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求凰-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难道是梦┅┅」话才说完就发觉自己躺在他的大腿上,身上盖着薄被,丝绸的布幔遮去床外的光景。
她翻身起来,顿觉自己体内失了气,全身发软。
「你┅┅你没事吧?」他及时抱住她软下的身子。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不顾自己突然失去功夫,急迫地扫过他的面具、他似无恙的身体。「我明明记得你躺在棺木之中┅┅」
「躺在棺木之中不见得一定要是死人。」聂渊玄温柔接住她猛掉的眼泪。「元巧这小鬼说得倒也没错,女人的泪像珍珠,珍贵得紧。」
她才不管聂元巧说了什麽、做了什麽,看到他安好,宁愿舍去一切啊!她的眼泪愈掉愈凶,顾不得之前有什麽嫌隙,颤抖地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还活着的事实。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哽咽道。
聂渊玄的双臂悄悄轻触她的背,不敢紧抱她。脸庞微微躁热,忍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练央,你┅┅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抱得他心跳如鼓,差点失了心魂。
方才看着她的睡容,已是有些把持不住,现在她身上桃香扑鼻,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瞒着他下了什麽药,竟然对她如此敏感。
她闻言,这才松开些彼此的距离,擦掉眼泪。
「你不必怕,有我在,我会救你出去的。」
「你都暂时被废了功夫,要如何救我?」他柔声说道。
原本撩开床幔的动作停下,她惊讶地回头,道:「暂时被废?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方才暗自运气,确实觉得被人封了好几道大穴,有多严重她暂无法顾及,全心只悬挂他还活着的事实。
他轻咳一声,垂首低语:「我听他们送你来时,提到暂时废掉你的功夫,以免你带着我脱逃。」
「他们?」她忆起那个背上生瘤的老头儿以及黑脸少年,当时马车内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人的招式好生眼熟┅┅「是六哥惹来的。」他打断她的回忆,仍然垂着脸说道:「这里的庄王长年积疾,大哥没有治愈他,反而病情加重,他找不着大哥复仇,便掳我来。」
她闻言微恼聂六拖累了他,心里也迅速盘算,打量房内的摆设。她爬下床,有东西打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低头一望,瞧见铁练垂地,一头系在她的脚踝,一头┅┅系在他的手腕上。
她愕然,立刻抓起沉重的铁练。练条极粗,她一时忘了自己尽失功力,运气要击碎线条。
「练央,不要!」他大叫,扑上来。
她痛得掉出泪来,他急忙握住她虎口隐隐作痛的小手,不停地揉搓。
「很痛吗?不痛了、不痛了,不会痛了。」
她痛到额上冒汗,苦笑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打人会痛、打铁更痛。」
「肉打铁,当然会痛。」溢於言表的心痛,她听见了,略微惊诧地注视他也冒汗的半脸。
彷佛发现她的注视,他撇开脸,说道:「是我拖累你了。」
「什麽话,你能活着,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蒙天垂怜,让她发现他被人掳了,她是失了功夫没有错,但有她在他身边,她才能心安。
她看了一眼练子的长度,又要去侦探四周,聂渊玄及时抓住她的手。
「练央┅┅」
她笑着安抚他。「你别怕,我只是瞧瞧有没有隙处可以逃。」
「逃不了了,」他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有我在,你是逃不了了。」
他语气中的怪异让她心生警惕,揣测他话中意,大惊地板过他的脸。「你中毒了?」
「没┅┅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练央,他们抓住我时,我不慎撞上头,失去了眼力,再也瞧不见任何东西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天外闪电打中她的身躯。
这麽一双漂亮的眼睛┅┅「怎麽可能┅┅」她试探地在他眼前伸出手晃着。
他露出温柔又苦涩的笑,视线穿越她往不知名的地方凝集焦距。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了,你还会照顾我吗?就像是以前一样┅┅」
※※※就像是以前一样┅┅他失了眼力,只能仗她照顾,虽然最後不知他为何突然又能瞧见,但那一段日子她想来就怕。
她不是怕他当年暴躁的脾气,而是对他眼不能视物所感觉到的恐惧感同身受,但只要一想到瞧见他尸首时的心神俱制,她宁愿他活下来,不管失去视力甚至於残废。
「几更天了?」他柔声问道,距她醒来已过了好几个时辰,这其间除去她四处走动观察地形之外,尚有人来送饭。
饭送到门外,差点被她给踢了,若不是顾及他会挨饿,她宁饿死也不吃。
「二更天了。」她盘腿运功了半晌,只觉气滞难通,再坐下去浑身必会不舒服。
「这麽晚了埃」
是晚了,她恍悟。「我差点忘了你不能熬夜的,」她连忙要扶他躺下。「你睡吧,有我守在这里,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的。」
「你呢?你要睡哪儿?」
「我在地上打地铺就好了。」他们之间的铁练打也打不开,也没有当日她系在他身上的绳索来得长,只能就近睡了。
他及时抓住她要下床的手臂,没抓好反而不小心碰到她的两团温香软玉,他像被烫伤似地连忙收回,叫道:「怎麽行?快冬天了,你睡地上会着凉的,不如我┅┅」
她微红了脸,童音软软斥道:「要你着凉了那才麻烦呢。」
「那┅┅那┅┅」喉口像梗了石块,迟迟说不出口来,直到感觉她抱着另一条棉被要下去,他才摒除所有的礼教思想,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互相取暖。」语毕,半面的脸红光满面起来。「嗄?」
「我是说,我是指,以前不都这样的吗?小时候我老抱着你睡,你还记得吗?
我抱着你睡,会给我心安的感觉。我失去眼力之外,其实我很不安心┅┅我怕万一你也走了┅┅」他的喉口乾涩,吐话困难。
「我陪着你,不会走。」
「我知道┅┅」他结结巴巴的,连手指也通红起来。「我也怕万一有人擅闯进来。
你离我远些,我想保护你也不成,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保护她?他还需要保护呢。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练央?」
「哦┅┅」瞧他紧张兮兮的,她的唇畔浮笑。「你等等。」她下床将屏风移到厅央,掩去门外有人偷窥的可能。
随即她上了床,打量床柱四周,估量床的大小,小声说道:「我睡外侧,若有人闯进,也不会先伤到你。」
她设想得多周到,如果他够男子汉就该拒绝这样的提议,但他忍住,依言躺下,见她为他拉过棉被後,松下长发,跟着躺上床。
不知是不是她有意,两人之间有条棉被挡着。是啊,她还是个闺女,将来是要清白出嫁的。
她双眸阖上,几撮长发垂面。桃花脸、丹凤眼,这种美貌曾一度让他自惭,而後他习惯了,再也不分人间美丑。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不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完成心中的想望,而是怕唐突佳人,今天未有名分与她共睡一床已是自己的极限了。
开始恼自己何必读了这麽多的圣贤书,道德规范由心而生,进而锁身,无法再逾雷池一步。忽地,眼角瞥见绣花的屏风後头似乎有人。
他心里一惊,直接扯掉两人中间的棉被,抱紧她软软的身子。
她吓了一跳,忙张开眼睛。「怎麽啦?」
「好像┅┅好像外头有人┅┅」
「有人?」她要起身察看,却遭他紧紧搂住不放。「渊玄,你要放开我,我才能去瞧啊!」
「别、别去瞧了,必定是我多心,你┅┅你陪着我就够了。」他找了个藉口,见到屏风後头的人又离开了。
幸而有「他」提醒呀,再多的道德也不敌一个她。
「哦。」她应道,被缚在他的双臂之间,不再挣扎。「你别怕,有我在。」她哄他。
「是啊,有你在,不管是在何时,你都不会离开我了。」他似有深意地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半夜我老爱抱着你睡,是因为我怕聂九闯进来。」
「我以为你是为了欺我。」
「我欺你?不如说你懂得报复,半夜里老爱压在我身上,压得我死去活来,叫苦连天又得强撑着少爷的面子。」他苦恼的说法差点让她笑出声,因而忽略了他满头大汗。
她枕在他怀里,鼻间净是熟悉的气味,说不放松是假,只是心里隐约觉得四周透露着古怪。
再相见,一时惊喜他的复活,很多小事没有特别去注意,但如今夜深人静,沉下心後,才愈觉愈不对劲。
她以为他不愿再见到她,以为就算有一天再见面,他也是不愿理会她的自多作情,但现在┅┅他应该明白从他拉她上床的那刻起,不管有没有逾榘的行为,都算毁了她清白。「我怕┅┅他将她搂得喘不过气来,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在怕什麽。
她恍悟。是啊,他怕到已经无暇顾及什麽男女之别了,他失明了,会怕是理所当然的。
「我在,你不用怕。」
你会在多久?几乎要冲口问她了。他错过两次人生中最宝贵的选择,上天还会垂怜他,给他第三次机会吗?
练央等了半晌,没听见他再回答,仰脸望他,他双眼已阖,似是沉沉睡去。
十几年前也曾有这麽一幕,那时她好奇万分,忍不住割开他脸上的绷带,一睹他的丑颜。
她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面具。
现在她已经懂得敛起旺盛好奇心,再世不会随便碰触他人隐私了。
「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喃喃道:「你兄长当年买我,原因是为挡你厄运。
真的挡了吗?买下我真的有用吗?你凭着自己力争上游,走上讲书师傅之路,受到众多学生崇仰,我可没有出半分力呢。」有三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却独爱他,而他始终像个呆头鹅一样,迳自以为爱他不如爱聂九┅┅如果不爱她,而想将她塞给聂九,她没话说,但前些时日的相处,她瞧得出他对她似有情意。
「会把喜欢的人往外推,那是最愚蠢的作法,你是个讲书师傅,连这也不懂,不该为人师表。」她抱怨。
面具下的脸庞微微在流着汗。她皱起眉,喃道:「太热了吗?」以袖尾擦他的热汗,想要退开让他凉快点,他却抱得死紧。
「哼。」她轻哼一声,发泄地在他的手臂咬上一口,随即阖目养神。
她终究没有掀了他的面具啊┅┅聂渊玄失望地张开眸子,凝视她的睡容。
※※※夜空繁星点点,庄园内寻了好久,才寻到这个小黑脸。
「你在做什麽?」「我在写家书埃」黑脸小子头也不抬的。
「想当细作去告密?」抱着琴的青年忽地扑上想撕纸。
黑脸小子反应也快,立刻捧着书信跳上亭栏,啐道:「嘿!我是这种人吗?好歹掳人我也有一份,告密对我有什麽好处?」
「你告密,自然不会有人责怪。」他恨恨说道。
「哟哟!我是不是漏听了什麽?你言下之意就是有人会疼我疼到可以不必论罪的地步?」
「大夥心知肚明就够了。」抱琴青年突地又窜上亭栏,想要抢下书信,黑脸少年立刻翻身跳出亭外。
「真的不是我错觉了,为什麽对我有敌意?好歹咱们也算是┅┅」
「我是瞧不起你。」抱琴青年从鼻孔发出不屑斥声。「仗着有人宠你,不求进步,只知在外玩耍,打从我知道你这号人物开始,我就厌恶你。」青年少有情绪的表达,今天难得一见。
黑脸小子眨了眨圆滚滚的大眼,不知该说什麽,只道自己真冤,专让男人讨厌。目光移到青年抱着的琴,遂改口问道:「你从哪儿讨来的琴?这琴上等,咱们需要用到它吗?」
青年对於他鉴赏的能力略吃一惊,随即想到他在某人身边跟随了这麽久,锦衣玉食的,没有劳动过;相对的,对於美之物也有了分辨的能力。
「这琴定必须的,是他的命令,你不必多管。」青年不想再搭理这滑头滑脑的小鬼,只撂下一句:「你的信若让咱们计画中途夭折了,莫怪我无情!」语毕,抱着琴离去。黑脸小子扁了扁嘴,咕咕哝哝地走回亭内。
「我就知道我不讨男人喜欢,还是姑娘家会疼惜我,年纪大一点的更好。哎,我的初恋女子就这样拱手送人了,真是痛心啊,我的心已经痛了四次,再痛下去就真要得心绞痛了!」
他咬着笔杆,边沉吟边下笔,写下一些琐碎的事情,顺便告知最近发生之事。
什麽事都提,就是不提自己,这是他的绝招之一。花了大半夜才写好的信,在收起来之前,他先掬几滴附近的露水,小心翼翼地让它滴在书信上头。
只见刚下笔的墨汁渐渐晕开了点,状似模糊,但对於读整封书信来说是无碍的。
等到吹乾纸之後,他东瞧西瞧,满意了。
「瞧起来还真像是淌了几滴不要钱的眼泪,看看会不会有人被骗,哼。」他坏心地喃道。
信也写好了,天空逐现白光,他也不困,就坐在亭栏上望着天色。
「我打赌聂渊玄一定不敢侵犯君练央。」他自言自语,颇得其乐,瞧见花园里有双蝶在翩翩飞舞,不由得面露短暂的困惑。
究竟什麽叫男女之爱?爱一个人┅┅能爱到多深?
第九章
「弹琴作曲?」
「是埃」他让她牵着手,循着碎石道往庭院走去。「这里的主人是附庸风雅之辈,允诺我若是每天做一首曲,他便不为难我。」
「这里的主子不是那背生瘤的老头儿吗?他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懂诗曲之人。」
她虽武功净失,但精锐的目光尚在,她警觉注意四处,发现这里的庄主必是喜欢花花草草之人,但真的与那老头儿不搭。
「啊──」聂渊玄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像一时接不下去。「这┅┅这人可不貌相吧,我没瞧过庄主生得如何的相貌。」
「哦。」也是,人不可貌相正是他教她的。「可惜我虽练武,却无心成为江湖人,对江湖一点兴趣也没有,否则读读江湖历年大事的书也好,起码可以查查那古怪的老头儿是谁。」
她笑着,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说道:「说古怪,谁也不如你。也只有你会见容掳我上船。」
他在暗示,她却没有细听,瞧到有一名青年抱琴入看戏亭,她心神一转,忽奔进亭内。
青年没料到她会在没有功夫的情况下近他身,他直觉要避,她翻手缠上他的手臂,他暗暗吓了一跳,以为她的功夫恢复了。
怎麽可能呢?明明有人封住她的大穴,没有解穴,她是没有法子冲破穴道的。
正犹豫要不要跪地求饶时,忽闻聂渊玄惨叫一声:「练央!」那一声来得又快又狼狈。
她忙回过头,看见他跌在地上,立刻无视青年的存在,奔回他身边。
「你怎麽啦?怎会跌成这样?」她焦急问:「哪里受了伤吗?」
「可能是练子太短,我一时被你拉扯,所以跌倒。你┅┅你方才怎麽突然跑了?你已经失了武功,倘若再出事怎麽办?」後面那一句,他的声量不由自主地扬高。
她以为他在担心,却没有瞧见她身後亭内的青年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她是装作恢复功力来设圈套,差点真被她给骗倒了。
「没事的。」她扶聂渊玄起身,拍去他身衫的灰尘,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铁练,心里微起怀疑,方才明明估过从这里到亭内是在铁统的范围之内,怎会累得他跌倒?
「别离开我,好吗?」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嗯。」她往亭内望去,那名青年已经离开。暗恼错失机会,但仍不动声色地牵着他往看戏亭走去。「你也不必逆来顺受,为他们弹琴作曲的。」
「无妨。」他笑道:「是对方不嫌弃我的琴艺,我在书院里主讲学,对琴并不专精,幸而院里有教琴师傅,偶尔我会听他弹奏或说解一曲。」
「哦┅┅」他摸索着在试琴弦,她守在他身边,美目四望。
「那人何时会来听琴?」斟酌以自己无力之身能不能欺近那庄园主人的身边,以求脱身。
「她已经在听了。」见她面露疑惑,他忙解释道:「琴声可传很远,他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在房内聆听。」
「原来如此。」她答道,注意到他看似悠闲而不慌不忙,如果不是习惯於这种场面的,就是天生的既来之则安之,再不然就是他太相信聂六,笃信聂六迟早会救他。
练央微微眯起眼,暗自想起他刚被她掳上船之际,时时刻刻要她放他下船┅┅这其中的差别未免太大了。
他先是试弹几个音阶,而後开始轻轻弹奏起来,分了她的心神。
「练央,你坐着吧。」他对着她的方向柔声说道,便粗哑地吟了一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琴声扬起,她错愕地瞪着他。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徨┅┅」
他的声音嗄哑到不细听,听不清他在吟些什麽,但正因这一首曲她倒背如流,所以深知他的每一句每一字。
如果要她说,他的破锣音当真十足的难听,难听到不是他在吟唱,她会掩住双耳拒听。
那一场大火连他的声音也影响了,所以记忆中不曾听他吟曲唱歌。忽觉双颊微湿,抚上脸才发现是泪珠串流。
凤求凰、凤求凰,凤为雄性、凰为雌,他究竟是唱给谁听的?是这里的庄主抑或是她?
他不是不要她,拒绝她的爱吗?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咳咳┅┅」他猛咳了起来,不知是害臊还是因为咳得厉害,他的耳根发红,红到让人以为他血液逆流。
练央忙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我┅┅是不适合唱曲儿,是不?」连首《凤求凰》也唱得勉强。
「若有一副好嗓子,自然就能唱了,可是你就是你,聂渊玄就是这副破嗓子,不好吗?」
她语带泣音,他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着她满脸泪痕。
「你怎麽哭啦?」直觉擦掉她的眼泪。她的脸只适合笑着。
她惊异地望着他的黑眼。「你┅┅知道我在哭?」
他闻言,立刻撇开眼神,吞吞吐吐道:「我┅┅我是听见你的哭声。练央,你哭什麽?
难道我唱得这麽难听,无法入耳吗?」
真的不是有心要怀疑他啊,只是当怀疑生出种子来,就如同毒汁一般,淌下一滴,便起涟漪,在心口上愈扩愈大。
是啊,先前就觉得奇怪,为何这里的人并无伤他们之心,若真要以人质互相要胁,最聪明的作法会是分置两地,但他俩却是相依相靠,而三餐照样丰盛,他也没有丝毫着急之意。
聂六若知自己兄弟落难,应会往最短期限内赶来救人,就算救不成,她也该会在这里的仆佣脸上瞧见端倪来。忽地,她暗叫一声愚蠢,想起这里的仆役极少,来的也就是这麽一、两个人┅┅她曾玩过这种把戏,没想到反遭人骗。
「我还想再听。」她扮起笑脸来。「如果你愿意再唱,不管这里的庄主听不听得下,我都想再听。」
他不疑且暗喜,点头又弹起琴来,无视自己难听的声音,只求她能从曲里发现他的求爱之意。
她不动声色住四处而望,发现园里皆是桃树,只是近冬,不到开花时节,但能预料春天一到,这里满园都是桃花┅┅好巧啊,如果再看不出这种巧合,她就真是枉称君练央了。她忽然闷不吭声地拱起身来,面露疼痛。
「练央!」他放下古琴,立刻奔到她的身边。「你怎麽了?」
「我好像┅┅头晕了┅┅」她顺理成章地窝进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衣襟里扮个鬼脸。
果然真不出她所料,连他的双眼失明也是假的。
「头晕?怎麽会呢?」他急道。
「我想┅┅我想好像是发作了,我是练武人,封穴过久会成疾,不碍事的,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是这样的吗?老九没有告诉他啊!再这样下去怎麽得了?
「我┅┅」正要开口告知一切,她又虚弱地打断──「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你让我靠着,好不好?」
「好好,你先休息吧。」他将她抱进凉亭遮阳,四处探望都没个人在常不要他们打扰他俩,他们还真是听话。
耦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际,低低呻吟。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既忧心又紧张,浑然不觉藏在衣襟里的脸在偷笑。
如果她没有料错,这是他的求爱,而且是头一遭。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他当真找了琴来,不嫌丢脸地用他的声音来求爱。
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十年累积的爱与怨气让她又想笑又想哭。
求爱呢,不管他究竟是如何醒悟的,但总算,她心爱的男人终於鼓起勇气拐弯抹角地向她示爱了──让她,再装点傻吧。※※※「水┅┅水来了。」青年在澡盆内灌满热水之後,迟疑了下。「真┅┅真的要沐浴?其实┅┅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解开练子,让你独自去梳洗,不必当着他的面┅┅」
「万万不可啊,练央!」聂渊玄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索,她立刻握祝「我在这里呢,你放心,哪儿也不去。」她温笑道。
「那就好,我怕你一离开┅┅若出了什麽差池,我相救不及。」聂渊玄吞吞吐吐道。
青年见他愈来愈纯熟的演技,只得暗恼退下。退下之前明知外头无人敢偷窥,但仍将屏风挡在门口,再抓起数件长衫悬在屏风上头,连个倩影也不愿让外头人瞧见。
练央见状,仔细测他走路的身法,随即笑道:「多谢小兄弟,君练央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对我的恩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