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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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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大仙儿:!!!'
  '慎大仙儿:你他妈给无眠灌什么迷魂汤了,他竟然问我要你的电话。'
  谢砚回忆了下今天的情形,很确定是赵无眠先甩他脸色的,怎么现在又问起他的电话来了?
  '谢石见:我觉得我很冤枉。'
  他简单的把今天在元祖偶遇的事儿跟慎羡说了一遍,间隔了好一会儿,慎羡回了个电话过来。
  谢砚接通电话,慎羡开口的就是一句:“没别的了?”显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
  “哦还有昨晚有个学生中了药撞他身上了,我帮忙把人送去了医院。”谢砚随口道,“我记得我给过他我的电话?”
  慎羡语气冷漠:“我撕了。”
  谢砚:“……”
  “我有个问题。”他觉得不解,也觉得无奈,“我到底是哪儿让你对我有误会了,非得对我这么严防谨打的,难道我就不能跟赵无眠发展点纯友谊?”
  “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对无眠一点心思都没有?”慎羡冷笑,“我认识你三年了,不是三天。”
  谢砚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来:“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不定我就从良了呢。”
  慎羡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有些发涩:“无眠跟你不合适,你别犯轴了。”
  谢砚还是笑:“来,你跟我说说,我和他怎么不合适了?”
  慎羡:“……”
  谢砚“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别担心,以赵无眠的性情,跟他交个朋友都难。”
  “你要是认真的,倒还好……”慎羡在酒吧门口,背景声有些嘈杂,他这一句说得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谢砚嘴角的笑慢慢压下去,又勾起来,再压平,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表情和语气来说接下来这句话一样:“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自然会真心待他。”
  “你怕什么。”他自嘲道,“我比你还不敢赌。”
  人只有一颗心,年少轻狂的时候他输得起,心拿回来缝好胸膛,捡回一条命,落得一身旧疾,苟且的活着,总想着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好了呢。
  也知道是天方夜谭,可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盼头。
  现在他就剩下一副皮囊,一条残命,若是有人稀罕,他倒是也能舍命陪君子再赌一局,可是他,输不起了。
  慎羡叹了口气:“我把电话给他了,你们俩……”
  “都好好的吧。”
  他也不想管这么多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讲道理,赵无眠一个人这么多年,真要是能学得会爱一个人,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得烧香拜佛的祈祷两个人好好的,可那个人会是谢砚吗?
  谢砚有心,但赵无眠能不能要到那颗心,这他妈也是个迷。
  “别想这么多吧,他不过是要了个电话。”谢砚眼底微含笑意,玩笑的语气,嗓音却轻柔得不行,“大仙你挺有当爹的潜力啊,管天管地,还管无眠和我……”
  慎羡笑骂着打断他:“叫爹吧。”
  略显沉重的话题被插科打诨了过去,慎羡心底的担忧却不减反增。
  赵无眠和谢砚两个人,一个不会爱,一个不交心,一个感情史一片空白,一个浓墨重彩过尽千帆。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鬼知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以后……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呢。
  “儿子。”谢砚混不吝的笑了起来,“你爹我没那么渣,不会对赵无眠怎么样的。”最多就口头上占点便宜,唔,好吧,或许还上个手,他只能尽量不跟赵无眠滚到床上去。
  “儿大不由爹。”慎羡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口气,“随便你们吧,你们俩要作死,我也拦不住。”
  又闲扯了几句,挂断电话,文献谢砚是看不进去了,关了电脑躺上床,手机熄屏又被他摁亮,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知道赵无眠要他电话干嘛。
  谢砚发了半天的呆,乱七八糟的脑补了一堆事儿,最后也没等到电话信息,困意上来了,就把手机往书桌上一放,蒙上被子睡觉。


第8章 第八章
  等了两三天也没等到赵无眠的只字片语,谢砚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天天除了上课就是陪着祝莞尔玩。
  小莞尔兴致来了就闹着说想听他上课,他哄了一两次,被缠得没办法,这天上完课就找了间空教室,把小莞尔放在第一排,自己站在讲台上,给她讲《三字经》。
  刚讲了“苟不教,性乃迁”,就有几个来自习的学生一脸懵逼的围观一圈,谢砚淡定从容的继续讲“性相近,□□”,祝莞尔情绪高涨,一点都不关心被人围观。
  虽然祝莞尔才四岁,但家里有个作家妈妈,所以拼音和常用的字她都已经会认了,遇到难的字谢砚就标注个拼音,指着教她读,还挺像那么个意思。
  谢砚讲完孟母三迁,又写一行新的,小莞尔配合的摇着脑袋跟他念:“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窦燕山原名叫窦禹钧,他这个人呢,出身富裕,但是据说为人不好,以势压贫,做事缺德,所以到了三十岁都还没有子女。”谢砚在窦燕山三个字下面画了一横,“他为此就很着急,有一天晚上他做梦,梦到他死去的父亲对他说。”
  谢砚压着嗓子沉声道:“你心术不好,心德不端,恶名张注天曹,如果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仅一辈子没有儿子,也会短命。你要赶快改过从善,大积阴德,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天意,改过呈祥。”
  “然后呢?”祝莞尔眨着眼问,“谢老师,然后窦燕山有小孩子了吗?”
  谢砚余光瞥见在后门探头探脑的陈奂,敲了敲黑板:“后来窦燕山就 改过从善,救济穷苦人,做了很多好事。”
  陈奂见谢砚看到他了,索性也就不躲了,轻手轻脚的溜进教室,在后排坐下,还跟后面的人打手势示意他进来。
  谢砚佯装没看见,继续说:“再后来他的妻子连续生下了五个儿子,他就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培养教育儿子身上。”
  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在后门略站了几秒,抬步走了进来。
  刚在黑板上写下一行注解的谢砚转头猝不及防的就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眉目落拓,像是三月的风四月的云,风轻云淡,傲骨偏颇。谢砚看得微怔,顿了顿才接着说:“窦燕山教育孩子很有方法,五个儿子聪颖早慧,长大以后都考取了功名,成为了很厉害的人。”
  赵无眠就在后排坐下,一目一行的看完黑板上的字,视线才落在谢砚捏着粉笔修长的手指上。
  都说字如其人,他原以为,谢砚这样的性子,写的,该是一手洒落至极的行书。也不知是为了祝莞尔能看懂还是原本骨子里便是端方的君子,板书上的字,反而是秀丽平正的小楷,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倒是和初见时在台上弹着吉他唱I’m Yours的谢砚重影相叠了。
  视线旁落,赵无眠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细细的一圈圈缠着的手串,离得不近,却也仿似闻到了檀香味,还有书生意气。
  谢砚今天穿了件浅青色的衬衣,领口解开了一颗,隐约能看到脖子上露出的一小截红线。白色休闲裤,显得腿又长又直,茶色的皮带搭上暗黑色程亮的皮鞋,压得气场沉稳,讲课时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气质也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他第一次见到站在讲台上的谢砚。
  有的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赵无眠心想,会弹琴,会唱歌,诗词歌赋,也写得一手好字的谢砚,里里外外都是金玉,这样的人,该是被捧在手心的,不该是混迹欢场的。
  没有酒吧里的喧嚣和光怪陆离的灯影,没有那些暧昧的低语,眼前的谢砚,像是夏日里一阵清爽的风,吹过心湖,撩得人心神不宁。
  很难让人不动心。
  “养不教,父之过。”谢砚安静的看了赵无眠几秒,把视线移回祝莞尔脸上,“就是说,生养了你,却不教育你,这是你爹的过错。”
  祝莞尔反问:“那教不严,师之惰就是说,教得不好是谢老师的错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教授。”陈奂闻言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聪明。”
  他听人说谢砚这几天都带着个孩子,要不就在图书馆,要不就在学校食堂吃饭,之前一直没遇见,今天看到人,没想到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朋友家的孩子。”谢砚瞥了陈奂一眼,祝莞尔已经寻着笑声扭头望过去了,他从讲台上走下来,拍了一下她的头:“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是教育,但不严格要求是做老师的懒惰。”
  他又看了赵无眠一眼,表情有点,微妙,又有点惊讶:“你还真约到了。”
  “昨天就约到了。”陈奂美滋滋的邀功,“我蹲守了这么多天才遇到人,可是这两天没你的课,我又没你电话。”
  “本来打算今天带师娘去图书馆找你,班群里有人说你在这儿开小班,就过来了。”
  谢砚心下恍然,本来挺淡定的,不过看到赵无眠神情专注的看着他还听他讲《三字经》,就觉得有点莫名羞耻。
  他想从赵无眠脸上看出点情绪,好为自己的失神找个安慰,结果看了半天赵无眠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师娘”这个称呼都没引起他半点情绪波动。
  “月亮叔叔。”祝莞尔从座位中间穿过去,小跑到了赵无眠身边,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赵无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来,谢砚心想,有脾气你就继续绷着端着啊,小丫头片子一叫你就笑了,我跟你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都他妈没换到一个好脸色。
  好气。
  心里憋着气的谢砚扭头看向了陈奂:“没我的电话你还有理了,期末不想及格了是吧?”
  “学习委员都没有你的电话。”陈奂摊手,“你自己开学第一节 课就没说。”
  “我忘了说你们不会问吗?”
  陈奂:“……行吧您是教授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祝莞尔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了看陈奂,不知道该怎么叫人,就扯了扯赵无眠的袖子,赵无眠则望向了谢砚。
  谢砚想让他开口,就装作没看到,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领,又弹了弹袖口,就差在脸上摆个求我啊的弹幕了。
  赵无眠觉得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小动作莫名就透着几分可爱,就先递了个台阶,叫了他一声:“四宝。”
  谢砚:“……”
  神他妈的四宝,四宝是你叫的吗……
  陈奂听到这一句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心里的小猫挠爪抓得痒痒的,想着这两人的昵称怎么这么腻腻歪歪的啊,简直了,还有谢教授的耳朵是红了吧?这是不好意思了吧?!
  谢砚忍了忍,没怼回去,而是招了招手让祝莞尔过来:“这是我的学生,叫陈奂,你叫他哥哥就行了。”
  “哦!耳朵陈?”
  “是耳东陈。”谢砚纠正她。
  “陈哥哥。”祝莞尔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叫祝莞尔,也是谢老师的学生。”
  “哎哟,这么说你是我的小师妹了?”陈奂被逗笑了,朝他伸出了手,“真可爱,几岁了?”
  祝莞尔脆生生的答:“四岁。”
  谢砚介绍完就让祝莞尔自己发挥了,也不管他们一大一小的在聊什么,随意的靠坐在桌上,展开自己的手指给赵无眠看指尖的粉笔灰:“脏了。”
  他意有所指,那天的事到底还是落下个心结。
  赵无眠以为他是要纸巾,就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拆了一张出来。
  谢砚没有接,挑着眉对他笑:“帮个忙。”
  赵无眠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定的看了他几秒,才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带,把人扯得靠近了自己,然后捏着他的手指往他鼻尖极快的划过了一下:“弄脏了。”
  现在才弄脏了。
  陈奂余光瞥见,连忙捂住祝莞尔的眼睛,夸张的“哎哟喂”了一声,“简直没眼看!”
  “这是在教室呢,谢教授你为人师表,更应该谨言慎行奉公克己以身作则喂。”
  身为风月场的老司机,谢砚自诩撩人的段数高过赵无眠不知道多少,然而老司机猝不及防就翻了车,被赵无眠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撩得心落了一拍的他有些没由得的慌。
  喉结上下嗡合了下,他看了看赵无眠,又想了下自己现在的模样,缓了缓,忽地笑了。
  “你真是……”他失笑着止了声,把纸巾从赵无眠手里抽出来,撑着桌面站直身子,擦了下鼻尖,又慢条斯理都把手擦干净。
  这个过程足够他冷静下来了,谢砚把纸巾揉成一团,握在手心,偏头看向了陈奂:“陈奂啊,不是我说你。”
  “请人吃饭前,你也得确定别人有没有约吧,贸贸然你就把人带学校来,万一我没空呢?”
  陈奂:“……”
  教授,咱能不揣着端着装着了么,就您这成天不是图书馆就是教室的,还带了个孩子,您能有什么约……
  “是是是,谢教授您说的是,是我失策了。”
  强行转移了话题的谢砚从容的把纸巾折好握在手里,仿若未觉自己语气里的生硬,继续问:“吃什么?”
  陈奂:“……南门那家醉江湖,我定好位置了。”


第9章 第九章
  去的路上陈奂牵着祝莞尔走在前面,谢砚就跟赵无眠落后了几步走在后面。
  老司机就算翻了车也能继续上路,谢砚跟赵无眠肩并肩的走着,就忍不住没事儿找事儿没话找话。
  “原来你这么好约?”
  赵无眠看了他一眼:“陈奂说,我如果不答应,你期末就要挂他科。”
  “我可没这么说过。”谢砚挑了挑眉,“你也太好骗了。”
  赵无眠:“……”
  也太心软了,谢砚看着前面配合祝莞尔蹦蹦跳跳的陈奂,问道:“你那晚上,为什么不把他丢在路边。”明明那么讨厌陌生人的触碰,为什么,还要伸出手。
  “我是个医生。”赵无眠语气淡淡,用了个简单的陈述句。
  他看到陈奂在路边拖着身子朝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的时候,很下意识的就把人接住了。一开始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也被撞了个满怀完全腾不出手,他看出来了陈奂的不对劲,就算没遇到谢砚也没有人帮忙,他也会把人送去医院的。
  在那样的地方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他遇见了,救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谢砚觉得,赵无眠虽然看上去很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却比谁都有人情味。简单又叫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赵无眠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德高为师,身正为范。
  赵无眠是个很好的医生,他却不是一个多好的老师。
  谢砚心头的情绪有些乱,就把想的话都问出来了:“那你问大仙要我的电话做什么?”
  要了电话却不跟我联系,这又是什么道理……
  赵无眠四两拨千斤:“陈奂为什么叫我师娘?”
  有些对峙的意味,却一点都不剑拔弩张,谢砚笑了起来:“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陈奂会这么误会,那也是他不解释甚至故意误导,这个小把戏实在拙劣。
  赵无眠绕过他往前走:“我不是。”
  谢砚跟了上去,很容易就追上了,他半真半假的说:“或许,你可以是呢。”
  赵无眠没想到他会顺着反问,谢砚和他差不多高,他偏头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就自然的碰在了一起。
  他分辨不出谢砚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为他展露了心底的一角,如果是后者……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个玩笑。”谢砚在他的心湖漫不经心的投下一块石子,涟漪未平,人却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别当真。”
  开个玩笑已经是别当真了,重复一遍,也不知道是要强调给谁听。
  ……
  醉江湖的位置不好定,陈奂没订到包厢,多少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一上桌就拆了包烟递了两支过来,谢砚看到是玉溪有点犯瘾,就伸手接了。
  赵无眠没去接烟,礼貌说了句“谢谢,我不抽”,见陈奂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烟,他微皱了下眉,提醒道,“出去抽吧,桌上有孩子。”
  谢砚听到赵无眠提醒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祝莞尔,他叹了口气把烟收了起来。
  禁欲禁酒禁烟,这日子过得也是很心酸了。
  陈奂也才意识到桌上有小孩子,一边尴尬的笑道:“是我疏忽了。”一边把烟也收了起来。
  祝莞尔看了看谢砚,又看了看陈奂,弯着月牙似的小眼睛道:“明月叔叔好厉害呀,在家里妈妈都管不住阿爸抽烟。”
  这个类比真是一点都不恰当,可童言无忌,赵无眠也不好说什么,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陈奂则是猝不及防被塞了口狗粮,端起茶喝了起来,挡住了大半张脸,努力的缩减存在感。
  谢砚:“……”
  这有什么可比性?
  闲聊了几句后服务生就开始上菜了,陈奂跟赵无眠真心实意的道了谢,端着酒一连喝了三杯。
  陈奂是个性子爽落又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下来赵无眠就招架不住了,只好跟着喝。
  谢砚一边给祝莞尔理着鱼刺,一边想着第一次遇到赵无眠那天也没看出来他酒量深浅,怕人喝多自己照顾不过来就随口提了句:“你少喝点。”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还不待他细想,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说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轻轻拍了拍祝莞尔的头,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电话是自家母上大人打来的,谢砚挑了个安静点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家里人都是当老师的,上课的时间不一,所以查岗的电话往往都是饭点打来的。
  他在电话这端听于婳问起了他吃饭了没在做什么,又聊了几句家常,没什么正事,就细数琐事,听着听着,就开始有些走神了。
  于婳约摸着也估计他的耐心快告罄了,就问他:“这周末回家吗?”
  “周末还要肝论文……”谢砚也很无奈,“我过两周回来吧。”
  “好吧,那你先去吃饭。”
  谢砚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妈,你知道学校03级一个叫赵无眠的学什么?”
  “赵无眠……”于婳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在年级上成绩挺好的?记不太清了,哪个班的?”03级的学生,那都毕业14年了,这么久,就算是她班上的学生她也不一定还记得。
  谢砚:“……不知道,但他是理科班的。”
  “理科班的你问你祝叔叔去啊。”
  “也对……”谢砚觉得自己有点智障。他家于老师教历史,带文科班,怎么会知道赵无眠……
  不过他也就是一时兴起随口问问,大不了回头套一下赵无眠或者慎羡的话,直接问出他们班主任是谁,左右都是一个家属院里的,他哪家的老师都认识,还怕摸不清赵无眠的底细么。
  “我帮你在老师群里问吧。”于婳道,“是你朋友吗,怎得突然问起来了?”
  “是啊,朋友。”谢砚笑了笑,岔开话题,“那我先挂了,笑笑还在等我吃饭。”
  他出来好几分钟了,也不知道祝莞尔有没有乖乖吃饭,这么担心着,他往回走的步子就迈得更大了些,没想到回到桌上,看到的反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景。
  男人握着筷子神情专注的替身边的小女孩挑着鱼刺,眉眼飞扬的大男孩偏头在说些什么,逗得小女孩笑得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而那人一脸的无奈的把小女孩的身子扶正,把理好的鱼肉夹到她碗里,脸上还是沉静如水,眼底的温柔都在这浩淼的水波里淡淡化开来了。
  他弯了弯唇,低声笑了起来。
  很久以前他好像也见过这样的情形,很多年以前了。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陈奂有点像,哪里像呢,身上那股子少年意气吧。
  熟读四书五经,能聊诗词风物,什么野史趣史风流史都能讲一遭,就为了逗一个人笑,使尽了浑身解数。那个人被逗笑的时候也会往他肩头靠,不过是靠近些而已,他平日里的机灵劲就全跑光了,只傻着不敢动。
  电影里说,遇见喜欢的人胸口就会有好多蝴蝶要飞出来,他的蝴蝶飞出来了,就落在肩头上,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屏住的,只是笑,眉眼里都是笑意,捂都捂不住。
  回忆的闸门打开,穿过漫长的岁月,肆虐的龙卷风最后只剩下一级大小的软风还在强撑,还没掀起什么波澜,他就看到陈奂偏头跟赵无眠说了句话。
  谢砚精准的捕捉到陈奂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也看到了赵无眠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的认真,软风飙升到大风,浪锋倒卷,惊涛拍岸。
  他按了下胸口,不知道名为烦躁的情绪从何衍生。
  艹。
  陈奂该不会也对赵无眠动了心思吧。
  他快步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挡住了陈奂的视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啊哈哈,没聊什么。”陈奂试图蒙混过关。
  “他问我。”赵无眠给祝莞尔夹了一筷子菜,“我们两个谁上谁下。”
  祝莞尔埋头认真的在吃饭,只拿余光小幅度的瞥着他们。
  谢砚心头微松,挑着眉斜昵了陈奂一眼:“你觉得呢?”
  陈奂没想到赵无眠这么果断就把他卖了,就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什么,我就随便好奇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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