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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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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的侍女经过时瞧见了,吓了一跳,白着脸上去喊,却见卫霍朦朦胧胧地睁眼,眼角湿红,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秦淮的事情,那侍女见状也是心中唏嘘,好心地扶卫霍进了屋。
吹了寒气极重的秋风,卫霍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宋宇得知之后派人去请了大夫,几碗药灌下去,次日烧才退了。但卫霍的病一直没好,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曾入宫上朝,也不过分朝中事,宋宇来探望过几回,劝他振作,但作用不大。
卫霍不知道的是,宫里的昭御帝也病倒了。
这一次的病,太医们把过脉之后心里都有了数,知道这次昭御帝是熬不了太久了,他的身体虚得厉害,顶多拿最昂贵的汤药续个一两月的命。
至于能续多久,或者说要续多久,则要听宫里那位娘娘的话。
秋至这一日,刘逐在房内坐立不安,不断地来回走动,直至心腹归来,忙急急问道:“父皇那边有没有什么口风?”
心腹犹豫一阵,还是出声道:“臣打听了,觉得皇上的意思大约……大约……”
“大约什么……”刘逐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心挖出来,“你倒是快说啊。”
心腹一狠心,道:“皇上想让那位继承皇位。”
刘逐眉心一抖,脸全白了,直直地倒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椅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他只以为自己到底是父皇亲封的太子,临到头至少能得了他的青睐,却不知何时已被视为了弃子。
恍惚许久,刘逐崩溃得以手掩面,痛哭起来。
心腹在原地站了站,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压低声音道:“殿下先莫急,皇上想换人,咱们就让他没有机会换。”
刘逐将脸从手掌中抬起,目光露出几分痴狂:“什么机会?”
心腹小声道:“前朝那些人之所以支持三皇子,无非是见风使舵,殿下若能让皇上直接传下遗诏,遗诏一出,百官谁不服帖?如果三皇子真要起兵造反,那就是违抗君命,弑君弑兄。”
“若他真敢这么做呢?”刘逐惶惶反问。
心腹道:“若真的谋划好了,能制住皇上,制不住一个小小的齐王?到时候瓮中捉鳖,还不任殿下宰割拿捏?”
刘逐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嘴唇翕动:“真的要……逼宫?”
“臣知道殿下自小心地善良,念着父子,手足情分,可古今多少威名远播的帝皇都曾做过此事,可见和皇位相比,那些便也没那么重要。更何况如今是殿下你无路可退,三皇子想上位,取代你继位,可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这皇位自然是不能让的。他既然已不将你作为兄长,自然不必再念着旧情。至于皇上,他或许是被蒙蔽了,殿下逼宫,也是让皇上认清局势罢了。”
听了他的一番话,刘逐的身体慢慢不抖了。
他面上的筋肉抽搐几下,双眼通红,片刻后大吼一声:“对,不能让!”
有了皇位,坐在那万人敬仰的位子上,便什么都有了,且以前那么多人都做得成的事,他也不该心慈手软,犹豫不决。
见刘逐开窍,心腹便将自己想出的计谋一一说给他听,两人筹谋了几个时辰,深夜方才睡下。
两日后,寅时。
三皇子刘钰一早得了消息,说昭御帝病情加重,他立时披了衣就起,匆匆赶往了宫中。
刘钰刚得了消息时,刘逐已经进了宫。
寝殿内,昭御帝昏昏沉沉地躺着,瑜妃和皇后在旁伺候着。
皇后出身侯门,气质端庄大气,瑜妃则娇柔百媚,即使在病中,头脑不甚清明,昭御帝也多往她那儿靠了靠。
瞧见皇后面无表情的脸,瑜妃牵了牵嘴角,抬起柔臂慢慢将昭御帝搀扶起,接过宫女递到手边的药,舀了一勺在嘴边吹凉,而后递到昭御帝的嘴边:“皇上,喝药。”
昭御帝呻。吟了一声,勉力睁开眼,艰难地往前一些,启唇将药喝进了口中。
瑜妃不断喂着,昭御帝不断喝着,一碗药见了底,皇后忍不住站起身:“臣妾回殿内拿东西,待会儿再来看皇上。”
说着福了福身,转身出了内殿。
昭御帝眯着眼望着那窈窕背影,硬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握住瑜妃的手,喘着粗气道:“还是……还是你贴心。”
瑜妃温婉一笑,见昭御帝咳嗽不止,抬手拍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皇上慢些。”
含了颗药丸,昭御帝才慢慢止住了咳嗽,他缓了缓气,又问道:“颜贵人呢?”
“颜贵人?”瑜妃作思量状,很快回道,“臣妾想起来了,颜贵人自从皇上病了之后整日以泪洗面,现在天天为皇上抄写佛经祈福呢。”
昭御帝含糊地嗯了一声:“倒也……倒也是个贴心人,待朕病好了,再给她升一升位分。”
瑜妃笑容渐深:“好。”
一旁的宫女瞧见瑜妃的笑容,只觉阴森至极。那颜贵人确是整日以泪洗面,日日抄写佛经,但那是因为瑜妃打折了她的双腿,逼她那么做的。再想到瑜妃在昭御帝身上用的手段,宫女脸色煞白,背后出了一层的汗。
就在此时,外面的宫女进来传唤,说太子到了。
昭御帝抬了抬手:“让他进来。”
他此时精力衰弱,只睁眼片刻便觉得费心劳神,索性闭着眼,听到身旁人的呼喊时,昭御帝心中一动,抬起眼来。
他转过头,眼睛顿时睁圆了。
只见刘逐手中捧着玉玺,身后的于公公捧着空白的圣旨,两人一步步地朝龙床走去。
昭御帝先是震惊,而后又明白过来:“你们,你们,你这逆子,你要让朕做什么?”
此时,三皇子刘钰也被捆了带进来,他咬着牙,尖声叫道:“刘逐,你要做什么?”
且说宋府之内,卫霍正立在檐下望着光秃秃的梧桐树发呆。
早起洒扫的侍女见了,不由低声叹气,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
自从秦淮走后,卫霍便一直都是这样,每日睡得很晚,起得却早,整个人熬廋了一圈,几乎已经瞧不出以前翩翩儿郎的模样了。
她一开始还劝说几句,后来发现卫霍听不进去,便也不说了。
闻听到脚步声,侍女侧目一望,看到常荣朝这边走来,忙垂下头立在一旁,在人经过时福身行礼。
她提着扫帚准备走了,又多瞧了几眼,见来人走到了卫霍身边,心里想着不知道是什么人。
两人很快进了屋,卫霍请常荣坐于对面,要为他沏茶。
常荣摆摆手:“不必喝什么茶了,我今日来有要事和你商量。”
卫霍一怔:“什么事?”
见他神色恍惚,目光涣散,形容枯槁,可见心中受了诸多煎熬,常荣心里也闷得慌。
卫霍聪颖机灵,他一向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但世事无常,秦淮遭遇不幸,他看卫霍的样子,倒有些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但他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只因今日来要说的事实在不小。
常荣只稍稍酝酿顷刻,便道:“今日三皇子和太子去了宫中。”
卫霍茫然地看向他。
常荣继续道:“我从以前的学生那里辗转得了消息,今日太子要逼宫。”
卫霍神色一震:“逼宫?”
“嗯,但要逼宫的还有一人,是三皇子。”
常荣不卖什么关子,直接道:“我想,这件事恐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霍扯了扯嘴角:“两虎相争,就让他们争去吧。”
“不,”常荣沉了沉气,“林震之死,神机营连换三个统帅,两位皇子皆要在今□□宫,你就没觉出什么来?”
片刻后,卫霍浑身一颤,动了动嘴唇。
只这么一会儿,他便明白了常荣的意思。
他之前身在局中,又经历大痛,一时不曾深想。可如今再想,便觉出几分不对来。
林震生前乃当朝镇国大将军,虽然说他是站在太子一边的,但到底是陈国功劳最大的武将。
即使三皇子真能登基,也不一定会直接弃用林震,毕竟高应人仍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陈国的土地,刘钰恐怕还要留下他守江山呢。
退一万步来说,刘钰没有必要设局刺杀林震,他要真想杀,也没必要借那样的时机用那样的手段。
再细想当初在离宫时舞女的刺杀,瑜妃的那场局,以及近日神机营的事。如果真是刘钰授意做的,似乎太迫切又太迂回了,他的手臂似乎还伸不了那么长,否则不会和刘逐斗了这么久。又或者说,神机营的事情之所以落不到刘逐的头上,恐怕是他这颗旗子仍然被需要着。
原来螳螂捕蝉,黄雀确实在后,可那黄雀背后也有一把弓箭在等着。
那把弓箭,就是胡然。
如今一想,以前种种似乎都通了。
唯有他有那样的目的,才需要尽快解决林震,需要铲除异己,需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两位成年皇子相斗,不幸殒命,其余皇子尚且年幼,再加之昭御帝大肆兴修宫殿引发的不满,他要上位,让陈国皇族更名改姓,便如鱼得水。
再说寝宫之内,看着刘钰被绑住,刘逐和于公公捧着东西已经到了自己身旁,昭御帝怒火中烧,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瑜妃在旁花容失色,玉葱般的手指点着刘逐:“你……你……”
刘逐朝她一笑,又看向于公公,后者低着头将圣旨摊开到昭御帝的面前,又递了笔。
刘逐见昭御帝面色青白,压下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不忍,低声道:“父皇,写吧。”
昭御帝粗声大喊:“来……来人!给朕将这逆子拿下!”
“父皇,不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体,外面现在都是儿臣的人。”刘逐淡淡地说道。
昭御帝怒瞪着他:“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早该了断了你。”
“父皇,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昭御帝怒骂一阵,复又痛哭出声,但他如今已在瓮中,如何能逃得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白着一张脸,颤巍巍地拿起笔,硬着头皮在那空白圣旨上写字。
这大约是他此生下过最艰难的诏书了。
传位的圣旨写完,昭御帝神色凄惨地靠着床头,紧闭着眼,不忍再看。
见于公公拿起那封圣旨,刘逐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见他将那圣旨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中。
刘逐双眼睁大,惊愕地看着对方躬身退到了后面,仿佛刚才陪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此时他转过身才发现,刘钰身上绑着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对方握着佩剑站在几步之外,脸上也没有一丝半点先前流露的惊慌与绝望,反而带着几分快意的笑。而一队带刀侍卫也在胡然的带领下从外面跑了进来,皆是一脸肃穆和杀气,刀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的清脆声。
刘逐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慌了,也顾不得想太多,立刻扑到那火盆中去捞那要被烧没了的遗诏。
旺火灼烫了皮肤,他咬着牙将遗诏取出,见上面的字仍然清晰,不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的身后,刘钰悠悠地道:“皇兄,你捞那圣旨做什么?不过是白费功夫。”
见刘逐转头瞪视着自己,刘钰仰头哈哈大笑,又道:“皇兄,不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体,外面现在可都是我的人。”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刘钰的话令刘逐有一瞬的怔愣,然后露出极怒又带着耻辱的神情,只是那样的表情显然愉悦了对手。
“不可能!”话出口之时,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奈与悲愤从心脏处蔓延开来。
他已经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再无转圜的余地。
“皇兄真是嘴硬,”刘钰勾了勾嘴角,慢慢地向前走着,走向刘逐,“事到如今,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还不清楚吗?”
说话间,他已行至刘逐面前,望着他颤抖的嘴唇,瞪圆的眼和涨红到发紫的面庞,嘴角笑意更深。
“认输吧,”刘钰低声说,“皇兄,那个皇位是我的了。”
躺在病床上的昭御帝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急。
他自己在谋略上远不如前朝后宫的许多人,也从未曾想过自己的这些儿子能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些事,说出这些话。
这对于昭御帝而言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你……你们……”他挣扎着要从龙床上坐起,可身体却已经是不堪重负,无力支撑他的心志。
刘逐与刘钰都看着龙床上的父皇,谁都没有动,只是那么看着,看年老的皇帝筛糠般抖着身体,手指扒着床沿,一节一节地半坐起,口中同时发着荷荷的声音。
心志坚毅,可做常人不能做之事,可人世间大多事不可能强求,生死便是其一。
昭御帝耗尽所有心力从床上爬起,但他的寿命已经临近尽头,只停滞了几息便又跌回床榻之间,喉间发出一声因不甘而浑浊的咳嗽。
他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下,胸口起伏,艰难地出声:“逆子……都……都是逆子……”
旁边,瑜妃看着那张脸慢慢地失了血色,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散去。
她心中升腾起一丝的怜悯,但那怜悯持续的时间很短,片刻便消散了去。
瑜妃侧过头,看着大殿内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个似喜似悲的表情,显得古怪极了。
她轻声道,叹息一般说:“天子……驾崩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刘逐与刘钰皆拔刀袭向对方。
刀刃相撞,震得双方虎口发痛,但两人皆没有迟疑,下一瞬便换了姿势,两刀一横一竖,角力片刻后分离。
两人对抗了十几个来回,刘钰背靠殿外军队,心中有底气,而刘逐则是破釜沉舟。两人在武力上原本不差上下,但孤注一掷之力不容小觑,刘钰竟渐渐地落了下风。
慌乱之间,他已露出一个破绽,而刘逐则捉住了这个破绽,挑离他手中的刀,挺身一刺——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刀被远处掷来的枪击落,几乎在同一瞬,一支尖锐的箭以势不可挡之势穿过殿内的空气,直直地插入了刘逐的后背。
箭势猛烈,被射中的人身体剧烈一颤,脚下踉跄两步。
刘钰退后两步,用右手捂住左臂被刀划破留下的伤口,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兄长,当今的太子刘逐缓缓地倒在地上。
那倒地的声音沉闷,如大鼓坠地,刘钰心房一颤,随之而来的是狂喜的情绪。
刘逐一死,这个天下就是他——
冰冷的剑身从背后扎入了腹部,几乎令人在一瞬间便失了力气。
痛意上涌,却抵不过心中的震惊。
是谁?!
刘钰心中大骇,在中剑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淋漓的热血从剑尖处往下淌,他僵直着双腿,艰难地转过头。
背后,胡然端着一张笑脸,手中握着的剑正插在他的身体里。
刘钰神情一怔,双眼立时睁得大大的,似乎要在这个时刻将面前的人看清一样。
“你……你……”
胡然轻轻地道:“殿下想说什么?”
刘钰张大口,汩汩的血液从口中流出,他的身体又晃了晃,目光中仍然充满了不甘心。
“是你……布的局。”
胡然坦然承认:“没错。”
面对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刘钰只觉一股寒意流窜在身体中,他有许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片刻后便跪倒在地,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刘钰侧着头打量着殿内的所有人,他们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一切都已经明明白白,他以为自己是做局之人,孰不知已在他人局中。
殿内之人,包括于公公,瑜妃,还有那些拿着兵器的卫兵,他们这些人早些时候就已经归入了胡然一派,而非听从他,刘钰或是刘逐的差遣。
他想起了数日前,自己不解地向胡然发问,问他为何不在谋逆那一局中将太子也拖下水。
彼时胡然说,是因为那样更容易出纰漏,更不容易下手,更不容易将结果引向他们想要的那样。
但此时一想,或许并非那般,一切都在胡然的掌握之中。相比于先让太子下马,如今的局势更有利于对方。
刘钰紧咬着牙,口中尽是血腥之气。
他好恨,恨自己轻易相信胡然,也恨未能察觉其狼子野心。
要害中剑,他已再难承受得住,很快便趴在地上。
失血过多,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还想再站起,可挣扎的动作不过徒然无用。
刘钰依稀听到胡然说:“二位皇子夺嫡殒命,胡某只觉叹惋,诸位尽快去寻八皇子九皇子,务必带到我的面前。”
刘钰牵了牵嘴角,他已知晓,接下来胡然便会将昭御帝所有的儿子都杀光,最终黄袍加身,顺理成章地坐上龙椅,拥有这个天下。
他挪动着头颅,目光与将死的皇兄对上。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嘲讽,那嘲讽亦是自嘲。
他们争了这么久,最终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可悲。
意识消散,刘钰心道,不知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会如何对待自己?他没有机会再多想了,头一偏已没了气息。
一刻钟之前,卫霍和常荣已在宋宇手下兵士的协助下入了皇宫。
这次入内,心境已大有不同。
疾跑之中,常荣粗喘着气道:“无论如何,都要先将两位小皇子救下。”
即使心中已再无为皇室卖命之心,卫霍也是这般想的,只因他教习那两位皇子数月,为师者该当如此,该尽本分。
见到他们时,八皇子与九皇子仍然一脸恍惚,分不清情状如何。但他们见宋宇背后立着数百兵将,人人神色紧绷,气氛森严,一时也露出惶恐之色。
就在此时,已归为胡然一派的禁卫军已赶到,两边未多言语便已兵戈相见。
兵器相撞,尖利之声汇成刺耳的嗡鸣,鲜血四溅,洁净的地砖渐渐被染成了红色。
两位皇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片刻后便恐惧地嚎啕大哭起来。
卫霍抱着他们尽力安抚,过了一阵有人来报,却是个坏消息。
“报!南安门已关,我们出不去了!”
常荣面色一变:“出不去了?这可糟了,其他门呢?”
“都关了!”
常荣和卫霍对视一眼,已知现在凶多吉少。
可就在此时,八皇子刘琦扯了扯卫霍的袖子,指着咏然殿抽噎着说:“我知道……知道哪里能出去,但要进大殿。”
事不宜迟,卫霍与常荣带着两位皇子朝咏然殿奔去,其余人边打边退,也退到了殿内。
众将士齐心协力,将殿门关上,顶着门不让外面的追兵进来。
八皇子走上台阶,颤抖着一双手,拨动了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只听咔嚓一声,殿壁从中央裂了一条缝,如门一般打开,后面露出了一间内室。
再往里走,八皇子努力踩上了桌子,用手在墙上状似随意地点了几下,卫霍见那几处似有凹槽,下一瞬桌下便现出了一方入口。
少年皇子颤着声说:“这是我和九皇弟偶然发现的密道。”
卫霍一边将他从桌上抱下一边心道,贪玩也并非全招来坏处,此刻或许真能救了命。
他又问:“这密道通往何处?”
九皇子声音发抖道:“不……不知道,没下去过,我在藏书阁里翻看过一本书,说皇宫有密道通往临城。”
临城?
如果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今胡然掌控了皇城兵力,而守护临城的则是林震曾经的部下,属太子一派,能逃到那里,便有改变局面的机会。
常荣立刻道:“不能再等了,只能赌一回,我们下去吧!”
且说刘逐刘钰二人尸体渐冷,大局已定,胡然已在殿中坐下,喝了半杯热茶。
瑜妃坐在他身边,手中剥着之前为昭御帝剥的荔枝,一双白玉般的纤手,看着便极动人。
瑜妃递了一颗上前,胡然含了那颗荔枝,又抓住她的手咬了一口,逗得她咯咯发笑。
“大人!大人!”
胡然侧头,一兵士匆匆入殿,跪伏在其身前。
“大人,八皇子和九皇子跑了!”
胡然松开瑜妃的手,眯起双眼:“跑了?”
“是,”兵士忙道,“他们进了咏然殿,将殿门关了,兄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顶开了殿门杀了进去,但是里面的人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将殿内翻了个遍,没找到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密道之类的存在,让他们得以逃脱。”
胡然脸色一沉:“带我去看看。”
进入咏然殿之后,胡然思维敏锐,颇为容易便摸到了密道机关。
机关触动,那一方入口缓缓露出,他负着双手,沉默片刻。
背后的将士亲眼见他将剑插入刘钰的腹中,此时不敢触怒对方,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总共有多少人逃了?”
“除了两位皇子,大约还有几十人,不多。”
胡然喟叹道:“还是大意了。”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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