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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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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咯咯地笑,甩了甩手中的锦帕子:“先进来看看呗,看又不要钱,喜欢了再让我们楼里的姑娘陪着两位小公子。”
  张胜嗫嚅了两下,转头对卫霍小声说:“看看,不要钱。”
  卫霍唔了一声,还想着中状元骑大马的事情,对于眼前事有点兴致缺缺。他想了想,低声道:“我们两个的铜板加起来才几十个,能行吗?”
  “反正她说了不要钱,没什么要紧的。”张胜运筹帷幄地道。
  那女人耳朵很尖,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笑收了收,只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哦,两位小公子没带钱啊,那还是回去备足了再来吧。”
  说着,她掩唇打了个哈欠,转身扭着腰肢进了楼。
  
  回去的路上,张胜仍然忿忿不平:“只是看看,她自己都说了不要钱,后来又赶我们走,真是个——真是个——”
  他憋了半晌,想到了听来的一个词,连忙接上:“真是个臭娘们!”
  卫霍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我们荷包里没钱,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那妈妈缘何还要请我们?”
  张胜倒没想到这一层,闷闷道:“不知道,那种地方见客就要拉,管你穿得长得像不像富家子呢。”
  卫霍无意中垂下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玉,模模糊糊明白了。
  
  卫霍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淘气爱玩,实际上也有心思敏锐的时候,想得也比张胜要多。
  他觉得那老鸨八成是将自己认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身上穿的朴素衣饰是为了遮掩身份,后来发现他和张胜确实是两个穷小子,便不再给好脸色。
  不知道为何,他又想到了那位清雅俊秀的书生。
  
  进了屋门,院子里没人,卫霍又跑到正屋和厨房,还是没见人。
  奇怪了。
  正准备回自己屋的时候,他听到秦泽和刘大娘夫妻两住的里屋传来了说话声,撩开帘子便看到刘大娘躺在床上,旁边站着秦淮,还有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
  
  卫霍进门的动静让秦淮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时候皱了皱眉,将头转了回去,说:“大夫,我娘她怎么样?”
  郎中抓了抓胡子,喟叹道:“日日劳作,体有顽疾,才会突然昏倒。”
  “那有什么方子能治好?”
  “顽疾不好医治,反复是常事,往往治标不治本。”
  秦淮神色忧虑:“那该如何?”
  “别急,谁人都有病,或大或小,轻且不累生计与性命,则不必过于担心,我开一副方子,你按时熬制喂给夫人便好。”
  “好,多谢大夫。”
  
  他们说话间,卫霍默默地在旁侧听着。
  躺在床榻上的刘大娘双眼紧闭,脸色也苍白得很,他听完大夫的话后才摸清状况,心中急惶,忍不住问:“我大娘的病真的治不好吗?”
  郎中唔了一声:“顽疾都是这般,没法子,慢慢养着吧。”
  卫霍还想再问,衣领一紧,被人揪着一路拎到了院子里。
  
  “你干什么?”
  他奋力挣开颈后的束缚,皱巴着一张脸转过头,恼怒地说道。
  秦淮冷着一张脸:“大夫在写方子,你捣什么乱?”
  “我怎么就是捣乱,大娘病倒了,我心急啊!”
  “你平日里都是跟张胜出去野,我看你一点也不急,我娘她昏倒在门口,我回来才发现的。”
  
  卫霍张了张口,一时没说出话来。相对于秦淮来说,他干活确实干得少了些,也确实贪玩。
  秦淮也没有等他说什么的意思,木着一张脸就进了屋,卫霍站在井旁着实闷得慌。
  
  郎中写完方子,递给秦淮:“就照这方子去抓药,每日早晚各熬一碗药让你娘喝了,慢慢能养好的。”
  “谢谢大夫。”秦淮接过草纸,取了一些铜钱给了对方。
  “不谢,”郎中将药箱挎在肩上,起身的时候又多说了一句,“方子上我写了黄芪半两,实际上用苦无草的话效用更好。只是那苦无草长在山里的树根旁,成活几率很小,药铺里大多都是缺货的。如果能要到苦无草,熬药时放一株进去就能替了那二两黄芪,没有的话也无大碍。”
  
  午后,秦泽从地里回来,刘大娘已经醒来了。得知妻子昏倒,秦泽也有些不安,不过好在醒来后刘大娘的脸色好了许多,也没有不适之处。
  夜深,往日挨着枕头就能很快睡着,可此时卫霍却失眠了。
  他烦躁地翻来覆去,想到秦淮看自己的眼神和说过的话,虽然心中仍不大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近来爱玩了些,疏忽了帮大人做事,刘大娘昏倒时他还在镇集上逛得欢乐。
  
  他五岁丧母,对儿时的一些事依稀有些记忆,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死的。刚来秦家时,他几乎日日哭啼,后来在秦淮的陪伴和秦家夫妇的养育下才慢慢好转。再长大些的卫霍对那些山匪恨之入骨,不过前几年那一帮山贼已经被剿灭了。
  秦家夫妇对他真的很好,待他如亲生儿子一样,不愁吃不愁穿,卫霍也没有尝过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
  只是现在想想,自己好像并没有为大娘和秦伯伯做过什么事。
  
  卫霍翻来覆去,终于从床上爬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去,走到院子里时正是银河高悬,玉盘坠树,夜深如梦。
  半个时辰后,他总算抵达了离渝河十里左右的一座孤山,村民们偶尔会来这里打猎。
  
  山不算陡峭,他摸黑顺着小径往上走,因为看不太清路况,前进得很慢。
  四周黑魆魆一片,沉重而浓烈的夜色如野兽一般让人胆战心惊,卫霍绷着神四下探寻,借着月光一棵棵树地找过去,手指也在半湿的地上时不时摸索着,他知道苦无草长什么样,只是找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收获。
  
  不知第多少次站起身来,卫霍抬头看了看,估摸着已经是丑时了,在原地站了片刻,觉得今夜只能无功而返了。
  下山途中,他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走了一步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回头一看——
  是蛇!
  
  一条银环蛇正张着嘴巴,露出尖利的毒牙,如一支射出的利箭般朝他扑来!
  卫霍“啊”地叫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后仰,脚腕一疼,那毒牙已经近在咫尺,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听嗖的一声,一根树枝迅疾发来,气势如虹,瞬间便插在了那尖尖的蛇头上,蛇身如软掉的绳子一样瘫软在地,不断地抽搐着。
  
  卫霍跟着身体一软,一只手臂从后面箍住他的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秦淮揽住他的身体,微喘着气,语气不郁地说:“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第4章 第四章
  卫霍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气,半晌才说出话来。
  “……吓死我了……”
  秦淮沉默片刻,探下去摸了摸他的手,里面汗涔涔的,还有残留的泥土块。
  秦淮锁着眉头,帮他将手掌拍了拍,然后拉着卫霍让他站起。
  “啊——停停停!”
  “怎么了?”秦淮有些担心,“被蛇咬到了?”
  “没有,”卫霍低声嘶气,扁着嘴说,“脚扭到了,你别拽着我。”
  跟他说话,秦淮的眉头就舒展不开:“你这样能下山?上来。”
  
  他俯下身,在卫霍面前蹲下。
  “你背我?”
  “嗯。”
  卫霍愣愣地哦了一声,在秦淮不耐烦之前爬到了他的背上。秦淮用手托着他的大腿,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
  
  夜深露重,山中寒意森森,冻人得很。
  卫霍用双臂紧紧地抱住秦淮的脖子,脑袋四处转动,生怕突然又蹿出蛇或者猛兽。他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大半夜跑来山上实在太冲动了,如果刚刚秦淮没有及时赶到,他甚至有可能直接葬身在这里。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两个人前胸贴后背,秦淮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侧过头问了一句:“很冷?”
  卫霍唔了一声。
  “冷也受着,让你没事瞎跑。”话是这么说的,秦淮还是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脊背,尽量挡住前方吹来的风。
  卫霍小声反驳:“你不也是一样?”
  秦淮嗤了一声:“如果不是你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我怎么会出来找人?”
  
  他的睡眠一向比较浅,卫霍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听到大门一开一合,秦淮心中疑惑,立刻起身跟了上去,谁知道一路跟到了这里。如果他没有跟着对方,或者来迟一步,没有及时出手射中那条蛇,卫霍可能难逃一劫。
  
  卫霍不大情愿地解释道:“我是帮大娘找药材的,否则才不会来这儿。”
  “你找苦无草?”秦淮顿了顿,想到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嗯。”
  “……那也不用夜里一个人跑出来找。”
  “……左右我睡不着,倒不如出来帮大娘做点事。”
  秦淮踩着几块石头跳过涧流,将人往上背了背,低声说:“下午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卫霍听他和自己道歉,心里美滋滋的,有些得瑟地晃了晃腿,贴着秦淮的耳朵说:“没事,我卫霍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说完后嘴里还愉快地哼了声,秦淮紧抿着唇,忍住想将人扔进水里的冲动。
  就不该给这人眼色才是。
  
  下了山,到了平地,卫霍没那么害怕了。
  他仰着头,一条宽阔的银河贯穿漆黑的夜空,星光璀璨,景致壮阔。
  
  他喟叹了一声,抱着秦淮的脖子摇了摇:“你看,今夜好多星星。”
  秦淮被他缠得厉害,抬头看了一眼。
  卫霍又道:“不知道京城有无这样的星夜?是不是也这般好看?”
  秦淮问:“你想这些做什么?”
  卫霍兴致勃勃地说:“我白日和张胜一同去了镇上的集市,见到了一个书生,据说是今年的探花,过段时间就举家搬到京城里去了,真是羡慕。”
  “羡慕什么?”秦淮不太理解他的想法。
  “中了举,就可以当大官,那时候想穿什么想吃什么就都有了。锦衣玉食,膏粱文绣,多好,你不想吗?”
  “……不想。”
  
  卫霍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那你将来想做什么?难道也要务农吗?大娘都说了,要我们好好读书,将来如果能中举,她和伯伯脸上也有光。”
  “我不是读书的料,我想披甲上阵,保家卫国。”说话的时候,秦淮一直注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夜色看到两军交战,刀光剑影的景象。
  
  卫霍啧了一声:“你想当大英雄啊——那不成,我们陈国和蛮夷各退一步,交好五十年,边境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秦淮没有吭声,表面看确实如此,可他日日读兵书,教他习武时,刘全武时不时也会谈到国事。
  
  十年前,陈国发兵二十万,三个月的苦战才终于击退了越过边境的数万蛮人,只是无力全歼。两方达成协议,在边境几城通商往来,结五十年之好。可十年过去了,蛮人的狼子野心未变,边地无法安然,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蛮族哪一天会撕破脸皮,背弃两国盟誓,大举进攻中原。
  而反观朝廷,朝官相斗,蒙上蔽下,即使有不少人能看清态势,仍然改变不了重文轻武的局面。兵力不强,人心涣散,都是粉饰太平罢了。
  
  平日里就贪睡,折腾了大半夜,还没进门,卫霍就已经趴在秦淮的背上睡着了。
  将人放到床上,卫霍自觉地抱着被子滚到了里面,穿着鞋履不太适应,踢了几下又没动静了。
  秦淮在旁边站了站,还是帮他扯好被子,将鞋袜脱掉,随后躺回自己的床上也睡了。
  
  次日一早,两个人一起去了镇上抓药。没有苦无草,只能用黄芪替代。
  卫霍难得体贴,让秦淮去刘家练武:“我负责熬药,你放一百个心,去吧去吧!”
  别说一百个心,秦淮一颗心都放不下。他看着卫霍将按一次的量包好的中药倒进锅中,灌入井水,火开始烧了才离开。
  
  在厨房里守了一个时辰,药熬好了。
  卫霍拿半湿的布帕,捏着药锅的两个耳朵提起来放在案板上,揭开盖子,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他立刻皱着鼻子用手扇了扇,随后将药汁倒进碗里,给刘大娘端了过去。
  因为生病的缘故,秦泽也没让妻子跟自己下地,让她在家中歇一天。即便如此,人也闲不下来,卫霍进屋的时候,刘大娘正坐在床上纳鞋底。
  
  “大娘,喝药了。”
  “哎,放那儿吧。”
  卫霍坚持道:“药要趁热喝的,我喂大娘喝吧。”
  这么乖巧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刘大娘看着听着,心里高兴,但也没让他喂,将药慢慢地喝完,宽慰道:“你们不用怕,大娘的身体好着呢,就是小病,不喝药都行的。”
  卫霍摇摇头,低声说:“大娘的病不是小病,要好好养着。”
  “行,好好养,”刘大娘疼爱地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欣慰地说,“我家霍霍长大了。”
  
  陪着人坐了一阵,卫霍才把碗端回去洗了。
  陈束生了病,这两日不用去上学,他无事可做,也不打算去找张胜玩,顺着小路往秦家的地里走,要去帮忙干活儿。
  路旁生着丛丛野花,日头正好,卫霍一路上心旷神怡,不好好走,时不时蹦跳两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走岔了,好像走到了马家的地附近。
  他无意中一望,看到十几米外的柳树下站着一对男女。
  一个他认不错,是秦淮,另一个就是马家的闺女马小玉。
  
  





第5章 第五章
  站在秦淮面前,马小玉脸颊生晕,双手背后,掌心里攥着一个香囊。
  她与秦淮同岁,年纪接近二八,爹已经开始为她物色要嫁的人家了,但马小玉心中已经有了人,她爹越是琢磨这事,她越是担忧。
  马元问马小玉的意思,她只低着头择菜,纤纤素手掐去菜根头,埋着脸什么也不说。她知道秦家清贫,马元是不可能把自己嫁过去的。一想到这些,马小玉的心头便难受得紧。
  只有一个法子。
  
  如若秦淮也喜欢她,两个人的力量总要比一个人大,兴许他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为此,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新衣,雪青色碎花袄和藕色的棉布裤,衬得出绰约身形。
  马小玉红着脸,将背后的香囊拿到身前,垂着眼递到秦淮的面前。
  “秦淮哥,给……给你这个……”
  
  秦淮微怔,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
  这香囊用的是寻常百姓家常用的绸布,不如那富贵人家的物什精致奢贵,但却是马小玉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里面填的是一些廉价的香料,香囊的布面上绣着一只生动的白虎。
  虎是秦淮的生肖。
  
  他立刻就明白了马小玉的意思,顿时浑身不自在,脸也立刻烧了起来。
  犹豫片刻,秦淮低声说:“这个我不能收。”
  马小玉的脸由红转白,眼眶也红了起来,只轻声问他:“秦淮哥不喜欢我?”
  “……是……我……对不起。”
  片刻之后,马小玉将香囊塞进他的手里,转身疾步而去。
  
  秦淮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正思忖着自己方才是否太直接,肩膀被人一拍,秦淮回过头,手中的东西已经被抽走了。
  卫霍眼疾手快地拿到了香囊,在手里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看:“绣得不错啊。”
  
  秦淮冷着脸要将自己的东西取回,卫霍却不给了,连跑十几米逃到自家地附近,一边揪着那香囊上的穗子一边嘻嘻地笑道:“你追我啊!追到了我就还给你!”
  秦淮知道他的两条腿跑起来跟插了翅一样,又是存了心要折腾自己,十有八九也追不上,索性也不去管。
  
  倒是卫霍很快觉得无趣,又凑过来,将香囊扔给他,问他:“马小玉喜欢你啊?香囊都送了,啧。”
  秦淮在一旁默不作声。
  “喂,你不会想和她私奔吧?”
  看到射过来的犀利目光,卫霍摆了摆手:“你别这么看着我,戏曲里都是这么说的。马叔恐怕不会把闺女嫁过来,但是你们可以私奔啊,像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那样,指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呢!”
  
  秦淮受不了他碎碎叨叨说个没完,没好气地说:“别瞎说,东西我会还回去。”
  卫霍嘀咕道:“那得伤人心呐,诶,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那香囊秦淮最后还是还回去了,他对人家无意,自然不该收下。
  卫霍头两天还时不时在他耳边叨叨两句,之后也就不怎么提了。
  郎中的药由卫霍和秦淮轮流熬给刘大娘喝,半个多月过去,她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陈束的病好了之后,卫霍和秦淮又恢复了读书的日子。
  这一日傍晚,将要背的课文记熟,确保次日不会挨戒尺之后,秦淮出门去了刘家。
  他进院子时,刘岚正将晒了一天的被子往屋里收,看到秦淮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抱着被子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顺便将门狠狠阖上。
  
  尴尬之余,秦淮并不觉得意外。刘岚与马小玉是好姐妹,想必也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才冷脸相对。
  倒是刘全武不甚明了,走到后院时拍了拍秦淮的肩膀安慰道:“小岚不懂事,我之后得好好教育她。”
  秦淮摇了摇头,接过刘全武递给自己的剑,同时也接下了他的第一招。
  
  刘全武年逾三十,体力已过了巅峰时,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对付秦淮还绰绰有余。
  他只持一把短刀,以极快的速度朝秦淮的颈部劈去,刀刃近在咫尺,秦淮挥剑挑开,下一瞬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直指刘全武的胸腹刺去。
  后者一个侧身,抬手扒住他的手腕,顺势扭转,秦淮只得借势靠过去,并用力将剑柄翻转,目标正是刘全武的背部!
  
  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右手腕上钝痛,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哐当一声,剑直直落地。
  刘全武含笑放开手,微微调息,负手而立:“剑法还是不够熟练。”
  秦淮用左手揉搓右手腕部,拱手道:“谢师父指点。”
  “练会儿,我在旁边指点你。”
  “嗯。”
  
  这一练便是半个时辰。
  暮色降临,刘全武招手示意:“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来,陪师父坐坐。”
  秦淮停下身法,归剑入鞘,抬步走到刘全武身边,同他一起坐在沁凉的石板阶上。
  刘全武侧过头,便见晚风徐徐,吹动少年高高扎起的马尾,漆黑的发丝飘动,描出俊朗的面庞。
  
  他淡淡一笑,忍不住感慨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刘家剑法算是后继有人了!”
  秦淮转头看他:“师父,你以前说在京城待过,京城是什么样?”
  刘全武一怔:“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秦淮浅浅一笑,想起前些日子那个夜晚,卫霍趴在自己的背上,兴致盎然地谈论对京城和富贵生活的向往。他虽没有当官发财之念,可也想看看陈国都城江无是否真如人们所说,四衢八街,车水马龙,到了夜间,十里长街华灯璀璨,一派繁荣之景。
  
  刘全武抬手,将身侧的酒盅拿起,也不用酒杯,仰头便往口中灌去。
  他不在意地揩去嘴角的酒滴,眯着眼道:“江无,南北皆傍山,西有弥江,东临陈河,是少有的好地方呐!我多年前还在那里的时候,各大街巷都是热热闹闹的,码头也是拥挤不堪,人们都争着去那儿。长玉街那地方是富贵人家住的地方,府邸一座接一座,都特别气派。江无的女子受风水滋养,大多肤白如雪,男子也一样,就是少了几分野性,文人气息太重。”
  说到最后几个字,刘全武加重了语气,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我现在也是回不去了。”
  话音落了,他又往口中灌了几口酒。
  
  秦淮先前听刘全武零散地提起过旧事,具体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得罪了权贵,被革除官职,驱离江无,有生之年不能再回去。不过他胸襟豁达,并不忌讳在秦淮面前说起早年经历,只是仍存遗憾,没能官至将军。
  
  他人虽回不了京,可与曾经的好友还有书信往来,知道如今边境之地并不安稳,或有一日蛮人大举入侵,要抵挡住势必需要大量将才。可惜他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无法上阵杀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精心地向秦淮传授自己的武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很多时候看着身旁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觉得像是年少时的自己。
  
  就在此时,前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淮心生疑惑,立刻站起身,刚下了石阶,不速之客已经闯进了后院。
  一众穿着皮甲的官兵蜂拥而至,看到后院只有秦淮和刘全武两人,为首之人朗声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这个人进来?”
  他抖出一张画像,举到两人面前。上面画着一个十七八岁男子的肖像。
  秦淮看了片刻,回答道:“没有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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