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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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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上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祝三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路上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想了想值得一提的事儿大概没什么遗漏了,他手里拎着两个凉菜,跟着赵无眠上楼,掐断了往事,说起了当下:“赵医生,咱们先说好,今天跟季拜言碰面的事儿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待会儿四宝算起账来,你可得拦着点。”
  赵无眠本来也没打算瞒谢砚,闻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谢砚本来在沙发上窝着看书,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昨晚跟他说有安排了的祝三愿,捏着串珠的指尖就顿了一下,才继续盘玩下一颗:“你怎么来了?”
  他又问朝他走过来的赵无眠:“你说跟朋友有约,处理点事儿,这个有约的朋友,是祝三愿?”
  什么约不能跟他直说?
  赵无眠把菜放去了厨房,这才给祝三愿接了杯水,自己也走到沙发边:“嗯,约的朋友是祝三愿,处理的事儿是季拜言。”
  谢砚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你去见季拜言了?”
  祝三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赵无眠卖了,谢砚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飞刀子一样咻咻咻的往他身上扎,他后背一凉,连忙开口道:“四宝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他妈的大西瓜。”谢砚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动手,赵无眠动作比他快一点,挡在祝三愿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自己答应去的。”赵无眠捏了捏他的手心,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被你气的。”谢砚连带他也瞪了一眼,抬腿想踹祝三愿,奈何被赵无眠拉着,祝三愿一躲就躲开了。
  “这事儿可不怪我军防御不行,而是敌军太狡猾。季维扬说动了你嫂子,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祝三愿往沙发后躲,嘴里念念有词,“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君子动口不动手。”
  “四宝。”赵无眠凑近谢砚的耳边叫了他一声,压低声音道,“不关祝三愿的事。”
  “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只是好奇,你喜欢过的人……”
  说到这,赵无眠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谢砚被他的半句话弄得有些不是滋味,板着脸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去找面镜子照一照就知道了,见他做什么,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所以想给自己添添堵?”
  谢砚心里堵得不行,看了一眼努力减少存在感的祝三愿,冷声道:“去书房。”
  “哦……”祝三愿不自在的挠了下头,心想着自己杵在这儿太他妈的尴尬了,担心着谢砚在气头上的时候怼人从来就不会留情面,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吵起来,忍不住劝了一句,“四宝你也别想太多了,季拜言就是没事找事儿,但我全程都看着呢……”
  “你闭嘴。”谢砚抿着唇,脸色微沉,“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等书房的门“咔哒”一声阖上,赵无眠才开口道:“不是。”
  “我……我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喜欢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你不会直接问我吗?”怼天怼地小能手谢砚再次上线,“难不成别人还能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谢砚快被气死了,他当年因为季拜言众叛亲离,家里不认他,叶衷寒怒其不争,他自己也放浪形骸得不成样子……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季拜言又来给他添堵,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想听你说。”赵无眠摸着他手腕上的串珠,顺从了自己心,“我会嫉妒。”
  哪怕知道谢砚送给季拜言的手串和送给他的手串不是同一串,哪怕知道意义不同,他也一样的嫉妒,一样的介意,一样的,想要毁掉这个东西。
  但他忍住了。
  他还记得谢砚那晚喝醉了无赖的靠在他肩头说“今晚月色真好看”时微醉的模样,记得他背了一路的风花雪月,也记得他留下手串时压着的纸条上那句字迹漂亮的“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舍不得委屈辜负谢砚的真心,却又实在做不到不介意,只好把手串戴回谢砚的手腕上。
  他的头脑告诉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幼稚,但他的心却在偷笑。偶尔他也想遵照内心生活,所以这一次,他理直气壮的无理取闹了。
  客厅里谢砚和赵无眠都沉默了下来,谢砚气得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听到赵无眠这句话,眼眶发红,绷着的嘴角一松,就笑了出来。只是这个笑不像往日里那么没心没肺,而是神色复杂,还夹杂着一点难过:“你嫉妒也没办法。”
  “我当年做过很多蠢事,这两年风流债也不少,你要是为了这些陈年旧账……”
  握着的手腕被松开,谢砚还没把话说完,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赵无眠似乎是叹了口气,下颌抵在他的肩上,很轻的,蹭了一下:“谢砚。”
  “你不蠢。”
  他继续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去见季拜言,但你也不对,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我们扯平。”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石见:喵喵喵???
  还他妈有这种操作?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谢砚沉默着没说话,赵无眠摸了摸他的头发。
  谢砚的心思其实不难猜,何况他自己刚才也说了,赵无眠恍然想明白了关键,有些无奈的抱紧了谢砚:“我不介意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我遗憾没有早点遇见你。”
  慎羡不是没跟他讲过谢砚的放浪形骸,如果真的介意谢砚睡过多少人,和多少人不清不楚的暧昧过,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和谢砚在一起。
  嫉妒归嫉妒,吃醋归吃醋,在他眼里没有陈年旧账,只有谢砚。谢砚就是谢砚,干干净净,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谢砚。
  他不善言辞,也不习惯把情爱都挂在嘴边,想起当初才在一起的时候说谢砚跟谁玩都可以的混账话他简直想揍自己一顿。大概就是因为他的沉默,他的不在意,他的擅作主张,谢砚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吧?
  这么想着,他拉着谢砚的手,按在了胸口:“它想跟你说句话。”
  赵无眠的心跳得有点快,谢砚也是。他确实是怕了,毕竟他把余生都拿来跟赵无眠赌了,他根本不敢想如果赵无眠介意他过往的荒唐,质疑他的真心,他要怎么办。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有些自欺欺人的觉得赵无眠这样什么事都在放在心上也挺好的,直到今天,赵无眠跟他说,嫉妒。
  他是高兴的,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害怕。他能怎么办,以前作的孽他一点办法的没有,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一点,不应该这么敏感,可他真的怕……
  掌心里传来温热的体温,还有有力的心跳,谢砚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问:“说什么?”
  “我爱你。”
  ……
  书房门被推开的时候,祝三愿正因为微信群聊里沈欢和罗扬的落井下石和幸灾乐祸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然后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就和谢砚的视线撞上了。
  谢砚靠在门边,有些嫌弃的“啧”了一声,“发际线本来就堪忧了,还扯呢?”
  祝三愿反应了两秒,一边把头发重新捋顺了,一边噌的一下站起身:“四宝啊……”
  “行了。”谢砚打断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他和季拜言的那堆破事冯新雨并不知情,祝三愿夹在中间,也难做。
  “说说吧。”谢砚慢条斯理的把门反手关上,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在书桌对面坐下,摆出了一副好好聊聊的神色,“你们今天聊什么了。”
  “也没聊什么。”祝三愿又重新坐下了,稍微松了口气,“就季拜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你家赵医生从头到尾,就说了三句话。”
  “三句?”谢砚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瞥了他一眼。
  “赵无眠,谢砚的男朋友。”祝三愿笑着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右手食指在上面敲了敲,又伸出了中指,“季拜言,你和谢砚已经结束了。”
  虽然祝三愿只是用陈述般的语调念出来,但谢砚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还有一句呢?”
  祝三愿数出了无名指:“季拜言说你送他的手串他没丢,还说你以前经常送他小玩意讨他欢心。”他接着道,“你家赵医生啊,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拿小玩意送我讨我欢心。他送我的,都是他的真心’。”
  “啧啧啧。”祝三愿装模作样的捂了捂牙,“酸死了。”
  最后一句祝三愿是故意学着赵无眠的调子说的,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他夸张的表情和语气完全取悦了谢砚,谢砚抚了下唇,笑道:“明明是甜的。”
  “甜甜甜,全世界你们最甜。”祝三愿“呿”了一声,旋即想起了什么似的,感慨了一句,“你们家赵医生太凶残了。”
  “季拜言说了半天你们当年有多恩爱,你对他有多好吧啦吧啦的,你们家赵医生超淡定的,随手解了颗衣扣,季拜言瞬间就哑巴了。”
  “接了颗衣扣?”
  “哦不对,是两颗。”祝三愿见他没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无奈提醒道,“玉章。”
  谢砚怔愣了一下后大笑起来:“诶,他怎么……”原以为能听到赵无眠说他会嫉妒已经是天方夜谭了,不成想这人在季拜言面前,还能做出宣告主权的事儿来。
  想象了一下季拜言看到他的玉章戴在赵无眠脖子上的脸色,谢砚心头堵着的那点气也彻底顺了,甚至还有些想感谢季拜言。毕竟,他能听到赵无眠的真心话,能彻底放下心里那些不时就冒个头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季拜言功不可没。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祝三愿朝他挤眉弄眼,“没想到吧?”
  谢砚压了压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嘴角的笑意。祝三愿也在笑,那笑里怎么看都有几分揶揄的意味,他清咳了一声,把椅子往后退了点,站起了身:“你自己随意,我出去帮忙。”
  祝三愿懒得拆穿谢砚,只笑着点了点头,摸出手机开始在群里打字。
  '祝三: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咸鱼胖:请说出你的故事。'
  '欢哥:莫不是被砚哥怼傻了???'
  '祝三:请你们做一个思想纯洁为人正直作风正派的人好吗?'
  '祝三:我很怀念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大家都有些拘谨和真诚。'
  '欢哥:你在说什么,我手机聋了,听不见!'
  '咸鱼胖:抱拳。jpg'
  '谢石见:???'
  '祝三:咦,你不是出去和你家赵医生酱酱酿酿了吗?'
  祝三撤回了一条消息
  '祝三:你不是帮忙去了吗?'
  '谢石见:微笑。jpg'
  '谢石见: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手里正拿着刀。'
  '祝三:……'
  '祝三:强颜欢笑。jpg'
  '祝三:试图撒娇。jpg'
  '祝三:马克思主义乖巧。jpg'
  '咸鱼胖:哈哈哈截屏,三哥你看到地上了吗,那是你的节操啊,碎了一地,稀里哗啦的啊。'
  '欢哥:为什么要作死呢,活着不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砚看着聊天界面满屏幕的哈哈哈,扬了下唇,把手机随手收了起来,继续削手里的苹果。
  赵无眠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谢砚瞥见来电页面上的名字,扬声道:“诶,好像是你室友。”
  “帮我接一下。”赵无眠正在炒菜,也腾不开手,甚至都没抬头看一眼,直接就叫谢砚帮忙接电话。
  谢砚咬住苹果,把刀折起放进果盘,划开接听键,“喂”了一声。
  “无眠?”那端的男声有些迟疑,谢砚笑了一下,礼貌道,“他现在不太空,请问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大概是猜到了谢砚的身份,电话那端的男人语气放松了下来:“我晚点再打过来吧。”
  “齐医生。”谢砚没有顺着接话,而是突然叫了他一声。说这话的时候谢砚有些心虚的朝厨房看了一眼,“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对方似乎有些出乎惊讶,然后很轻的笑了一声,说,“当然可以。”
  “那个,我可能有点事需要麻烦一下齐医生。”
  “电话里不太方便说吧?”谢砚的声音压得很低,隔着听筒传过去都有些失真了,男人语气含笑,“我的微信号就是电话号码,偷偷加个好友吧,我不会告诉无眠的。”
  切断电话,谢砚一边拿起手机输入数字,一边瞄着厨房的动静,赵无眠似有所觉,翻炒着菜的空隙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额……没什么事。”谢砚不动声色的把赵无眠的手机放下了,按下添加好友申请,然后装作随意的把自己的手机也放开,起身朝厨房走去,“他说晚点打给你。”
  赵无眠也没多想,把炒好的菜盛好装进盘子,看了一眼拿了碗筷准备盛饭的谢砚:“我来吧,你去叫祝三愿。”
  “他可真是来当大爷的。”谢砚松了手,把碗塞到赵无眠手里,“来蹭饭还得我去请。”
  说这话的谢砚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些年在祝三愿家蹭的饭,只觉得自家发小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净给他搞事情。
  吃完饭祝三愿就圆润的滚回家了,因为他严重怀疑他要是再不麻利的滚蛋,谢砚的眼刀都能在他身上戳出好几个窟窿来。
  至于他走了以后,这对狗男男关上门会做些什么,就不是他关心的事儿了。
  ……


第40章 第四十章
  再过两天就是校庆,学校都变得热闹了起来,不过这份热闹和谢砚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别人连轴转的时候他正穿着大白褂戴着口罩老神老在的搁叶衷寒病房里充当实习医生。
  距离他上次他暗戳戳的来探病只过去了几天,叶衷寒却像是不记得他了,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他。谢砚心想着这样也好,他没那么紧张,一颗心堪堪放下了一点,就听叶衷寒叫了赵无眠一声。
  “小赵医生?”
  赵无眠翻看病历的手顿了一下,低了点身子,问他:“怎么了?”
  谢砚一看到叶衷寒眼底微闪的光,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老师露出这副有所思量的神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头皮微微发麻,强行镇定着往下听。
  “今天天气这么好,小赵医生有没有空,推我出去走走?”
  赵无眠有些为难,他待会还要继续查房,平日里陪病人散步都是小护士们的事儿,可他又不放心让谢砚单独跟叶衷寒待着。
  见他沉默,叶衷寒叹了口气道:“看我,老糊涂了。小赵医生还要查房吧……”
  赵无眠看了谢砚一眼,见谢砚点了下头,才开口道:“抱歉,我还有几个病人,让小……石陪你去吧?”
  “小医生姓石吗?”叶衷寒看向了谢砚,谢砚含糊的“嗯”了一声,把病历记录本放下,环视了一周病房,过去把轮椅推了过来。
  谢砚和赵无眠一起把叶衷寒扶下了病床,扶上轮椅。又拿来了小毛毯盖在了叶衷寒的腿上。他不敢看叶衷寒,听到叶衷寒跟他说“谢谢”,还得花老大的力气压下心头的酸涩,语气如常的说“不客气”,生疏得像是陌生人。
  冬日里难得的晴天,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整个身心都跟着放松了起来。谢砚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推着叶衷寒,步子放得极慢的在小花园里走着。
  上了年岁的人,大概都有些腿脚不灵便的毛病,又磕磕碰碰不得,谢砚注意着避开不平坦的地面,听到叶衷寒问他今年多大了,反应慢了两拍,才压着嗓子答:“二十九。”
  “结婚了吗?”
  猝不及防的被问起这样的问题,谢砚一下就懵了,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还没……”
  谢砚没想明白叶衷寒怎么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来,整个人有些神经紧绷着,又反应过来叶衷寒看不到他的脸,更看不到他的神色,才稍微冷静了些。
  谢砚也看不到叶衷寒的神色,只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几分感慨:“我有个学生,和你差不多年岁。”
  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学生……谢砚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又听叶衷寒道:“我那个学生,样貌学问都是极好的……”
  “老……老爷子。”谢砚干笑了两声,打断他道,“我有爱人了。”尽管不知道叶衷寒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学生,也想不明白叶衷寒怎么突然点起了鸳鸯谱,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哪儿能没听出叶衷寒的弦外之音。
  “这样啊。”叶衷寒似乎有点可惜,很轻的叹了口气,“小赵医生……”
  谢砚连忙道:“赵医生也不是单身。”
  “你急什么。”叶衷寒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小赵医生也有男朋友。”他补全了剩下的话,乌沉沉的眸子闪了闪,“我原本是想撮合他和小赵医生的,但听说小赵医生,有男朋友。真是可惜了。”
  赵无眠和他的事儿在心胸外科早就传开了,叶衷寒听到什么八卦,也不稀奇。谢砚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脸色早就出卖他了,也幸好戴着口罩,他才能继续死撑。
  叶衷寒回过头去,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跟小赵医生感情倒是好。”他摇了摇头,闭着眼把脸朝向了太阳的方向,“我啊,教出来的学生也不少,得意门生也不少,可我最喜欢的学生,就他一个。”
  “偏偏……”叶衷寒顿了一下,声色低沉了许多,“他不走正路。”
  年岁相仿、最喜欢的学生、不走正路……谢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骤停,然后紧接着,猛烈的一阵乱撞:“为……为什么这么说。”
  “小石医生。”叶衷寒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觉得,为了一时的儿女情长,毁掉前程,值得吗?”
  谢砚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也值,也不值。”
  “何为值?”
  谢砚声调低哑,带着沉闷的鼻音:“生死契阔。”
  “何为不值?”
  “千山鸟飞绝,故人两相忘。”
  “人这一生,不会总是顺风顺水。”叶衷寒垂下了眸,盯着脚边的野草走神,“这个道理,是我没教好他。”
  太过顺风顺水的人,不仅遭人嫉恨,老天爷也会看不过眼啊。
  而当年的谢砚太过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羽翼尚未丰满,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一腔孤勇的赌上了所有。季拜言比他理智,或者说是比他更在意前程,两个人的路,却只有一个人死撑,又能撑多久?
  道理谢砚都懂,听到叶衷寒这么说,他心头有些发酸,张了张嘴,想问叶衷寒是不是认出他了,又死死的闭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值啊。怪我……”叶衷寒扶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握成了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当年,如果不是我把人交给他带,或许,也不会闹出那么多荒唐事来。”
  “老……”
  “小石医生。”叶衷寒倏然打断他,语气微沉,“如果是你,为了喜欢的人放弃学校直推保送博士生录取资格,跟家里出柜,和老师决裂,却被那个人狠心背离。事隔经年,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咽下到了嘴边的那一句“老师”,谢砚哑着声,近乎低叹的,说,“不会原谅。”
  叶衷寒闭了闭眼,整个人倏然的放松下来,往后靠在了轮椅上:“怎么说呢,我既希望他恨着那个人,又希望他放下过去的事。已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但这些话,我大概,是没机会跟他说了。”
  “他会懂的。”谢砚握在轮椅上的手慢慢收紧,又慢慢松开,“您教了他这么多年,他都懂的。”
  “不原谅的是那个人,放下的是当年,这不冲突。”
  他放下了以前的事,却不意味着他原谅了季拜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豁达的人,一笔勾销只有四个字,可他所失去的,几乎是他的所有,季拜言又凭什么呢。
  凭什么让他原谅。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谢砚努力的,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和语气,只有慢慢收紧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远没有听起来那么平静。
  叶衷寒无波无澜的眼底掀起了一抹复杂,眨眼,又被他压了下去:“那就好。”
  ……
  把叶衷寒送回病房,谢砚在医院长廊尽头的小阳台抽了支烟,心里攒着事儿,身上又带着烟味儿,回赵无眠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有病人在,他也就不好进去了,索性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
  病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谢砚回过神来的时候赵无眠正一脸无奈的推了下他的肩,问他:“怎么在这儿坐着,坐多久了。”
  大概他的神色什么也藏不住,赵无眠盯着他看了几秒,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下了些,变成了扶住他肩膀的动作:“怎么了?”
  安静的对视中谢砚先败下阵来,他往后仰着头,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老师他,认出我了。”
  认出他了,但是不认他。
  那声到了嘴边却被打断的“老师”如果叫出口,怕也只会是难堪的收场……
  赵无眠有点惊讶,谢砚苦笑了一声,道:“他先是问起我的年纪,我以为他只是和我闲聊,听他说他有个学生和我同岁,还以为是他后来收的学生,现在认真想想,他从第一句话就开始给我挖坑了……”
  从年纪问起,一句一句的埋伏笔,让他误会,引着他往下说……又说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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