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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猎杀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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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可惜留下的却只有楚河的遗骸,这大约是造化使然了。
黎云笙迟疑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把杜凤儿从红叶手钏中放出来,让她亲自辨认尸体。
“找是找到了,然而……我很抱歉。”
杜凤儿愣怔着站在原地,神情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感,她颤抖地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抬手抚上那具白骨,一寸一寸细致无比。
白骨的腕间还戴着一串玉珠子,红线不知何故断裂,珠子只剩下了三颗,但哪怕只有这三颗,也足以证明死者身份了。
那曾是她的贴身之物,后来当作定情信物赠予了他,他一直戴着,从未取下。
“是他。”泪水应声而落,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他死了,楚河死了,为什么?”
为什么她等了那么久的爱人,原来竟已在这等荒僻之地,孤独地失了性命,甚至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祁陌那双温柔的眼睛,似乎永远都含着悲悯之情,可当他开口的时候,却总是显得沉静冷漠,正符合他旁观者的角色。
“你想知道楚河为了什么而死?”
杜凤儿凄苦地点点头:“我想知道。”
“那云笙,就带她回到过去看一看,也算了了这桩心愿。”
黎云笙同意了,尽管他觉得事实真相不一定是杜凤儿能够接受的,但总该尊重她的意愿,更何况她有权利知晓曾经楚河所经历过的一切,那毕竟是楚河在这世上存留的最后的痕迹,也该成为她的记忆。
“好。”
红莲手钏的光芒将杜凤儿完全笼罩在内,令她和他们一起消失在原地,穿越到了楚河出事的当天夜里。
她再一次站在了悬崖边,经那棵古树遮掩身形,亲眼目睹了背负行李匆匆赶路的楚河,被一群凶恶的强盗拦住了去路。
那群强盗要他交出所有的钱财,便可放他一条生路,谁知被他果断拒绝了。
他说:“这是我给心上人赎身的钱,我能再攒三年,她却未必等得起三年了。”
强盗头子自然懒得听他说些什么,也不在乎他有何苦衷,干这一行手上沾的血太多了,杀人谋财轻而易举,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长刀下一刻就深深刺入楚河腹部,拔。出后又扎在了他的心口,鲜血瞬间染透了粗布的衣衫。楚河无力倒地,仍试图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抓住包裹——那里面装的,是他和凤儿的希望,是他三年前对她的承诺,怎么能放手呢?
强盗们硬生生折断了他的手指,抢走了他视作生命的包裹,强盗头子扫了眼他腕间的玉珠子,嘟囔一句“不值钱”,转头示意喽啰们将他推下悬崖,免得尸体横在这里招惹麻烦。
杜凤儿藏于树后,被黎云笙用符纸定住身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晰辨认出,在弥留之际,楚河的双唇缓缓翕动着,分明是在唤着“凤儿”。
是的,他从未忘记她,他至死都念着她。
熟悉的身影坠入悬崖,衣襟上未干的血,成为了她眼底最艳烈的一抹颜色,她小声呜咽着,终是泪流满面。
第66章 至死不渝
我以前认为,人类的寿命本就短暂,过分深刻的感情更是负累。而有时候看着他们在亦悲亦喜的梦境中不愿醒来,焚心泣血,生死相随,却又难免觉得钦佩。大约是我从未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悲伤吧,才会错把寂寞当成参透。所以身为翼灵,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雪色日记》
直至从过去回到现实,杜凤儿站在崖底,仍旧流泪不止。楚河临死前坠崖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重现,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难以更改的命运,他与她在尘世间都太过渺小了,没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只能任其走向最绝望的结局。
可纵使如此,他却愿以生命守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两位恩人。”她面对着黎云笙和祁陌,温婉恭谨行了一礼,“如今凤儿心愿已了,就算要下地狱承受万般苦楚,也无甚遗憾了。”
“无非是杀孙老板一人,并不足以令你入地狱受苦,放心吧。”黎云笙道,“不过在轮回之前,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完成?”
杜凤儿略一怔忡:“不知恩人所指为何?”
黎云笙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转向了祁陌:“我看这崖底有些不寻常,似属聚阴地形,那么……”
祁陌微笑接口:“那么就有可能困住游魂,你的意思是,楚河的灵魂应该还在附近,没有往生?”
“对,我想试着召唤一下。”
黎云笙咬破自己的手指,飞快画了一张符纸,而后书上“楚河”二字。他低声念诵着什么,将符纸迎风甩去,见那符纸轻飘飘隐于雾气之中,许久,忽而自远方伸长成一根泛着微光的银色绳索,牵引着某位迷路的游魂缓缓而来。
清瘦俊朗的男青年,衣衫上血迹犹存,他被笼罩在阴沉沉的死气之中,始终低垂着头静默着,直到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这才猛地抬起头来。
那声音太熟悉了,而面前憔悴秀丽的年轻女子,也太熟悉了。
是他曾心心念念想要重逢的、发誓要一生一世都爱着的女人,而此时此刻,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咫尺之外,触手可及。
“凤……凤儿……”
事实上,从黎云笙画符招魂开始,杜凤儿就一直是茫然的,她根本不敢相信前者所言是实,以致于看到楚河出现的时候,仍恍惚着,以为是错觉。
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一声“凤儿”,巨大的幸福感瞬间攫住她的心,直教她手足无措起来。
她怯生生地唤着:“楚河?”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近对方,各自抬起手来抚上彼此的脸,尽管触觉冰冷,相望的眼神却暖意融融。
一滴血泪色如朱砂,淌过杜凤儿苍白脸颊,她终是与他相拥而泣,毫无顾忌倾泻了这些年全部的委屈。
“楚河,我很想你。”
“我也是。”楚河喃喃着,“对不起,我原本也想要遵守三年之约,回来为你赎身,然后我们远走高飞,但是……”
她哽咽着点点头:“不要再说了,你所经历的,我已经知道了。”
他痛惜万分地注视着她:“那你呢?你又怎么会……”
杜凤儿含泪笑了:“意外而已,我现在反而庆幸自己没有独活,否则又怎能还有与你重逢的机会?”
“凤儿,是我没用。”
“那又不是你的错,你拼死都要维护我们之间的约定,对我来讲,这就够了。”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正如多年前月下定情那一晚,柔情款款,“感谢上天,让最后的这一段路,有你陪我走完。”
遥想当初,她是年方二八的倾城佳人,他是眉目清澈的纯情少年,她曾于戏台上唱一出《西厢记》,曲终时遥遥一眼,便注定了从此再难割舍的痴恋。
从不曾后悔过,无憾今世,只等来生。
“楚河,你要好好记得我的样子,再过二十年,还要找到我,将我明媒正娶。”
“我会记得,我……永不敢忘记。”
青色莲花在这对有情人脚下渐次盛开,两人的身影终被青莲业火缓慢淹没,祁陌背靠石壁而立,温柔的眼睛波澜不惊,当看到杜凤儿和楚河双双转过身来,朝这边深深一揖时,他平静颔首,算是回应。
崖底的雾气似是散了些,雪色微微仰头看向那被山峰遮挡的半边天空,见正有熹微的光芒透过云层,黎明将至。
“笙笙,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黎云笙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没想好呢。”
“那要不要问问门儿清的两位爷?”
他眼神一亮:“怎么着,你手底下还有无常画像呢?”
雪色笑道:“上次那铺子里就两张无常画像,我烧了一张,藏了一张——趁着天色还没全亮,抓紧问问他俩。”
“好啊。”
于是半炷香光景后,谢必安歪戴着帽子出现在三人面前,而他手中的铁链,还系在旁边范无救的脖子上。
“臭丫头你当我俩是你家养的了?这才刚分开多久啊你又开始折腾!”
雪色也挺惊讶:“七哥八哥,你俩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要你管!有什么废话赶紧说!”
她踮起脚尖,顺手帮他把帽子扶正了,示意他稍安勿躁:“是很重要的事,想问问你们,这附近有那些地方阴气较重,适合我们去。”
“这话可问得真够怪的。”谢必安收了铁链,侧头朝范无救投去一瞥,“老八,你有什么好提议?”
范无救一如往常的没有表情,他森然回答:“抚仙镇。”
“哦对!抚仙镇!”
“抚仙镇是什么地方?”黎云笙忍不住问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必安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抚仙镇在抚仙湖以东,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巫蛊之镇,据传那里通晓蛊术之人众多,且喜好用外乡人来炼药试毒,很危险。”
为什么要说很危险呢?只因通晓蛊术之人,大多心肠阴险、手段歹毒,而他们毕竟是人,执念猎杀者的法术也奈何不了他们,所以不易对付。
雪色低声笑了:“无所谓,这不是有我呢么。”
为保证黎云笙和祁陌万无一失,这次去抚仙镇,她决定寸步不离。
第67章 抚仙镇
抚仙湖有个好听的名字,但事实上,不过是一座散发着浓浓黑气的死湖,湖面浑浊,漂浮着交织缠绕的水草,岸边树木皆枯,嶙峋枝干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远远望去,直教人不寒而栗。
黑白无常说,这座抚仙湖,相当于抚仙镇的藏尸湖,镇中蛊师们每当炼蛊失败,便将惨死的外乡人尸体抛入湖中,任其沉入湖底慢慢腐烂,痕迹全无。
沿着湖边一直往东走,不出七里地,就来到了抚仙镇镇内,黎云笙前脚刚踏上这片土地,便觉背脊生寒——并非由于阴气有多重,而是因为来来往往的镇民,她们望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打量猎物般森然。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于漫散开来的烟雾中,半眯着眼睛笑道,“看来七爷八爷所言果真不错,抚仙镇的蛊师大多是女人,相比之下,那些男人们看起来倒是良善多了。”
说话间,忽见道旁一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舀了瓢水冷笑着朝他泼来,很明显意在浇灭他手中的烟,黎云笙眼神一凛,却不料祁陌反应更快,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闪身挡住他,于是那一瓢水就都泼在了祁陌身上,染湿了大片衣衫。
黎云笙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修长手指略一用力,将仍冒着火光的烟头弹飞,不偏不倚正中那女人的眉心,烫得她惊呼一声,转而杏目圆睁怒视着他。
他头也不回举步离开,走出一段路后笑着嘀咕:“哎,我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刚进镇就要寻衅。”
祁陌淡然回答:“她敢用香灰水泼你,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你那样对她,算客气了。”
“居然是香灰水?”
“对。”
所谓香灰水,乃是江湖术士之流做法事时,拿来招魂引魄的特殊用水,在寻常人眼中很是晦气,那女人既然泼了香灰水,其不良居心可想而知。
雪色轻哼:“念在她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暂且饶她一命,当务之急是寻个住的地方,否则咱们晚上都没处落脚。”
黎云笙随手拉住一位过路的男性镇民,在对方谨慎的目光中,客客气气地问:“劳驾,这附近可有能供住宿的客栈?”
“……抚仙镇没有客栈。”
他想想也有道理,毕竟外乡人一进抚仙镇,就被抓去炼蛊了,哪里还用得着住客栈?
“那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宿吗?”
男人似乎担心被其他女蛊师看见一般,慌忙推开他的手,低着头往前一指:“直走转进巷口,尽头那座二层石楼没人住,你们随意。”
黎云笙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我估计这座二层石楼,有点问题。”
祁陌微笑:“我们经历过的地方,哪一处没有问题?”
“说得有理,那就赶紧去瞧瞧吧,正好我也困了,先睡一觉再说。”
“好啊。”
三人如闲庭信步般,沐浴着那些源自四面八方的、隐含杀气的目光,不多时便来到了目的地。夜幕里,那座石砌的小楼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微寒意,充满历史的悠久感,安静而神秘。
那扇沉重的木门落满了灰尘,黎云笙费了很大气力才将其推开,他取火系符纸,把桌上破旧的油灯点燃,借助那微弱的光亮,他看清了这屋中的一切摆设,谈不上精致考究,却也算简单整洁。
不难猜想,小楼原先的主人很爱干净,并不邋遢。
从一楼通往二楼的阶梯也是石砌的,祁陌手持另一盏油灯拾级而上,他垂眸,注意到脚下隐约有斑驳的黑色痕迹,蜿蜒着布满了整座石梯,触感也很怪异,像是某种生物留下的、已经干涸的黏液。
这样的印记,在二楼地面则出现得更多更密集,一直延伸到靠近窗边的木椅处——那把木椅断了一条腿,歪斜着倒在地上,而在木椅的靠背后面,有清晰的被指甲抓挠过的印痕。
祁陌沉声唤道:“云笙。”
黎云笙正欲上楼,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我猜二楼曾经发生过某些事情,但现在无从考证了。”
“也不是完全无从考证啊。”黎云笙笑了笑,“你若想知道,跟我回一趟过去,探探究竟就是了。”
雪色站在楼梯口,百无聊赖打着哈欠:“在那之前,你们不准备先补个觉吗?楼下那张床挺大的,足够你俩躺着。”
两人对视一眼,祁陌温声道:“也好。”
然而事实证明,如果真能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也就有悖于他们执念猎杀者的身份了。
黎云笙刚刚躺下不久,正于半梦半醒间,就听见窗户“咣当”发出了巨大响声,他瞬间警惕坐起身来,下一刻,却感到祁陌抬手温柔覆在了自己头顶。
“吓着了?”
“……没有。”
雪色盘腿坐在桌子上,神色疑惑侧耳倾听,她说:“二楼好像有抓挠物体的动静。”
不仅如此,二楼还传来了不明生物的“嘶嘶”声,以及年轻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数名女子的格格娇笑声。
“好一出大戏啊。”黎云笙没睡好,语气很是烦躁,“这该不会是故意闹腾给我们听的?”
雪色溜达了一圈,待会儿又重新回到了楼下,漫不经心地摇头:“什么都没有,只是阴气更重了。”
阴气更重了,则表明这小楼中有亡魂作祟。
“我看啊,今晚上是别想睡了。”
祁陌坐在床边,一双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那就不睡了,走,我们去做点正事。”
第68章 师哥
在红叶手钏的帮助下,祁陌和黎云笙顺利穿越到了这座镇子的过去,然而当光芒渐熄,两人重新在二层小楼内站稳脚跟时,却发现雪色莫名消失了。
“她没有跟来吗?”黎云笙蹙眉,“不应该啊,难道是法器出现问题了?”
他倒是不担心雪色会出什么岔子,毕竟翼灵的实力他也清楚,只是觉得稀奇,毕竟雪色一向和他们寸步不离,很少会独立行动而不提前打招呼的。
祁陌突然示意他噤声,黎云笙下意识用符纸隐去了身形,两人放轻脚步登上楼梯,见二楼果真有人,是一位挺年轻的男人,正坐在窗前对着一堆瓷罐研究着什么,露在月光下的一张脸白皙秀气。
那男人显然不知道灾祸将至,直到他听见自楼梯处传来的、可疑的窸窸窣窣声,那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起身,发现不知何时,楼梯口竟已密密麻麻布满了一指长的蛇状生物,它们通体漆黑布满鳞片,所到之处均留下类似血迹的粘液,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迅速包围过来。
“蛇……蛇蛊……”
那是蛇蛊,据说能通过七窍钻进人的身体,蚕食人的五脏六腑,直至将人啃噬成一具只剩下皮与骨的空壳。
片刻,有四位女蛊师紧随其后上楼来,为首的那位样貌秀美,只是眼神阴冷含笑,观之便知不是善类,她打了个清脆的呼哨,见那些蛇蛊全都听她号令,加速朝男人游动过去。
男人不禁慌张起来,他想要踩着椅子从窗口逃跑,谁知被其中一名女蛊师抢先踹翻了椅子,狼狈摔倒在地。
为首的女蛊师轻笑道:“按住他。”
男蛊师看上去很是瘦弱,自然敌不过那三位强壮凶悍的女蛊师,他将手用力拽着椅背,挣扎着愤怒道:“童薇!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对我?!”
童薇便是那为首的女蛊师,她沉默半晌,将他细细打量一回,笑意更深:“夏铭,抚仙镇本就容不得男蛊师,更何况你还学艺不精愚蠢非常,玷污了这一神圣的职业,留你性命又有什么意义?”
“一派胡言!难不成这抚仙镇已经毫无王法,全由你们草菅人命了吗?”
“你说得对,在抚仙镇实力为尊,我们就是王法。”
清脆哨声再起,童薇朝前一指,那些蛇蛊腾空而起,争先恐后朝夏铭扑去,与她同行的女蛊师们死死按住夏铭的手脚,并强行掰开他的嘴,令蛇蛊畅通无阻钻进他的体内。
血从夏铭唇角不断淌落,他挣扎的气力逐渐弱了下去,直到圆睁的双眼彻底失去了光彩,他惨白着脸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童薇将他桌上那些瓷制的瓶瓶罐罐都收入怀中,转身淡然对其余女蛊师们吩咐着:“就按照镇上的规矩,把尸体沉进抚仙湖吧。”
“是。”
祁陌和黎云笙始终站在二楼的角落里,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神情均有些复杂。
腕间的红叶手钏骤然发烫,这是时空即将发生变幻的前兆,黎云笙果断伸手在祁陌肩上一揽,两人的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
再一睁眼,他们已经站在了抚仙镇深夜安静的街道上,不晓得这是穿越到了什么时间节点。
“云笙,你听。”
黎云笙凝神细听,不远处房中似乎传来了女人细如蚊鸣的求救声,但只是一瞬间,很快便被人压制了,他尚未及反应,忽见那扇屋门被硬生生撞开,满身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逃出来,没跑两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她费力仰起脸,借着月光黎云笙终于看清,这位竟然是在二层小楼合伙杀害夏铭的女蛊师之一!
听得祁陌低声道:“夏铭来了。”
“什么?”
果然,祁陌的说法下一刻就得到了印证,因为被黑气笼罩的夏铭,已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那女蛊师显然是看不见夏铭的,但她却可以看见夏铭身边那只半人高的血红蜘蛛,以及自蜘蛛口中射。出的、比匕首还锋利的蛛丝。
道道蛛丝如利刃嵌进皮肉,伤口深可见骨,将她缠绕成了一只血葫芦,她疼得甚至叫不出声来,只徒劳地用手指抓挠着土地,没多久就断了气。
夏铭冷漠绕过女蛊师的尸体,一双寒意渗人的眼睛,直勾勾看向黎云笙和祁陌。
他仿佛并不在意对面两人能否看见自己的问题,总之以他的思维,今夜必须要将所有目击者都灭口才行。
那只蜘蛛随着他的哨声直立起来,触肢末端在夜色中闪着寒光,每一根蛛丝都直取要害,来势汹汹,杀气四溢。
黎云笙扯着祁陌转身就跑,蜘蛛在后穷追不舍,他越琢磨这事儿越离奇:“合着夏铭生前学艺不精,死后反倒开了窍,制蛊之术突飞猛进了?”
祁陌轻笑:“瞧这阵势,他可能是养出了一只蛊王。”
“那咱们怎么办?毕竟这是在过去的时空,我没有办法就地收了他。”
“为今之计,只好先穿越回现实再做打算了。”
黎云笙刚刚摘下红叶手钏,岂料血蜘蛛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步,数根蛛丝眼看就要缠上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坠子在祁陌掌心化作银龙匕首,利芒掠过之处,蛛丝纷纷断裂。
然而不曾想,除了祁陌,竟还有人在同一时刻出手相救。
一枚柳叶镖破风而至,准确命中血蜘蛛高高举起的触肢,而后融入空气中消散无形,受伤的血蜘蛛后退数步,发出像怪物般刺耳的啸声,登时改变目标转向了南面。
尽管只有眨眼一瞬,也足以令黎云笙认清那枚柳叶镖,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了。
那是特制的柳叶镖,并非寻常暗器,镖尾嵌翡翠,镖刃刻云纹,是执念猎杀者的武器。
他猛地抬头,见身形颀长的俊美青年正立于巷口,白衣胜雪沐浴天光,朝这边投来遥遥一瞥。
回忆如蔓草丛生,旧路难平,故人相逢,怎能忘怀?
而下一刻,红叶手钏的光芒已然将他笼罩,周遭一切坠入黑暗,他没有来得及喊出那一声。
师哥。
第69章 姐妹蛊师
黎云笙自回到现实中的二层小楼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抽着烟发呆,这一坐就坐到了东方发白,天色微微见亮。
祁陌在旁边沉默地陪着他,直到他终于叹了口气,颇为失望地开口。
“我以为师哥会来的,可他没有来。”
“嗯。”
“我绝不会认错人,也不相信有巧合,他就在这座镇子上,我能感觉到。”
祁陌温声回答:“我推测,你师哥可能也来过二层小楼。”
黎云笙猛地掐灭指间香烟,他眼神清亮地转过头来:“你也这么觉得?没错,身为执念猎杀者,如果他到过抚仙镇,绝没道理将夏铭的惨案置之不理。”
若想解开夏铭的执念,势必要回到过去了解来龙去脉,这就是他和黎云箫无意中相遇的原因。
“师哥从不失约,除非他此刻被困住了自由。”
“他若被困自由,定是在抚仙镇的某处地方。”祁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们就以那些被害身亡的女蛊师作为突破口,迟早会有线索。”
“好。”
“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黎云笙快步走下楼梯,在临近大门的时候忽然又转身面对着祁陌,他一伸手紧紧攥住祁陌的手腕,无言半晌,忽而微笑。
“多谢你了。”
掌心传来熟悉的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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