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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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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说大早上又太晚,说饭点又太早,棋桌边只坐着两个老人家,没有人围观,赵无眠站在那儿就显得格外打眼。
视线落在穿着黑色大褂的老人身上,谢砚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一起一落,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Z市的晚秋初冬天气已经很冷了,今天难得出了些太阳,他穿了件加绒的牛仔外套,只站了这么几秒,就觉得脸上似乎有些烫,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大概是有所察觉,赵无眠抬眸望了过来,又继续看棋局。
谢砚在他身边站定,压低声音问:“喜欢下棋?”
都看到他过来了,还是低头看棋局,啧,看来棋局比他有吸引力啊。
“不太懂。”赵无眠的声音也很轻,说着不懂,眼睛却还盯在棋局上。
“那你还看。”
赵无眠没接话,谢砚看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紧张了?”
大抵是他们俩的窃窃私语打扰到了下棋的人,谢砚走过来时对面的老人家就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现在他们这方的人也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神情似有不虞。
“观棋不语。”
答非所问,看着赵无眠垂眸敛目当真一副认真观棋的样子,谢砚突然就不紧张了。
落子将军,赵无眠把疑似紧张的情绪彻底镇压下去,又变成了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样子:“走吧。”
穿着黑色大褂的老人家慢腾腾的站起了身,微微下陷的眼眶里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动了动,似是不经意的一缩,眸底有凌厉的光芒闪过。
谢砚下意识的就把背脊挺得更直了些,老人家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就越过他落在了赵无眠身上,谢砚推了推眼镜,硬着头皮叫了他一声。
“爷爷。”
赵无眠闻言愣了愣,原本被审视的不解转瞬即逝,换上了紧张和些许无措,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漆黑深邃的眼里只剩下了一汪澄澈,或许不够自若,但分外坦然的和谢老爷子对视起来。
“叫人啊。”谢砚碰了碰他的手背,低声提醒道。
赵无眠像是才反应过来,又像是没反应过来,眸色里划过一抹不自在,便连忙垂眸,生硬的叫了句:“爷爷……”
谢老爷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哪还有冷然的情绪,他拍了拍赵无眠的肩,声洪如钟:“别紧张,年轻人。”
他言语和蔼道:“回家了。”
赵无眠眼帘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他眨了下眼,喉结也上下滑动了一下,声带发紧,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家这个词,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奢望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家,再有家人。而现在,这一切都这么摆在他眼前,摆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太近了,近得像一场彩色泡沫编制的美梦,一碰,就要碎掉了。
谢砚笑着勾住他的指尖,趁着谢老爷子转身往老宅走时凑近了赵无眠,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同他道:“你别紧张,我家人都很好的。”
见赵无眠似乎没听进去他的话,只是机械的跟着他的步子走,他只好说点别的什么来让赵无眠转移一下注意力:“你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每次考试念听力的那个英语老师?”
赵无眠“嗯”了一声,空着的左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指尖玉章的位置,他这才稍微定了定神,有了些许真实感,“记得,02级的英语老师,口语很标准,听说是留过学的?我见过他几次。”
谢砚低笑了一声:“见过就好。”
赵无眠又“嗯?”了一声,这次是带着疑问的语气,还偏头看了谢砚一眼:“怎么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老宅门口,不知道什么木质的牌匾上书着遒劲有力的“谢宅”两个字,赵无眠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敞开的大门一览无遗的院子,脑海里飞速的掠过千万种思绪,紧接着迟疑了一下:“你家……”
“啊,祖上传下来的宅子。”谢砚漫不经心的解释道,“现在只有爷爷住在老宅,爸妈住在清河雅苑。我小时候在老宅住的时间更久一些,待会儿带你去看我房间。”
我家人都是当老师的,一辈子跟书本学术打交道……
谢砚说过的话在心头过了一遭,赵无眠觉得像是踩在云端,恍然又苦涩的垂下了眼。
书香世家。
难怪……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见到谢从聿的时候,赵无眠才明白过来谢砚为什么突然提起念听力考试的老师……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做学生的看到老师,第一反应都是脱口而出的老师好,赵无眠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了。
谢砚替他解围道:“这一屋子都是老师,你怕不是要挨个老师好的叫个遍?”
谢从聿听了那句谢老师好,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平时是不常笑的,这一笑,看得谢从竹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用这么拘谨。”
谢砚挨个的给赵无眠介绍了人。谢家人对赵无眠并没有表现得多热络,而是润物细无声般很平常的长辈与晚辈间来往谈话,再加上有平辈的谢墨在,也能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他很快就从容了起来。
谢砚的母亲很少说话,但每次开口都会把气氛往轻松的方向引。赵无眠抬眼望过去,便会看到于婳拿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朝他笑一笑,这位夫人从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而他却空手上门来拜访,怎么想都觉得太过失礼。
吃过饭以后,谢从聿把赵无眠单独叫到了书房,谢砚则被谢老爷子叫去了书房。
谢老爷子叫他看画。
大概是某位友人送来的手信吧,画的是竹,挺拔傲立,浓墨淡勾几笔,就已见风骨了。
谢砚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视线落在落款上,紧紧的一缩:“爷爷……这……”
丁酉秋日,叶衷寒敬上……
谢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学问,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好友遍布大江南北,能引以为知己的却只得一两人。
叶衷寒,便是其一。
叶衷寒……也是他大学时候的老师。
只是,当年因为他的事情,两个人断绝往来已经好些年了。
“今天早上,一个学生送来的。”谢老爷子目光也晦涩得很,“你也知道老叶身体不好还爱瞎折腾,说是前些日子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谢砚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老师他……在哪家医院。”
“市医院。”谢老爷子抚了一下画轴,“我打给秦让,才知道他一直是医院的常客,还不许秦让跟我说,当真是越活越胡闹了。”
数落完又叹了口气:“我下午,去看看他……”
“我……”谢砚喉咙一紧,话到了嘴边,却死死的卡住了。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就不去了,免得惹老师生气。”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谢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他既然给我送画,便是退了一步的意思,我和他都一把老骨头了,都没有当年为了你的事争执不下的力气了。”
谢砚垂眸盯着地板,压着声音道:“老师本来心脏就不好,没得气着他。”
叶衷寒心脏不好,如今年纪越发的大了,也越发的经不起刺激了。谢老爷子想明白谢砚的顾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沉沉的叹了口气,摆手道:“也罢。”
从书房里出来的谢砚,脸色有些沉重和疲倦。
从另一间书房里出来的赵无眠,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看起来就像是谢砚才是见家长的那一个。
谢砚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的,赵无眠看出他脸色不太好,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
赵无眠站着,他就直接抱住了赵无眠的腰,闷声问:“我爸妈跟你说什么了?”
“伯父伯母说,让我照顾好你。”
“是让你管着我吧,少抽烟少喝酒少在外面鬼混,是不是?”谢砚已经能猜到自家爸妈是怎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这些话了,于是声音变得更低了些。
赵无眠摸了摸他的脸,强调道:“是照顾。”
谢砚的父母都很通情达理,尤其是谢砚的母亲,对他好得甚至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谢从聿是说了些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扶持相互敬爱之类的话,于婳则是推心置腹的,跟他聊起了谢砚以前的事情。
于婳说,希望他能好好跟谢砚过日子,如果不能,如果以后……因为什么事情分开,希望他不要让谢砚承受太大的伤害。
这条路荆棘遍布,一个人是走不下去的。
他很轻的叹了口气,轻到谢砚都没听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谢砚正走神想着别的事,脑子一热就开口道:“……我下午不想去学校了。”
他知道出尔反尔不好,而且他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带赵无眠回学校看看的,可是知道了老师又住院的消息后,他怎么都没办法打起兴致跟赵无眠去追忆年少岁月了。
他没这么没心没肺。
“那就不去。”赵无眠看得出他情绪不太对,却也没问为什么,“你想去哪儿?”
谢砚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想去哪儿?他想去医院,可他不能去,就像那晚猝不及防的梦境,他不敢面对老师一脸的失望,也不敢赌老师看到他之后会是一腔怒意亦或者是其他。
“那跟我去见见我母亲。”赵无眠的指尖还勾着他的下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蹲了下来,和谢砚平视,目光里似乎带着一点紧张,“好不好?”
谢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有点懵。赵无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谢砚知道,他也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名正言顺又不经意的提及去祭拜一下。两个人在一起,是一定要把彼此带给父母亲人过目的,这是一种强烈的仪式感,也是认可感。
只是他没想到赵无眠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来……
反应过来以后,他的语气就有些不稳:“好,当然好,阿姨她……”
“就葬在南山上。”赵无眠很轻的补充了一句,“她会喜欢你的。”
就像,你母亲这般喜欢我。
……
南山上有一座南山公墓,修在南山寺后面,有专门的扫地僧负责扫墓,谢砚一直只是知道有这样一座公墓的存在,却从来没踏足过。
爬山是个体力活,好在赵无眠和谢砚平日里都是有锻炼着的人,是以走走停停的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也只是稍微有些气喘。一路上,赵无眠倒是说起了一些往事,谢砚就安静的听着,握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行。
跟其他的公墓比起来,南山公墓委实冷清了些,也寒酸了些,但大抵是因为佛门净地,所以谢砚反而觉得这处公墓比其他辉煌大气的墓园更适合逝者长眠。
墓碑很简单,没有照片,也没有墓志铭,只有一个名字,还有立碑人。
谢砚盯着“不肖子赵无眠敬立”几个字,把手里的兰花放在了墓碑边上: “是因为阿姨,你才去学的医吗?”
“算是,也不算是。”赵无眠站在墓碑前,目光里露出了似是回忆的神色, “小时候妈妈问我,长大了想做什么。我说想做个医生,想——”说到这里,他偏头看了谢砚一眼,眼里都是浅浅的笑意,“想我爱的人,无病无痛,无灾无难,无忧无恙,岁岁长安。”
“你……你要不要单独跟阿姨待一会儿?”谢砚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墓前,言行举止都该端稳些。
已经不是到母亲墓前就会说上半天琐事的年纪了,赵无眠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想跟她说些什么。”
谢砚原本确实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到了墓前,好像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逝者已逝,已往不谏……唯有来者可追。
他想了想,在墓前跪了下来,赵无眠楞了一下,便也跟着跪下了。
墓园里很寂静,甚至能听到山林里传来的虫鸣声,也能听到额头磕在石板上的响声。
“妈,我带他来看看你。”最后一个头磕下去,赵无眠久久没有起身。
谢砚也没有起,两个人就在墓前跪得笔直,庄重得仿若是在拜天地。
四舍五入也算是拜过天地了,拜过高堂,第三个头磕下去,便算是礼成。谢砚握住了赵无眠的手,手心贴合在一起,才发现彼此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阿姨……”谢砚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又有些沉重的吐出了后半截话,“虽然,我可能和您心目中儿媳妇的形象相差甚远,但,我会爱他,敬他,信他,陪着他。”
谢砚顿了顿,又磕了一个头:“天地为鉴,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与不弃。”
一字一句,砸在了赵无眠的心头,满心的欢喜从柔软的心头肉里破土而出,迎风见长,肆意蔓延,又从心头爬到了唇畔,染上了眼角眉梢。
“还叫阿姨啊。”
谢砚被他说得一滞,旋即眼底眉梢都漫上了笑意:“妈——”
“以后每年,我都来给您磕头。”
“傻子。”
谢砚笑得太傻气了,赵无眠拉着他站起身,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发梢:“山上风大,我们回家吧。”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回去的路上是赵无眠开的车。
谢砚心里装着事儿,一路都有些心神不宁,赵无眠也不问他。车程太远,路上难免枯燥,谢砚有些困乏的睡了过去,被赵无眠叫醒时才发现他把车开到了老城区这边来。
阔别已经的买醉街,依旧声色犬马。
“你要去找大仙吗?”谢砚第一反应是赵无眠找慎羡有事,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结果赵无眠摇了摇头,他说:“去喝一杯吧。”
许久没来酒吧了,大部分面孔都很眼生,没见着慎羡的身影,只看到连笑在吧台边上跟Lance闲聊。
连笑看到谢砚和赵无眠有些微讶:“你们俩这是来屠狗的?”
赵无眠点了酒,跟谢砚一同在吧台坐下了。谢砚一边抽了支烟出来,一边环顾酒吧,点燃以后吸了一口,才开口道:“怎么没见大仙?”
连笑懒懒道:“楼上接客呢。”
谢砚“啧”了一声,接过Lance递的酒,随手搁在了边上:“你俩又吵架了?”
连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谢砚正准备多问一句,就看到好几个人朝他这边暗送秋波,不单单是对着他,更多的人是对着赵无眠。身后这个巨型发光体却还毫无知觉,握着手机在看什么页面,端着酒杯准备递到唇边。
他偏头凑过去半道截胡,就着赵无眠的手喝了口酒,笑眯眯的冲着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几个小零号眨了眨眼,眉梢微扬,那模样不像是挑逗,倒像是在挑衅,宣告主权的意味十足。
“没眼看。”Lance夸张的捂了捂眼,“砚哥你和赵哥去看看电影约约会不好吗,为什么要来酒吧虐狗。”
谢砚今天是戴着眼镜的,镜框架得低,低着头往上看时颇有些老学究的模样,只是他那张脸又实在好看得紧,就连推眼镜的动作都透着几分撩人。他正准备开口怼Lance一句,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跟针扎一样,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站在过道处的张云立盯着谢砚不放,他身边的男人自然也跟着望了过来。
赵无眠也察觉到了,四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空气中似乎都有些□□味弥漫开了。最后也不知道那人跟张云立说了句什么,张云立看了赵无眠一眼,垂眸时,微微握了握拳,转身走了。
赵无眠皱了下眉头,说了今天进酒吧来的第一句话:“我们去那边坐。”
他指的位置,是一个清净的小角落。
谢砚低低的笑了起来:“好。”
角落的位置不起眼,光线也暗,没什么不相干的人过来搭话。
谢砚喝了大半杯酒,这才理清了思绪。不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便问赵无眠道:“你们科室,有没有个病人,姓叶?”
“我有个病人就姓叶。”赵无眠皱了下眉头,“那晚加班,就是因为他受了刺激,又没及时吃药……”
谢砚打断他,问:“他是不是,叫叶衷寒?”
“你认识?”赵无眠有些意外,见谢砚眉头拧了起来,下意识就抬手按了按他的眉心,用很轻的力道揉开。
“是我老师。”谢砚闭了闭眼,索性靠在了他肩头上,却没有了后话。
“你是不是想去医院?”赵无眠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
“我不能去。”谢砚睁开眼,语气苦涩又无奈,“老师他不接受我的性取向,当年,我已经让他很失望了……他不愿意见我,你也说了,他受不得刺激。”
“你明天只有早上第一节 有课是不是?”赵无眠揽住了他的肩,像是随口,岔开了话题,“有没有空来医院,探探班?”
因为之前两个人都忙,又因为谢砚病了一段日子的缘故,所以谢砚已经很久没去医院探过班了。
赵无眠突然提出来,谢砚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我……”
“小护士们说,你是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谢砚撩他那段日子,是隔三差五的就到医院来找他,小护士们早就看出苗头来了。他也没刻意隐瞒,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还请大家吃了顿饭。
久了不见谢砚,忙碌的工作没了调味剂,小护士们偶尔就会打趣他两句,他此刻把玩笑话拿出来讲,倒像是谢砚追到手就弃如弊帚了一般,说得谢砚便是想推脱,也没了借口。
谢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抿着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谢谢你,赵医生。”
……
白天爬了山,晚上喝了酒,回家又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性事,第二天醒来的谢砚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重接一样,酸痛得不行。
两个人今天别有默契的赖起了床,掐着点出门,去陈记吃了个早饭,才各自开着车上班去了。
谢砚踩着预备铃声走进教室,下意识的抻了抻衣领。
昨晚闹得太过了些,颈侧都是吻痕,让学生们看见了可不太好。嗓子也有些哑,身上也不太爽落……谢砚一边平复着烦躁的情绪,一边把U盘插|进电脑。等U盘反应的时候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瞥了一眼教室,几乎满堂的学生让他有些意外。
他的课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谢砚点开PPT,随口问了前排的学生一句:“你们三个班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来得这么齐。”
“有人听课呀。”被问话的女同学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道,“班长临时通知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懵逼。”
有人听课?谢砚心想着有人听课我怎么不知道,把眼镜戴上,这才往后排看了过去。
最后一排坐了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上沉静如水,眉目间褪去了当年青涩,看起来成熟许多,也瘦了许多。
他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从容得像是微服私访的帝王,坦然的接受着各种视线的打量和探究,只在谢砚看过来的时候,弯了弯唇角。
谢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明明灭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眨了下眼,慢条斯理的把眼镜给摘下来了。
“今天我们做随堂测试。”他朝着学生们微微一笑,“命题,唐诗与酒。”
“啊……怎么突然随堂测试。”
“有人听课还随堂测试?”
“幸好今天来了,这波不亏。”
“写几言的啊?”
“那肯定要写我男神李白的诗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
谢砚在一堆低声议论里只听清了李白两个字,转身在黑板上写命题的手就顿了一下:“唐诗三百首,你们就只知道李白?”
“杜甫、白居易、贺知章、王勃、王维、孟浩然、李贺都被你们吃了?”
学习委员举手问了句:“写小论文吗……多少字啊?”
谢砚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想写几节课?”
“两节!”
“那必须是两节课啊,多给点时间让我们挣扎一下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节课吧?”
“两节!我也不介意写个一天两天的。”
“两节……吧?”
“那就写两节课吧。”谢砚还是很民主的,顺应了大家的呼声,“2000字,下课交。”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众人一下就清醒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2000字那么多……”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两节课2000还不如写一节课1000……”
学生们喊着“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把纸笔给翻了出来,“2000字那我还是写李白吧。”
随堂测试这件事没得商量,大家嘴上抱怨着,手和脑子都还是动了起来,毕竟不能跟平时成绩过不去,谁都不想挂科,那就只能好好写论文。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想好好写论文的。
“教授,可不可以百度啊?”
“可以写唐寅吗,但愿老死花酒间?”
“可不可以全篇默《将进酒》占字数啊。”
“2000字手写吗?!……”
“教授可以百度,你们不可以。”谢砚好整以暇的点开了唐诗与唐文化的相关PPT,设置了下播放速度,“唐伯虎是明代的人,这位同学你偏题也偏得太远了。”
“这么喜欢默全文不如你把唐诗三百首都默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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