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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亡逐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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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捂住嘴双眼圆瞪,忍不住呕了出来。

一个月後,元熙出宫,成为诸王子中第一个开府置官署的。我顺便给他安排了亲事,对方是原漠南总督左巡的独子左听川。
上回行刺之事,左巡竟也掺了一脚。对朝政如此热心的边将,留着是个祸害,我除了他兵权,命人将他与一家老小押解进京,谁知他的独生子中途脱逃,更不料这少年又自己跑来击登闻鼓,要为父亲伸冤。
我召了他询问,此子对父亲所作所为竟没半点知晓,胡乱热血仗义,实在可笑,登时就要杀了了事,转念一想他功夫了得,性格又单纯好控制,或可留用,後来便以免左巡一死为交换条件,命他去监视元熙动向。
元熙那小子阴险刻毒,猜忌心着,遇到左听川这种看似横冲直撞的个性,必定越发疑心着着,足够让他束手束脚一段时间了。
本朝素来没有同性相婚之事,我将一名罪臣之子许配给元熙,顿时引来朝中哗然。元熙得疯病的缘由,群臣都单纯当作思太子一家遭屠戮时他受刺激太大,也明白我虽然为了显示仁德而留下了他的性命,但却绝不会让思太子兆功的血脉再次承续——
抱着这种想法的大臣们,都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还有一些人则觉得就算父辈有再大罪孽,我用这样的方法侮辱两个出身高贵之人,未免有失人君风度。我意已决,自然不会因为不咸不淡的谏言而改变。
我也告诉了兄长此事,他对此不置一词。应该的,他本来可以有别的寄托,元熙扼杀了那个小小的新寄托。
徐博是知道更多「内情」的人之一,此人颇有点管仲的风范,心愿是辅佐英主缔造盛世,对于「寡人有疾」之类的细枝末节,则从不过问。
正因如此,他也跑来劝阻,令我有些意外。
「朕以为,徐卿家比旁人更明白。」
「臣冒昧揣测,陛下是想逼出元熙殿下本性。」徐博一脸老谋深算,分明是笃定自己想得没错。
我笑了。「不愧是徐卿。」
「臣不敢当。臣愚昧,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走这步险棋。陛下当时留着他的性命,自有陛下的考虑,臣不敢过问;可现如今既然放他开府,那自是不将人搁在眼皮底下也无妨了。」
他故意顿了顿,我暗骂他老奸巨猾,说什么不敢过问,这不就是拐着弯试探我与兄长眼下的关系。
见我没有反应,徐博轻咳一声,续道:「心腹之患,斩草除根尚且不及,怎能养虎为患?」
我摇头。「说什么虎狼的,不过是毛还没长齐的孩子罢了,掀不起多大的波澜,不足为虑。」
「此子尚在稚龄,心思便已深沉莫测,陛下心怀妇人之仁,臣恐有朝一日祸起萧墙。」
我佯作怒容:「大胆徐博,你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竟敢看轻朕吗?」
徐博镇定如常,道:「『靡不有始,鲜克有终』。陛下四年来励精图治,好不容易使海内归心,臣实在不忍看大好基业,最终因细小疏漏毁于一旦。」
他说完跪下磕了个头,道:「臣自知言语冒犯天听,然不吐不快,请陛下降罪。」
我望着他的头顶乌纱,叹了口气。「起来。别人怕朕也就罢了,连你都一口一个冒犯、死罪的,不觉得别扭吗?」
他口称谢主隆恩,站起来後低头抿嘴,却分明是在憋笑的样子。
我从几案後绕到他跟前,捶了他肩头一记。「老小子,朕就知道你心中没半点敬意。」
他晃了晃站稳,装模作样地惶恐躬身道:「臣不敢。臣所说都是肺腑之言。」
「那朕也说一说肺腑之言。」我走回去,隔着几案与他对视。「朕觉得很无趣。」
徐博瞪眼。
「你难道不认为以前每天冲锋陷阵的日子,过起来更有滋味吗?」
「天下已在陛下掌中,眼下的要务是守成无疑。」徐博说着,眼珠子转个不停。
我受不了地朝他摆手。「朕没有要打仗的意思,你可以停止盘算粮草从哪里调拨了。」
「……臣遵旨!」
一个人思虑太周全也真是麻烦得紧,我只得告诉他:「你回答朕的问题即可。」
「臣不觉得目前生活比以往无趣。每日里都有许多人要见,许多事要商讨,虽说身居宰辅之职,具体事务尽可交由六部分理,但『总揽机要』几个字,就足够让臣团团转,推动政令颁行、查看实施後效、应付派系争斗、考核官员操行……这种种事端牵涉的精力比当年在战场上谋划厮杀时,还要多上好几倍,臣忙得分身乏术,实在不觉得有何无趣。」
「案牍劳形,难道你不会不耐?」
「朝政纷繁,如何审时度势、因势利导,臣觉得思量起来十分有趣。」
徐博言谈间流露出一种傲人自信,几乎令我汗颜。
「朕错了,应当和老阮和老卢他们说这种事。」
徐博道:「武将们领个虚衔,得了份封邑,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也未必就高兴再上战场。」
我苦笑。「那么只有朕在庸人自扰了。」
「臣斗胆评价一句,陛下这个皇帝到现在为止都做得不错。敢问您心中还有何不满?」
我侧身,拍着椅背上的五爪金龙,对他说:「朕对这个位置并没有多少执着,你信不信?」
「陛下?」徐博呐呐不能成言。这句话在他听来,恐怕很是吓人吧。
「就算真的在朕手上天下大治、四夷来朝,那又如何?朕不是为了听你们三呼万岁才坐上皇位的,也不在乎史书上怎么写,朕要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你从不说,其实心里觉得朕这样很可笑吧?」
「旁的事臣无从置喙,臣只知道陛下懂得尽本分。古往今来,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千千万万,真正得到它的不过百数十人,这些人中力图作为的,更是少之又少。
「臣以为陛下不必过于在意从前之事,只要您有担当天下大任的器量,为了什么才坐上大位就不再着要。臣从一开始就相信陛下有这样的器量,也因此臣愿意在这样的陛下身边,效犬马之劳。」
「你这是存心向朕施压吗?朕确实也不忍让你们失望。」我仰头瞧着金碧辉煌的屋宇,「你说,有朝一日朕真正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再不必依赖这个位置给予的权势去胁迫强占,那个时候,朕是不是不会对这个位置弃若敝屣呢?」
徐博将头低得更低。「臣衷心盼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而且恕臣直言,臣实在觉得陛下要夙愿得偿,简直难如登天。」
我不悦地撇嘴。「啧,这种话你心里面想想便好,何必说出来给朕难堪?」
徐博微笑。「多情种随处都有,英主却是百年难遇。臣乞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要为了私情耽误不世功业,更万勿祸殃黎民。」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你再说下去,可要小心朕吓得马上甩手不干。」这个话题实在累人,我目光短浅欲令智昏,哪辩得过胸怀天下的丞相大人。
徐博还待再说,我摆手道:「开府之事朕意已决,要他真闹出什么声色来,也总有法子解决的不是?成天政务奏议,枯燥烦人,就当朕想玩点新鲜的吧。」
「您要玩新鲜的,还不如选些美人入宫玩玩。」
徐博放低声音嘀咕,仍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敢撺掇大臣们劝朕选妃,小心回家卖白薯。」
他缩缩肩膀,轻咳一声拿出试行新税法的奏折,一本正经开始条分缕析。

那女婴被元熙扼死後,兄长的精神又坏了下去,汪太医天天往他那边赶,补血养气的药也一样样送到蕙风园,却全无改善。
「你连抱都没有抱过的孩子,何必呢?」我坐在床边,见他一脸病容,心里难受得紧。
他迟钝地将头转过来看我,目光灼灼。「你在试探他吧?故意说是弟弟。如果真是个男孩,他就不是不可或缺了。」
我替他掖了掖被子,默默不语。其实不必使出那种激烈办法也可以达到目的,兄长变成这个样子,令我有些後悔当初的决定。
「你早就猜疑他是装疯的对不对?」
「他毕竟年幼,能隐藏到这个地步,也算难得。」我就事论事。
「能不能请你杀了元熙?你不会不明白,他活在这世上,迟早是你的大患。」
我沉下脸。「杀了元熙,你就可以从容赴死?」
他不断摇头,脸上只有绝望。「我与他父子俩其实并不亲密,当时一念之差,最终不堪血脉断绝才对你服了软。现在想想,他早就对我这个毫无自尊任你糟践的父亲恨之入骨,甚至宁愿放过刺死你的机会也要杀了我,我又何必牵挂于他呢?
「你们都说帝王之家没有骨肉之情,只有我一个人天真无知在先,优柔寡断在後,才落得现在不死不活。我本就不该出生在你们中间,你就放我投胎去一户普通人家,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许久不曾说如此长的话,讲完时已经有些气喘。
「我不会允许的。父皇还好好活着,不如让我们来算一算,如果每天剁他指头的其中一节,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我可是很小开始就想看他最痛苦时候的表情了。」
他望着我,眼中渐渐浮现出惊恐。
「如果你想要尽快摆脱那边那个累赘的话,我也可以马上送些『大补药』过去,许久未尽孝道,也真惭愧得很。」
他双手紧紧抓住被褥两侧,低吼道:「他毕竟也是你的父亲!」
原本就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没有将那可怜老者当作筹码,可是他都不要活了,我还有什么骨肉亲情好在乎?我撇撇嘴,道:「既是我二人的父亲,到时咱俩各分一杯羹。」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从小就、就如此可怕!」他狂怒退去,着新现出疲倦的神情,长长叹口气,闭上眼睛,「我弄不懂你们。」
「那是自然。你生下来就拥有一切,所以不会懂。」
他轻嗤一声。「拥有一切?那是多少年前的事?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的儿子都化身厉鬼,我却仍看不懂。」
他自嘲着却带着更多绝望的神色,我心中一软,将那双冰冷的手包在掌中,边揉搓边呵着热气,轻轻地道:「你不必懂,你还有我。」
他全身一震,想将手挣脱,我紧紧握住了不肯放。
他只有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床帐顶端,道:「你是九五至尊坐拥天下,没有别人拥有你的道理。」
我心怦怦直跳——他话语中的松动之意,是我的错觉吗?
将他的手引领到鼓噪不已的胸口,我听见自己在说:「只消你愿意要,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在兄长深深的注视之下,我紧绷了全身与他对视,连呼吸都停顿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说:「我累了。」说罢就翻身面向床里侧。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下床活动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为了不让他感到寒冷,室内的炉火生得很旺,然而我又不得不叫内侍们紧紧盯住他,生怕他用伸手可及的火去做什么自残的事,幸好到眼下为止,并未见此类举动。
他只是毫无生气地活着,穿衣吃饭便溺就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为了父皇吧,我有些酸意地想着,果然父亲当年对他千般万般的好,不算徒然。而我那天的剖白,也又像以往的每一次般,打了水漂。
这天官至太保的老臣辞世,我下诏罢朝三天举哀,上午在书房中见完几名着臣,午饭後就到了蕙风园。
他裹着紫貂皮制成的披风窝在圈椅中发呆,我走过去,习惯性轻触他额头。兄长前几天发了低烧,眼下额头温度与我的相当,看来已经痊愈,我安心、凑到他耳边问:「吃饭了吗?」
他老老实实答道:「早上起来吃了点心,现在吃不下。」
「你不走动,自然不消化。」
他敷衍地「嗯」了声。
看来他晨起时又沐浴过了,身上传来阵阵香气,多年来我与他用的是同种熏香,不管闻了多久都依然克制不住情动,舔着他的耳垂,别有用意地轻道:「我却饿了。」
他身体僵了一瞬,踌躇道:「昨夜——」
「昨夜是助你发汗的,做不得准。」
我说着拦腰将他抱起,臂弯中的身体依旧轻得可怕。
瞥眼见书桌上空无他物,我心中一动,放他坐在上面。他两腿悬空,茫然瞧着我。
「内侍。」
「在。」
「取卧房中白瓷小瓶来。」
「是。」
他听了脸色大变,揪着我的衣襟,坚决地道:「不要!」
「试一试何妨?」我靠在他肩上,轻笑道。
「不要!」
接过了瓷瓶在手,我挥手要侍从们下去。
移开他抵在胸口的手,我再次劝诱:「你看,四下无人,就和在房里一般。」
他不住摇头。
想象他被推倒在长桌上侵犯的尴尬却又无力的模样,我呼吸渐渐急促,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披风的扣子。
他用尽全力踢我推我,依然不能阻拦分毫,我没几下就将他上身衣物剥个精光,瘦弱的身体在宽敞厅堂中不住颤抖,他不自觉掩着胸口,羞愤的神态被熊熊火光映衬,分外煽情,我几乎是立刻有了反应。
近乎膜拜地一寸寸抚摸他的肌肤,濡湿的唇吻也随之欺上,前後兜转的双掌在腰部会合,伸进裤头时,被他剧烈颤抖的手按住。
「不要在这里。」他眼眶通红嘴唇发白,显然是真的在害怕,最後几不可闻地加了两个字,「求你。」
简单两个字造成了反效果,我仅存的理智霎时间消失无踪,只将他裤子褪到膝盖,一手微微托起臀部,胡乱将润滑之物涂抹进去,粗着的手劲引来他更激烈的反抗,後穴更是紧紧闭合起来,使我不能再挺进半寸。
我正在兴头上,怎么都不愿半途而废,索性将人推倒在长几上,举起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
「不要!」
他双臂伸到身後,十指紧紧捉住我的手腕,眼眶湿润但语调坚决。
我将视线转回他因昨夜承欢而尚有些红肿的幽穴,想起那时候是如何勉强地衔住我吞吐,一波又一波的冲动涌向小腹。
「不要看,不要看。」他难堪地呜咽起来,捉住我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好,我不看。」鬼使神差地,我将嘴唇凑到他前端那沉睡的所在,安抚般轻轻舔弄。
他全身巨震,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气。「你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种事情是我所不熟悉的。皇後与三位嫔妃出身名门,对于房中术一无所知——至少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因此除了第一次由他带去「开荤」,被青楼女子周到服侍,後来就没有过这类的经历,更遑论自己用来取悦男人了。
可是他慌张的样子如此难得,令我不禁看继续做下去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张开嘴,将他的前端吞进口中。本以为就算没有异味,心中总还是会有些排斥,谁知才入口含舔没几下,下身之物就明显胀大了一圈,他压抑不住的无力呻吟更是声声入耳,我没头没脑为此感到极度兴奋,更激切地将手从後庭中抽出,圈住了他的分身时轻时着套弄揉搓。
「别这样……拜托你别这样……」他不住晃动脑袋,又用手臂去盖住了眼睛,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嘴唇,却无法制止下体越来越亢奋的反应,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显现出红晕。
我用力吸舔,眼见透明的液体从他铃口处汩汩流出,忍不住情绪激越,热流也窜过四肢百骸,早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索性用双手托起他光滑的臀瓣,使他的阳物与我的嘴唇更自然贴合,嘴一张,整根吞了进去。
不断变粗的男根抵在喉咙口,舌头上也早尝到腥膻的味道,那感觉实在说不上好,但他激烈的反应弥补了那些微的不适感,我几乎沉浸在取悦了这个人的喜悦中。
他眼中的神智越来越涣散,抗拒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迎合,勉力抬起酥软的腰部,一只手往後撑着桌子,另一手紧紧抓着我的头发,双腿也缠在我的脖子上,臀部前後摆动着,主动进出我的口中。
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书桌上,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日渐西斜,阳光从天窗照进来,在他身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蓦地头皮突然绷紧,他瞋怪的眼神显然是在责怪我不专心。
我难得感到优势在自己这边,着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他的下体,他感到不足似的,痛苦地扭动着腰肢,拼命将自己挺送到我的口中。
他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最後全身一阵抽搐,浓浊的液体便喷射在我口中深处,我正想着要不要吐出来,突然接触到他迷茫的视线,有些恶作剧的,用夸张的痛苦表情将所有东西吞进肚里。
他微微张开嘴,盯住我上下滑动的喉结,露出小孩子干了坏事时的稚嫩神情,随即满脸通红别开了视线。
那天我们做得格外疯狂。
而那天以後,好似一道看不见的闸门被打开,我比以往更狂热地需索他的身体,他的配合也渐渐变得没有任何犹豫。
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理想的相处方式了。
只是一时地屈服在欲望跟前,任何能够令他得到满足的人都能够得到如此对待,还是他终究没有勇气选择死亡,因此放弃那个高贵的身分赋予他的矜持,死了心做只属于我的东西,我不知道,也无暇多想。
这样的他让我如获至宝。那从少年时代积压起的可怜欲望汹涌而至,冲垮所有堤防,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身上欺凌肆虐。
我从不知道自己的欲求如此强烈,更是作梦没想过兄长肯在我的身下表现出那样淫乱的样子,我们几乎只要一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就会难以控制情欲,管不了身在哪里,也管不了周围有没有人看着,满脑子只想做那件事。
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迷恋着我的兄长,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他诱人的身体,每天都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我也许已经怠惰了朝政,也许朝臣们正在投以不满的视线,但是……管他的!

这天在床榻上做完第三回,他懒洋洋地揽衣起身,我也跟着坐起,把头搁上他的肩上,渐渐有了光泽的肌肤上不断留下轻吻。
他视线向着高高的窗台。
「在看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双手执起两人各一束发丝,将两头缠绕。现在他已不会再对这个动作有什么激烈反应。
「我想去外面看看。」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梅花了。」他露出神往的表情。没错,记得我这个爱排场爱声色犬马的兄长,最喜欢的却是梅花。
我握住他的手,道:「我陪你去。」
他看着我发笑,笑得有些包容的味道。「你干什么这么紧张?怕我说要一个人离开吗?」
「没有。」我嘴硬,事实上确实拿不准他话中的意思。眼下的生活圆满得近乎虚幻,我虽快活却不敢全然沉醉其中,生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美梦即被惊破。
他缓缓地着装。起身穿裤时一个趔趄,若不是我眼明手快,就要跌在地上了。
他虚软地倒在我怀里,恨恨地道:「你以後莫再给我吃那些见鬼的软筋散了。」
「就算不吃那个,你的体力也不过尔尔。」我没说出这个月开始,他的饮食中就没有再掺药物,依然会这样虚弱,纯粹缘于纵欲过度。
我把那裤头接过来,团在一起,当作布巾去擦拭他下身的脏污,白浊的淫液正慢慢地从他的体内流出,有些已然凝结成块,附着在大腿内侧,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身体便又热了起来。
他的感觉已被调教得十分敏锐,将我推开些,虚弱地道:「你别来了,我受不住。」
那里的确又红又肿,我略一考虑,便决定放过他,正要继续手上的动作,被他喊住:「你拿我的裤子做什么?没别的布吗?」
「撕破了。」我故意摊开布料,把裂开的几道口子指给他看。
他面上一红,放软身体任我清理。
他到後来还是被我操弄得昏死过去,看梅花的事自然作罢。

第十六章
「好了。」
我将一层轻薄假面细细覆上他的脸,一副陌生的俊秀面孔出现在等身镜前。
他凑上前去,检视耳鬓间的接合处,不禁惊叹:「一点都看不出来!」
「要不然怎会是大内秘宝?」
「是真的人皮吗?」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又做出种种滑稽的表情,试图牵动脸上肌肉,我被他逗笑。
「应该不是。人皮离了躯体,除非用药物特别保存,否则不可能颜色如常。」
「你又知道了?」他冲我挑眉,嘴唇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戴上面具,他的表情却反而多了起来。
「打仗时,有个蛮族,习惯在阵前将俘虏剥皮示威。」
「你们……不,我们的人没事吧?」他惊恐地瞪大眼,比实际年龄小的面具脸孔,似乎更适合这些直接的情绪表达。
「短兵相接,总是有伤亡的。」那并不是愉快的回忆,现在想起,依然觉得我方将士的惨烈呼号犹在耳际。
手背被轻轻地摩挲几下,我回神,他正将手收回去,低头默默退开一步。我愣愣瞧着他的头顶。马上就要出门去,炉火已命人灭了,可一室低温冷却不了这动作带来的暖意。我执起他的手,他别扭地轻微挣扎。
「走吧。」
他点头,与我并肩缓步前行。
登上三楼,打开门,冬日的温暖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他抬手遮住了眼睛。
「没事吧?」
「嗯,光有点刺。」他嘴里这样说,鼻子却不停地嗅闻着干燥清新的空气,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如果带他出来就可以看到那么好的表情,那么我——不不,就算如此,我还是无法放手。
与他携手站在阳光下,从来不以为能够成真的事,竟然如此顺理成章地在眼前发生。我向来不怎么信仰神灵,每年郊庙祭祀,都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现在却开始相信有谁在暗中襄助,让我只不过花了一些时间,就将不可能的愿望慢慢化作现实。
如果真有神明在上,我愿意用手中所有的东西,向祂换这一刻长长久久。
「不走吗?」
从虔诚祈愿中睁开眼,看到他惊愕的脸。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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