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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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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季慈心道:“开了花的巫心海棠拿去喂给蛊虫吃,再将蛊种到人身上; 那寒毒就在人身上扎了根; 顺着经络蔓延,直到和经络长成一体,那时便是人的死期了。”
季慈心道:“那你说的破解之法,难道是什么稀有的药材?”
孤鸿老人拈须道:“药材当然要有; 极寒的毒自然要用极热的药来解。且不说药材难寻,这寒毒既已浸入脉络之中,经脉也就变得脆弱不堪,就好比被虫蛀坏了的梁柱; 表面上看安然无恙; 实则泼一盆沸水上去,就轰然倒塌了!”
温石桥听得眉头紧皱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孤鸿老人道:“先要找着能化解寒毒的性极热的药材,然后,不能由中毒之人自己服下,而是找一个人替他服下。再由此人催动内力,用体内药性替中毒之人化解毒性,三五年间,或可痊愈。这是那经书上的办法。”
他话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赵昔第一个道:“不行。”
温石桥眯眼道:“没人问你的意思。”
赵昔道:“你们替我治病,难道不问问我肯不肯?”
孤鸿老人的话他再明白不过。能化解巫心海棠之毒的哪里是药材?分明是以毒攻毒,极寒碰上极热,自然就消解了。
只是那服药之人,第一要内力深厚,才抵御得住极热的药性,不至于半途夭亡。第二,那人名为服药实为服毒,一旦吃下药,就和他一样,下半辈子都被毒热折磨,甚至寿数也要缩短。
这分明是以命换命。
却听温石桥不以为然道:“这也容易,却要问前辈那药材该往何处寻?”
赵昔冷声道:“若用这个办法,我宁愿死了。”
“你!”
温石桥真想像小时候那样,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打醒他这个榆木脑袋。
季慈心看着他们俩,叹道:“你们且别争执,孤鸿子说的是一个办法,但未必只有这一个。杨丞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咱们且听听他的说法,再做定夺。”
说话间,只听外面院门被人叩了两声,温石桥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气度昂然的老人带着一个小仆,温石桥拱手道:“老先生想必就是杨丞相,家师已等候多时了。”
杨丞相笑道:“你便是季兄的大弟子吧?犬子常常和我提你。”
温石桥将他请进屋,季慈心和孤鸿老人起身,三个老朋友相互问候一番。杨丞相坐下,见了赵昔,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季兄的两个弟子都十分出色啊。”
季慈心道:“此番请你来,正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小弟子。”
杨丞相道:“季兄的医术高出我不知多少,切脉也就罢了。只和我说说脉象如何。”
季慈心便将赵昔的病症脉象一并说了,又说了方才孤鸿老人所提之法。
杨丞相沉思道:“这借用他人内力医治的办法也不是不可,只是太得不偿失了。”
季慈心眉毛一动道:“杨兄有别的办法?”
杨丞相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赵昔道:“既然目的是化解寒毒,那么何不省去了服药这一节,直接以真阳内力逼出寒毒?”
孤鸿老人道:“你说的莫非是如韩家朱砂掌一类的功夫?可这类武功修炼得再好,也及不上药性立竿见影,况且上哪去找这么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呢?”
杨丞相笑道:“寻常的真阳功法的确收效甚微,便练上个三十年,也未必能将这孩子的毒逼干净。不过你们可还记得大雪山?”
赵昔一顿,杨丞相不等他们回答,便又道:“我曾见过昆仑大雪山的弟子,他们常年居于严寒之中,哪怕只是短衣蔽体都不觉得寒冷。据说是因为大雪山特有的一门内功心法,可以催生出至精至纯的真阳内力,不惧严寒,我想了想,倒和这孩子身上的寒毒正好相克。”
众人精神一振,若真有这么一门武功,倒比以命换命好太多了。
赵昔想到在韩音那里听到的杨之焕和那兄弟六人的对话,便道:“老先生对大雪山很是熟悉。”
杨丞相也不避讳,笑道:“年轻时受过一些恩惠罢了。”
季慈心道:“杨兄既然说了,这办法成不成功都要一试。只是大雪山隐世多年,还要请你替我们引见一二。”
杨丞相微笑道:“这倒不是难事。只是说到底这也是我的猜测。恰好有几位大雪山弟子现今就在京城。季兄不妨将他们请来一试。”
三位老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杨丞相起身告辞,季慈心等送他离去。
等人走后,温石桥忍不住问季慈心道:“师父,这丞相大人振振有词,不知可靠不可靠?”
孤鸿老人道:“无论如何,总比拿你的寿数去换你师弟的性命要好。也免得你们师兄弟争执,解秋心里愧疚。”
温石桥道:“他那脑袋就是个榆木疙瘩,要真灵光,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赵昔听着温石桥数落他,也不争辩,他还在想着杨丞相所说大雪山一事。他在想方才杨丞相说的那番话里,有几分是韩音授意?
季慈心叹道:“也罢,就等明日大雪山的人来,先试试杨兄说的办法吧。”
赵昔回过神,忙道:“方才来不及问,阿云为何没跟着师父回来?”
陶璋和阿云,是他现在最要考虑的两个人。陶璋好歹还有家可回。阿云的伤还没好,是离不开人的,若要托付于人,师兄萍踪浪迹,不宜跟着他奔波,师父年迈,带着个小姑娘也不便。若要送回商洛山去,又违背初衷,实在不妥。
季慈心道:“先前我和孤鸿救人时,杨之焕杨小将军和他义妹也在,那叫朱胭的小姑娘很喜欢阿云,留着她多玩了一会儿,还说她认得你,叫为师带话给你,等走时再把阿云送过来。”
赵昔点头,朱胭约莫是看了阿云脸上的伤,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况且阿云怕生,若不喜欢她,也不会答应留在那里。也罢。
于是暂且无事。到了傍晚前后,朱胭果然送阿云回了小院,见到赵昔,居然也点点头,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赵先生”。
赵昔笑道:“朱姑娘以礼相待,在下倒有些不适应了。”
朱胭脸一红,摸摸阿云的头道:“看在小丫头份上,本姑娘和你前嫌尽弃了。”
赵昔道:“多谢朱姑娘。”阿云这两天受了惊吓,若换作赵昔陪着她,小女孩有些话不好和他说,朱胭虽江湖气,到底还是个姑娘,阿云和她呆着,倒是精神许多。
朱胭也不多说,和他一抱拳,转身走了。
赵昔领着阿云回屋,小丫头对赵昔道:“昔昔,朱姐姐和我说,女子长大以后,也不是非得嫁人的。”
赵昔笑道:“不嫁人?你想做什么?”
阿云道:“我要做朱姐姐那样的女侠,保护爹娘还有大哥二哥,还有昔昔!”
赵昔笑了,屈起指头在她额头上一敲道:“等你长大再说吧。”
第二日,杨丞相没有亲自前来,而是由杨之焕领着三人前来,赵昔在院内迎接,那其中隽眉秀目的少年,不是韩音是谁?
韩音望着赵昔,忐忑地喊了一声“先生”。
赵昔神色淡淡道:“少主辗转托杨丞相带话,是真有其事呢,还是只让赵昔有所侥幸?”
韩音忙道:“是真的!那天你被带来时,我让人在你睡着时替你把了脉。你丹田一股寒气,怎么驱也驱不散……”
温石桥走出来,见了韩音,一挑眉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韩音乖乖喊道:“温先生好。”
温石桥因为孙讷一事,对他还算满意,道:“既然是熟人,也就不多客套了。三位是哪一位替我师弟驱毒?”
韩音道:“是我。”
温石桥见他在三人中年纪最小,道:“听说驱毒时,运功之人也要身受其苦。你捱得住么?”
韩音看看赵昔道:“只要对先生好,没什么捱不得的。”
那另外两人之一道:“我家少主年纪虽小,但所习绵阳神功最为精纯,大侠不必担心。”
温石桥便对赵昔道:“那就进屋一试吧。”
赵昔点点头,对韩音道:“你随我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子,在榻上对坐,韩音双手按上赵昔手上的合谷穴,乍一运功,但觉一股寒气涌进经脉之中,刺得经脉剧痛,不由手一抖,险些放开。
赵昔道:“若受不住,就停下吧。”
韩音听他这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忽然心里委屈得不行,重新紧紧抓住他的手,一边被寒气灌得直打战,一边用赌气又忍着眼泪的目光看着他。
赵昔默然一叹,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头昏脑涨,胡乱起名之后忽然发现:窝草?绵羊神功?
这里面穴位啥的全是胡扯毫无逻辑,小老爷们别当真啊。
巫心海棠其实是借了金庸老先生《飞狐外传》里七心海棠的名,实在想不出了【抹泪】
第62章 去路
一个小周天后,韩音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如纸。
赵昔见状,松开手道:“就暂且这样吧; 别太勉强。”
韩音牙齿打着战; 却闷声不吭; 赵昔见了又是一叹,低声道:“多谢。”
起身要出去; 韩音还盘坐在榻上; 垂着脑袋,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不过是用内力在赵昔体力转了一圈而已,就难受成这样,可知赵昔平日里从容的表象下有多难捱。
赵昔顿了顿; 经历了这许多事,他其实早已把当初的恩怨放在一旁了。更何况韩音还带人救了温石桥,也算抵了当日欺骗之事,便道:“既然你和我道了歉; 那么从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如何?”
韩音眼睛一亮,忙道:“是,先生!”
立刻从榻上跳了下来,全然不复刚才的惨淡模样。赵昔虽看出他有故意卖可怜之嫌,却也只付之一笑。
二人去了小院的正屋,众人早已等候在内。虽然还要等季慈心替他把脉再做定论,但赵昔的确感觉先前艰涩凝滞的经脉有所舒展,看来这杨丞相所说不无道理。
季慈心两指搭在他腕上,凝神片刻,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所改善,只是效果还甚微。”
韩音的两个随从之一道:“少主还年轻,等再过几年,内力更加深厚,自然立竿见影。”
温石桥挑眉道:“先别说大话。既然师父觉得可行,那么解秋是要跟着韩音走了?”
季慈心便看向韩音道:“不知小兄弟打算如何?”
韩音道:“季老前辈和温先生若放心,就请让先生跟我回大雪山吧。为了先生的病,韩音也会勤加修炼,我大雪山还有不少温养经脉的好药,不出三年,定能让先生恢复如初!”
温石桥哼笑一声道:“我师弟跟着你进了雪山,情况如何我们全不能得知,恐怕还不能十分信任于你。”
韩音急道:“温先生若担心见不着先生,可以每隔一阵进雪山探望一次,我们派人接引便是。”
温石桥还是不大放心,毕竟大雪山这个地方他从未踏足,也不知其根底如何。便向季慈心道:“师父看如何?”
季慈心目光落在韩音身上道:“大雪山由来已久,只是极少涉世罢了。为师十多年前,曾有幸遇见一位天才人物。小兄弟,我且问你,大雪山程仪风是你什么人?“
韩音一愣道:“那是我叔叔,老前辈如何认得?”
季慈心哈哈一笑,抚须道:“当年曾和你叔叔有过些意气之争,现在想来不过是误会罢了。大雪山虽自贬为魔教,但比起白鲸教之流却是光明磊落得多。老夫便把我这弟子暂且托付给你,若能使他痊愈,我罗浮便欠大雪山一个人情。”
韩音喜不自禁,忙拱手道:“谢老前辈信任。”
赵昔听他们一来一去,还没问过自己便决定了他的去留,师父也就罢了。韩音一个比他小了足十岁的小毛孩,也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不由又气又好笑。
事情说定,韩音便和他们约好,明日启程回大雪山,毕竟赵昔的病拖一日少一日。随后告辞,赵昔把他送至门口。
少年眼睛亮晶晶道:“先生肯和我回去吗?”
赵昔道:“原来你还记得要问我的意思。”
韩音忙道:“我不是乘人之危……”
“罢了,不是怪你。”赵昔摇摇头,随口道,“听说你们那里常年严寒,该不会连屋子都是冰块搭的吧?”
韩音听他还愿意开玩笑,心里也就放松下来,笑道:“哪有那么冷,雪山另一面向阳,虽然路上有积雪,但到了昆廷那里,到处是鲜花盛开呢。”
赵昔听他描述得好似世外桃源一般,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听说“昆廷”是古国留下来的一处宫宇,原来四面严寒之中,还有这么一个生机勃勃的所在?
赵昔想了想,又道:“既然你那里肯收留我,不知可否再收容一个人?”
韩音一愣道:“先生指谁?”
赵昔道:“是院子里那跟着我的小丫头,她是我恩人之女,脸上有伤,一直被我带在身边医治。一时半会还离不开我。”
韩音听说是个小女孩,倒没什么犹疑道:“这不算什么,我在家还有个妹妹呢,只要先生不怕她路上受了冻就好。”
赵昔听他如此说,也就笑道:“那就先道一声叨扰了。”
送走了韩音,赵昔回到院中,季慈心对他道:“既然明日就动身,那就尽快收拾行李,你师兄和你一同去。”
赵昔应了,回到自己屋中,正要进内室去收拾包袱,忽见里间大喇喇坐着一个人。
赵昔顿住脚步道:“堂堂武林盟主,何以做出这等盗贼行径?”
宋绎睁眼,定定地看着他:“你要去关外?”
赵昔不知他是何时潜进来的,但他武功不弱于温石桥,若存心要听壁脚,也没人能察觉,不觉皱眉道:“宋盟主莫非要给我送行?这大可不必了。”
他实在是摸不清宋绎的想法,话已经说绝,以他往昔的冷漠傲慢,怎么肯再找上门来?
宋绎只是沉默,随后道:“我来向你要一件东西。”
赵昔道:“什么?”
宋绎道:“那枚玉环。”
赵昔愣了愣,道:“那玉环……已经碎了,而且,不是你亲手交还给我的吗?”
当日林朝将此物给他的时候,他还懵然不知这是他当年赠予宋绎的,这玉环的材质十分稀缺,在中空处放进药材,可以渗透药性,本来是他年幼时奇毒缠身,季慈心请工匠制来给他佩戴的。后来宋绎受重伤,他就在里面重新填了几味药,给他带在身上。
宋绎语气无波无澜,就是带了一点执拗在里面,道:“你送了我,就是我的。”
赵昔见他固执得很,在这里待久了,早晚被温石桥发觉,又是一场交锋。便取了那枚锦囊,递给他道:“原物奉还。”
宋绎伸手接过,两人的指尖碰了碰,或许是赵昔手指太凉的缘故,总觉得他的手似乎变得温暖了。
近十年的相处,总还是在一些细节末节的地方留有余地。
赵昔低着头自嘲,只听窗棱“吱呀”一声,方才坐着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赵昔对着入窗的微风站了一会儿,道:“就此别过。”
次日午后启程,早上吃过早饭,阿云抱着布偶坐在回廊下。
赵昔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其实让这小丫头跟着他东奔西走,实在让他有些愧疚。
和阿云说了会话,忽然院门被人叩了起来,赵昔过去应门,讶异道:“朱姑娘?”
朱胭道:“我听杨之焕说你要带着阿云去关外,想过来再看看她。”
那头阿云早看见了朱胭,高兴地跳下台阶道:“朱姐姐!”
朱胭脸上露出笑,走进去被阿云拉着进了屋子,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赵昔便进季慈心屋里,替师父整理药经。
过了许久,窗前忽然有人唤道:“赵先生。”
赵昔抬头,却是朱胭一个人,他放下书走到屋外,却见朱胭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道:“有件事,想同赵先生谈一谈。”
赵昔请她在院子坐下道:“姑娘但说无妨。”
朱胭道:“我想请求赵先生,让阿云认我做义母,我愿抚养她成人。”
赵昔一惊,站起身道:“这怎么行。”
朱胭跟着起身道:“我已问过阿云的意愿,她是愿意的。”
赵昔却皱眉肃容道:“朱姑娘,第一我不是阿云的亲生父母,只是个大夫罢了,我怎么有权把阿云交给你。再者姑娘年纪轻轻,尚无婚配,阿云跟着你既有损清誉,将来等你成婚生子,也难保她不受冷落。此事断不可行。”
朱胭眉头一蹙,苦笑道:“赵先生,你看我的容貌,即便将来恢复,年岁也大了,到哪去找一个可心意的人呢?况且先生亲眼见我和杨之焕对峙,我纵然偏激,却也心灰意冷。不想再遇上一个负心人了。只是我若不婚嫁,朱家一脉到我这里就断了,所以才想出这义母女的法子。阿云和我身世相同,性子也相投,我收她入朱家一脉,她既免了随你奔波之苦,将来也有朱家做依仗。比在深山里受人冷眼不好得多?”
赵昔抬眼,阿云站在屋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赵昔便道:“等我和她谈谈。”
他进了屋,带上门,抱着阿云让她坐着榻上,自己在她对面,轻声道:“阿云不想跟着我走吗?”
阿云看着他,忽然涌泪道:“我想永远和昔昔在一起。”
赵昔替她抹了抹眼泪道:“那为什么要答应朱姐姐的话?”
阿云低头道:“昔昔生病了。我只会拖后腿。”
赵昔一叹,道:“谁说你拖后腿了?况且你是周婶的孩子,我虽答应了照顾你,可也不能把你给别人。”
阿云手指扭着布偶的手道:“娘说,我跟昔昔走,长大了就是昔昔的侍女,一辈子都是昔昔的人。”
赵昔一怔,细细想来,当日周婶的话的确有弦外之音,只是赵昔只从阿云的伤势考虑,却没想到她私下里已经将阿云的将来都计划好了。
周婶的想法很明白,毁了相的姑娘,与其在那深山的村落里嫁给一介莽夫,不如让她跟了赵昔,侍女也好,侍妾也罢,一辈子总算有个依托。
第63章 曲径
周婶的想法可以理解,但赵昔绝不会那么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更不会去纳妾。
阿云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昔昔; 我想留下来; 跟朱姐姐学本事; 将来就不拖昔昔的后腿了。”
赵昔看着她,目光里有赞赏; 也有怜惜; 赞赏她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心思,也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考虑前途。
他看着小女孩一双澄澈无暇的大眼睛,道:“你下定决心了?”
阿云抿紧了唇,点了点头。
赵昔道:“好。但我还要再问朱姑娘几句。”
他起身走到院中; 朱胭还站在原地,赵昔道:“朱姑娘,我虽不知为何你只和阿云见了两面,便让她生出这份心思。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大雪山一去前途未卜; 或许把她留在京城反而是个好选择。”
朱胭双眼一亮道:“先生考虑得极是。”
赵昔挑眉道:“但话不能说得太满; 姑娘年纪轻,心血来潮一时为之,于你无益也无害,但关系的却是我恩人之女的一生。在下在此和姑娘约法三章,立下字据,一则你要按照师徒之礼收阿云入朱家,二则倘或阿云哪天不愿跟着你了,或是你成了亲,顾不了她了,你只将她送回我身边,若我不在,你就联系我师门之人。总有人收留她。”
朱胭道:“我朱家人行走江湖,言出必行。你既不放心,就和你立个字据又如何?”
赵昔闻言,便进屋将方才的话写录下来,交给朱胭,她不认得几个字,却痛痛快快拿过来,取下腰刀将拇指划破,在纸上一摁。又拿出一小方印,用血珠一润,盖在了纸上。道:“这是我爹的印,五湖四海,但凡认得我爹,就认得这印。我若违背今日所说的话,先生只要拿出这字据,我便无话可说。“
赵昔接过字纸,点了点头,看了眼阿云的屋子,道:“就请朱姑娘带阿云出来,我再嘱咐她几句。”
朱胭便去那屋领了阿云出来,阿云站到赵昔面前,赵昔摸摸她的头发道:“本来我想等自己的事解决之后,让你随我归隐罗浮,但你既然已经有了去处,而我尚且自顾不暇,或许朱姑娘便是你的缘分。”
阿云望着他,也没有哭。这小丫头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得多。
赵昔将罗浮通信的方法仔细告诉了她,又将治她脸上伤的药方给了她,阿云便抓着她的包袱和布偶,由朱胭带着,临走前,跪下来和赵昔磕了个头。
赵昔受了这一礼,看着她们离去。
温石桥回来,听赵昔把这些叙述完,笑道:“舍不得?”
赵昔道:“不是舍不得,是感叹命运多变,缘分深浅不由人。”
温石桥屈指一敲他额头,正如他对阿云那样,道:“感叹来感叹去,先顾好自己吧。”
陶璋听赵昔传话来说要走,也连忙赶来见面,赵昔见了他,倒想起那只幼隼,便问道:“它在你处养得如何了?”
陶璋一怔道:“我本是交给下人照料的,后来被我大哥瞧见,拿过去养了一段时日。先生要带它一起走?我这便派人将它带来。”
赵昔自幼便爱鹰隼之类的灵鸟,先前在宋绎院子里不肯跟他走的明珠,是孤鸿老人当年送给宋绎的,却多半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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