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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将军怀里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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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落到地面的时候就融化殆尽,记忆里唯一一次看到宅院里银装素裹的景致,还是在家破人亡,仆从们席卷财物跑的跑散的散那年,一场大雪如祭奠忠良的逝去一般,将整个南乾铺上了白色的绫缎,期待了那么多年的雪,却在那年将他的心底冻了个通透……
战事起后,在边境上作战倒是时常迎来大雪,但那又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雪了,厚重的白里夹杂着血色,荒草连同这兵士们的尸体一起被无声的掩埋,入眼的尽是一派凄凉。
可想不到这北凤兰都的雪一下,外面一片热闹和沸腾,像过了节一般的欢喜,原来雪也有带来欣喜的时候么?可惜此时,他已经看不到了。
“空空”的敲门声打断了伶的思绪,他抓起床头的衣服披在肩上,这件稍微厚实些的棉质衣服还是当初从柳楼带过来的,他也许该庆幸内力没有完全消失,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因为屋子里没有任何保温的东西而被冻死。
估摸着时辰,现在已接近傍晚,这个院子从皇甫下令孤立后就几乎没有人来过,难不成是送饭的丫头?可从没听过那个送饭的丫头这么有礼的敲过门,都是直接放在了门口就匆匆离开的,这还转了性不成?
这几日经常自己摸索着行动,对房子里的布局倒也熟悉许多,没费多少力就走到了门口,将门拉开。
嗯……呼吸很沉稳,看来不是那个送饭的丫头,伶试探着问:“月夜?”
来人欣喜道:“伶公子,你听出来啦?嘿嘿,我来给你送东西!”
“进来坐。”伶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去。
月夜看他穿的单薄,赶紧从拿着的包裹里摸出一件狐裘披风,毛色雪白,泛着柔亮的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我就不进来了,公子,只是看着天冷了,给你送些保暖的用具来。”
见伶公子站在那里没反应,月夜才想起来他眼睛看不见,赶紧把狐裘披在他肩上,还帮他在颈前系好带子:“这件狐裘之前是主子赐给绿袖公子的,反正他现在人还在边境呆着呢,摆着没人用。你就先穿吧。”
伶只觉得一阵风袭来,身上就被温暖所包裹,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不拍你主子怪罪么?”
月夜撇撇嘴:“主子就那么个弯弯扭扭的心思!他自己不肯承认,他对你可宝贝着呢!”
“……”伶伸出一只手摸索着狐裘领口边毛茸茸的暖和的触感,却不知道要怎么接下月夜的话,皇甫的属下里,居然还有这样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看来皇甫对他很不一样啊……
月夜顺便把包袱往他手里塞,发挥着他管家的本色絮絮叨叨:“这里面还包着火炭和暖手袋,我已经交代了丫鬟每日来给你换,对了,还有棉被和床垫要准备……你有什么需要就先和门口的侍卫说,只要不太夸张的我尽量给你想办法……”
“你主子知道么?”伶忍不住打断他。
月夜贼兮兮的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道:“这几日他可忙得很,也没什么时间来调查这些……”至于屋顶上的月冥嘛……相信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伶不禁弯起嘴角来叹了口气,这家伙,直率的有点可爱……
他对着月夜笑了一下:“谢谢。”
月夜被那个笑一惊,愣愣的看着那张不可方物的脸如破了冰一般带着暖意的表情,竟如脚下生了根一般呆在那里不会动了……下意识就冒出一句:“公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伶握着包袱的手紧了一下,面上回复到了原来的表情……他刚刚在笑么?还真是,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做出这个表情过了……
月夜一时回过神来,顿觉尴尬的不得了,天……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类似于调戏的话……要是被主子听到可就完了:“那个……伶公子,我还有其它事……就先走了……你保重啊……”
月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贼溜溜的跑了,看得屋顶上藏着的月冥直撇嘴……月夜,我想你麻烦大了……主子刚才一直站在走廊拐角的柱子后面咬牙切齿啊……
伶拿着一堆东西,刚准备转身进屋,门才拉了一半,就卡住不动了……伶微微提了下眉,隐约听到了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现在在兰都境内,他唯一听不出脚步声的就只有一个人……
“将军此时来访,有何见教?”
皇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美人,你可真有手段啊……”本来看着下雪担心他的情况过来看一眼,因为不想让月夜他们知道才翻墙进来,没想到竟会撞到了这样一幕……。
月夜亲手为他系上披肩,美人温柔一笑……该死!他都没对自己那么笑过!难怪月夜那家伙处处维护着他,感情两人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勾搭上了不成!?
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皇甫那不善的语气让伶觉得有些不妙:“你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皇甫粗暴的把门拉开,直接一步踏了进来,把门“砰”的一甩关上,将伶逼的连连后退,“你这美人计倒是施的不错!知道我不会为了谁上心,就勾引我的近侍!?呵,好本事啊!怎么?让他都为得你不惜违逆我的命令,你究竟是怎地服侍他的?嗯?”明知有月冥的监视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尖酸,讽刺的话挣脱了理智的疆界冲口而出。
“勾引”一类的措辞听得伶皱起了眉头,他暗自握了握拳,语气不由得变得冷硬:“皇甫岚萧,你别血口喷人。”说着,转身就往里间走,把皇甫晾在后面。
还直呼大名了?皇甫越想越气,对他就笑那样,对我就永远寒着一块脸!?
“血口喷人?你还没这个资格对我大小声吧!?”他对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一挥袖子。
破风之声擦着伶的耳畔而过,伶一愣,立在那里不动了,刚刚飞过去的,正是那根枭没针。
“那是你的么?”皇甫沉着声问,他一冲动就把那针打过去了……现在也不得不顺应着情势走……但是,白痴才会承认自己是奸细吧…。。反正他看不见,定会问些“那是什么”一类的问题……
可伶早已做好了决定,反正也决定要摊牌了,便语气一松,淡道:“是我的。”
皇甫倒是真的愣了,他没料到伶会这么说,忍不住反问道:“你知道那是枭没针么?你懂它意味着什么?”
伶此时觉得他的提问很白痴,点了点头。
皇甫脱口就问:“你是细作!?”语调里夹杂着他都没察觉的不敢相信,要是审细作都这样审那刑部是不是都不用吃饭了?
“不是。”伶一改往日的轻描淡写,郑重道。
皇甫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既然承认枭没针那就表示这人是出自枭凌的了……但又那么直白的承认自己不是细作!?为什么他在敌人地地盘上还能那么冷静!?
“既然你都承认枭没针是你的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皇甫依旧冷着脸,却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智慧此刻被狗吃了,一直在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对话……
“信不信由你,我不会有任何行动的。”伶只一句,继续往里屋走,“在你的地盘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十六章 有情
皇甫就那么看着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内心一阵阵冲撞……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搅得他本来有些平静的怒火又升腾起来,他大步追过去,看见伶正捂着那件狐裘,微微皱着眉头,竟觉得刺眼,突然就回想起了那晚一声声不安的“玉”,他脑海里念头一闪,冲过去揪住那衣服,狠道:“这么说,你是玉衡卿的男宠不成!?”
伶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脑里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皇甫狠狠一拽:“呵,难不成是玉衡卿把你玩腻了,就丢了不管了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昏话!?”伶听他那刻薄的语气,一下挥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不住有些气恼。
皇甫见几乎都没什么情绪的伶居然生气了,以为是自己说中,心里就像堵了快石头般闷得慌,自顾自的接着说:“是了,难怪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还为的他守身如玉!我猜你这眼睛瞎了,也是他搞的吧?听他在外头的口碑还不错,想不到也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够了!”伶大吼一声打断他,“你和他有仇么?要那么诋毁他!?”
皇甫感知到了伶的怒火,像压抑在炉中的蒸汽般蠢蠢欲动,那种滔天的怒意似乎使得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微微的压迫。
皇甫内心一阵阵酸意上涌,那玉衡卿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得这个冷得像三丈玄冰似的伶都这样维护:“想不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护着他!?有仇?当然有!我和他之仇不共载天!”
怒火一冒上来,就忍不住的口不择言道:“你难道觉得一纸休战协议我和他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吗?你看看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你看看我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你知道他的长矛之下有多少北凤的孤鬼冤魂!?难道那些仇就不是仇了吗!?”
伶气恼的辩解:“他只不过是按照君主的旨意行事!君命难违!”
皇甫揪起他的衣服把他压在了墙边,低沉下眼眸看着他,目光像野兽一般狠恶:“错就错在他不择良主!跟了楼世珉那样一个昏君!整日沉迷酒色!让得摄政王冷御云把持朝政……你看看那个表面强盛的南乾已经腐朽成了什么样子!战乱饥荒不断!那些南乾无辜的百姓想要迁居北凤!竟被下令全部诛杀以儆效尤!”
他满脸轻蔑之色:“虽然我承认玉衡卿在领兵作战上很有一手,但对那昏君的残暴手段视而不见!不仅不理国内百姓的哀呼,还助长着冷御云的野心妄图往北凤扩张疆土!简直为虎作伥!侮辱了玉氏一门正直忠勇的名声!”
伶被他大声的斥吼怔的一钝,表情平缓下来,用手把他紧紧揪着自己衣服的指头一根根搬开,声音却显得有些无力:“够了,别说了……你懂他的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够了……”
他当然看得见那些南乾百姓的苦!他当然也会痛心也会痛恨自己的无能!他何尝不想直接刺死那昏君把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解恨!但他怎么可能动得了那个给予了他重视的人!那个代替父母养育他照顾他十六年的人!
本来还想挑明一切的……但看皇甫这样的反应,恨不得把玉衡卿给碎尸万段……他怎么可能还把真相说出口!?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了下来,伶低垂着脑袋,手依旧死死扳着皇甫的手指,但整个脸都埋在了刘海黑色的阴影里,模糊的看不出表情。
皇甫见他垂着脑袋默默无声,四周寂静得使人觉得心跳都一片空洞,又忍不住有些动摇……再怎么说,最难过的一定是伶吧,他刚刚,是不是说的有些太重了?
“我……”皇甫忍不住把他的手握紧了些,即使披着狐裘,那只手,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冰冷。
“出去……请你出去。”伶试图挣开他的手。
刚刚才消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窜了上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一个时辰之内发那么多次火!皇甫没有乘了他的心意,反而使劲把人拽到了两臂之间,两手分别制住他的手腕,压到了墙壁之上,他满意的欣赏到了伶脸上一瞬间划过的错愕,声音带着嘲讽:“出去!?这里可是我的府邸!你叫我出去!?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是么……”他的表情瞬间恢复以往的从容,“既然这样……你就杀了我吧。”
以敌人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与其被关起来严刑拷问,还是死得痛快些划得来……
“死?怎么可能……”这一声没有说给任何人听,接近细微的底喃,这时他才想起来,伶既然是枭凌的人,就不能在留在府邸里……
皇甫一点点的靠近,却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得意的叫来兵士,把他押下去关押拷问么……然后对着月夜一番说教,让他看清现实……
但是为什么,自己都觉得那样的命令不可能说得出口……
为什么会犹豫?为什么不忍心?他是个威胁……即使真的是被抛弃的男宠,也不可轻易相信……
渐渐闻到了伶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清新的,带着草的芳香……
他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却咽下了要出口叫人的命令,鬼使神差的吻上伶的唇瓣……到底还是,舍不得。
这几日的烦躁和郁闷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寻到伶的唇瓣时,脑海里的一切情绪都似乎消散干净了……什么也不想想……什么都抛开……
去他的玉衡卿!去他的枭凌铁骑!去他的南乾!
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走马灯般的闪过……他知道他的冷清,了解他的骄傲,见过他的冰冷无情,也看过他的温然笑意,听得出他曲里的寂寞,明白得了他表情里的悲欢……
其实,说是演戏,也早就不知身处戏中戏外了。
他确实在被这个人吸引着,一开始是皮相,然后再到曲子……不知不觉中,与他把酒言欢多少个日月,他只有在与这个人相处时才能将那份真性情展露无遗,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和伶在某些方面很像,有时听着他的话,就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般,能够理解对方,知悉他的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比和任何姬妾在一起都要放松,甚至不需要什么肉体的安抚,心里也会觉得满足……
唇舌纠缠在了一起,他四周都涌起了伶的气味,却总觉得会失去他般阵阵不安,越搂越紧。
伶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人又突然发什么疯,那种狂乱而又粗暴的吻,却又夹杂着不忍和小心翼翼。
他吻得技巧很高超,苏苏麻麻的感觉使得伶全身都没有力气……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在黑暗里是那么的浓厚和温暖……心里就那么“突”的动了一下,脑子里空荡荡的……
直至皇甫的手灵巧的解开狐裘的带子,厚重的狐狸皮“霍”的落到了地上,突如其来的冷意才使得他一颤,意识到了皇甫还在攻城略地,狠狠在他脚面上一踩,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将他一把推开。
伶扶着墙微微喘息:“皇甫岚萧!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杀了我可以!别这样侮辱我!”
皇甫静静的的站着没有回话,心里却真正认清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也许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视……
他走了过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我怎么忍心杀了你呢?伶美人,我说过了,要你亲口说出要我……在那之前,你一步也别想离开这里。。。。。。”
说完,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第十七章 温然
“你还要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伶将三指并起,抚平还在颤动的琴弦,空气中嗡嗡的余音散了个干净。
皇甫从下朝回来已经在这里赖了一下午,估摸着也快到睡觉的时间,他却还斜靠在椅子上,衣服松松垮垮的穿着,自然而然的提起酒壶,往琴案上的一只酒杯里倒酒:“伶美人,既然咱们都已经挑明了,我也和你直说了吧,明知你是枭凌的人,到底还是舍不得委屈了你,唉,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反正你也落得这个境地了,还不如放弃玉衡卿,跟着我算了……”
伶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随手把皇甫刚倒满的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这次又打的什么注意?试探?”
“我累了。”皇甫道,“不想玩什么了,本来觉得你出现的很蹊跷,有值得探究的地方,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摆着那副冷清的表情,油盐不进,想来接着玩下去也看不出什么,反正你都直白的说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试探的……”
“你的意思是……你信任我不成?”他带来的梨花白确实是世间极品,随便一品就唇齿留香,没有等皇甫再有动作,就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又摸索着满上一杯。
皇甫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信任?大概只是直觉。”
“直觉?这可真不像全军将领说出来的话……”伶还欲再倒上一杯,却被皇甫夺了酒壶。
“本来就不胜酒力,还这样贪杯?”无视伶微微失望的表情,他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和昨晚那个怒气冲天的皇甫简直判若两人,“虽然比起直觉来,我更愿意相信实在的证据,但没办法,既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敌人也好奸细也罢,我就每天都这么来盯着你,让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其它事……”
他印着伶刚刚喝过的印记抿了一口酒:“反正只要让你爱上我了,那就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
伶难得的当着他的面叹了口气:“你脑海里就只会有情情爱爱这等事么?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别这么果断的下定论,”皇甫邪邪的笑笑,“反正该摸的也摸了,该亲的也亲了,就差那么一步,我们做过的事不就和情人都一样了么?”
伶被他一句轻浮的话堵住了口,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脸颊竟难得的泛起红晕,咳了一声道:“先不提你那些昏话,总而言之,我也是落难至此,你也不必那么提防我,丢开你满脑子的风月之事不谈,其实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难道就不能想普通的朋友那般相处么?”
皇甫愣愣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笑了一声,道:“你还是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
“皇甫,我可没在开玩笑。”他对他嬉笑的语气很不满。
皇甫拉起他的手把玩:“嗯,知道了,我信你。”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把自己的手毫不客气的抽回来。
皇甫无趣的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一样:“伶美人,不管你是觉得我在试探也好开玩笑也罢,我想让你爱上我这句话,可是真的。”
“爱?”伶默默在口中把这个字掂量了一下,“将军,你难道不知道,真心是要用真心来换的吗?”
风流如你,也会懂得真心的含义?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趣,一时的好感罢了……
“真心?”皇甫直了直身子,把一条腿提起来搭上椅子,手肘处在膝盖上,“那么你呢?还把那所谓的真心放在玉衡卿那里?”
伶难得的起了些坏心思想气他,语气一正,道:“是啊,一直在,从来没有离开过。”
皇甫被那正式的过头的语气惊了一惊,满肚子泛酸水:“是又怎样?你就瞧好吧,在打仗上我们两个虽然平手,在风月这等事上他可远远不能及我,你爱上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么自信?伶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的笑笑,他仿佛又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个初见的夜晚,笑得像个大孩子一样的皇甫,这次也是,这赌气的语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分战神的威严……
见伶不说话,还似乎在笑,皇甫以为他又想起了玉衡卿,一撇嘴,一股脑的站起来,把人横抱起来就往房间里走。
伶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挣扎:“将军,我记得你承诺过,不会勉强我。”他若是想强来,以现在自己的能力可打不过他……
皇甫暗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百八十遍,当时就是脑子一热才做了那种该死的承诺!他把伶往床上一放,伶这几日睡得时间长,起来后就只穿着中衣,直接在外头披上狐裘御寒,所以皇甫两三下就把狐裘一剥,利索的将人塞到被子里,自己也翻身上床,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我房间里有蚊子。”
大冬天有蚊子?
你一堂堂的镇国将军,居然找这么蹩脚的台阶下……?
伶感到有些好笑,转身背对着他,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之后皇甫便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
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双大掌握住,他的体温就像个大火炉似的,把被子里烤的暖烘烘的,伶本来想推开他,但无奈这大暖炉实在是温暖的不得了,那毒性偏寒,从入冬以来就整日手脚冰凉,现在有这么个暖炉放着,不用白不用。
反正都快死的人了,不久是两个人睡一床被子么?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他躺在那不动了,任由皇甫拥着,安稳的闭上了眼,飘摇这么二十年,还没像今夜那么安心过……
这一晚,他居然没有再梦到那个人……
☆、第十八章 家宴
从皇甫下了决心要相信伶之后,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但比之以前,又多了几丝情味。
眼看除夕夜将至,下人们忙着进进出出,洒扫门间、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往日将军府里律令威严,仆从们都是埋头做事,寂静一片,但节日的到来却仿佛点燃爆竹的火花,平日里的戒律规矩挡不住大家的欢喜热情,从早上起,府里就吵吵闹闹沸腾一片,特别是年纪小些的小厮丫鬟,还盼着能从主子那里讨个红包,多开点零用钱。
夜幕降临,将军府大红的灯笼一盏盏燃起,皇甫岚萧多年没有回都,今年难得在场,月夜也就搞得比以往隆重许多,因为老将军和夫人归西得早,这家宴就只能请上了平日里憋屈得慌的一干侍妾男宠,后花园被摆上了长桌,四周围成半圆的烛火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叫上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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