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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之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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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着雨!”
“雨总会停。。。。。。”
“但你也来不及赶回去了!李家就要灭亡了!”男子在二影的手中挣扎,冷哼一声,“我们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男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二影的控制,双臂张开,陷进蚕丝阵中,身体被天蚕丝划开一道一道的伤口,腹部被一根天蚕丝卡在其中,肠子流了一地。
李贤摇摇头,何必这么想不开呢?这人皮可是上等的画纸,粗人就是浪费。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将金黄的液体浇到尸体上,给二影一个眼神,二影在无雨的地方生了火丢到尸体上。
这可是长明灯的灯油,这点小雨。火势顺着男子的尸体一直爬到天蚕丝上,蚕丝的结构一目了然。
李贤迈出蚕丝阵,朝着林中望了一眼,对二影冷然道:“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们两处理,该埋的埋了,该剔骨的剔骨。”他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儿的身上,迎着雨驰骋在小道上。
樊华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六十五章
“铃铃铃——铃铃铃—”
红灯笼,红衣裳,红缎带,本家整个都浸在了欢快愉悦的红色之中,只可惜唯有带着铃儿的一位来客一身白衣,好不吉利。他的出现使整个本家的宾客都寂静不语,那一双一双瞪得比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来客的脸儿与腰间的坠铃。
新郎官一身喜气,面色红润,见到此人有些诧异,可那来客却不如此,他走到新郎官面前,作揖递上喜钱,眼睛如月,笑呵呵的道:“小叔叔大喜呀,侄儿恭喜了。”
慕忠心看着他金光夺目的秀发,愣了神,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对着来客客套几句,“今是我大喜之日,贤侄便与大伙同桌共同庆贺,酒肉管足!”
樊华与慕忠心相差不到一轮,若不是按着辈分来说,他们兴许是兄弟相称了吧,但即便是相称叔侄,他们二人却是毫无长幼的尊卑礼仪。可在一旁的姨姥姥却不乐意了,这也算是客吗?不请自来的家伙。
姨姥姥皱纹横生的脸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在樊华将要进府入座之时手一张开,拦了下来,“你可有喜帖?”
“喜帖在此。”青森将喜帖递上。
“是贤王的帖子,那为何不见贤王?”姨姥姥似乎有意为难他。
“贤王让我前来,怎么?姨姥姥不欢迎?”
樊华望向门后,好大的排场啊,不过还是能一眼看到慕家的酒席,就在最前边,慕忠诚一家子正看着自己,好像紧张得不行。
“欢迎欢迎。”慕忠心将姨姥姥拉开,给她使了个眼色,姨姥姥没再为难他。
让他来,又为难他,这本家是唱的哪一出?不是为了玉铃才叫他来喜宴吃酒的?那为何姨姥姥似乎不太想让他进去的模样?
他望了一眼身后的慕忠心,在众目睽睽之中坐到了慕樊辰与慕红绫之间,在慕家之间他笑得异常的妖艳。是不是太久没见着,他变美了?看醉了?
“你们怎么这般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他假意问到。
被樊华这么一问,在做宾客如同被人命令一般,不约而同的开始交谈动作,高谈阔论甚于他来时,显得有些作弄。只是这情况没多久,声音又开始小了起来,先是成了窃窃私语,后又成了寂静无声。
听说新娘子已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到了,这雨天嫁过来也是挺辛苦的,特别是这轿夫和奴仆,天湿地滑要走到本家这边。
“铃铃铃——”樊华腰间的玉铃被碰到又发出一阵响声。
慕家一干人看着他,慕红绫看见那熟悉的坠铃,在樊华耳边用气声道:“你不要命了?”
“什么?”樊华装傻充愣问到。
“梨花玉铃你干嘛带出来!这么招摇,是活够了吗?”
“哦~你说这个?”樊华抓着玉铃,故意猛摇玉铃,想要气死慕红绫,“我就带出来显摆怎么了?来抢啊?姑姑你还能打得过我吗?”
慕红绫被他这么一起,手成爪状,朝着玉铃一把抓去。樊华坐在位置上,向慕樊辰那边一转,灵巧的躲开了慕红绫的爪,他又一鼓作气抓着慕红绫的手腕,将慕红绫的手摁在了慕樊辰的两腿间。
“你!”慕红绫一把推开樊华,羞红了脸。
慕樊辰也被樊华这一招弄得不知所措,这樊华明明来慕家时言行端庄,现在到底是如何的玩世不恭!真是无耻、龌龊、下流!
桌子挡住了一切,对面的长辈们自然都看不见了,樊华奸笑问到慕红绫,“今日不如你们也。。。。。。?”
慕红绫给了他一个白眼,端正的坐好,他的命已经不关乎自己了,自己所做的也尽到了慕家该做的,对樊璎的嘱托也是仁至义尽了。
他现如今已成为了李贤的看门狗,也许他还是李贤的入幕之宾,或者李贤是他的入幕之宾,但。。。。。。这又有何区别呢?这是樊华自己的选择,自己这个做姑姑的将老去,脱缰之马如何管教。
远方传来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唢呐滴答个不停,婚队愈来愈近,宾客纷纷起身伸长了脖子望向门外。虽然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可挡不住来客的热情与好奇,将门口堵得水泄不漏,只盼能看一看这婚队与新娘的曼妙身姿沾沾喜气。
但慕家与本家一桌倒是沉得住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磕着瓜子喝着茶,好生的舒坦。想要看新娘,过一会新娘就到了他们的前边了,何必去凑这热闹。
这炮仗是放了一路,一直放到了本家的大门口,客人们看这新娘就要进来了,纷纷回到位置上做好。樊华便能通过这一条道直接看到门口是什么情况。
那媒婆穿着梅红色的衣裙,将新娘从轿中迎出来,好生的喜庆。大凉女子较浣月更热情奔放,没有盖头遮面,如此直接带给人一种莫名的美感。
新娘子生得好姿色,今日又是盛装打扮,青质连裳,钿钗礼服,头上插满了珠花,步摇,长钗,华胜,瑰丽异常。她由媒人搀着,缓缓的挪步,要跨火盆,跨马鞍,方能让新郎官牵着手到长辈面前。
樊华看着这绣工细腻的嫁衣,打扮华丽的新娘,自己也真是想穿上过过瘾,只是自己现在一个男子汉,怕是不能如愿了。
慕忠心牵着新娘的芊芊细手,越来越靠近上座了,樊华也越是看得清他们的模样。结婚不过几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那媒人喊完最后一句,宾客纷纷起哄,随着新郎官涌进新房内。
樊华坐在过道旁,那宾客一窝蜂的涌上去,还撞着了他,挤得他坐也坐不稳。
“铃铃铃——”在哄闹的人群里,樊华听到一阵铃响,下意识摸向腰间。
不见了!
他站起身,看着四周人群,也寻不见哪个鬼鬼祟祟盗了玉铃,果然下手了。他扬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笑一声。
“你干什么!想砸场?”姨姥姥在一旁看着他一脸阴沉,这质问毫无底气。
樊华顺了顺自己的秀发,宛然一笑,道:“没事,就是丢了个东西。。。。。。”说完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剑在雨天里依旧闪闪发亮,就这么指着宾堂中人。
宾客突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男人还没什么,只是这女人吓成了一团,到处尖叫,乱跑。鹿化看着想要逃跑的人,弯刀一转,一个人头就这个咕噜咕噜的滚下来,嘴巴还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
喜宴乱成一团,但是所有人看着这地上的脑袋,纷纷闭上了嘴,甚至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着影卫放过他们。
樊华阔袖一甩,疾步坐到主位上,疾言厉色,“全都坐回位置上,谁走一步,杀无赦!搜。。。。。。”
此言一出,大伙都四目相对,乖乖的坐回位置上,老太太只是看着他,却又合上眼轻微的摇摇头。可姨姥姥却不依他,却被慕红绫拦了下来。
“嘻嘻。。。。。。奶奶,我们又见面了!”鹿化提着双刀站在老太太的身旁,眼睛笑得如同月牙。
影卫来来回回穿梭在本家内,如同鬼魅行走在人们的身旁,一些小姐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与身边的丫鬟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叫人听着十分难受。
“樊华。。。。。。”慕红绫上前想劝解他,让他不要对这些个千金小姐太过了。
“不用求情,你们慕家走吧。”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头也不抬的回答她,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们慕家要是想下手不必等到如今,而且得手之后也定会有所动作,可是。。。。。。他们没有。
有了樊华这句话,他们慕家便能离开燕镇回去了,只可惜这本家绝对不能松手。慕忠诚搀着老太太起身,步子还没迈开两步,便被另一个老太太给拽回来。
姨姥姥看着这小娃娃趾高气昂的坐在主位上,一把拉过老太太,指着樊华道:“她是郡主,我是县主!比你的官位都要高!凭什么困住我们!”
老太太不理会她,这么多年过来还不知道她什么人,人虽老,性不改,有福同享,有难便是分道扬镳算计来算计去。她挣脱她的手,由慕忠诚搀着离开了,她望了一眼樊华,持着手杖缓缓离去。
青森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对着众人道:“贤王玉牌,陛下亲赐,见此玉牌如见贤王!”
本家的声响愈来愈远,慕樊辰撑着替慕红绫撑着油纸伞,回头望了一眼,疑惑的问道:“那家伙唱的哪一出?”
慕红绫也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大红灯笼浸在雨水中,小声而又神秘的答道:“这是他设计的,也是别人设计的,谁高谁低过一会便有分晓,我们还是莫要掺和其中了。”
“那玉铃?”
“我都不知道玉铃干什么用的,这世上能有几人能懂?拿着不过是给自己徒添烦恼,惹来祸水。”
她不担心玉铃丢了,因为影卫如同蛛网笼罩大凉,玉铃一处就会惹来追捕,不说查清作用,就是拿去当铺当掉李贤也会第一时间找到。梨花玉铃是馥国的东西,李贤只要掌控住所有馥国遗民还不是手到擒来。
车夫马鞭一扬,马儿拉着马车开始了回程。
两只小脚在空中晃啊晃,鹿化坐在樊华的腿上笑眯眯的看着所有宾客,樊华摸摸他的头,眼睛移到客位的姨姥姥身上,面上的笑意带着寒气。
“不打算交出来吗?”
那老太太看着他,又看看四周的影卫徘徊,眉头皱起来,“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樊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将鹿化挪走,看着鹿化一蹦一跳的往后院走,又对姨姥姥道:“就算死了人也要将玉铃藏起来?”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鹿化将两个人从屏障后推出,那是今天的红男绿女,喜宴的主角新郎官与新娘子。他们两的喜服还穿戴整齐,只是这人看着好像变成了傻子似的。
鹿化笑眯眯的将他们摁在地上,直愣愣的跪在樊华面前,然后也将旁边的老太太压过来放到樊华的前边。樊华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手一挥,本家所有家仆都跪到了他面前。
“一盏茶,一条命,你们说还是不说。”
第六十六章
他不是在让他们考虑说不说,而是让他们考虑该怎么说,他们已经没有沉默的权利,到最后他们总会说的,只不过要浪费几条人命。
在座宾客无不惶恐不安。
“噗——”一盏茶毕,青森为樊华倒上了新茶。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名影卫的长剑从家丁的心口拔出,鲜血淋漓洒了一道血路。在樊华那,听到最后的一个声音,便是那家丁深深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家丁的倒下,宛如给在场所有人敲醒了警钟。坐在主位的可是笑面虎,真真正正的动着杀心,不是市井混混三言两语的恐吓,他随时会杀掉自己。
裂纹壶里的茶水将要饮毕,人也杀了好几个,就是不见前边的人发声。樊华正端起新一杯茶是,忽然闻见有人在小声的啜泣,离自己很近。
“新娘子怎么哭啦?大喜的日子。”
樊华将她扶起,让她坐上椅子,擦拭掉她的泪。
“新娘子可真漂亮。”樊华的脸凑得很近,新娘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温度极低,却又说不出的温。
“别碰子月!”
慕忠心突然冲出来将樊华一把推开,紧紧的搂过新娘子,就好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很可怕但是丝毫没有能力做些什么。
樊华冷笑一声,拍去身上的尘土,回到了位置上,又端起茶水,一饮而毕,同时又有一人殒命,如同杯中的茶水只是一瞬便被吞没。
“卿今日可真是优柔寡断,怎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贤撑着油纸扇站在门前,笑容如这小雨延绵。他走进来,望着一屋子的宾客,笑容不改,直径到了樊华的身边,看见几个家丁横尸前厅,血水一地。
他好似看不见老太太般,对着新郎官拱手作揖,道:“新郎官恭喜呀,娶了这么个貌美的新娘。”
说什么恭喜,在慕忠心眼中不过是他的讥讽,他让樊华这么闹,喜从何来?
“你怎么回来了?”樊华冷淡的问了一句。
“本王不回来,等着你霸着我的白玉牌,用着我的影卫,就差住上我的王府了吧?”他打趣到。
樊华桃眼流转在杯子里的茶水中,李贤回来,事情也该结束了,只可惜没等到那个人。。。。。。
李贤看着蹦跳的鹿化,摸摸他的头,对着影卫冷声道:“杀无赦。”接着一剑出其不意的刺到了慕忠心的肩头,将新娘夺过来,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慕忠心看着李贤,还有他手中的新娘,若是她落入李贤的手里,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去的,他深知。
“真香。。。。。。”李贤将头埋在新娘的秀发中,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戏演够了,就去死吧。”他轻声的道。
他提起手中的剑,眼睛迷离。。。。。。
“叮——”
一声脆响,李贤的剑被打落在地,手中新娘一个旋转被人从怀中夺走。李贤看着提着剑的慕忠心,微微一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就在慕忠心将剑指向李贤之时,一张大网从梁上落下,将慕忠心与新娘子笼罩在内。
“挣扎是没用的。”李贤看着在网内挣扎的慕忠心,蹲下轻抚锁网,道出了一句让慕忠心彻底心寒的话,“这张锁网,用玄铁制成,就算你再厉害也无法从里边出来,不信你试试,笛。”
一瞬,所有人还以为是李贤口误,樊华也同为疑惑,话不成句的问道:“笛?他。。。。。。笛?”
李贤轻叹一声,蹲在锁网前看着里边的新鸳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大影办事回来,想来就要坏了一些事。
“铃铃铃——”一串乳白的坠铃出现在众人眼中。
“玉铃!”慕忠诚恶狠狠的瞪着李贤,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李贤将玉铃放到樊华的掌心,冷眼看着座下一干人,冷然道,“带走他们,动手。”
“你们!你们!你们要将我的心儿带到哪去!”老太太拽着李贤,不肯撒手。
“你的心儿已经死了,被人杀了。。。。。。你也跟他去死吧。”李贤将老太太的手拿开,一把搂过樊华出了门。
鹿化傻傻的看着李贤的背影,又看看慕忠诚,又看看老太太,软乎乎的小手拉过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老奶奶,对不起了。”鹿化皱着眉头,她一定不相信这些事情吧,不过不要紧,唉黄泉之下她一定会知道的,嗯,一定会的。
“唰——”一抹鲜血溅到桌上,鹿化抹了抹脸上的血,阴笑着望向全都傻住的宾客。一个响指,屠杀开始了。。。。。。
他坐在房梁上,两只小腿晃啊晃,嘴里哼哼着二泉映月,嗅着下放浓重的血腥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才是他的向往,杀得不问是非,不讲对错,不计后果。
一声声惨叫,存活的人越来越少,血水流到院内,与雨水混淆在一起,流到沟渠内,缓缓的。。。。。。慢慢的。。。。。。流出这个地方。
“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樊华一上马车便很迫切的质问李贤,玉铃为什么会他的手里?
李贤微微一笑,摸了摸脸上发白的伤口,道:“本王在路上遇袭了。。。。。。不过不要紧,二影三影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在遇袭后本王先一步回到燕镇,沐浴更衣又涂了点药,卿说巧不巧?大影正好办好事赶回来,带着最新的情报到这里,不过他还带来了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
“慕忠心?”
李贤对此表现得很诧异,没想到樊华竟猜到了,“正是,慕忠心已死,在河里都泡肿了。”
樊华不禁去想象那个画面有多恶心,一脸的难受,又问道:“那锁网里的是谁?”
“笛。”
“你是说萧子兰的护卫?那个铁面男?”
“他戴了人皮面具,是不是真假难分?”
这么仔细一想,樊华倒是觉得那锁网内的慕忠心有些怪怪的了,他从未见过他,可是开口就是贤侄,娘亲这样他又那样,一点都不像母子。。。。。。慕家对他尚且如此,更别提对他虎视眈眈的本家。
“嗯。。。。。。”樊华越分析越在理,又问:“那另一个活着的人是何人?”
“殇阳郡王密探,殇阳郡王前两天就死了,密探到处乱窜,怎么看都怎么可以,大影就给抓回来了。”
“玉铃是他拿了吗?”
李贤又是一阵的惊奇,“卿猜得可真是准,正是他。”
“女人的直觉。。。。。。哦,不对,口误了。。。。。。”樊华一阵羞愧,竟然口误成这样,自己现在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男!子!汉!
在一旁的青森忍着笑,严肃的问到李贤,“那王爷为何要将玉铃归还。”他记得李贤对玉铃十分的感兴趣。
“因为我的皇兄也十分的感兴趣。。。。。。为了让他安心点,还是别碰玉铃的好,不然他革了我的职怎生是好。”
李贤微微一笑,这当然不全是因为这,他李贤怕过谁,还怕李宏除了他王爷的名头吗?解铃还须系铃人,铃儿是他的,给他解最好,自己可坐等渔翁,他的命还在自己手上,只要鹿化跟着他,他的命永远是自己的。
“哒——”
“啊啊啊啊啊!”樊华看着手中的玉铃一阵尖叫,玉铃。。。。。。玉铃。。。。。。竟然坏了。。。。。。“怎么坏了!”他拾起在马车内到处滚的铃芯,玉玲上竟然有一朵梨花碎裂,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青森还没反应过来,李贤也一阵的慌张,从他手中抢过,看看碎片,再看看铃芯,再看看碎片,再看看铃芯,直到自己接受了梨花玉铃已然破裂。
“大。。。。。。影!”他一阵咆哮。
“王爷何事?”大影将头伸进来,原来现在驾车的已经换成了他。
“还装!”李贤用肘勾住大影的脑袋,死死的勒住,咬牙切齿的骂到,“你有没有脑子!竟然给老子弄坏了!”
樊华提着不会发声的铃铛瞪着被李贤勒得面红耳赤的大影,也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大影将李贤的手扒拉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了缓,将马车停在路边,支支吾吾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丢的!”
“你们敢丢玉铃!”青森也不禁大叫起来,见过傻的,没见过那么傻的,玉器竟然敢丢!他两只手掐着大影的脖子,使劲的摇晃,“你们到底对玉铃干了什么!”
“都说了是那个人丢的!不要打我!啊。。。。。。不要打脸!啊。。。。。。啊。。。。。。”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
“呃。。。。。。”
鹿化用衣角擦了擦弯刀上的血水,满足的看着脚下的尸体,死透了就好。
“不要谢我哦~”他淘气的拍拍开始变冷的脸儿。
放眼望去,四周遍地横尸,血流百尺,喜宴的红绫被血染得发黑,冰冷的饭菜上血迹斑斑,散发着血腥味,就差被这鲜血温暖回来。。。。。。
“呜呜呜。。。。。。”
鹿化缓缓抬起头,怎么还有活的,自己好心放他们去休息,办事竟然这么不牢靠,回去看他怎么修理他们。
他缓缓抬起弯刀,看着尸体堆中小小的身影,她还只是个孩子,头发甚至盘不起,可是。。。。。。
“那又怎么样。”
刀起刀落,殷红的血泊映着灰蒙的青天。。。。。。
“你长得真像她。”
一只沾满鲜血的小手温柔的握着将要冷却的小手,一滴泪滴在了血水之中。
第六十七章
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虽然他现在长的还是个孩子,但在十几年前,他真的连这弯刀都握不起。杀人,他从不敢想,就是去抢个包子都要犹豫半天。
也是一样的下雨天,他还住不起现在这样大的地方,能有个遮雨且不透风的地方让他住下他便心满意足了。那些巷子里,长年没有阳光,阴冷潮湿,地沟里的老鼠与他做伴。他吃的是什么?地上别人不要的食物。
沾满了尘土,一口一下去满是泥味,他与身旁的老鼠毫无差别,甚至比那老鼠可怜三分。
“想吃饱饭吗?”
她站在他面前,乌衣墨发,手上是一个白净又热腾的馒头。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看起来真是美味至极。想要得到一个,恐怕自己还要被那包子铺的老板揍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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