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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昏君-车厘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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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踢他两腿中间,可是踢坏了,到头来吃亏的是我,于是我偏了偏,踢在他大腿上。他捂着那里直喊疼,一边喊一边偷偷打量我的脸色。我被他逗得气也气不得,笑也笑不得,咬牙道:“活该!”
“是是是,我活该。”哈丹揉了揉大腿,哄我,“我看你学得太入神,才想逗你一笑。须知学武一事,不可太过执念,否则急于求成,只怕要误入歧途了。”
我点头:“知道的,朕不过是久居宫中,少见这样有趣的招数,见猎心喜而已。别担心了,究竟第三招是什么,快快告诉朕。”
哈丹抓了抓头,强笑:“这第三招有点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我道,“朕这里百无禁忌,你说便是。”
哈丹只好道:“这第三招,用于生死一线之际。若对方一剑刺来,你避无可避,偏要中他一剑,你便如此……”
哈丹足尖一点,霎时间身形飞掠,恍惚间我仿佛能看到一柄宝剑正破空刺向哈丹心口,而哈丹这一掠,竟在电光火石间生生避开了剑尖的锋芒。
“……如此一来,凶器看似没入胸膛,却堪堪避开心口,保住一命。只是这一命只能保十二个时辰,时辰一过,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哈丹道。
“那如何还叫保命?”我问。
“叫保命!以此招躲避,对方绝看不出端倪。余下这十二个时辰,你要等人救你。”
“谁来救我?”
“我!”哈丹看着我:“我盼着你永远使不出这一招,可若有朝一日……那么天涯海角,十二个时辰内,哈丹必赶到你眼前!”
我仰头望着他,他眼中盈盈有光,慨然若盟誓,我只觉得世间的千般情话万般蜜语,都不及这一句誓言更暖我的心。
“朕不会有这样一日的。”我轻轻抓住他的手,柔声笑道,“皇宫大内宫禁森严,护卫朕的都是天下武功最好的人,若有刺客,一定还没进宫门,就被人斩杀了,根本用不着朕出手。我做了七年皇帝,寝宫里不过就偷偷进来个你——你不会害朕的。”
“我当然不会害你。”哈丹吻住我的唇,“我这么喜欢你。”
哈丹把我抱到虎皮中央,压着我的头吻我。虎皮柔软而暖和,我躺在中央,一条腿缠着哈丹的小腿,一条腿蹭着虎皮的长毛,这感觉真是舒服极了。我舒服了,便不自觉渴求更多,希望哈丹吻得更深些,更久些,抬着手要他抱我。哈丹便把我圈在怀里,用舌尖一点点描摹我的唇,然后将我的唇瓣包进去,吸吮我的舌,汲取我的津液。
我们每次都要吻到彼此胸膛里只剩一口气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对视良久,再吻上去。一开始,这吻还很轻柔,不知是谁先动了情,这吻逐渐狂热起来。我们一边吻,一边胡乱撕扯对方的衣料。他解开我的扣绊,我解开他的腰带,彼此衣衫未褪却胸口大敞,手掌探到对方胸前脊背,反复地摩挲。而后哈丹一手插入我的发,一手伸到下面,隔着布料,捉住了我尚在蛰伏的分身。
我跟哈丹做了这么久,身体早对他有了反应,他这么轻轻一捉,我的分身就抬了头,再隔着布料揉搓几下,我已然硬了。我小声地哼哼,屁股在虎皮上蹭,想要他。哈丹抬高我的下巴,给了我个令我窒息的深吻,接着一路吻到小腹,褪下我的裤子,将我的分身含进了嘴里。
真是奇怪,我跟卫明睡了三年,他一次都不肯给我口,我偶尔提出来,他一脸大义凛然,仿佛亲亲我那里是多伤他自尊的一件事,可同样一处地方,哈丹却翻来覆去,亲个没够。他先是吻一吻我的分身,接着从最顶端的铃口开始,沿着柱身打一个旋,到底。如此反复个两三次,我便腰酸腿软,重复得多了,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腿越长越大,只想他干我。
我从不抗拒情欲,何况这情欲是被哈丹挑起来的。
于是我叫他的名字:“哈丹。”
哈丹抬起头,我看到自己的分身仍被他含在口中,他的嘴唇殷红而厚实,不断吞吐的样子,不啻最烈的春药。
“哈丹,”我抓住他的肩,因为强烈的快感,我的指尖几乎陷进他的皮肉,声音带着颤,“进来,到朕里面来。”
哈丹从善如流,抬高我的臀,短暂的扩张之后,缓缓插了进来。
他的进入毫不急促,甚至称得上缓慢,滚烫坚硬的肉棒顶开我的肠头,一点点推进,摩擦,进入,像是在故意享受辟开我、占有我的快感。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正被他打开,进入到最深处去,这种细致而清楚的刺激几乎叫我发疯。我的双腿不自觉缠上他的腰,往他跟前凑,他却屡屡把我按回去,继续缓慢地挺腰,每次都直插到底,每次都整根抽出,凌迟般一点点折磨着我。
哈丹学坏了。
刚见面时他还是个雏,吻了几下便要进来,进来了便不管不顾地抽插,有时我疼,可疼得很爽,也就算了。如今学得多了,他的花样也多了,懂得用嘴,更懂得玩些小情趣助兴。照这点来看,他学东西可真不慢,也不知道他师父到底嫌弃他什么。我被他研磨得无力反抗,只能躺平在虎皮中央,任由他动作,冷不防他一个挺身,刺中我最敏感那一点,我“啊”的一声,接下来语不成句,调不成调,再喊些什么,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许是彼此都喝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哈丹与我做得格外放肆。他拉高我的腿,几乎将我对折,最开始的缓慢后,是分身快速的撞击与进出。我的脊背在虎皮上不断摩擦,两指插入皮毛,想抓住什么来缓冲撞击的力度,可是什么都抓不住。我射了一次,还没缓过来,又被哈丹弄硬了,心里骂他禽兽,却忍不住对他伸出手,要他吻我。他便俯下身吻我,搂着我的肩膀把我翻个身,叫我跪趴在地上,抬高臀部,承受他的分身。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数不清多少次腿软得无法支撑,摔在虎皮上,又被他捞起来,按在身前,继续激烈地挞伐。
我的身上腿上沾满了白浊的液体,随着分身在穴内的进出,那些容纳不了的精液被带出来,一滴一滴,滴入皮毛之间。虎皮被我们的精液弄脏了,旁边的葡萄美酒夜光杯也被我碰倒在地,紫红色残酒洒了一地,杯子碎成许多片。初时我还记得他与我射了多少次,后来神志昏沉,渐渐放纵自己沉溺于无边的欲海中。哈丹引领着我,把我们试过的没试过的姿势都做了个遍,最后他平躺下来,让我跨坐在他腿间,由下而上进入了我。
这个体位会让他进得更深,我的穴口早已松软,很轻易便接纳了他,感受到他在体内胀大,不用他动作,我两手按着他的小腹,身子一抬一沉,自己找寻令自己舒服的方式。哈丹一手摩挲我的手背,一手轻轻掰弄我的臀,偶尔在我的臀上轻轻捏一把,我吃痛,内壁却不由得绞紧。我狠狠地瞪他,他却含笑望我,腰部轻抬,往我里头送一下。这一下大多直达圆心,我被他顶得身子酸软,忍不住侧过头,低低地叫出一声。
——如此反复多次,我的呻吟却在某次戛然而止。
我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铜镜,那里面倒映着个人影,玄色长袍配深蓝腰带,头上系着武将发髻,若我没看错,那是卫明。
卫明该是从小门进来的,他的手里拿着个檀木色箱子,不知站了多久。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不知他眼中看到的我该是如何模样,想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下身赤裸,衣衫剥离,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之间,浑身上下沾满了精液,还不知餍足地抬着屁股,主动吞入哈丹的分身。更不必提我满面春情,叫得像只被干舒服了的猫儿。
从哈丹的角度看不到卫明,卫明却能清楚看到他。卫明的目光从我身上掠到哈丹面上,又移回来,他的表情复杂极了,不似痛苦,也不似怒。我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事实上,我心里也乱极了。我舍不得停下来,我想继续跟哈丹做下去,可是我又不想被卫明盯着,他再看一会儿,我就要萎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动作不由放缓了,哈丹不满地哼了一声,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拽了下去。
我跌在哈丹身上,两只手撑着他的肩才没摔得太惨。想来他也受够了,毕竟我这一起一伏实在略慢,他一手插入我的发,一手扶住我的臀,一边吻我,一边挺腰猛干起来。我被他干得很想大叫,偏偏唇被他堵住,只能一边被吻,一边发出“呜呜”的呻吟。如此的体位,哈丹是如何进出,如何干得我呜咽不止,卫明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我真的担心以卫明的武将脾气,会不会当场暴怒冲进来,直接把我从哈丹身上拎开,后来被顶得太爽了,我就想,去他的吧,哪怕他下一刻就冲过来,这一刻也叫朕享受了再说。
于是我放肆地大叫,晃着腰承受哈丹的进出,直到他的精液灌进我体内,而我也射在他小腹。
片刻的喘息后,我抬起头,悄悄看铜镜,铜镜里那人已经不见了。
卫明像没来过似的,连个声都没出,走了。
这不奇怪。我想,卫明并不爱我,说不定还有点恨我。一个自己恨着的人正被别的男人猛干,他该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那人被干死才好,又怎么会打断呢?
我轻轻舒了口气,抱紧了哈丹。
哈丹也搂住我,顺我的发,吻我的额顶,有点不开心:“你刚刚走神了。”
“嗯。”我应,“抱朕去沐浴。”
为了惩罚我走神了,哈丹把我按在浴桶边上,从后面又进入了我一次。我已经精疲力尽,不知他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说不定他在迁就我,否则他敞开了做,兴许能从傍晚一刻不停到天亮。
禽兽!
我的屁股贴在他小腹,随着他的挺动,屁股被打得“啪啪”响。我的嗓子喊哑了,低低地叫,叫累了,转过头与他接吻。他吻一会儿我的唇,又咬一会儿我的耳朵,那双手也不老实,从胸口乳珠摸到小腹。我的肠道里都是他的精液,灌得鼓鼓囊囊,小腹微微隆起一块。他笑着按一按那里,厚实的嘴唇贴到我耳旁,小声道:“媳妇,你这里面,是不是有咱们的孩子?”
“住口……啊……啊……”
“我摸着,像是双胞胎。”
“滚……”
“若我过了四十岁仍没有继承人,族中勇士可以向我挑战,谁能杀了我,谁就是下一任王——我的狼王之位就是杀了前任狄族王得到的。”哈丹道,“皇帝陛下,我不要孩子了,他们要挑战,就来挑战吧。”
我在哈丹怀里睡了温暖而甜美的一觉,第二天醒来,回味自己活过的这二十一年,竟没有一夜比这夜更香甜。
我叫章枣传膳,跟哈丹坐在一起吃。早膳我爱吃点清淡的,暖暖胃,哈丹不成,一天三顿都要吃肉。我们的早膳泾渭分明,清粥小菜是我的,手把肉是他的。偶尔他凑过来喝一口我的粥,偶尔我再吃一口烤羊肉。哈丹在时,一般我就不叫人伺候了,想吃什么,自己挺着腰去够。今天的金银馒头蛮好吃,里面夹了层枣泥馅,甜而不腻。我夹过来一个,一掰两半,递给哈丹一半,我自己吃一半,问他:“那个保命三招保过你几次?”
哈丹一口就把小馒头吞了进去,有点噎得慌,他赶紧用我的碗喝汤。好不容易顺下去,他打了个嗝,说:“一次都没有。”
我惊了:“一次都没有?!没用的招数你教朕干嘛?!”
“不是不是,不是没用,是我没用过。”哈丹赶忙解释,“我遇到的人都打不过我,根本用不着逃命。”
“真的?”我将信将疑,不过哈丹不会说谎,我联想了下他跟卫明打得那一场,信了,“那你师父还嫌你笨,把你赶出师门?”
“比起师父,我的确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而且我的确是笨,我有个师姐,同样的招数,我总要学个几十遍才会,师姐学几遍就会了。”哈丹放下手中的筷子,怅然长叹,“一别经年,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如今怎么样了……”
哈丹跟我讲他的师父有多厉害,那么高的山,师父蹦几下就上去了,那么宽的河,师父好似达摩一苇渡江,只用几片草叶子作浮,踩着就飞到了对岸。他说他师父长得好看极了,像个得道成仙的仙人,留着一撇山羊胡,其实个性老不正经,老是跟师姐一唱一和,在餐桌上讲黄段子。我仔细地听,把他说的都记在心里。过会儿我们都吃饱了,我送他走,在小门那里,他抱我吻我,然后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甜极了。
我心里从没这么甜过,从来没有,真的。
我回寝殿,叫章枣把我的虎皮拿去清理,清理干净了,就铺到我的龙床上,我想每天都跟哈丹在虎皮上做。今儿我还得把崔洋老头叫来,狼王一行归期在即,我不舍得他们走,得叫礼部出个文书,留他们多呆几天,最好留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不回去了才好。我还得找刘岭……
然后就见章枣跪在我面前:“陛下,听风处刘岭大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我说:“宣!”
刘岭来了,带来了太傅的消息。
太傅果然活着。听风处没找到他,可是关于他的踪迹却越查越多。他似乎是疯了,路人说他神志不清,一阵很明白,自言为河东殷氏之子,人家赠饭赠水,他恭恭敬敬地接,接到手中十分感谢,承诺回家后必遣家仆送银钱以报;一阵又糊涂,嘴里喊打喊杀,见了谁都要与谁拼了,路边孩子手里抓个烧火棍,他夺过来就挥,挥了半天,面前没一个人,大家都躲着他。有居心不良的店家见他身强体壮,起了歹心,拉他做苦力,不给工钱,用死拉倒那种。他倒聪明,干了一天,到晚上发现人家不给饭吃,轻功一使上了房顶,就此溜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问刘岭:“他这是疯了还是没疯?”
刘岭说:“臣觉得是疯了。”
我觉得也是。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太傅活着,为什么他不回来呢?他承诺过会全力辅佐我成为一代明君,如今我日日不上朝,外界传言,我连折子都不看,那上面的朱批都是太监代笔,以太傅匡扶社稷,济世安民的脾气,若他活着,肯定早就按捺不住回来好好教训我一番。想当年他罚我写一百张大字,我找太监替我糊弄了那么十几张他都瞧了出来,又罚了我一百张。
他是这么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何况卫明仍在朝中,他们如此相爱,他怎能忍心不回来见见卫明?我跟卫明这点子事,也就京中几位重臣知道,要说他是因为我横刀夺爱,不愿回来,这绝对说不通。
如今知道他疯了,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我说:“找到他,带他回来吧,殷氏一族世代簪缨,殷燕宁即便疯了,也该体体面面的疯。”
刘岭似乎很意外我会说出这种话,说实话,我也很意外。以往我百般防着太傅,可是听说他疯了,我忽然觉得,就这样吧,都算了。
我把小竹筒还给刘岭,竹筒里那张写着太傅消息的纸条却留着。刘岭问我:“陛下,近日镇国公常常向臣打听殷大人的下落,这件事……臣要不要告诉镇国公?”
我挑眉看着他,他恭恭敬敬等我示下。我想了会儿,说:“朕来告诉他吧。”
刘岭领命,要伏地告退,我打断他:“你别急着走,朕有事问你。”
刘岭的膝盖弯了一弯,站直了。
“当世有位高人,功夫奇高,擅使长箭长鞭,常常右手剑左手鞭,他打扮得像个道士,留着一撇山羊胡,隐隐有仙气。年纪么,大概有五十岁……”我回想着哈丹对师父的描述,一一复述给刘岭,讲完了,问道,“你是听风处掌使,天下消息莫不汇于你处。这位高人你可知道是谁?可能替朕寻到他吗?”
刘岭凝眉思索片刻,沉声道:“陛下,若臣猜得没错,此人当为璇玑子。”
“璇玑子?”
“璇玑子乃江湖中人,陛下久居宫中,有所不知。他出身青城派,本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却在继任前夕突然叛出师门。此人擅使长剑拂尘,叛出之后,改拂尘为软鞭。他武功极高,为人亦正亦邪,狂妄不羁,若臣猜得没错,陛下所说之人应当是他。”
“那他在哪儿?你可寻得到他的踪迹?把他带来,朕要见他。”我急切道。
刘岭却垂首息声,许久,抬头叹道:“此人已于两年前过世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怎么过世的?”
“跃入水中,自溺而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溺?”我问。
“微臣不知……”刘岭为难道,“陛下,此人行事实在乖张,他为什么要自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样啊……我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委顿进龙椅深处。
刘岭问我:“陛下,恕微臣斗胆,您为何会知道此人?”
我睁开眼睛,怔怔望着眼前的桌榻。
为什么呢?
因为有一个人,他对我非常非常好,喜欢我,爱护我,把珍藏多年的虎皮给我做聘礼,还要为我放弃子嗣,哪怕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我虽富有天下,却没什么可回报他的,既然他心心念念想见师父,那我便帮他把师父寻来,哄他开心,不是很好吗?
可是老天爷注定要我欠他了。
“没什么,朕偶然听说这么个人,觉得有趣,便想见见他,跟他聊聊。既然已经不在世,那就算了。”我扬扬手,“你退下吧。”
下午我睡了一觉醒来,章枣说,卫明求见。
我午睡初醒,仍在偏殿暖阁里见他。暖阁的炭盆里拢着火,我歪坐在矮榻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听他说话。卫明是为了下月校场比武的事来的,可说了什么,我没听进去,我在想,昨晚卫明果然来了吗?
我总觉得自己是看花眼了。毕竟夜已深沉,铜镜模糊,我被情欲蒸腾得不知今夕何夕,眼前出现点幻象也很正常。何况以前卫明多难请啊,没道理我过个生日,他就不请自来,对不对?
我没心思听卫明说话,却在留心他的眼神动作。他的表现正常极了,哪怕奏的是校场比武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一丝不苟,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往我这里瞟。我想,如果昨晚他果真来了,还见了一场活春宫,今天能如此淡定吗?
我都快把自己给说服了。
这时就听卫明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我心里踏实了,口干,拿茶碗喝水,一边咬杯沿一边道:“说。”
“陛下生辰,臣备有贺礼一件,本想昨夜进献吾皇。不想陛下仍在会客,臣便告退了。”卫明看着我,“贺礼臣今日带来了,陛下可愿一见吗?”
“咕咚”,我脖子一直,猛地将那口水吞了下去。
我放下茶碗盯着他,他不闪不避,也盯着我。我俩的眼神大约都很复杂,如是良久,他叹息一声,问:“陛下跟狼王……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子了。”我说。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失笑,“你别多想,朕有分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就是尝个新鲜,有什么事,还是偏着自己人多些的。”
卫明点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他直挺挺站着,不出声,也不走。我总不能撵他,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道:“对了,你不是有礼物给朕吗?是什么?拿来给朕看看。”
卫明便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檀木色盒子:“是副围棋,做得很是精巧,臣想陛下应该会喜欢。”
他走到我身边,把盒子递我手中。打开盒盖,那棋盘闪着绿莹莹的光,竟是用一块碧玉雕成的,虽只有巴掌大,可棋盘纵横,该有的一样不缺。盒中上下各有凹槽,里面码着黑子白子,黑子由一颗颗黑曜石做成,白子则是砗磲宝石,真是精巧极了。
可是,我不喜欢下棋。
我喜欢看书,却不喜欢下棋,太傅说,这是因为我的心不定。然而卫明喜欢。据说有时棋盘上的厮杀丁点不逊于战场,他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从年轻时就爱拽着人下棋,这些年不带兵了,兴趣尤甚。我猜这副围棋精巧贵重,该是他的爱物,他把这个送我,是用了心的。
可我真的不喜欢。
我摩挲着棋盘的纹路,卫明问我:“陛下觉得如何?”
我说:“不错,朕很喜欢。”
“喜欢便好,”卫明便笑,一边笑,一边按住我的肩膀,“陛下喜欢,臣心里就……”
不知怎的,我微微一躲。
他的手掌扑了个空,声音骤然停了。
我转头望着他,再也装不出一脸的喜出望外。他惊讶地看着我,良久,怅然一笑。
再也无法粉饰太平,他捏着我的下巴,蛮横地吻了上来。
我被他扑倒在地,身子卡在矮榻与墙壁之间,毫无挣扎的余地。他捏着我的下巴不叫我躲,说是吻我,可没有一下是温柔的,像在咬我。我推他,他把我的手按回去,踢他,他用腿压着我的脚。我被他吻得狼狈极了,发髻完全散乱,嘴唇一阵麻一阵疼,也不知破了没有。
他对我向来粗暴,此刻我却觉得这不止粗暴,更像凌虐。我有种也许会被他杀了的预感,心里怕极了,知道章枣就在外面,要是我大声喊,他就能冲进来,可偏偏喉咙不争气,这当口,喊不出声。他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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