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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帝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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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吃,全部都吃掉!谁准你用手的?给我趴在地上舔着吃!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条狗!”充泰能发出了一种变态的笑声,手中的鞭子不停蹂/躏吕郢墨的后背,几番下来,那里早已皮开肉绽,露出了白骨。
  那种痛楚,简直令吕郢墨受不了。吕郢墨趴下来,将所有饭菜全部用舔的方式吃了个干净。
  “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要知道,吕郢墨之前的身份可是天/朝的晔王,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一想到自己在鞭挞着曾经的晔王,充泰能心中就有一种无止境的快感。
  “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就给爷跪着从爷的裤裆下钻过去!说不定爷高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放过你了!”
  充泰能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一脸从没打算掩饰的快意。
  吕郢墨死死地盯着他,咬紧牙,没有说出半个字。他堂堂大凉国三皇子,怎可受此胯/下之辱?!
  “贱骨头,既然你不钻,那老子就打到你钻!”
  充泰能早已满脸狰狞,此刻,手中的鞭子顿时疯狂地漫天飞舞。
  “啊!啊!啊!”
  血流成河。
  这一次的鞭打范围,遍及了全身。不仅仅限制于吕郢墨的背脊。因为那里早已破皮见骨,再打下去也没有其他地方来得痛。
  这样打了几百道鞭子,吕郢墨全身上下皆是血淋淋,发出了一生从未有过的凄厉叫声。
  之后,充泰能再用盐水淋遍了吕郢墨的整个身体,从头发到脚指头,没有一寸皮肤能够幸免!
  “啊!!!!!!!!!!”
  实在是太痛太痛了!
  此等酷刑,连被囚禁久时的囚犯都受不了,什么供都乖乖招!何况是在宫中长大的三皇子?盐水渗进血口子里的剧痛,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吕郢墨流了一脸的泪水,发出了无止境的惨叫。
  “啊——!”
  ——他认命了。
  原来,人在现实面前,永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高。
  在真实的世界里,尊严只能是输得一点也不剩。
  弱者,对于强者而言,只是被肆意践踏蹂/躏的玩物。
  当此一刻,他感到灵魂被震碎,连灵魂都在震荡,天地六合也要颠覆。
  于是,他双手双脚跪着向前走。
  原来,放下那份无聊的自尊心,也没有那么难嘛。看,不过是穿一穿过去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他的身体,终于从充泰能的裤裆下钻了过去。
  “哈哈哈!好狗狗,终于是听话了吗?吕郢墨,你真是一只听话的好狗!”
  鞭挞声终于停止。
  吕郢墨一头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将无法入眠。
  吕郢墨如此,郡守如此,郡尉如此,姚暄夏等人亦是如此……
  而这整整一夜,直至黎明,痛苦的叫声不曾静止。
  经过一夜的“辛苦努力” 后,第二天早上,前来查看的众士兵见到了一个早已认不出样子的血人。


第38章 恶疾
  后来,酒泉的官员终于放了吕郢墨一行人离开。
  酒泉的官员只是着手去虐待吕郢墨,对于其他人,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完全按照贵宾的礼节来招呼。
  众人离开了酒泉,继续向嘉峪关出发。
  路上。
  “咳!咳!咳!”
  吕郢墨猛皱着眉头,疯狂地咳嗽了起来,那咳声恐怖得很,闻者震耳,令人感觉他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了!
  他止不住这样的咳,甚至,已经咳了出血。
  一行人中,没有会医术的人。因此,风箫和元松马上外出搜索,找附近范围的乡镇内的医生。幸好在这种偏远之地没有任何阻碍,否则风箫和雪杏恐怕要大开杀戒了。
  吕郢墨平生没有受过这样的肉体煎熬。
  胸腔内,有一种被猫抓挠的痛苦,如同是万蚁噬心,令他痛不欲生。口中也不自觉地传出痛狂的咳声,下意识伸手一捂嘴,咳在自己的手上。
  摊开手一看,一手都是血。
  那一抹猩红浮现于掌心,他的眼皮一跳。
  吕郢墨自嘲地笑了笑,此时,这抹笑容出现在他那淡漠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
  “……我会死在这里吗?”
  他有一种仿佛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
  回头想一想,自己可真的有够失败的。吕郢真,虽然现在人早已经死了,却有无数的人怀念他。有人愿意为他惋惜,有人愿意为他报仇。而反观自己呢?如果自己在这里死了,恐怕没有什么人会为自己而伤心吧。
  连父亲、母亲都不会为自己流一滴眼泪。所谓骨肉至亲,亦不过如此。
  这么说,自己在这一点上,反倒还不如那个已死之人。
  也许,自己待人实在是太凉薄了。
  说是要争皇位,结果失败了。那么自信满满地说一定能抢到手,结局却是自打嘴巴。
  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风箫,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你值得更好的主子。
  对不起,雪杏,你保护了我那么久,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对不起,拓飞,你用命换了我的命,临死嘱托我一定要当上皇帝,我没有当上。
  对不起,元松,害你三番四次涉险,害你失去最爱的人,我却先行一步丢下你。
  对不起,姚暄夏,真的是很对不起你,最对不起你……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却什么答应你的都没有能给你。
  生死关头,鬼门关卡,自己最放不下的竟是这个人吗?
  是夺嫡之路上的最强盟友啊。
  为什么?
  心里的压抑,叠加上身体的痛苦,令吕郢墨感到一阵头昏脑胀,胸膛之内麻痒难耐,紧接着,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将他的胸膛撕开两片一样!
  “——哇!”
  吕郢墨终于忍受不住,一道鲜血脱口而出!
  “殿下!”
  姚暄夏一见到这个情景,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来。他的声音并不小,马车也应声停了下来。车帘立即被掀开,在外面驾车的雪杏赶忙探身而入,当她看到车内吕郢墨吐了一车厢的血,脸色当即大变。
  “主公!”
  雪杏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上去是某种动物的角。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在了嘴边,一道奇异而响亮的声音瞬间扩散而出。
  这个声音并不刺耳,而能够传出去很远。
  听到这个声音,在极远的地方的风箫和元松脸色都是一变。
  当晚,吕郢墨静静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身边的姚暄夏和雪杏轮流照顾着他。
  吕郢墨对于外界的一切毫不知情,只觉得胸口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很热,也很疼。
  雪杏放下手中的湿毛巾,看着浑身隐隐有些抽搐,脸部肌肉不停颤抖的吕郢墨,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之前在酒泉所遭受的虐待,加上连日的奔波,主公染上了恶疾。如果不能找到医生治疗,主公恐怕命不久矣。”雪杏的俏脸,此刻憔悴无比。
  姚暄夏疯了一样地叫嚣:“他不可以死!”
  姚暄夏是一个很冷情的人,这时候,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起来。他的精神开始变得不稳定,他无法想象要是吕郢墨死在他面前他要怎么办!他不能接受吕郢墨死!吕郢墨绝对不可以死!不可以!
  “殿下!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他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喊着。
  他死死抓住了吕郢墨的手,怎么样也不肯松开。
  深夜,风箫终于回来了,结论是,他找不到医生。
  而到第二天凌晨,元松都没有回来。
  元松失踪了。
  那种万蚁噬心的痛苦一直没有消散,哪怕是之前在酒泉遭受种种非人折磨,吕郢墨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痒,一种难以形容的麻痒,其中夹杂着时冷时热的疼痛,令他整个人完全麻痹了。胸膛仿佛被硬生生撕开,眼皮越来越沉,他下意识地不睁开双眼,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他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睡到天昏地暗,睡到日月无光。
  傍晚,一声嘹亮的号角声突然响起!
  一行人顿时全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濒死之人,终于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元松!”
  姚暄夏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废,充分表现出了战场上大刀阔斧的气质。
  姚暄夏将吕郢墨背在身后,径直冲了出去。
  沿着号角声发出的方向,姚暄夏背着吕郢墨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向前奔跑。
  不顾风吹雨打,无视山崩地裂,他只要向前移动,就这样前进。
  他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听不见周围的声响,满心满念只想着:一定要救下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救下这个人。
  边关的烈风吹过来,二人浑然不觉。两个天潢贵胄的公子,一个背着一个,在西域的宽广里疯狂地奔跑。这样的画面,感人而美好到难以形容。
  吕郢墨昏昏沉沉,半梦边醒,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姚暄夏背在身上。
  这样的感觉,窝心而暖和到无地自容。
  双手搂着对方的脖子,放松身体一切重量。他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像是依赖在泰山上一样令人安心。
  现在,只要全心全意依靠这个人就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不过如此,这个人却偏偏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明明自己落难,和他的协议也很大机会不可能实现了,他大可以抛下自己一走了之,回长安去做他的华北长子富贵孩儿,照样统帅三军威震八面。边疆凄寒,为什么非要来这里陪自己吹西北风受罪呢?
  想到这里,吕郢墨又不禁唏嘘了几分。
  经过此番生离死别,二人才彻底明白了对方之于自己的重要性。
  不知道这样前进了多久,终于在遥远的天际边缘,看到了一座并没有多大的小镇。就是这座平庸的小镇,落在他们的眼中,仿佛是一个新世界。
  此时,站在小镇门口的,正是手中举着一根号角的元松。
  “快!你们快过来这里!”元松扬手道。
  姚暄夏迅速背着吕郢墨,走入了元松身后的屋子。
  屋子里,他将吕郢墨安放在床上,问一旁的老头道:“你就是大夫?”
  “对。”老头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老夫魏彬,是此镇的医生。”
  “救人!”姚暄夏朝着老头恳求地高声说,“求你救救他!”
  医者仁心,对于小镇的医生来说,更是如此。“好!”老头朗声应道,“老夫尽力吧!”
  两天后。
  医生替吕郢墨进行了所能进行的一切的治疗。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挽回了他的一条性命。
  失去了意识的他,不停地想着自己还有壮志未酬。这一股势不可挡的求生信念,令他的心脏不断地跳动。
  医生替床上的人把完了脉,才缓缓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路过我们镇上了。恐怕他就是当下被流放到新疆的三皇子了吧?”
  “正是。”姚暄夏抬起眼,“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已经好多了。幸好,他的求生欲望极其强烈,否则我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他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太好了!”此刻,姚暄夏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落下了一脸开心的泪水。
  医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此劫若过,此子必是潜龙腾渊,恐怕亦将是我天下百姓之福。但愿这次的变故,不会令他变成一代暴烈之君……”
  五天后。
  村镇口。
  吕郢墨康复了,他精神地站了起来,对魏彬作了一个空首大礼。
  “老先生,吕郢墨谢您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来日必定相报!”
  “殿下请起来。”魏彬望着他,沉重地说。“您患上了苦寒之症,此症是长期病症,足以致命,老夫无力根治。这次压下去了,难保以后还会复发。还望殿下小心为好。”
  “吕郢墨谢老先生指点。”吕郢墨保持着作揖的姿势,起了身。
  一行人走远了,走到大马车前。
  “今次,谢谢你们的帮助。全赖你们拼命相救,我才捡回了性命。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万分感谢你们!”
  吕郢墨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目光又望向远方,这其中气质的变化,令身旁的数人俱是心头微微一跳。
  “出发!”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恐怕这位殿下,今后会变得极其不一样了!
  “是!”
  众人一起各就各位。元松进了车厢,风箫、雪杏上了马车前后的驾座,只有姚暄夏脚步没有动。
  “殿下——!”
  姚暄夏双拳紧握,浑身颤抖,激动得不能自已!这一段时间累积下来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殿下,我知道你在酒泉受了什么侮辱,那种苦,不是人所能够承受的!如果我带一支华北军来,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灭了他们,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在此时生事!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置之不理!为了你将来的利益着想,我不能那样做!我恨我自己无能!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没有能保护好你!我一定会令我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令你以后都不用再受到这样的侮辱!”
  “对不起!”
  闻言,吕郢墨转过身来。
  他站在那里,望着姚暄夏,对上姚暄夏望向他的视线。
  二人隔了一段颇远的距离。
  在吕郢墨回过身的那一刹那,姚暄夏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神的改变,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猛地一大跳,不住地惊抖。
  “你毋须自责。愿赌服输。赢了的人得到一切,输了的人失去所有,这是天理。我承认,这一局是我输给了太子,落败的人,自然要承受一切的后果。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一力承担。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那个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震撼了无双天地山河。那双眸子里面,涌动了无数翻云覆海。
  经历得多了,心就变狠了。重新跟人说话,重新搭理别人的时候,连眼神都变了。
  他的脸上,再次出现那个招牌式的笑容,这个笑容,首次显得这样渗人。
  毒辣、狠绝、杀意、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双眸子的主人,分明已经成了魔。


第39章 表白
  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嘉峪关的路程。这一次马不停蹄,遥远的嘉峪关轮廓逐渐明朗,浮现在了天际的边缘,落入众人眼底。
  车队来到目的地,这里,便是他们行程的终点。
  ——嘉峪关!
  马车颠簸地来到,一颠一颠的,才停在了远处那群恭迎的人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骑在马背上,后方有十多名强壮的勇士。
  车队停定后,众人从车子下来,脚踏实地。然后,抬头看向等候着他们的人。
  只见一个身穿羽白色礼服,棉衣绒裤,头戴白色羽毛少数民族发冠的爽朗女子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身的青春活力英姿飒爽,“诸位好!你,便是被皇上废黜发配来这里戍边的三皇子吕郢墨了吧?”她天真地灿笑,极为自然,正眼直视吕郢墨,“我是关西将军慕容骄的女儿,慕容止鹤!我长驻此处,替我父亲守卫边疆!”
  女子不漂亮,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帅气。剑眉星目,身材健壮,眉宇间自有一丝英气,手持一条鞭打牛羊用的钢鞭。这是众人在京中未曾见过的粗鲁女子,是大漠养出来的独有个性。
  比如,京中那些深受闺阁教育习惯低着头的女子,就不可能这样平目地正视着他们。
  “哦,传说中最难服侍的刁蛮公主!”元松若无其事道。
  吕郢墨看着慕容止鹤说:“慕容小姐好。”转头,朝元松道:“喂,你怎么这么说话?”
  “是事实嘛!”元松语气古灵精怪。
  姚暄夏插口说:“的确。我在长安有听过。”
  元松点头说:“关西将军慕容骄唯一的女儿,被宠上了天的掌上明珠!慕容止鹤,她是出了名的刁蛮!”
  慕容止鹤听了,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还十分高兴,“对!我是全关西最大的关西公主!你们知道就好了!”
  说罢,她走近身去,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歪着头,滚着圆圆的大眼端详着吕郢墨。
  望着吕郢墨的那双眼睛,心中思绪迂回万千。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生长在关西,她从小到大见的都是一身肌肉皮肤黝黑的粗糙硬汉子,这些男人全都太丑了,她一个都看不上眼,不喜欢。她父亲不想逼她盲婚哑嫁,允许她自己选择夫婿。她选不上,导致她的婚期拖了又拖,到现在都还没有成亲。
  她看着眼前的吕郢墨,不由无限感概。这个瑰杰的青年,俊美奇伟,英气瑰丽,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皇子毕竟是皇子,即使是废黜之身,仍无法除去那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这是京城才能养出来的人,在大漠上没有。
  她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她无法控制自己心内对他的好感!她觉得,她要对他一见钟情了!
  突然,慕容止鹤抽出腰背的利刀,冲上前向吕郢墨刺去。
  雪杏见状,立马冲过去抽刀与慕容止鹤厮杀起来。
  吕郢墨吓了一大跳。“她这是怎么了?”
  “小姐有危险!”
  身后的十多个人同时跑上前欲攻击雪杏,尚未碰到雪杏就已经被风箫用银枪全拦了下来。慕容止鹤与雪杏决斗,那十多个人则与风箫决斗,刹那间,混战成一团。
  “喂!你们别打了!”元松一双手掌放在嘴边嘶吼。
  只见,慕容止鹤蹲膝在地,利刀丢飞在一里之外,站着的雪杏一大刀横架在她的颈上。另一边厢,风箫将那十多个人全部打趴在地。
  慕容止鹤抬头从低往高视线看向雪杏,瑟瑟地说:“我……我认输了。”
  “哼。”雪杏悻悻地收回巨刀。
  想她慕容止鹤打遍关西无敌手,想不到,竟然有人能逼她至此!慕容止鹤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望向吕郢墨,这个京城水土养大的人,身边竟然能有这样的高手做保镖!她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
  此时,吕郢墨不知道她内心的奇妙变化,歪头,奇怪地问她:“慕容小姐,刚才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止鹤乍一声羞红了脸来,瞬即转过身去,看都不敢看吕郢墨。“试试你的武功而已。”慕容止鹤背着他,羞涩道。“……你打赢了我。”
  “好吧。”
  “走喽。”慕容止鹤不再说话。她独自骑上马,挥起钢鞭,“秋” !策马奔驰。
  突然,她的马才走了没几步,就失控发疯!
  “哇——救我!救我素呀!”
  吕郢墨瞪大了双眼,“啊?!”
  这要是马把人踢了下来,可是能用马蹄把人给活活踏死的!被发疯的马一踩,人不死也废了!
  吕郢墨迅速牵去车头的马匹,挥剑割断系在车上的绳子,骑马追过去,一剑斩下了那匹发疯的马的马头!又一剑,斩下了马脚!
  终于止住了马匹的暴走,慕容止鹤从马背上摔下来。吕郢墨瞬即跳到地上,以一个帅气的姿势接住了掉下来的女子,慕容止鹤就这样被横抱在吕郢墨的双臂上。
  吕郢墨将她小心放下来,“慕容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就好。”
  “谢谢你救了我。”慕容止鹤边笑着,边向前走了几步路。“我带你们去歇息吧。”
  姚暄夏在后方看着这一幕,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慕容止鹤找地方安顿了众人。她知道他们这些京里人习惯住在固定的居所,特意找了固定的屋子给他们住,不用他们住帐蓬。她与众人很快就互相认识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她没事就叫吕郢墨单独过去她的帐蓬陪她。
  屋里,元松懒洋洋地叫嚣:“喂,你说,公主殿下莫不是看上了郢墨?”
  姚暄夏点头表示同意,“对,我深深地有同感。”
  “郢墨说不想去,可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松双手交在脑后,表情煞有介事,“我们郢墨现在已经是庶人。出了嘉峪关,人在关西,得看关西将军的脸色做人,由不着咱们。”
  帐蓬。
  慕容止鹤有事没事都把吕郢墨单独叫过来,陪她吃饭玩乐骑马聊天,她不累吕郢墨都要累死了。两人很快变得很熟,虽说是慕容止鹤单方面主动,但吕郢墨也不能不理她。于是,两人很快就很了解对方了。
  慕容止鹤问:“我今年二十三岁,你呢?”
  “我今年二十五岁。”吕郢墨回答。
  “哦,那相差了两岁。”
  “我说,你是女孩子诶。这样抛头露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问题吗?”
  “我们车师人才没有你们那种保守的规矩。”
  “你姓慕容,总是令我想起慕容鲜卑。”
  “不,我们不是鲜卑人,‘慕容’ 是皇上给我们家族的赐姓,我身上有车师人的血统。我们车师人世世代代为大凉戍边,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哼,难怪皇上跟我们的关系不好。”
  “噗。”吕郢墨打趣说:“那你知道吗?‘止鹤’ 在汉话里面,跟‘纸鹤’ 同音。我听到你的名字,总是以为你是一只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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