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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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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凤心底一怔,面色却如常不动,沉得住气。
“我没有想杀剑圣!我不是故意的!”夏晴气势短了一截,他似心有愧疚,但很快又恶毒的盯着萧羽凤,“是你!都是你!千蛹蛊是你的!是你害死了那些村民!我当时秘密把一个染蛊的侠客送到青龙雪山,只是想要让剑圣得知天下有你这个祸害,让他为民除害,他若要杀你,门主自然不能再与你亲近!我怎会料到村子里正在闹时疫,千蛹蛊随着瘟疫感染了村民!剑圣去村子里帮忙,所以他亦感染了千蛹蛊,是你将这种毒物带来的,是你害死了他们的!”
他气急败坏,似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在萧羽凤身上,他如今心如死灰,决意殉情,他不容自己对门主的赤诚之心被玷污。
萧羽凤心思敏捷,很快梳理清楚这一切,他心道,难怪当初善若水调查后说村民是中菟丝子毒而亡,而夏晴一开口就指责他蛊杀剑圣和村民。
于是他道:“你还真是舌灿莲花,临死都要说漂亮话。”冷嗤一声,颇不屑,“你是根本知晓村子里在闹瘟疫,剑圣必不会袖手旁观,所以送了感染千蛹蛊的侠客过去,先让他传染了村民们,剑圣宅心仁厚,瘟疫时必去村中帮忙,这样你才能万无一失,蛊杀剑圣,嫁祸与我。”
他敢这么大胆猜测,便是极熟悉夏晴阴毒的性子。且夏晴事后拿菟丝子毒灌入村民喉中,造成毒杀假象,便是希望掩盖住夏晴暗中送中了千蛹蛊毒的侠客来村的阴谋,让外人以为中蛊的只有剑圣一人。
夏晴不料心思竟都被看穿,面色颓败不已,强作镇定:“你说的对!你蛊杀剑圣,这才是不共戴天之仇!只有这样,门主才能看到我,忘了你!”他长叹一口气,“罢了,门主去了,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哀求望着萧羽凤,“我想与门主死在一块,还望你成全。”
萧羽凤与他对视片刻,颔首:“允你。”
青铜剑阵齐刷刷坠入雪中,不见踪迹,但插在沈时墨身上的剑,未消失。
夏晴忙踉跄爬过去,他深情凝视沈时墨苍白又沧桑的面容,是他害死了门主,他的门主一直是放浪形骸意气风发的,是他嫉妒的爱害死了沈时墨!
心底悔恨滔天,喉中发涩发酸,夏晴悔恨的闭眼,他靠近沈时墨胸口的那把青铜剑锋利的剑刃,一咬牙,哽咽道:“门主,若有来世,我仍愿伴你左右。”
锋利的疼痛贯穿了整个身体。
夏晴骤然睁开眼。
一把匕首自他后胸狠狠穿过,熟悉的一刀毙命的漂亮手法。
夏晴惊愕的对上沈时墨黑曜石般冷漠迷人的眸。
“阿晴,我对你很失望。”
夏晴漂亮的脸上出现裂纹,胸口的疼痛和缺水的窒息感让他颤巍巍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沈时墨一把推开他,他摔在松软雪地里,胸口还插着那把匕首,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这出戏好看么?”萧羽凤走到沈时墨身边,盘腿坐下,他侧头看躺在雪地里的沈时墨,这出戏对方配合的是蛮好。
他一挥手,青铜剑消失不见,血窟窿冒出热腾腾的鲜血。
夏晴对萧羽凤深恶痛绝,便是严刑逼问,也不会吐露半句真话。唯有断了他的念想,沈时墨死了,才能逼出他的阴谋诡计。
若非如此,萧羽凤也猜不到那时村里竟感染了瘟疫,夏晴用这种阴毒的法子过蛊给剑圣。
“戏好,自然是主角唱得好。”沈时墨大病初愈,嘴唇苍白,眸光却神采奕奕。他心底百感交集,夏晴的,师父的,他各种情绪交杂,却不愿在萧羽凤面前流露,只是无奈指了指身上两处剑伤,夸张抱怨,“胸口那剑有血袋挡一挡,小凤凰,这两剑可失了水准啊,真扎我肉里了,好疼!”
“我故意的。”萧羽凤得意笑了,他自然知道沈时墨如今是强颜欢笑,于是翻身压在沈时墨身上,他捧着沈时墨的脸,淡淡笑,“这是教训,以后不要瞒着我涉险,我不愿承这般的情。”
说的便是舍命取九天蛇胆的情。
他俯下身去,吻住了沈时墨冰冷而苍白的唇。
沈时墨怔住了,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扣住萧羽凤的后颈,闭上眼,与他唇舌纠缠,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背后冰冷的雪地,仿佛温泉一般,熨帖到了心底。
萧羽凤也闭上眼。
剑圣好友,愿你安息。
另外你徒儿是自愿的,你泉下有知,不要来寻我。
☆、一把火
青龙雪山,千里冰封,林海皑皑。
沈时墨与萧羽凤缠绵良久,俗话说小别胜新欢,更何况大病初愈的沈时墨没了往日不着调的不正经,看着多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深情,格外勾人。
天寒地冻的,不是寻欢之所。
“小凤凰,我们下山去笙歌楼吧。”沈时墨搂紧身上的人,再迷恋亲吻对方耳珠侧颈,他思念深埋内心,如今能拥吻心爱之人,内心无比满足,想着趁热打铁,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不如,你跟我去红袖宫养病?”萧羽凤伸手抚摸沈时墨下颌硬硬的胡茬,挑眉,“真是难看,而且——”他眼珠转了转,“我看你余毒未清,跟在我身边,若是发作,也好照应。”
“哟,小凤凰真乃贤妻也。”沈时墨故作惊喜,死皮赖脸靠在萧羽凤怀里,畅怀感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萧羽凤颔首深以为然,随即捧了一把雪糊了他一脸。
二人玩闹一阵,昔日阴霾情绪一扫而光,携手下山去。
还好二人下山得早,阻止了半场悲剧。
萧冥驭祖龙单枪匹马闯入鬼夜门总部,烈火烧了三天三夜,半个鬼夜门化为灰烬。也正是如此力量,威慑到埋伏在红袖宫,惊鸿阁与龙萧家的江湖侠士,大家布置周密的围剿计划在半空中盘旋的祖龙跟前,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祖龙覆盖坚硬黑甲的身躯,低空掠飞,所到之处,山崩地裂,炎火腾腾,惊为神迹。
此一战后,龙萧家闻名于天下;而祖龙,在这一战之后,销声匿迹,成为传说。
萧家昔日谎称以守护“龙骨”为名,谎言泄露后还颇受排挤笑话,直到萧冥驭龙而出,天下色变,龙萧家扬威于武林,也真正是与龙结缘。
沈时墨沉默盯着鬼夜门黑漆漆的断壁残垣,几处火焰还未熄灭,一片焦土。
萧羽凤在旁看着他,觉得他这背影有点凄凉。
“你的马子,拆了我的房子。”沈时墨突然转身对上萧羽凤的眸。
萧羽凤一震,不假思索道:“我赔——”
“鬼夜门总部,梁柱是南洋杉和花梨木——”沈时墨颤抖着克制自己,“门窗家具是整片整片的紫檀——”
“啊。”萧羽凤惊叹一声,忍着笑,一派老实,“我赔不起,还是让萧冥把祖龙卖了赔钱给你吧。”
这大概就是为何鬼夜门总部一点就燃但是没人敢放火的原因吧?
这谁敢烧?
沈时墨看着祖业毁于一旦,颇有痛心疾首之感,鬼夜门立世虽不久,经营的是高风险杀手买卖,钱来得快,也是用了好几任门主几十年时间的家财才逐渐完善总部,将此处做得考究奢华。
甚至有传言,鬼夜门总部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刺客在里头行刺,杀死了人不要紧,若是打斗碰坏了精美家具,可以去官府索赔告到此刺客倾家荡产。
沈时墨看着昔日精美器物在大火中焚尽,身上的剑伤似乎都不痛了,还是比较心痛。
“我不要祖龙,就你了,卖身还债吧。”沈时墨恶狠狠的道,“还有萧冥那小兔崽子,不要以为会飞就能跑得掉,我就回红袖宫守着,看他来不来寻你。”
萧羽凤哭笑不得,沈时墨心态不错,这样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也不必泄气。”萧羽凤宽慰他,“日子还长,我们慢慢寻这些名木,以后重建此处便是。”
“重建?”沈时墨挑眉。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不必当真。”萧羽凤忙拍拍他肩膀。
“原来小凤凰也有如此乖巧的时候。”沈时墨灵机一定,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他过惯了温香软玉,刀口舔血的日子,身外之财看得不算太重,但若能以此为要挟,也是妙事一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沈时墨满脸善解人意,他带着萧羽凤走进废墟之中,一团黑乎乎的焦木,还能隐约看到精美雕刻。
萧羽凤也觉得颇惋惜。
但这就是命。
“小凤凰,你看这张座屏,值不值你一百个亲亲?”沈时墨煞有介事指着内堂一张烧了一般的紫檀屏风,屏风中镶嵌华彩玻璃,一看便是不凡俗物。
萧羽凤沉默了。
“好,成交。”沈时墨拉着他再行两步,指着一张圆桌与一整套的文武圈椅,“小凤凰,你看这个值不值你一,二,三,四夜春宵?”
萧羽凤沉默了。
三巡过后,萧羽凤思索良久,开口。
“我还是和萧冥商量商量,把阿祖卖了吧。”
☆、游湖泛舟
鬼夜门沈门主近日勤奋上进,日理万机,他不在教门中数月,变数不小,他雷厉风行整顿教务,经常半夜三更还召集堂主夜谈。
门教中一度传言,沈门主在青龙雪山中了邪。
突然就从挥金如土我行我素的逍遥散人变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有为青年。
看来巨大变故——鬼夜门总部豪宅付之一炬——对人心性影响颇深。
半月之后,沈时墨终于将一切安排妥帖。他长叹一声,将书桌上陪伴他奋笔疾书半月的羊毫笔一一折断,再一掌拍碎上好端砚,怡然踱步回寝屋收拾打扮。
俗话说美人梳妆勤,美男也一样。
沈时墨专心教务时衣冠虽挺括整齐,但比不上素日讲究,如今卸了教务,自然好好收拾一番。
侍女为他净面刮胡,用皂角细细搓洗他乌黑浓密的发。
鬼夜门与云贵素有往来,门中云南货很多。
沈时墨挑了件素色云锦长袍,一双簇新的麂皮靴,摇晃一把寒锋折扇,端得俊美风流人间逍遥客。自有侍妾为他收拾行李,三四辆马车,其中一车里全是金银器物,宝石玉器,烟具便有好几套,上好的云烟装了几盒子。
“您带这些玩意儿做什么?可是送人?”侍婢笑问。
“初次拜访小凤凰,空手太失礼。”沈时墨颇有腔调摇摇手中折扇,一脸讳莫如深,仿佛他要去红袖宫搞事情。
沈时墨修书一封,说走就走。
马车悠闲缓缓行驶在山道上。
红袖宫。
萧羽凤了结完剑圣一事,空闲下来,气色日渐红润,神采奕奕。
近日,萧羽凤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了又想,不知所以然,于是唤来善若水询问:“你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善若水思忖片刻,恭敬回话:“属下觉得一切都好。”
萧羽凤漫不经心颔首。
善若水换上热茶,眼见主人兴致不高,斟酌着提议:“天道正好,主人何不去巫干山游湖?湖道夹岸遍植绿柳红桃,风景宜人。”
他还有句“正巧属下新得一支紫□□箫,还请主人赏一听”没讲,就见萧羽凤颔首答应,心中一喜,正欲开口,萧羽凤道:“叫上萧祁凌吧。”
善若水期望落空,心里不快,面上恭谨应了,打发侍从去请人。
他折返回来,正见到萧羽凤恍然大悟:“我说呢,我好久未见萧祁凌了。”
萧冥为龙萧家的事暂回江北,萧羽凤闲下来,才发觉多日不见兄长。
萧祁凌以往每日清晨叫他用膳,自萧冥到来,他夜夜与萧冥共眠,萧祁凌生性高傲,不会自讨没趣。
善若水进门回话,说船只已备好,从□□桥上船,萧祁凌直接去□□亭汇合。
“只游湖有什么趣,带上几只杆,若能抓住几条肥鳜鱼做汤才好。”萧羽凤道。
“是,船娘是阿珠嫂,她做的船菜是有名的,午饭就指望主人钓上来的鳜鱼了。”善若水莞尔一笑,煞是动人。
自从二人芥蒂解开,善若水逐渐放松,偶尔会对主人开一两句玩笑。
“那钓不到,你就饿肚子吧。”萧羽凤回敬一句。
萧羽凤轻装简服,少年意气风发;善若水器宇轩昂,气质高雅。两人并肩而行,越过青石小径,拂花过柳,偶尔说笑两句。
□□亭上,一人端坐饮茶,玄衣墨发,身姿挺拔,不怒自威。影卫廿三侍奉在侧。
萧羽凤放慢脚步,远远望着萧祁凌。他鲜少远观自己这位兄长,在他跟前的萧祁凌就像是一只低头细嗅蔷薇的温柔白虎。
若是远观萧祁凌,他浑身带着一股子疏离的威仪,这威仪,让人心痒想去挑衅。
善若水悄悄望了一眼主人,又望一眼亭子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三人相见。
萧羽凤笑道:“好香的茶,带些去船上,你来煮茶。”
萧祁凌望一眼许久不见的幼弟,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道一句:“这茶叶是四弟从江北捎来的,他没给你麽,来馋我这份。”
虽这么说,还是吩咐廿三将茶具整套搬上船。
萧羽凤鲜少被兄长这么怼,意外瞧了他一眼,萧祁凌不再言语,率先迈步前行。
善若水心想,这人不知道意欲何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对了。
三人自□□桥下船,解缆离岸,顺河而行。
暮春天气,两岸平畴,桃李盛开,绕山行船,风景宜人。碧水春风之中,使人心旷神怡。
船娘阿珠嫂铺好桌子,摆上果碟点心,烧水备茶,又拿出一副雪白精致的牙牌来,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吴侬软语也能说得爽快:“主子们消遣消遣,若是缺角儿,我家小子也能相陪。”
说罢她叫一声,外头应了,随后进来个衣饰干净的少年。这少年面容姣好,眉目自有风情。
阿珠嫂殷勤笑着:“绿君,好好伺候。”
善若水和萧祁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阿珠嫂见缝插针想为儿子谋个好前程。
“有趣。”萧羽凤手指摸着牙牌,目光却望着绿君,温和道,“坐下吧。”他又侧目看兄长,笑问,“怎么打法?”
萧祁凌淡淡扫了绿君一眼,也笑了:“一千两银子为底的‘幺二六’,一百两胡底,打三番。”
善若水神色不动:“好。”
“这——”阿珠嫂惊得掩口,“这也太大了!”
绿君面色登时绯红,他经阿娘提醒精心准备过,他平素调皮,牌九骰子无一不精,可这赌注太大,他哪里承受得住!
萧羽凤感受到对面二位对绿君的敌意,愈发觉得有意思,他指了上手位子,对绿君道:“既是玩乐,钱没带够也不打紧,我给你垫本,赢了我抽层。”
绿君受宠若惊,半晌没回过神,嗫嚅道:“若是……输了呢?”
“输了多少,下船时就打赏多少。”萧羽凤拍拍他手背,“不要紧的,来吧。”
众人各怀心思,牌局上就有意思。
萧祁凌和善若水一开始同仇敌忾,故意去抓绿君的牌,他们去抓,萧羽凤便随手去送,绿君夹在中间水深火热,牌桌上还好,内心却晓得水火;到了后头,萧祁凌转念一想,绿君若是输了银子,惹起凤弟的怜惜之心,才是得不偿失,不如让他赢几把,拿了银子也得了教训。
心思既转,牌风也转了。
善若水见萧祁凌故意不对付,他平素受这位的暗气便算了,牌桌上可不让。
三圈打下来时,大家还没什么输赢;六圈下来,由于萧祁凌和善若水的明争暗斗,萧羽凤欣然看戏,最后的大赢家是绿君,一吃三。
筹码算了算,绿君看着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心里激动万分,他已经没有勾引少主当小厮的心思了,拿着这笔钱,他去买间大宅娶两房妻妾都行!
阿珠嫂也知今日马屁拍得不妥,过来千恩万谢的谢了赏,再叫走欣喜到晕乎乎的儿子。绿君今日赢了许多钱,对三人侍奉得愈发殷勤。
“萧祁凌,你今日气运不顺啊。”萧羽凤凑到兄长对面歪着。
萧祁凌忽然很认真凝视他,看了半晌,垂下眼去,淡淡道:“哪里是近日,近年都不怎么样。”
他鲜少如此失落,萧羽凤觉得心里一动。
萧祁凌在他面前素来要强,总是一副能为他遮风挡雨的架势,他便故意不去亲近这位兄长。他何等聪慧,怎看不出萧祁凌对他的心思,可多年来,作为戏弄也罢,报复也罢,他偏不让此人得偿所愿。
看他掏心挠肺,求而不得,看他身坠地狱,万般煎熬。
这是一种隐秘的快感,一来是萧羽凤并不急着吃掉这位兄长,二来是看着萧祁凌欲求不满又状若无事的模样,实在好玩。
如今,萧祁凌突然示弱,倒勾起了萧羽凤的怜惜之心。
“你怎么了?”萧羽凤靠得更近些,温声询问。
萧祁凌十分满意此氛围,他按照之前练习过很多遍的样子抬眸深情又怨怼扫一眼萧羽凤,正欲开口。
突然,善若水插话道:“主人,外头钓到了好大一尾鱼!您可要去看看!”
萧祁凌蹙眉,眸光不善冷冷盯着善若水。
好,戳穿了。
方才的氛围一扫而空,萧羽凤起身道:“那我去看看鱼。”
“不准去!”萧祁凌一把拽住萧羽凤,强势道,“凤弟,我有话对你讲,让他出去。”
软的不行,还是得来硬的。
萧羽凤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摆摆手吩咐善若水:“你出去守着吧。”
善若水垂头应是,走出船舱,关上门帘。
小厨房传来诱人的食物香味,阿珠嫂忙前忙后的做菜,绿君发了笔小财神色神气得很,好几个人围着他听他讲话。
小舟轻快顺水而行,善若水靠在门口,小有惆怅,心里挂念着屋内,这暮春盛景半点欣赏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人哦,好可怕!
☆、春江花月夜
游船之中,萧羽凤漫不经心把玩象牙的牌九,小舟飘荡在水上,轻松惬意。
“半月未见,凤弟依旧春风得意。”萧祁凌看着幼弟一如既往的轻慢懒散,肚子里火气蹭蹭上涨,这小家伙是没心没肺麽?硬要让人抓耳挠腮肝肠寸断才开心?
“原来你是要训我。”萧羽凤撇撇嘴,起身想溜,“我还是去看鱼吧。”
萧祁凌提高了嗓音,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准去。”
“你又更年期啊。”萧羽凤瞧着莫名火大的兄长,只觉对方是一条气鼓鼓又假装一本正经的河豚,若是拿针刺一下——
萧祁凌端坐,眸光复杂凝视小弟,正色开口,“我最近一直反思,我才是最早陪伴你之人,我是最了解你之人,为何到了后面,冒出一群乱七八糟的玩意。”他咬牙切齿道,“叛徒如善若水,风流花心如沈时墨,甚至是武林世家的庶子……萧冥,你都能接纳,你挑人还有底线麽?”
萧羽凤被噎了一下,不悦蹙眉。
萧祁凌起身,走到幼弟身边,他一双风流凤目含威盯着萧羽凤,靠近,再靠近,压低嗓音:“我一开始就错了,我守护了你这么久,你比我的性命还要珍贵,结果呢?”他怨恨愈来愈深,“结果你要了那么多人,就是不肯看我,凭什么,你的良心呢?”
惊鸿阁主萧祁凌的怨恨终于爆发了。这半年来,他设局杀善若水,借刀杀人除萧冥,这两活蹦乱跳回来了,甚至他认为不是威胁的沈时墨,都鬼使神差被凤弟接纳,而萧羽凤,亲近了这些外人,就是不肯亲近他,还有更可笑的事情么?
老天爷似乎在捉弄他。
“我错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早就该独占了你,哪还轮得到那群狐狸精!”积压心底的怒火终于爆发,萧祁凌放弃理智,欺身上前,将幼弟抵在船壁之,他心中如擂鼓狂捶,不知凤弟是否会生气,可无论如何,即便是凤弟再打他一顿,也比现在要死不活的寡淡好千万倍。
“凤弟,我……心悦你。”萧祁凌闭上眼,凑近吻住了萧羽凤的唇。
萧羽凤任由他亲吻,垂眸打量兄长,他想,萧祁凌的睫毛抖得这么厉害,明明是很忐忑,还假装镇定;吻又如此青涩……当然青涩,他的兄长有多深情和专一,他清楚得很。
如今的萧祁凌很脆弱,萧羽凤知晓,这个强势为自己遮风挡雨许多年的兄长,在这一刻,比昙花还要脆弱。
爱是屈服。
萧羽凤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扣住兄长脑后,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得到对方回应的那一刻,仿佛经年的委屈全都化为缠绵深情,唇舌缱绻纠缠,说不出的滋味,如狂风暴雨般急促,又如小溪清流般舒缓,如地狱熊熊燃烧的烈火,又如月光下不带□□的清辉。
一吻结束。
萧祁凌呼吸急促,他望着萧羽凤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多年宿梦成真,他生出些未知惆怅。
这个时辰,不上不下,门外还有如此多闲杂人等。
萧羽凤觉得自家兄长更像河豚了,尤其是欲求不满气呼呼的模样,竟有几分平素不见的勾人。
“这里不好,你适合红袖宫的地牢——”萧羽凤凑到兄长耳边,狡黠墨眸掠过一丝趣味,“刑讯如何?大哥身材这么好,想必绑起来扒光——”
萧祁凌浑身血液沸腾,异样感受油然而生,他瞪了一眼幼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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