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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猎杀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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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有何吩咐?”
“是想请你指个路。”雪色的问题很是直白,“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一带,发生过哪些诡异之事?有邪灵妖孽作祟的地方,都可以算上。”
小月神色微怔,她认真回忆半晌,终是迟疑着回答:“我只知道往西二十里的桐庐镇,原先是远近闻名的美丽水乡,可后来发了一场水灾,全镇被淹,却一具尸首也没找到,彻底成为了一座荒镇——而且事后陆续有人前往一探究竟,也都没有谁活着回来。”
黎云笙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祁陌,你有没有觉得这故事听着挺耳熟啊?”
祁陌笑了笑:“这种怪异之事,来龙去脉大体相同,总之都是执念过深所致。”
“既然如此,当然要瞧瞧,咱们下一站就去桐庐镇好了。”
“随你喜欢。”
于是三人同小月正式告别,再度踏上了新的旅程。
是夜。
踏上桐庐镇土地的那一刻,黎云笙不禁感慨,若非遭遇天灾,这里原先定是十分宜居的存在,哪怕是如今也仍能依稀看出,曾经小桥流水、如诗如画的古镇痕迹。
只可惜也掩盖不了满目萧瑟荒凉之感,此处早已渺无人烟,空余冷风阵阵,阴气侵袭。
“这里戾气太重了。”他沿着那些傍河而建的古宅一路走去,目光掠过落满灰尘的斑驳砖墙,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身看向祁陌,低声嘱咐,“银坠子戴好了吗?”
“戴好了,放心。”祁陌温声应着,“你这就随便挑一间房屋吧,咱们今晚先住下。”
黎云笙叹息:“鬼屋鬼镇,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这也算艺高人胆大了吧?”
结果话音未落,就见雪色打了个哈欠,随手推开了旁边的一扇木门,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嫌弃地用衣袖遮住了脸。
“看来今晚不变回原形是没法睡了。”
借着月光,黎云笙看到屋中摆设一应俱全,只是死气沉沉,令人背脊生寒,他掀开床单抖了两抖,见蟑螂遍地爬行,有只硕大的老鼠从雪色面前蹿过,被雪色一脚踹飞了。
“只能将就一下。”黎云笙略一耸肩,漫不经心对祁陌道,“我晓得你爱干净,待会儿就先垫着我的外衣睡吧。”
祁陌也不推辞,只笑着说了句“好”。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天真了,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安安静静地睡一觉,深更半夜朦胧间,便听到屋外水畔隐约有妇孺哭声传来,夹杂着老者语不成句的嘶哑念诵声,以及窸窸窣窣牙齿摩擦的奇怪响动,绕梁不绝森然可怖。
黎云笙终于受不了坐起身来,叹着气点了一支烟:“烦得很了真是。”
雪色并未变回原形,看样子是根本就没睡,她搬了把破旧的椅子坐在门口,托腮望着那条波光粼粼的河水出神。
“想我姑娘家家,要在这里受这种惊吓,吃不好睡不好的,多委屈。”
黎云笙奇道:“你是姑娘?”
“……当心我掐死你这小崽子啊。”
“既然睡不着,索性去做点有意义的事。”祁陌披衣下床,好整以暇地提议,“譬如……看看这河中到底藏着些什么?”
黎云笙欣然应允:“可以啊,我刚发现岸边靠着一条船,恰好够咱们俩坐进去。”
雪色斜眼瞧着他:“恰好够你俩坐进去?那我呢?”
“你飞啊。”
“……我拒绝,你俩同行挺好的,不需要加我一个了。”她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戳,懒洋洋道,“我想自己可以去办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自然是关于你的事,上次你不是拜托七哥八哥去查生死簿吗?他们忙得很,说不准查完就忘了,我去邻镇找张黑白无常的画像烧了,顺便约他俩喝杯茶,探探口风。”
黎云笙闻言大喜,顿时用力揽住了她的肩膀:“就知道你最温柔可亲善解人意,辛苦了!”
“不要拍马屁,会让我很想揍你。”
“……”
于是三人就此约定好在邻镇会合,雪色目送着他们顺利上船,这才挥挥手转身离开,很快便化作白鸟展翅而去。
第58章 鲛人怪鱼
月色清冷,黎云笙划着小船,慢慢去往河流中心,眼看着离那座石拱桥越来越近,阴气也愈发浓重起来,他顿了顿,随即转头向祁陌投去一瞥。
“你问没问到一股腥味儿?”
祁陌平静点头:“是鱼的味道。”
“可我这半天也没看到一条鱼啊。”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错误,下一刻便忽然听到不远处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声,两人同时抬头望去,见涟漪泛起的地方,隐约有一点光亮渐渐清晰,而后光晕里就出现了一张柔美的女性面庞。
那女人柳眉杏眼,如墨长发,眼神里似含着意味难明的笑意,最重要的是当她直起身体时,一条璀璨的金色鱼尾瞬间扬起水花如雨,遮迷了两人的视线。
鲛人?!
黎云笙惊道:“这可就奇怪了,我这些年还从未见过鲛人。”
“我也没见过。”祁陌蹙眉,“有点不对劲,她好像故意在吸引咱们过去。”
“先停在这,看她要做什么。”
那美鲛人游动半晌,见两人并没有靠近的意思,慢慢地便有些不安急躁,索性自己朝小船的方向游了过来。黎云笙本欲持桨后退,但这是顺流而下,要逆水而行自然比不上她的速度,不多时双方的距离便拉近了。
那鲛人抬起头来,沾满水珠的姣好的面容,蓦然间便呈现出几分狰狞之色,她忽而尖利地长啸一声,自额头到下颌,乃至上身的每一寸雪白肌肤,霎时已被漆黑的鳞片覆满,只余一双含着血丝的眼睛,仍直勾勾盯着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阵如利刃摩擦般的声音,无数形态可怖的怪鱼已从水底探出头来,它们折射寒光的鱼鳍鱼尾均锋利无比,更有甚者,鱼嘴里竟生出了森然尖牙。
船底一瞬即被咬穿,冰冷的河水倒灌进来,小船在颠簸中被直接掀翻,两人一头栽进了河里。
黎云笙从水中费力钻出,他在祁陌肩上用力推了一把:“往前游,别回头!”
两人飞快朝岸边游去,只觉身后牙齿摩擦的声音不断逼近,夹杂着宛如婴儿的啼哭声,使得寒意直冲头顶。
那为首的鲛人甩尾破浪追来,穿过密密麻麻的怪鱼队伍来到最前面,手臂登时化作铁灰色鱼鳍,如砍刀般向祁陌头顶斩落。
“祁陌!”
此时两人已经无限靠近岸边陆地,黎云笙情急之下将祁陌往怀里一扯,而他自己尽管堪堪避过了要害,手臂却被锋利鱼鳍拖出了一道长而深的血口,伤处刹那间即有青烟腾起,剧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寒冷麻木感。
腕间的红叶手钏感应到了猎杀者的危机,在赤芒绽放挡住了鲛人再度攻击的同时,也设下结界保护,让祁陌得以争取时间,托着黎云笙一起爬上岸。
危险暂时被分隔在结界之外,但由于黎云笙受伤,法力正在减弱,估计也撑不了太久了。
“云笙……云笙!”
大约是听到了祁陌的呼唤,原本阖目躺在地上的黎云笙,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任由祁陌用力攥住自己的手,蹙眉轻声叹息:“阴气入血,我完全动不了了,可能帮……帮不了你了……”
祁陌感觉自己心跳急促得近乎窒息,但仍保持了十二分的冷静,他扯下自己衬衫装饰的缎带,牢牢将黎云笙的伤口系好,温声安慰:“没事,你安心歇着,我自己也能搞定。”
黎云笙无奈笑了笑:“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要是连你也保护不好,我这二十三年就算白活了。”
红叶手钏所形成的结界光芒正逐渐淡去,眼看着那群怪鱼居然已生出人脚,一步一步走上了岸,祁陌打横抱起黎云笙,送后者回屋,随即反手将屋门关紧,自己守在了外面。
“祁陌!”黎云笙用尽全力大喊,奈何此刻丝毫动弹不得,难以阻止对方的决定,“你、你给我回来!你敌不过他们的!”
红莲业火自指间烈烈燃起,形成火墙将冲在最前方的一众怪鱼烧作飞灰,焦腐气息刺激着每一根神经,祁陌猛地抬头,见那鲛人的金色鱼尾卷起狂暴水浪,铺天盖地而来,竟生生将红莲业火压制下去。
这是何等强烈的执念,以致能够凌驾于红莲业火之上。
有如实质的杀气直逼面门,他敏捷侧身避过,鲛人的鱼鳍瞬间击碎了那座屋门,于是黎云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对方视线内。
是不惜代价护住黎云笙,还是暂时明哲保身,对于祁陌来讲,这不是一道选择题,因为只有唯一的答案。
他毅然回返,闪身挡在了黎云笙的前面。那一刻,黎云笙微微抬眸看着眼前清瘦的身影,胸口忽有暖意涌起,直至眼底有了泪意。
“祁陌,你就算这么固执,也未必能救得了我,反而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那也无所谓。”掌心火焰隐隐欲现,祁陌平静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笑竟让月光也黯然失色,“没有其他退路的话,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所能接受的最好结局。”
然而谁都不曾料到那一瞬间,祁陌颈间的银坠子蓦然间光华大盛,在鲛人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刻,幻化成了他手中一柄花纹繁复的匕首。而那匕首的锋刃之上,赫然雕刻的是龙子负屃的图腾。
第59章 牛肉面
说要请黑白无常喝茶,可雪色却并没有选择一个茶铺会营业的时间,她深夜到达邻近的阳镇,悄悄潜入一家卖鬼神画像的铺子,见关公和财神的倒是很多,找了好久才找着一张黑白无常的,于是悠哉出门,站在大街上烧着了画像。
不多时,寒凉空气出现轻微波动,下一刻黑白无常已然双双站在了她面前。
谢必安扶正了头顶帽子,他收回舌头,抖了抖手中沉重的镣铐,表情颇有几分无奈:“小白鸟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这么晚了找我们哥俩,刚才亡魂还没送过奈何桥呢,又要拜托牛头马面帮忙。”
雪色拂了拂眼前的画像纸灰,一张俏脸上满是天真娇憨的笑容:“情况特殊,大不了我请你们吃碗人间的牛肉面——我记得八哥就好这口对吧?”
范无救面无表情:“现在不好了。”
“别听他瞎说八道,明明上次在地府看着牛头还发呆呢,我猜他就是想把人家炖了解馋。”谢必安顺手把镣铐套上了范无救的脖子,兴致颇高牵着对方往前走,也不知这是什么新鲜游戏,“小白鸟,前面好像有家深夜不打烊的面摊,就去那。”
“没问题,都听七哥的。”
三人……或者说一鸟二鬼差,就这么统一意见坐在道旁吃起了牛肉面,谢必安在氤氲的热气中,好整以暇把碗中牛肉都夹给了范无救,新月眼笑得弯弯的:“我觉得老八一碗可能不够,要不再尝尝这里的阳春面?”
雪色托腮吸溜着面条,斜眼打量他们俩:“什么时候也能有个给我夹牛肉的人啊,总好过看你们打情骂俏,油腻得很了。”
她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产生这种不悦情绪的来源,怎么跟黎云笙和祁陌在一起时就不会呢?嗯,毕竟自家的两位小崽子都干净纯洁,不像眼前这俩老妖精,蹭她的夜宵还要玷污她的眼睛。
范无救言简意赅:“去抢。”
“……我要打算抢个男人,还用得着等两百年?”
“那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我给你物色。”谢必安如长兄般慈爱地拍着她肩膀,“你看判官行不行?他摘下那张面具还是挺帅的。”
雪色嗤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惦记孟婆很多年了,你们地府的私生活那么混乱,我可不敢打主意。”
谢必安叼着筷子含混不清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俊俏安静,心性至诚。”
“挺难找的,要不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雪色小嘴一撇:“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生死簿查到了没有。”
谢必安登时看向范无救:“上次是你查的对吧?”
“对。”范无救点头,“查过了,黎云箫这个名字,不在生死簿上。”
“那可真是天大喜事了,笙笙他师哥居然还活着。”
“还有件事。”
她应了一声:“八哥你说。”
范无救扒拉着碗里的牛肉,神色依旧冷冷的:“生死簿记载,黎云箫和黎云笙的师父,名叫黎子渊,他确实已死,但灵魂却至今没有渡过奈何桥。”
所谓没有渡过奈何桥,便意味着灵魂仍在人间游荡,但具体在哪里,如今还是未知数。
雪色若有所思:“这样说来,黎子渊的灵魂还有可能是被困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啊。”谢必安问道,“咱们聊了这么半天,你身边那俩小家伙跑哪去了?分明是在替他查生死簿,怎么当事人都不在场的?”
“他们忙着呢,在桐庐镇调查那里的阴气来源。”
“桐庐镇?”谢必安奇道,“我知道那里,劝你回去瞧瞧,俩小家伙经验欠缺怕是搞不定的。”
范无救淡声开口:“猎杀者,总需要历练。”
“总得把命保住再谈历练的事情吧?”
雪色神情一凛,她忽而蹙眉道:“两位哥哥吃完了没?”
“啊汤还没喝完……你干嘛?”谢必安话音未落,便已经和范无救一起被她扯离了面摊,到暗处见她伸展双翼,朝着桐庐镇的方向御风飞去。
“辛苦二位了,这就陪我走一趟吧。”
“……跟你走倒没什么问题,可我们哥俩又不是不会飞,你松手!”
堂堂黑白无常竟然被拎着领子上天,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而同一时刻的桐庐镇,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在祁陌的银坠子幻化作锋利匕首之后,他对所有意欲攻击的人形怪鱼,进行了毫不留情的疯狂屠杀,那些怪鱼但凡碰触到他掌心刀刃,当即皮肤绽裂溃烂,直至惨叫着融成了满地浸泡在黑水中的残肢遗骸。
祁陌纵身一跃来到那黑化鲛人的面前,在鱼尾袭向自己的前一刻敏捷闪开,眼神凶狠反手一刀,不偏不倚扎在鲛人的颈动脉处,而后就势发力,将对方的喉咙彻底割裂开来。红莲业火随着喷涌而出的黑血妖艳盛放,他修长五指攥拢,但见鲛人的头颅应声掉落,身体也在熊熊烈焰中出现了细小裂痕,终于被烧成灰烬散入河内,遍寻无踪了。
夜风阵阵,四面血气正浓,天地间却总算安静下来,得以好好望向彼此一眼。
祁陌转过身去,发现黎云笙也在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他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血迹,笑如月色皎洁,全然没有方才大肆杀戮的狠意。
“云笙,你可认得这把匕首?”
“认得。”黎云笙叹了口气,看起来也颇感意外,“没想到你这保命的坠子,居然是银龙匕首所化。”
传说中的五样法器,分别是白玉古灯、伏羲琴、浮屠古刀、红叶手钏和银龙匕首,没想到机缘巧合,他与祁陌已经拥有了其中三样。
祁陌低声道:“或许姨母当初把这两样法器交给我,的确是另有深意吧。”
“有道理,不过麻烦你先扶我起来行么?这地上有点冷。”
然后祁陌俯身,直接再度将黎云笙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屋内的床上,谁知刚刚为其掖好被角,就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瞬间抄起银龙匕首,利刃飓风般从来人面前掠过,但却被对方轻巧避开。
对方用力攥住了刀柄,语气有些懊恼:“祁小哥你这戾气太重了。”正是雪色。
谢必安站在门口,恰好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黎云笙,顿时漫不经心地摇头:“我就说么,这俩小家伙搞不定的,果然中招了。”
范无救轻哼:“你幸灾乐祸,小白鸟就不高兴。”
“她不高兴还能咬我啊?”
事实证明雪色没工夫搭理他俩,她正忙着扑过去抚摸黎云笙的脑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笙笙!笙笙你怎么了笙笙!啊——我的小心肝笙笙——”
黎云笙原本在阖目养神的,此刻无语地睁开眼睛:“你的笙笙还活着。”
“……哦。”
第60章 滥捕往事
除非笙笙受到了伤害,否则,别人是轻易看不到祁小哥满含戾气那一面的——《雪色日记》
翼灵的鲜血可抑制阴气,于是雪色当场放了半碗血,叫祁陌喂黎云笙喝下去,她则顺手扯过谢必安的袖子,心疼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谢必安满脸嫌弃:“我这是白衣服,你用老八的不行吗?”
“八哥脾气不好,我就不招惹他了。”
“那我脾气好,你让我也喝一口你的血呗?听说你们翼灵浑身都是宝,详情可以参照人间名著《西游记》里的唐僧肉。”
“你都在地府当值了,琢磨延年益寿的事情有意义吗?”
“……也有道理。”
而另一边,黎云笙正有气无力地抱怨:“喝不下去啊祁陌你别灌了,你以为这是糖水吗我能喝得很愉快?”
祁陌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喝了你就能下床了,为了身体着想,忍一忍。”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啊,那次在赤水河你不也被阴气侵体了吗?雪色你那时候怎么没给他喂血?”
雪色诚实回答:“当初看你特意脱了衣服给祁小哥取暖,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交流感情。”
黎云笙:“……”
旁边的谢必安:“哇哦~现在的年轻人当真了不得~”
眼见着黎云笙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喝完了那半碗血,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几分红润,雪色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决定开始说正事了:“笙笙啊,八哥已经查过了生死簿。”
黎云笙猛地抬头:“真的?那……我师哥他……”
“黎云箫还活着。”
他闻言,那双俊俏的狐狸眼一瞬笑意盈然,是从未有过的欣慰和释然。
“师哥还活着啊……”他喃喃着,“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死的。”
祁陌下意识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沉默半晌温柔应着:“放心,我们迟早会找到的。”
“嗯。”
两人对视许久,均在彼此眸底读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情绪。
听得雪色又道:“笙笙,还有你的师父黎子渊,我们怀疑他的灵魂至今仍滞留人间,不晓得是被谁扣下了。”
“有人羁押了我师父的灵魂?”往事浮上心头,黎云笙牙关紧咬,恨恨不已,“只要找到了当初的凶手,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有小白鸟跟着你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谢必安百无聊赖捋着自己的舌头,显然对这些所谓的闲事不怎么上心,“总之记住了下次不要深更半夜找我俩,很麻烦的!”
雪色横他一眼:“那我白天找你?光天化日之下,黑白无常同时出现,会显得比较浪漫吗?”
“你最好就不要找我!”
“两位请留步。”眼见着谢必安拉着范无救准备离开,祁陌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开口,“能否容晚辈请教一下,这桐庐镇灾祸的起源。”
“……你对这感兴趣啊?”要说谢必安也挺八卦的,他登时就停住了脚步,顺便把范无救也拉回原地,靠在门框上悠然自得回答,“桐庐镇原先作为远近闻名的水乡,同时也是经济富裕的捕鱼大镇——原本捕鱼谋财这种事呢,需要严格遵循不杀怀孕的母鱼以及幼鱼的原则,结果后来愈发多的镇民利欲熏心,开始破坏既定的规矩,不计后果大肆捕捞。”
黎云笙奇道:“那后来呢?他们把这条河中的鱼类都捕捞干净了?”
“谁说不是呢!”谢必安一拍大腿慷慨陈词,“这河中游鱼皆有灵性,被人类断了繁衍的路导致灭族,它们怎么可能不怨不恨?那些死去的母鱼和幼鱼怨念太深,便幻化成了水中鱼怪,引起灭顶之灾,淹死了全镇的人,并开始了多年的兴风作浪——你们说,这是不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是不是感觉我讲述得还挺传奇的?”
余下三人都敷衍着点头,毕竟面子不能不给,却只有范无救神色冷峻:“有病。”
“……诶!老八你义气被狗吃了?拆我台子有这么爽?”
“一般般。”
“等我回地府,非得把你扔油锅里炸个外酥里嫩!”
两位爷互相推搡着出了屋门,瞬间便消失在无边月色之中,寻不见踪迹了。
第61章 阳镇戏园
翼灵不同于普通生命,有自由穿梭于地府和人间的权利,尽管地府不见天日,气氛阴暗悲凉,我并不怎么喜欢涉足那种地方。当年我只有一百二十岁,出于好奇去了一趟,于是在那里结识了黑白无常,我至今仍记得七哥对我讲,“无论再过多少年,我的工作永远是引渡亡魂从奈何桥上走过,唯有老八陪在身边,我才觉得不那么寂寞”——《雪色日记》
桐庐镇的事情告一段落,属于河中鱼怪的纷纷执念,也化作一滴灯油融入了白玉古灯。黎云笙身体素质不错,转天起床就又精神焕发了,他站在河边点了一支烟,旁观祁陌用青莲业火送那些河中溺毙的亡魂们往生,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河水中原先漂浮的残肢遗骸也慢慢消失,这片土地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可惜已经没有生命存在了。
“我啊,以后不能私自离开了,你们俩经验不成熟,如果不护着点,还不知要出什么岔子。”
黎云笙笑道:“反正你也不会走远的,迟早都会回来,我放心。”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走远?”
“你不是保证过么,除非死别,绝不生离。”
他极少提起,但都记在心底,他对她始终存着难以动摇的信任感,认为她一旦承诺,永不食言。
“对哦。”她点点头,眼底恍有笑意,“毕竟我向来遵守诺言。”
此时祁陌转过身来,温声问道:“接下来呢,打算去哪?”
黎云笙看向雪色,雪色很自然回答:“就去阳镇好了,那里的牛肉面挺好吃,趁笙笙的钱还没花光,咱们去尝尝。”
“嗯。”
“而且七哥说,阳镇有座莺歌戏园,那里的头牌有一副极妙的嗓子,咱们也可以去听听。”
黎云笙颇感意外:“你挺悠闲啊。”
“最近大家神经都太紧张了,顺便就此机会放松两天——祁小哥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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