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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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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全是他的错,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他,溜须拍马,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是你自己的。”朱厚照的努力杜若看在眼里,他也是心疼朱厚照的。其他的事情,他不能帮上朱厚照的忙,这样体贴他还是可以的。
  朱厚照抓住杜若的手,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疲惫道:“我知道。我只是……。”他只是什么呢?他只是有一种无力感,万事都不在掌握之中的无力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英明神武的帝王先贤都醉心于权术。集权正真是一个好东西。”
  现在他面临许多的问题都是因为他把手上的权利分出去了。午夜梦回时,他也曾反思过自己这样做真的做对了吗?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他做的是对的。
  他在有着五千年集权传统的汉人王朝分权或许是找死,但是他知道不分权,越来越僵化集权的大明王朝必死无疑。众人数才几十万的满族人如何灭掉有两亿人口的汉朝的?每一次在做大明分崩离析的噩梦时,朱厚照总是会惊醒,生怕大明王朝真的会毁在自己手上。
  杜若双手把朱厚照环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宽厚的肩膀容纳他这些不显露于人前的脆弱。
  两人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朱厚照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拿了个荔枝喂给杜若吃。杜若一口咬住,笑道:“你现在都已经够忙了,要是再集权,你不忙死?”朱厚照现在每天都是案牍劳形,眼睛都要熬坏了。要是再揽些事情在自己身上,他就不用休息了。
  “慢慢会好起来的。”朱厚照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接着努力。
  杜若看他案上还堆叠着许多没有批完的奏折,轻车驾熟的找到了最不重要的那一堆,拿了朱笔帮朱厚照批奏折。朱厚照知道他有意识的在躲避接触到军机大事,也不勉强,自己仍在那里批阅内阁挑选出来的最重要的折子。
  马文升那样失态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种途径传到大臣们的耳朵里。有人欢喜有人愁。武将一方以为许进果然是触怒了朱厚照。许进一派的自然是失魂落魄,想着找各样的方法为许进脱罪。不是许进一派的心中却在窃喜。许进雄踞在西北,不知道阻挠了多少他们立功的机会,如今他一倒霉,可不就是他们的机会。
  文臣们却异常的冷静,《大明刑律增补》和藏书馆这两件事已经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只要一日皇上治罪许进的圣旨不下下来,他们都只会是袖手旁观。再加上刘健如今夹着尾巴做人,他手下的几派人正为了□□斗得正欢,谁有精力管这个。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京中的纷纷扰扰对宁王府里的杜升并没有什么影响。在宁王的关怀备至下,他甚至胖了许多。刚毅的面部线条开始有了圆润的弧线。
  朱辰濠也是拿杜升没有办法。有好吃的,他就拿着,有好用的,他也一点不客气,大大方方的使用。他这样不和宁王外道,让人还以为这是在他自己家呢。可是,每当朱辰濠觉得这是他已经回心转意的征兆,想要做点什么时,他又总能做出各样的举动来让朱辰濠兴致全无。
  备酒请他赏月,他摘了府里的名贵兰花插的满头都是,优雅的兰花艳俗的堆积在一起,让人又气又恨还能笑出声来。在他饭食里下药欲成好事,他直接跳下水井,几乎不曾淹死。温言软语海誓山盟对他无用。刀枪剑戟相逼,他自己伸出头来。朱辰濠为他这样乖张的行为愁得不得了,但是也越发丢不开手。
  也不是有那烈性的野猫儿得过朱辰濠的宠,但是他们都及不上杜升一人对朱辰濠的吸引力。他能口吐妙语,也能出口成脏,指桑骂槐的时候比那些丫鬟婆子们骂的还不堪。他能和下人们混成一片,笑的让人心醉,也能横眉冷对朱辰濠,一点温柔也不肯施舍。
  他真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朱辰濠如是想。
  朱辰濠恨不得每日都能呆在杜升身边,能早日获取他的原谅,成就一段前缘。但是凶险的局势,让他不得不各处奔波,遮掩自己的行迹。
  朱厚照对宗室丝毫不留情面的,一旦查出了不法之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点都不在乎皇室的面子。而朱辰濠做过的那些事情,足够他死上好几十回了。他虽然对宁王府的威望很有信心,自认为自己能在这一次清查中独善其身,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做多些准备总是好的。
  他经常不在府内,就给杜升提供了逃跑的机会。杜升装疯卖傻在这府中和朱辰濠周旋可不是为了把他这一辈子都交付于这深宅大院中,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他总是想着广阔苍茫的大漠,美丽神秘的胡杨林,和商队里能歌善舞胡姬。这些完全不同于江南和京城的旖旎风光让他思之欲狂。
  每一次的发呆和睡眠,他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在观察了许多天之后,他盯上了宁王妃。
  宁王妃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女人。至少在杜升看来,宁王妃还会这样在乎宁王对于一个男宠的关心,至少说明她聪明不到哪里去。宁王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旧情人,也不是只有宁王妃一个人独占后宅。杜升最了解宁王不过,多情,暴戾,为了权势不择手段。这样一个男人,还值得她这样宝贝,杜升只有苦笑。
  “娘娘。”秋谷轻手轻脚的进了卧房,叫醒了正在小憩的宁王妃。“这是杜公子让人送过来的。”
  这是杜升交给伺候他的粗使丫鬟带出来纸条。这个粗使丫鬟总是有些新鲜首饰,从别人的谈话里杜升又知道她的家境却并不很好。再主动试探一下,她可不就是宁王妃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杜若就不客气的通过她想要联系上宁王妃。
  宁王妃一把把小纸条抓过去,展开一看:无心争宠,意求联合。她一把将纸条在手心揉成小团,问道:“这真的是他送出来的?”
  秋谷点头:“这是安排在他身边的红儿带出来的。如假包换!”她自然是先看过里面写的是什么再交给王妃。她知道王妃最近正为了这件事日夜悬心,如今有了这张纸条,王妃可不该欢喜欢喜?她就说,王妃一看就是个有福的,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就落了下风。
  “暂且不急,先晾他一晾再说。一来,试探他的虚实。二来,也是让他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咱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宁王妃语气中忍不住就带出几分得意来。她也听说了了许多这个男子和王爷之间的风流逸事。即使知道杜升和王爷并没有成就好事,她也只是以为杜升不过是欲擒故纵。如今看来,这个男子倒是真的没有雌伏于王爷身下的意思。
  秋谷看宁王妃一扫之前的满面愁容,笑道:“娘娘说的事。奴婢这就交代下去,让红儿不与他搭话,晾他几天再说。”
  “等一下。”宁王妃叫住了正要出去的秋谷,反悔道:“算了。这件事早一日完结,早一日安心。你等我写了东西来,你交与红儿给他带去。”
  说完,她从榻上起来,挥笔写下一张小签递给秋谷:“你偷偷的交给红儿,前万别让别人看见。”秋谷应了,小心翼翼的出去。
  纸签从秋谷那里经过红儿到杜升手上时已经是晚上了,杜升随手把一个宁王给的玉佩扔给了红儿,说是感谢她的,红儿千恩万谢的捧着东西出去了。
  看着手上小小的一个蜡封的好好的一个小纸球,杜升冷笑一声:幸好还没有蠢到家。别人一个纸条交给她,她真的就这样巴巴的有了回音。杜升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哀叹自己的未来。庆幸这个王妃是这样的愚蠢,丝毫没有怀疑就相信了自己。哀叹是哀叹自己逃出去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不少。
  两人就通过红儿这么传起信来。杜升只说自己是被王爷掳来的,并不愿意委身于王爷,求王妃向王爷求求情放过自己。宁王妃旁敲侧击了一下,宁王果然含含糊糊的说的也是这一套,她就相信了。她心内怕宁王厌恶自己,也不敢真的像杜升说的那样为他求情,而是问他愿不愿意远远的离开宁王府生活。
  其实,她哪里有这么好心。她只要偷偷的把杜升弄出去弄死,到时候告诉再宁王是他自己逃走了,岂不是绝了一切后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斗得过杜升这样在刀光剑影中活下来的人。
  杜升没有按照约定一出了府就赶到宁王妃指定的地方。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泔水味,忍住恶心的把外衣脱下来丢掉,只下留出里面的粗布衣服。天刚刚亮,他也不急着出城,就近躲进一个破烂的庙里,先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宁王府里到了中午找不见杜升,看守杜升的侍卫赶紧过来找朱辰濠。杜升往常早起的时候,天还没亮就起了,迟起的时候,要睡到中午。他平常不让人伺候也不让人进他的卧室,所以今日一直没有动静,众人都以为他还在熟睡,都没有去打扰他。快到中午了,大家才发现杜升不见了。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朱辰濠震怒。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王府已经坚固的如同铁板一块,没想到杜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逃了出去。
  他没有想到这是宁王妃搞的鬼,只以为朱厚照的探子们已经渗透进了宁王府,救出了杜升。朱厚照果然要找自己的麻烦了,朱辰濠只觉得一切都完了。作为是一个藩王,插手地方政事,贩卖私盐和铁器给外族人,哪一条不是千刀万剐的死罪。
  在叛逆死罪的阴影之下,朱辰濠哪里还想得到杜升,只顾着拼命的遮掩自己的罪证。他几乎怀疑上了王府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宁王妃的兄弟娄贺第一个被怀疑上。
  杜升知道朱辰濠绝情,却没想到他绝情至此。他已经做好了和朱辰濠斗智斗勇的准备,却没想到路上却没有遇到一丝阻碍。顶着个光头,穿着破烂袈裟的他看着根本不盘查的城门,有点后悔剃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
  杜升出了城直奔最近的城镇。在西北经营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认识了不少江西的大富豪。只要找到了城镇,他就能找到他们的店铺。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店铺,杜升相信,以他的身份,总会有人愿意庇护他。他就不相信朱辰濠真的能在这里一手遮天了。
  杜升逃脱牢笼,自己寻了去处的同时,朱辰濠也找到了杜升能够逃走的原因。
  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栽到这个女人手里,朱辰濠气急攻心,转身就往后院跑。宁王妃正为了杜升的消失不见惴惴不安,看朱辰濠面带怒色,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吓得一张脸煞白。
  “王爷!”
  “说!是不是你这毒妇治的本王!”
  朱辰濠一只手死死地把宁王妃的喉咙按到墙上。手上的青筋暴起。
  宁王妃难受的说不上话来,眼看就要被朱辰濠掐死,朱辰濠身边伺候的太监忙劝道:“王爷息怒!这件事未必是王妃娘娘的错,王妃娘娘怎么会勾结外人呢?!还望王爷三思!”朱辰濠一脚把他踢开,把宁王妃摔到地上,吼道:“铁证如山,她难道还想抵赖不成。本王宁肯那杜升死在她手里,也不愿意他逃出去。多年经营,今夕毁于一旦!!!”
  好不容易吸进了几口空气,宁王妃泪流满面的抱住宁王的腿求饶道:“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因为爱慕王爷啊!”
  朱辰濠忍住喉间的腥甜,拂袖道:“你这样的爱慕本王可担当不起。”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宁王妃瘫软在地。
  

☆、第一百四十章

  朱辰濠对宁王妃满怀着恨意,不是她怎么会多出这么多事情。朱辰濠直接让侍卫看死了她,把她禁足在她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等他有时间了再来处理她。这院里所有东西一律只进不出,伺候宁王妃的丫鬟媳妇们都直接关进去陪着宁王妃等死。
  吩咐好这些事,他气冲冲的来到前院,杨晃忙跟上来:“府中的人都派出去了,务必要找到杜升才好。现在也顾不得惊扰皇上派来的那些探子,都关进地牢里看管起来。只是现在还没有杜升的消息,恐怕他早已经逃出城去。属下已经给守备去信,希望他能出兵帮我们追捕杜升!”
  一夜未睡,宁王一双通红的眼睛肿胀发黑。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短暂的眩晕让他不得不闭目停歇片刻。
  他的沉默让杨晃心中惴惴。杨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引起宁王不悦的地方。如今宁王正在气头上,一点微小的不满都有可能让杨晃受到宁王的迁怒。
  现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杨晃的做法真的不能更好了,宁王强忍住心中的疲惫,说道:“事到如今,无论杜升找不找得到,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你去把先生们叫过来,跟他们说,我们要商议关于王府生死的大事。若是有人不愿过来,想要逃走……直接杀无赦!”
  杨晃心内叹息,领命而去。
  朱辰濠在屋里不停的徘徊再徘徊,心中越来越焦急。杜升是安国公府的人,安国公府是皇上的亲信。要是让杜升逃出去,让皇上察觉到了王府的不对,他命休矣。
  不对!他已经惊动了王府里的探子和眼线,即使没有杜升传信,朱厚照迟早也要对自己动手。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只有像先生说的那样揭竿而起,先下手为强。
  自己是世袭的宁王,太·祖朱元璋的五世孙,居然落到如此地步,可悲可叹。可是转瞬间,他又升起了几分雄心。大家都是太·祖的儿孙,为什么朱厚照可以高高在上,独占龙椅,而自己就要在他手下艰难求生?他凭什么!朱辰濠觉得自己要是坐上那把椅子一定会比朱厚照做得好。
  不就是花钱遍施恩德吗?朱厚照会这一手难道他不会。至少他不会让宗室们过得如此凄苦。现在末等的宗室之家过得还不如一般的乡绅之家。宗人府拼命削减银钱费用,宗室在朱厚照的高压之下毫无尊严可言。
  朱辰濠越想越觉得自己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成功了,便成就了自己的野心。纵使自己不成功,这样振臂一呼,将声音传遍大江南北,也算是不白活这么一场。
  打定主意,朱辰濠静心等待幕僚们的到来。首先到来的是几个战战兢兢的年纪较大的先生。朱辰濠也很少见到他们。他们本是没有成就,靠在宁王府里蹭吃蹭喝过活。他们居住的地方是王府的最外围,所以最先被通知到。
  他们不是不知道王府出了大事,只是他们知道的部分不过是王府里逃走了一个王爷的男宠,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在王府里的人冲进来通知他们的那一刻,他们也想过拒绝出席。但是在第一个不愿意过来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之后,他们还是恐惧着相扶而来。
  在最下首找到座位静静做下,这些老先生们一句话都不敢说,朱辰濠也懒得理他们。他们坐在那里,心中无比后悔自己投到了宁王府的门下。以前想着能挣点小钱,过些好日子,现在看来确实催命符。从那些护卫的语气中,这些先生们大概猜到了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但是绝对不是男宠逃走这样的大事,而是事关王府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王爷很明显不想放过他们,想要拉着他们和王爷共存亡。
  很快,大花厅里聚集了满满一厅的人,不是王府里的幕僚就是王府里的官吏。只是满满一厅人,却没有丝毫杂音。
  在座的人,有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的,也有不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宁王的心腹们基本都知道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这个形势很危急,都在那里默默忖度,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在座诸位都是本王平日里最敬重的人。此次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相比诸位也有所耳闻。”宁王顿了顿,座下诸人的神色一览无余。“本王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都知道王府近些年减租减税,兴修水利,做了许多有益于地方的事。”
  朱辰濠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话:“王爷励精图治,礼贤下士,优待子民,实在是可称大明第一贤王。”
  这句话让朱辰濠很满意,他对说话的先生做了一揖,那个先生立马对朱辰濠回礼。
  “本王修束自身,谨遵太·祖的教诲,从王府交到本王手上,本王不敢有半点疏忽。”说到这里,朱辰濠转过身去,给了众人一个萧瑟的背影。
  下面自然有人精马上搭话:“如今皇上为了一己之私,苛待宗室,王爷应该上书,奏明事实,让皇上不要被奸臣迷惑。”
  朱辰濠还是没有转身,静默了半晌,杨晃心内叹息,跪拜道:“如今上皇不仁,各藩王不思政事,不顾大明王朝百年基业,只知一味骄奢淫乐。王爷是世袭的宁王,太·祖五世孙,还请王爷领兵勤王,属下愿效犬马之劳。”他深深的跪下去,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知道自己此话一出,朱辰濠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朱辰濠心中想着杨晃果然懂事,转过身来却对着护卫斥道:“此人满口胡话,欲陷本王于不义之地,还不快拉出去。”
  这样的近乎于谋逆的话,只是一句拉出去就完了,即使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也隐约知道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果然,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又说话了:“王爷如果放任皇上被小人谗言蒙蔽,才是真正的不义。草民恳请王爷举兵勤王!”
  宁王在江西经营多年,也有不少人支持他谋反,此话一出,很多宁王的心腹开始附和,都跪下去磕头道:“恳请王爷举兵勤王。”
  但是这样的人始终是少数,多数人在后面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们可以攀附在王府之中,对宁王府的种种动作视而不见,不等于他们愿意跟着宁王造反。当即有人表示反对,一位跪着的幕僚,当即抽掉侍卫身上的佩剑将他击杀于当堂,骂道:“此人胆小无知,欲把王爷之举和谋逆相比,罪不可恕。”
  鲜血很快流了一地,众人骇然,纷纷跪地磕头,就怕下一个被刺死的就是自己。
  朱辰濠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众人也跪了下去,说着早就想好的场面话:“本王朱辰濠,太·祖五世孙,世袭宁王王爵,今日因皇上被杜若、高凤等奸臣迷惑,无视朝纲,暴戾专横,举兵勤王清君侧,望各位相助于本王,还大明一个清明朝纲。”
  宁王朱辰濠,反!!!
  被朱辰濠第一个拿来开刀就是江西巡抚孙燧,他曾经上书给朱厚照说朱辰濠必反,朱厚照才派下来眼线来监视朱辰濠,他这几年才这么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他已经反了,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孙燧。
  杀了孙燧和按察副使许逵之后,朱辰濠广收江西之兵,手下兵马已经有了二十万。
  他革了朱厚照的年号,以朱厚照无德为由自立为王,以李士实、刘养正为左、右丞相,以王纶为兵部尚书,杨晃为江西巡抚,号称有五十万大军,发檄各地,指斥朝廷,正式宣告谋反。
  只是这些暂时还没传到京城,朱厚照并不知道一场叛乱已经在江西发生,还在为了许进之事悬心。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上折子为许进求情,只是上折子求情的人越多,朱厚照越忌惮许进。他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朱厚照还没有治他的罪,只是派人下去调查就引起了如此大的风波,不得不让人忌惮。
  只是朱厚照不知道是,这并不完全是他们拥护许进的原因。是有许进一方的人上书不错,更多的还是因为马文升闭门不出的态度引起了大家的猜测,他们以为皇上已经下了决心要杀许进。朱厚照要怎么处置许进,降职也好,罚奉也好,是他该当的。只是这样一个功臣要被处死,大家还是认为不太妥当。
  对于现代人来说,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但是对于古人来说,许进这样一个大功臣,除非是谋逆之罪,要不然,再大的过错也罪不至死。
  朱厚照到底受过现代思想的洗礼,即使能理解也不太赞同这种观点。他把所有的折子都压了下来,不管下面的人怎么蹦跶,只等着调查结果。而他,亲自出宫为即将起锚出海的船队祭天祈祷。只愿上天能怜悯中华,让中华子民不再有百年屈辱生涯。
  在遥远的南京,预订前往美洲的船队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即将开始他们的征程。
  以后的历史学家认为这一年是大明工业化的元年。在这之前虽然有简易印刷机之类的机器出现,又有相当确切的证据证明大明此时已经研制出了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火炮。但是正是这一年,大明开始踏上美洲这一块沃土,结束西方罪恶血腥的殖民,开启了合作共赢的新型殖民方式。而也是这一年,此起彼伏的三股叛乱势力让朱厚照第一彻底扫清朝廷里的顽固派,可以正式从各方面开启史称为“正德革命”的一系列改革。
  而这一切,在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刘瑾和督察院的人一路上不停歇的赶到了大同,而在此之前,许进早就通过飞鸽传书得到了消息。他开始有些慌张,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在属下最开始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许进本来是不愿意。但是某些时候,一个人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除了要顾及到自己的利益,遵从自己的内心以外。他还要顾及属下的利益,照顾到同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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