带走了,不去楼上的厢房是找不着她的,而且他动作还要快,晚了的话杜惜柳保不齐就已经被怎么样了。
白思齐选中的姑娘显然也不是自愿来青楼的,她一脸木然,没有意欲讨客人的欢心,只一语不发地跟在白思齐还有带路的小二后面,仍未接受自己坎坷的命运。小二用钥匙给他们开了房门,用目光威胁那小姑娘把自己给的药酒服下去,待姑娘照做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白思齐一转身便劈晕了那小姑娘,并且把她刚咽下的药酒逼出来。
他偷溜出去,挨个房间戳纸窗偷看里面的情况。
另一头的黎蕴运气不佳,刚翻进了后院便遇上了在后院工作的小二,只好一个手刀将其劈晕,再将他绑在树上。黎蕴不熟悉望春楼的结构,对着有些迂回的楼道发着怵,先试着往右拐。右边上楼和左边上楼没有区别,厢房以回型排列,二楼的房间里有些灯火通明,有些则昏暗无光。
一名女子从房间推门出来,看到黎蕴有些疑惑。
「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们全部出去大厅吗?」女子不知道错把黎蕴当成了谁,只催促着让他赶紧去大厅。「快去快去,少了人,老鸨子该着急了。」
黎蕴应言打算走开,那女子又叫住他。
「你喝药没有?」
黎蕴怕出声会穿帮,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药是什么,但因为不敢说话,只犹豫地摇了摇头。
黎蕴被女子硬拽了进房间。
房间装潢普通,约莫只是这些□□们平时生活休息的地方,看来接客的地方还在更外围。
「喏,本来是我自己留的,还是你先喝吧,省得耽误了老鸨子赚银子。」
黎蕴对那碗褐色的汤水毫无好感,却别无他法,硬着头皮把它给喝了。意外地,汤水并不难喝,味酸甜,似乎还可以解渴。
女子挥手让黎蕴离开,后者继续往前走,正好遇到了从小姑娘房里出来的白思齐。
此时,黎蕴听到了除了他们两人以外的第三种脚步声正慢慢接近,他遂对白思齐做口型:有人来了。
白思齐玻Я瞬'眼,突然欺身上来,抓住黎蕴的下巴便是一顿狂吻。黎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里还想着那不知身份的第三人,伸手欲推开白思齐。
而那路过的伙计看到在走道里纠缠的两人,知情知趣地不作打扰,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嘴里发出咂舌声,假正经地路过了两人身旁。
做戏要做全套,白思齐抱着这种想法,待小二走出好远后才放开了黎蕴,又亲了亲他的额头,狡黠地笑着。
故意的!这厮是故意的!
白思齐明显有一百种方法应付路过的小二,但是他选择了自己最享受的一种。
黎蕴怒瞪着白思齐,可是也心知自己并未使劲挣脱,以白思齐这身板,黎蕴想要制服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只能认为自己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初憶往事
短短的几秒钟内,黎蕴回想起了和白思齐相识的这些天。
白思齐一开始只是闲来没事戏弄戏弄他,主要逗林泱泱为多,顺便把他一起逗了。
然后白思齐看他的眼神好像越来越不对了,当时黎蕴也不明白具体是哪里不对,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那是欣赏和温柔。从前像看幼儿一般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想要亲近他、保护他的心情。
后来更不用说了,白思齐都表白一百五十回了,天天有事没事就摸他小手。他耍流氓自在得很,黎蕴倒成了局促不安的那一个。
不用说他当然清楚白思齐同为男人,可是一切的亲近他都不讨厌,或者说讨厌不起来。
可是跟白思齐的亲近同样使他害怕,他觉得很怪异。
脑中模模糊糊地穿插了一个月氏女人的脸,五官精致,却从不见悦颜。她反复用月氏语对黎蕴叫喊:站起来!像个男子汉一样!情景转换,女人端着一张木脸,那是最可怕的时刻,是发难的前兆。她平静地问他: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黎蕴突然觉得头疼,剧烈地喘息着,脑中的女人消失后,他才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意识。
「怎么了?」白思齐关切地问。
那个月氏女人,与黎蕴自己有七八分像,百份百就是他的生母了。
从刚才的片段看来,那女人已经濒临发疯了,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阴郁。女人对他并不好,甚至动手拽他的头发,把他摔到地上去。那时候黎蕴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女人却对他如此凶残,他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喻。
「我……想起我娘了。」
白思齐突然伸手捧住黎蕴半边脸,拇指轻轻滑过黎蕴脸上已经不甚明显的疤痕,再伸长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
他……他居然哭了吗?
眼下并不是治愈心灵创伤的好时机,密密麻麻的娇柔喘息包裹着两人,不少的姑娘都已经开始服务她们的客人,叫喊的声浪大得无法忽视。
黎蕴低头避开了白思齐的手,自己用袖子随便擦了擦脸,糊了一手的胭脂。
「走吧。」
而就在此时,黎蕴过人的听力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他抓起白思齐的手,拖着他往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去。
正好,与偷偷摸摸开门出来的姑娘正面相逢,姑娘俨然就是他们两个找得十分辛苦的杜惜柳。她见了白思齐,显然一惊,但惊喜之事不止如此,跟在杜惜柳身后出来的还有一名男子。
「师兄?」
白思齐没忍住叫了出来,被三人同时用眼神训了一顿,白思齐遂暂时闭嘴。
黎蕴知道去后院的路,便对他们几个招手,让人跟紧。不出一会儿,四人就已经顺利地按着黎蕴来时走的路,从望春楼全身而退了。
白思齐一见白见贤就只剩下激动,无暇顾及黎蕴,只死死拽住他师兄的衣服,竟像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模样。
黎蕴上前劝架:「不是,你干什么?松开他啊!」
白思齐并未听从黎蕴的话把白见贤放开,甚至越发想把这个失踪多年的人牢牢抓住。
当年白见贤一走了之,剩下他们三个妇人少年留在六和门,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至少他还出现了,之前白思齐做错的一切终于有可能得到补救了。想到这里,白思齐还是松手了。
虽然长相不同,但白见贤笑眯眯的模样,与白思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吗?思齐。」
四人干巴巴地站在望春楼后门外围,显然不妥,而且杜惜柳衣着单薄,黎蕴怕她吹风受凉。
他遂开口:「既然二位有话要说,那我就先带杜姑娘回客栈了。」
他看向杜惜柳笑了笑,又转过去看白思齐,不料先在回答他的人竟是白见贤:「一起走吧。」
四人间的气氛不算数好,黎蕴便主动与杜惜柳攀谈起来。
杜姑娘第一眼见他真以为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待这人开口,她才吃了一惊,心中又不免觉得有些古怪。好在黎蕴十分和善,聊过天后更发现对方待人温柔,便只当他身穿异服是迫不得已。
杜惜柳从杜家家破人亡后便与姐姐分开逃命,生怕被父亲的债主找到,她更在茶楼后厨做了好一段时间帮工。直到那些讨债的人找上门来,她才悄悄离开,接着便被望春楼的人给抓了。
杜惜柳当然是绝望的,她从杜老爷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即将失身的青楼女子……还好竟在这见到了白大哥。
白见贤刚好在黄河一带办事,刚从开封过来就跟白思齐他们一样,瞧见了望春楼招摇过市的牛车,自然也动了救人的念头。
待四人回到客栈,林姓兄妹也在大堂恭候多时了。林泱泱一见黎蕴的女装打扮,双眼一亮,立马蹦起来找他去。黎蕴眼下对杜小姐关心至极,不免有些烦林泱泱的孩童好奇心。他把两位姑娘带上楼去,给三位腾出了空间。
白思齐把林子晏当作空气一般。
「师兄,你出走的账我择日再算,当务之急是这个。」
他掏出了藏在袖中的八音盒。
白见贤把它拿在手中仔细观望。
可是白思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白见贤既然是龙,那这盒上的封印……会不会就解不了了?
白见贤把八音盒放下,不答不语,只伸手去把白思齐的脉。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你的身体?」白见贤皱眉,再道:「孤我一人无法解毒,还需泠如心相助。」
白思齐苦笑摇摇头:「那便是了,不放出泠因心,她怎会愿意相助?再说了,这本就是我的过失……」
「你的过失,由我来补救?」
白见贤笑得让一旁的林子晏发毛,觉得这位道长似乎并非善人。白思齐被堵得无话可说,直接动身欲向白见贤下跪请求。白见贤的摄魂中断了他的动作,白思齐硬生生保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
他也就是想看白思齐吃瘪的样子,取取乐。
「想要开启八音盒,需要回六和,明日启程,午时北城门等候。」
白见贤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客栈,好一会儿,白思齐才从被摄魂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林子晏关切地上前扶着他。
「你师兄……」
「怎么?」
「看着就不太像好人的样子。」
白思齐仰天大笑,拍拍林子晏的背,也上楼上厢房去了。林子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白思齐笑的是什么,只能耸耸肩,随他去了。
白思齐回的是黎蕴的房间,那人已经把妆容全然抹去,女子装束也已脱下,回复男子打扮。他回头瞧见不问自进的白思齐,已经相当习惯,毕竟这半个月来,他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白道长可有答应?」
「明日我要随师兄回师门了,你去吗?」白思齐以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
☆、仿山六和
邻郡东郡定陶北六公里处,有座仿山。
白见贤在路上跟他们几个说起了白老道长的故事。那时候白老道长还不是道长,旅经此地,见天色已晚,便在当年的六和门歇息一宿。六和门的道长和他一见如故,便送了他一本古书。一晚过去,白老道长道谢过后便踏出了道观大门,回头一看却已寻不见那道观的踪影,可那古书竟还揣在自己兜里。
后来,白老道长便在此处建观,是为六和门。
「那白老道长见到的道长是谁啊?」林泱泱掀开马车的窗帘,问隔壁马车的白见贤。
「你猜。」
林泱泱被这种故事只讲一半的说书人激怒:「哼!我不猜!猜你大爷!」
与白见贤同车厢的黎蕴眼巴巴地看向他,显然也希望他把故事讲个明白。
白思齐揽过黎蕴的肩,对他耳语:「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黎蕴肩膀不自然地僵硬起来,看着马车地板直摇头,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坐在两人对面的白见贤叹气:「唉,欺负没有娘子的人啊。」
「我不……」黎蕴刚抬头回应,又感受到旁边白思齐的视线,噤声下去。
「哦?你不是?」白见贤遂哂笑起来,对白思齐说:「难怪他一副是你逼良为娼的样子,师弟啊,这样不妥,大大的不妥。」
白思齐假笑两声,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到达之时。
六和门的道观十分简陋,院子不大,一共也就三间屋子。门外连一个报信的门人也没有,确实是个极为小众的教派。
直到众人进到庭院之内,才看见了两个正在打扫的孩童。
小道姑嗓门极大,一喊差些可震天,一句「门主」把道观主人给请了出来。
林泱泱眼前一亮,来者是个漂亮的年轻男子,这次和黎蕴不一样,他是梁人面孔,看起来一点也不会水土不服!
那道长看到一行人并不惊讶,声音清冽凛然,调子似乎比一般男子要高一些:「师兄,请进。」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小道姑喊:「归真。」
小道姑怯怯地走到男子面前,低头不语,似是犯了错。
黎蕴这时才看清楚,那女孩的胸前挂了一块牌子,写着「止语」。
「『闭口禅』期限未过,罚你再修一月。」
「可是……」
「两月。」
觉得憋屈的归真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却真的不再说话了。
走在队尾的林泱泱向归真投去了怜爱的眼神,然后窜到白思齐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白大哥,那美男是门主吗?我看他好年轻啊!几岁了?有没有娶……啊!」
林子晏再也受不了妹妹的聒噪,悄悄掐了她的手臂一把。
况且……她真的误会大了。林子晏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嫌丢人。
白见贤和白思齐难得站在了同一阵线,露出神秘的微笑,对林泱泱方才的误会不作任何解释。黎蕴觉得他们几个的反应很是奇怪,他觉得林泱泱只是不吝于赞美别人,顶多就是直白了点,她向来大胆。
几日过后,来解封印的白思齐和白见贤仍旧没有什么反应,林子晏天天跑出去外头研究山中草药,林泱泱则……缠着那俊俏的门主胡言乱语。
听白思齐说,白见贤上辈子是条龙,而且是条被打至魂飞魄散的龙。白见贤之所以早早离开,就是因为他算出了白思齐还会有难——他恢复龙身才能帮忙。故此,他早年便四处游历,以寻找那散落神州大地的魂魄残片。
白见贤的妖化程度已经相当高了,他收集了超过七成的残片。
白思齐自然担心八音盒上的禁制会使白见贤打不开。
答案是不会。
白见贤虽唤醒了体内的龙魂,却仍旧拥有一具人的身躯。龙魂与躯体相互矛盾,需要时间磨合,达到真正的妖化。在此之前,他需要经历年复一年的循环,从夏至到冬至,最阳到最阴之时,从人过渡为妖。
十天之后,白见贤即将迎来他一年之中最「人」的日子——夏至,也是打开八音盒的最好时机。
在这等待的期间,白思齐带着黎蕴去见了六和门现任门主白湘灵,为的是他忘却的记忆。
黎蕴在白湘灵用磷石粉画出的阵法中坐下,此阵名为「固魂阵」,以防止黎蕴的三魂七魄走失。除此之外,房间里还点上了引魂香,同样也具有安魂的作用,以保万无一失。
白思齐先前曾半开玩笑地对他说过,要把他的魂魄引出来,以获取之前的记忆,想不到原来是真的。
「闭眼。」
黎蕴应言乖乖闭上双眼,只听见白湘灵的声音不断地在念他听不懂的经文,渐渐就陷入了沉睡状态。
分离出来的黎蕴魂魄呈橘红色,又泛着一点青色,是为他身上的煞气。
而这个黎蕴的神情也与平时的相去甚远,他脸上毫无表情,冷酷得没有一丝生气,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白湘灵。
一旁的白思齐开始问他:「你是何人?」
「黎蕴。」
「家住何处?」
「银川……黎……府。」
橘红色的光影在白湘灵画出的阵内四处冲撞,却始终逃不出去,当中黎蕴的幻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连声音也一样断断续续。
「你爹是北地郡太守黎弼,那你娘是谁?」
「鲁格燕。」
「她是月氏的奸细?你也是吗?来中原做什么?」
「……是……刺杀……」
黎蕴的魂魄仿佛开始失控,疯了似的想要冲破固魂阵的禁制,幻影越发模糊。
白湘灵皱了皱眉,按住白思齐的肩膀,说:「好了,生魂不能离开躯体太久。」
「收!」
随着一声叫喊,白湘灵把黎蕴的魂魄压回他体内,整个固魂阵也一同向中央收缩,那片橘光顿时消失。白思齐扶起黎蕴,把他搬到床上。
固魂阵随魂魄进入黎蕴体内,短时间内不会消散,已经足以阻止三魂七魄散出。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白湘灵还在他的紫宫穴上钉上了一根锁魂针。
「明日即可醒来,无须担心。」
「我知道。」
「那我先出去了。」
白思齐点点头,又马上低头继续看着黎蕴的睡颜。
黎蕴确实生了个女相,睫毛又浓密又翘,嘴巴小小一个,通体皮肤都那么白皙。这样的一张脸,脸上时常是带着温暖的笑的,白思齐脑海中浮现了好几个不同表情的黎蕴,没有一个是跟方才那个橘红色魂魄一致的。
黎蕴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如此冷漠的表情。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一个本可以笑得灿烂明媚的人变得如此淡然?
☆、化解恩怨
八音盒的封印为白思齐自创的阴符阵法,而且是一个双重阵法,解封者必须正着破解一遍,再倒着破解一遍。阵法还对解封者本身有所要求,身上不许有一丝妖气。
夏至这天,白见贤缓缓将自己的一缕神识输入八音盒的锁内。白湘灵就在他的左近,为他护法,其余人只能在屋外候着。
迷宫一般的阵法只能走一遍,走错一步便会被反弹至外,对元神伤害也是极大。虽然这封印未必真的能伤到白见贤,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所以他只有一次机会。
幸好这阵法主人巨细无遗地向他道来了破阵之法。
半个时辰后,屋外的人便听到一声奇异的怒吼。
白思齐喊:「八音盒开了!」
怒吼声为虎、龙、蛇、狼、熊、象、豹、犀八种猛兽的叫声,八音盒也因此得名。
屋内刚成功破解阵法的白见贤满头大汗,他打开八音盒,那木盒上镶着一面小镜子,却不能照人,反是映出了被困的泠因心。白见贤把泠因心从镜中放了出来,镜子随即碎成两半,不复清明。
那女妖被困在法器中已有十余年光景,一身戾气净化不少,修为境界也更上一层楼,甚至比她胞姐还要高明。女妖眉目温顺,竟有些狐仙的气度,平和而庄严。
泠因心跪在地上,柔声道:「感谢白道长。」
白见贤摆手:「应该的。」
白见贤当年并未真正参与到打斗中,却也见识了现场的惨烈之状,对女妖这平静的反应甚是敬佩。不知道待在法器内的这段日子,给她带来了什么启示?
突然,白思齐推开了房门:「你不恨我吗?」
仍旧跪在地上的泠因心抬头,白思齐已经做好了被她打骂的准备,可那女妖只定定地望着他。
「你们不知道法器里的世界是何模样吧?」未等人回答,她已娓娓道来:「起初,那里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且无边无际。我尝试从法器里出来,这八音盒便开始攻击我。当我发现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之后,我慢慢平静下来,周边环境也开始越来越明亮。法器内的环境是随着我的心意变幻的,但要操控它却很难,在我情绪波动时更难。这是一个让人修心养性的法器,我在里面十年如一日地修炼,参悟了不少天道。」
「当年,见月与凡人女子相恋是天理难容,在妖气的影响之下,那女子怕是会耗尽阳气而死。那时见月极力反抗,你才错手将他杀死……这一切只能算是命吧?我若还要替他报仇,这冤冤相报的,何时了呢?」
「我已经放下过去了,你呢?」
女妖眼眸深不见底,像个能把人精魂吸进去的深潭,白思齐知道她另有所指的是什么。
可是放下,谈何容易。过去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去。
此时,黎蕴急忙跑进来,五人在内顿时显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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