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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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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我,以後别让你再穿这颜色的衣裳,混在桃花里,我几乎也要以为你是桃花精了。」
她转过脸,略微惊讶地,随即浅笑。「我还以为你休息了呢。」
「你出来。」他不爱站在桃花树下。「不想。」
这些年来,脾气已经被她磨得极好了。她不出来,他可以将就,一步跨进桃花树下的范围。「如果你想哭,没人会瞧见的。」
「我一点儿也不想哭。」她说话是带笑,童音依旧,怕要跟她一辈子了。
如果说这些年来在多儿园的相依为命没有让他了解她的性子,他还真是白活了。不掉泪,不代表她不难过,她喜欢向前看,将不愉快的回忆抛诸脑後,所以她常笑。
「不要太快遗忘过去,偶尔你可以为它痛哭一番,没人会笑你的。」他柔声说道。
他们刚从距离此地一天行程的小村镇回来。他难得出远门,是为了带她见她的爹娘。这两年来,陆陆续续依着当年她透露的讯息,瞒着大哥终於找着她的家人。
带她去,并不是要将她还给她的家人,而是血缘难离弃,尤其瞧她时常背对着他,瞧那件已穿不下的蓝色棉衣。
所以,他带她回家,藉以让她的爹娘知道当年他们卖掉的女儿成长得有多好。
去了之後,才发现当年卖女之後一年,那一家子全搬走了。
「当我的护卫吧。」短暂的沉默後,他忽然开口了。「什麽?」
「当我的随身护卫吧。」他半蹲下来,习以为常地瞧着她惊美的桃颜。「你该知道大武的身分,他是四哥的护卫,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他。」他放出沙哑的声音叫道:「大武,进来!」
大武立刻捧着匕首与毛巾进桃花园来。
聂渊玄见她惊诧,又说:「反正你也没有家人了,我亦然,同是世间孤独的人,你我都没有其它出路了,咱们相依为命吧。」
「相依为命──」一时难以消化。才刚获知家中皆弃她离去,突然之间又要多一个亲人┅┅「你的功夫好,是有目共睹的,我家兄弟身边都有一个随侍的护卫,唯我没有,你这丫头也当得够久,我瞧得起你,让你荣任此职,从此──」他忽然将左手腕贴上她的素腕,接过匕首一刀同划两人。
大武见状,面不改色地立刻将盛酒的碗接住混下来的血滴。
「生死与共。」
痛感慢一步爬上她的知觉,她张圆眸子瞪着他。她不怕痛,只是措手不及┅┅不,论反应,她绝对快过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读书人,只是她不想挣脱,因为他的相依为命好诱人埃这些年来已经跟他共处在两人世界里习惯了,如果当了护卫,表示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依旧与他不分离。
她缓缓眨眼,凝望着他温和的双眸,忽道:「八爷,我娘在我临走前熬夜将她最好的衣服改裁缝给我。」「我知道。」
「大爷带我走的时候,我爹躲在门後偷偷掉泪。」丹凤眼撑着不阖上,雾气泛在眼眶里。
「嗯。」
她垂眼看着那碗血酒,低语:「生死与共,那不是表示一辈子都得跟你的生命系在一块吗?」
「若当护卫,将来八爷娶妻生子,你仍须保护他,十年、二十年,只要你活着的一天,命都是八爷的了。」大武柔声提示自己这一生唯一的小徒。
「听起来好可怕。」她接过碗,破涕为笑道:「可是我却突然感到轻松了呢。」
她饮了几口,聂渊玄遂接过喝荆大武当见证,亲眼目睹桃花林里两人满身桃花的承诺。
「你好好休息吧,你的身分已从丫头升为护卫,从今以後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他站起,拨掉她沾发的桃花瓣,随即走出桃花园。
他做得像是例行公事,但心脏在狂跳。他迟迟不愿要护卫,是因对聂家这种规定嗤之以鼻,现在他要了,等於从此生命里系着一个君练央。
「八爷┅┅」大武快步跟在他身後,说道:「你方才怎会说你没有其它出路了呢?
前几天南京不是捎来讯息说老爷仙逝,少爷们要让你回去吗?」
「我已经没有回家的意义了。三爷现不在哪儿?」
「跟四爷在养心楼里。」
「哦?四哥的身子骨能熬夜了吗?你去厨房弄点东西,我要跟三哥谈一谈。」
正因回府之後巧遇三哥来多儿园,与他一席话,让他下定决心收练央当护卫。
他与练央,不止主与奴的关系。她虽是买来的,但在某些方面对他意义深远。
「也只有她,敢欺我。」不知不觉露笑,忆起她发现他转了性子,钻研书中物後,见他似乎不再以打骂她为乐,她反倒与他亲近起来。「成吗?」
夜已深,随着凉风淡淡飘来养心楼里的对话。
「应是成吧。渊玄虽性子大转,但根深蒂固的冲动偶尔仍有。他见练央从此无依无靠,必是心怜又气呕。」
「听你说,那小姑娘与渊玄的背景似乎差不多?」这是三哥的声音。
「你可曾听过天下间有三人面貌相同的说法?我初时也不明白为何大哥会带一个小女娃儿来陪着渊玄,後来愈看他们相处愈吃惊,愈看愈不免佩服大哥的神算。」
「什麽神算?」
「好个同年同月同日生,一来挡厄运,二来大哥料渊玄脾气起伏不定,买个小孩儿回来任他发泄,二来┅┅大哥为渊玄铺了後路。」
被风在吹,他躲在外头偷听,浑身已然发颤,期盼四哥嘴里说出来的话,与盘旋在他心里数月的怀疑不要一样啊┅┅聂四的声音显有淡淡气虚。「大哥为渊玄预先找了媳妇儿。练央自幼与他相处,看久了之後,也不会有太多的嫌弃,因为她貌美,所以是被爹娘卖掉的那一个,她必不会对容貌有太大的计较,即使渊玄有其他心仪之人,练央可以继续当丫头、当护卫,就当她的身分永远是这样了┅┅」
四哥接下来再说什麽,他已没有细听。如何走出养心楼,他也不知道,脑海里不停交错他的怀疑成真了!
「大哥你好狠!当时你怎能为了一个没有未来到孩子,去毁掉另一个人的未来?」
当年,他确实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便拖死诸多人,他也不在乎,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那场大火之前,其实他对读书就有极大的兴趣,只是皮脾气一直安定不下来,後来他终於埋首书堆时,性子渐改,才对练央多方照顾。
他对她好,没有其它原因啊!
「我又怎能怪你,大哥,你是为我好啊!」自己心里很清楚,当年他若是大哥,一定也会为了亲手足,而去牺牲其他人家的孩子。
但┅┅太过分了!难怪先前三哥会劝他收练央为护卫。
到头来,护卫只是媳妇儿的跳板。丫头可以派给其他兄弟,护卫却永远守在身边,什麽生死与共,所有的好处都是他占了┅┅「聂渊玄?」童音响起,伴随着淡淡的桃花香气。会私下喊他姓名的女孩儿,也只有一个。
他回过神,看见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身影有些透明淡白。他的心口如遭雷击,被震得浑身微颤。什麽亲人,全是狗屁不通的谎言,是他自己在骗自己,骗得差点就要相信她的意义不过是如手足般的亲人。
「你┅┅你在这里干什麽?」他的声音好尖哑。他只是一个十五少年郎而已啊,为什麽要一而再地给他无数的痛苦?
而她才只是刚及笄的少女,一辈子就要让他这样毁了。
「我在看月亮埃今晚的月亮好圆,有时教乌云给遮住了,有时风又把乌云吹开。
渊玄,我从有家人到没有,如今又多了一个同生共死的你,就好像多了一个亲人,我想我是失眠了。」她在笑,难得笑得有些腼腆。风轻轻吹动她没有扎起的长发,撩到他的面具上,连带着连她身上沾满的桃花味也异样浓烈地扑进他的鼻间。
她很美,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看久她的脸、习惯了自己的脸,对美丑已经不再有感觉,只知道她是一个积极好学又开朗的少女。
他配不上她啊,即使读再多的书,即使让自己的视线放得更远,心底的角落永远会有自卑;他要她,是糟踏她。「聂渊玄?」
「你觉得我丑吗?」他鼓起勇气拿下面具。
她的眼力极佳,望着他的脸,答道:「应该算很丑吧,不过你若有一副好皮相,我也不见得会喜欢。」
他忆起四哥的话,正因她奇异的貌美,所以被遗弃了。
正因他的貌丑,所以被遗弃了。
大哥找来世间与他相似的第三人,是存心逼他走上绝路。
「你闭上眼,练央。」他柔声又微颤地说道。
「哦。」她笑着闭眼。
他痴痴望着她的脸好一会儿,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这五年间,沉静的天地里几乎只有他与她两人相处,彼此熟悉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的私心真会毁了她。多可笑,到头来,他竟然顺着大哥铺好的路在走,连心也一样。
「是我没用,练央,我对不起你。」他冰凉的唇贴上她柔软青涩的唇瓣。
她来不及吃惊张眸,他便转身走了。
第二天,桃花阁里的主子离家出走,没有带着任何人。
数月後,聂四亦带着聂十二回南京老家,在他有心的计画下,多儿园逐渐成为废墟第三章十年後──「准备好了吗?」
「嗯,大致好了。」画着她蛾眉的修长手指在轻颤。
「那,给南京那里报讯了吗?」
从门外走进的青年男子点头,答道:「昨晚就让月夜去做了,师父放心,明天傍晚必能将消息传到。」
「哦。」坐在椅上的女子感觉到为她画妆的双手抖得更厉害,好笑问道:「拾儿,你在抖,是在怕了吗?」
「怕?怕什麽?」拾儿的脸开始掀起狂热,激动地差点将她的眉一路画下嘴角。「师父,我在狂喜啊!什麽叫旷世奇才,我终於懂了!那分明是为我而造的啊,我好怨叹啊,为什麽世上只有文武状元、只有科举制度,为什麽没有为我这个奇才设状元之位?
看看我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啊┅┅」
女子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弹指而出,点住拾儿的哑穴,转向青年男子,道:「十一郎,你呢?你不甘愿,为师绝不会强求的。」
她的声音软软娇娇的,一点儿威胁性也没有,要拒绝其实是可以的,只是──「我心甘情愿。」十一郎低声下气地说道,忆起自己身上的鞭痕,那种悲苦的过去,不愿再有,只求她能达成心愿。
她是师,而他是徒,徙对师只能尽愚忠,是身为好徒儿千古不变的命运。
「可是,我怕到时你的心会偏了。」
「我的心一向是偏的。」十一郎的绿色眼珠终於正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的心偏向师父,师父要我下油锅,徒儿必亲自倒油热锅,就算要我抛亲情丢妻儿,我也绝对二话不说。」
如果不是被点了穴,必要讥笑十一郎连个意中人也没有,放下毒誓不等於跟假的一样?
拾儿睨他的那一眼充满取笑,笑这麽正直的一个十一郎也会说出谄媚到姥姥家的话来。
女子沉吟了会儿,唇畔露出笑意,解开拾儿的穴道,笑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十一郎,你留下掌船,拾儿,你跟我去吧。」
「啊?我?」拾儿吓了跳。一向出力的是十一,关他什麽事?「师父,虽蒙你教导┅┅但拾儿不成才,对功夫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我怎能随你去劫┅┅劫人呢?」
女人看着他不止手抖,整个身体也抖如秋风,有些恼怒。
「够了,你再抖下去,我的一双眉就要被你画成毛毛虫了。什麽事都有我罩着,你怕什麽?」我怕到头来会给您害死啊!
眼角瞄到十一郎露出恶劣的笑容,拾儿咬住牙,取过面具交给她。
「师┅┅师父,你说什麽,我就做什麽;我的血泪皆可为你抛,身体尽供你使用啊!」
他不顾颜面自尊,要抱住她的大腿,她微微侧闪。「我只求师父您千万不要抛下我!我还能为你煮饭烧菜洗衣┅┅」他双眸含泪,极为心地说道。他的寒毛没有竖立,因为对於这种谄媚,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呜,好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将最後一点个性也给磨平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起来了。」她不爱有人紧紧黏着自己,更无法忍受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会是这种软骨头。
「师父,起程吧,愿你好丰收,徒儿在此等候。」十一郎大气也不喘地笑道。
她点点头,率先离开。拾儿与十一郎对看一眼,後者面无表情道:「你这样,我见了真为爹跟五姨娘感到羞耻。」
「啐!你净会放马後炮,哪天她要点到你,看你不会哭爹喊娘的!」拾儿没好碎气地反驳,拭了拭眼泪,忧心忡忡地问:「你想,会不会有人来救咱们?」
「你死心吧。从咱们落在她手里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我俩的命运了。」十一郎推他一把。
拾儿哀声叹气地一跃下船,隔了一会儿,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听见了小船划动的声音。
「师父,如果我被打下了,您一定要救我,不要突然忘记你还有一个可怜委屈没用的小徒儿啊┅┅」拾儿的声音愈飘愈远。
十一郎目送了一会,才自言自语说道:「我也要去改变一下了。哎,其实咱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你有多好运,你该知道,可千万别遇了她,又推回来给咱们┅┅」就算她不主动,迟早他与拾儿也会找个名目下手的。
「说到底,在亲情与师恩之间,我终究是择了後者。」※※※「有山有水有俊才。将来你会感激你四哥送你去书院的。」
「没心没肝没四哥。将来等我成了老学究,他会怨自己为何送我来书院。」少年撇开脸咕哝,随即抬起脸正视一路送他往书院的聂渊玄笑道:「八哥,你说得是。」
「口是心非。」聂渊玄温和地笑了,举手想要揉揉他的头,忆起他年纪也不小了,便搁下手来。聂元巧也不以为意,在岸边走来走去。
「咱们又要搭船吗?」离开南京,赶了几天路,大半是在河船上度过。他毕竟年轻,忙着见识周遭的一切百态,对当初要他去书院念书的兄长也消了几分怨气。
只有几分而已。
「是啊,官道虽好走,但费时甚久,不如走河。」
天初亮,靠岸的船只大多没有开工。聂渊玄环视湾岸的河船一眼,忽见其中一条河船里走出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的目光正巧与他对上。
好眼熟──年轻人直觉地弹开,立刻又调回,大剌剌地笑道:「爷儿,是要搭船吗?」
聂渊玄不觉有异,点头道:「小兄弟,麻烦你了。」跨过板,回头叫道:「元巧,别贪看了,上船吧。」
「来啦!」元巧跳上船,快步跟上聂渊玄时,忽觉身边的年轻船楞楞地瞪着他。他扬眉看着这个黝黑的船,笑道:「怎麽?船大哥是没睡醒吗?」「不,」船立刻回过声,大嗓门地说道:「我是没瞧过这麽俊俏的爷儿啊,对对,就是这样。」百闻果然不如一见,见了才知道这个聂家十二的俊美。
只是,心里好怀疑凭着聂元巧的老头儿跟他娘能生出这种儿子吗?
聂元巧摆了摆手,不在意他的赞美之辞,跟聂渊玄往船篷走去──「咦?八哥,船篷有人?」「有!」船闻言,立刻紧张地喊道:「对!是有人!那是┅┅那是我娘!咱们母子相依为命,就赖着这船过活。爷儿,你们┅┅别介意,我师┅┅我那个像石头一样的娘不会打扰你们的┅┅」
「是你娘就你娘啊,你紧张什麽?我们又不会吃了她。」元巧啐笑道。
「我┅┅我看起来会很紧张吗?」
「会,而且大哥您在淌汗了,天没有这麽热,你不必吓成这样。」元巧好声好气地说,以为他被八哥的面具吓怕了。船连忙擦汗,偷偷往他娘方向觑了一眼,暗吁一口气。
「是我太紧张了,我上工没有几次,爷儿们别介意。」语毕,立刻撑起竿缓缓地划起船来。
元巧随着聂渊玄坐在船尾处,船篷里是那名全身斗蓬披着的老妇,连脸也看不见的。
「八哥,你没练过武,小心风大蚀骨,进去船篷跟老婆婆挤一挤吧。」元巧说道。
船在河上激起水花,他半趴在船尾,掬玩着河水,水镜映着两旁雾中山峦,有鸟啼蛙鸣,彷佛在提醒他与南京愈离愈远。
他暗暗叹口气,原先培养的好心情又被河水冲淡了。
「你只是不适应,」聂渊玄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柔声说道:「你自幼与熟悉的亲人相处惯了,有朝一日必会远离,不适应是自然,久了也就习惯。元巧,你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迟早就要学会懂得割舍一些东西,你懂吗?」
「我不懂。」元巧瞪着水里倒影,不甘心说道:「反正咱们家兄弟这麽多,有成就的也就有了,没野心的如我,就这样放纵了,不也好吗?」
他翻坐起来,注视聂渊玄的双眸,又认真询问:「八哥,你当讲书师傅,可是心甘情愿?」
「我对阳明学术一向有兴趣,也盼能钻研发扬他老人家的思想。」
「那是你有兴趣啊,对於念那种老八股文章,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兴趣是要培养的。」聂渊玄微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我是知道的,浪费了你的聪明是很可惜的。」
「八哥,当年你决定离开家园,孤身在外寻求自己的天空,必定也割舍了什麽吧?
你成功了,而割舍的东西永远不回头,那样也好吗?」他只是随口问问,眼角瞧见船篷里的老妇颤动了下,而错过聂渊玄的眼神。
「我不悔。」他的声音格外低沉。
元巧闻言,立刻闭嘴,不再言语。他不笨,不会听不出来八哥语气里的异样,显然他碰触到什麽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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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八哥,只见过几次面,最初的开头几乎已经遗忘了,只有淡淡的印象,是他被八哥火烧的脸吓昏了,八哥怕他再被吓到,从此戴上二哥做的面具。
那麽,之前呢?
「我好像忘了┅┅」元巧扶着额头,皱起眉头道。
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所以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全部淡化了,只能隐约记得他第一个见到的是四哥,接着是八哥,他们在多儿园里住了很久。
「忘了就忘了吧。」聂渊玄像知道他在说什麽,温柔说道:「年纪愈长,愈会将过去淡忘,这没有什麽不好,在你眼前的不是过去,是将来。」
「瞧八哥说的,好像咱们都不必恋栈过去一般。」
老妇又动了一下,船大哥的汗也开始在盗了。元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们,又调回八哥身上。
「八哥,有时候我真盼就这样停住,就不必有烦恼了。」
聂渊玄知道他努力在回忆过往,正要开口再引开他的注意,忽然发现河船出了两山狭道之後,继续往前划去。
他来过此地,知道回书院的路须沿山而走。
「这位大哥,你走错路了。」他抬起头,见到船不理会他,迳自往河中央划去。
兄弟两人彼此相看一眼,就算再没有经验,也知道情况有异了。元巧直觉跳起,让在聂渊玄身前,喊道:「船,你聋了吗?我八哥说你走错路子了。」见船只会嘿嘿嘿地傻笑,他立刻低语:「八哥,你在这里别动。」语毕,立即往船首窜去。
「元巧,别要胡来┅┅」来不及说完,就见到那名老妇掀去斗蓬,往元巧击去。
「小心!」
元巧缺少遇敌经验,全靠灵敏的身手及时闪过袭来的斗篷,没见的老妪的长相,就先瞧见一双手往他周身要穴打来。
「死也。」他挡挡挡,再挡,挡了几招,对方像有千百只手,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他挡不住了,马上想到跳河保命┅┅怎麽跳?他会游,八哥可见不得会泅水啊,还得一路游回岸;岸已远,等游到了也先去半条命──忖思的当口,他的双手窜上她的腰间,正要制伏她,鼻间传来香气,是年轻女子的香味,他来不及张口,右脸立即挨了个巴子,随即麻穴一痛,他的身子软倒在地。
「元巧!」聂渊玄大惊,要奔进,让船喝祝「不要再靠近。」船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你再靠近,小心他的命就不保了。我娘┅┅不,小心我的师父一脚踢飞他入河,你该知道他的麻穴已点,掉进河的下场会是什麽。」天啊,他快昏了,方才真怕交招之间不分轻重,会害死聂元巧这条小命。
他是信她过人的功夫自有分寸,但他没有料到聂元巧的功夫是三脚猫啊!天啊!究竟是哪个王八恙子传他功夫的?
「你们要什麽?」聂渊玄镇定问道,目光从船身上跳回到眼前同样戴面具的女子身上。
「劫财吗?我虽然没有多少钱财,但我愿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交出,请你们放过他。」
女子的面具在初露的阳光下微微反光。她双手敛後,微侧身子,一脚踩在元巧的腰骨上。
船立刻收到指示,不停地眨眼擦汗,说道:「咱们┅┅不抢财的。」
「不抢财?」他微愕,脱口:「那你们要什麽?」
女子的朱唇上扬,终於开口。她的声音粗嗄难辨,刺耳到连船都忍不住缩起肩来。「咱们要劫色。」※※※劫色?那是┅┅想劫元巧的色?是啊,怎麽会没有料到呢?
元巧貌似女,他们极可能误会元巧是女扮男装,所以想劫色。没错,他确实听过在国土上有不肖商人绑架女人卖往番国去埃糟了!阜趴遥±慈税。 鼓粼ㄐ镁×α看蠛啊K母缪艚山桓跄苋迷稍谒稚媳换伲*他心急如焚,扯动被缚的双手,痛感立刻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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