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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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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缓缓地摇头:“就像你说的,我问过那些人,都道雨中打斗混乱,大家也都有追杀躲闪的举动,并非固定在一处,因此已无法辨识当初情形。只有一人无意中说起,我记了下来,说几乎都在将军身侧的人有三个,周济,张渚勇,还有童念。”
  这三人中,周济是护军参领,张渚勇和童念都是副骁骑参领,皆是当日护卫昭御帝前往祖庙的武官。
    
  没有想到这些之前,他们都只为林震感到可惜和悲伤,但此时明白林震之死大有蹊跷,心中已燃起熊熊怒火。
  只不过他们都已经经过太多事,不再是当初的鲁莽少年,即使再悲愤,也强压着心口的火,先坐下来谈。
  卫霍一字一字地说:“可怀疑之人太多,我们无凭无据,暂时只能先按兵不动,待确定那人是谁再做打算。”
  秦淮沉吟一阵,说:“能杀害林将军之人,定是他信任之人。”
  卫霍颔首:“不错。”
  唯有绝对信任,才能放心交付后背。而对方也应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将林震暗杀。
  “还有一点,”秦淮补充道,“如果不是武力高强,也绝不会冒险。”
  
  稍稍思量片刻,卫霍神色恹恹道:“那人也定然颇为了解人身构造,否则不会一击便从背后刺入林将军的心脏。”
  秦淮说:“张渚勇是草莽出身,甚至并不识字。这三人之中,我最不怀疑的是他。”
  卫霍望着他道:“那你最怀疑谁?”
  秦淮抬起手,在卫霍的掌中写了一个字:周。
  卫霍握紧他在自己掌心处落下的食指,轻声道:“一样。”
  
  ***
  又过了七日,林家的丧事收尾,卫霍去了一趟。
  曾经他也来过这座宅院,那时候门楣端正,到处洁净规整,庭院草木郁郁,假山林立,院落布局显得十分大气。
  但卫霍再次走入这将军府,这里已是绿植凋敝,空中弥漫着一股烟火味,浓重又沉郁,令人心中发沉。不知是心境还是旁的原因,看着那木柱也觉得失色不少。
  
  卫霍带了些供奉之物,及告慰的薄礼,他在客厅坐了一阵,林夫人便前来见客。
  林夫人生于将相之家,与林震一同长大,十六岁时嫁给林震,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林震一直未有纳妾。
  只是见她身着素白衣袍,面色憔悴,神情枯萎,便知道经受的悲痛不小。
  
  林夫人强颜欢笑,命人为卫霍上茶:“宅子里丧气重,卫侍郎来此全凭一番心意,我心领了,也代我亡夫感激不尽。”
  卫霍忙道:“夫人言重了,我与将军乃朝堂同僚,往日也有私交,如今将军遭蒙不幸,卫霍自当来看看。”
  林夫人哽咽应声,抬手拭泪。
  
  “娘!你怎么又哭了?”
  卫霍转首看去,只见一约莫五六岁的稚女拿着一拨浪鼓立在门口,两边扎着发髻,身上穿着不像她那个年纪该穿的,同林夫人一样都是素白。
  卫霍知道这是林震的幼女,名为君兰。老来得一女,林震疼爱得很,平素与人道时总是眉开眼笑,脸上少几分肃穆。
  
  五六岁的女童尚不知生老病死的意义,面上天真烂漫,懵懂得很,她蹬蹬蹬地跑到林夫人面前,用白嫩的手去拭她的眼泪,稚嫩道:“娘不要哭,爹爹过段时日就回来了,就像去年打仗时一样。”
  林夫人抱她在怀中,啼哭一阵才慢慢止住。
  
  她也觉羞赧,用手揩去眼角的泪,同卫霍道:“我在孩子面前失态,让卫侍郎见笑了。”
  卫霍道:“夫人不必惭愧,这都是人之常情。”
  林君兰看了卫霍一眼,冲着林夫人道:“娘,这位叔叔和周叔叔好像。”
  “不像。”林夫人叹道。
  “就是像,很像。”林君兰执拗道。
  林夫人拿她无法,只得道:“是,你说像那便像吧,你手里的拨浪鼓从哪儿来的?”
  林君兰笑道:“是周叔叔给我的,他还送来一大堆东西,叔叔,你送我什么?”
  卫霍一愣,林夫人忙教育幼女道:“小孩子不能随便和不熟的人要东西,知道吗?”
  林君兰哦了一声,又从林夫人的膝上溜下去,跑出去玩了,背影活泼灵动,全不受影响。
  
  卫霍转过头来,问林夫人:“她说的周叔叔是何人?”
  林夫人说:“就是周济。”
  “听说当初是将军一手提拔的他?”
  林夫人面色变了几许,终还是道:“是,亡夫早年有一挚友于十年前逝世,留下一侄子,也就是周济。早年亡夫亲授他武艺,后来让他参加武举,一步一步扶持,但从去年开始来往便少了。前阵子我也听亡夫说起,说他投靠了胡然。以为缘分已尽,谁知他反而送来了这么多的东西,还是有心的。”
  停了须臾,林夫人又喃喃道:“或许人生便是如此无常,周济的父亲医心仁慈,救了无数病人,自己却死于热病,我亡夫又何尝不是呢?他一生从武,不知射过多少箭,最后……最后却死在了他人箭下……”
  说着又是热泪盈眶,卫霍劝慰许久,待林夫人情绪平稳后方才起身告辞。
  
  出了林府,他径直去了周济的府邸。
  门房的人赶去通报之后,很快便有人到门口领卫霍进去。
  一拐三折,入了偏厅。
  门被推开,小厮垂手立在一旁,卫霍站在门口,看见周济袒胸坐在案前,一女子跪坐一旁,正替他上药。
  见到卫霍,周济抬起头,目光闪动,笑着说道:“卫大人来了,请坐。”
  卫霍也不拘礼,抬步进去,坐于桌案之前,鼻尖已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女子为周济上药之后,朝他点了点头,又向卫霍行礼道:“妾身向卫大人问好。”
  卫霍抬袖回礼。
  女子温婉道:“两位大人聊,妾先出去了。”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还带上了门。
  
  门吱呀一声阖上,房中只剩他们二人。
  周济提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卫霍面前:“卫大人今日怎么会来在下的府上?”
  卫霍不答反问:“参领大人觉得是何缘由?”
  周济含笑道:“周某真的猜不出来。”
  
  卫霍抿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掀起眼帘,望向周济胸前的伤处:“周大人那一日也受伤了,严重么?”
  周济敛起面上的笑意,淡淡道:“不碍事。”
  “哦,我差点忘了,”卫霍道,“自然不碍事,至少……远不危及性命。”
  周济目光深深地望向他:“卫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那支箭,是你的,是不是?”
  卫霍说着,直直地与他对视。
  周济微抬下颚,眼中情绪翻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不是,那便不如何,如果是,那参领大人这难道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吗?”
  
  卫霍的声音朗然高昂,咄咄逼人,周济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很快又笑了。
  “卫大人来周某府上,周某本是高兴得很,但卫大人如此这般无理,无凭无据地指责我行凶,周某不能忍。”
  卫霍冷声道:“唯一的证据已经被你销毁了,不是吗?杀死林将军的那支箭是我大陈御林军的箭,与那绿林贼人不同,但是你不会留下此把柄,早已经掉了包。”
  他后来自己也去查证过,那支箭是绿林贼人的箭,但卫霍又问过在场的其他兵士,那支箭远比林震身上的箭要长许多。
  
  周济喝了口茶,看着卫霍道:“或许你没有说错,但是我说的亦没有错,无凭无据,我不会如何,卫大人来此处不过是多此一举。”
  卫霍忍住心中激怒,一字一句地说:“我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刚从将军府出来,听到个农夫与蛇的故事,难免意难平。能来此一趟,将心中话说出口,也算畅快。谋害忠将,令其妻女遭灾。恩将仇报,不顾昔日真情。参领大人,午夜梦回之时,祝你能得好眠。”
  
  语罢,他霍然起身,转身往出走,临到门口时,身后那人道:“卫大人。”
  卫霍停步,侧首听他要说什么。
  周济的声音多了几分喑哑:“周某之事,已不可挽回。卫大人回府仔细翻查,你之事或可有挽回的余地。”
  
  就在此时,庭院中传来急促的呼喊:“卫大人!卫大人!”
  卫霍转头看去,只见一人匆匆跑至他面前,定睛一看,原是宋府小厮。
  “你怎么来了?”
  那小厮喘着粗气,神情惶恐至极:“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人来府上要拿秦将军和你,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卫霍神情一滞,立刻道:“好。”
  
  两人脚步声渐远,房中已是人走茶凉。
  周济紧紧地握着手中茶杯,手背青筋突起,只听砰然一声,瓷杯碎裂。
  破碎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指,一道道殷红的血顺着手腕滑下,滴落在地。
  “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一个时辰前,秦淮与庭院中练剑,便听到前院传来兵器磕碰与沉重的脚步声。
  不多时,一队禁卫军已经闯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秦淮心中疑惑,收起剑:“你们来做什么?”
  禁卫军散开些,禁军统领握着腰间的长剑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道:“秦将军,我们需要搜查这个院子和里外房间。”
  秦淮蹙起眉,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在前面等着自己,但禁军拦不得,他缓步让开:“搜吧。”
  “多谢秦将军配合,”禁军统领招手,“进去搜!”
  
  一队禁卫军跑入房中,秦淮立在院中,听到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由握紧了剑柄。
  片刻后,一士兵捧着一个匣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统领,搜到了这个,但是打不开。”
  禁军统领看了一眼,拔剑将匣子劈开,里面纷纷扬扬地洒落了十几张纸,同时还掉出了一个泛黄的卷轴。
  他回剑入鞘,捡起来一看,又接过士兵捡起的信纸大致看过,秦淮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很快,他收起卷轴与信纸,喝道:“带走!顺便去找卫霍,同样压入大牢!”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秦淮抬手:“慢着,什么意思?我与阿弟犯了何错?”
  禁军统领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物件抬起:“卫霍与叛将林震私下勾结,意图谋反,物证在此,难道有假?你身为他的兄长,同住一屋,更不会置身事外!把人带走!”
  “慢着!”
  
  众人闻听一声高呼,纷纷转过头。
  卫霍喘着气立在院外,又疾步走至秦淮身边。
  他心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竭力镇定道:“何以证明这些东西一定是我们的?如果是他人栽赃陷害呢?”
  禁军统领说:“字迹不会有假,这字是卫大人亲笔写下的。”
  卫霍厉声道:“不可能!”
  “卫大人还想抵赖?”
  秦淮说:“我要看看那些信,绝不愿意白受冤屈。”
  “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禁军统领抬起下颚示意,“你们两个,先制住他的手,免得物证被毁。”
  
  秦淮将信件上的字扫了一遍,心中已确知是有人陷害,只是这些东西在他与卫霍房中搜出,两人恐怕都是在劫难逃。
  不,不对……
  他立刻道:“抓我就可以,卫霍与此无关。”
  禁军统领哈哈大笑,目光森然:“卫大人的字迹明明白白地在上面呈现,怎可能脱身?秦将军莫不是在说笑?”
  “这是他年前的字迹,年后已有所不同,而这些信件都是今年所写。你们且去房中搜出他的字帖,一看便知。我的清白暂时不论,但他定是冤枉的。”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禁军统领闻之,示意身旁侍卫:“进去再搜。”
  卫霍怔了一瞬,心中如擂鼓一般,他欲上前走到秦淮的身旁,但却被卫兵阻拦住,不能上前。
  “你们让开!”
  卫兵仍横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道:“卫大人,我们都是在秉公办事,还请您勿为难。”
  
  “左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呢?”
  从几米外传来一声悠闲的询问,卫霍心头一紧,转头看过去,胡然身着深色衣袍,施施然走了过来。
  他不由咬紧了牙关。
  
  禁军统领左阳行过礼,问道:“胡大人怎么过来了?”
  胡然回了一礼,淡笑道:“没什么事,便随便转转,转到宋将军府上,便想着进来坐坐,未料到看到这一幕,唔,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将军有犯何罪?”
  左阳简单道:“我也是奉皇上旨意,来此搜查,搜出秦淮与林震私下勾结,企图夺权的证据。”
  胡然面色惊愕,朝被制住双手的人看过去,看见秦淮凝视着他,目光中燃着怒气,不由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他上前一步,朝秦淮拱手,叹息道:“秦大人好生糊涂啊。”
  卫霍怒道:“不要你来装模作样!”
  
  他心知今日之事决计与胡然脱不了干系,恐怕幕后就是他一手操持的。
  宋宇与他从没有私交,哪来想着进来坐坐一说?无非是想来看笑话罢了。
  
  被青年怒目而视,胡然不怒反笑。
  那一双澄澈清亮的眸子望过来,他心坎上那点痒意又开始泛滥了。
  最初见到卫霍之时,他就颇为喜欢,只是后来欲收入麾下却失败了。他虽遗憾,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喜欢的,不也恰恰就是对方身上那一种干净的傲气吗?若真没有了,也就成了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只是这样的人,终究会被他得到。
  想到将之压在身下作弄侵犯的时候,看其泪眼朦胧,听其求饶不断,眼中虽盛满羞辱,又不得不被践踏的模样,胡然便觉血脉贲张,大庭广众之下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对方,因此瞧见卫霍瞪视自己,如同被逗弄恼了的小狮子,胡然反而愉悦地紧。
  他脑海中想着龌龊之事,面上却露出几分受伤来:“胡某不敢,只是诚心盼着秦将军不要误入歧途。”
  因欲念而嘶哑的声音听着令在场人都觉得卫霍太过无理,左阳低声道:“胡大人看场好戏也就是了,何必同这兄弟俩计较?”
  
  “将军!侍郎大人的字帖已经找到!”
  屋中的卫兵三两步跑至左阳身边,将手中的东西呈递给他。
  左阳打开,胡然在旁问道:“搜字帖做什么?”
  左阳道:“不过是秦淮硬说,那些孽信上的字并非卫霍现在的字迹,我便命人去搜了。”
  
  左胡二人对照之后,也瞧出信上的字迹与卫霍近日习练写的字有所不同。
  左阳抬起头:“是有不同,但这些东西是从你们房中搜出来的,谁也逃不了干系,都带走!”
  “慢着!”秦淮喝了一声,“既然字迹不同,那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左阳欲语,胡然却道:“有几分道理。”
  左阳讶然:“胡大人?”
  “字迹不对,即使侍郎大人想换个字迹,不让他人发觉是自己所写,也不会换成自己以前的罢?况且,知道卫大人以前是何字迹,年后又是何字迹,这恐怕也只有一人是最清楚了,”胡然语罢,意味深长地望了秦淮一眼,又朝身旁的卫兵看去,袖中的手做了个手势,“这信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那卫兵怔了一瞬,低下头道:“回大人,是从秦将军床榻下的空格中搜出的。”
  “是了,”胡然又看向左阳,低声道,“事情已差不多有定数了,在下觉得,卫大人应还不知情,不如先将已脱不了干系的秦淮押入大牢,此事朝中人很快都会知晓,到那时皇上会同我等商议如何处置,我会向皇上说明此处境况。”
  
  按常理,即使字迹对不上,但卫霍对秦淮与他人所谋之事知不知情,有没有隐瞒,都需要先押送刑部一照律法审讯后再说。且秦卫二人乃是兄弟,那些信与那明黄色的圣旨已令秦淮几无辩解之可能。
  当今圣上虽因信佛的缘故,不喜株连,但此事事关重大,卫霍即使无罪,多少也会受些牵连,头上的乌纱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
  左阳心中仍有疑虑,若说是秦卫二人离心,秦淮故意用卫霍的字迹与林震往来,东窗事发也可嫁祸之,又为何在刚才说出那一番话为其开脱呢?难道是心有愧疚?
  
  他迟疑了片刻,又见胡然气定神闲的笃定模样,想他应是心中有数,便也不想那么多,只道:“胡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事。”
  胡然笑道:“左将军辛苦了。”
  左阳扭头,朗声道:“留下一队人将此院把守住,不得令任何人出入,其余的将人押走!”
  “是!”
  
  卫霍见状,还欲上前,但他与秦淮之间隔着数人,完全近不了身,在院口被卫兵拦住,无法再上前一步。
  秦淮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走远了。
  卫霍痴痴地站在原地,沁寒秋风卷动地上的残叶,在地上打着旋。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冰凉的雨珠跌在鼻尖,卫霍恍然抬头。
  
  穹空几欲倾颓,黑云密布,压在半空,显得阴沉至极。
  风越刮越烈,潮湿的气味铺天盖地地汹涌在天地之间,裹挟着森寒的气息。
  大雨要来了。
  
  *
  “啪啦”一声,精致的碧玉瓷碗从纤纤素手中跌落下去,在地上摔得尽碎。
  瑜妃原在喂天子喝药,被他打落手中药碗,不由花容失色。
  她见昭御帝面色涨红,愠怒到了极致,气得咳嗽不止,忙伸出手抚着他的胸膛:“皇上莫气,气坏了身体,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奸臣。”
  “这等恶臣,实在是该千刀万剐!”昭御帝厉声道。
  
  他看着放在桌案上的那些信,以及那所谓的先帝遗旨,没有人比他更加惶恐不安。
  昭御帝乃先帝第三子,当年并未被封为太子,因母妃地位不高,从小便是谨言慎行,懂得韬光养晦,不曾参与夺嫡之争。
  但古今多少事,不到最后一刻未有结果。
  其母工于心计,即使昭御帝不擅权谋,也于数年隐忍间为他铺好了路,最终在先帝驾崩之后得以将自己的儿子推上这把天底下最尊贵的椅子。
  
  有些东西,拥有的时间长了,便上了瘾,容不得有失去的可能,更何况是常人心向往之的权力,皇权。
  从秦淮屋中搜出的那道圣旨,昭御帝不会不认得。
  那就是先帝亲笔书写的遗诏,自己驾崩之后命太子继位,而先朝太子早已死在了结满蛛网的府邸之中。
  
  这遗诏原本被藏于御书房的密室之中,他已许久未曾入内,竟不知何时被人劫走了这封遗诏,实在令昭御帝心惊胆战。
  惊怒之下,他将那盖着先帝御章的诏书扔入了火盆之中,望着其一点一点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心中的惶惶不安才渐渐平息。
  昭御帝道:“真是岂有此理!不只想要夺权,还捏造先帝遗诏,株连九族也不为过!胡然,你为何不许左阳连同卫霍,宋宇一同押入大牢?”
  
  胡然和瑜妃对视了一眼,拱手道:“皇上,臣惶恐。在对比了卫霍的字迹与那信纸上的字迹之后,臣以为那并非卫大人所写。”
  昭御帝不悦道:“不是他写的,他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胡然道:“自然不能完全脱罪,只是那字迹是卫霍曾经之字,若他真想逃脱嫌疑,何必用自己以前的字去写呢?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了他。”
  昭御帝沉思不语。
  过了一阵,胡然又道:“皇上,细细读过那些信件,可发现讲的都是兵权之事,卫霍乃工部侍郎,若说兵权,也轮不到他来说。此事谁脱不了干系,谁与之无关,皇上心中也定是有数,不必臣多言。”
  
  瑜妃接了胡然的眼色,探过身抚着昭御帝的胸膛,柔声道:“皇上怎能为这种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得,也不值得为他们破了自己的原则。”
  昭御帝的面色微僵。
  
  是了,他虽登上皇位,但心知名不正言不顺,一直心存不安,又信佛家所说轮回,对人命看得很重,最不敢为滥杀无辜之事,因此登基几年后便命人废除了株连之罚。
  这两年他身体渐衰败,屡屡犯病,愈发对佛理天命之说更是奉为真理。
  此事不小,可若逞一时之快株连卫霍宋宇一流,确也违背初衷,心有不安。且事情未查清楚,还不能下定论。
  
  昭御帝问:“此事还有谁牵连其中?”
  左阳道:“还有神机营右营统帅柳剑。”
  昭御帝冷笑一声:“好一个神机营,朕给他们权力护卫皇城,他们倒好,生了逆反之心,竟连朕的江山也想染指!”
  他说完又想起一事,忙道:“太子呢?与他可有关?”
  党争之事,昭御帝也不是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若是涉及到谋权篡位,他也不可能容忍。林震与太子刘逐站在同一阵营,也有极大的可能参与其中。
  
  左阳道:“暂时未查出太子与此事有关。”
  昭御帝面色稍缓,露出疲态:“胡然,此事交给你们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审理,十日之内,必须给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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