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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妖道(司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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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见他又哭了,老二手足无措,僵了一会儿,犹豫着把手放到他背上拍了拍,“小老五,你别多想,老大他……他要是真讨厌你,就不会把你带回来的。”
“真的吗?”玄煜立即抬起头来,眼里亮晶晶的,但又瞬间黯淡下来,“但他好像很烦我的样子。”
“哎,没事的,”老二拍了拍玄煜瘦小的肩膀,“他不止是烦你,所有的小孩他都烦,我们小的时候,没少被他欺负,长大了就好了。”
玄煜歪着头迷惑地问:“他为什么烦小孩呢?”
老二道:“大概是嫌麻烦吧,老大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能躲的事就躲,练剑背书都得师父抓着盯,照顾小孩对他来说,应该比平日里的功课还要麻烦得多。”
玄煜问:“那如果我不麻烦他,师哥会喜欢我吗?”
出乎意料的,玄殊昨晚睡得不好。
辗转反侧到半夜才勉强入睡不说,好不容易睡意袭来,迷迷瞪瞪眯了没一会儿,心里一个激灵整个人又清醒了,摸了摸身边的被窝,空落落的,冰凉一片。
总感觉少了什么。
玄殊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披衣起身,打算去外面溜溜,顺便给师弟们弄点把戏逗逗他们,例如在他们的夜壶里灌满水,教他们迷迷糊糊用的时候一下子捅进水里,又或者在脚底板上抹层薄荷油,拿把扇子对着一扇,凉他们一腿。
正认真地思索着用哪个法子捉弄哪个师弟,玄殊随手把门推开,眼睛忽然一怔,月光下,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正蹲在门前,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脑袋一顿一顿,显然是快睡着了。
玄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唤道:“……阿煜?”
一听到这个声音,玄煜立时清醒了,从地上一弹而起,喜笑颜开,“师哥!”正想抱住他的大腿,又瑟缩着往后退了退,战战兢兢地问:“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师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你要是嫌我吵,我再……再睡远一些,你别赶我走。”
玄殊心里一时五味陈杂,拽住了正欲往后退的玄煜,温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若不是我出来,都不晓得你在这儿。老二呢?他怎么就把你扔在这儿了?”
玄煜奶声奶气地道:“不是二师兄把我扔在这儿的,是我自己,舍不得师哥,”垂下头,脸有些红红的,“我想和师哥在一起。”
玄殊无声的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脑袋,伸手将小孩抱了起来,转身回屋,“那还是我跟你睡吧。”
玄煜眨巴着眼睛问:“师哥,你不出去走走了吗?”
玄殊把小孩放进被窝里,自己从另一头钻进去,将自己二人仔仔细细地掖好被子,舒臂将小孩半搂在怀里,“不走了。”
春去秋来,十年恍如一弹指。
玄殊背着手在道观门前来回打转,时不时停下脚步,朝远处张望几眼,嘀咕道:“怎么还不回来,都这么晚了……”
“师哥,你在等我吗?”少年清亮的声音在背后忽然响起,玄殊吓得一怔,强装镇定地咳嗽了声,回过身去,责备地看着日暮下眉眼如画的少年,“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知不知道我担……耽误了大家吃饭可怎么办?”
原本扒拉着玄殊大腿不肯放手的小孩已经是个修长俊俏的少年了,白净秀逸,眉目生春。他不知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抬手掩饰地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我这就去做饭,耽误不了。”
“不必。”玄殊拦下了少年,接过他背上沉甸甸的药箩,“你今日采药辛苦了,回去歇着吧,饭我去做。”
少年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玄殊气势汹汹地走到某处灌木丛边,抬起一脚朝里踢去,“你躲在那里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不赶紧去做饭?!”
一个庞大的身躯轰然滚出,玄煜正惊奇他是怎么躲进这矮小的灌木丛里的,就听他二师兄谄媚地笑道:“这不是……这不是见小老五迟迟不回来,陪大师兄你过来等等他么?”
玄殊毫不领情地冷笑一声,“那现在人已经等到了,还不快去做饭?”
老二讨饶地看着玄殊,“可大师兄你方才还说……还说饭你去做的!”
玄殊道:“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可我的意思是,饭我亲自叫人去做。”拎起老二的一只耳朵,磨着牙说:“怎么,不听大师兄的话了?”
“听听听听听!大师兄的话就是我的圣旨!怎么敢不听!小的这就去做饭!”捂着从玄殊手中挣脱出的耳朵,老二一溜烟地跑了。
“走吧。”玄殊对着玄煜招了招手。
玄煜连忙跟到他身边,却是眉头紧皱,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玄殊问:“怎么了?”
玄煜笑了笑,“师哥,二师兄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吃得下吗?”
玄殊伸出手指在玄煜脑门上弹了一下,“说真话。”
低头犹豫了一会儿,玄煜哼哼唧唧地说:“今天我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村里的翠丫了。”
玄殊的心弦骤然绷紧,面上却一派沉静,“然后呢?”
“然后……然后……”支支吾吾了许久,玄煜终于红着脸小声说:“她跟我说,她喜欢我。”
常年执剑的手骤然攥紧,恨不能立即提了剑去抽那个翠丫,叫她引诱他师弟犯戒!玄殊平静地呼了口气,眼帘微阖,意味不明地道:“是么。”
他家小师弟因为生得漂亮,脾气也好,很受这一带姑娘们的欢迎,可以称得上是“美名远扬”,吸引了许多小姑娘来欣赏顺路上香拜神,给道观带来了不少的香火钱,乐得老道士眼睛都笑没了,其他三个师弟也沾了玄煜的光,整日沉迷美色,净顾着给女香客卜卦讲经,把其他一概正事全都抛诸脑后,气得玄殊几乎七窍生烟。
但那些人也就看看,如今竟真有人敢伸手意欲染指他师弟,当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玄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个什么翠丫,长得怎么样?”待问清楚了长相,夜黑风高时便下手!
玄煜却会错了意,紧张得连连摆手,“师哥!你听我说,我不喜欢她!她长的怎么样有多喜欢我,都不关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喜欢别人的!”
还有一句话,情急之下几乎教他脱口而出,好在最后还是打住,抿紧了嘴,眼巴巴地看着玄殊。
我只喜欢你。
玄殊听了心头甚是舒坦,先前的不快立时抛之九霄云外,揉了揉玄煜的头,“乖。”
呲牙咧嘴地吃完老二做的饭,众人各自回房,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
玄殊和玄煜回到房间,点了灯,执子对弈,一局终了时,已是深夜,连忙收拾了残局,各自清洗,又双双躺到床上。
玄煜睡觉习惯半靠进玄殊怀里,头埋在他的颈窝,今日大概是累了,很快沉入梦乡。玄殊不知为何倒清醒得很,看着身侧这张安详的面容,忽然记起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紧紧地扒拉住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但是人却长大了这么多。想着,手不自觉地放到了他柔软的腰肢上,捏了捏,玄殊小声说:“阿煜马上就是个大人了。”
话音刚落,玄煜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玄殊,眼底亮晶晶的,也小声说:“我已经是个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会忘记原来我还有番外没写完 _(:3 」∠)_
☆、番外:灵虚(三)
话音刚落,玄煜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玄殊,眼底亮晶晶的,也小声说:“我已经是个大人。”
玄殊忍不住笑了,“哦,长大了,然后呢?下山娶媳妇儿?”翻过身,望着头顶的帐子,自顾自地道:“阿煜是小时候被抱回观里的,修道其实非你所愿,若想还俗娶妻,倒也不是不可。如果阿煜娶妻,娶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位女子呢?温柔贤淑、单纯天真,亦或是娇憨泼辣?总之得是个漂亮姑娘,否则还真配不上我家小师弟这张脸蛋。”
玄煜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地听他讲了这许久,终于幽幽地说:“师哥,我不会娶妻的。”
玄殊道:“不还俗娶妻,莫不成跟我修一辈子道吗?”
玄煜道:“有何不可?”
玄殊不语,静静地看了玄煜许久,慢慢地摇了摇头。
玄煜在一瞬间,觉得玄殊的目光仿佛穿透肺腑,将自己深深埋藏的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反应过来时,他已坐起了身,紧紧地揪住玄殊的衣袖,“师哥!”
玄殊轻轻拂开他的手,淡声道:“夜深了,睡觉吧。”
“师哥,我想一辈子都与你在一起!”脑子里轰鸣一片,他感觉脸上仿佛如烈火燎原一般火热,不用看必定已经是红透了,但心底却异常清明,只是说到最后,难免有些颤抖,“只与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可好?”
玄殊默了默,“不好。”
玄煜浑身一颤,“为何?”
“于理不合。”玄殊只淡淡地说。
玄煜:“于理不合?”他干笑了笑,垂下头,揉了揉眼睛,“那于情呢?师哥,如果不管别的所有事,只看你自己的心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玄殊说:“既是红尘中人,又如何能不顾虑其他?”他坐起身,一把抓过衣服,翻身下床,趿了鞋子就要往外走,玄煜惊慌地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摆,“师哥你别走!”他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却坚强得很,受了再重的伤也只是咬牙忍着,如今却眼眶一热,说话都带上了哭腔,玄殊听得分明,立即停住了脚步,却头也不回地道:“你长大了,不能老和我挤在一起,只是你在这间房住了这么多年,想必已是习惯了,那便继续住着,我睡到别处去。”
洁白的衣角从手中滑落,玄煜怔怔地看着玄殊推开门,又反手将门关上,遮住了他的视线。临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玄煜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侧原本温暖的被窝渐渐冷却,那是玄殊陪他躺了十年的地方,从此之后,只怕是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
老二老三老四都察觉到了最近道观里气氛的压抑。
大师兄和小师弟一起睡了十年,一直都好好的,前几天大半夜里大师兄忽然衣衫不整寒霜满面地就冲出来了,在书房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就收拾了间房出来住,小师弟也只是默默地看了眼,什么都没说。从那天起到现在,这俩人互相之间一句话都没讲过,摆出一副要和对方决裂的样子。
“诶你说,老大和小老五这是怎么了呀?”老三问。
老四一边嗑瓜子一边哼哼唧唧地说:“这还用问?很明显是吵架了。”
“啊?”老三担忧地道:“他俩吵架从没吵过这么久的!这回该不是动真格的了吧?”
老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呢?你看看他俩,虽说表面上都互不搭理的样子,可暗地里,那小眼神,都一个劲儿地往对方身上飘呢!都带着小钩子的!顶多只是闹别扭,只是可能这回的别扭略有些大。”
“诶,二师兄,你说,老大和小老五为啥闹成这样?小老五温柔娴淑,老大表面上嫌弃他,实际上疼他疼得要死,好得都快成一个人了,能为了啥吵?”老四恭敬的奉上一把瓜子。
老二坦然笑纳,边嗑边说:“还能为啥?这俩人,一个二十六一个十六,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天躺一个被窝里,平常又那么亲亲热热的,能不整出点事儿来吗?依我说,”他四下瞅了瞅,确定玄殊玄煜不在四周才压低声音道:“你看看老大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多半是有些忍不住了!”
老三老四恍然大悟。
老三鄙夷道:“禽兽!老五还那么小!”
老四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五显然对老大也是有情的,这俩人应当算是两情相悦!而且放在寻常百姓家,小姑娘十六岁都是要嫁人的年纪,老大又将近而立,情意浮动间,成其好事,那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老二跟着道:“是啊是啊,他们磨磨蹭蹭这么多年,我都看不下去,早该把窗户纸捅破,也就他们忍得住!”
老三问:“可既然是水到渠成之事,为何到最后却没成呢?”
三人一起皱起了眉。
玄殊被老二拖进书房里,说是要讨教功课。
像是发现自家养了二十年的傻儿子终于不尿床一般,玄殊既惊且喜,还带有一点不敢置信,“老二你今天吃什么药了?”
听到“药”字,老二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憨笑道:“嗨,我也是觉得我之前实在是不怎么上进,如今随手翻本书,十个字儿里有九个半是不认识的,这可怎么成?传出去不丢我们观的脸吗?老大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瞟了一眼蓝色封面上偌大的三个字“道德经”,玄殊“啧”了一声皱起了眉,“老二啊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可连《道德经》都读不通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师父当初是怎么教的你啊?”
老二恭恭敬敬地端来一盏茶水,凑到玄殊嘴边,连请带塞地灌了他一口,“老头儿压根没怎么教我,就把书往我手上移放就自个儿浪去了。”委屈地抽抽鼻子,“更可恶的是出去浪还不带上我。”对上玄殊和善的眼神,连忙又改了口,“之前活了这么多年简直是虚度光阴!今天三清的光芒忽然照耀到了我头上,使我幡然醒悟,终于下定决心要努力上进!所以从今以后要拜托大师兄了!”
玄殊说:“你有这份心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虽然比不上什么名儒大家,教个你还是可以的。”抬手又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咂咂嘴,“你泡的是埋在地下一甲子的茶叶吗?一股什么怪味?”
老二假意把茶盏凑到自己鼻尖闻了闻,装模作样地道:“有怪味吗?我怎么闻不出来?大概是我那个房间湿气重,受潮了吧。”
玄殊嫌弃地把茶盏推远,“拿走拿走!下次别用次品来谋害我!”
“好嘞!”老二拿起茶盏往外一浇,成功毁尸灭迹之后,转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玄殊,“老大,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玄殊皱起眉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一点。”抬手扯松了衣领,拿起《道德经》冲老二扬了扬,“热了就脱衣服,我等会儿还要去练剑,没空一直跟你磨蹭,有什么问题赶紧说!”
老二凑到玄殊身侧,挤眉弄眼地问:“老大,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比刚才更热了一点点?”玄殊举起《道德经》正想往这厮头上招呼,下腹部忽然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烧得他某处一阵激荡,连忙又坐回椅子上,怒视着老二,“你他娘的干了什么?”
老二连滚带爬地跑到门边,扒着门框,说:“老大!我这是为了你和小老五好!兄弟几个都支持你们!就不要再矜持了!咱又不靠别人过活,求仙问道,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逍遥自在吗?既然自在就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远?你再忍忍,我这就去把玄煜叫来,你们有话好好说!”说完,把门一甩,一溜烟地跑了。
玄殊气得几乎要吐血,想冲过去把人揪住暴打一顿,但稍一动身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折磨,暗骂一声,勉强定下神,开始打坐运功调息。
老二刚冲出去没多久,老三老四就一脸慌张地迎了上来,“不好了!不好了二师兄!”
“怎么了?”老二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小老五不愿?我不是告诉你们先别把实情说出来吗?!”
“不是!”老四焦急地几乎大喊着说:“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小老五的爹娘,要把他带走!”
老二跟着老三老四冲到道观正门前,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温和地跟玄煜说着什么,那个女子还伸手试图摸一摸玄煜的头,被他一侧头躲过了。听见这边传来的响动,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了一根浮木,玄煜惊喜地转头,“师哥!”
但是并没有玄殊。
老二掩饰尴尬地咳了一声,“玄煜啊,老大他今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暂时不能过来,不过你放心,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也是你坚实的靠山!”老三老四齐刷刷地一点头。
“你们就是念慈的师兄吧,这些年,多谢你们照顾他了。”那个陌生男子客气地微笑着说:“谢礼我日后会派人送上山的。”
老二故作轻蔑地说:“我们照顾自家师弟是应该的,施主又是从哪个旮旯角蹦出来的?张口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这话其实说得颇没有底气,因为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与玄煜有多相像,只是玄煜青春年少、灵气非凡,男子则印堂发黑眼泡浮肿,面色还有几分暗黄,明明只是中年而已,却显出几分莫名的老相,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跟在男子身后的仆人想冲上来,却被男子拦下,仍是微笑着说:“我是念慈的生身父亲。”将尴尬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女子拉过来,“这是他的娘亲。”女子已不年轻了,眉梢眼角都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风韵依旧,眉眼间也还能瞥见当年的绝代风华,与玄煜亦是说不出的相似。
老三说:“你有何证据?”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就是证据。”
三人霎时无言以对。
这时那女子忽然哭哭啼啼地说:“念慈,你是在怪娘亲这些年没能找到你吗?娘亲一直有在找的,只是天下之大,要找一个模样随时在变的小孩子多难呐!我这些年,日日盼夜夜盼,就是为了今日能与你相聚!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念慈,我的儿,你却不愿与娘相认了吗?”说完,一把抱住神情恍惚的玄煜,嚎啕大哭。
略微缓过了神,玄煜稍稍推开那女子,转头看着老二,说:“二师兄,大师哥他,当真一眼都不愿来看我吗?”
“不是的!他……他……”老二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有外人在场是绝对不能说出实情的,只能编个借口糊弄下老五。
看他神色,玄煜便明白了几分,凄苦一笑,了然道:“我明白了。”抬头看了看那个自称是他爹的男子,目光又落在紧紧抱着自己涕泪交加的女子身上,淡声道:“我认得你,你确实是我娘。”
老二老三老四冲进玄殊所在的房间,哭喊着:“大师兄!”
玄殊原本便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躁动,一听到他们的声音,怒气直冲天灵盖,跳起来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你们还敢来见我!”
老四手脚利索地爬起来,熟练地抱住玄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师兄这回是我们错了!你怎么打我们都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只是你得赶紧把小老五给拉回来啊!他那么单纯的孩子,进了那种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不得被人连骨头都吞了呀!”
玄殊此时头昏脑涨,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的话,“玄煜?玄煜他怎么了?”
老三说:“玄煜跟着他亲生父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三章就能完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手动再见】不过再有一章应该就能把番外结束了
☆、番外:灵虚(四)
玄煜原本姓张,俗名张文瑞,出生一言难尽。
他爹是这一带有名的公子哥,家里有钱又有势,他娘当年却是青楼楚馆里红极一时的头牌姑娘,被他爹一时兴起赎了身,养在外头的一个小院子里,传为笑谈,被他爷爷奶奶知晓后,狠狠地责骂了一通,他爹被骂得浇灭了兴致,对他娘也渐渐地淡了,即便后来生下了他,也没多加在意,自家养着正妻所出的嫡子,他这个私生子给口饭吃不饿死也就差不多了。
有被张家所碍,却无力报复的人盯上了他这个不得宠的稚子,趁他娘不注意,抱了他就跑,好在最终不知是心慌意乱还是心存不忍,只把他丢在一个小镇子,倒没伤他性命。他娘虽然伤心,但也只是哭了几天也便了事,一个不受重视的孩子,除了拖累自己,并没有别的用处。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直到前些日子,他爹的嫡子,玄煜的便宜大哥,生了一场急病,没熬过去,死了,他爷爷奶奶哭了几天几夜连饭都吃不下,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孙子,他爹又因风流太过早已无法人道,正忧心着张家怕是要绝后,他爹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外面似乎还是有一个孩子的,张家人这才打起精神,开始寻找这个已经丢了十年的孩子。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
从灵虚山赶回张家本家尚需几日,玄煜一路躺在宽敞的马车里,比灵虚观里那块硬邦邦的木板不知舒坦了多少,但他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头顶,心里没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张家几代单传,只要他回到去,就是板上钉钉的接班人,只是薄情冷淡的家人,没有办法教他多生出一分欢喜,但是既然师哥已不愿见到他,他便也只能离开——反正已经不会有更坏的事了。
他的娘亲,前几天终于被张家老太太赏了个姨娘之名的俞氏,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扯起一抹笑想说点什么亲近亲近,谁知刚开口就对上玄煜冷淡的眼神,立时又住嘴了,但想起张家的吩咐,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笑呵呵地套近乎:“念慈,你躺了这么久,累不累呀?待会儿找家客栈休息的时候,你想吃什么,尽管和娘说,娘去找人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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