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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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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抿唇道:“都记不起来了?”
  赵昔道:“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不过那梦是个噩梦,还是不要再记起的好。”
  林朝握剑的手收紧:“……是。”
  两人走出竹林,来到方才林朝所在的篱笆前,赵昔侧耳道:“屋子里仿佛没人。”
  林朝想起那袭击他之人是往屋后逃去,不过此时怕也追不上了,赵昔却道:“咱们去这屋后看看。”
  两人走到屋后,这是一片野树林,此时月上梢头,林中唯有微风拂得树叶声响,两人进入林中查看,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无其他异常之处。
  又走动了一会儿,赵昔忽然道:“且慢。”
  林朝随他止住步子,赵昔听着那微弱的叫声,在树丛中寻觅了一会儿,道:“在这里。”
  林朝来到他身边,却见他蹲在草丛中,捧起一只刚破壳不久的幼隼。
  赵昔道:“这恐怕是从隼巢中掉下来的,咱们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它的巢穴。”
  两人又找寻一番,果然找到被利物劈作两半的隼巢,三枚隼蛋跌在旁边,已然破碎,这幼隼大概比它的兄弟姐妹早些破壳,所以逃过一劫。
  赵昔道:“咱们还是来晚一步,不知孤鸿老人是被谁带走了,他可曾有过什么仇家?”
  林朝道:“他隐世多年,我并未听闻他有什么仇敌,况且他武功不低,能带走他的必得是江湖中成名的佼佼者。”说着和他提起在小屋前遇到的身形和他十分相似之人。
  赵昔思索道:“看来带走孤鸿子不单单只有一人,他们一人在前面拖住你,一人将孤鸿老人带走。而且这些人必定熟谙那竹林中的阵法,知道解阵必须弹奏古琴琴底所刻的曲谱,否则你也不会一时心神不稳,被他们的易容所骗。”
  其实他心中也奇怪,像林朝这等已入臻境的剑客,剑心稳固更甚于常人,照理说是不会受‘问情’丝毫影响的。
  除非是有心魔。但当着林朝的面,他也不好问出口。
  幼隼在赵昔掌中瑟瑟颤抖着,赵昔用指头理了理它湿漉漉的胎羽,头顶上树叶窸窸窣窣,从隙漏间落下几点星光。
  赵昔道:“天色已晚,再找也找不出什么线索,咱们还是回到小屋处,在那里借宿一晚,明日再下山去打探。”
  林朝应允,两人回到那竹屋,屋门是敞着的,侧屋里还有一缸净水,锅炉碗盆俱全。两人都不擅炊米之事,只赵昔烧了点热水,替林朝清洗了下伤口,包扎好,又给那幼隼洗了洗胎羽,塞到林朝怀里,笑道:“林兄内力深厚,不如给这小东西暖暖身子,免得着凉。”
  林朝不置可否,但赵昔身体亏虚,手指冰凉,不如林朝内力雄厚,掌心十分温暖,幼隼在他掌中,便不住地去蹭他的手掌。
  林朝只得将它笼在怀中。赵昔看着竹屋另外两间门扇紧闭的屋子,叹道:“奇门遁甲乃是极高深的学问,孤鸿老人既然精通于此,想必也是十分博学。”他顿了顿,又道:“若是孤鸿老人生平不曾有过什么仇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非他手上有什么遭人觊觎的物件?”
  林朝随他的目光望向那两间未曾去过的竹屋,道:“或许这两间屋子里有答案。”
  赵昔也想到了这点,虽然未经人允许闯进人家的内室多有失礼,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两人点起油灯,来到竹屋前,稍一推门,发现并未上锁,于是并肩踏了进去。
  这两间一间是卧室,一间却摆满了书册,俱是孤鸿老人生平的收藏,此刻几个木架上堆着的书都被翻乱,还有不少跌在地上,旧书古籍经不起碰撞,已经摔成了散页。
  赵昔脚尖碰到这些散乱的书页和竹简,捡起来叠好放回书架上。看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林朝拾起其中一些书册,一目十行扫过去,内容五花八门,孤鸿老人的涉猎实在广泛,想必那带走他的人要从这满屋书册中找到要找的东西,也十分头疼。
  如此一边整理一边搜寻了许久,林朝忽而道:“这里有本刀谱。”
  赵昔回头道:“什么刀谱?”
  林朝道:“春明朱氏的青雀刀。”
  赵昔拾着木简的手一顿:“春明朱氏?”
  林朝自然不知道他为何而诧异,只道:“这上头有他的随笔和注解,其中提到一个人。”
  赵昔将木简卷起放在书架上,走过来道:“和我有关系么?”
  林朝看着他,烛火下的瞳孔依旧幽深:“沈醉禅。你的师叔。”
  赵昔怔了怔,道:“写的什么,读来听听。”
  林朝便将那一段读来。
  “春明朱家刀法,从前多有瑕疵,幸得醉禅指点,取有余而补不足,大为进益。醉禅真神人也。唯叹其飘忽不定,竟入迷惘之境,天不留英才也。”
  赵昔听毕,问道:“我这师叔现在何处,可还寻得到人?”
  林朝道:“沈醉禅自号云中散人,勾结魔道,钻研邪功,杀害诸多江湖人士,十年前已叛出罗浮山,被朝廷和武林列为头等要犯,现不知生死。”
  赵昔心下沉思。他想到林朝说那偷袭之人的身形和自己十分相似,突然忆起当初在牡丹寨时,杨之焕曾将自己错认成他的同伴孙先生,原因也是两人的背影极为相似。
  天下相似之人颇多,但接连碰上两个,却不得不叫人生疑。况且那位孙先生和杨之焕一到牡丹寨,寨主朱胭的家传刀谱便被人盗走,朱胭一度怀疑是孙先生杀死守卫抢走了刀谱,而赵昔为了助杨之焕洗清嫌疑,在众人面前一通解释,结局是朱胭松口放走了他和陶璋。
  那番解释看似为杨之焕和那位莫名失踪的孙先生洗脱了嫌疑,其实只有赵昔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针刺太阳穴毙命,不过是他信口胡诌。杀死牡丹寨那两名守卫弟子的手法,的确是罗浮金针无疑。尸体的太阳穴微微凹陷,也是被罗浮金针术毙命后的症状之一,并非凶手多刺了一针。
  但他若将实情道出,局势更加混乱,脱身之时遥遥无期,显然不是个好办法。所以他半真半假,先蒙混过了关,出寨的路上他用行李携带的纸笔写了两封短信,分别道明情况,请护送他下山的牡丹寨弟子交给他家寨主和杨之焕。
  若盗走刀谱和抓走孤鸿老人的人是同一个人,即那位出身罗浮的孙先生。有些问题倒可以解释得通了,比如为何对方对孤鸿老人布下的迷阵如此熟悉,又为何两人不在竹林中,反而在屋后的隼巢附近动手,这是因为孤鸿子与他罗浮一门私交甚密,并未将来人当作敌人,于是来者趁其不备,顺利得手。
  而方才林朝读给他的这段笔记,更让赵昔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牡丹寨刀谱被盗和孤鸿老人遇袭,都与他师门有莫大联系。
  只可惜他记忆不全,无论是师叔沈醉禅,还是那位“孙先生”,他们生平如何,赵昔都一无所知。
  他不说话,林朝亦只将屋中大半书籍大致翻阅一遍,并无所得。夜渐深了,两人退出屋外,掩好门扉。
  两人都各怀心事,和衣而卧,勉强睡去。
  次日两人两马一隼下山,有了一只幼隼,就不能光靠吃干粮,赵昔托林朝去打些松鸡野兔之类,除了取一些生血肉喂食幼鸟,其余都烤来佐餐,倒比来时丰盛了不少。只是赵昔的心情,却比来时要沉重了。


第36章 
  两人沿路返回,第五日,来至来时的小城外,才要下马入城,忽然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迎上来道:“请问可是赵昔赵先生?”
  赵昔微讶道:“是。你有何贵干?”
  年轻人作了个揖道:“赵先生好,我家二公子派我们在这城门口等了四天了,可算遇见您了。”
  赵昔道:“你家二公子是……”
  年轻人道:“我家公子姓陶,一个多月前才与先生分别,先生还记得吧?”
  赵昔了然道:“原来是陶二公子,一个月前他与我分别,说是走商一年期限将至,快回家去了,如今可还好?”
  年轻人愁眉苦脸道:“这一个月说来话长,如今公子只托我等带口信来给先生,公子的母亲,也就是我家夫人,身染重病,我们那地界的大夫不中用,故而派小的来求先生一句,可否赶去泉门,替夫人看看病症?”
  泉门在幽云到京城方向的路上,是自古繁华之地,盛行儒风,历代出过不少文人名士,如今在当地亦有几个闻名的世家。
  那小厮又道:“公子派我等快马先来,他也在路上,赵先生若不便随我等去,也请等一等和公子相见。”说着先将一玉印奉上,作为凭证,赵昔认得这是陶璋随身携带的小印。
  他见这小厮所说情形如此紧急,常言道救人如救火,还真耽误不得。便答应道:“既然事态紧急,等我和林兄商量一二。”
  说着他和林朝走至一边,道:“林兄,那陶二公子的母亲重病耽误不得。看来和你调查孤鸿老人的事要缓一缓,我得先去一趟泉门。你我怕是要就此别过了。”
  林朝道:“我和你去。”
  赵昔愣了愣道:“林兄不急着追查孤鸿老人的下落吗?”
  林朝道:“孤鸿子仅有的几个亲故,不是隐遁,就是作土,我认得的和他来往最多的就是你。与其胡乱去找线索,不如看你能记起来什么,再者你和孤鸿子交情甚笃,说不定那些人也会盯上你来。”
  赵昔听他说得在理,便颔首道:“还是林兄想得周全,那咱们就一同跑一趟泉门。”
  事不宜迟,于是随那年轻人和剩下几个伙计会合,便启程沿着官道而去。
  赵昔连日的奔波,脸色更加病怏怏的了,可他自己只字不提,林朝便明白劝说也无用。
  走了两三日,果然碰见随后赶来的陶璋,这小胖子像是经历了不小变故,整个儿看着瘦了一大圈,见到赵昔,也不似之前那样笑脸嘻嘻的了,像赵昔作了个揖,便请他和自己到马车上单独说话。
  赵昔随他上了马车,两人坐定,赵昔先问陶夫人的病情,陶璋仔细道来,赵昔心里琢磨了个大概。陶璋又拿出一个素缎盒子来道:“先生,这是我在京城时,人送的一颗黑蚌珍珠,听说此物磨成细粉,服用是大补,我不晓得对你有没有用,就擅自带来了。”
  赵昔讶道:“这也太贵重了,实在不必。”
  陶璋摇头道:“先生能二话不说就赶来帮我,比我平日那些朋友不知义气多少。先生若用不着,我再送其他的。”
  赵昔见他一个月不见,倒像是长大了几岁,也懂得人情是非了,便收下那珍珠,只道等事情解决后再还给他。
  从车上下来回到马上,陶璋打起车帘,看了一眼林朝,对赵昔道:“先生,这位是……”
  赵昔道:“这是林朝林大侠,我们本是一同上戏苍山找一位老前辈的,谁知出了点变故,他现在和我一起去泉门,等你母亲的病好转了,我们再去打听那位老前辈的下落。”
  陶璋了悟,总觉得有些惧怕这戴面具的人,便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道:“林大侠。”他自小随父母和权贵打交道,觉得此人虽没有那些权贵的骄矜之态,气势却更为慑人。
  赵昔骑上坐骑,马儿自发地向林朝身边走了两步,陶璋也缩回车中,继续赶路。
  不日便到了泉门,早有管家带着家丁在城外官道上相迎,赵昔是来替人看病的,也就不多作客套,径直入城来到陶璋母子的居处。
  陶夫人不过年近四十,或许是因为病痛的缘故,躺在床上形容枯槁,骨瘦如柴,陶璋伴在床边唤她几声,她也只微微睁眼看一眼,又陷入昏睡。
  宅子里还请了几位当地小有名头的大夫,皆都束手无策,只开些养心安神的药方,加点甘草,让侍女哄着陶夫人喝下去,却无济于事。
  赵昔替她搭了搭脉,身上的病倒不是最致命的,只是病人心情郁结,与其说醒不过来,不如说是不愿醒来。
  赵昔和陶璋说了此事,陶璋急切道:“先生,那照您说,竟是治不好了?”
  赵昔道:“这病虽然棘手,但也不是什么奇症,不过是几种病叠加在一起,让人无从下手,我自有办法。不过陶夫人无心痊愈,这才是最关键的。”
  陶璋愁眉叹气道:“这能怎么办呢?”
  赵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况且陶夫人为人父母,最担心的莫不是子女的命运。我冒昧问一句,陶夫人可是在为你的事情担忧?”
  陶璋一顿,支吾道:“这……倒是的。”
  人家母子间的争执赵昔不好过问,只道:“再如何。先救人要紧,其他的就是让一让,等陶夫人病好了,再细说也不迟。”
  陶璋叹了口气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说罢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赵昔看着他走出院门外,林朝在他身后道:“你倒很愿意帮他。”
  赵昔回过身,笑道:“小孩子家,心眼儿不坏,能帮也就帮了。”
  林朝道:“那怎么不帮一帮自己。”
  赵昔一怔,林朝说:“你身体很不好。”
  赵昔道:“我晓得。医人者不能自医,这个道理林兄也明白。”
  林朝道:“可以找人帮忙。”
  赵昔道:“我上戏苍山不正是为了孤鸿老人能治好我这病症?谁知陡生变故。所幸这副残躯还能撑个几年。”
  他说这话的口气平和得像个安度晚年的老人,还笑道:“林兄你看,我既无至亲,也无所爱,师门据你们所说,也是浮萍似的,难觅踪迹,我又没什么大能耐,掀不起大风大浪,所以也就趁还走得动的时候,到处看看,总比困在一处庸人自扰的好。“
  他的神态如此平静,看在林朝眼里,却像一潭死水。以前的赵解秋能爱能恨,表面性格温和,其实控制欲极强,甚至曾拿宋绎的命来要挟老盟主不让他和别人定亲。他一点都不大度,睚眦必报,野心勃勃,喜欢宋绎就插手他的每一件事,即便是众人认为他已死,他写的字,拟的药方,养的白隼,刻有他名字的瓷瓶还顽固地留在他们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那份偏执已经在这个人的身上消失殆尽。宋绎从来不懂这份偏执从何而来,可在那人坠崖的时日里,每每头痛就要默念的名字,整日在院子四周徘徊的白隼,触手生温的碎裂的玉环,每一样都能让他剑心不稳,可他每一样都不肯丢弃。这不是偏执是什么?
  “林兄?”
  赵昔对着他的方向歪了歪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没了声响。
  林朝稳了稳心神道:“我是说,你可以找我帮忙。”
  赵昔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
  林朝道:“我可以用内力帮你疏导堵塞的经脉,再练习你本门的剑法,可以将武功慢慢捡起来。”
  赵昔断然拒绝了。这种方法依赖性太强,而且见效缓慢,林朝虽说现在和他待在一起,可两人迟早要分道扬镳,到时候半途而废,还不是白耗力气。
  而且以内力疏通经脉,耗费的时间和功力难以衡量,除非是至亲,否则这份人情他一辈子都还不起。
  赵昔笑道:“林兄的好意我铭记在心,但这样的办法于你而言太得不偿失,即便是同情我的处境,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否则他要是答应了,林朝若半途后悔,两人岂不难堪?
  林朝像是看穿他的心意,道:“我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后悔。”
  赵昔还要婉拒,对方沉下声道:“你就这么自甘堕落?”
  “……”赵昔想,这跟自甘堕落有什么关系?大概林兄身居高位惯了,思考方式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虽然不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是因何而起,但既然林朝坚持,这办法又对自己有益无害,赵昔也就答应了。两人定下每天空闲的时段,进行内力疏导。
  堵塞很久的经络要一点点冲开,滋味可不大好受,赵昔忍过不少疼,还不至于在林朝面前丢脸。但额头上一层层冷汗却是止不住的。
  汗水顺着睫毛滴进眼睛里,赵昔索性闭上眼睛,却感觉到有人伸手过来,替他拭了拭。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蕴含的亲密,和林朝那些默不作声的“关怀”,让赵昔陡然萌生了一个不得了的想法。
  这厮不会是自己以前的老情人吧?


第37章 手记
  这样的想法一出,赵昔自己都抖了两抖。但“老情人”三个字一出来,就一直在赵昔脑海里晃啊晃,导致他对林朝的态度也诡异起来。
  陶夫人的病经过他几日针灸和汤药调养,渐渐有所好转。不过终究病根是“忧思过度”,如若不能放宽心,仍旧有复发的可能。
  陶璋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整治了一桌酒席,请赵昔和林朝入座,席间支支吾吾地又提起拜师之事:他想跟赵昔学习医术,以便将来侍奉母亲。
  赵昔不由笑道:“你可知我为什么不收徒?”
  陶璋道:“为什么?”
  赵昔道:“一来我如今自顾不暇,没那个闲暇管教徒弟。二来,你要入我门下,哪怕只学医术,没有天赋也绝不轻松。你自幼长在富贵之家,虽没有那些蛮横恶习,但总归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若入了门却吃不了苦,半途而废,岂不更误功夫?”
  这话说得够直白了,直把陶璋说得满脸通红,咬咬牙,站起身来朝向赵昔一揖道:“我心意已决。请先生明示,怎样才肯收我?”
  赵昔指节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笑道:“这样,我师门都是讲究仪表之人,你若能把一身膘肉减下来,既修了身,也表了决心,我便能放心地收你为徒了。”
  “……”
  小胖子傻了,这倒的确是个考验他决心的大难题。
  可是决定已下,话已出口,再讨价还价,恐怕连这一个机会都没有了,陶璋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道:“好!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赵昔笑着点头道:“这个自然。”
  席散后,赵昔和林朝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两人商量若离开泉门该去哪里寻找线索。林朝道:“我已托人去查孤鸿子的师门亲故,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暂且留在这里,方便你收徒弟。”
  赵昔不禁笑道:“我也是一时兴起,逗他好玩儿罢了。”
  林朝道:“若他真成功了呢?”
  赵昔道:“那就收了吧。也算是后继有人。”顿了顿,思绪忽然回到当初去洛阳的路上,物是人非,“其实我两个月前,也差点有了个徒弟。”
  林朝道:“然后呢?”
  “然后……大概缘分未到吧。”
  过了一天,又一次疏导经脉之后,林朝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
  赵昔拎了拎,握柄大小正合手,重量很轻,不会对他的手腕造成太大的负担,这是一把木剑。
  他有些新奇地挥了挥,问道:“这是给我的?”
  林朝道:“寻常的铁剑你挥不动,这把剑正好。”
  赵昔摩挲着剑柄,剑柄打磨得很光滑,一点不扎手,只是礼轻情意重,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林朝必然是看得到他复杂的神情,可他什么都没说,只问:“停云剑法你还记得几成?”
  赵昔道:“大多记得,有些太生僻的,就记不清了。”
  林朝道:“你每日将记得的招式演练一遍,配合你本门心法,有助于经脉恢复。”
  赵昔忍不住道:“林兄,你也知道此法见效缓慢……”
  林朝停下道:“你不愿试么?”
  赵昔笑道:“不是不愿意,只是你这番好意,让赵昔有些受宠若惊了。”
  林朝忽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道:“你不用这样想。我欠你许多。”说着走出门外,院墙边赵昔捡来的那只幼隼正在它的窝里扑腾,林朝就抱着剑站在廊檐下,静静看着。
  再说陶璋怕自己膘没减下来赵昔两人先走了,所以想尽了法子。先是减饭量,饿得面无人色,后来还嫌这方法不够快,他身边小厮给他出馊主意,去外面给他寻了几帖方子,几剂药下去,一个时辰跑了十多趟茅厕,拉到虚脱,膘没减下去,把服侍他的婢女吓得又请来了赵昔。
  赵昔到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直哼哼,腹泻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周围的下人一边服侍一边忍着笑。赵昔给他搭过脉,好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样闹下去,可得把小命闹没了。”
  陶璋虚弱道:“先生说的是。”
  赵昔见他虽然方法笨了点儿,但决心倒还不小,便给他开了个药方道:“你要真肯减膘,照着这药膳方子一日两次,不过吃药为辅,我劝你多出去走动,三餐食素,不出半个月,定有成效。”
  陶璋忙道:“是。”婢女上来收了那方子。赵昔见他无大碍,便转身回去了。
  林朝托人查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那孤鸿老人有几位旧友,其中一位就在泉门,这倒省了一番奔波。
  “那人在泉门何处?”
  “此人姓秦,本是朝廷翰林院的一名编修,五年前辞了官,携妻女迁居到泉门的天一阁附近,他和孤鸿子有不少书信往来,我们可前去问问他孤鸿老人的近况。”
  “天一阁?”赵昔想起来,泉门的天一阁是历经三朝的藏书阁,其藏书之多可与少林藏经阁,皇宫的藏书阁相媲美,而且所藏之书种类繁杂,从经史子集,剑谱心经到野传杂记,应有尽有。
  林朝说完,看了看他,又道:“天一阁里有不少机密的藏本,据说你师叔沈醉禅的手记流落四处,有部分残本就被收进了天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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