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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成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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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一直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安珏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孩儿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今日便进宫上任?”
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不成,”平南侯自然看出了他的担忧,摇了摇头,“若真是按照临安王殿下所说,那场中秋宴是专门设给我们平南侯府的,那我们此刻就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对此事表明有任何的态度,先静观其变吧。”
安珏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了。
一家人正各怀心事的坐在正厅里等消息,没想到明德帝却派人来宣召了,要安珏和平南侯即刻进宫面圣。
“公公可知陛下宣召是有何要事?”听完口谕的平南侯上前往宣旨太监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小声问道。
老太监假意推诿了一番,才将银子收入袖中,模棱两可的道:“陛下下令时神色已经和缓,应是无甚要事,侯爷与世子不必担忧。”
平南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珏,了然的点了点头,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公公请前行。”
安珏一路都无法静下心来,他已经顾不上去想宣璟方才往自己心上扎的软刀子了,也顾不上再继续说服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只谈利益,脑子里全都是宣璟满身杀气的说出那句“是我亲眼所见”的模样。
他并不知道敏慧皇后薨逝时具体是哪一年,只能凭着文悦夫人的话推断出宣璟当时尚且年幼。
那个时候,宣璟才几岁?
一个天下人皆知是被泡在蜜罐里娇宠着,父疼母爱的皇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被人推下楼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当他跑去找明德帝主持公道,却被那个他以为十分偏疼自己和母后一定会替自己出头的人关在门外置之不理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那些时候,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按照方才宣琅的反应和说法,这件事他竟是从未再提起过。
那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揣着这满腔的迷惑和仇恨将这件事情死死的压在心底的呢?
他又想起来他们初遇时遭遇的那些追杀,还有宣璟第一天诓他去双槐镇时说的话。
他说:“有无数人盼着我英年早逝。”
“自然不是真的草包,不然这些年岂不早在那红瓦高墙内被人害死千百回了?”
“我从前胸无大志,懒得争抢。”
宣璟曾经想过要做出选择,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忽然有点理解宣璟的所做所为了,虽然他还是不太能释怀宣璟欺骗自己感情的事情,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他。
人心难测,暗箭难防,年幼丧母,君父无情。
安珏想,大概是从那一刻起,宣璟就彻底明白了,很多时候,那些人并不会因为你的退让和不争不抢就放过你,在这个红瓦高墙内没人会永远的庇护自己,也不愿,或者说不敢再把信任和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
不想任人摆布,就得自己亲自去摆下棋局。
久而久之……在他的心里,或许早就已经是人人皆是棋子了吧。
想到这里,安珏忽然心里一涩,人人都是棋子……包括自己,可他这枚棋子偏偏又对那个执子之人动了心,不那么甘愿做一枚棋子了。
安珏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心境已经变了。
同样是动了心,从前他在亓官牧身边其实也和棋子并无区别,可他从未想过要自己决定落在何处,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做着一枚棋子应做的分内之事,但如今,他已是心不甘情不愿,甚至有些意难平。
人的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无法自控,又莫名其妙。
就像亓官牧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强势且狠辣的,在谋算人心和行事作风上永远都是点到为止,仿佛对任何事情都能把控得当,将胜算稳稳的留在自己的一方,进退之间,干净利落,永远高高在上,好像毫无软肋,宛若神祇。
所以安珏下意识就将自己归在了弱势的归附方,本能的听从和依附。
但宣璟不一样,他不是神祇,他是人。是会和安珏平起平坐,甚至会放低姿态来讨好自己的平凡人。
同样是城府极深,算无遗策,可他总会给安珏一种自己是逼不得已的感觉,总有许许多多的小动作让他很想将其一把揽入怀中护在身后用自己的羽翼也替他挡一挡风雨。
比如幼时的那段相处,宣璟的性子虽然有些蛮横霸道,不讲道理,却也懂得别别扭扭的对他好——会故意抢走他讨要来的稀罕物件,在发现他也很有兴趣的时候又假装不想要了丢还给他。会在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用难得讨要来的银子特地给他买的好吃的的时候,吃掉一半就装作一脸嫌弃的把剩下的一半塞进他的怀里。也会在他被欺负的时候说他没用,然后又悄悄的想办法替他欺负回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所以即便是当年宣璟将他独自丢在了破庙不辞而别,他也没有怨怪过他,只是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怅然若失和黯然神伤,在心里固执的想要等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的解释。
又比如在郴阳郡时宣璟故意给他设下的那个套,最终的结果伤的也只是他自己。
还有中秋夜里静立在门口的那个奶白色小瓷瓶。
以及……早上院子里那通别别扭扭的解释……
等等。
一番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下来,安珏几乎就要隐隐从混杂的千头万绪中理出一点什么来。
“世子,世子?”老太监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的在他面前响了起来。
于是安珏最终也没能将那根关键的线头给理出来,反而被勤政殿门口笔直的跪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宣璟脸上的漠然神色给刺得有些郁愤烦躁。
不由得又在心里推翻了先前的想法,默然想道:“所谓的并肩而立也不过是想自己替他卖命罢了,至于放低姿态的那些讨好,也全都是别有用心。”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天下为盘,众生为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分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又值得自己再将真心交付一次!
他其实甚少有这般难以自控的暴躁情绪,上一次,还是宣璟在安府给他下药的时候。
“世子?”老太监拦在他的身前,已经唤了他好几声了,好不容易看他有了点反应,见他还在半回魂的状态,不由得又唤了一声,委婉道:“侯爷和世子请在此稍后,容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
安珏彻底回过神来,不太好意思的冲着老太监拱了拱手:“有劳了。”
平南侯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也朝着老太监拱了拱手道:“劳烦公公了。”
老太监笑容和煦的摆了摆手:“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
转身进了殿。
安珏下意识的往周围扫了一眼,竟是没看见宣琅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
抬眸看向平南侯,只见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
安珏又垂眸用余光瞥向宣璟,正好撞上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
安珏以为他是想提醒自己些什么,虽然心情很复杂,不是很甘愿,但还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一步,站得离他又近了一些。
结果就听见宣璟语气冷淡的开了金口:“云世子,劳烦让一让,莫要挡着我晒太阳。”
以为会听到什么提示的安珏:“……”
还在疑惑门口竟然没有侍卫站值的平南侯:“……”
刚通报完出来唤人的老太监:“……”
老太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勤政殿里传出了一道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让那个逆子给朕滚进来!”
明显也是听到了宣璟刚才说的话。
老太监只好赔着笑看向宣璟:“王爷,陛下宣您进去。”
宣璟利落的起身,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早已退到门的另一侧的安珏,像是在怨怪他害得自己晒不了太阳一样冷哼了一声,进去了。
安珏:“……”看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安 珏:我就快想明白了,我想想明白,让我想明白!
老太监:不,你不想。
宣璟:生气+别扭。gif
安珏:可能我刚才我的思路是有些问题。
来自亲妈的吐槽:宣璟这个人真的是凭本事把安珏对他的好感度给刷下去的。
第47章 第 四十六 章
安珏和平南侯一起跟着进了殿,这才发现原来宣琅跪在里面。
如果说上一次在中秋宴上明德帝给安珏的印象是威严的帝王,那么这一次,他应该更像一位父亲。
一位被自己的儿子气得都恨不得亲自动手揍人的父亲,仿佛和寻常人家的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明德帝十分温和的接受了安珏和平南侯的礼拜,又关切的问了问安珏手上的伤,随即神色一冷,转眸看着跪在一旁的两个儿子:“还不快向侯爷和世子赔礼道歉。”
宣琅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明显很不情愿。
想想也是,要他一个皇子,还是亲王,亲口向一个侯爵和一个还未正式上任的侍卫统领赔礼道歉,不情愿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明德帝的这个赔礼道歉,明显是要让他们行大礼的,那就更正常了。
明德帝的神色更冷了几分,眼风一扫。
宣琅还是不甚情愿的起身朝着他们一人行了一个大礼,“本王今日不该在平南侯府门口与六弟发生争执,扰了侯爷与世子的清净,还望侯爷和世子见谅。”
平南侯惶恐的上前双手托住了他:“恒王殿下不必如此,老臣未曾早些出来迎接,本该由老臣向殿下请罪才是。”
说完,就要向宣琅行叩拜大礼,被明德帝给制住了。
“云卿何罪之有,若真要细算,此事错在他们,倒是朕管教无方,该亲自向爱卿你致歉了。”
平南侯立即俯首道:“老臣惶恐。”
明德帝没有再接着说,只是又将目光转向宣璟道:“璟儿。”
声音和缓低沉,不怒自威。
宣璟神色漠然的抬眸看了看自己的父皇,又看了看平南侯和安珏,不屑的牵了牵唇角,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宣璟从前私底下虽然也经常忤逆圣意,甚至明目张胆的顶撞他,可那几乎都是在人后,在人前的次数甚少,所以明德帝根本没想到他会当着平南侯的面这般忤逆自己,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压着蹭蹭蹭往上涨的火气又重复了一遍:“还不快向侯爷和世子赔礼道歉。”
宣璟这次直接连眼神都吝于给他们一个了,就那么目不斜视直挺挺的跪在那儿,整个人散发出的拒绝气息都在昭示着三个大字:不可能。
明德帝忍了忍,没忍住,又开口道:“愈发没了规矩!”
宣璟纹丝不动。
明德帝又怒声道:“你都快及冠了,还这般不知轻重,是不是要等着朕着人打上你几板子才肯认错?”
这回宣璟动了,不过也就只转了个头,看着明德帝冷笑道:“我何错之有?”
他甚至都没有自称一句儿臣。
要知道,在皇家,就算是皇子再得宠,那也向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的。
安珏不知道宣璟为何会是如此模样,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皇子用这样的态度对一个九五之尊,总感觉他这像是活腻了上赶着找死,惊诧之余不免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明德帝除了更生气了以外并没有下令要将宣璟如何。
“朕再问你一遍,是否知错?”
明德帝的眼中火光大盛,本来他找安珏他们来的原因一个是想看看宣璟和宣琅都去了平南侯府,云家对这件事的态度,另一个是因为他觉得或许看在和安珏的那点浅薄的交情和云家人在的面子上宣璟会向自己低个头认个错,没想到宣璟还是这般态度。
“混账!”明德帝的火气瞬间又蹭蹭蹭的往上蹿了几个台阶,彻底压不住了,随手从书案上捡了本奏折就掷了过去:“无故跑到大街上去与你皇兄大打出手,在平南侯府门口闹事,你还没有错?”
顾及着外人在场,关于宣璟在大庭广众之下所说的那些旧事,他一字都未提。
宣璟带着满眼嘲讽冷冷的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再做任何辩解的意思。
父子俩就那么剑拔弩张的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明德帝先转开了目光,又随手从桌案上捡了几本奏折砸到他身上,指着门口怒声道:“滚出去,不给朕跪到太阳落山不许起来!”
又莫名看了一场争吵的安珏:“……”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宣琅是跪在殿内而宣璟会跪在殿外了——估计在自己来之前,明德帝已经被他给气过一回了。
被奏折砸了一身的宣璟这次倒是听话得很,面不改色的把身上的奏折抖落在地,动作麻溜的就起身滚了。
“站住!”他的脚刚准备踏出殿门,又被明德帝给叫住了。
宣璟头也没回的收回脚站在了原地。
明德帝显然气得不轻,但也没有大发雷霆,只听他又接着道:“给朕跪到背阴处,不准晒到太阳!”
宣璟抬脚跨出了门。
在场的所有人:“……”
宣琅害怕自己也要再跟着继续被罚跪下去,都顾不上火上浇油了,忙不迭的认错道:“今日的事情是儿臣错了,请父皇恕罪。”
相比之下,这个儿子就显得乖顺得多了,明德帝心里的火气消退了些,敛了怒色看着他淡淡道:“行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也回去闭门思过几天。”
“是,”宣琅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赶紧道:“儿臣告退。”
说完就立刻退了出去。
于是,殿里就只剩下了明德帝,平南侯和安珏还有老太监四人。
明德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疲累,并不怎么诚心的亲自向平南侯表达了一下歉意,又随意赏了些东西,就直接让他们走了。
安珏和平南侯简直是来也茫然去也茫然,完全没弄明白明德帝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默默的带着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赏赐回了府。
然而他们前脚刚踏进平南侯府,后脚传旨的人就来了,让安珏明日便去上任。
送走了传旨太监后,文悦夫人有些担忧的道:“不是说伤好之后再去吗?怎地又突然改成了明日?淮儿手上的伤都还未痊愈,怎么能就这么带着伤去上任呢。”
安珏也没想明白,但圣旨就是圣旨,不能也得能。
他将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手伸给她看,安慰道:“无妨,左右也快痊愈了,且伤的是左手,对于上值并无什么大碍。”
平南侯倒是忽然想通了一些,叹了口气:“看来临安王殿下说得没错,陛下他,确然是希望我们平南侯府能对夺嫡之争继续置身事外的。他今日宣召,既是想看一看我们同两位殿下的关系,同时也是在敲打那两位王爷,让他们不要想要试图来拉拢我们罢了。”
“我们本来就置身事外啊,”文悦夫人一脸的莫名其妙:“那便仍旧置身事外好了。”
安珏和平南侯对视了一眼,含糊着应了。
。
自从那日之后,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因为受到了明德帝的申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宣璟再也没有去过平南侯府,宣琅也是,明德帝也没有特意再与安珏多说过什么话,只是十分随意的让他守在勤政殿门口,愣是把安珏一个堂堂的禁军副统领当成了普通的站值侍卫在用。
不过安珏对此也并没有什么不满,不用去带人巡逻什么的,每日按时上值下值的倒也乐得清闲,最主要的是,他能经常见到宣璟。
虽然宣璟仿佛并不怎么想见到他。
至于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那还得从林逸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和他热络了起来开始说起。
在安珏当值的这段时间里,他渐渐的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比如宣璟几乎从来都不会主动往勤政殿来,基本上每次都是被明德帝着人给强行叫来的。而他每次来了之后,父子俩总会莫名其妙的大吵一架——事实上每次都是宣璟单方面的把明德帝气得摔杯掷物,可明德帝却除了罚跪之外并没有对他多做什么其他的惩处。
又比如明德帝闲来无事或者心绪不佳时,总会唤人来与自己弈上几局,可那个人既不是那些位高权重的王公大臣,也不是哪位皇子,竟是礼部侍郎林逸。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礼部侍郎他对明德帝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恭顺守礼,还有些畏惧,可在棋盘上,却仿佛一点都没有打算过要手下留情或者给明德帝一点面子,愣是喜笑颜开的从这位九五之尊手里赢走了不少东西,而明德帝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隐隐有些欢喜???
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偶尔进宫来陪明德帝下棋的林侍郎只要看见他在门口当值,就总会上去找他闲聊几句。告诉他京中又在传什么流言,发生了什么趣事,甚至还会有意无意的跟他抱怨一下宣璟又在外面作了什么妖,又因为什么去找了宣琅和窦皇后以及左相的茬。
然后宣璟必然就会在三天内被明德帝给召来狠训一通,再在被其气得火冒三丈的时候将人赶出来罚跪在勤政殿外。
两人就那么隔着几步的距离一站一跪的见上一面,直到安珏换值回家或是宣璟跪到时辰了先行走掉。
中间两人的目光无数次的撞上,却从不曾说上一句话。
倒不是安珏不想跟他搭话,毕竟他知道林逸的言下之意是想让自己帮着劝劝,让他消停消停,且他当值时见到的那些不同寻常之事让他心生了许多的疑虑。
可一来勤政殿周围人多眼杂又有明德帝在,加上上次的事情,安珏不好明目张胆的同他走得太近。二来是因为每次安珏好不容易寻到一点搭话机会,宣璟不是神色漠然的转开目光就是跪到时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以至于到后来连安珏自己也觉得无甚意思,感觉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听,指不定还会反口相讥说自己多管闲事,就不再想多此一举了。
两个人就那么别别扭扭的冷战着(其实是宣璟单方面的冷漠),一直僵持到了冬狩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安珏:感觉邛菀皇室的人都好迷啊,完全看不透。
PS:终于要开始写邛菀篇的背景剧情以及宣璟和明德帝之间的矛盾了,激动的搓搓手
第48章 第 四十七 章
据文悦夫人说,本来往年都是没有冬狩的,只有夏苗和秋狝,而且秋狝一直都是在中秋之前,但今年因为宣璟战死的原因取消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德帝又忽然提出了冬狩,且冬狩的场地并没有安排在夏苗和秋狝的秋寒围场,而是定在了离京不远的苍桓山上。
然而还没等他们整装出行,赤明国的使者就到了,不仅到了,还带来了一位公主,来意不言而喻。
明德帝设宴款待了一番,在席间以醉酒为由早早离席,避开了这个问题。
后又假意盛情邀请赤明的使者和公主同行苍桓山,本以为他们会拒绝,没想到人家竟然同意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明德帝无法,只好又多带了一倍的人同往。
其实苍桓山并不是一座荒山,明德帝也并非突发奇想,它上面也是有行宫和专供狩猎的围场的。
年轻的一辈可能不太清楚,但老一辈的王公大臣们都知道,自明德帝继位以后,在秋寒围场成为后来主要的围猎地之前,每年的夏苗和秋狝之际,明德帝是更喜欢去苍桓山上的慕泠围场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是淡忘了这个地方一样,许多年都没有再去过。
“说起来,应该就是从敏慧皇后薨逝的那年起吧,”去往苍桓山上的马车里,文悦夫人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好像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临安王府的世子小沈将军和现在的林太傅都没有再参加过夏苗和秋狝,今上也就再也没有去过慕泠围场。”
按理说男女有别,文悦夫人本来应该是在女眷单独的车里,可她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愣是女扮男装的趁着天黑偷偷上了他们这辆车,非要和他们聊会天。
安珏是以平南侯世子的身份去的,也就没有伴随圣驾,而是坐在了马车里。
听完她的话,蓦然想起了在中秋宴那天的马车里她也提到过这位林太傅,说宣璟开始在京城胡作非为的时候除了林太傅谁的话都不听。
且他早已从别人口中知晓了这位林太傅就是林逸的父亲林清鹤,如今又乍然听她提起,直觉他或许也与宣璟那日在平南侯府门口提到的旧事有关,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与林太傅有何关系?”
临安王世子或许会因为自己的妹妹的死和侄子的话与明德帝产生龃龉,可这位太傅又是为何?
“这就又是一桩宫廷秘闻了。”文悦夫人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注意才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事关皇族秘辛,说来也有些话长……”
“夫人。”平南侯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他听不得的话吗?迟早也是要知晓的。”文悦夫人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对安珏道:“此事还得从上任临安王说起。”
说起宫廷秘闻,文悦夫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道:
“彼时今上还只是个皇子,你们还未出生,天下也还是一统,当年镇守在南疆的也还不是我们平南侯府,而是上一任临安王沈渊。”
“当时的沈渊,是我朝唯一一位有封地的异姓王爷,听说先帝在倚重的同时对他也很是忌惮。所以他为了避嫌和敛锋,没有留在封地,而是自请留在了南疆,并且很识时务的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到了京城来,说是请先帝代为照看。”
“人家都做到这般地步了,先帝还能如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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