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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契_展雪凡-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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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和薛湖架着楚君逸就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说:“第一次杀人都这样,对了,你是第一次杀人吧?看手法不像呀。”
楚君逸被噎了一下,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还有顾三爷呢,是他教的吗?”秦安瞥到了他的神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好跟他学,有出息。”
楚君逸满心郁结的看了他一眼,他都内伤得快要吐血了,这种风凉话能不能别再说了。
秦安将人架到了桌前,放下后笑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楚君逸点了点头,经由秦安方才的插科打诨,他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压抑难受。
“这就是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安心干活才是要紧。”秦安笑道。
楚君逸:“……”最后一句才是你的重点吧……
看着面前放置的众多文件,楚君逸叹了口气,很是心塞的拿了起来,在看到衣袖上的血迹时,他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两拍。
杀人的感觉……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匕首刺入人体时……楚君逸阖上双眸,在看到那人倒下的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夜晚,杀死一个陌生人是这般感觉,那妈妈杀死他时……
“咚咚咚”的敲桌声让楚君逸睁开了双眼,薛湖有些担心的看向他,他跟在楚君逸身边的时日不短,自然知道这人就连鸡都没有杀过,猛然杀死一个人,心里承受的压力绝对要比他们这些人来得大。
“我没事。”楚君逸缓缓摇头,随后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什么压力什么矫情现在都要放到一边,就像秦安所说,他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情报一波一波的袭来,楚君逸也看到了有关济安侯府的情报,有夜袭者潜入,但都有去无回,他笑了笑,看来楚老太太准备得很周全呀。
济安侯府内,楚老太太院中。
“这是第几波了?”楚老太太听着外面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第三波了。”嬷嬷答道。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放走。”
“是。”嬷嬷应了一声。
“还有那药,是时候再喂一碗了。”楚老太太又道。
嬷嬷闻言点头,转身出去传话。
昱亲王手中势力多被安插进了人手,在哗变刚起之时,领头之人便被偷袭打晕,一众高层皆被袭击扣押,而后由皇上安排的人出面控制局势。
军队方面也是如此,在将领表露出哗变意向之后,身旁副官突然出手,就算武功比不过,但人家还可以用药啊。
虞机所制,必是精品,效果卓越,名不虚传。
总的来说,形势还算是不错,至于昱亲王的铁杆部队,早在一开始就派人围了起来。
“秦爷!秦爷!大事不好啦!”一个人怪叫着冲进房间,看到秦安后连忙说道:“皇上遇刺了!”
第167章 伤势
“什么?!”秦安脸色大变,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跑来报信的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没等他们发问便直接道:“皇上遇刺,受了重伤,现在太医正在全力救治。”
秦安面色如铁,咬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喘了两口气,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昱亲王打算在今夜谋反,而皇上则是想要将计就计,当着全体皇室成员的面,直接定下他的谋反之罪。
那些年昱亲王可是没少恶心先帝和皇上,偏偏他的势力藏得极深,外人面前又是一副闲散亲王的样子,在皇室中名声颇好,导致很多人都快忘记了他曾经跟先帝抢过皇位。
宫中家宴开始时,发生哗变的地方不止是京城和军队,就连皇城也一样。
皇城西门的守卫早在交接之前就被人偷偷替换掉,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开了西门,另有两队人马先后进入皇城。
宴席的酒菜才刚刚上桌,在座的皇室成员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昱亲王的部队便冲了进来,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了席上众人。
对于昱亲王的突然发难,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表示惊愕非常,而早知此事之人则是纷纷护在了皇上身前。
皇上端坐高台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昱亲王,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席上众人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昱亲王,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位能干出这样的事。
不过,他们还是对昱亲王为何要选在中秋之日动手表示疑惑不解,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恶行,难道他有把握管住所有人的嘴?
只能说,他们把昱亲王想得太好了。
选在这一天动手的原因就是为了将皇室中人一网打尽,只要晋氏一族死得只剩下昱亲王一脉,就算他不想当皇帝都不行。
最先想通这件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三皇子,因为昱亲王所做之事和说好的不同,估计他心里也是有过这种想法。不过他是皇上的儿子,只要其他兄弟死光了,皇位肯定会落到他的头上,他不需要将皇室中人都杀死。
看着三皇子跳出来和昱亲王打擂台,其他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敢情想要谋反的不止一个人呀。
这时,皇上示意晋律打出信号,御林军鱼贯而入,将昱亲王和三皇子围起来的同时也和昱亲王的人对峙上了。
昱亲王脸色阴沉,感觉将要坏事,他明明让人将御林军引走,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不过他手上还有那些皇室成员为人质,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随后,皇上打出了第二个手势,这次的手势是对着昱亲王手下的一名将领,那名将领看到了皇上的手势,瞬间扑向了身旁的“同伴”,趁着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直接将人制服。
而那名将领麾下兵士也是一样,纷纷袭击身旁的“同伴”,局势一下子便逆转了。
昱亲王和他的手下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变节,看向那些“叛徒”的目光恨不得活撕了他们。
三皇子也被这一幕惊到了,颤颤巍巍的转过头,见皇上依旧端坐高台,面沉如水,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众人围观了全场,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最后的赢家还是皇上。
秦安点了点头,但眉头依然紧蹙。
没把握怎么可能放人进皇城,从那些人尚未踏进皇城之前,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已经在皇上的监控之下。
至于那位“变节”的将领,不好意思,他本来就是皇上的人。
昱亲王的控制欲比较强,而且他不喜下属之间私交甚密,所以进宫的几位将领及其麾下兵士对于彼此都不怎么熟悉。
那名将领带着麾下兵士皆是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进宫,而那些面皮的主人现在正五花大绑的被军队看守,说起来还要谢谢邵言,这几天辛苦他了。
“昱亲王和三皇子都已被扣下,参与谋反者也被押进了大牢,宴席提前散场。但在离开的时候,二皇子突然扑向皇上,袖中还藏有一柄匕首,皇上也没反应过来,这就被他给刺中了。”说话之人面上忧色渐浓,“太子下令将二皇子扣押,太医都去了皇上那里,但……”情况不太好呀。
话音落地,屋中一片寂静,这时谁都没心情说话。
楚君逸特别不理解那位二皇子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昱亲王和三皇子想要谋反,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呀,老老实实猫着不动,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估计也该封王了。
封王之后会分到领地,皇上之前就是怕儿子有了领地会多想,这才将封王一事押后不提,现在……别说爵位了,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
因为皇上遇刺,还不知道要牵连到多少人。
虽说进宫时不能携带利器,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有心总能找到漏洞。
或许,他们还应该庆幸太子以立,就算皇上驾崩,皇位也不会落到别人头上。
想到这里,楚君逸不免有些心虚,皇上对顾诚之挺好的,他这样想有点不太厚道。
不过晋容对顾诚之也不错,要是……楚君逸牙疼了一瞬,方才他阴谋论了,作为皇上遇刺的受益者,他有理由怀疑晋容。
不过他也知道晋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皇上还没驾崩,晋容有可能按耐不住。但现在的晋容才三十岁出头,他还等得起,待到皇上百年之后继承皇位名正言顺,何必如此呢。
忙忙碌碌中,楚君逸一夜未眠,待到旭日东升后,他才顶着一脸梦游般的表情抬起了头。
皇上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人还没有清醒,这种时候理当由晋容监国,起码要稳住局势,不然等到皇上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他。
楚君逸眉头紧皱,伸手揉了揉额角,想要缓解一下渐渐加重的晕眩,现在他看什么都是重影,胸口憋闷得不行,恶心的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他有点扛不住了。
“君逸,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秦安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不由开口说道。
楚君逸还想说什么,但眼前突然一黑,脑中嗡的一声,身体晃了晃,要不是薛湖连忙扶住他,估计就要栽倒在地。
“带他去休息。”秦安眉头一皱,对着薛湖说完又冲着身旁下属道:“叫个大夫过来。”
薛湖扶着楚君逸,抢在秦安的下属离开之前冲着门外喊道:“老八,去请虞神医。”
被称为“老八”的护卫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秦安这边也挺忙的,薛湖还真不好意思让他们帮着跑腿,对着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便要将楚君逸扶起来。
“让我……缓缓……”楚君逸一只手抓着薛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空中摆了两下,有气无力道:“我有点晕……你先别动……”
休息半晌,楚君逸眼前的黑暗终于消退,在薛湖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趴到床上就起不来了。
虞机来得很快,他刚从宫里出来,回家还没把椅子坐热乎,楚君逸的护卫就找到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虞机诧异道:“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样子?”
楚君逸沉默片刻才道:“没干什么……”
虞机冷笑道:“没干什么?就你这一脸憔悴相,跟吃了春药才发现自己不举,最后硬挺了一夜药效似的。”
楚君逸:“……”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不想说就算了。”虞机冷哼一声,大笔一挥就写好了一张方子。
“不是不想说……”楚君逸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受刺激了。”
“刺激?”虞机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将药方上最后两味药抹去。
楚君逸看到了他的动作,抽了抽嘴角。
虞机将药方递给了薛湖,道:“按着方子抓药,药煎好后就送过来。”
薛湖接过药方,但他对于被抹去的最后两味药表示出了疑惑。
“不碍事,你去抓药吧。”虞机见他站着不动,非要等个解释,不由叹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实在呢,那两味药就是调整一下汤药的口味,没什么大用处。放了的话,估计也就是比黄连汤水要苦上那么一点,良药苦口嘛。”
薛湖:“……”苦上一点?
楚君逸:“……”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虞机对着薛湖摆了摆手,连声说道:“赶紧去,赶紧去,别再浪费时间啦。”
薛湖无语过后,看了楚君逸一眼,这才拿着药方出去抓药。
等到薛湖离开后,虞机连忙问道:“说吧,你都受什么刺激了?”
“干嘛要告诉你?”楚君逸木着脸看他。
“我是关心你!”虞机义正言辞。
楚君逸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等你收起了脸上的‘兴致盎然’再说其他。”
虞机抹了把脸,干咳两声,正色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君逸抽着嘴角,叹了口气,半晌过后才道:“你杀过人吗?”
闻言,虞机愣了一下,而后不可思议道:“你杀人了?”
“恩。”楚君逸轻轻的应了一声。
“说具体点,到底怎么了?”虞机眉头皱起,一屁股坐到了楚君逸身边,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楚君逸心下一暖,想了想还是将昨夜的事说了出来。
“你真没事?”虞机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
楚君逸顿了几秒才回答:“大概吧。”
虞机问道:“现在敢睡觉吗?”
“估计……是不敢。”楚君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等下喝了药,我帮你施针,有助于睡眠。”虞机说完又问:“对了,你吃饭了吗?”
听虞机说要帮他施针,楚君逸刚想要点头,但吃饭的话题又让他的动作顿住。
见他如此,虞机心里也明白了,让护卫拿些饭食过来,其实他也还没吃呢。
两个人吃过了饭,休息一会儿又盯着楚君逸将药喝下,之后虞机才开始施针。
施针途中,楚君逸问了一下皇上的情况。
虞机并没有多说,只道皇上伤情稳定,不用太过担心。
楚君逸也没想知道太多,听到皇上没事,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针灸效果不错,楚君逸还没等到施针结束便睡了过去,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累极的原因。
虞机没想吵醒他,收针之后便默默的离开。
这一觉,楚君逸睡得不算安稳,似乎总有不安环绕身边。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一只手轻轻按揉着他的眉心,像是要将眉宇间那一缕不安抹去,楚君逸反射性的伸手一挥,赶走了那只恼人的手。
他的眼皮动了动,这是快要醒了的前兆,就在楚君逸将要睁眼之际,好像听到有人轻叹一声,随后他便落入一人怀中,那么熟悉又那么温暖。
不安似是随风散去,楚君逸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额上有温热触感落下,停留了几秒便又消失不见,他往那个人的怀里缩了缩,这才安心睡去。
等到楚君逸睡醒之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呆呆的看着身旁躺着的人。
“醒了?”顾诚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恩……”楚君逸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眨了眨眼,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由问道:“你怎么在这?”
第168章 判决
“不然我应该在哪儿?”顾诚之反问。
楚君逸语塞了一瞬,这时候他应该很忙呀,怎么会躺在自己身边呢?
顾诚之叹息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听他这样说,楚君逸心下一软,有种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打算插手。”顾诚之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恩。”楚君逸闷声应道。
的确,下面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楚家肯定会被清算,顾诚之躲开点也算是避嫌了。
“饿不饿?”顾诚之问他。
楚君逸摇了摇头。
“要是不饿,那就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回家。”顾诚之柔声道。
“恩。”楚君逸应了一声,而后又闷声说道:“等一会儿再走吧……”
“怎么了?”顾诚之愣了一下。
楚君逸含糊道:“我有点累……不想动。”
顾诚之眉头一蹙,嘴唇贴到了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但还不算严重。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煎药。”顾诚之说完就想要起身,但楚君逸却拉着他不让他走,他看向楚君逸,无奈道:“乖,放手。”
楚君逸神情有些萎靡,摇头道:“回家吧。”
顾诚之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将人抱起,一边帮他更衣,一边对着外面喊:“备车。”
“是。”外面守着的护卫得了吩咐便去准备马车。
“虞机离开之前多留了一张方子,他说你晚点可能会起高热,回去之后就把药吃了,听到没?”顾诚之帮他穿好了衣服,也不等楚君逸起身便将人抱起往外走。
楚君逸抗议道:“我可以自己走。”
“早点回家才是正理。”顾诚之不为所动,言下之意:你走得太慢了。
楚君逸:“……”
刚走出房门,顾诚之就让薛湖先回府,备饭备水备药,务必要快。
薛湖眼角抽了抽,回去的途中直接使上了轻功。
顾诚之将人一路抱到马车上,虽说用时比较短,但楚君逸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等到上了马车,楚君逸才将捂着脸的手放下。
对于楚君逸掩耳盗铃的行为,顾诚之不打算发表意见,就这么点时间里,楚君逸的低热已经变成了高热。
当初教他怎样用匕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是等到楚君逸真的杀了人,顾诚之还是觉得很心疼。
而且在楚君逸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楚君逸的身边,顾诚之的心情很糟糕。
其实楚君逸挺庆幸当时顾诚之不在他的身边,就是因为他不在,所以他才能咬着牙挺过那段时间,如果那时看到了他,估计楚君逸会先崩溃掉。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缓冲,那种能将人逼疯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现在顾诚之陪在他的身边,楚君逸感觉很满足。
回到府中,饭菜汤药都已备好,但问题是楚君逸吃不下去。
“是不饿还是没胃口?”顾诚之问他。
楚君逸老实道:“没胃口,不想吃。”
顾诚之直接端碗打算喂饭。
“其实我睡觉前吃过了。”楚君逸苦着脸道。
“昨天你也吃饭了,今天就不吃了吗?”顾诚之冷声道。
楚君逸:“……”
勉勉强强吃了半碗,休息过后又喝了汤药,但楚君逸发现他睡不着,精神很疲倦就是没有睡意。
既然睡不着,那就聊天好了,于是楚君逸拉着顾诚之开始聊天。
“二皇子的一个妾室自尽了,审问了她身边的丫头,说那女人是二皇子生母娘家的姑娘。”顾诚之说道。
“所以说,二皇子行刺皇上是想为生母报仇?”楚君逸眉头微动。
二皇子的生母被皇上赐死,娘家被抄,皆是入官为奴,想要翻身可以理解,至于报仇……要不是二皇子的生母自己作死,怎么会连累家人。
官奴不可为妻为妾,能够混成二皇子的妾室,这位才是真本事。
“你信?”楚君逸觉得,如果这是真相,那么枕头风的威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顾诚之笑了笑,信不信不重要,上面就是这样说的,那这就是真相。
楚君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反正这是皇上和晋容该发愁的事,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好了。
“对了,楚家那头你有个心理准备,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找上他们。”顾诚之提醒。
楚君逸“恩”了一声,算了下时间,还是让人往楚家跑一趟,这种事还是跟楚老太太通个气比较好。
顾诚之也没拦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降下来了。
“休息吧。”顾诚之说道。
楚君逸叹了口气,“睡不着。”
“我陪你。”顾诚之抱着他躺下,一记掌风熄灭了烛火。
楚君逸眨了眨眼,笑着靠进了他的怀里。
去楚家的人回来得很快,站在窗外道:“老太太说她知道了,那药今晚再灌一次,明早给他们喂解药。”
“知道了,下去吧。”楚君逸勾了勾唇角。
“高兴了?”顾诚之摸了摸他的头。
楚君逸轻笑道:“这样省事。”
一夜安眠,次日一早顾诚之便起身出门,楚君逸的高烧也退了,梳洗更衣也坐车离开。
在楚君逸休息的那段时间,京城之中大洗牌,被拉下马的官员数不胜数,济安侯府也在其中。
楚老太太早就派人盯着外面的动静,一见风向不对立刻回来禀报,她让人将解药灌下,各房主子刚刚醒来,脑子还没转过个儿,官兵就把济安侯府给围了。
不同于楚家其他人的怒吼连连,楚老太太冷静得极为异常。
楚家的男人是心虚,女人是气愤,下头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有楚老太太冷眼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是将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一般。
楚老太太的异常很快就被发现了,楚大太太心下不安,拉着她的手,急声道:“母亲您看,他们竟然就这样闯了进来,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楚老太太拍了拍楚大太太的手,淡淡的道:“急什么,该来的躲不掉,该死的活不了,且行且看吧。”
楚大太太只觉一股凉意袭来,还没等她接着说话,楚老太爷先骂了起来,怪不得他的病来的蹊跷,肯定是楚老太太搞的鬼。
楚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官兵也觉得这家人挺有意思,但他们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多做耽误。
楚老太爷和楚大老爷以及楚大爷楚二爷皆被扣押,楚家女眷和孩子则是被锁在府中的一节院子里,外面有官兵看守。
楚君逸得知此事后就派人过去打点,官兵不会去管她们的衣食,就算送去了吃食肯定也是难以下咽,楚家的罪名还未定下,总不能先把人给饿死了呀。
相比起楚家的那头,楚君逸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他手上的探子很多,潜进昱亲王势力内的也不少,怎么也要把这些人捞上来才行。
正巧,秦安手里也有探子陷了进去,楚君逸将他手下的探子在秦安那里挂了个名,求他捞人的时候顺便帮他一把。这件事是晋律替皇上应下的,秦安也知道,所以他答应得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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