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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帝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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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的脸上却有欣然的笑容。他挑起眉,一脸无惧迎战的神色。
  他开口道:“没事儿,我不怕她。”


第54章 好
  一个新的消息轰炸了慧光宫,这绝对是今年他们宫里最大的事儿:晔王正妃慕容止鹤怀孕了!
  三个月后,另一个重量级一致的新的消息又爆出王了:晔王侧妃李天薇怀孕了!
  大家都说,华北将军府的那已经不够强了,慧光宫才是今年最强的“双喜临门” !
  晔王吕郢墨一天到晚乐滋滋的,脸上挂着神清气爽的“发情” 笑容,大家都觉得他是快当爹乐疯了。
  这些月里,因为姚暄夏结婚的事,他心中不畅快,几乎是晚晚泄欲夜夜春宵。
  “你看吧!你老子我就算没有你姚暄夏又怎么样?那方面还不是特别行嘛!”他喜滋滋想道。
  看到这两个女子怀着他的孩子,大着肚子走路的模样,他是发自心底地感恩。他看得出来,女性怀孩子的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一天到晚在两个女子身边忙前忙后,每天无不期待着他的孩子的降生。他天性中的父爱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不管是男是女,他们都将是他疼爱一生的宝贝。
  在此期间,他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次事件,是他人生精神层面的升华。
  当他看到这两个女子的大肚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想,那里面怀着的是他的孩子呵!他的亲骨肉,身上流着他的血。当他把耳朵贴在肚子边,聆听孩子的脚在里面乱踢的声音,他就会笑上一整个晚上。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呵!他的小孩子,与他心心相连,能够互相感应。
  吕郢墨自问没有受过任何父爱母爱,父亲无视他,母亲厌恨他,他没有可供学习的先例模板。但是,和一般人不同,他不会效法父母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子女。相反,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对子女好,绝不能重蹈自己父母的覆辙。
  天家无亲情,可生在这晔王的慧光宫的孩子,他必会守护他们一生的幸福。
  十个月后,慕容止鹤诞下一子,取名吕依却。
  又三个月后,李天薇诞下一女,取名吕缨令。
  一子一女,正好成一个“好” 字。
  吕郢墨体恤妻妾生育辛苦,认为孩子她们也应该占有一半,因此给予了她们一半起名的权力。
  “依” 是吕郢墨选的字,因为吕家这一辈都从“依” 字辈 。“却” 是慕容止鹤选的字,寓意除去吕郢墨过往那段落魄时期的霉气,避免一切不吉利的事。
  “缨” 是李天薇选的字,寓意季开平送给她的同心结。她本来怕吕郢墨吃醋,可吕郢墨居然不介意自己女儿的名字里有另一个男人送自己女人的东西,令她感到不可思议,从此对吕郢墨的感情更加深。“令” 是吕郢墨选的字,指国家诏令,他希望这个女儿不要成为一个弱质女流,而要成为一个心怀大志振兴国家的公主。
  吕依却和吕缨令这两个孩子的到来,是吕郢墨的一场天赐的遇见。
  吕光知道后开心得不得了,他很喜欢这两个新皇孙,成天让太监宫女把两个新皇孙抱进宫来让他抱抱。从此,吕光对吕郢墨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爷爷会因为孙子而对儿子好点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的晋武帝司马炎不正是这样吗?
  吕郢墨女儿满月的日子,正好是吕郢墨儿子出生一百日的时候。慧光宫选定了那天作为同时为两个婴儿设宴的日子。那天,既是小姐的满月酒,亦是少爷的百日宴。
  慕容止鹤生了儿子之后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毕竟她本来就是正房,这下更是生了吕郢墨的嫡长子,以后在王宫里的地位就可以大大地安保了。她的儿子有绝对的继承权,这么说起来,说不定她将来能当上皇太后!岂不美哉?
  李天薇生子女儿之后很愁。她本来就只是偏房而已,这下还生了一个庶女,以后在王宫里的地位恐怕无法安保。她本来很担心吕郢墨不喜欢女儿,幸好吕郢墨说儿子、女儿他都喜欢,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松了一大口气。
  这次的宴会,凡是京中有头有面的人都参与了,毕竟这是晔王的人生大事。连在京外的晔王党官员们都纷纷入京前来庆贺,直直把京城给挤了个水泄不通。京城内外,都说是双喜临门,真有福气,这等大喜事,怕是晔王一辈子都碰不上几回。
  姚暄夏写信说,他想来见见吕郢墨这两个孩儿,不过摆酒席期间不方便来,因为不好让人知道他们有很亲密的关系。吕郢墨回信说,叫他过一个月再来。
  于是,一个月后,姚暄夏来了。
  慧光宫。
  门口,是蓝色正装的姚暄夏端庄站着。他带着新娶的媳妇顾桂娴前来,粉红衣裙的美好少女立于身旁。
  对面,是黑白袍褂的吕郢墨威严站着。左侧立着羽白色的慕容止鹤,右侧立着漆黑色的李天薇,远看直像一对黑白无常。
  一别经年,已是各有家室,各有肝肠。谁还似当天思想那么单纯?
  吕郢墨和姚暄夏,这对一年没有见面的情人,彼此的距离,竟像隔世一样地遥远。
  一切在边疆发生的事迹仿若一场梦,一场久远得早已想不起来的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寻遍世间亦难有当日事迹的踪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它发生过。或许,他日老了相忆,用以空作笑谈。
  不过年少轻狂。
  如今,两人俱是回复了正式的身份。
  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下,是需要行正式的礼仪的。
  终是姚暄夏先打破了沉默。姚暄夏行了半蹲礼道:“在下恭喜殿下晋升晔亲王,在下恭喜殿下喜得口。”
  见状,顾桂娴行了个万福礼,“贱妾见过晔王殿下,见过晔王正妃,见过晔王侧妃。”
  “……平身。”吕郢墨收回了恍惚的眼神,静静道。
  “谢殿下。”那一男一女齐声道。
  两人起身。
  对面站着一排的三个人。
  五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立着,似是隔着一道银汉的距离。
  吕郢墨的眼神转而投向了顾桂娴,顾桂娴也在使劲儿地打量着他。姚暄夏的眼神转而投向了李天薇,李天薇也在使劲儿地打量着他。
  均是知晓其人,素未谋面。
  终是“置身事外” 的慕容止鹤率先发话了,“姚公子,顾夫人,从长安一路过来,旅途辛苦了。我们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房间,这段时间就尽管在慧光宫这里住宿吧。”
  “多谢晔王正妃了。”姚暄夏回道。
  之后,慕容止鹤便将两人带到客房安顿好。待带来的行李也都安放完毕之后,便领着两人到吕郢墨那边去看孩子。
  两个婴孩躺在各自的床上。男女都长得俏似吕郢墨,只是彼此间在气场上迥然不同。男婴继承了吕郢墨的气质,贵气飘忽;女婴继承了吕郢墨的追求,发号施令。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不会懂得,那是一种神奇微妙的体验:姚暄夏心中有酸意,因为这两个是女人和吕郢墨性/交生下来的孩子,是融合了他们的血液的结晶品!姚暄夏心中又欣慰,因为吕郢墨有了自己的后代,他的血脉会一代一代地承传下去,就像枝繁叶茂的大树!
  姚暄夏抱起了男婴,那男婴一被抱起,就疯了一样地哭起来,吓得姚暄夏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来。慕容止鹤捂嘴笑道:“呵呵,却儿不喜欢你。”
  姚暄夏抱起了女婴,那女婴一被抱起,本来还哭着的,马上就不哭了,姚暄夏便惊喜地继续抱着她。李天薇捂嘴笑道:“呵呵,缨儿喜欢你。”
  姚暄夏手里抱着女婴,用手指刮女婴的鼻尖逗女婴笑。那女婴明显很喜欢姚暄夏,立即露出了一脸甜甜的笑容。而一侧那襁褓里的男婴则明显很不喜欢姚暄夏,此时哭得更厉害了。
  吕郢墨在一旁观望着他的样子,禁不住捂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呵呵。”
  入夜,吕郢墨只身来到姚暄夏的房间。慕容止鹤安排房间时,吕郢墨特地嘱咐过,将姚氏夫妇分开安排两间房间安置,显然别有用心。此时,吕郢墨来到的正是姚暄夏的单人房间。
  吕郢墨进入房间关上门,在黑色的环境下,与坐在床铺上的姚暄夏对望——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两双视线在空气中无声地交汇。
  终于,是吕郢墨先开口了,“……好久不见了,你想我了吗?”
  闻言,姚暄夏伸出手去,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拉至床铺上。
  “确实是想你了。”
  姚暄夏沉声回答道。
  吕郢墨顺着他的动作移动身体。为了稳定重心,他双膝跪坐了下来。这时候,他就跪坐在姚暄夏的旁边,活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在黑夜下,圆滚滚的双眼水灵灵的,煞是可爱诱人。
  姚暄夏将他按倒在床上,整个人身子覆了上去,将身下人用力压于身下。
  吕郢墨放软了身体躺在床铺上,也不反抗,只感受着双方交错的气息。
  吕郢墨轻轻一笑,“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幽会偷情的奸夫淫/妇哦,你说呢?”
  姚暄夏点头,“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确实是哦。”
  吕郢墨用手指微力抓了抓姚暄夏衣服的布料,挪动视线看向自己上方的人,“……要做吗?”
  闻言,下一秒,姚暄夏双手紧紧抱住了下方的人。
  “不做。”
  姚暄夏抱得更紧了些。
  “……就这样抱抱你挺好的。”
  吕郢墨睁大了眼睛。
  然后,感受了心底钻心的钝痛。
  性,是他们身体裸裎相对的行为,是他们内心坦诚相见的方式。
  如果说,姚暄夏现在不想和他性/交,那即是说,他们已经失去了那种毫无距离的亲近了。


第55章 崩毁
  在慧光宫住宿的这段期间,各人都有私下谈过话。
  姚暄夏见到慕容止鹤,平静道:“正妃好。”
  慕容止鹤洋洋得意,“我等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向你得瑟了!姚公子!我早就说过,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天道人伦。我能生孩子,我和吕郢墨能有自己的后代。如今,我真的生下了我和墨墨的嫡长子了!却儿的身上流着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血啊!这是多么令人热情澎湃的一件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终是忤逆天道人伦的!你们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后代!哈哈哈!”
  “我不想和你作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姚暄夏闭了闭眼,睁眼看向她,说出口的是嘱咐她的话,“我不能常在殿下身边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殿下。”
  慕容止鹤不禁愣了愣,这姚暄夏竟然不和她争口舌之快了,倒真是奇了怪了。她只好说道:“这我自然是会的。”
  “嗯,正妃娘娘,劳烦你了。”没有理会她,姚暄夏独自走开了。
  有一回,姚暄夏被李天薇邀请了过去喝茶。
  这次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难免有些陌生。
  姚暄夏刚刚认识这一位传说中大锣大鼓过门的吕郢墨之妾。许是她比较沉着吧,他对她的观感比对慕容止鹤好。
  吕郢墨也是一样,他早就发现了。吕郢墨看李天薇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喜爱,与看慕容止鹤时那种淡漠平和是不一样的。只须一个眼神,他已经能看穿吕郢墨的心思。真是可怕的洞悉力。
  “侧妃好。”
  “姚公子好。”
  李天薇打量着眼前这个风姿优雅的男人,“姚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冰雪公子’ 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夫君如此倾心于你。”
  李天薇沏茶,两个人取起茶杯啜茗起来。
  姚暄夏问:“侧妃娘娘想说什么?”
  李天薇正色望着他。“我想说,姚公子,请你一定要和夫君一起好好走下去。无论如何磕磕绊绊,都别猜忌怀疑,千万不要相忘于江湖。”
  姚暄夏惊呆了,他没想到她会祝福他们,“你是他的妾室,为何……?”
  “我已心有所属。”李天薇闭目摇了摇头,“我所爱的人已经死亡。所以,我希望你们珍惜、把握彼此,获得幸福。”
  “谢谢你。”姚暄夏由衷感谢道。
  另一方面。
  吕郢墨遇上顾桂娴的时候,是在路经的走廊。顾桂娴一见吕郢墨,只千般不情万般不愿地随意福了福身,态度恶劣地说了一句:“晔王殿下好。”
  说完,就想继续向前走。吕郢墨扬声叫住了她,“顾夫人等等。”
  “怎么了?”顾桂娴顿住脚步,不情不愿地回身,开口问了句。她对眼前这人,简直说是有千百般怨恨都不为过。
  突然,她饶有自信地道:“我是姚夫人。”
  吕郢墨直直望着她,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据我所知,姚夫人好像很不喜欢本王哦?”
  顾桂娴蹲一蹲身子,笑道:“晔王殿下自己有龙阳之好就算了,最好不要来搞我的丈夫。身为亲王,如此这般作为,敢问还配当皇上的儿子吗?”
  她冷哼一声,“所以,身为妇人,不喜晔王殿下是难免的,请晔王殿下有怪莫怪。”
  “你喜欢他,却得不到他的心。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吕郢墨嘴角上扬轻松笑了笑,“比情分你比不过我,比权势你也比不过我,所以,你就只能用性别来攻击我了。真是可怜的失败者呀,姚、夫、人。”
  顾桂娴猛地一抬头,滚大双目,狠瞪向他,“你!”
  “你什么你?”吕郢墨嗓音极其温雅,“别忘了,我是当今的西宫之主,半个朝堂都是我的。我要你这位寒门高陵县县令之女的故乡怎么样,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请你说话小心一点为好。”
  说完,他回过头来,对着那个愣在原地的年轻女子温润地一笑,然后转身离去了。
  这一天,吕郢墨和姚暄夏在庭园闲逛。过去的境象与现在的画面重合,姚暄夏不禁感叹道:“殿下,你这晔王府改建了,以前的一步一景都看不到了。现在这庭园的样子,看起来好生陌生啊。”
  “我记得,你还在这里抱过我一下,之后我被你吓跑了,我们冷战了好一段日子。”吕郢墨满眼怀念的情绪。
  “嗯。”姚暄夏轻轻应了一声。
  “一年不见,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改变了很多?”吕郢墨低头皱眉说。
  “殿下,你已为人父,而我已婚,你我的心态当然会变得和一年前不同了。”姚暄夏看着他,轻声说。
  “嗯,你倒是娶了一个很讨我厌的妻子啊。”吕郢墨点了一下头说。
  闻言,姚暄夏心内一惊,“殿下,请你千万不要加害于顾桂娴!”
  “你这是什么意思!?”吕郢墨顿时冒起火来,“你帮那个女人向我求情喽?”
  “是!”姚暄夏亦不相让,态度坚决,“我是替她求情没错!”
  吕郢墨冷笑,“你很喜欢她?”
  “挺喜欢的。我指的是亲情上的喜欢。”姚暄夏答道。语毕,又冷冷地说:“这有什么问题吗?殿下你在亲情上不也挺喜欢李天薇的吗?你都娶了两个女人了,难道我连娶一个女人都不可以吗?”
  听到这一番话,吕郢墨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李天薇喜欢她的青梅竹马季开平,她对我无意啊!对我有意的人是慕容止鹤,我则对她无情!而你和顾桂娴那是郎有情妾有意,这就是区别!这和人数多寡没有关系!就算你娶了十个女人但和她们全无情爱纠葛,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顿时,姚暄夏被他说得也来了气!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因为女人而吵架!你真是令我寒心!”
  吕郢墨怒道:“是你令我寒心才对!你简直不可理喻!是你为了女人跟我吵!是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站在那个女人那一边!”
  姚暄夏怒道:“我不可理喻?你不可理喻!我只是不想她受到你的伤害!我没有站在谁的一边!”
  吕郢墨质问他:“那你就让我受到她的伤害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姚暄夏怒目盯着他,“她是个弱女子,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她!”
  “我是你的恋人!你不保护我来保护她?你不再保护我一辈子了吗?”吕郢墨狠狠地将他推至地上,用脚踢了他两下,怒吼:“姚暄夏,我告诉你,从来没有第一个人敢像你这样来对我!你滚啊!你滚啊!你滚啊!”
  吼完,他甩门而去。
  徒留地上的姚暄夏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是他们人生中唯一一次真正的吵架。他们永远不会晓得那些话对对方有多伤,简直是令人心碎。
  两个人第一次在这段感情中,感受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第56章 不能和你分手
  或许,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或许,两个人都应该离开对方一会儿。
  吕郢墨浑身无力躺在床铺上,神摇目眩看着高空的天花板。那一声“滚” 之后,姚暄夏就真的消失不见了。吕郢墨派人找遍了皇城,找遍了京城,连个人影儿都没找着。他还专门派人去姑臧城门问过了,都说今天没有人出过城去长安。吕郢墨的心很乱,是因为他叫他滚,所以他不说一声就走了吗?
  他是不辞而别,自己回长安了去吗?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要就此结束了吗?
  “——咳!”
  一口鲜血喷出,吕郢墨马上坐起身来将那口血喷到地上。
  他不能置信地望着地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这是当年在前往边疆的路上染上的苦寒之症,终于复发了吗?
  竟然正选在这个时候!
  这一瞬间,吕郢墨了然了什么。
  ——原来,苦寒之症,当他心神惶乱,情思迭起,为了爱而痛心疾首的时候,就会病发!
  “呕……呕……呕……”
  满脑子都是姚暄夏的他,一口一口鲜血不停地呕出来,胸口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痛得无法言说。他像是一具空洞的尸体,无力地靠在床头,本能地倾吐出生命的血液。冷风侵袭,他觉得全身上下仿佛结了冰,彻骨地冷。
  别人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要拥有必须懂接受失去。可是,如果姚暄夏真的永远丢下了他,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
  倏地,嘴中猛然热烈滚烫,又一口鲜血喷泄而出。
  ……
  姚暄夏回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震动到了,久久不能回神。
  自己不过是出去逛了一天散散心而已,这一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姚暄夏一回来就看到的境象是:一地淋漓恐怖的血红色,空气中飘着骇人的血腥味。吕郢墨睁着眼睛,嘴角带有血丝,虚弱地侧身靠在床头,像是一朵鲜艳绝伦的红玫瑰,像是一朵染有死亡气息的彼岸花。
  “……殿下?”
  姚暄夏一边探看,一边惊讶地说。这个画面,他曾是见过的,在离开酒泉的那一路上。所以,他倒没有很彷徨,毕竟当时那个医生就说过这病没法根治,不时就会复发。现在,是预言应验了吗?
  “殿下,是那个病复发了?”
  闻声,吕郢墨转过头,看见来人竟然是姚暄夏。他随即睁大了眼睛,紧紧抓了抓床单的皱褶,“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怎么了?”
  姚暄夏正不明所以,却发现吕郢墨的双眼突然变得水汪汪的,脸上骤然多了两行泪水!
  姚暄夏吓了一大跳,顿时浑身颤抖!他在战场上见惯了血,因此,这一幕,给他的冲击比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还要大!吕郢墨是什么人啊?是天生的帝王之星万民之主!连面对那么多分分秒秒取他性命的难关险境,他都没有哭过!自己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自己弄得伤心到哭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自己回长安去了,我派人找遍了周围,还派人去姑臧城门问过,都找不到你的踪影。”
  血泊里,泪眼汪汪的吕郢墨从床上起身,拖着虚弱的身子,虚浮的脚步,走了三步,迅速整个人往姚暄夏扑去。
  说是扑去,实际上算是倒去也不为过。
  姚暄夏匆忙接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
  ——姚暄夏是真的很惊讶。
  他深知,这个人为了皇位,可以忘情绝爱,六亲不认。……他对他的重要性真的大到这个地步吗?
  姚暄夏眼神清澈,用冰凉的嗓音道:“你因为我搞成这样?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他吐血,为了他哭泣,为了他伤心至此。
  吕郢墨眼睑低垂,微声道:“对。愈不熟的人我愈懂讨好,愈熟的人我愈不懂讨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啦。我本来一个人过得很好,是你令我依赖上你,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
  “我觉得现在你离我愈来愈远,我好怕你和我说分手……”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吕郢墨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姚暄夏的前胸上。
  下一瞬间,姚暄夏左手紧紧搂着吕郢墨的肩背,右手柔柔摸着吕郢墨的后脑,用这一个动作安抚了他所有的不安。
  “殿下,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我没有要和你分手呀……”
  姚暄夏很心疼,很自责,不断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用最无心却最无情的方式,伤害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人呢?
  “放心,没事的……”
  是的——吕郢墨是他唯一的最爱。虽然他结了婚,吕郢墨生了子,但是,他一如既往地爱着吕郢墨,这份爱是没有改变的。他没有变过,他用情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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