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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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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捋着胡子大笑道:“真是少年英才,赵大夫,老夫方才瞧了瞧你的药方,万中无一,只是那麻黄再重两分,陶夫人的病兴许痊愈得更快。”
赵昔顿了顿,道:“老先生所言不错。”
老大夫打量他蒙着布条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身朝车内道:“夫人这里既有好大夫,老朽便不多留了,还得回去向王爷复命。”
陶夫人忙吩咐侍从道:“好生送大夫回去。”
那老大夫便随两个护卫往前面颐王的车队走,经过林朝身边时,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笑,随即走开了。
赵昔和林朝重新回到车上,星文问道:“怎么样?那人可有为难小赵先生?”
赵昔道:“为难倒不至于。不过我有些奇怪。”
林朝道:“如何?”
赵昔道:“那老大夫方才和我说,药中再加两分麻黄,病好得更快。麻黄是霸道之药,像医治陶夫人这样的弱女子,或是富贵人家出身,自小养尊处优的人,若加重麻黄药量,病虽然能好,但必会损伤身体,恢复的过程也会十分难受。这老大夫既然跟着颐王,王爷之躯不比粗糙的江湖人,怎么还肯下重药呢?”
星文道:“说不定人家的本事本就不是拿来救人的。当初温王叛变,不就是被发现在王府里毒发身亡嘛……”他是心直嘴快,被月影拿剑柄狠狠捅了两下,可惜话已出口。
赵昔笑道:“也罢,我们是江湖人,还是少言朝政的好。”
此时车队又缓缓启程。月影道:“星文嘴上没把门的,先生勿怪。先生和公子好生歇息,我等在外面听命。”说着放下车帘,一个驾车,一个骑马,车又走动起来。
林朝开口道:“这几天赶路不便,疏通经脉之事也停了,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他这样关怀备至,赵昔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总能感觉到,林朝和他说的话越来越多,语气也离对外人的冷漠疏离越来越远。
可是迄今为止,他连林朝的具体身份都不知道。
赵昔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到了京城,你我就要分开走了。”
过了许久,林朝才回了个“嗯”字。
赵昔道:“自戏苍山起,这一路多承林兄照拂。我知道林兄是讲究信义之人,但我也的确不记得受伤前的过往了。”
星文在前面驾车,支棱起耳朵听车内人说话,心里暗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林朝道:“若记不起来,也不必勉强。”
赵昔笑了笑道:“所以从前是恩是怨,如今都大可一笔勾销了。我看得出来林兄不是耽于小节的人,实在不必再让我拖着你了。”
“……”
他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话,赵昔心内低低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了。
四天后,车队如期到达京城,那厢陶夫人母子向颐王谢恩辞别,这边赵昔和林朝也要分道扬镳。
“我让星文月影送你到你师兄的地方。若你师兄还未到,就让他两人替你安排住处。”
“好。”赵昔拱手道:“今日一别,林兄也要保重自己。”
林朝却忽然抓住他一只手,将一枚锦囊放在他手里。
赵昔疑道:“这是什么?”手掌收拢,锦囊内仿佛是一枚环,却有一处缺了口,缺口处参差不平。
“信物。”林朝语调沉沉,“你拿着它,若有事,就到京城北街上一家同和客栈里找人,我必会给你回信。”
赵昔摸着那枚环,心头忽然涌起莫名的滋味,点点头道:“好。”
待要抽回手,却察觉到这人的力道有一丝挽留。心里的疑云更大了:他和林朝之间,到底曾有过什么?
他将手抽回,警告自己不要再在多余的问题上纠结,转身上马,星文月影双双在他身后,骑马跟随。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入城的人马中是,林朝仍然静静伫立,直到身后有人踱步而来。
林朝转身,是那老大夫。
老头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躬身道:“宋盟主,颐王殿下有请。”
第45章 痴迷
赵昔进了城门,向温石桥所说的地址而去,那是一间酒肆,在京师西王广街上,店面不大,一进门,店小二见到赵昔的形容模样,立刻弯腰道:“小赵先生,温大侠已等候多时。”
赵昔点头,对随行而来的星文月影道:“我师兄已经到了。你们也好回去和林兄复命。”
星文月影对视一眼,抱拳道:“属下这便告辞。”说着出肆外上马而去。
赵昔随那小二上二楼,走到最深的一间房内,推开门,察觉到房中有两人,一个是温石桥,另一个……
赵昔走进去,小二在他身后合上门。温石桥起身对他道:“还不拜见师父?”
赵昔还不及抱拳行礼,另一位老人忽然道:“你过来。”
稳重苍老的声音,赵昔似是听过无数遍,过去在那老人面前站着。
老人双指搭上他左腕。温石桥在旁道:“师父,解秋这脉,怪异得很。”
老人点头道:“浮游如丝,时断时续。”再细细探时,忽然眉头一皱,捏住赵昔手腕。
赵昔只觉一股真气从对方指尖流出,冲进四肢百骸,撞击那些淤塞的经脉,力道之猛令他来不及反应,喉咙一甜,眼前黑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日薄黄昏。
赵昔缓缓睁眼,夕阳透过纸窗,将双目刺得有些发白,他不禁拿手去遮挡。
这样的黄昏,他已许久未见过了。
他躺在房间的床上,那老人和温石桥坐在外间,在商量什么。
他慢慢下床,眼睛眨了眨,走出内室,终于看清两人的模样。
温石桥与他回忆起的模样相差无几,他在下首。那上首坐着一位老人,发须掺白,双目湛然有神,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丰神俊朗。
赵昔一见了这老人,心头忽然一颤,千百幕孩童时的回忆闪过,霎时眼眶酸涩,跪下道:“师父……”
季慈心眼见到爱徒枯瘦模样,心中痛惜难言,叹道:“我一接到你师兄的信,立刻就赶往京城。你啊……”
温石桥抱剑在旁,笑道:“还和小时候一般,见着师父就爱哭包。”
季慈心伸手虚扶让赵昔起来,道:“解秋,你可知令你武功尽失的是什么毒药?”
赵昔怔道:“弟子是因经脉受损而运不得功的……”
季慈心沉声道:“非也,即便你经脉完好,你一身功力也该被化得干干净净了。你所中之毒,乃是本门秘药。”
这显然超过了赵昔的预料,他张了张口,低头道:“是弟子无能,竟丝毫未觉……”
季慈心道:“这是罗浮的禁药,门内连提也不能提的,你又怎会知道。上一个用这药的人,如今连我都不知其死活了。”
赵昔心里一突,嘴边跳出一个名字:“沈醉禅?”
季慈心看向他,讶道:“你还记得他?”
赵昔道:“是师兄告诉我的。”
季慈心眯起双眼,回忆起当年之事,语气里也带了两分感慨:“当初师……沈醉禅还在我门中时,几乎是罗浮数代以来天赋最惊人的弟子,哪怕是我,虽忝居师兄之位,也常有所不及,但太过聪慧,反而容易旁生是非。就在我们学成下山之前,沈醉禅趁师长不察,偷入密室,将门中毒药看了个遍,并且熟记于心。其中就有这‘润物无声’。”
“这药本不是为做毒物研制出来的,而是我罗浮首代中一位前辈所配,原本是为了配合一门功法使用,以气渡人。那位前辈也是绝世之才,只是终究功亏一篑,功法成了吸人内力的邪功,药也成了毒药,可以无声无息化去人的内力。”
赵昔道:“吸人内力?”
季慈心道:“我要说的正是这功法,虽是邪功,但到底它为救人而生的,更与你所中的毒相契合。我猜测,你当初跌下山崖,却碰巧练了此功,才保住一条命。”
温石桥道:“那这么说,只要回罗浮山,找到那位前辈写的方子和秘笈,就能救师弟了?”
季慈心道:“没那么简单。沈醉禅将这方子偷带出了罗浮山,怎么会分毫不改地拿给人去用,经他改过的‘润物无声’,已经是可以杀人的毒药了!”
那么回师门找解药一条路算是断绝了。
季慈心看着自己两个弟子道:“既然沈醉禅的药足以杀人,那么解秋能大难不死,说明他修炼的功法,也是经人改过的。”他看着赵昔道:“你们两个是为师养大的,相信为师不提,你们都不会知道这药和功法的来处。唯一的可能,就是解秋坠下山崖后,在山中无意找到了解毒的功法,修炼之后,保下了一条命,只留下失忆的遗症。”
温石桥立刻道:“那么我们就走一趟商洛山,找找那功法藏在何处。”
季慈心道:“我若猜得不错,那功法该是沈醉禅记在他手札中的,只是他遭武林盟和朝廷追捕之后,他的手札都流失在各处,再也寻不到了。”
赵昔听师父提起手札一事,乍然间想到了孤鸿老人在青雀刀谱中对沈醉禅的评价。不由问道:“师父,孤鸿老人与沈醉禅,两人可曾有往来?”
季慈心道:“他们算是旧友,两人都爱武成痴,交流过不少心得。沈醉禅出事之后,孤鸿子常和我惋惜其才,但终究不再来往了。”
温石桥眯起眼道:“先别管这些事,师父,还有半个月就是您和那老前辈的约了,解秋要调养身体,就由我去一趟商洛山……”
赵昔插嘴道:“我和师兄一同去。”
温石桥瞪他一眼道:“你倒是能者多劳。”
赵昔笑了笑道:“原本也想乐得清闲,只是我从那里出来时,答应了一个人要回去看她,况且我是找到过那功法的,如今再找一次,自然比师兄便宜。”
季慈心点头道:“解秋说得也没错,只是如此,你们暂且多待两天,我替他调一副药出来。”又对赵昔道:“你自己一个人,也要知道轻重。”
赵昔道:“是。”
事情暂且议定,赵昔想到一事,又向季慈心道:“徒儿鲁莽,在外的时候收了一弟子,等得空了,带他来见一见师父。”
季慈心道:“你倒有心思收徒了,也罢,石桥见过没有?”
温石桥嗤笑一声:“笨笨呆呆,实在有堕我罗浮名声。”
季慈心哈哈笑道:“呆笨有何不好,不像你们两个,打小聪明过头,满肚子的歪心思。”
赵昔与师父和师兄说笑几句,一颗心慢慢宽慰下来,有了依托。
时候不早,师兄弟两个便让出去,让师父歇息。季慈心道:“解秋,你再多留一刻,为师还有些话与你说。”
温石桥大抵猜到要说的是什么,先退出去,把门带上。
季慈心便对赵昔道:“解秋,你可还记得武林盟?”
赵昔顿了顿,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季慈心微微一叹,“不记得了也好。那么宋绎,你也忘了?”
赵昔不明白为什么每回都将宋绎特别提出来问他,这个人于从前的他,真有那么重要?
“我……忘了。”
“好。”季慈心点点头,“武林盟宋家与罗浮的交情,也有数十年了,他们老盟主宋虔是为师故交,彼此都有往来,如今武林盟由宋绎主事,他是宋虔的子侄,宋虔还有一个儿子,名唤宋舟。”
赵昔道:“弟子见过。”
季慈心皱眉道:“那宋舟……之后再讲,宋绎,你们不满十岁便认识了。为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对他……你忘了,也便算过去了。”他打量不复昔日神采的弟子,“你跟随武林盟,却在商洛山坠崖,这其中的因由,为师一定会弄清楚。只是你也要明白,所谓情深不寿,太过痴迷,往往招致灾祸,昔日沈醉禅如此,今日你也是如此,为师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入迷途。”
赵昔抱拳道:“弟子谨记师父教导。”
季慈心颔首道:“你明白再好不过,回房好生休养吧。”
赵昔从师父房间出来,忽然听到袖中叮当之声,原来是那枚环。
他摸索过去,锦囊里的玉环触手温润,只是摸到那一道缺口时,凹凸不平得硌人。
他乍然间心中一涩,仿佛比那日坠下无尽深渊时,还要难过了。
依照计划,赵昔和温石桥在京城内休息了两日,准备好盘缠和马匹。赵昔几次想去和林朝约定过的那家客栈打声招呼,算是道别,不过想想几日前在城门外已经道别,再道别倒显得赘余。
准备妥当之后,温石桥对他道:“我要去和一位老兄碰面,恰巧他为了他一位义妹,如今在京城内遍请名医,你不妨随我过去,瞧瞧看能帮上忙不能。”
赵昔左右无事——陶璋忙着随父兄熟悉家中生意,只来见了一次师祖,见面行礼后,见到赵昔双眼复明,自然欣喜,又听说赵昔又要离开,直道自己一定相送,赵昔见他果然抽不开身,便让他放心回去——于是便随温石桥到了他那位朋友摆宴的酒楼上。
天字一号房是预先定好的,由小二领着两人上楼,在酒桌旁等候片刻,只听门开,一人笑道:“温兄,两年未见,一如往昔啊。”
赵昔眉梢一动。这声音,居然是熟人。
第46章 如颜
那一位的讶异不比赵昔少:“你是……当日牡丹寨那位赵兄弟?”赵昔当日因眼疾蒙了布条,一时倒没有认出来。
他身边还跟一身姿挺拔的女子,戴着遮面的帷帽,此时将帷帽一掀,瞪着赵昔:“你是那姓赵的小白脸!”
这话说得温石桥眉头一皱,赵昔倒不甚在意,起身抱拳道:“杨兄,朱姑娘。”原来这竟是当日的牡丹寨主朱胭,和她的青梅竹马杨之焕。
杨之焕生得眉目英挺俊朗,也难怪朱胭钟情他多年,朱胭掀开帷帽,难免露出右半边脸的疤痕,只是她在山寨长大,倒没有一般女人那样看重外貌。
温石桥道:“原来你们认得。”见杨之焕面露困惑之色,便起身介绍道:“这是我师弟赵解秋。这是我几年前认得的一位好朋友,杨廷兰。这位是杨兄的义妹,朱胭姑娘。”
杨之焕不禁打量赵昔道:“难怪当初见赵兄弟仪表不凡,不想竟是罗浮门人,大名鼎鼎‘鬼手’赵解秋。”
赵昔想自己那副痨病鬼模样,人家也能说是仪表不凡,不禁笑了笑道:“之前刀兵相见,如今能在酒桌上碰见,也算‘一醉泯恩仇’。”
朱胭冷笑道:“谁和你‘泯恩仇’呢,姓赵的,你当初一张嘴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如今倒要‘泯恩仇’?”
赵昔温温吞吞道:“当初隐瞒,实在是情势所迫,并非刻意。”
他这副好声好气的模样,朱胭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恨得牙痒痒。杨之焕却一拉她衣袖,示意她毋多言。
温石桥看这女子对着自家师弟气势汹汹,心中早有不悦,只不过碍于对方是女流,不好怼回去。
如此也算“寒暄”一番,四人落座,吩咐上酒菜。朱胭再看赵昔不顺眼,也不好在酒桌上动干戈。
温石桥也便不理论,聊了几句,问及杨之焕近况,后者笑道:“快别提,如今因皇上下令同办武试与武林大会一事,闹得人仰马翻,我也是好不容易偷了闲出来,和你一聚。”
温石桥道:“我见京城武林人也多了,这一场大会有的闹了。”
“可不是。再过一阵,四个世家的人也要到齐了,你知道他们并非一气,唐家与王家看不对眼,冼家声势日盛,韩家也不是好说话的,到时怎么安排,可真叫人头疼呢。”
温石桥笑了一声道:“说是武林大会,其实也不过是这四家搭的戏台子。”
杨之焕道:“也不尽然,有武林盟镇着,总不至于太出格。”
寥寥几句,杨之焕却有些踌躇,让温石桥看出来,道:“廷兰兄在想什么,但说无妨。”
杨之焕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口气道:“温兄,这两年伯言可曾与你通书信?”伯言是被罗浮逐出师门的孙讷的字。
温石桥剑眉一横:“廷兰兄,可不要和我说你还与他有来往。”
杨之焕道:“实不相瞒。几个月前,伯言曾来找过我。”
温石桥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杨之焕道:“他说,想借我伯父家的青雀刀谱一观。”
温石桥眉毛一挑:“你不会真借给他了吧?”
杨之焕道:“那是我伯父的家传武学,我怎可轻易借之于人,只是他再三恳求,并说只要让他看一眼,他可拿出门中秘药治好阿胭的伤。我一时动摇,便带他上了牡丹寨。后面的事,赵先生也知道了。”
赵昔道:“牡丹寨中盗走青雀刀谱之人,恐怕就是咱们那小师弟。”
朱胭恨恨道:“可恨你那时还信誓旦旦说,此事与你们无关!”
赵昔笑道:“我那时若不小小隐瞒,只怕贵寨的兄弟们要把我和杨兄生吞了呢!况且此事,杨兄也是被蒙在鼓里。”
杨之焕面露愧色道:“是我轻信于人,对不起阿胭和伯父,我只想找到伯言,将刀谱夺回,再好好问他缘由。”
温石桥冷笑道:“孙讷此人,自幼乖张顽劣,十句话有八句是假,我也曾提醒过你,谁知你还是被他那副样子蒙骗。真是一物降一物。”
赵昔听他们说话,心中却想,孙讷在牡丹寨盗走青雀刀谱,与人合谋掳走孤鸿老人,又潜入天一阁偷沈醉禅的手记,他在替谁卖命?这种种事端,要说背后没有一番谋划,他是断然不信的。
酒席散尽,赵昔替朱胭把了把脉,赠了她一瓶罗浮的“息心丸”并一张方子,道:“丸药内服,方子的药煎了外敷,三五年间疤痕或可平复,只是切记心气浮躁。”
于是四人道别,走远之后,赵昔问道:“那位杨兄在牡丹寨时报的名字是杨之焕,怎么听师哥所说,变成了杨廷兰?”
温石桥笑道:“你哪里知道他的来历,他是当今杨丞相之独子,只因生母不大光彩,所以幼年便被送往京师之外,在武林中长大,如今回到杨丞相身边,已领了军职,今年的武试便是由他督办。”
赵昔十分诧异,倒是感叹那朱胭姑娘,杨之焕对她有意无意尚且不说,恐怕堂堂丞相,也不会容许自己的独子娶一匪寨之女为妻。
师兄弟两个回了所住的酒楼,次日便启程离京。
这一路快马兼程,温石桥知道那林朝曾每日替赵昔疏通经脉,便如法炮制,加之有师父配的药。一路下来,虽旅途劳累,赵昔却觉得身体松快了些。
如此快马走了半个月,总算来到商洛山脚下。
赵昔凭借着出山时的记忆,循路返回,在山中走了大半日,总算找着了小村落的入口。
重临旧地,难免感慨。这里的村民并无变化,见了赵昔,认出这是曾在村中借住大半年的赵大夫,忙叫人去通知马老大一家,又领他进村。
几个人簇拥着他二人来到马家门前,只见一切如旧,马家老大已迎了出来,又惊又喜:“赵大夫!”
赵昔道:“马家兄弟,马大伯可好?周婶可好?”
马家老大道:“好好,都好。我们都以为你不再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走出一神态和蔼,面色有些枯黄的妇人,正是周婶。见了赵昔,亦是欣喜,回身喊道:“云儿,云儿!瞧谁回来了?”
喊了三四番,屋内却毫无动静,赵昔不由看向马家老大道:“小云姑娘可还好?”
提起阿云,马家人脸上喜色不再,只请赵昔两人进去:“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赵昔便和温石桥一同进了马家主屋,落座之后,周婶端了茶水过来,才细说道:“你离村之后,老大带着契纸回来,村里人都欢喜,想着能过安生日子了。谁知过了不到半个月,忽然来了一帮江湖人,舞刀弄棒的,咱们村的人也就那点上山打猎的本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呢?”
“他们抓了我们,也不曾打杀,只问我们晓不晓得什么札记,我们连字都不识得,哪里晓得这些。我们说不上来,他们就挨家挨户地搜,没搜着,便一个一个抓去拷问。那其中有一个女人,爱给人喝味道古怪的汤,喝了之后就晕晕乎乎,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赵昔和温石桥对望一眼。这像是魔道中人的手段。
周婶说到这里,才低下头,拭泪道:“阿云便是给他们拷问的时候,不知哪句话惹急了那个女人,竟然……竟然在阿云脸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
赵昔心里一沉,问道:“可否叫我看看?”
周婶道:“那孩子受伤那天晚上就发热说胡话,几乎去了半条命,后来脸上口子结了痂,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怎么叫她都不出来,我那时候想,若赵大夫还在……就好了。”
赵昔随周婶来到阿云屋外,先叩了叩门:“小云姑娘?”毫无动静。
赵昔看了周婶一眼,推开门,阳光照进屋里,小女孩的身影缩在屋角,拼命拿手捂着脸。
周婶道:“云儿,赵大夫来看你来了。”
阿云不说话,使劲摇头。
赵昔进屋,蹲在小姑娘面前:“阿云不是和我约好,要我亲自看你出嫁吗?”
他这一问,阿云双肩便颤抖起来,哽咽道:“你,你看了我,就不会喜欢我了……”
赵昔手搭上小女孩干瘦的手背:“不会的。大家都会变老变丑,难道就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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