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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妖道(司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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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寻思着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便找到一家贴着招工告示的酒楼,酒楼的老板倒也爽快,直接问包吃包住,一月两钱,干不干?于是两人便从客栈搬了出来,住进了酒楼空着的杂物房,一住便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两人第一次拿到了自己赚到的钱,就挑着清晨比较空闲的时间跑出去打算吃顿好的,谁知逛了许久却什么都没买,不是嫌这个贵就是觉得那个不值,等到快中午了,生怕老板责骂,才连忙赶回酒楼。
刚走跑到酒楼门口,就见一个人不知怎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从二楼滚到一楼,直滚到两人脚前,才堪堪停住,看身影是个瘦弱的女孩,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嘴里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饶命……求大爷……求大爷放过我……”
“是莺莺吗?”周光璟认出了这个女孩,是个在酒楼卖唱过活的孤女,时常安安静静地窝在某个角落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人叫她唱曲儿的时候便抱着把旧琵琶“噔噔噔”地跑过去,一拨琵琶,声音比夜莺还好听。有次某个客人听得高兴,赏了她一盘糕点,她缩回角落里一点点地啃,周光璟路过,见了眼馋,盯了几眼,她便把大半盘糕点都塞给他,仍旧不多说什么。就这样,两人一来二去地熟了,顺带着跟楚策也熟了。
周光璟伸手去扶她:“你怎么了?”莺莺抬头,清秀的小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看到周光璟,泪水簌簌落下,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一个有几分姿色的黄毛丫头而已,爷要你陪爷一晚上那是看得起你,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嚣张狂妄的声音,周光璟和楚策抬头,看到二楼扶梯旁站着一个衣衫华贵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看便让人心生厌恶。他手里拿着莺莺的那把旧琵琶,对准了莺莺和周光璟,劈手扔下:“看我砸不死你!”
周光璟面无表情,将莺莺护到身后,琵琶在即将砸到他头顶的瞬间停住,楚策的手紧紧握住了琴颈,然后随手将琵琶放到一旁,转头问莺莺:“没事吧?”
莺莺抹了抹眼泪,摇摇头。“喂喂喂!”周光璟不满道:“是我挡在前面诶!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啊?”楚策淡淡地瞟他一眼:“你砸死活该。”
猴腮男阴阳怪气地说:“好一出英雄救美啊,真叫人大开眼界!可惜了,两个小子,你们没命享受美色,来人啊!”说着一招手,从一旁走出五六个大汉,齐齐道:“少爷,有何吩咐?”猴腮男指了指周光璟他们,刚要开口说话,老板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凑到猴腮男身边谄媚地笑着说:“王少爷且慢!这两个是我手下的小伙计,平常跟那丫头关系不错,今日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冲撞了王少爷,切莫见怪,还请少爷高抬贵手,饶了我那两个小伙计,今天少爷的帐就算我头上!”
猴腮男冷笑一声:“难不成我会付不起一顿酒钱?”
老板连忙道:“自然不是!谁人不知王少爷家中富贵?只是小店人手不足,这两个小子死活事小,可万一要是耽误您这样喝酒怎么办?那可不就是我罪过了么,您说是不是?
猴腮男瞟了老板几眼,“曹老板,很护短嘛?”老板憨笑两声:“不敢不敢。”猴腮男在原地转了转,“啧”了一声,“要我放过你这两个伙计也不是不可以,”指了指躲在周光璟身后瑟瑟发抖的莺莺,“要他们把那个小丫头送到我身边,我就饶了他们。”
老板立即挺直了腰板,瞪着周光璟和楚策说:“还愣着作甚?王少爷只是想和她说说话罢了,犯不着把自己搭上,赶紧把人弄上来!”
周光璟回头看了看莺莺,对上的是她的婆娑泪眼,莺莺颤抖地揪住他的衣袂,呜咽着小声道:“不要……不要……求求你……”周光璟伸开双手挡住莺莺瘦弱的身躯,毫无畏惧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猴腮男:“她说她不要!”
老板的脸色瞬间铁青,猴腮男则怒极反笑:“现在的小伙计本事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啊?曹老板,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这两个伙计不听话,我先替你收拾收拾,免得以后替你惹出什么祸事。来人啊,都给我上,替曹老板清理清理门户!”看着自家打手一涌而上,猴腮男得意地靠上栏杆,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瓜子,打算看一出好戏,嘴里还嚷嚷着:“诶诶,打那两个小子就可以了,别动那个丫头!本少爷今晚还要……”
话音未落,嘴里嗑到一半的瓜子掉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几个打手看着人高马大,但都是没练过武的,楚策一记扫堂腿就全趴地上 “哎呦哎呦”直叫了,周光璟挽了挽袖子,得意一笑:“怎么样王少爷,还有人没有?这几个不够看呐。”
作者有话要说: 各单位注意,本文多回忆杀,有糖有渣 _(:3 」∠)_
☆、梁上君(五)
猴腮男连连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色厉内荏地道:“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身份吗?本少爷可是本县县太爷的亲外甥!你敢动我根汗毛,我就叫你……”周光璟从他身后探出头凑到他耳边道:“我要是动你根汗毛你就叫我怎样?”猴腮男怪叫一声,跳开老远,指着周光璟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你……你是怎么到我背后来的?”
周光璟低头看了看自己,冲他咧嘴一笑:“用脚走上来的啊。”一步跨到他面前,在猴腮男惊恐的眼神中,伸手拔了他一根头发,放到自己眼前,呼地一吹,再拍拍手说:“现在拔了。”
猴腮男怔怔地看了周光璟一会儿,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抱住他的大腿哭喊:“大侠!大侠小的知错了!小的作恶多端丧心病狂简直……简直不是人!小的愿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还请大侠给小的一个机会!”
楚策走到周光璟身后,默默地说了一句:“这脸翻得比你还快。”
周光璟转头看他:“我有这么不要脸吗?”
注意到周光璟移开了视线,猴腮男眼珠子转了转,手悄悄探入怀中,掏出把匕首就朝着周光璟身上扎,谁知刚一抬手,手腕便剧烈一痛,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周光璟用三根手指捏着他的手腕,稍稍用力,猴腮男便呲牙咧嘴地哀声求饶起来,他回头对楚策说:“师傅的那些传奇话本里,总有小人无耻偷袭的片段,没曾想倒真让我遇到了。王少爷可算是叫我长了一回见识,师弟,你说我该怎么谢他?”
楚策抬起脚尖朝那掉在地上的匕首一挑,匕首就稳稳地落入了他手中,凑近看了看,说:“刀子不错。”刀刃贴上猴腮男的脸:“落在他手上,可惜了。”说完,轻轻一划,猴腮男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脸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他吓得又哭又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连连说着“求大侠饶命”。
周光璟道:“你跟我们求饶干嘛,你得罪的又不是我们。”走到围栏边,朝着愣在一楼大门口的莺莺招了招手:“莺莺,过来。”莺莺抱着那把破损的旧琵琶,战战兢兢地从楼梯走上来,看了眼狼狈不堪的猴腮男,畏惧地躲到周光璟身后。周光璟将她拉出来,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别怕,他已经被我们打服了。”猛地一踹猴腮男,瞪着眼睛道:“说话啊,我们两个小伙计的命不算什么,你一个县太爷的亲外甥,大少爷,你的命多值钱啊,丢了多不好!”
猴腮男连滚带爬地摸到莺莺跟前,扒拉住她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莺莺小姐,是我厚颜无耻,是我臭不要脸,我……我对不住你!我知错了!我愿意痛改前非,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给你多少钱我都愿意!”莺莺挣扎着想走开,脚却被猴腮男抓住了动不了,求助地看向周光璟,周光璟上前又是一脚,将猴腮男踹开:“别碰她!”对莺莺道:“解气了吗?要不要再揍他一顿出气?”
莺莺小声地说:“他……他……不用了吧。”
猴腮男原本蒙着头趴在地上,闻言立即抬起头来,眼里放出激动的光。周光璟看他一眼,冷笑一声:“莺莺说不用了,我们可没说。”说完,对着猴腮男的脸就是一拳,将人打得侧翻过去:“反正今日都将这位大少爷得罪了,不如再揍一顿,赚够本,阿策?”
楚策踩住猴腮男的头,朝着后背又是一脚:“嗯。”
两人噼里啪啦地把猴腮男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直将猴腮打成了猪头才住手,楚策揪住他的后领往楼下一丢,先前那群被打得不敢动弹的打手连忙一拥而上将他们的主子接住,连句话都不敢多说,夹着尾巴就跑出了酒楼。
周光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真痛快。”
“痛快了?”之前躲在一旁的老板幽幽地飘出来。
“掌柜的。”见了老板,周光璟和楚策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心虚,看了看四周碎成一片的桌椅,道:“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照价赔偿?”老板冷笑一声,点点头:“是啊,你们刚拿了工钱,虽说不是很多,但陪这几把烂木头还是够的,只是桌椅好说,别的你们怎么赔?”
“别的?”两人迷惑地对视一眼,楚策说:“掌柜的,不知我们还需赔偿什么?”
老板沉下脸:“既然你们不知道,我就提醒提醒你们。此人是县太爷的亲外甥,是县太爷亲姐姐唯一的儿子,自小娇生惯养,在本县那是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你们得罪了他,相当于断了自己在本县的生路。好,你们可以说,大不了逃得远远的,再不回来,可跑得了你们这些和尚,我这个开庙的怎么办?我苦心经营这座酒楼数年,全家老小就靠我一人吃饭,难不成要我背着这座酒楼跟你们一起逃吗?这个损失,你们该怎么赔?”又指了指抱着琵琶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莺莺:“再说她,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靠卖唱为生,本就过得艰难,你们今天闹这一出,她再不能在本县立足,你们还能一走了之,可她呢?她又能到哪里去?是跑到别的城去卖唱,还是跟着你们就此浪迹天涯?这个,你们又要怎么赔?”
周光璟和楚策两人僵在原地,皆是低头沉默不语。
老板一拍周光璟的肩膀:“少年人见义勇为行侠仗义是好事,但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三思后行。”
“没关系的!”莺莺忽然说,三人齐齐看向她,她苍白的脸红了一红,但仍是抬着头坚定地道:“没关系的,若是今天两位小哥没有出手救我,我就要遭那王狗的毒手了,与此相比,飘零他乡实在算不得什么折磨,只是连累了曹老板。”转身朝老板行了一礼:“我不会逃,若王狗前来为难曹老板,曹老板尽可将我交给他处置,只是不要暴露了两位小哥的行踪。”
周光璟怔怔地看着她:“莺莺你……”
楚策也是眉头紧皱:“你不要冲动,此番与他算是结下了大仇,你再落到他手上,即便逃过一死,只怕也是生不如死。”
“无妨的,”看着他们慌乱又紧张的模样,莺莺反而微笑起来:“你们都能不顾危险地救我,我又如何能连累你们?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自然应当由我承担。”
周光璟还想说些什么,老板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如今的年轻人侠义之心未死!我心甚慰,我心甚慰。”笑盈盈地拍了拍莺莺的肩膀:“你们都是讲义气的好孩子,我再为难你们,倒显得我像个坏人了。”从怀里摸出个钱袋递给周光璟:“拿着,趁他们还没赶回来,快走吧。”
周光璟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板:“掌柜的那你怎么办?”老板捋了捋胡子,自傲道:“我老曹虽说退隐江湖多年,可一身本事还在,别说一个小小的县官外甥,就是九门提督的儿子闯上门来,我也不放在眼里,没点能耐,怎么在腥风血雨的武林里混?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见周光璟还愣在原地,不满地“啧”了一声,又将钱袋塞给楚策:“拿好,带着你师兄和这个小姑娘,赶紧逃吧。”
楚策接过了钱袋,定定地看着老板:“前辈保重。”
老板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玄殊收了两个好徒弟。”
楚策愕然:“前辈你认识家师?”
老板却做了个“嘘”的手势,瞟了眼空空如也的大门口:“他们来了,快走。”
楚策思索片刻,拉起周光璟和莺莺就往后院走,那里有处偏门,他们刚走进后院,便听见正门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老板爽朗的声音:“敢问官爷有何贵干?”楚策顿了顿,然后打开门,扯着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出城,直到莺莺再也跑不动,瘫倒在一旁的草丛里喘着气:“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看她怀中还紧紧地抱着那把旧琵琶,周光璟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着琵琶?”
莺莺低头摸了摸琵琶上那几根断了的弦,轻声道:“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丢了它。”周光璟立即沉默了,楚策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实不相瞒,我们其实是道观中的修行之人,可能不方便带着你。”莺莺摇摇头:“没事的,你们不必担心我,我……我其实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娘走了,但我爹还在的。”周光璟道:“你爹还在?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莺莺默了片刻,秀眉紧蹙:“我从小就跟着我娘一起过,我爹似乎来看过我几次,但都被我娘骂走了,我娘走的时候,身边只留了这把琵琶和一张纸,上面写着‘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虽然不懂,但也大概知道,我娘大概是恨我爹的。我爹得知我娘的死讯后,来找过我,我不愿跟他走,他便说若以后有难,可随时去找他。”说着,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看见女孩子哭,楚策立时慌了手脚,赶忙扯了扯周光璟的衣袖,周光璟瞪了他一眼,对莺莺说:“你别哭,不管你父母之间有何恩怨,但听你说来,你爹心中还是记挂你的,这就比那些真正的孤儿好很多了,比如我。”莺莺抬起脸,怔怔地看着周光璟:“你?”他点点头:“是啊,我也是个孤儿,而且是那种无父无母无舅无婶什么亲戚都没有的孤儿,从小是师傅师叔把我养大的,就这样,我也没觉得我哪里惨,因为我有师傅和师叔啊,他们同我原本是毫不相干的陌路人,却能把我视如己出地辛苦教养了十三年,难道不比真正的父母更令人敬佩吗?”他伸手揉了揉莺莺的头:“世间有一个记挂自己的人,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啊。”
莺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起来:“谢谢你。”
楚策道:“不必客气。”周光璟立即一眼横过去:“人家那是对我说的谢谢,你客气个什么劲儿啊?”楚策回嘴:“我这不是看你傻住了吗?”“我哪儿傻住了?”“你哪儿不傻?”
莺莺笑着说:“别吵了别吵了,先好好休息吧,待会儿还得继续跑路呢。”周光璟问:“莺莺,你知道你爹住在哪儿吗?”莺莺点点头:“我知道,他同我说过的。”随即报了一个地址出来,楚策想了一下:“不远。”周光璟跟着道:“走得快些,两个时辰多会儿就能到。”莺莺揉了揉自己的脚腕,为难道:“我力气不够了。”
周光璟从地上跳起来:“这有何难,我背……”话音未落,楚策已将莺莺背到了自己背上,并随手将琵琶抛给周光璟:“这有何难,我背你便是。”又对周光璟道:“拿好琵琶,别摔碎了。”周光璟将琵琶扛到肩上,不屑地瞪了楚策一眼。
于是楚策背着莺莺,周光璟扛着琵琶,继续踏上前行的道路。走了许久,莺莺忽然道:“我给你们唱首歌吧。”说完,不待他们回答,便自己轻哼起来,莺莺以往在酒楼里唱的都是民间俚曲,这次唱的却是一首气息古朴的歌,“愿言配德兮,携手将往;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等她唱完了,楚策道:“凤求凰?”
莺莺点头道:“嗯,是我娘最喜欢的歌。”她指了指前方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到了。”楚策把她从背上放下来,莺莺跑到他们身前笑着摆摆手:“不用送啦,我自己走就是了。”
周光璟将琵琶递给她,道:“再见。”顿了顿,又道:“保重。”
送走了莺莺,此时已是日暮西沉,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草丛里走了一阵,周光璟忽然就躺下了,手背遮着脸,闷闷地道:“阿策。”
楚策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想回去看看掌柜的?”
周光璟说:“就这么抛下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楚策默了默,道:“那就等半夜再去查看。”
两人跑了大半日,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那座小县城里,此时天色刚晚,街上依然热闹,两人路过城门口一家酒肆,想起早上想花没花掉的钱,双双停住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光璟说:“用你的钱买。”
楚策拒绝道:“凭什么用我的?你的钱呢?”
周光璟说:“没了,刚你把掌柜的钱袋塞给莺莺的时候,我把我的钱也放进去了。”
楚策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早说,我也放了。”
最终两人摸遍浑身上下,总共也只摸出了五个铜板。酒肆老板掂了掂:“半壶米酒。”
于是两人珍宝似的捧着那半壶米酒,窝在酒肆的角落里,你一滴我一滴地尝,等着月至中天。
☆、梁上君(六)
等了很久,楚策忽然问:“你当真没有父母亲戚?”
周光璟答:“当真没有。”楚策于是给他斟了满杯,周光璟也毫不矫情做作,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沉默片刻,楚策又说:“等会儿到酒楼门口,万一有官兵埋伏,你我抵挡不住的话,你先走,我殿后。”周光璟摇摇头:“不成,我是师哥你是师弟,哪有让师弟殿后的道理?你先走。”楚策严肃道:“我比你大。”见周光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焦急道:“虽说你我有几分拳脚功夫,可毕竟官府人多势众,此番没有必胜的把握,必须早作打算。你听我说,你无权无势的孤儿一个,被抓住绝无好下场,我好歹是楚天山庄的人,你若是逃出去,赶紧找师傅通知我爹,说不定我还有几分生机,可你……”
“阿策。”周光璟的面容一派平静如水,他也给楚策斟了满杯,缓缓推到他面前,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和两颗尖尖的虎牙:“别老是这么忧心忡忡的,事情还没发生呢,俗话说的好啊,船到桥头自然直,都活这么多年了,哪有这么容易死的?”说完,他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捣鼓了一会儿,解下一枚用红绳串着的晶莹剔透的玉佩来,放到两人中间:“等会儿我们就见机行事,能救出掌柜的一起逃最好,救不了掌柜的起码我们两个要能回来,可若是实在回不来了,紧要关头,也别纠结谁走谁留,谁能走便走,不要拖累对方。”默了默,又是一笑:“倘若回不来的那个人是我,阿策,这枚玉佩就当是我留给你的纪念。”
楚策抿紧了嘴,眼眶有些发红:“你又要骗我了,玉佩给了我,万一留下的那个人是我,你不就没有玉佩了?其实你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留下的是不是?”
周光璟立即举起双手:“没有没有,我可没打算把整块留给你。”说完,朝着玉佩用力一拍,再抬起手来时,原本完美无缺的玉佩中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缝,周光璟拿走一半再度系回脖子上,把另一半拿给楚策:“师傅说,这枚玉佩,他在捡到我的时候就挂在我脖子上的,想必同莺莺的琵琶一样,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现在我送一半给你,呐,你可要保管好。”
楚策定了片刻,抬手接过,小心地放入怀中:“等事情结束后,我就还给你。”
“碎都碎了,你还我也没用,送你的就是你的了,拿着便是。”周光璟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抬头看着头顶的清明月光,道:“该走了。”
两人潜行至酒楼附近,一路都是静悄悄的,连只过路的夜猫都没有,从早上逃走的偏门再溜回去,窜到后院一间房门口,周光璟耳朵贴着门缝听了许久,也没听出什么动静,于是回头对身后的楚策轻声说:“什么都听不出来,怎么办?”老板之前一直都是睡在一楼的这间厢房里,楚策想了想,说:“我们进去掌柜的房间看看,要是没人,等明天天亮了,在去街上打听打听他的消息,没事最好,要是他被抓到牢里去了……”周光璟问:“要是他被抓到牢里去了,怎么办?”
楚策道:“总之我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掌柜的因我们遭罪。”周光璟点点头:“对,但是光凭我们两个想要救掌柜的恐怕有点困难,要是能把师傅弄来……”
话音未落,眼前的房门忽然被“砰”地踹开,一位穿着墨黑道袍的道人负手立在门后:“好啊,我听了消息担心你们前来寻人,结果却听见我的好徒弟在商议要怎么把我拖下水!光璟,此次你还想如何狡辩?”
周光璟怔怔地看了两眼年轻的道人,忽然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哇”地哭了出来:“师傅啊师傅,徒弟可算把你等来了!你知不知道徒弟这些天和师弟受了多少苦啊?在这家黑心酒楼里起早贪黑,吃的比猫少干的比猪多,你看看我的脸,都瘦一圈了!还要被那些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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