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青山对-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左阳道:“暂时未查出太子与此事有关。”
昭御帝面色稍缓,露出疲态:“胡然,此事交给你们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审理,十日之内,必须给朕一个交代,涉事之人都有哪些,都做了什么,务必要查清楚!这些人的脑袋,朕一个都不会留!”
胡然:“臣遵旨。”
“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左阳与胡然沿着长廊往宫门行去,他犹豫顷刻,还是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了口:“胡大人,我总觉得此事颇有些怪异。”
胡然哦了一声:“有何怪异?”
“若说是秦淮所为,故意用卫霍之字迹,那他又何必承认这一点呢?且此事做得太不隐蔽,林震那边被翻出了书信,顺藤摸瓜便找到了这里,秦淮竟留了那么多证据在手,未免太大意了些。”
胡然看着他,笑道:“左将军是觉得他们不该这么大意吗?”
左阳心中一凛,忙道:“怎么可能,胡大人说笑了。”
话已至此,也不再说些什么,两人在宫门口分别。
胡然回到府上便觉乏累,侍妾为之宽衣解带时不由低声询问:“大人为何要换了信纸,饶过卫霍?”
胡然缓缓睁开眼,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侍妾嗔了句,娇声道:“妾乃大人心腹,如何能不知?”
胡然搂住那纤柔腰身,淡淡道:“看来是我管教下属不利了。”
闻之,侍妾的面色瞬间煞白,知他已经不悦,忙道:“大人,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离大人更近一些,才询问了他们。”
胡然低头,看着美人含泪,凄婉的模样惹人怜爱,愉悦地捏着她的下巴,在面颊上轻咬了一口,低低道:“你武功高强,我仍有用,不会弃了你的。只是下次不可如此放肆,知道了吗?”
“妾知道了,再不会犯。”侍妾忙不迭地点头,颤着手帮他除去外衣。见胡然挥了挥手,失落地退了出去。
胡然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卫霍瞪视自己的模样,低低地喟叹一声。
信确实已被他换过,到了昭御帝手里已不是最初的那些,也让卫霍逃过一劫。但他哪里是饶过对方,不过是不想将事情弄得麻烦一些。地牢进了难出,还是不进的好。
也许卫霍这次想通了,便能够来求自己,要知道谋逆比起窃玉,罪名可就重多了。
自秦淮被带走,庭院被封,不得出入,卫霍未进一粒米,更无法入睡,而大雨也从午后下到了午夜。
他想了许多,但却发现自己好像又陷入了没有出路的境况,和上一次一样,秦淮被栽赃入牢狱,而他似乎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他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该如何喊冤?
咚咚咚。
雨夜中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让卫霍从滞涩的心绪中回过神,他立刻站起身,疾步过去。
房门打开,明晨穿着一身雨衣立在门口。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卫霍看清来人时先是一怔,立刻道:“耀初?”
明晨点头,低声道:“是我。”
卫霍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将人迎了进屋。
门关上,夜雨被隔在了外面,声音陡然变得沉闷。
明晨脱着雨衣,卫霍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外面可都是卫兵。”
明晨轻呼了一口气,坐在杌子上,看着卫霍说:“他们不放你出去,但我想进来不难,给些银两便可以了。”
卫霍嗯了一声,知道他是为秦淮之事而来的,心中感激,道:“耀初,辛苦你了,不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形如何?秦淮……他在狱中如何?”
“这次的事情主要牵扯三个人,一个是已经死去的林将军,一个是秦淮,还有一个是柳剑。”
柳剑是秦淮的同僚,卫霍知道这一点,攥紧双拳说:“此事一定与三皇子一党脱不了干系。”
明晨轻轻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这次的做法,再联系之前让尤既入了神机营的计策,应是想要将整个皇城的守卫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神机营是块肥肉,谁都想要占为己有。至于秦淮,他暂时在听候刑部的审理,我打听了一下,他在狱中暂且安好,明日便会由刑部尚书胡然提审,皇上给了他十天的时间。”
卫霍听到胡然的名字,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知道胡然是什么样的人,甚至能猜到他可能会做什么来逼秦淮就范。
他克制着心头的慌张,不敢再深想。
将微抖的拳头往桌上一压,卫霍抬眼看向明晨,一字一字郑重地说:“我有一事想要请耀初你帮忙。”
明晨喟叹道:“我们先前已结为兄弟,你有什么忙,我能做到定然会帮的,不需要请不请的,直说就是。”
卫霍应是,他重重地抿了下嘴唇,唇色有一瞬间的寡淡。
“我大约是没法子出去做什么事了,只能拜托你帮我送一封信。”
“什么信?送到哪里?”
“我要写一封信给太子,还望明兄帮我送到太子府邸。”
明晨心中一凛,侧首问:“你想让太子帮忙?你与秦淮皆不参与党争,他不一定帮你。”
“我知道,”卫霍说,“但如今或许只有太子能帮这个忙了。”
“你怎么想的?”
卫霍道:“不管怎么说,林震都是太子一方的人,如今虽没有什么能证明太子与此事相关,但林震若有心造反,皇上心里对太子也会生出抵触,这对于太子而言也是最不能接受的。我想请太子帮忙进言,当初我与秦淮皆没有答应要站在哪一方,质疑此事。林震与人勾结,也不该是与我们二人勾结,毕竟我不过是一介工部侍郎,他手中也非握有兵权实权。”
明晨深深皱眉:“你说的不错,可文武两立,之前朝堂上种种,陛下恐怕早就将你们归于太子一对了。即使他说你们拒绝了林将军不参与党争,皇上也未必信。”
“是了,这只是一点,皇上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事端倪良多,只靠些纸张以及圣旨便能够定罪吗?皇上昏聩,可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若太子出面质疑,或许有转圜的余地。是闭口不言,让皇上从此以后顾忌自己,还是直言坦白曾邀我二人入阵却被拒绝,且点出诸多疑点,还众人清白,我想太子或有可能选第二种。”
明晨垂眸思虑片刻说:“这样说也有道理,那事不宜迟,你且写吧,明日我寻个契机,将信送到太子手中。”
“好!”
卫霍起身走至书桌前,从抽屉中夹出一张纸,用镇纸压好,很快便拿起笔,笔尖在墨砚中一擦,飞快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笔走游龙,只一会儿就写就了一封信。
将信封口,递给明晨,卫霍拱手道:“此事就拜托耀初你了,卫霍感激不尽。”
明晨摇摇头:“以你我的交情已经说过,这些都不必计较。时候不早,我也不宜久待,这就先回去。”
“好,路上小心。”
“嗯,”明晨看他眼下青黑,“你也尽量放宽心,别到时候秦淮无事,你自个儿熬坏了身体。”
卫霍苦苦一笑,若熬坏了他的身子,秦淮真能平安无事,那也是值得的。
屋门再度打开,夜雨淋漓,声势浩大。
明晨点了点头,拿起伞走远了。
卫霍在门口伫立一阵,才转身回了房。
一路步行回去,到明府门口时,雨水已经穿过雨衣的缝隙打湿了衣衫下摆。
明晨刚踏上台阶,管家便迎了出来,看样子是一直等着的。
果然,管家急切地道:“少爷去了哪里?怎么此时才回来?”
明晨用手弹走落于鼻尖的雨珠,道:“没事,出去转转。”
管家说:“老爷一直在书房等着少爷呢。”
“父亲?”明晨神情一怔,“他还没睡?”
“是啊,一直等着少爷回来。”
“嗯,我去书房看看。”
明晨隐隐觉得明洋找自己不是为简单的事,他走至书房外,抬手扣了扣门。
“父亲?”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明洋的声音。
明晨嗯了一声,推门而入,将门关上后他转过身,看到明洋负着手立在书案与墙壁之间,正仰头望着墙上的字画。
“父亲,”明晨又唤了一声,“张伯说你在书房……是在等我,不知父亲找儿子是为何事?”
他话说完,明洋又立刻顷刻,而后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他。
“这么晚,下这么大的雨,你去了什么地方?”
明晨心头微紧,迟疑了一瞬,老老实实地道:“儿子是去了宋府。”
“宋府?你去见了卫霍?”
“……是。”
“你过来。”明洋唤他。
明晨依言走近,就见明洋抬手,指着墙上的那幅字:“读读这四个字。”
父亲的举动似有些怪异,但明晨一向尊敬他,即使胸中忐忑,仍还是道:“明阳耀世。”
“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是……让我们明家的子子孙孙都不能忘却祖辈立于世的艰辛,要将明氏发扬光大。”
“那你今日所为,对得起这四个字吗?”
明晨张了张口,低声道:“儿子不知道何事做错了?”
明洋从鼻中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你去见卫霍,是想和以前那次一样,想帮他去救秦淮。”
“……是,卫霍和秦淮都是儿子挚友,不能见死不救。”
明洋厉声喝道:“混账!你救了他们,谁来救我们?”
“父亲,”明晨迫切地陈述,“救他们,和我们明家祖辈的□□并无冲突啊。”
“怎么会没有冲突?你真的是被惯坏了,你看看如今朝中局势,太子一党已有倾颓之势,将来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是三太子,最有可能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地的是现在的刑部尚书胡然!哪怕你我真的看不清局势,我们明家谁也不站也行,可你为何偏偏要与正道作对呢?”
明洋的话如当头棒喝,令明晨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声音干涩地问:“父亲,难道我们明家已经站在了三皇子那边?”
明洋哼了一声:“还没有彻底落定,但今年局势已经再明朗不过了,现在的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支持太子,多少人支持三皇子,你还看不清吗?”
明晨艰难地开口:“父亲说他们代表的是正道,但儿子不这么觉得,他们陷害忠良之臣,如何算得上是走正道?”
“你是成心与我作对?”
“儿子没有,儿子只是觉得,”明晨抬起头,目中已有水光,他哽咽道,“宁选仁义,不选是非。”
“啪”的一声,明晨的脸上生生受了一掌。
他被打得脸偏向一边,耳中嗡鸣不断,眼中的泪也已经夺眶而出。
明洋拽着他的衣襟,将他带到书房后的祠堂之中。
“你对着你的列祖列宗,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你做的事会对明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片刻后,明洋似也累极,声音嘶哑道:“爹只有你这么个儿子,爹也不是在逼你,在强求你。只是你在这祠堂中多跪一会儿,想想今上若去了,新皇登基,我们明家若走错了路,会是什么下场?”
末了,明洋长叹一声,背影更是佝偻了几分,最后说了一段话:“其实那幅字挂在书房墙上,爹日日看着,也觉愧对列祖列宗。爹为你取字叫耀初,就是希望你的一生能像初阳一般明耀。只是爹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好胜之心了,只盼着我明家一切安好,家丁旺盛,就够了,旁的都不重要。自从你姑姑与人私奔,客死他乡之后,爹就是这么想的了。无论如何,平平安安最重要,荣华富贵什么时候都能争。你是家中的独苗,爹无论如何都要保你平安。”
说完这段话,明洋便离开了。
祠堂外雨水如注,声如擂鼓。
眼前烛光灼灼,牌位陈列规整,上面依次写着诸多祖辈的姓名。
明晨泪如雨下,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胸口处贴身放着的那封信好似烧了起来,烫了他的心。
次日寅时,胡然早早地就到了府衙内。
掌事的迎上来道:“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胡然淡笑道:“今日要提审重大嫌犯,自然该打起精神来才是。”
“大人说的是,”掌事的阿谀奉承道,“有大人这般鞠躬尽瘁的良臣,实乃国之幸也。”
这马屁拍得颇无趣,但胡然听着也顺耳:“一刻钟后,同我到秋审处走一趟。”
“是。”
秦淮闭目养神间,听见了铁链晃动的声音。
他睁开眼,一衙役已经将牢门打开,两人进来将他拽了出去。
他被带到了提审问审的地方,看见坐于上方的胡然,以及两旁森寒冷酷的刑具时,秦淮并不畏惧。
他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刻了,不过是受些痛罢了,挺一挺也就能过去了。
唯一让他记挂的事是卫霍此刻定也不好过。
胡然呷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到旁边的案几上,垂眼看向台下的人。
他勾起唇角:“秦将军,别来无恙。”
听闻他的话,秦淮闭眼不语。
胡然并不意外他的举动,又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然后抬起手,将茶杯中的茶水缓缓浇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衙役立刻执着一张供状上前。
胡然抬眼问:“这供状上的,你可认?”
“我不认。”
“哦?可是这供状上所说的都是有证据的,你为何不认?”见他直直地回望着自己,胡然抬了抬手,“来人,鞭刑伺候。”
一衙役拿着一粗硬长鞭迈步上前,没有丝毫停留便扬手一甩。
那长鞭凌厉地抽在了秦淮的腰上,皮肤瞬间被那力道灼痛,结实的皮肉被抽得一颤,但秦淮闭着眼一声未吭。
长鞭持续不断地挥下,每一鞭都下了狠力,渐渐的,狠厉的鞭打令衣襟破碎开,露出里面精壮的皮肉。
胡然目光中闪着精光,抬手接了杯新茶,拿到嘴边慢慢品着。
鞭子一次次落下,人的皮肉不堪重负,破了皮,鞭痕愈深,飞扬跋扈的鞭上渐渐染上了新鲜的血液,殷红一片。
秦淮浑身剧痛,即使他心志依然坚毅,身体却渐渐不堪重负。
又一重鞭落下,他张口剧烈地喘息,又以齿咬唇,忍耐着身上的痛意。
“停。”
只一声,行刑的衙役便停了手,拖着长鞭退到一边。
胡然看着底下狼狈不堪的男人,低沉地笑了声:“这供状上的事,你认吗?”
没有听到答复,胡然已了然他的想法。
他脸上笑意褪去,轻描淡写地说:“烙刑伺候。”
将火红的烙铁取出,听着火星迸裂的声音,衙役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秦淮的面前,蹲下身。
面庞侧传来滚滚热意,胡然又问了一遍:“你认吗?”
这次他同样没有得到答复。
烙铁按在胸上时,剧烈的疼痛从被烙铁烫开的皮肉处蔓延至全身。
秦淮闷哼一声,牙齿咬住软肉,浑身脱力,背后汗如出浆,整个人四肢瘫软,如濒死的鱼。
他高仰着头,喉间发出破碎的声音,微弱的视线落在那青色地面上萎蔫的茶叶上,用尽所有力气轻阖上眼。
周身陷在剧痛里,他却蓦地想到卫霍给自己泡茶时的样子,嘴角竟微微牵起。
胡然一见,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不要!!”
房中,卫霍大喊出声,大汗淋漓地从桌上爬起。
他急促地喘着气,胸口又闷又痛,像是要炸开一般。
他一直不曾上床入睡,就在这儿桌上趴了一阵,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梦里那些狰狞的场景令他心惊胆战,已无法安坐。
他步子虚浮地走到窗边,外面雨帘重重,天色比醒着时更加昏暗。
他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可却一直未等来明晨。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卫霍在房中来回走了一刻钟,然后握紧双拳,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不等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吱呀的声响被淹没于哗然的雨声之中,屋门打开又闭上。
夜雨滂沱,世间万物仿佛都浸在了雨水之中。
卫霍没有点灯,他在屋外适应了一阵,渐渐能在黑暗中看清些了。
深夜,大雨,院外的月洞门外只有两个卫兵守夜。
他们穿着雨衣,时不时交谈几句。
“咱们当差这么久了,月银也就拿那么点,不知道何时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你还好,就养着父母,我家中有妻子儿女,吃穿用度,花的钱可多多了。”
“那你想过做别的事不?”
“什么别的事?”
“就是不当衙门侍卫,反正也就是体面些,赚钱还不如码头的工人赚得多,要我说,如果一直是这样子,还不如去寻个更捞银子的行当做事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苦活儿一时赚得多,但损耗身体,我们做侍卫的就是清闲,不累……”
卫霍靠着墙听了一阵,然后捏起嗓子:“喵……喵……”
两个卫兵的聊天声停了,有一人奇道:“这大半夜居然有野猫啊,大雨天还叫唤,蠢猫。”
“可能发春了,待不住吧。”
“不可能啊,这时候哪是发春的季节。”
卫霍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叫了数声,故意叫得尖锐又凄厉。
“啧,这猫可够烦的,叫了老半天了,声音真难听。”
另一人怂恿道:“你去看看,把它赶走。”
“凭什么我去,要去一起去。”
“行行行,走走走……”
趁他们去察看之时,卫霍掩藏着身形躲避开,借着黑沉的天色溜出了后院。
后院与前院之间的长廊外有鲜为人知的侧门,无人看守,卫霍从中出去,离开了宋府。
雨势太大,从盖着头顶的雨衣上浇灌而下,也令行走愈发困难。
卫霍不断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脚步不停,一路疾跑着向太子府邸行去。
如今的太子刘逐并非并非昭御帝嫡子,只因先太子十岁时不幸夭折才被继封为太子。因种种原因,他大多时候不在东宫,而居住在皇城边上自己的府邸处。
而这也让卫霍的求见变得容易了些。
看到一个黑影急急上了台阶,在府门外守夜的侍卫立刻上前:“什么人?”
卫霍喘着粗气,雨水已经透过雨衣浸湿了他的衣衫,鬓发也打湿了。
他来不及管,立刻道:“在下工部侍郎卫霍,烦请你们进去向太子殿下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侍卫朝自己的同伴招手,另一人提过灯笼细细地打量过卫霍的脸,他们身为太子府的侍卫,早就借画像识清了江无所有富贵人的面孔,自然是识清了卫霍。
提灯笼的侍卫面色顿时谨慎了些,正色道:“大人且在此处等候片刻,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卫霍拱手道:“多谢。”
“不敢不敢。”
那侍卫说完两声不敢,提着灯笼推开了府门,从灯纱上透出的橙红微光被关在了门缝里。
一刻钟后,那侍卫折返,又带了一位侍女,她对卫霍回话道:“卫大人请跟奴婢来吧。”
卫霍应声跟在侍女身后,进了府门,沿长廊往里走。
廊芜之外雨水漫漫,声势不减,卫霍心神不宁,目光始终跟着侍女的裙摆,绿纱飘忽不定,一如他的心。
那裙摆停下摇曳,侍女躬身道:“大人,太子殿下就在里面,大人不必敲门,直接进去就好。”
卫霍朝她颔首,站在房门前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房中,太子刘逐穿着锦袍,披风裹身,静立于房中。
卫霍叫道:“殿下。”
刘逐转过身,看着他,沉郁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
卫霍胸口一堵,随着刘逐面对面坐在席上。
他很快便道:“那太子殿下想怎么做?”
刘逐淡淡一笑,目光带着重重的忧郁:“本王不善权谋,如今已如困兽,恐怕——”
“卫霍斗胆,想多说几句。”他停下,是等待刘逐的许可。
刘逐深深看他:“你说吧。”
卫霍便道:“太子殿下和林将军是莫逆之交,我与秦淮是兄弟手足,殿下与我都知晓他们不会做这种谋逆之事。”
“没错,但这又如何?他们现在握有所谓的证据,那些证据是真是假,都足以让父皇失去信任。”
“信任与否,是皇上的事,但做不做是我们的事,”卫霍缓了口气,“那些证据疑点重重,首先,用我的字迹,本该是欲嫁祸于我,可我已换了字迹,若是我兄长秦淮所为,可说出字迹不同的恰恰是他,他何必费尽心思嫁祸于我,又为我开脱?其次,这件事,只要有人将两边串通好,模拟好字迹,将那些东西借机放入林府和宋府,就可以达到诬蔑的目的。再次,此事得利者是谁,一清二楚。两边都不曾将其销毁,甚至不曾做任何遮掩,而是被人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蹊跷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