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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妖道(司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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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楚夫人亲自认证的好看!”周光璟拍着胸脯反驳。
“那是因为我娘瞎。”
周光璟无言以对,拖着步子跟在楚策身后走,两人再度路过楚天山庄的码头时,一个穿着楚家家服的汉子跑到楚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少主,您吩咐的马匹已经准备好了。”楚策略一点头,那汉子便着人牵了两匹骏马上来,一黑一白,毛色根根分明闪亮,一看就是良驹。周光璟正要去牵那匹白马,楚策就牵着它走开了,把黑马的缰绳丢给周光璟,轻蔑地看他一眼:“穿着白衣骑着白马这是想去勾搭谁啊?”周光璟正要说话,楚策抢在他前面道:“骑着我家的马勾搭谁都不准!”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周光璟悻悻地收回手,跃上了黑马的马背,转头对那汉子道:“你家少主一贯脾气都是如此吗?”那汉子讪笑着不说话。楚策一记眼刀斜飞过来,周光璟立即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跟在楚策后面。
楚州城很大,两人策马疾驰了大半日,直到日暮将至时才到了城门口,眼见着就快出城了,楚策勒马回身看周光璟:“出了楚州到下一座城需要一夜的功夫,我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在城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连夜赶路吧。”周光璟说。
楚策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身体吃得消吗?”
周光璟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策哥哥!”楚策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微笑地向他身后拱了拱手:“林姑娘。”周光璟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姑娘策马而来,红衣红马,英姿飒爽,见了楚策笑得一脸开怀:“策哥哥,都好久没见到你啦!”
楚策道:“在下家中事务繁忙。”他笑得礼貌而又疏离,很明显不想与林姑娘多言的样子,林姑娘咬了咬唇,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笑着看向一旁看戏的周光璟:“策哥哥,这位少侠是谁啊?以前从未见过。”
周光璟心里嘀咕你之前要是见过我现在只怕要吓傻了,面上笑得春风和煦,仿佛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名门公子:“在下……”
“他是我师弟,”楚策打断了周光璟,瞥了他一眼,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严肃道:“从小这里有些问题,所以一直未曾在人前露过面。”
林姑娘惊讶地扫了眼面露不忿的周光璟,轻叹了口气:“居然是个……真是可惜了。”又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楚策:“不知策哥哥这次出门要去往何方?若是路途不远,阿韶或可陪策哥哥走一遭。”
“多谢林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一把按住周光璟的脑袋压到自己肩膀上,低头大眼着瞪小眼,楚策状似沉痛地道:“近日师弟的症状愈发严重了,家母命我带他去寻访名医,路途遥远,就不劳烦林姑娘了。”以极低的声音凑到周光璟耳边道:“这个女人麻烦得很,一旦被缠上就脱不开身了,你不想被拖到伤重而亡就和我一起摆脱了她。”
周光璟看了他一眼,见楚策神情严肃凝重不似作假,立刻瞪眼伸舌头浑身痉挛,抽搐着说:“师师师师师师师哥救我!”
楚策作大惊失色状,一把抱紧了周光璟:“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出事啊师弟!”余光暗中瞥见一旁已经看傻了的林姑娘,暗笑一声,转头一脸悲痛地道:“林姑娘,师弟的病情又重了,实在不能耽搁,我必须现在就启程了。”
林姑娘失落地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又从不远处传来:“是什么毛病?不如让老夫来看看。”
☆、再相逢(五)
一听这声音,楚策心里就“咯噔”一声,暗叫不妙。周光璟偷偷睁开一丝眼缝,见一身材高大面相威严的中年壮汉领着一群人策马朝这里奔来,楚策朝那人行了一礼:“晚辈见过林峥伯伯。”
他爽朗一笑:“贤侄无需多礼。”亲热地拍了拍楚策的肩膀,目光转向瞪着眼睛伸着舌头的周光璟,凝重地皱起眉:“这位病得不轻啊,老夫也算略通医理,若不嫌弃,老夫先替这位把个脉吧。”说着,不待楚策回答,一掌一把抓向周光璟的手腕。大掌挟带着一股劲风而来,周光璟也算是个老江湖,立即反应过来这一掌的劲道有多大,但他俩离得太近,躲闪已是来不及,自己又封住了内力无法硬抗,周光璟心思电转,只得从楚策的肩膀上一弹而起,迷茫着道:“师哥……我似乎忽然又好了。”
楚策立即配合着欢喜地抓起他的双手:“真的吗?这一轮又发好了?”
林峥收回了手,看着周光璟,转了转眼珠子,对楚策道:“这位小哥的病……”
“哎,劳林峥伯伯费心了。”楚策担忧地看了眼周光璟:“我师弟的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阵一阵犯的,不发病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
林峥道:“真是疑难杂症啊,可惜了,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林姑娘凑到他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爹爹。”林峥看了她一眼,又抬头对楚策笑道:“贤侄,这都傍晚了,还要出城去哪里啊?”
楚策道:“师弟病急,我想带他去寻访名医。”
林峥道:“哪位名医需要你楚天山庄少主亲自去寻访?直接一封书信将人请来不就好了。”
楚策随口胡诌说:“这位名医是我母亲早年相识的,早已退隐,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必定要我亲自去请,我唯恐师弟支撑不住,便打算带着他一块去,也省的回来的路程。”
林峥道:“即便如此,天色已晚,走夜路恐怕不安全,此处离楚天山庄也远了,如若贤侄不嫌弃,可先至寒舍休养一晚,等明日再出发也不迟。”林姑娘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策哥哥,就算你扛得住,可这位师弟如此病重,只怕吃不消这连夜奔波的苦。”
楚策听了,不禁扭头去看周光璟,周光璟心想这父女俩当真难缠,正想暗示楚策推了这个邀请,便听他道:“如此晚辈便打扰林伯伯了。”
周光璟皱眉看向楚策,意为“不是你说的不能留的吗”,楚策一眼瞪回来“我突然又想留了,怎么啊不准啊”,周光璟默默转回头去“你是少爷你说了算”。两人眉来眼去间,原本策马跟在父亲身边的林姑娘又掉头跑回了楚策身边,笑靥如花地道:“策哥哥,都好久没见到你啦,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
“就……这里逛逛,那里逛逛。”楚策敷衍道。
林姑娘眨巴着期待的大眼睛:“那下次你能带上我一起逛吗?”
楚策一句“不能”即将脱口而出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微笑道:“日后再说。”
眼瞧着那林姑娘扁了扁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周光璟连忙凑上去打哈哈:“师哥他身为楚天山庄的少主,事务繁忙,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可代劳,这一带我都熟,姑娘想去哪里都行。”说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冲林姑娘眨了下左眼。
林姑娘脸腾地红了,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抬起头来,周光璟此时又和楚策瞪上了,她打量着他的清俊秀致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师弟的模样并不比楚策差,较之楚策的贵气明朗,更多了几分潇洒出尘,看着看着,心不由得多跳了两下,但是转念一想到他发病的样子,又失落地叹了口气。
楚策瞄了眼林姑娘,冷笑一声,用极低的声音道:“行啊周光璟,不负你江湖上‘风流道长’的名头,这么快就把人家姑娘拿下了。”
他的身边只有周光璟和林姑娘,林姑娘内力低微耳力不足,周光璟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得意道:“谢谢夸奖,我也很佩服我自己。”
楚策轻哼一声,转头对林姑娘微笑道:“师弟他身体不好,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待我这次送师弟就诊回来,抽空带你去游湖,如何?”
林姑娘的眼睛瞬间晶亮一片:“真的吗?”对上楚策满是笑意的眼睛,又羞涩地低下头攥紧了衣摆:“策哥哥,你这样说,我……我很欢喜。”
楚策冲周光璟得意一笑,周光璟轻嗤表示不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林府门口,宴席已准备妥当,林峥迎了两人落座,楚策一看满桌山珍海味,客气笑道:“林伯伯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们两位晚辈而已,何须准备如此丰盛?”
“哎呀,贤侄这是什么话,你我两家为世交,你一向事务繁忙不见人影,如今难得请到你,岂能随意敷衍了之?”林峥说着,抬手给楚策斟了满杯的酒:“来来来,在林伯伯面前,不必拘谨,随意喝。诶,那位小兄弟,你也喝啊!”
周光璟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冲林峥露出杯底:“好酒,晚辈自习武至今,遍饮名酒,从未喝过这般浓厚香醇的,都说酒如人,林前辈果然豪爽!”
林峥哈哈笑道:“现在的孩子们啊都太拘谨了,我就喜欢你这种随性洒脱的!”
楚策微皱眉对周光璟道:“还喝酒?你的……病不要紧吗?”
周光璟笑道:“就一点,我就喝一点。”抬手就要给自己再满上,被楚策一把按住:“只准你喝这一杯!”将林峥给自己倒的那杯也抬首喝下,看着周光璟道:“我陪着你,也只喝这一杯。”周光璟悻悻地松开抓着酒壶的手,失落道:“那好吧。”
林峥又要给周光璟斟酒,道:“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喝就要喝得尽兴嘛!”
楚策连忙盖住他的酒杯口道:“多谢林伯伯好意,只是师弟的病实在疑难,虽尚不知禁忌如何让,但病人多半忌酒,未免他病情加重,还是少喝为妙。”
林姑娘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爹爹,万一你劝酒把人劝出事了怎么办,既然是病人,还是不要喝酒了。”
林峥遗憾道:“如此我便不多加勉强了,只是这酒不喝了,菜你们可要多吃几口啊,哈哈哈。”
周光璟同楚策皆点头称是,对视一眼,周光璟刚伸出筷子要去夹自己面前的一碟八宝鸭,忽然浑身一颤,整个人僵住不动了。楚策紧张地唤他:“师弟!师弟!”叫了两声没反应,正想去拍他的胳膊,周光璟忽然翻着白眼全身抽搐地从座位上跌了下来,楚策连忙伸手接住他,前后摇晃:“师弟!你没事吧师弟?是不是又发病了?”
林峥道:“看症状与先前在城门处那次发病相似,如不嫌弃,老夫……”
“无妨的,林伯伯,”楚策打断道:“此病虽古怪,但并不凶猛,只需寻一清静之地休息片刻便好。”他既然这样说,林峥也不好强行把脉,只得引人去早已准备好的厢房休息。楚策将周光璟打横抱起,大步来到厢房,将人放到榻上,细心掖好被角,长叹一口气,转身对林峥拱手道:“师弟这般情形,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林伯伯恕晚辈失陪了。”
林峥惋惜地看了眼犹在颤抖的周光璟,安慰地拍了拍楚策的肩膀:“辛苦你了。你在这里好好陪师弟,有什么事直接跟林伯伯说便是。”楚策谢过,将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着人走远了才窜回房间里,一拍周光璟的脑门:“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周光璟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从踏上爬起来:“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往枕头上一靠:“看你以后娶个什么样的老婆才能受得了你。”
“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楚策又在周光璟脑门上拍了一下,直把人拍得一头栽进了枕头里哼哼才道:“你怎么察觉到林峥有问题的?”
“他在酒里和菜里都下药了,无忧散,挺贵的,黑市里卖十两银子半两,不过贵有贵的道理,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比那些下三滥的蒙汗药不知道好多。他还真是下了大本钱来害咱们,要不是这药是百里孤灯那混账发明出来的,在拂雪阁里揪住我讲过好几遍分辨方法,你我今天都得栽。”
楚策疑道:“既然无色无味,又要如何分辨?”
“靠舌头。”周光璟伸出舌尖,食指在上面一点:“无忧散在酒里的药性发挥得最快也最厉害,但在酒里也最容易被尝出来,加了无忧散的酒,会比寻常酒更涩一点,所以他特地选了那么浓烈的酒来掩盖。”得意地眯眼一笑:“但还是逃不过我的舌头。”瞥一眼听得似是愣住的楚策:“怎么样,厉害吧?”
楚策的目光凝在他白皙的手指与鲜红的舌尖相触那点,半晌才答:“厉害。”
楚策居然坦诚地夸了自己,这让周光璟十分惊讶之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了几声道:“其实也幸亏这药不是百里亲手配置的,不然我的舌头就是再厉害也分辨不出。”
听他几次提到百里孤灯,楚策不耐烦地道:“别夸你同伙了……”顿了顿,“说起来,你居然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语,我以为像你记性这么差的人,小时候的事,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
周光璟滑回被窝里,闭上眼睛:“你的记性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也记得。”
两人年幼时同在道观拜师学艺,都是比猴子还顽皮的幼童,一个没看住,不是上树摘果了就是又下河摸鱼了,周光璟倒也罢了,楚策可是身份贵重的小少爷,万一有了闪失谁都担待不起,因此一屋子的师叔们都将楚策看得死紧,周光璟摸索过来跟他说句话,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
正是肆意玩耍的年纪,谁愿意到哪儿干嘛都被几个大人盯着?两人冥思苦想许久,互相约定了一些暗号,例如背《道德经》是我等你,练算术就是过会儿再说,习武就是有情况,要警惕。
“好酒,晚辈自习武至今,遍饮名酒,从未喝过这般浓厚香醇的,都说酒如人,林前辈果然豪爽!”
意思就是,酒和人都有问题,小心。
周光璟打了个哈欠:“就喝了那么点带无忧散的酒,现在就困得要死,不行了,我得好好睡会儿,阿策……”林峥一计不成,肯定不会罢休,周光璟正想叫楚策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望个风,没想到他竟顾自脱了靴子,掀开被子,往自己身边一躺,睁着双黑白清明的眼睛瞅着已经愣住的周光璟,道:“何事?”
“呃……”周光璟戳了戳他的肩膀,迷惑地看着他:“你躺下了做什么?”
楚策坦然道:“睡觉咯。”
周光璟说:“可我也想睡觉。”
侧眼上下打量了片刻周光璟,楚策背过身去,勉强道:“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躺一会儿吧。”转眼见周光璟愤懑地瞪着自己,伸长了胳膊揽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人拉倒躺在自己身边,回戳了戳周光璟的脸:“睡觉。”
两人虽说只饮了一杯药酒,毕竟也是真下肚了,楚策内力深厚,这点药力对他来说不足为惧,但周光璟此时封了内力,与常人无异,躺在楚策身边很快便沉沉睡去。楚策听他呼吸绵长已陷入沉睡,转过身,凝视着这张数年来日思夜想的脸。
周光璟的确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从小到大都这样,所以不管他同他分别几年,再度相逢的时候总能一眼认出。一个人与小时候长得再怎么像,总归是有了不少区别的,但无论何时,楚策对上这张脸的时候,就总能想起他与周光璟初见时,那个孩子清秀稚嫩的模样。
他年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是灵虚道观的玄殊道长云游路过替他医治好的,楚夫人感激之余为了还愿,便将楚策送到灵虚道观拜玄殊道长为师,他那时只有十岁,一直都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初到道观,百般不适,父母刚走,便嚷嚷着要回家,被阻之后,大哭一场,此后数度计划逃跑,统统以失败告终,最后痛定思痛,终于摸清了道观休作的时间,在某天深夜,背了个小包袱,摸索着再度逃跑。
☆、再相逢(六)
道观正门始终有人看守,他便往后山的偏门走,打算翻过这座山进了城,再向人打听楚州的方向。谁知刚到偏门门口,那门便自己打开,从外头走进来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来,眼看计划再度破灭,他绝望得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那个大的问:“咦,观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娃娃?”
竟然不认识他!楚策霎时想起曾听人提起过,有个叫玄煜的道士带着道观里另一个小徒弟上山采药去了尚未回来,想必就是这两个了,希望的曙光乍现,他转了转眼珠子,道:“我是住在附近的人,半夜背着爹娘出来玩,不小心进了道观,当真对不住!我……我这就走!”一头往门外撞去,眼看就要冲出偏门了,那个玄煜却拉住了楚策的胳膊,关切地道:“这么晚了走山路要不要紧啊?你一个小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不如今晚先在道观里歇着,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家。”
多管闲事!他心里对这个玄煜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焦急慌张的样子推脱说:“多谢道长,可是我要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爹娘会急死的……我……我还是先走吧!”说着又想往外跑,结果还是被玄煜抓了回来。玄煜蹲下身,温柔地揉了揉楚策的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回家吧。你年纪这么小,独自下山,我实在放心不下。”牵起楚策的手,“走吧。”
楚策挣扎着想把手从玄煜手中抽回,却被他握得丝毫动弹不得,又惊又急时,那个小的忽然说:“小师叔,我看你不必多此一举了。”
玄煜低头迷惑地看着他:“光璟,你的意思是?”
周光璟比他还小,那时不过八岁,生的清秀稚嫩,脸又鼓又圆,站在月光下,活脱脱一只白面包子,周包子高深莫测地一笑,负手迈着小短腿绕着楚策走了两圈,用提刑官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楚策,楚策也看着他,感觉看到了月光下成精的白萝卜。
周萝卜馅包子说:“师叔,道观总共只有两扇门,正门和偏门,正门时刻有人看守,这小鬼不可能溜得进来。偏门位置偏僻,出门便是后山,除了上山砍柴打猎的樵夫猎人,很少会有幼童来到这么高的地方,更不要说发现除了我们道观中人应当无人知晓的偏门。至于翻墙……”他看了看道观高耸的围墙,又鄙夷地看了看楚策的腿:“看他这短腿就知道不可能。”
楚策心中蓦地燃起一把羞愤的火焰,他正想骂回去“你的腿也不见得有多长”,玄煜又道:“但这个孩子确实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若不是住在附近的孩子误入道观,总不会是,山中的精灵夜访吧?”说着又微笑地揉了揉楚策的头:“不过啊,你这孩子生得倒是好看,倒真似精灵化形而来。”
周光璟不屑地道:“精灵怎么会是他那样,”自信地“哼”了声,“精灵要长也长我这样啊!”玄煜也伸手揉了揉周光璟的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光璟你还真是不知羞,对对对,我们光璟最好看了。”转头看了看一脸冷意的楚策,“不过,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周光璟道:“这就要问师傅咯。”对上楚策惊疑的眼神,他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楚策身上崭新的道袍:“看他穿的衣服还是新做的,估计才来不久吧,小、师、弟?”见楚策傻住了,周光璟笑得像只偷吃到灯油的小老鼠,学着玄煜的样子,踮起脚摸了摸楚策的头顶:“乖,叫师哥。”
楚策又气又急,一把挥开周光璟的手,正想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懒散的声音:“光璟,怎么刚来就在欺负师弟了?”
玄煜眼中闪出惊喜的光,有些激动地唤道:“师哥!”
玄殊站在远处冲玄煜轻轻一笑:“阿煜。”然后大步朝这边走来,揽上玄煜的肩膀,对着周光璟的脑门就是一弹:“说,师弟刚来,怎么就招惹你了?”
周光璟委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可怜巴巴地说:“小师叔说他比我好看,我不服。”楚策惊讶地看着周光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自己遮掩,他上次逃跑失败后,玄殊曾微笑着对他说再有下次就叫他见见自己屁股开花是个什么模样,道观中,楚策最怕的就是这个师傅,是以刚才看见玄殊时,内心既悲愤又绝望,没想到这个萝卜馅包子精竟会包庇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包子精也多了几分好感。
玄殊了然一笑,并不揭穿,又弹了下周光璟的脑门:“你小师叔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顶嘴。”
周光璟哭丧着脸摸了摸额头:“哦。”
玄殊看了看身前两只小小的包子精,挥手道:“夜已经深了,师叔与你外出多日也辛苦得很,我把阿策安排和你住一间房,你带他回去睡吧。”说着就搂着玄煜回自己房去了。
楚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怔在原地,周光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阿策?”见他回过了神,又道:“回去睡觉吧。”说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还傻站着不动,招了招肉肉的爪子:“傻在那儿干嘛?过来啊。”
楚策小跑到他身边,低着头红着脸,学着师傅的样子揽上周光璟的肩膀,轻轻地唤了一声:“光璟。”
周光璟眯起眼睛不悦地看着楚策:“你应该叫我师哥!”
楚策抬起头看着他,脸还是红扑扑的,倔强地唤道:“光璟。”
于是两只包子精迈着萝卜腿踏了一路月光,搂搂抱抱地回了房间。
这一搂,就是七年不曾分离。
楚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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