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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理由不生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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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救了你好几次了。”
顾北望不急不慢,说了句,“我亲爹让给你当了多久的师父了?还不知足。”
苏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开始后悔救这小子了,可惜当着顾月曦的面,也没有了机会再把人弄晕过去。
至此,几人都知道,顾北望没有大碍了,真真从阎王手里把人拉回来了。
顾月曦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整天守着人,玄淩来过两次,那帝王第二次走的时候脸都快拉到地上了。顾月曦只得趁着没人在场,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人,才把那尊大神送走。
如今儿子醒了,他得赶紧去安抚那帝王,免得之后又要好久出不了房门。
为了方便用药,顾北望暂时还是住在太医院,沈瑜有了令牌,可随时出入皇宫。
顾月曦交代了几句,就和苏冷一起回别苑了。
沈瑜留下来照顾顾北望,也正好讲一讲该讲的事情。
人都走了,只留下两人,沈瑜便不再端着,把顾北望往床里挪了挪,自己合衣躺了上去。
床很大,完全够躺第三个人。
顾北望满眼笑意的看着人,直到人躺到了他身旁,因为伤口,他不能侧身,所以只能侧过头。
沈瑜便侧过身,这时两人离得极近,顾北望又问了一次,“额头怎么伤了?”
“不小心磕的。”
顾北望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沈瑜,显然是不相信。
良久,他才说了句,“沈瑜。。。对不起。”这句话说出口,顾北望忽然就难受得胸口发闷,于是他忍着疼,侧过身吻在了沈瑜的额头上,像个虔诚的教徒。
对不起,说好要一起走下去,我却离开你这么久,让你一个人吃尽了苦,还差点让你死在了异国他乡。
对不起,在分开的前一夜强迫了你,耍完横就把你自己丢下进宫去了。
原本的顾北望不会道歉,也不屑于去道歉,就是在那晚他把沈瑜折腾的昏死过去,他也没有一句对不起,只是强硬霸道的说了句“你只能是我的”。
有些东西只能在分开之后才慢慢懂得,尤其是在去找沈瑜的路上,以及最后看见沈瑜被吊在城门外毫无生气的样子,让顾北望真的害怕了,怕再也找不回沈瑜。
所以他第一次道歉了,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道歉。
沈瑜因为他这句话,鼻头又一酸,伸手把顾北望推回去躺好,他翻身吻住了顾北望。


微博见。。。。。



顾北望回过神来,低沉的笑声才让沈瑜意识到什么,沈瑜不知是羞还是恼,整张脸都涨红了,于是翻过身把自己捂进被子里,不动弹了。
顾北望好不容易停下了笑,沈瑜才敢把头从被子里解放出来,哪知耳边传来,“还好你未曾娶了哪家的小姐。”
沈瑜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再等几日,为/夫一定好好的伺/候你,这些天且辛苦你忍一忍。”
沈瑜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盯着人说不出话来。
这顾北望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淡漠沉稳一本正经的人,可是在沈瑜面前,要多诨有多诨,不把人欺负够不会收手,耍横耍痞要多少有多少。
可沈瑜就是喜欢,还偏偏爱到了骨子里。
顾北望说完这几句话,又跟没事人一样,掀开了被子,“快躺进来睡一觉,我被你折腾的累极了。”
沈瑜目露凶光,“。。。。。”到底谁折腾谁?
最终还是在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失了气势,乖乖地躺进去,抱着那精瘦结实的腰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发糖了。






第91章 巫山云雨
九十一章巫山云雨

顾北望感受着沈瑜环在腰间的双手,自己的大手也伸过来盖在那双细瘦修长的手上,轻轻摩挲着。
沈瑜躺在这人身边,总是睡得很好的。
安然,依赖。
顾北望听着那绵长的呼吸,看着怀里人的睡颜,眼中的迷恋和思念铺天盖地。
时间仿佛倒退到了一年前,那会刚刚遇见这个沈家大少爷。
干净出尘,俊逸非凡,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后来他便耍了个赖,住到了人家府上,还住进了人家的院儿里,登堂入室最后还把人给睡了。
他说过不让这个人求不得,也不让这个人爱别离,可是他都食言了。
他让他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兜兜转转,最终,这个人还是回到了他的怀抱里,幸好,万幸,这个人又回到了他的怀抱里。
是的,万幸。
但凡沈瑜有一点点的动摇,他就在父母的逼迫下和某家小姐成亲了。
但凡战场上的刀剑偏偏刺了不该刺的人,沈瑜也就马革裹尸了。
但凡呼延耍个赖,不给他解药,沈瑜就会死在他怀里,或者他跟沈瑜一同死在呼延手里。
然而,他们俩现在躺在了一张床上,虽然他身负重伤,但是怀抱的是这个人,有呼吸的、温热的、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顾北望此时不是不感激玄淩的,是那个人救下了他,他才能遇到沈瑜。
也是玄淩细不可见的关照,他才能得了最好的治疗条件,从鬼门关回来了。

玄淩正抱着顾月曦躺在软塌上看书,莫名打了两个喷嚏。
顾月曦赶紧坐正身子,紧张的问,是不是着凉了?
玄淩顺手放下书,又把人搂进怀里,声音慵懒低沉,“哪儿那么容易着凉,估计是这书里有灰尘罢。。。你这拿得什么破书给我瞧,害我被呛到,我要罚你。”
说着,某一国之君的手就开始作乱了。
顾月曦:“。。。。。。”
前几日顾月曦一直守着儿子,根本没有时间陪这帝王,他刚从太医院回了别苑,玄淩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了。
现在战事已平定,宫内的事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太子虽然还在禁足,但是玄淩还是差人给他送了些折子去,让他学着如何甄别臣子们的话语,所以玄淩稍微空出了一些时间,这帝王恨不得天天住在别苑。
顾月曦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的余晖把树影拉得老长。
“已经快到夏季了啊。。。”顾月曦一边把玄淩作乱的手拿下去,一边感慨。
玄淩听他这样说,也停下了动作,“是不是觉得热了?明天我就让人搬些冰块来放到暗室里,这里的温度也不会太热。”
“我不热,就是时光过得太快,我在宫里过了好些年头了。。。”顾月曦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些落寞。
玄淩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把人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顾月曦,“月曦,你是不是觉得宫里太闷了?”
顾月曦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喃喃道,“玄淩,我比你年长好几岁,以后某一天,也是我比你先走罢。。。”
玄淩心脏狠狠跳了一下,赶紧把人抱紧在胸前,甚至把人都勒疼了。
“你不许胡说!好好的,怎么就说这个,你不想做,我不闹你就是了。”玄淩以为他刚刚的行为,惹人不快了,所以顾月曦才突然有这种情绪。

情绪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起的忽而铺天盖地,消散的也如退潮般干净利落。

顾月曦在玄淩怀里动了动,“你把我勒疼了。。。”
玄淩闻言松了手,冷着脸,“以后再说这种胡话,我定不饶你。”
顾月曦抬起头,眉眼一弯,直起身凑到玄淩耳边快速亲了一下,蛊惑般小声说,“实话而已。”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玄淩那根弦。
玄淩把人压倒在软塌上,翻身覆上去狠狠吻住那张只会说让他不高兴的话的嘴。


。。。微博见。


幸好玄淩只是放在里面,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抱着人,在耳边说到,“不让它流出去,太浪费,要知道多少女人盼着他们呢,我只给你一个人。”
顾月曦气得只想抽人,可是一点力气都无,只能随了他。
两人从傍晚做到晚上,都饿了,顾月曦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玄淩换来了专人,伺候两人清洗完毕,换好衣物,才又把人叫醒,喂了顾月曦一碗粥以后,把人哄睡着,他才披了衣服慢慢用膳。
用完膳,还写了一封密信交给隐卫,才上床抱着人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有四千字的。





第92章 病作秋山一孤魂
九十二章  病作秋山一孤魂

顾月曦睡梦中都是在哭着求饶,玄淩发觉怀里的人在微微抽噎,他一下子清醒了,定睛一看才知道这人是在梦魇。
“月曦。。。醒一醒。”他只得把人叫醒,顾月曦艰难的睁开眼,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往后瑟缩了一下,梦里就是被这张脸无尽的鞭挞,睁开眼看见,一时的条件反射。
“月曦?哪里不舒服?”
顾月曦才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身后那处传来阵阵异样提醒着他之前的事。
玄淩见人不说话,掀开被子就要去看,顾月曦哪里肯,“就是做了噩梦。。。”
“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玄淩把人又拢回怀里抱紧。
顾月曦想了想,说,“梦见一条恶龙,在咬我。”
“恶龙?朕这条真龙在此,哪里来的畜生敢咬你?”玄淩怎么知道他话里有话,把自己骂了都不知道。
顾月曦面色古怪,想笑却不敢,只能忍着,随即赶紧闭上眼睛,还是睡觉罢。
玄淩见人要睡觉了,也就不再多问,两人再次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于沈瑜而言,就如冰火两重天。
顾北望一天天在恢复如初,而他沈云却在一天天病重,沈夫人也日日垂泪。
沈云重病在床,依然不见大儿子,只是一件件交代着事情给小儿子,沈离的官职还停留着,可能要到这年年后才能继续调任。
沈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沈离,对于沈瑜,他一个字都不提,也不许旁人提。
玄淩知道沈卿病重,中途还带着苏冷一并来看过,只是世事无常,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命数到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故允了他在家养病,俸禄不减。
因着沈家实在不能接受顾北望和沈瑜的事,所以顾北望伤好了,也就未再回沈府,顾月曦也不会让儿子再住到沈家去,所以他把顾北望留在了别苑,别苑精致但是也不小,留出一个住处并不困难。
顾爹爹大有儿子你不住在这我就自杀的气势,所以顾北望无奈的笑了笑,还是住了下来。
这个别苑虽说是在皇宫里,但是就跟私宅一般,可以说是皇宫高墙大院里的一番小天地,再说唯一的血亲住在这,他也没有理由不留在这。
玄淩的原话是,“若是觉得屋子不够宽敞,差人给朕说,重新选个址建一处给你也不是不行。屋子里该有的物资一应俱全,需要什么就跟苏冷讲。”
在玄淩眼里,顾北望也是个孩子的,况且是爱人的亲儿子,所以也是上了心,不能说按照太子的标配来,但也是极好的待遇。
玄淩可不是挥金如土的君王,却说了重新选址建一处宅院给人的话来,可见待顾北望极好。
顾月曦看在眼里,不是不感动。

沈瑜自然住在沈府,煎熬。
沈离因为之前没有接管过沈家家业,所以仅靠沈云躺在病床上的灌输,要处理好那么多商铺行当,是很艰难的。所以沈瑜私底下跟他碰头,都是沈瑜在处理管控,他主要还是照顾沈父。
顾北望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他经常一袭黑衣隐在人群里或者暗处,看着沈瑜。
他不放心沈瑜一个人到处走。
这天,沈瑜走在街上,突然被人迎面撞了一下,他并没有发现异常,或者说他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问题,阿泰只是骂了一句那人不长眼,也没发现什么。暗处的顾北望却是看见了,那人是个小偷。
在把小偷制伏之后,沈瑜看见他突然的出现,很是讶异。阿泰不理顾北望,扭身走到一边去了。
顾北望远远走过来,把钱袋递给他,笑了一下,“收好。”
沈瑜看着人,很想上去拥抱,可是他不能,他爹重病在床,不能再火上浇油,话传话一定传到沈云耳朵里。
看着顾北望长身玉立,一袭黑衣简洁到素雅,可是依然掩盖不住那人的一身风华绝代,前一段时间养伤,瘦了也白了很多。只是那双眼,时刻璀璨。
顾北望见人愣了,拿着钱袋轻轻顶了一下沈瑜的下巴,“沈公子这是梦游呢?”
沈瑜突然说,“你陪我去吃碗馄饨罢。”
顾北望依然笑着,“好。”并没有问,大夏天的吃什么馄饨,沈瑜要的,就是星星月亮也要尝试一番。
坐下了之后,沈瑜看着他,小声说了句,“顾北望,我好想你。。。”
顾北望伸手捏了捏对面人的手指,“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呢。”
沈瑜蓦地睁大了眼,“你一直跟着我?跟了多久了?”
“我伤好了之后就一直跟着,你回了你院里我就走。”
沈瑜鼻子一酸,差点就想哭,赶紧转过身去看馄饨好了没。
整理好情绪才转回来,“别跟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多辛苦啊,整天还得藏着隐着,多陪陪顾叔叔。”
“不苦。我要每天都看得见你才能睡着觉。”顾北望没撒谎,的确如他所说,经历了这么多离别,如果不是还顾忌着沈云,他怎么可能再跟沈瑜天天分开,一天看不见人,他晚上都是噩梦,跟没睡没区别。
“那你每天看一眼就回去,很多时候我一整天都在到处跑,你也要跟着,瞎转悠。”
这时馄饨上来了,两人也就没说话,默默吃了起来。
直到两人都吃完了,沈瑜才抬起头,轻轻说了句,“我爹时日已经不多了,可他还是不愿意见我。”
顾北望只是听着,这个时候不需要他说话。
“他以前那么疼我,甚至偏心我,可是他到死都不原谅我,都不愿意见我一面。”
“除了给他留下子孙,我没有哪一样做的不好,让我去燕城,我去了,沈家商行,我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唯独。。。就是我爱你这件事,就是天理难容,娘亲要打死我不认我,爹爹致死不肯见我。”
“家里的奴仆,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是不待见我这个大少爷的。”
“你说,我何错之有?”最后这一句,沈瑜问的小心翼翼而又茫然。

顾北望忽然就很想屠戮,把让沈瑜难受的那些人都杀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最后他说,“你没有错,沈瑜。沈叔叔爱之深责之切,正因为从前太偏爱你,所以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他接受不了。假如是沈离,依沈叔的性子,最后也不是不能接受,我这么说,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不要太责怪自己,这几天就别去商行了,留在府上,他不见你,你离他近一些也好。”
我会陪着你。最后这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那是一个静谧出奇的午后,沈云整日里昏昏沉沉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很多,连视线都仿佛明朗了,五脏六腑不再疼痛,咳嗽自然也就停了。
他只是露出一个笑容,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回放着:一个呱呱坠地的小婴儿,而后是粉雕玉琢的小孩童,之后是清隽的少年,最后是玉树临风的俊美少爷,回忆停留在这。
“瑜儿。。。”沈云沙哑的声音,让守在一旁的沈离都听不清楚他再说什么。
沈离赶紧凑近过去,轻轻扶着那枯瘦的手臂,“爹,您要说什么?”
沈云费劲的抬手摸了摸小儿子的头顶,“离儿,往后沈家就靠你了,官场你要是也不稀罕,就辞了罢,回来继承家业,只是可惜,爹爹抱不上孙子了。”
“爹一直偏心,是爹对不起你,下辈子如果还有缘,爹一定。。。”
隔了好一会,他才又说,“到时你娘亲主持大局,你若看上了哪家姑娘,就娶了回来,别管门当户对。”
沈离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爹。。。”
这时,沈夫人也来了,一进门就哭着,“阿郎。。。阿郎!”
沈云看着自己的夫人,使劲挤出一个笑容,“欢儿,我们这也算是白首偕老了。”
沈夫人只是哭,话都说不出一句。
“你我二人从相识到成亲,再到现在,三十年了,琴瑟和鸣,白首相离,也算是神仙眷侣。你莫要哭,我先去那边等着你,到时我们一并去喝那汤。”
沈夫人泣不成声,终是笑了一下,“阿郎。。。等离儿成家了,我就来找你。”
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一句沈瑜。
沈云最后深深叹息了一声,看向了门外,最后闭上了眼。
谁也不知道他那会在想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沈瑜就跪在门外面,听见屋子里沈夫人尖声哭泣,他就知道,爹爹已经走了。
那个从小会把他放在肩头上扛着跑,教他识字画画,带他骑马教他管账的人,再也不会醒来。
哪怕是那个,骂他改不改,痛下打手打他的人,整日里咳嗽不止的人,再也不见了。
不论是哪一个,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怀念。
重重地磕了下去,久久不起身,跟屋子里那个人,告别。
爹爹,您一路走好,不孝子沈瑜,跪别。
沈瑜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长跪不起。
顾北望就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看见沈瑜磕头的那一刻,他也默默地跪了下去。他隐藏的很好,树木遮掩,别人完全看不见他。
沈瑜跪了多久,他也跪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第93章 回家
九十三章回家


沈云终究还是抛弃妻子的入了土,带着满腔的痛心和遗憾,也不管爱妻的伤心欲绝,更不顾沈家的满片哀嚎,当然也没顾着跪在门外那人的莫大哀戚。
人说活着就是万事要操心挂念,死了就是洒脱。
整个葬礼,从沈云入棺到出殡再到入土,沈瑜全程没有流一滴泪,只是像个沈家家主一般,操作着所有事宜,冷静沉着,有条不紊。
顾北望一直在不远处跟着,只是经常一袭黑袍的他,这天穿了一身白袍。
葬礼尘埃落定,青山上只余随风飘动的白番,还有一座新冢,所有人都已离去,只是那新立的墓碑前还跪着一个人。
沈瑜跪在那,安安静静,仿佛风也停止了。半晌才扶着墓碑说:
“您自己的死。。。其实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承受思念之苦的人又不是你。。。爹,您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么?”
言罢,两行清泪顺着那白皙瘦削的面庞滑了下来。
沈瑜最后失声痛哭。
顾北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谁也无法体会或者明白那时沈瑜的心里想法,纵然是顾北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恸哭,失去挚亲,那是内心某处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沈瑜听见脚步声,回过身看见顾北望向他走来,那人一身的白。
顾北望走到他身旁,蹲下身替人擦干净脸,再把人揽到怀里,沈瑜挣了挣,顾北望轻轻顺着这人的头发,再把沈瑜系在头上的孝布给他正了正。
“沈叔叔其实已经原谅你了。”顾北望嗓音沉沉。
沈瑜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那一日他去世之前,最先喊得是你的名字,他生前待你如何现在不去说,可是那一日他开口第一句话的确喊得是你名字,他自己大概也无法相信他自己已经原谅了你,所以到后来一直也没有让你进去,他弥留之际看的是门外,因为你一直跪在门外,他都知道。”
那一日沈离待在病床前,都没有听清楚,因为他连日的操劳,疲乏不已,第一时间根本没有注意力,倒是在外面的顾北望看的听的一清二楚。
“你没有骗我?”沈瑜声音沙哑,桃花眼里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
“为何要骗你?”
“那你为何今天才跟我说?”
“因为我现在才有机会单独跟你待在一起。”而且我怕让你知道,你更不能接受沈叔叔的离世,而现在我告诉了你,是因为你此刻已经正视了他的离去。
沈瑜内心也道:是了,这几天忙着操办丧礼,到处都是人,忙得团团转,都没顾得上这人,原来他一直都在不远处。
沈瑜终于倒在这人怀里,他腿早就麻了,只是现在才有感觉,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顾北望不会骗他,再者,依这人的武功内力,的确是可以将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他原谅了我,却还不让人知道,是打算让我一辈子活得。。。”沈瑜突然没再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想抬头看顾北望又不敢。
顾北望下巴在人头顶摩挲了一阵,才说,“他自己都不确定,又怎会让人知道,只是被我这个隔岸观火的人洞察到罢了。”停顿了一下,又问,“事到如今,你悔不悔?”
沈瑜身子僵了一下,“顾北望,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北望把人使劲勒紧,“不论你悔不悔,你。。。都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我也不接受任何反驳,哪怕就是现在在沈叔叔坟前,我也要说,你沈瑜,这辈子都是我的。”
“你没有退路。”顾北望声音低沉暗哑,不易察觉的凌厉。
沈瑜半天没说话,只是身子微微颤抖,顾北望发觉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沈瑜忽然猛地把人推翻在地,跨坐上去挥起拳头就开始揍人。
顾北望一时懵了,没有防备,所以被揍了个结实,直到第三拳挥下来的时候,他才一把抓住沈瑜的手。
“顾北望!你。。。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刚刚那句话?!你问我悔不悔?!”沈瑜吼完,又拼了命挣扎起来,挣脱开的手又握成了拳,一拳拳打在顾北望身上,“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我沈瑜一路踩着尖刀走到如今,何时喊过苦喊过累,从来没有半点退却的念头,你却问我悔不悔?”这是沈瑜今天哭的第三次,歇斯底里,最后话语里满是哭腔,也是委屈。
每一拳落在身上,顾北望的心都要抽疼一次,沈瑜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此刻才会像个愤怒的小兽朝他挥拳。
顾北望放开了手,任他打个痛快。
沈瑜到后面其实也没舍得用足了劲打,只是把心里的气出了个干净,最后凶神恶煞的揪着人衣领子,“以后还敢不敢了?嗯?”
顾北望躺在泥土上,白衣蹭了泥,也沾了草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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