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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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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五两对李甲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零头罢了。
宋映白忙道:“这倒不必了,帮不上你的忙,真是抱歉。”
当你去借钱,却发现对方更穷,真叫人尴尬,柳遇春忙告辞离去。
宋映白犹豫着要不要去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要不然干脆收拾包袱逃到辽东当兵去算了。
就是想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父母兄长都在老家,能跑哪儿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右眼在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这是要有灾啊。
就在这时,大门砰砰作响,有男人的声音在外喊:“宋校尉在家吗?”
该来的总会来,点名要找自己,他忙起身去开了院门,见两个东厂番子打扮的人站在门外。
东厂番子很好认,穿褐色袍子,戴尖帽,腰间系白绦,挎弯刀。
就跟锦衣卫的飞鱼服一样,标志性打扮,一打眼就知道身份。
“可是宋映白宋校尉?”其中一个番子扬声问道。
宋映白故作镇定的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锦衣卫虽然和东厂之间也经常发生人事调动,但一般情况下,很少私下接触。
“我们路档头找你过去一趟,有事。”
“原来是路公公找,容我回屋整理下仪容……”宋映白微笑,欲转身。
“不必了,公公等着呢,赶紧走罢。”另一个按住宋映白的肩膀。
你小子别想溜。
宋映白努力保持微笑,“还请两位带路。”
东厂最高长官是提督太监曹少卿,他麾下有四个直属的大管事太监,人称四大档头。
这路公公,想来便是四位档头之一的路小川了。
这样一个高段位的公公找自己这种小卒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昨晚上的事。
就说么,皇帝外出,身边除了有锦衣卫护着,也得有东厂的人。
自己真是了不得,是个同时集齐厂卫关注的“幸运儿”。
第3章
“不知路公公让我过去有何吩咐,可否透露小弟一二?”宋映白朝两位番子露出笑容。
对方显然不想搭理他,哼道:“去了就知道了。”
“两位大哥说得是。”宋映白虚笑。
走的心不在焉,没注意脚下一块石头,绊得他踉跄出一步。
他身旁的一个东厂番子眼疾手快的将他拽了回来,阴测测的笑道:“小兄弟可得小心,你人得囫囵个儿的到公公面前。”
“谢谢,瞧我这冒失,险些摔着,哈哈。”
就不知道从东厂出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完整的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东厂胡同的,极有可能是飘过去的。
通禀后,两个番子领着宋映白进了东厂大院,绕过大堂,往后面东厂各档头坐班的地方走去。
又进了一个院子,两个番子退出,留下宋映白站在门外听吩咐。
东厂管事的,分为内档和外档,内档由太监充任,外档则是从锦衣卫和其他衙门提拔上来的军官。
在上下尊卑上,自然是内档管辖外档。
宋映白心里很清楚,路小川叫他来,总不能是想提拔他做东厂外档的。
这时候,屋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个小黄门,满脸堆笑的道:“公公叫你进去了。”
宋映白咽了口水,低着头走了进去,即刻感到慑人的压迫视线。
“卑职宋映白参见路公公。”他抱拳单膝跪下。
随着茶碗落桌的声音,路小川冷笑道:“听说你昨晚上捉拿乱党十分卖力,我这个人最喜欢像你这样能干的,将你调来东厂任职,你觉得可好?”
真想调他来任职,万万不会这语气。
他一个无名小卒值得惊动路公公?
而且一开口就提昨晚,目的性很明显了。
路小川昨晚上应该也在场。
宋映白“惊恐”的抬头,与路小川对视,见这路公公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生得长脸浓眉大眼,不知是不是宋映白有偏见,觉得他其实一脸奸相。
一旁的小黄门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道:“好大的胆子,公公叫你抬头了吗?你就敢动弹,小心挖去你的眼睛!”
宋映白装作吓得瘫软一般的,双手大大的举过头顶,接着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改成双膝跪地,脑门低着光滑的地砖,来个五体投地。
声音故作颤抖的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小的真不知道,昨晚上在教坊司后面胡同逮住查验的人是您的朋友,小的要是知道,就是多一百个胆子,不,就是浑身长满胆子也不敢啊。”
豁出去了,能多活一刻钟是一刻钟。
“嗯?”路小川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阴鸷的道:“你说什么?”
“昨晚上小的在教坊司胡同后面放哨,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逮住了其中一个,然后小的罪该万死,收了对方十两银子,将人放了。那人临走时,好像小声说让小的等着瞧,小的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今日果然叫小的瞧见了,原来是公公的朋友,小的罪该万死。”
宋映白低着头,一口气扯了一大串谎话。
他觉得一大早的,黎臻应该还没和东厂通过气。
路公公昨晚上先护送圣上回宫,一夜未出宫,今早上打听到昨晚上巡查的是自己,便直接将自己逮来了。
黎臻是正常人,晚上不会歇在宫里,未必和路小川聊过昨晚上事件的后续。
而且锦衣卫和东厂暗中不和,虽然一同保护皇帝,但私下里,两方多有隔膜。
如今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必须得让路小川相信他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他给放了。
他赌的就是他们的信息不对等。
路小川眉毛一挑,冷笑道:“他还给了你十两银子?”
有意思,黎臻居然会贿赂自己的属下。
宋映白松了一口气,听路小川的语气,果然不知道昨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
很好,下面就是表演自由扯谎的时间了。
“公公饶命,小的罪该万死,因那位爷说他们是外地做买卖的商人,既没有官身也没有功名,本来没资格进教坊,见锦衣卫来了,猜慌忙逃窜的。
小的可能在收那位爷银两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但真的没有嫌弃银两少的意思。
银子小的一点都没动,银票还在家里放着呢。
小的这就回家拿来,还给这位爷,小的,真不知道他们是公公的朋友,您居然会为他们出头了。”
说完,双手不停的抖,仿佛真的很害怕。
路小川眯起眼睛,脑海里大致勾勒了一个情景,昨晚上黎臻留下来殿后,他便自称是商人不够资格进入教坊司,给了这个小校尉十两银子通融。
而这校尉大概觉得十两银子太少,言语轻慢,惹得了黎臻不悦。
他警告说叫这小校尉等着瞧,而正好,自己今早上把他叫来了。
让这小校尉以为自己在替昨晚那个行贿的出头。
哼,自己竟然成了给黎臻出头的了?!
路小川眼眸低垂,“行了,站起来说话吧。”
宋映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爬了两次才爬起来,束手低头听令。
路小川这才有闲心打量这个小校尉,见他生得皮肤白皙透亮,睫毛卷翘,鼻梁高挺,嘴唇线条柔和,整张脸俊朗的同时又不失秀气。
这会他大气不敢喘,束手束脚,看起来又呆又乖。
路小川心说道,看起来倒像个老实的,言谈举止也不像聪明的样子,他所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如他所讲,黎臻已将事情隐瞒下来,这校尉也相信他昨晚上遇到的是商人,那么,还真没必要闹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人命总归要掩盖,费事儿。
况且黎臻不是说了么,还要找宋映白算账,至于是悄无声息的弄死他,还是找茬打军棍,横竖是他们锦衣卫自己的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不如叫他们内部自我清理,就不去趟这浑水了。
“宋映白……”路小川缓缓开口。
却没想到被唤名字的宋映白竟吓得身子一瘫,幸好一旁的小黄门扶住他,才没又跪了。
路小川不由得笑了,还真就是个胆小鬼,勾唇笑道:“罢了,既然你知错,昨晚上的事就不追究了,但你要记住,如果在外面听到一丝闲言……”
“是是是是是,小的知道。”宋映白不敢放松,继续表演,装作小心翼翼的启齿:“那十两银子……”
居然还惦记着那点银子,真是没出息,把这种废物叫来问话,自己也是闲得慌。
路小川淡淡的道:“你就留着吧。”
“谢公公谢公公。”宋映白眼底划过一丝欣喜,仿佛这十两银子真的存在一般。
而这份欣喜没有逃过路小川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越加肯定这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笨蛋。
“行了,下去吧。”路小川懒得再看他一眼,给小黄门一个眼色。
小黄门便架着宋映白到门口,唤来两个番子,将他丢给他们后,转身回屋去了。
两个番子把“腿软”的宋映白拖到大门口,直接撂到石阶旁,便也走了。
宋映白怕有人盯着,扶着墙,捂着胸口,一步步的挪着步子,做戏全套,慢慢走到胡同口。
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来到街边的早餐摊,点了馄炖,坐了好一会,才动筷子。
还东厂四大档头之一呢,不也被老子骗过去了?!
不过,东厂这边是糊弄过去了,黎臻呢?
他什么时候朝自己下手?
宋映白吃过早饭,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指挥使衙门走,不知不觉就到了。
才一进院子,程东一直奔他而来,“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我正找你呢!”
宋映白心里咯噔一下,又什么事儿,他现在就怕有事儿找他,“怎么了?”
被发配了?去南镇抚司领板子?
“钱小旗叫你过去一趟,找了你快两刻钟了。”
宋映白心说,莫不是黎佥事找到自己头上来了,“谢你了,我这就过去。”
程东一奇怪的道:“你怎么脸又白了?是不是病了?”
宋映白一边走一边叹气:“病不病的,根本不重要了。”命都要没了。
小旗官虽然手下统领着十个人,但也不配有自己的坐班地点。
指挥使司只是划出一间屋子给这些人用,屋中央拼接放着几张大桌,周围放了一圈桌椅,轮到哪个小旗官休息便过来闲坐。
宋璎白通报后走了进去,见钱忠正跟其他小旗官聊天,神采飞扬,似乎心情不错。
钱忠见他来了,起身将他领到屋外避人处,道:“你的机会来了,上面派了个任务下来,直接点名要你执行。上面吩咐我未来一段日子都不用查你的点卯情况,我觉得应该是个外派任务。”
宋映白心头一喜,被单独指派任务,基本上等同于被赏识,给表现的机会,升职有望。
钱忠道:“不过你也别太高兴,这次任务机密,你千万小心。”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蜡丸,交给宋斐,“拿好,到无人处看完后,赶紧销毁。”
宋映白还是第一次见到机密蜡丸,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见上面印了个封字。
“看清楚了,没有破损吧。”钱忠只有传递蜡丸的资格,可不敢擅自拆封,除非不想混了。
“没有,蜡丸完整。”
钱忠器重的拍了拍宋映白的肩膀,“咱们小旗里就属你最机灵武功也最好,好好干吧!”说完,背着手回屋里去了。
宋映白立即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揉碎蜡丸。
蜡丸内露出一张手指宽的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明日寅时初,赤虎堂。
赤虎堂是他所在的北镇抚司衙门内的一处建筑,不太起眼,他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至于是做什么的,不太清楚。
他嚼着纸条,心里闪过一丝怀疑,不是黎臻搞的动作吧?
不可能,没必要这么麻烦。
整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这么走运?黎臻不仅放过他了,而且他还时来运转,接到了一个秘密差事。
能执行秘密任务,除了说明上面肯定你的个人素质外,也说明你这个人值得信赖。
宋映白不由得有些欣慰,付出总会有回报,自己这一年来勤勤恳恳的工作,还是值得的。
且如果是被外派执行秘密任务,有额外银子补助,也就是有专项拨款。
省点用的话,能有一笔盈余。
还有一点,只要他溜得够快,灾祸就追不上他。
明天之后,他可能已不在京城,管他是东厂还是黎臻,暂时别想找他麻烦了。
第4章
不出意外,明天就安全了,可这还剩下这大半天,宋映白仍提心吊胆。
就怕突然通知他去某处,等他一进门,不分青皂白的打上一顿,直接送他归西。
之后随便找个违反军纪的罪名了事。
好在忧虑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平安的熬到了下班,路上买了个烤鸭做晚餐。
一进院门,见柳遇春那屋半开着门,隐约可见他在跟一个身量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在谈话。
看轮廓是今早上来找柳遇春的那位书生。
就听柳遇春叹道:“李兄,我能借的都借遍了,这是一百五十两。你好好拿着。不过你先听我一句劝,你这么撒钱进去总不是办法,不如与那妈妈说一说,能否将杜十娘赎出来,成就你们一番姻缘。”
“唉,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爹他……我现在只想再见上十娘几面,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这一次多谢你了,等家乡来了银子,我一定双倍还你。”
接着宋映白就见一个身穿国子监直裰的书生走了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大概是见到宋映白身上的飞鱼服,李甲脸色刷的一变,扬了扬脸,摆出倨傲的模样。
谁让厂卫的邪恶形象深深植入读书人心中呢。
宋映白眉心一锁,朝廷鹰犬的气场不是白说的,吓得李甲秒怂,脖子一缩,眼神低了下去。
这时候柳遇春追出来,与宋映白笑着打招呼,“你回来了。”
宋映白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进了屋,隐约能听到两人继续唠叨教坊司杜十娘之类的话。
他现在对教坊司快出阴影了,将门窗关好,脱掉飞鱼服,只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开始记账。
不记不行,否则每每都会怀疑钱被施了隐身法,还没怎么花就全不见了。
算账叫人心力憔悴,幸好有烤鸭。
吃过饭,他将盆里那件飞鱼服洗了,一边洗一边想什么时候能有闲钱雇人洗衣裳呢。
做完杂务时候不早,赶紧歇了。
第二天丑时,外面还黑着,他起身穿了飞鱼服,开箱拿了袖箭,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到了指挥使司衙门,角门开着,他刚一进去,就见一个枯瘦的老头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像在等人。
老头的脸被灯笼晃得忽明忽暗,有些吓人,不过穿着飞鱼服,应该是同事,“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连个灯笼都没提?”
宋映白不好意思说实在倒不开手,灯笼还没有纳入购买计划里。
他快步来到老者面前,抱拳道:“卑职宋映白。”
老者道:“我等的就是你,去赤虎堂对吧,随我来吧。我姓张,在赤虎堂做事。”
宋映白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张伯。”
张伯应了声,在前带路,两人穿过回廊,往偏院走去。
做锦衣卫这行的,首要规矩,不好奇不多问。
沉默的随着老人家来到一处院子,径直走到正房,撩开门帘进去后,就见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宋映白忍不住盯着对方多看了几眼,这人一副书生的打扮,身材高挑,但容貌却不好形容,不丑不美,明明整张脸上的五官没有瑕疵和突兀的地方,但拼凑在一起,却一点韵味都没有,没有任何记忆点。
做锦衣卫这行的,对认脸有要求,宋映白绝不是脸盲,但对眼前这人却束手无策。
要是形容他的容貌,他恐怕会词穷。
普通真是太普通了,过目即忘。
而这书生打扮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男子,略瘦一些,面相憨厚,透着劳动人民的朴实,也是掉进人堆就找不到那种。
张伯道:“宋校尉,这两位便是这次带领你出外差的大人了。”
宋映白一愣,遂即作揖道:“属下宋映白参见二位大人。”
原来这次不是他单独出任务,而是与人合作,不过不算意外,第一次外派,的确不太可能让他自己执行。
书生打扮的人道:“前天晚上,钱小旗带领你们抓到的乱党,当夜就已经招了,他们都绿林中人,在京城集结,打算营救杨宇轩的两个孩子。”嗓音充满磁性,略显低沉。
杨宇轩这人,宋映白知道,本是兵部尚书,因为跟首辅和东厂提督太监曹少卿不和,被构陷下狱。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被发配远方。
当初曹少卿本来还打算将杨宇轩的女儿罚入教坊司,但那女孩儿才十一岁,这一“构思”,引起了满朝文武极大的恶感。
且自打成祖后,官员被惩罚,很少有祸及家人的现象,争斗而已,斗不过败北认了,祸及妻女就太恶心了。
无异于把斗争败北的境遇拉低到恐怖的程度,官员人人自危,一时间首辅和东厂的威望跌到了谷底。
东厂名声跌就跌了,没人在乎,但首辅好歹是个“体面人”,多少要点脸,将命令撤销,改为流放了事。
“而且还问出来,他们之所以如此忠勇赴义,是受了一本叫做《义烈先生传》的妖书鼓惑,那本书里将杨宇轩比作本朝岳武穆,这帮绿林人或者看了,或者听说书人讲了,便脑袋一热,扎进京城来救人。”
宋映白深知说书人的厉害,在民间,很多老百姓都深信他们嘴里讲的事情便是事实。
“书的作者署名诸葛卧龙,此人假托古圣贤之名,行鼓惑之事。实际上,这个所谓的诸葛卧龙,咱们锦衣卫并不陌生,之前就留意过他,人称小诸葛,关在吉州监狱七八年了。”说到此处,故意停顿,看向宋映白。
这是让他分析啊:“要么是外人假借他的名义写书,要么是他在监狱中写完,通过关系拿到外面刻印。”
书生颔首:“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这次咱们三人要去吉州,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并清缴此书刻版。”
“是!”宋映白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书生打扮的男子道:“从现在起,我叫江展,人前你要叫我少爷,我是从京城国子监休学回家探望生病父母的学生。”瞅了眼他身旁的人:“叫他郑元,是咱们的挑夫。至于你,宋映白,是我的书童,叫齐安。”
江展郑元不用说,肯定是化名了。
“……是。”宋映白想问的是对方是何等官阶,好方便称呼,结果对方直接介绍了伪装的身份。
这时候里张伯走到里屋门口,朝宋映白招手:“过来一趟,我帮你改一改脸。”
宋映白不懂什么叫做改脸,忐忑的跟着张伯进了里屋,见这屋里挂满了各式衣裳和假发,最叫人移不开眼的是墙上挂了一张张人的脸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其实也不算意外,外出执行秘密任务,一定会做伪装。
宋映没等多看两眼,就被张伯用力按坐在了椅子上,两指枯柴似的手指在他脸上捏了捏:“你这脸得修一修,你这外貌容易叫人记住。”
他一边打开一个匣子,在里面挑挑拣拣,取出个一指宽的肉条在他脸上比划,摆弄了一会,张伯扔下叹了一声,扔下肉条,到门口问道:“我有个想法,不如将他化成女人,你们做一对回家省亲的夫妻。”
宋映白瞪圆了眼睛,别了吧。
就听江展声音毫无波澜的道:“不是我说,你见过他像那么高的女人吗?!”
张伯拍了下脑门,“瞧我,真是老了。”转身回到宋映白身旁,“你这皮肤太紧,不好改,这样吧,我直接给你戴个人皮面具得了。”
他站到墙边仔细端详,挑选了一会,取下来一张面皮,二话不说直接往宋映白脸上按来。
宋映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吧。”
“你这孩子,怎么会觉得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死人脸上剥下来的能用吗?得活着的时候剥!”
宋映白没想法了。
张伯手法很快,大概两刻钟就给他装好了人皮面具,并叮嘱道:“记住,这人皮面具遇冷水不怕,你冷水洗脸或掉进河里都没事儿,但千万不可遇热水,一旦遇到热水就会脱落。最重要一点,如果办完案子回京路上,觉得不舒服,想提前卸下来,可以,但千万把人皮保存好,回来还给我。”
“我记住了。”宋映白不敢不答应,万一弄丢了,张伯怕是要剥自己的脸皮做补偿。
张伯端来面铜镜递给宋映白,“你先认认自己的脸吧。”
镜中是一张和他原本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的脸,但跟他原本的脸比起来,眉毛短一些,眼睛小一些,嘴巴厚一些,难看倒是不难看,甚至还有点秀气,但绝不出众,不值得多瞧。
宋映白忽然想到,难道屋外那两个上司也戴了人皮面具?
非常有可能,不过这就耍赖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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