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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帝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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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些人只占少数,武威朝廷的绝大部分官员都是皇帝的忠臣。他们哪一边都不帮,沉默着不作声。他们只效忠于皇帝一人,怕遭皇帝猜忌,不敢党附于皇子。同时,亦不敢得罪于皇子,以免得罪了未来皇帝,将来被清算。
  元宅。
  元松撩动着手里的香炉,呲牙一笑,“看来,时机是到了。”
  “是什么时候了?”
  “是翻盘的时候了啊!”
  身旁的小厮说:“主子,现在从凉州到天下诸州,俱是闹得沸沸扬扬,就为了东宫易储那一件事啊!他们非说骧王的功劳比太子高一万倍,为储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太子毕竟又没有犯过过失,贸然废了也说不过去。这不是让皇上难堪吗?”
  元松眼睛一闪,轻笑一声,在那沉檀龙麝的炉底点着了火,火光烁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一些人的心不向着皇上,反而拿儿皇子当主,正是令皇上感觉心头有一根刺的时候。趁着这个时候,我就一本奏上去!还怕皇上不重用郢墨吗?”
  “这……主子,您还从来没有上过奏折吧?”小厮冒了些许冷汗,“您可以上奏折吗?”
  “废话!”元松用拌香料的金匙在小厮的脑壳上猛力一敲, “你主子我,可是小时候就承袭了爹的镇国公爵位的呢!当然有上奏的权力!你个猪头!”
  “啊!”小厮吃痛大叫。
  醴泉宫。
  深夜。
  吕光正在勤政熬夜批阅奏折,欧幸式立于一旁挑灯。吕光看到折子上的名字,奇怪地问:“元松?有这个人吗?”
  欧幸式回答道:“奴才记得,这一位是已故镇国公的独生子,小小就承袭了爵位,现在应该刚刚长大了吧。”
  “臣松言:晔郡王有志于学及冠已具时日文武俱佳少年英才闲置无遇臣奏请皇上假之职权予其差遣勉力为大凉谋福仰陛下福泽齐天微臣镇国公元松敬上。”
  吕光将奏折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他不说,朕都忘记墨儿这一个孩子了。对啊!朕怎么就没想起来,他已经成年了呢?是可以听派差务的时候了。果然是朕太忙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记得了。墨儿,他最近怎么样了呢?”
  欧幸武语气恭敬,“回陛下的话,晔王爷从半年前开始就已经被丽贵妃娘娘禁足,停俸一年,这半年来都被软禁着呢。”
  “什么?朕的儿子,怎么可以被人软禁?”吕光惊讶不已,猛拍一下桌,“怎么都没人告诉朕呢?”
  “这京畿内外,人都看着太子爷和骧王爷呢,有谁注意到晔王爷的事情呢?”
  “丽贵妃怎么说的?她为什么禁足墨儿?”
  “奴才听说,是晔王爷他加入了太子一党,把丽贵妃娘娘都要给气死了。可又有人说,在他册封郡王那一天,太子爷派人朝他的糕点里下过毒,那他跟太子走得近,似乎显得不合情理。这孰是孰非,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确实跟太子走得近,人人都这样说,这一个是事实。”
  “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皇子都已经成年分府了,是大人了,丽贵妃她还把墨儿当小孩子来管束。试问这样子朕的儿子能成材吗?”吕光不由得摇摇首,“传朕的旨意,恢复墨儿的薪俸,立刻把墨儿放出来!”
  “是!”


第11章 商业
  通过圣旨被解除禁足令之后,吕郢墨被吕光要求写了几篇策论,表达对时政的看法。这几篇论文,吕郢墨写得不过不失。故意没有写得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差,令自己不会太出风头。
  吕光阅毕,觉得这个儿子的资质还可以,就是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本想看他在什么领域有独到的见解,派遣他去任什么职位,却发现他无一特长。他所有的看法都是中规中矩的,很烂大街的大众俗套看法。
  那天,吕光在坤撼殿召见吕郢墨。坤撼殿,是皇帝召见臣子的地方中最高级的一个宫殿,灰白色调,简约而隆重。在这里得蒙召见,是一份若大地般莫大的殊荣。
  吕郢墨步入坤撼殿,行跪拜礼,“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快起来。”吕光仔细地打量着吕郢墨,不由得心疼这一个一直被冷落、不受重视的儿子起来,“看你,被关了半年,连人都被关瘦了!丽贵妃也真是的,她怎么可以这样罚你?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滥用职权!”
  吕郢墨站起身,眉目间有清秀的笑容,言笑晏晏,“母妃只是为了儿臣好,还望父皇莫要怪罪母妃。”
  “你就是孝顺!”吕光顿时对这个儿子生出几分好感来。“墨儿,回答父皇一个问题,你有什么志向?”
  “商业。”吕郢墨浅笑盈盈。
  “商业?”这个答案,出乎了吕光的意料,“一般人都以能文能武为荣,以经商作贾为耻。古语有云:士农工商。商人,从来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而你,既不是文,又不是武,你竟热爱经商?”
  “父皇,儿臣愚钝,论文、武,自问是比不起二位哥哥,只好以经商来替父皇分忧了。”吕郢墨大方得体道,“世间上,被人引为耻辱的事儿,总是要有屈居下士的人去做。二位哥哥不屑于做的事儿,就由儿臣来胜任吧。”
  吕光击掌道:“好!有志向!这才是大丈夫的所为!不逞一时之快,能真正地替父皇着想。朕一于翻一倍你的薪俸,任你为五均官,草市尉,市署令!”
  “谢父皇恩典。”吕郢墨跪下,叩首。叩完首,他抬起头,平视前方,看不到吕光的脸,“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你说。”
  “元松和陈拓飞,此二人是儿臣的儿时好友,儿臣想此二人为儿臣副手,与儿臣一起处理职务。”
  “好。朕准了!”
  “谢父皇恩典。”吕郢墨叩首。
  当天,回到晔王府。
  吕郢墨半年来心情第一次这么开心畅快,等了半年,终于是起复了,重新复活站起来了。这一次,不像是上次的郡王虚衔,而是得到了实在的官职。从此之后,就正式地进入了父皇的眼里,进入了人的眼里,不再是默默无名了。丽贵妃以后也不可以再处罚他了。
  雪杏问:“主公,您为什么说商业?”
  他的眸色加深,“答商业是最好的。经商一不拥兵,二与朝臣无甚瓜葛,最不会被皇帝猜忌。”
  晔王被任职为五均官,草市尉,市署令之后,一位新的皇子正式进入了人们的眼内。姑臧城内议论纷纷。吕郢墨倒没有怎么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是日常地每天去上班。他很快就和其他负责商业的官员混熟了。他态度平和,亲切友善,说话谦虚,没有架子,人也长得可爱,大家都乐意亲近他,和他这样的人相处。
  没多久,他就成为了京中人频繁谈论的人物,京中人对他的风评很不错。
  三个月后,出了一件事。华北将军姚弋仲上奏,说长安出了乱子。
  今年是荒年,农业失收,很多大商人利用今次的机会,将他们往年在丰年时囤积的粮食高价卖出。百姓买不起,却又饿肚子,四处抗议,已经快要揭竿起义了。叫朝廷派人去想想办法,解决这一件事。
  朝中,太/子/党的王寿,是皇后的兄长,外戚的首领,与骧王党的首领谢严一向不对乎。这一回,两人不约而同,一如既往地意见相左。
  王寿认为朝廷不应该管,长安是华北军的根据地,它自己的事儿奏一本上来朝廷,绝对是不安好心。藩镇又怎么会肯让朝廷去插手它的事情呢?朝廷随便派个人去,敷衍敷衍就算了。姚弋仲他就是故意耍朝廷玩的,给个大难题让朝廷去解去头痛。
  谢严的意见则相反,他认为长安的乱况已经严重到令姚弋仲害怕了,害怕百姓真的造反,威胁它的权力。可是,华北将军府一向与长安商人交好,争取长安商人的支持,不方便去打压他们,总不能用刑将他们全部抓去杀了吧?所以才让朝廷来干这一个丑人罢了。他没有理由耍朝廷玩,他不需要那么无聊。朝廷应该理,趁这一个机会,削弱一下姚弋仲的势力。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吕光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首先,该不该理,地方一本奏上来,中央理是一定要理的。可是,怎么理呢?派谁去理呢?要是平抑物价,将商人的粮食买了,再低价卖给老百姓,那一定会亏掉很多钱。这一些钱由谁出呢?姚弋仲他肯出吗?不出难道要朝廷出?
  其次,朝廷命官就算不杀商人,仅仅是用暴力将他们囤积的粮食抢去,派给老百姓,那也需要军力。姚弋仲他不会让吕家的军队踏进长安半步的。
  第三,要是钱不出,长安的老百姓真的反了,到时候要兵马去平乱,好不容易平衡的格局又要被打破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姚弋仲被推翻了,或者朝廷命官杀光了商人,削弱了姚弋仲的势力,势必别的将军又会冒起来。姚弋仲好歹忠君,要是又冒一个慕容骄出来,那可就大不好了。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凡是任商务的官员,无一不害怕这件苦差事落到自己的头上。
  骧王府内,江慧燕冷笑着说:“晔王,他不是很能干的吗?没道理连长安粮价的事儿也搞不定吧?”
  殷泽手指收紧,静静望着她,“……夫人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叫我们的人上奏,推荐晔王出差长安,解决这一件事。”江慧燕无声的笑意似冷风般凛冽刺骨,“要是大家知道,一个刚上任三个月的皇子,连一件最低级最令人鄙夷的商贾之事都处理不好,他就会名声扫地,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看好这一位皇子了。”
  “是!”殷泽作揖道。
  然后,骧王一党的人便纷纷上奏皇帝,建议皇帝令吕郢墨出差长安。吕光看到这一些折子,知道是骧王一党的人有心刁难吕郢墨,将烫手山芋扔给吕郢墨接,但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是应该让吕郢墨去历练一番的,遂同意了。
  吕光下旨,令吕郢墨为钦差,出使长安,解决粮价的问题。


第12章 突然死去的人
  出发去长安那天,车队来到晔王府门口迎接钦差。早上,众人一早已经准备好了,等着马车来到就可以出发。
  凉州是吕光的领地,秦州是姚弋仲的领地。出了凉州,就再也没有京师禁卫军的保卫了,直到进入秦州,才得以有华北军保卫。在两州的交邻处,却是没有什么将士保卫的。
  因此,此途危险万分。
  然而,华北将军不可能让吕郢墨带着一支军队去长安,皇帝只好派了一支二十人的士兵来与他随行,保护他的安全。
  吕郢墨上了马车坐在车里,元松和陈拓飞和他一起坐,三个人一起坐在车子里面。元松坐在车头的马上攥着缰绳拉马,雪杏立在车尾视察环境,男女保镖分工明确。二十人的士兵队伍环绕着马车周围,保护马车的安全。
  马车内。
  元松不安地瞟向身侧的吕郢墨,“郢墨,调整粮价的事,你有把握吗?我真的是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办啊!”
  “没有,”吕郢墨叹道,“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骧王妃今次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啊!” 元松崩溃。
  坐在两人对面的陈拓飞说:“有什么解决的方案?想了这么久,你一定有眉目的。”
  “无他,无外乎是三种办法。”吕郢墨分析道,“其一,规定粮食最高的售卖价格,不准超过多少文钱。其二,补贴农民,令他们可以自己栽种粮食。其三,收归国营,禁止私营。”
  陈拓飞眨眨眼问:“这不是挺好的吗?每一种办法听起来都不错啊!”
  “不。”
  吕郢墨闭闭眼。
  “第一,如果我们限制了粮食不可以卖超过多少钱,太高,就没有任何意义,太低,那么就不会有人卖。所有人都会扑去买,而没有商人会愿意卖。他们宁愿将粮食送给自己的下人吃光光,也不会做慈善的好事的。这样不但无济于事,更是会令情况更糟,雪上加霜。”
  “第二,补贴农民,要是太少钱,那就没有用处。因为粮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种出来的,至少要一个季节才可以收成,何况今年还是荒年?要是太多钱,那他们不会务农,他们会用我们发他们的钱去买商人现在贩卖的贵粮,那相当于我们将钱放在商人的口袋里,将粮食派给农民,这笔钱从哪里来?朝廷不会出,姚弋仲也不会出。这是事实上做不到的事。”
  “第三,只有盐铁油才有可能收归国营专卖,要让多款多样的粮食全部国营,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没有你想得这么深。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复杂。”陈拓飞无奈一拍额头。
  “啊?那不就是三种方法都没有用了吗?”元松叫嚷道。他瞪大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尽是惊讶之色。
  “是啊。就是这样。”吕郢墨翘起了腿,背靠后座,摊出右手的手掌,“我又输一次给江慧燕了。”
  “可是,这其中不是很奇怪吗?”陈拓飞想了想道,“藩镇的问题向来是自己解决的,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厌恶朝廷插手。这一次怎么会一反常态呢?”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吕郢墨颌首,“我也想不通原因。”
  一行人在马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驿站。人人身体都很疲累,是行程中最乏力的时刻。过了驿站,就已经是秦州了,正式进入了华北军的势力范围。
  正当三人下马车的时候,早已潜伏许久的弓箭手齐齐射箭,万箭齐发!
  当那无数的飞箭朝他们射过来,吕郢墨惊得措手不及,陈拓飞看不清箭的轨迹,元松直接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三天三夜以来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的风箫警觉到了,并瞬间作出了反应。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也没有怠懈过。
  “有刺客!”
  风箫光速跃了出来,挑起他那闪电一般银亮的长/枪,轻车熟路地将所有飞来的箭全数挡了下来,没有遗留。他手执月牙一样的长/枪挥舞,像是区区只是在挥动一根放大版的羽毛而已,长长的羽毛似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地便于控制,一样地轻盈。
  他的连环枪法没有停下过半秒,环着他整个人旋转圆圈,他就在那个由银枪打造成的球体中间飞舞,与夜空融成一体,仿如空中的银月。论枪法、技巧,世上无人能出其右。所有箭支俱在他的枪下截断,变成了废枝,所有人都被这梦幻绝美的一幕惊得呆住了。
  为了能被部下辨认而身穿咖啡色衣服、露着脸的为首者见弓箭无效,遂叫喊道:“弓箭无用!我们用刀剑一起上!”
  霎时间,一百人在同一时间冲向了那具马车。这一些人穿着全身黑色的衣服,在黑夜之中极之难以辨识。他们埋伏了很久,光等着这一刻了,冲上去之后全都跟那二十人的禁卫军兵队厮杀起来。二十个士兵与那一百个黑衣人互相砍杀,双方各有损伤。二十个士兵那一方全军覆没,全部都被砍死了,黑衣人那一方则死了一半左右。
  此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着利刀直线冲上前,砍向吕郢墨。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尚未来到吕郢墨跟前时,其右手臂膀已被截断,紧接着,整个人被大卸八块,喷出血浆,分成了五份,一拼掉在地上。
  雪杏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飞出来,在吕郢墨跟前停下。她单膝半蹲,一手撑地,一手拿着一把比她整个人还要高的大刀,捶在地上。那把大刀,足足有上三座山的重量。雪杏站起身来,她白衣胜雪,衣摆飘飘,护在吕郢墨的身前。
  “末将,救驾来迟!”
  见状,那五十人向雪杏群起而攻之,所有人冲过去,挥动手中的兵器就砍,却在伤到她之前就已经身体被分开两截了。那是一个极其震撼的画面。一批又一批的人冲向中心的那个人,每一个冲上去的人都变成了一摊肉浆跌在地上,乍看上去,竟是一部绞肉机。谁去谁死,却还是不断有人心甘情愿地冲过去送死,化成血水倒下来。她的力气之大令人无法想象,手段之暴戾令人咋舌,一身戾气,见人就砍。
  这是一种绝对的强大,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超越。白衣在刹那间染成了红衣,她的刀砍断了人的脖子,砍断了人的手脚,砍断了人的腰肢,她的身边,瞬间布满了无数敌人死亡剩下的残体。
  那五十个人死了一大半,只余少数几个,也在另一边被吕郢墨、元松、陈拓飞解决了。今天的作战对吕郢墨这一方极其不利,敌人是算准了时机的,知道他们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疲惫,又正值入黑之际,估计也很为无法得手、他们能有这样的应对表现而极为吃惊。
  吕郢墨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与黑衣人厮杀起来。他杀了三五个黑衣人。他刚杀掉了一个黑衣人,却又在后方被另一个黑衣人刺伤了手部,鲜血直流。
  吕郢墨捂住了自己流血的左手,“啊!”
  元松和陈拓飞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帮忙杀敌人,无暇协助吕郢墨。三个人将雪杏杀剩下的那一些敌人都杀光了。元松还在跟最后一个黑衣人战斗,陈拓飞却已经杀死了一个黑衣人,回头看向吕郢墨那一边。
  “郢墨!”
  只见刺客中为首的一个持剑直接冲向吕郢墨,举起刀锋瞄准了他的心脏直刺。正当那剑锋差一点刺到吕郢墨的时候,陈拓飞冲了上来,替吕郢墨挡下了一剑。
  元松杀死了最后一个黑衣人,转头看过去,心神怔住了。
  亦正是因为此刻距离如此之近,吕郢墨才终于看清了那个为首的刺客的相貌。他不曾遮脸,却难以在夜幕中被认清楚。吕郢墨此刻才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惊道:“你是殷泽!”
  随后,风箫和雪杏已经各持着武器一拼跑过来,包抄他。他自知部下已经全死,打不过此二人,便将血剑拔/出来,以风一般的速度迅速撤退了。
  陈拓飞的心脏已被剑刃狠狠刺穿,从心脏处,流出泊泊鲜血。他向后倒了下去,淌血一起如柱。
  “拓飞!!!!!!!!!!”


第13章 永别
  驿站。
  陈拓飞躺在了一张雪白的垫铺上,血液将整张垫铺染成了血红。他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着,整个人已然失去了意识。心脏处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不住地失血。
  风箫把了把他的脉,“他已快要探不出脉象……”
  雪杏用白布包裹他左胸的伤口,仍然止不住流血,“剑端刺入心脏,已然无力回天。”
  风箫和雪杏,俱是点点落泪。陈拓飞是他们的故识,有不错的交情,没想到竟会亲眼看见他死在自己面前。
  元松泪流满面,“陈拓飞!你给我起来!”
  他疯了似地扯起陈拓飞的手,他紧紧地抱住那只手。他将他拉扯起来,整个人抱上去,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不要丢下我们一个人!”他大大的双眼此刻不停地掉眼泪,他激动地抓住陈拓飞的身体疯狂摇起来,精神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他无法想象陈拓飞死了之后他该怎么办,他无法想象没有了陈拓飞的日子。
  吕郢墨的眼窝滑下一滴泪水,“拓飞……”
  他呆呆地看向陈拓飞所处的位置,陈拓飞为救他而死,是因为他才死的啊。是他累死了最好的朋友,都是因为他要夺嫡,这一切都因他而起,都是他的错。
  他失控地冲上前抱上去,紧紧地环抱着元松和陈拓飞,一时之间,三个人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吕郢墨的眼窝滑下第二滴泪水,崩溃叫喊:“拓飞!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因为我参加夺嫡,你才死的!都是我的错!”
  在那顷刻之间,陈拓飞临死前被唤回了最后一丝意识。“……元松,不要伤心了。”他摸了摸元松的头,用微弱的声音道。
  最后,他看向吕郢墨,露出了一生间最后一个笑容。他一脸微笑,没有丝毫任何责怪的意思,看到吕郢墨没事,他放心了。
  陈拓飞生命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郢墨啊,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啊……”
  ——我都为要夺嫡的你付出了性命,你最后一定要成功啊。不要让我的牺牲白费。
  说罢,便永远地结束了生命。
  停止了呼吸。
  没有了心跳。
  静默了脉象。
  放松了手指。
  月明星稀,乌鸦划过了天际,留下了长长的,彻人心扉的叫声。
  满脸泪痕的吕郢墨攥紧了拳头,攥得快要破碎,满心尽是内疚的痛苦与燃烧的斗志。
  ——放心,拓飞,我一定会如你所言,当上皇帝,不负你的期望。
  那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每个人都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接受。吕郢墨和元松两人都是第一次失去身边重要的人,第一次经历同伴的死亡。这是一次人生必要的成长。元松把自己关起来没有跟人说过半句话,疯疯傻傻,叫所有人都不要去烦他。从驿站来到长安之后便消失不见,一个人跑掉了,谁也没有见过他的下落。
  来到长安,吕郢墨依然神不守舍。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这次事件为他上了人生重要的一课,令他彻底悟透了一个道理:局势转瞬即变,一切就是来得这么突然,眨眼之间,世界已经变化。行走在日夜命于旦夕,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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