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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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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该何去何从?
刘大娘剧烈地咳了几声,觉出喉中的辛涩,她嘶哑着嗓音道:“阿淮,你拉着霍霍站远点,大娘跟你们说点话,说完你们就回去,不要任性。”
看着母亲眼中的慈柔与坚定,秦淮咬了咬牙,将卫霍带到几步之外。
刘大娘轻声说,声音幽幽,倍含怀念:“霍霍,你爹娘刚来村里的时候,男的俊女的美,村里人都看直了眼。他们性子都好,从不摆什么架子。你娘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来到这乡下,就要干活……咳咳……农活上的事便常来问我们,一来二去便熟了。后来你爹娘不幸遇难,你便来了大娘家里。随后我把你们送进学堂去读书,不只是自己想,还有不愿辜负你娘生前愿望的意思。她曾和我说,希望你长大后能中举,有一番光明前程。”
秦泽也感慨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记得你爹娘的相貌。现在我和你大娘怕是活不成了,但你日后不要贪玩,明年就去报考乡试,你中了举后,我们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卫霍哽咽不止,脸上已经是濡湿一片。
刘大娘苍白地笑了笑,又转向秦淮。
“阿淮,你比霍霍大半岁,是哥哥,大事小事要尽可能让着他。娘把霍霍交给你,要照顾好他和自己,听到了吗?”
秦淮低垂着头,双拳紧握放在身侧,一字一顿地说:“知道,但爹和娘不会有事的。”
刘大娘笑了笑,也不反驳,双眼含泪,笑道:“娘没什么大的遗憾,就是看不到你和霍霍一起长大,出人头地了……”
“什么人在里面?”
被发现的两个人被遣送回了后院。
凌晨时分,有人进入院内,派人将两个少年叫醒。
事实上,两个人皆是一夜未眠。
来者见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心中也是同情,告知时语气委婉:“你们的爹娘寅时一刻时病重,如今已经不在了,两位小公子要节哀。丧事种种已经备好,你们随我一路同去吧。”
五月,正是艳阳高照,树木葱郁,放眼一望便是一片晴朗。
但秦淮并未料到,自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失去了双亲。
棺材入土时发出一声闷响,卫霍心头一热,突然也随着跳入了深坑之中,只是立刻便被几个大人带到了平地。
“你们放开我!”他拼命地挣扎,脸上赤红,“不许埋我大娘大伯!”
“你大娘大伯都已经死了,节哀顺变吧,哎。”
“没死!你们放手!”卫霍拼尽全力,险些从几个大人手中挣脱,但到底力气不够,只能被钳住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一捧捧黄土将棺材严严实实地盖住。
鼻息间尽是土腥气息,秦淮惶惶然立在天地之间,意识里尽是空白,唯有耳边的哭声是清晰的。
此刻的他感到无比茫然,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这般境地,只以为将来或从文或投武,都可谋事与这世间,维持生计,赡养父母。
却不知命运多诡,轻轻然便可改变人的一生。
丧事毕,人皆散去。
暮色如垂老之人,景致荒凉。
卫霍哭肿了眼软在秦淮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不时抽噎。秦淮神色戚哀,用手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身体。
从此以后只有他们相依为命了。
第9章 第九章
秦家夫妻下葬之后,秦淮和卫霍又在疾馆内待了几日。这几日里,管理疾馆事务的主管派人传信给秦淮的近亲远亲,寻求能安顿两个孩子的地方。
卫霍无父无母,又是在异乡失去双亲,身世不明,秦淮却不同。秦家夫妻俩皆有亲戚,各自生活在安阳县内的不同村落之中。
只是问了一圈,竟没有人家愿意接收两个少年,主管不由唏嘘。
他放下笔,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两个孩子没有落脚之地,总不能一直待在馆内,这可如何是好呐。”
报信的人俯首道:“都是穷苦人家,自己养的孩子都可能吃不上饭,这一下子又添了两个人头,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但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算了。到底是有亲缘关系在的,缺的只是钱罢了。这样,两个孩子情况特殊,到时候将此事上报给县令大人,若愿意收养他们,每年可以给收养人家一些补给。哦,对了,差点疏忽了。秦家夫妻离世,房子是要卖掉的,卖给他人后得到的钱应该不少,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的可能要大些。”
“是,大人。”
又过了几日,馆内终于得了新消息,这次派人前去疏通有了成效,秦氏那边总算有一家答应了下来。
主管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立刻让人告知两个少年,命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馆。
自那日送葬之后,卫霍食不知味,情绪一直低落,也不曾想过将来的事。得知自己要和秦淮去往秦家的亲戚家中,并没有一丝惊喜,相反又多了几分迷茫。
负责送行的人将两人先送到秦家,让他们收拾东西,卫霍怔怔地在井边坐着,看房檐上落着的几只麻雀互相啄毛。
送他们的人说,这院子已经卖掉了,明日便会有人入住,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口井边了。
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走了,卫霍低下头,手指在井沿的石头上摩挲,指腹触到上面的一道道痕。
秦淮收拾好包袱,走出去叫了他一声:“卫霍,走了。”
卫霍恍然回神,转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秦淮。
他双眼一酸,头不抬,手指紧紧地扒住了井沿。
秦淮走到他身边,将人拉着站起来,低低地说:“走吧,有人在外面等着。”
卫霍咬着下唇,停了阵,将头抵在秦淮的肩处。他没发出声音,但秦淮能感觉到肩膀处的濡湿。
他用手抚了抚卫霍的后背,有些生硬地安慰道:“别怕,以后有我陪着你。”
卫霍带着呜咽嗯了一声,将又从眼中流出的眼泪抹在秦淮的肩膀上,片刻后直起身体,和秦淮一起离开了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
坐上马车时,他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望。
一方院落沐在落日余晖之下,带着他不得不丢下的少年时光立在那里,静默而寂寥。
愿意收留他们的是秦淮的姑姑家,秦家夫妇尚在世时,两家人来往并不多。
当卫霍在马车上问起时,秦淮也说不出太多,只知道姑姑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名叫王敏,和秦淮同岁,因为大了一个月,他们须叫表姐,王敏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一岁,叫做王戟。
两个时辰过后,马车停在了临镇的一处村落里。
提前得了消息,秦淮的姑姑秦秀英就等在家门口,马车停下后便接他们进了屋。
在门口的时候卫霍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闹声,进去便看到朴素的院子里有两三个男童在玩耍。
其中一个听到动静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瞧了瞧秦淮和卫霍,转头问秦秀英:“娘,这些是什么人啊?”
卫霍便知道他是秦淮的弟弟王戟了。
秦秀英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轻描淡写地道:“他们是你的表哥。”
王戟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哦了一声,又转过头继续和同伴们玩耍。
人已送到,来送之人很快便离开了。
秦秀英将他们带到了院子东边的一间房中,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以后就住这里,床铺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将包袱里的东西取出来放置好,晚点我叫你们就过来吃饭。”
“谢谢姑姑。”秦淮说。
卫霍愣了一下,也跟着道了一声:“谢谢姑姑。”
秦秀英没有应声,转身便走了。
除了秦家夫妻的遗物,他们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并不多,无非是些轻便的衣服,还有一摞书和一些小玩意。
王家分给他们的这间房很小,房内的家具摆置少得可怜,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以及一个歪歪扭扭的木柜,墙皮粗糙得很,角落里有密密麻麻的蛛网。床榻上的被褥带着潮意,散发着一股子湿冷的气息,卫霍闻着便冷了心。
他大约已经明白了自己和秦淮今后的处境,但有个落脚之地已经不容易,没什么好抱怨的。
将书从包袱中拿出来,卫霍看着最上面的《论语》,想到了要求严苛的陈束,也想到了学堂中的种种。他现在已经不在安阳镇,也不可能再在那边读书。
“我们以后在哪里读书?”卫霍问秦淮。
秦淮看着他,又低下眉眼,沉声道:“可能读不成了。”
并非所有的务农之人都和刘大娘与秦泽一样认为参加科举是孩子的出路,否则大多数人就不会世世代代都还在务农。无论是大女儿还是小儿子,秦秀英都没有让他们去学堂读书。
饭桌上,卫霍也认识了秦秀英的丈夫,秦淮的姑父王彦。
从面相上看便知他性格森冷阴郁,不好相与。自看到秦淮和卫霍开始,王彦既没有主动和他们说话,也没有承他们的问候,只是闷头吃饭。
至于他和秦秀英的两个孩子,王敏和王戟,也都没有对卫霍和秦淮表示出亲近之意。
一顿饭吃得卫霍心里发闷,以前在秦家,饭桌之上常有欢声笑语,和此时的境况相比自在许多。
喝完最后一口粥,王彦将碗筷放下,目光扫过家中多出来的两个人,说:“今晚睡早点,明日寅时起床,和我一起下地去。”话毕不等回复,站起身便要回房。
秦淮默默不语,卫霍忍不住出声道:“姑父,附近有学堂吗?”
王彦原本已经转过身去,闻言又扭过头,皱着眉道:“学堂?”
“嗯,”卫霍小心翼翼地说,“以前我和阿淮哥哥在村子附近的学堂念书。”
王彦眯起眼,不耐地说:“家里没有钱供你们读书,别的不用管,好好种地便是。”
卫霍心中一冷,下意识地转过头,身边坐着的王戟朝他做了个鬼脸。
如果是以前,卫霍对于读书或许没有这么大执念,可陡然间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大娘和大伯,又听到了她的那一番话,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希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读书这条路。
王彦不让他去学堂,可书还是要读。白日里要种地,偷闲的时候卫霍会默默背诵课文。夜里休息下来,便在房内点根蜡烛,烛光摇曳间,他将那些繁杂的论理细细捋通。
想不通道理抓耳挠腮时卫霍也有几分后悔,若是早些时候不贪玩,背了更多书,如今也能轻松一些。好在他脑力胜于常人,刻苦用功后进益颇快。
在王家,秦淮也没有落下读书,只是不似他那样刻苦,且常分出些时间去村子东边的树林里练武。
这一日耕种完,吃过晚饭,卫霍精疲力尽地回到屋里,歇了一阵后准备看会儿书。
手往枕头下一探,什么也没有摸到,他心头疑惑,直接将枕头拿起,下面空空如也,没有之前放在这里的《春秋》。
秦淮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卫霍从床上跳下,跑到他身旁:“你有看到我的《春秋》吗?”
秦淮轻轻皱眉,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原本是放在枕头下,但现在找不到了。”
秦淮侧头,目光在房内扫视一圈:“再找找,我也帮你找。”
两人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那本《春秋》就是不见踪影。
最后,卫霍是在院子西边,王戟的木头玩具下找到的。他的书被压在一堆木头渣子下,惨遭蹂。躏,书页变得破破烂烂,一抖便哗哗地掉着碎片。
卫霍气急,找到比自己挨了一头的王戟,厉声道:“你把我的书弄成了这样,必须得赔我一本。”
王戟吸着鼻涕,瞪着卫霍道:“凭什么赔你?”
“凭这是我的书!”
“这里还是我家呢,你们住在这里,就要听我爹我娘我姐姐还有我的。”王戟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傲气地道。
卫霍怒极,一脚便踢在了王戟的屁股上。
身上一受疼,王戟先是呆了一瞬,紧接着脸一垮,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爹,娘,卫霍欺负我,他欺负我呜呜呜……”
这一嚎哭便没个停歇,如愿将屋里的秦秀英引了出来。
“怎么了?哭什么?”秦秀英说着走过来。
王戟见到她,迈开腿就扑了上去,抱着秦秀英的腰蹭着眼泪鼻涕,声音百般委屈地道:“娘,卫霍刚才打了我,好疼。”
秦秀英顿时心疼起来,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不哭不哭,我儿不哭,娘帮你教训他。”
王戟将脸半埋在秦秀英的怀中,偷偷瞄了眼卫霍,朝他得意一笑。
哄完了儿子,秦秀英看向卫霍。
“他把我的书糟蹋成这样,还不承认错误,我气不过才踢了他一下。”卫霍木着脸解释,但他已经猜到这样的解释不可能有用。
果然,秦秀英阴沉着脸道:“小戟这么小,拿了你的书只是看个热闹,肯定过一阵子就还回去了,弄坏也是不小心,你倒好,一点也不懂爱护弟弟,就因为一本破书还打了他,下手那么重,简直太不懂事了!明日中午没饭给你吃,饿一顿好好反省。”
说完,她牵着儿子进屋,门关上前,王戟从屋里探出头,美滋滋地朝卫霍做了个肆意的鬼脸。
卫霍攥着手里已不能再看的《春秋》,气得直发抖,回到屋里时两只眼睛红得厉害。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值得生气,不过是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半晌心情也无法平复。
次日中午,卫霍并没有饿着。
秦淮偷带了些饭菜回来。
卫霍埋头拨着碗中的米粒,味同嚼蜡,鼻子微酸,但他努力忍住了。
自视甚高,从不曾主动说话的王敏,行为恶劣无法无天的王戟,偏心对待言行刻薄的秦秀英,还有冷面无情的王彦,这个家中的每一个人他都不喜欢。
但他和秦淮现在寄人篱下,尚且还无法离开,只能处处忍耐。
但卫霍默默地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努力读书,要考中,要跟秦淮一起离开,去过更舒心自在的日子。
这么想着,他愈发发愤图强起来,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看书。
过了几日,王戟突然哭着从外面跑回家,边哭边说村子东边的林子里有鬼拿石子扔他,但看不见人。他一路都害怕得很,往家跑的途中还摔了两次,跌得浑身都是泥巴。
秦秀英见他一身干净的衣服都脏完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呵斥了王戟一顿,扒了裤子丢进浴盆发现他倒是没说谎,圆鼓鼓的屁股肿了好几片。
“让你再乱跑!”秦秀英严厉地道,“这次长点记性,以后不准去林子里了,听到了没?”
王戟抽噎着道:“听到了。”
秦秀英又抱怨了几句,寻思着自家儿子可能真撞鬼了,就去村头的货郎那里买了个护身符挂在王戟身上,只是王戟淘气,没过几天那护身符就被他玩丢了,秦秀英发现后气得又训了他一顿。
第10章 第十章
日子就这么过着,夏去秋来,慢慢便到了乡试前科考报名的时候。去年卫霍已经通过了童试,今年要参加乡试还要通过科考。
科考报名要在八月以前拿有自己姓名的户籍册子去十里外的长珍书院走一趟,因为这件事,卫霍有些发愁。他和秦淮的户籍名册都被收在秦秀英的手上,但他又不能堂而皇之地要过来,之前提了一次,王彦和秦秀英夫妻俩显然不愿意将名册给他们。
想过来想过去,卫霍打算偷着拿去报名,最后再将户籍名册放回原处,不被察觉就好。
虽然他到时候去赴考也一定会被知晓,但能瞒一时也是好的,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考都考了,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
田地里,卫霍心思不宁的模样被王彦察觉,男人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怒着脸斥责道:“不好好干活,想什么呢?”
卫霍福至心灵,心生一计。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作出痛苦的神情,哀哀地道:“我肚子……肚子痛……憋不住了……姑父,我想回去一趟。”
王彦嘴角抽了抽,摇摇头道:“去吧去吧,真是事多。”
卫霍暗暗一喜,将铁锹放到地上,转头就往村子的方向跑。经过秦淮的身边时,卫霍朝他眨了眨眼,迈开腿很快便跑远了。
万幸得很,他进门后发现秦秀英不在,王敏窝在自己房里做针线活儿不出来,王戟应是跑出去玩了,也不在家。
卫霍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夫妻俩的房间,谨慎地翻找了一阵,在床下的夹层里找到了户籍名册。
他将证明自己和秦淮身份的那两页纸抽出,确认无误之后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喊出了声。
“手上拿着什么?”秦淮将门掩上,转过身问道。
卫霍将东西递给他:“是我的户籍名册。”
秦淮很快反应过来,问他:“是科考报名要用?”
“嗯,姑姑姑父不会同意我去参加,只能出此下策,”卫霍抬头看向秦淮,“你的我也取了。”
“我不用。”
“你不想参加科考?”
秦淮说:“我和你不一样,并不擅长走这条路。”
卫霍蹙起两道眉毛,说:“可我们说好同来同往的,你不和我一起,难道想着有朝一日分开?”
“不,你参加文举,若是过了乡试,我们一同进京,我参加武举便是。”
卫霍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秦淮的打算,神情陡然一松,立刻笑起来,用力点头:“好。”
秦淮又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名?”
卫霍迟疑了一下:“来回一趟,可能要三个时辰,我还没想好。”
秦淮默了默,说:“明日我和姑姑说,我们一起去镇上采买些吃穿用的东西,我去买就可以,你去报名。”
他的话让卫霍眼睛一亮,立刻将自己挂上去,软软地贫嘴道:“好,多谢阿淮哥哥出手相助,霍霍感激不尽,来日定报你大恩!”
他像小时候那样扑在秦淮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秦淮一怔,侧头就看到他雪白的耳垂在自己面前晃。
他不由也勾起嘴角,拍了拍卫霍的后背:“好了,再不回去耕地,姑父该生气了。”
“走吧!”
吃晚饭时,秦淮和秦秀英提了上集的事,秦秀英同意了。
次日一早,两个人便出发,用了一个时辰抵达了镇集,秦淮和卫霍在巷口分别。事不宜迟,卫霍立时便赶往长珍书院。
靠着一张甜嘴问路,他不费什么力气便到了镇上最大的书院。
负责报名登记的监门官查验了他的户籍名册,肃着一张脸问:“你今年刚为父母办了丧事?”
“是。”说到这件事,卫霍的心沉了沉。
旁边的随侍打量了卫霍几眼,叹道:“死父母,要守丧三年,怎么能跑来应试?”
卫霍张了张口,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这个大问题。是啊,孝义为大,丧期未满,是不能参加考试的,他之前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监门官将那纸又看了两遍:“死者可是你亲生父母?”
“回大人,不是,我亲生父母早逝,是被我大娘和伯伯收养的。”
“唔,”监门官颔首,“若是养父母,倒也不必遵守丧之约。”
他又盘问了几句,确定无误之后,拾笔蘸墨,将卫霍的名字登记在册。
临走前,卫霍又多问了一句:“不知武举有没有守丧的要求?”
他并不介意为刘大娘和秦泽守丧多久,一年,三年,甚至更久也没有关系。只是卫霍知道,他们若是在世,也一定不愿他和秦淮因此而推迟应考。
监门官抬头看他一眼:“为人子当尽孝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武举那边另有规矩,没记错的话,应是守丧一年后便可,你再去问问吧。”
卫霍松了一口气,行礼谢过监门官,拿着印了红章的入考册离开了书院。
他和秦淮在约定的地方会合,一起回去。秦秀英埋怨他们在外逗留得久了些,但没有多问。
事后,卫霍又偷偷地将户籍名册放回了原处。
八月十日便要去长珍书院报道入考,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卫霍日日挑灯苦读,哪怕秦淮经常将自己的饭分给他,整个人还是熬瘦了一圈。
担心邻里嚼口舌,秦秀英也不忍让他做之前分量的活儿,只要一得了闲,卫霍就偷偷背会儿书,一刻也不敢懈怠。
应考这一日,卫霍天还没亮便起来了。
秦淮比他起得还早,书院里会给考生备着饭食,但他还是给卫霍带了些干粮和零嘴,还带了水囊。
卫霍被他收拾得利利落落,一身干净的衣衫衬得人俊秀十足。
他前后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仰着头笑道:“我这一身怎么样?”
秦淮退一步看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卫霍嘻嘻一笑,自得地道:“现在衣服不多,等我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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