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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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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樊会那出来,温石桥快步走到赵昔身边,赵昔知道他又要责骂,低声道:“既然交易定下了,就要做出点实事来,人家才肯心甘情愿地拿东西来。”
温石桥瞪他一眼:“你这分明是不要命的做法。”
赵昔低笑一声道:“当年宋绎掌管武林盟时,四大世家虽各怀鬼胎,却被他的铁腕手段压得不敢吭声。如今有那尊煞神伴我入韩家,外有师兄和大雪山的人接应,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温石桥道:“你怎知他会不会爱惜羽毛,不敢出面。”
赵昔顿了顿,道:“若他果真不敢出面,说明他并未忘却从前的事。我也就能顺理成章地甩开他了。”
温石桥眼神一沉道:“你心软了,打从你肯留他在身边之时,你就心软了,对不对?”
赵昔看他一眼,低头笑道:“或许吧。我看他那副样子,只觉得可怜,和我从前一样可怜。他想要个解脱,我就给他个解脱好了。”
温石桥不语,赵昔停下脚步,拍拍他手臂笑道:“等韩音救出来,师兄再和我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吧。”
赵昔找了大雪山驻扎在洛阳潜伏收取情报的弟子,以当地一个乡绅的名义伪造了一封信和一张拜帖,乔装打扮上了韩家的门。
信上写的是当初韩佑走火入魔的真相,递进去后,代掌门韩偓果然命人请他进去。
温石桥和雪山弟子都潜藏在韩府周围观察情况。赵昔让林朝一身侍卫装扮,两人施施然进了韩家大门。
他那封信抓住了韩家的要害,下人直接领他进入一个私密的小院。韩偓就等在院内。
韩偓与当初的韩佑看着一般岁数,应当曾是与韩佑同辈的掌事之人。他一双眼将赵昔两人打量个仔仔细细,抬手道:“赵员外,里面请。”
赵昔笑着随他进门,宋绎要跟进来,被院子里看守的韩家弟子阻住,韩偓道:“员外与我有秘事相商,这随从还是等在外面吧。”
赵昔看了宋绎一眼,他找人制了一张面具给宋绎带着,以免他暴露身份。此时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就等在外面。
以宋绎的武功,哪怕神志不清,也比他这个清醒的人要能自保。
到了屋内,合上门,韩偓才转身看向赵昔,眼中精光毕露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昔微微一笑,撕下易容道:“一年前造访贵府,韩佑韩掌门可请我好好赴了一场鸿门宴。如今时移世易,韩偓掌门看着可比韩佑要通情达理得多。”
韩偓目光深冷道:“原来是你!我杀我韩家掌门一事尚未清算,如今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昔笑道:“韩掌门何必动怒,若不是韩佑私自修炼邪功被我所杀,你又怎么能登上掌门之位呢?”
韩偓冷哼一声道:“你污损了我韩家声誉,如今韩家在武林中地位不保,其中少不了拜你所赐!”
赵昔上前一步,低声道:“韩家地位不保,全由韩佑而起,韩掌门如今接过这烂摊子,若能力挽狂澜,将百年拳门世家再发扬光大,岂不是千古留名?”
韩偓冷笑道:“你说得容易,我韩家如今处处受人掣肘,岂是你随口两句话就能东山再起的?”
赵昔笑道:“现成就有一个大好机会,还请韩掌门好好把握。”
韩偓目光一凝道:“什么大好机会?”
赵昔道:“韩家第三代旁系弟子韩冰,与温王后人生下一个孩子名为韩音,如今正在你们韩府中。”
韩偓原本已经坐下,此时霍然起身。
赵昔接着道:“皇帝当年初即位便联手颐王逼死叔叔,对温王一脉赶尽杀绝,如今又想掌控武林,其野心昭昭……”
“你们要谋反?!”
赵昔温然笑道:“不过事被逼无奈,想要自救,也想救武林于危难之中。韩家替朝廷出再多力,也只是个武林世家,迟早是要遭皇廷驱逐的。”
韩偓道:“这太平盛世,谁想不开去谋反?”
赵昔道:“不破不立。韩掌门是眼睁睁看着韩家式微,还是背水一战,让韩家成为武林的救星呢?”
韩偓“刷”得拔出佩刀,指向赵昔道:“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口舌,只可惜,还是就此闭嘴了吧。”
赵昔被他逼退到门槛前,刀尖直指着喉咙。
门外寂静无声。
第71章 进京
韩偓的刀刃还只刚架在赵昔脖子上,忽然紧闭的窗户被人劈开,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那人的左臂刚刚被斩断; 鲜血汩汩; 摔在地上痛苦地嘶吼。
韩偓惊怒之余声音都变了调:“忠儿!”
一只干净的侍卫靴子踩在那人胸膛上; 靴子的主人道:“韩掌门,令郎只剩一条胳膊了。”
韩偓看向戴面具的人道:“你是谁?”
宋绎看着他搭在赵昔脖颈的刀; 眼神如冰棱一般; 将剑尖轻轻立在脚下那人心口的上方道:“韩掌门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偓额头沁出冷汗,他才意识此人能够如此嚣张,而屋子外声响全无,只怕是守在院子里的弟子都被他杀了!
他的次子韩忠已经痛晕过去; 若不尽早救治,只怕要失血而死了。他别无选择。
韩偓咬紧了牙,慢慢将刀从赵昔身上移开。
宋绎这才将剑从韩忠身上移开,那柄“无忧”已经被数人的鲜血染得脏污不堪; 他皱了皱眉; 剑尖一甩,斑斑血点便洒在光洁的青石地砖上。
赵昔看着那血迹,有一瞬间的晃神,而后退到宋绎身边,道:“韩掌门,现在考虑我方才所说的话,还来得及。”
韩偓脸色阴沉片刻,将刀扔在地上道:“你让我出去找人给忠儿救治,我让人把韩音带来。”
韩忠被他们放到床上,赵昔勉强替他做了下止血,韩偓则去开了院门,喊来下人道:“马上去请大夫!再让韩敬把昨日抓进地牢里的人提过来。”
他背心正抵着宋绎的剑尖,下人浑然不知,匆忙领命而去。
等大夫提着药箱,和被押来的韩音一同进门,看见院子里修罗场一般,前者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后者则精神一振,进屋见了赵昔,不由又惊又喜道:“先生!”
韩偓坐在失血昏迷的次子身旁,赵昔道:“韩掌门若早作决断,也不至于断送了你这几个门下弟子的性命,还有令郎的左臂。”
韩偓阴沉道:“不必说了。中原是皇帝的天下,光凭你一张嘴,我不可能将整个韩家都押作赌注。”
赵昔微微一笑道:“韩掌门只要大开正门送我们出去,我说的话不日便会向你证明。”
韩偓看了他一眼,起身道:“那就请跟我出去。”
赵昔道:“且慢。”他弹了弹手指,捏着一枚药丸道:“还请韩掌门将此物吞下,我等才能安心出去。”
韩偓怒道:“你!”
然而宋绎在旁拄剑而立,明明戴了面具,一身衣裳也依旧干净整洁,却让人胆寒不已。
韩偓只能接过药丸,当着赵昔的面吞了下去。
随后将韩音扮作韩家弟子模样,赵昔两人便被当作贵宾,一路送出韩府。
机关巧算,到了强者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宋绎掌管武林盟时,能将四大世家牢牢镇压在武林盟之下。
三人若无其事地上了来时的马车,一上车,赵昔便脸色一变道:“我们来时是两人,走时却是三个人。虽然把你扮作韩家弟子的模样,但朝廷的眼线恐怕也会生疑。待会和雪山的人会合后,你立即由他们掩护出城,不要有半点迟疑。“
韩音道:“那先生你呢?”
赵昔低头思索片刻,道:“我决定去一趟京城。”
韩音一愣,立刻道:“我也要去!”
赵昔道:“我知道你担心周夫人,但朝廷还要拿她作引诱你出去的筹码,她的性命暂且不会有大碍。反倒是你,若贸然出头,只会引得更多人为你身赴险境。”
韩音握紧了拳头道:“可是……”
赵昔见他仍然十分的不甘愿,横眉道:“你便不考虑我们,也要想想廷主一番良苦用心!”
韩音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再多的不甘和愤怒,也只好强忍着低下头,不再言语。
赵昔反倒自言自语了一句:“武林盟的总部……如今已经搬到京城了吧。”
他在来的路上便已考虑了许多。如今武林之中,四大世家折损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元气大伤,峨眉、少林这些老门派这些年被打压,也没什么魄力能接管武林之事。
唯有武林盟,虽有投靠朝廷的嫌疑,但从宋绎手下出来还不过半年,威风仍在,若能将它重新拉回武林,那么程仪风托他办的事便成功了一半。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静静望着他的宋绎,忽然道:“你可记得武林盟?我们在那里呆了五六年呢。”
他语气和缓,宋绎眼神一动,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有些笨拙道:“我记得我受伤了,你照顾我。”
他手伸出来,赵昔才闻到那股血气,低头看他的袖管,只见手臂上被划破了一道,血都浸染了布料,只是布料颜色本就深,方才情况又紧急,他不说赵昔也没察觉。
赵昔挽起他袖口,皱眉道:“怎么还被人弄伤了?”
宋绎只看着他,不说话。
潜伏在韩府周围的温石桥和雪山弟子见他们安然无恙地从韩家出来,也就掩去踪迹,分路回了大雪山秘密在洛阳的据点。
赵昔找来棉纱清水等物,一边替宋绎包扎,一边和温石桥说在韩府的情形。
温石桥听完,道:“我听韩音那小子说,你要去京城?”
赵昔点点头道:“我要去见宋舟一面。”
温石桥看了眼宋绎,又看看他道:“看来你是从没有把我说的保重自身放在心上。”
赵昔笑了笑道:“我知道我在武林盟那几年,是师兄一段心结。但时移世易,对我来说,那些早已过去了。”
温石桥指向宋绎道:“那这个人呢?”
赵昔看了看宋绎,眼里情绪不明道:“这个人是林朝,我一手培养的护卫。”
温石桥的手悬在空中许久,垂下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任你。进了京城,此人若还能不管不顾地护你,我就当他是你的护卫,若有一点异动,我会亲自动手替你了结。”
赵昔笑道:“师兄所想,亦是我所想。”
等到这日的傍晚,洛阳城中依旧平静,韩音在弟子的掩护下出了西城门,而赵昔宋绎两人在前,温石桥在后远远跟随,从洛阳的东城门出去。
三人一心赶路,半个月从洛阳到京师,路上听见无数流言蜚语,杨丞相莫名被下狱,次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狱中逃跑了,连带着其子杨之焕和义女朱氏。皇上震怒,命令御林军封锁京城,终无所得。
赵昔和宋绎在客栈里坐着,听见“朱氏”两个字,端着茶碗的手一紧。
阿云。他一念之差,把阿云托付给了朱胭,如今杨家人已经从京城逃走。他这次去京城,除了和宋舟交涉,还要确定阿云的下落。
若阿云出了什么事,他要如何向周婶一家交待?
越这样想,越发不停赶路。幸而随身带有解毒的丸药,宋绎又每晚趁他睡着时偷偷给他输送内力,还勉强挨得过去。
宋绎那些细微的动作,赵昔是感觉得到的,却也只能当作不知道。
世间唯有雪中送炭值得人感动,等寒冬过去,再嘘寒问暖,也只是无关痛痒而已。
半月后,三人一前一后进了京师。
赵昔没有直接去打听武林盟的所在,而是绕到从前宋绎让人接应他的同和客栈,看能不能捞出点线索。
武林盟已经换了主事之人,这家客栈倒还一切如旧,赵昔走进门,小二迎上来,看了他一眼道:“客官里面请。”
赵昔会意,随他一路走到后院的里间,小二躬身道:“请先生稍等,我们掌柜的就来。”
赵昔笑了笑道:“不想你们还记得我。”
小二道:“公子特别嘱咐过。我等不敢记岔了。”
赵昔闻言,倒是看了宋绎一眼,那小二也偷眼打量这带了面具的剑客:“敢问这位是……”
赵昔挑了挑眉道:“这是我的一个随从。”
没由来地盯着客人是极失礼的,小二虽然心中疑惑,也只好颔首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这客栈的掌柜便叩门而入,向赵昔拱手道:“赵先生。”
赵昔起身回礼,掌柜皱紧眉头道:“如今武林盟已是二公子当家,先生实在不宜再到京城来。”
赵昔笑道:“我想知道,你是替武林盟做事,还是专替你家公子?”
掌柜的抱拳道:“我等并不再武林盟的名册中,只听大公子命令行事。大公子将武林盟脱手出去后便离开了京城,走之前嘱咐我们,他不在时,我们便只替赵先生办事。”
赵昔怔了怔,那掌柜的也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语的宋绎,只是他一身侍卫打扮,又戴了面具,倒不好推测的。
赵昔便道:“既然如此,杨丞相狱中逃跑一事,你们也都有所耳闻吧?”
掌柜的道:“如今流言虽然被镇压,但但凡耳目灵通之人,都知道丞相已经被皇帝安了叛乱的罪名。一旦抓回,立刻处决。”
赵昔抿了抿唇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第72章 谈判
掌柜的躬身道:“先生只管吩咐。”
赵昔将阿云的模样年纪形容与他,掌柜的道:“小的这便派人到丞相府四周和那些被下狱的下人们里找人。再者杨丞相这一逃,多半是城门守卫里头有他的人掩护; 若能找到这个人; 问问他杨丞相一行有没有带走这孩子。总之一定给先生一个答复。”
赵昔道:“那就多谢你们了。”
掌柜的忙道:“不敢。先生可还有其他的事让我们效劳。”
赵昔想了想; 道:“你找个不露行迹的人,帮我递一封信到武林盟去; 一定要交到宋舟手里。”
掌柜的一愣; 急忙道:“京师尚且不安全,何况是武林盟,先生这是纵身入虎口啊。”
赵昔道:“若我害怕凶险,就不会到京城来了。我所做也是为了自己安危;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便是。”
掌柜的看看赵昔,又看一眼尚不知道身份的宋绎,无奈颔首道:“谨遵赵先生之命。”
赵昔两人便由此暂住在客栈里,这里来往的下人口风都十分紧; 且个个训练有素; 从表面来看,这真就是一间生意清淡的客栈而已。
两日后,掌柜的将回信交给了赵昔,赵昔看过后向他道:“还得麻烦你备一辆马车,今夜我要去一趟京城的七叶胡同。”
掌柜的道:“那里是有名的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先生若去,只怕我们的人不好掌控。”
赵昔道:“我有这护卫跟着便是,况且地方是我定的。”
掌柜的仍旧迟疑道:“可公子嘱咐过,不可让先生身犯险地。”
赵昔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道:“我将实情告诉你,你须得守口如瓶,否则我们不好行事的。”
掌柜的道:“先生有何实情?”
赵昔起身,将一旁“护卫”的面具取了下来。
掌柜的一见之下不由大惊,俯首抱拳道:“公子!”
赵昔观察着宋绎的神情,对掌柜的道:“他现在奇毒缠身,已不认得你们了。”
“这,怎会……”
赵昔道:“只要这次京城的事成了,拿到解毒的药材,我和他就都安然无恙了。”
掌柜的怔了半晌,向赵昔一抱拳道:“我们公子的安危,就在先生身上了。”
入夜不久后就是宵禁,京城中处处寂然,唯有七夜胡同还灯火通明,迎来送往。
赵昔在一座花楼前下了马车,迎客的女子像花枝一样缠上来,赵昔挂着微笑,让她们拉了进去,宋绎跟在他身后,花娘们看他虽然遮了脸,但长身玉立,侍卫衣裳也难掩英朗之姿,好不惹人心动。有几个想缠上去,被赵昔一拉宋绎,将他挡在身后笑道:“这是我的护卫,性子腼腆,倒时候动起刀剑来,伤了你们却不好。”
女子们便嬉笑着散开,老鸨过来屈了屈膝道:“客官只一位?”
赵昔拿出几个精致的裸金锭子,丢给老鸨道:“我和一位姓周的公子有约。”
老鸨意会,弯腰抬手道:“二楼的雅间,我让人领客官过去。”
赵昔走进那间屋子,屋中人便道:“你还真信我不会派人来埋伏。”
赵昔笑了笑道:“我说我能治你五感失灵之症,你怎么肯让人先杀了我。”
宋舟冷笑道:“你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赵昔道:“不共戴天之仇同性命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况且你怎么舍得这武林盟主之位。”
宋舟将酒杯扔在矮案上,起身道:“赵大哥真是算无遗漏。”
赵昔道:“既然话都说通了,那么不如开门见山,你听过我的条件后,再看这桩交易值不值当。”
宋舟道:“你是为了温王后人叛乱一事而来?”
“看来你也都料到了。”
宋舟嗤笑一声,走到赵昔面前道:“跟着一个小毛孩对付朝廷,除了我这条命,还有其他好处吗?”
赵昔道:“武林盟因武林而生,若有一天武林收归了朝廷,你这武林盟主还有当下去的必要吗?”
宋舟不语,赵昔道:“你是聪慧之人,这点你应该料得到。”
宋舟看向他,冷冷道:“我是料得到,可我也不甘得很,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是你赵解秋高高在上,评判我的是非对错?”
赵昔看着他道:“我若真能看清是非,就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了。”
宋舟哈哈大笑起来:“你没错!你只是要得太多,比我要得还要多。你这一辈子,总想着得不到的东西,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宋绎又在哪里?”
他指向赵昔身后的宋绎:“这个人又是谁?当初在戏苍山你从我手中逃脱,就是这个人救的你吧?”
赵昔淡淡道:“你又何必纠结于往事?还是好好想想我的条件吧。”
宋舟收回手,冷哼一声道:“你说得固然动听,可我也不是只有你这条路可走。”他垂首思索片刻,抬起头来看着赵昔道:“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在这里,我给你答复,若我晚了半个时辰不来,那再相见就是非死即生了。”
话说完,他便推门离开了。
赵昔在屋里站了站,对宋绎道:“他没认出你呢。”
宋绎亦看着他,或者说,他的目光从头至尾都在他身上。
赵昔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那张面具,道:“若此事谈不成,将来战场上,你遇到你从前的属下,看着你这个前任盟主对他们刀剑相向,他们心里如何想?你又是否下得去手?”
宋绎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赵昔缩回手道:“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回客栈之后,掌柜的来询问他们谈判的情况,听闻宋舟和他们约定三日后再见,道:“万万不可!倘若他有心设个圈套,联手朝廷的鹰犬,公子武功再高,恐怕也难逃一难!”
赵昔道:“朝廷不相信武林盟,宋舟也不相信朝廷,我相信他惜命,只是为了我一个救他的承诺就反戈指向朝廷,一来是怕我失信,二来当初魔教一事,他已经做了一回叛徒,只不过朝廷是赢家,所以他风风光光当上武林盟主,而如今再弃朝廷改投大雪山,留下这背信弃义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这么一说,掌柜的更加忧心:“那先生为何还要去赴约?”
赵昔笑道:“当初让你派人送去的那封信里,有治他顽症的方子,他只要找人验过此方无毒,还能缓解他的病症,便肯信我的话了。至于背信弃义,世人对输家才有背信弃义一说,成者为王,区区流言蜚语,有何压不住的?”
他见掌柜仍旧愁容不减,便道:“你若担心宋绎,不如就把他留在客栈,我一人前去即可。”
掌柜的苦笑道:“且不说我等有没有这个本事,公子看重先生更重于自己的性命,又怎么会让先生只身入险境呢?”
赵昔愣了愣,有些好笑道:“看重我更甚于自己的性命?我竟不知你们是这么想的。”
掌柜的一躬身道:“我知道公子与先生多年相识,有许多道不明的纠葛。半年前魔教在京城一闹,二公子趁机借镇压之功,向皇帝要了武林盟主的封赏,看似是夺了盟主之位,实则公子在此之前,就已将武林盟大权让出,只留了我们这一支,专为了寻找先生。”
赵昔垂眼沉默不语。
掌柜的道:“找到先生后,先生不肯留在公子身边,随昆廷的人去了关外,公子命我们查出与巫心海棠相克之物,日夜兼程去了碧血潭。我等虽不懂草药医理,却也知道碧血潭的毒蛇蛇胆,是要人性命的东西。”
“我等既受了公子的恩惠,又是公子一手培养,同和客栈上下,乃至遍布京城的眼线,只要公子命令一日不改,我等就护先生一日周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昔半夜醒来,感觉到两只手指搭在他腕上,正在输送内力。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曾变,等着那人的内力在他体内走过一个小周天,将附着在经络上的寒意驱走。
赵昔的手心渐渐温热,而同时,搭在他腕上的手指渐渐冰凉。
直到最后一丝内力撤走,赵昔在心里舒了口气,对方松开手指,而后,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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