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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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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饭将近,齐大少爷躺了十来天,终于能出屋走走,由丫鬟和小厮簇拥着,兴冲冲地往摆席的厅堂去了。
  他走后,韩音把熬好的药从院子的小厨房端出来,正要往屋子里走,却见齐大少爷的贴身丫鬟招手喊他道:“七宝,少爷走时忘了带这药丸,这药是晚饭前吃的,你替我送去。”
  韩音停住脚,尽管很想往这药里掺点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嘴上仍然应对合宜:“好咧,姐姐给我罢,我把药送进屋就去。”
  丫鬟恹恹地一笑道:“就知道你是个机灵鬼。”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进屋了。
  旁边舀水浇花的丫头见她进去,跟韩音偷笑道:“少爷这两天都不让她在跟前侍候,她正不痛快呢。”
  齐大少爷院子里的丫鬟不少,而且姿色都不错,个中因由,大家都心知肚明。齐大少爷年纪轻轻的就身子虚浮,除了常出入花街柳巷的缘故,这一屋子俏丫鬟也是原因之一。
  齐大少爷昏倒的时候,正是在和这吩咐送药的丫鬟欢好之时,虽然是中毒所致,但也和精气亏虚有关,所以他醒来后,自觉大失男人颜面,遂冷落了这丫鬟。
  这些荒唐事,韩音虽知道,但也不屑与人议论,回屋将汤药放到桌上道:“先生,这是你的药。”
  赵昔把写过的字纸用镇纸压着,过来端起汤药一仰脖喝了,这是他给自己开的药方。
  韩音道:“丫鬟托我去送个药丸,我去去就来。”
  赵昔颔首道:“去吧。”侧耳道:“吵嚷了一天,这会儿总算清净了。”
  此时院中就只有几个洒扫的丫头,还有一个躲在屋里生闷气,其余的因为齐大少爷病愈,即便不用跟着去筵席上服侍,也跑到各处躲懒去了。
  韩音手握盛药丸的瓷瓶,出了院子,一径向摆宴的厅堂而去。
  途经几片花圃,夏日开的花不少,微风挟香而来,不少蜜蜂粉蝶在花丛中绕舞,色彩纷乱,韩音不住看了几眼。只见那蝴蝶中几只玉色的,妃色的大如拳,其中一只赤色带碧色斑纹的,拖着纤长的翼尾,在韩音面前飞过。
  韩音不由自主地盯着它扇动的翅翼,忽觉被什么迷了眼睛,一阵晕眩,警醒过来后心中大震,拔腿就往回跑。
  但为时已晚,只听一声轻笑道:“小子,你找得我好苦啊。”
  韩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跪倒在地:“你!……”正要张口叫人,却连声都发不出来了。
  前方传来府内下人的说笑声,妇人从房檐一角跃下,一手将韩音提溜起来,又跳上房檐,韩音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下人从下面经过。
  韩音袖中五指成爪,待要反击,妇人传音道:“你少挣扎些,你那位赵大夫就能少受些苦。”
  韩音怒瞪着她,喉咙用力发出气音。
  妇人笑着拍拍他的脸道:“可抓着你的把柄了。”说着将他拎在手中,她身段玲珑,力气却大,提着一个十四岁少年恍若无物,在屋宇间几个起伏,便离开了齐府。
  齐府诸人尚且不知这一段经过,下人们一道道菜上齐,齐大官人在上首,右手边是李氏,李氏下首是齐大少爷,齐大官人左手边本是白姨娘的位子,只因她遣人来道身子不适,便缺席了。
  李氏环顾周身,问道:“柳姨娘呢?”
  一旁侍立的丫鬟道:“才刚遣人来回,正穿衣裳呢,马上就到。”
  李氏道:“噢,不急。”
  不一会儿,外间丫鬟道:“柳姨娘来了。”打起帘子,只见一个二十有余的女子娉娉婷婷走进来,朝在座几位屈了屈膝,抬起头来时,只见琼鼻丹唇,纤眉秀目,只是盈盈一拜,却尽显可怜可爱之姿。
  齐大官人舒展眉头道:“你来了,都等着你呢。”
  柳姨娘轻声道:“府里的家宴,妾想着挑身像样的衣裳,却忘了时辰。”
  齐大官人道:“无妨。”柳姨娘又一屈膝,走至李氏身边为她捧杯,李氏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旧俗,你坐罢。”
  柳姨娘又看向齐大官人,后者道:“夫人不计较,你便坐吧。”
  柳姨娘便在齐大官人左手边落座,齐大少爷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敢叫齐大官人听见。
  齐大官人动了筷子,其余人各自动筷。席间李氏特意让人给齐大少爷换了清淡的菜,说他躺了许久脾胃虚弱,不宜吃太油腻的,齐大少爷便发了火:“也不瞧瞧我这样子是谁害的!贱人没抓到,倒对我管东管西!”
  他说话声大了些,正与柳姨娘说话的齐大官人听见,斥道:“父母面前容你放肆!不想吃,回房里去,没人拦着你!”
  齐大少爷素来惧怕严父,但此时此刻,居然一咬牙,站起来道:“爹,从小至今,您看重姐姐胜过看重我,我认了。可如今害我的人就坐我面前,您难道都不为我主持公道么!”
  齐大官人脸色沉沉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大少爷毫不避讳,一手指向柳姨娘道:“就是她!要不是她派了元香到我房里,我怎会无故中毒?”
  柳姨娘蹙眉,起身道:“大少爷,元香是你自个要了去的,我见她愿意,才放了她到你那去。”
  齐大少爷冷笑道:“要不是你唆使那小贱人故意勾引我,我怎么会被她迷了心窍,来向你讨人?”
  柳姨娘怒及反笑道:“我竟有这等手段,可以左右大少爷的心思,我自己竟不知道。”
  齐大少爷口不择言道:“你不知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窑子里的……”
  “住嘴!”齐大官人狠狠一拍桌案,把齐大少爷的话喝住,气得浑身直颤,“不肖子,不肖子!”
  李氏忙起身道:“老爷……”
  “你也住嘴!”齐大官人指着齐大少爷向她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李氏脸色苍白地坐下,过了会儿,抬首,神色冷静道:“妾身教子无方,老爷大可责罚妾身,但今日,必定是要将贼人找出的!”
  齐大官人盯着她,手指向柳姨娘道:“你也认为是她?”
  李氏道:“不是我认为,是武林盟的卢大侠认为。卢大侠,事态严重,为使众人信服,还请出来一见。”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后的十二扇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却是二十岁数往上,头戴儒巾,身着长衫,手执竹骨折扇,仿佛再文弱不过的一个书生。唯一不同的是,他腰间悬着一柄极锋利的铁爪,寒芒凛凛似有血光。
  齐大官人拱手道:“卢大侠,此事……”
  “齐大官人。”来人打断他,笑道,“你若问我此女是否为投毒凶手,恕我无法拿出实据。不过你大概不知,此女乃是小秦淮魁香楼弟子,小秦淮数年前有一命案,一家人均在半年内不治而亡,正是此女所为。武林盟同官府,已经追捕此女两年了。”
  齐大官人道:“什么?”
  他不禁望向身边纤弱动人的女子,她还是敛着眉,婷婷而立,默然不语。
  “阿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是虐攻的,攻二十章之内出场,不过离虐还比较遥远……


第10章 洞玄
  柳姨娘道:“老爷宁可听信他人之言,也不信您的枕边人么?”
  齐大官人沉默良久,道:“起初,我是不信的。”
  柳姨娘抬头,一双剪水似的眼望着他道:“我把老爷当作我的良人,我怎会伤害良人之子呢?”
  齐大官人道:“可你入府以后不爱与人往来,独独和婉儿过从甚密。”
  柳姨娘道:“大小姐冰雪聪明,我很喜欢她。”
  齐大官人道:“但是没过多久,她便病倒了。”
  柳姨娘抿紧了唇,终于露出一丝悲哀:“我何必害她?”
  齐大少爷叫道:“你害死我和姐姐,母亲必定伤心欲绝,父亲后继无人,你再生个一男半女,正房不就是你的了!”
  齐大官人道:“我只问你,卢大侠所说命案,可是你下的手?”
  柳姨娘拂了拂荷叶卷纹的袖口,淡然道:“是。”
  李氏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书生拿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手心笑道:“官人再如何舍不得,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还要谢谢诸位今日设下此局,助我拿下凶犯。”
  精铁的镣铐拷上一双细腕,柳姨娘被带走时回头道:“昔日明月楼上一见倾心……”
  齐大官人道:“是我一时糊涂。”
  柳姨娘垂下眼,众人在后,只看见她腮边滑下泪珠,随书生走了。
  李氏如释重负,坐回座位上,瞧了眼齐大官人,见他仍未回过神来,便道:“老爷,事已至此。总算给孩子们个交代了。”
  齐大官人闭上眼道:“我总觉得,她不至于此。”
  李氏道:“或许她入府时,只想好好侍奉老爷,可人心不足……”
  “罢了。”齐大官人摇了摇手,“散了吧。别透露风声。”
  齐大少爷等人回到院中,伺候他的丫鬟问道:“元香呢,少爷的药丸子少了一样,她也不差人送来。”
  丫头答道:“晚饭前我还听她吩咐赵大夫屋里的七宝送去呢,姐姐们没收到?”
  丫鬟道:“哪有什么七宝八宝,这小厮也忒躲懒了,叫送样东西都送不到。”说着去敲了敲厢房的门,“赵大夫,赵大夫?”
  半天叩门也无人应,丫鬟问道:“赵大夫出去了?”
  丫头道:“不曾见他出来啊。”
  丫鬟便唤来一个小厮道:“你瞧瞧去。”
  小厮上前推门,一推就开了,进去寻了一圈,出来道:“屋里没人。”
  此刻的赵昔正被绑手绑脚关在一间屋子里,没点灯,外间有人坐着,他嘴里勒着布条,说不出话。
  那些人没封住他的耳朵,他耳力甚佳,听见外间屋门开了,两个人走进来道:“六弟。”
  “二哥四哥。”
  “少主有吩咐,叫替屋里那位先生松松绑,这是给你们俩备的晚饭。”
  原本守在外间的人笑道:“我就说,一个乡野郎中,又没什么功夫,绑了还费劲。”
  “可不是。少主吩咐了,人还是关着,但要吃什么用什么,你只尽着送去,不可怠慢了。”
  三人边说边走至赵昔这间房内,点起灯火,对赵昔笑道:“先生,事急从权,对不住了。”说着解开他脑后的布条活结。
  赵昔打量这三人,一个身材矮壮,短小精悍,一个模样精瘦,神态机敏,一个着蓝布衫,儒士打扮,眉眼端和,说“对不住”的正是这人。
  那精瘦模样的人又上来替他把绑松了,赵昔活动了一下手腕膝盖,起身道:“几位可是为了我身边那小兄弟而来?”
  三人对视两眼,儒士笑道:“不错,他犯了我教教规,得抓回去照规矩惩治。”
  赵昔道:“他不过十四岁大,年幼无心,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儒士道:“这个是我们教内事务,外人无从过问。倒是先生你,明知我们是白鲸教人,还肯与他来往?我记得在这中原,武林盟的规矩还没变吧?”
  赵昔道:“我不过一介草医,能与武林盟有什么牵扯,就是把我带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信我能勾通魔教。况且你们说你们是白鲸教,我就相信?若无凭证,我在街上随便扯一个人也算勾通魔教了。”
  那矮汉子哈哈大笑道:“你这郎中说话倒有些意思。四弟,横竖咱们路上捎人也麻烦,就放他回齐府又如何?”
  儒士道:“你不知道少主的性子,他看上的人,不带回去,他能闹得我们一路不得安生。”
  赵昔眉梢一动道:“不知几位的少主是谁?可否当面一见?”
  儒士笑道:“这个不行,没到雪山北边,他的脸你是不能看见的,见得太多,也易招来杀身之祸。这个道理先生懂得吗?”
  赵昔叹道:“我懂。”那精瘦模样的是先前在外间看守之人,此时将饭菜自盒中取出,放在桌上,两个家常菜式,饭香扑鼻,赵昔早已饥肠辘辘,道一声“多谢”,便在桌边坐下,拾起碗筷。
  精瘦模样的笑道:“你倒真的不怕死。万一这饭菜有毒呢?”
  赵昔道:“若有毒,能吃饱了再死,也是件幸事。”
  三人笑着出去了,锁上门。赵昔独坐房中,将一碗米饭吃个干净,才放下碗筷去榻上盘坐养神。
  他袖中还有两枚银针,只是对上这三人没有胜算,只能伺机而动。
  虽然断定是他们抓了韩音去,甚至可能是以自己为要挟,但这些人脸上并无杀气,想来韩音应无性命之忧。
  至于那个“少主”……他可真是毫无头绪。
  外间三人聊了几句,仍旧留那精瘦的汉子守着,余下两人来到另一间房,这里却比赵昔的屋子好了不知多少,案几上甚至放着冰炉,这样奢侈的东西,在齐府也是少见的。
  两人一进屋,背对着门的玄衣少年即刻转过身来道:“饭菜都送去了?”
  两人笑道:“都送去了,少主,你大可安心吃饭了吧?”
  少年哼了一声,坐在另一侧的妇人道:“这就是个乡野郎中,你执意要带他回去,到了廷主那儿可怎么说?又怎么安置他?”
  少年道:“家里那么大地方,难道还安置不下一个人?”
  妇人扑哧笑道:“你要是带个美娇娘回去,我也不说什么了,带个大男人是什么意思?咱们家又不缺大夫。”
  少年不耐烦道:“问东问西,无非是想劝我放人,我不放又能怎样?”
  妇人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眼见小主子长大了,连姨娘也嫌弃起来。”朝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出了厢房,这是他们租下的一方庭院。
  三人又叫来老大和老五,除了老六还在看守赵昔,其余人聚在正堂内商量回关外的事。
  妇人摇了摇檀扇,抱怨道:“这关内暑气也太重了,还是咱们雪山里好。”
  老大是个瘸腿的英俊男人,笑道:“再忍忍,明儿一早我们就快马上路,傍晚就能出关外。”
  老四和老五是一对双生子,只是兄长温文儒雅,弟弟却神情森然,杀气颇重,任凭年长的兄弟们谈笑,他却一言不发。
  老二是那使大刀的矮汉子,举止粗鲁心却细,察觉到老五似乎有心事,便笑问道:“小伍,想什么呢?”
  老五道:“我在想四天前你们碰见的那道士,他能以一敌四,我倒想和他过上两招。”
  儒士亦感叹道:“是啊,武林盟虽为我教人所不齿,但的确不乏武功过硬之人,不像中原近年来兴起的什么世家,全是绣花枕头,一踹就倒的花架子。”
  众人哈哈笑了几句,对老五说:“你要找他单挑,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会子先歇歇吧。”
  话音未落,老大的耳朵一动,肃容道:“有人来了。”
  其余四人也察觉到了,纷纷起身闪至庭院中,只见甬道正中立着一个人。矮汉子一看,大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小伍,你的心愿可以了了!”
  道人还是那身道袍,短兵已在手中,看来是早准备好要闯进来了。
  老五舔了舔嘴唇,右手同样握着一柄短剑,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剑身上。道人见他使的是同类兵器,便颔首道:“请。”
  老五眼中精光迸发,纵身向道人心口刺去,速度极快,没有任何花招,杀伐之心毕露。
  道人却不作格挡,剑尖一抖,不知从哪里刺出,锋芒在老五门面处一晃,逼得他向后躲开。
  老大见到道人手中短剑,和他背后印刻有八卦纹的剑鞘,眼睛眯了眯道:“‘洞玄’?”
  妇人道:“大哥,你认得此人?”
  老大沉声道:“椿山道人张岐。入武林盟前,凭借一把三尺三寸长的短剑击败了五岳剑派第一人,仅此一战便闻名江湖,后来为武林盟做事,江湖上再无他的音讯。你们少在关内行走,所以不认得他。他的剑法叫‘洞玄’,剑的名字也叫‘洞玄’。”


第11章 夜奔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老五是赢不了这道人的,所以只等他两人切磋的差不多了,再群起而攻之。
  两人拆到第十七招,老五不支落败,妇人娇叱一声,捏了两枚银针加入战局。
  道人说:“不必等了,一起上吧。”
  老大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笑道:“阁下艺高人胆大,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着,棍,刀,针,鞭,双刺,雨点似的向道人身上袭来,寻觅着他身上的弱点。
  当年五岳剑派第一人乃是一位女子,王灵雨。她师承自华山剑派长老王灵越,这人在当年屠魔之战中生擒了魔教的右护法,自己也身受重伤,留下顽疾,战后不久便病逝了。
  王灵雨深得恩师真传,也是当时年少成名的英杰之一,况且一个女流跻身一流剑客之列,能耐可想而知。谁都没想到,她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道人打败。
  五人武功自问不敢与当年的魔教右护法并肩。但与道人初次交手时,老二三妹和老四联手,尚能和他打个平手。此时五对一,应当是有胜算的。
  谁知对方的三尺短剑就像是长了眼睛,无论如何左右夹击,如何刁钻的偷袭,都打不乱他的阵脚,越是纠缠,越是心惊。
  老大明白局势,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不仅不能取胜,反而渐渐让“洞玄”通晓了他们的路数,到那时恐怕连抵挡都难了。
  当即高喝一声:“老六!”
  只见那屋门一开,那精瘦汉子跳出门外,身形灵活,五指成爪,骨节突出,指节比寻常人要长些,瞅准那道人格住老二的刀,躲开老三的针时扑了过去,直取咽喉。
  赵昔坐在房中,早已听见屋外打斗声,但四周门窗锁死,且能用来破锁开锁的器物都被搜了个干净,那些人虽轻视他毫无内力,却也不曾放松警惕。
  倒是有把椅子,但用它开窗难免有动静,外面的人只需派一个人过来,就能将他擒住。
  赵昔翻手看藏在袖中的两枚银针,可惜纯银柔软,开锁不易,反倒成了鸡肋。
  他正苦苦思索脱身之计,忽然耳内听得“咔哒”一声,立刻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窗户松动了一下,开了一条缝隙。
  赵昔看清缝隙后的人,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韩小兄弟?”
  韩音轻轻推开窗扇,翻进屋内道:“先生,趁那道士和他们打架,咱们快走。”
  赵昔见他生龙活虎,并未遭到什么刑罚,心下松了口气道:“那道士是为谁而来?”
  “我不知道,但那人厉害得很,他们一时顾不上这边,咱们快走。”韩音低声道,抓住赵昔的手,拉着他悄悄翻过窗,踩在后院的草丛里,“我偷了他们的马,那马又快又没声响,骑上就安全了。”
  韩音拉着他一路顺着墙根溜出后院,两匹骏马果然立在墙外,见人来,抖了两下耳朵,也不嘶鸣。韩音让赵昔骑了黑的,自己骑了棕的,软鞭轻轻一甩,马儿就飞奔出去,轻灵至极。
  这边六人仍自与道士缠斗,老二拎着大刀,喘息了一下,又闪身上去,横砍在道人的剑刃上,却被他挽了个剑花,力道卸去五六成,引至老五身前。
  老大见状,一棍打向道人左肩,忽然从旁伸过来一只铁爪,勾住棍尖往外一带,险些和老五的双刺架在一起。
  众人心中一凛,这是有帮手来了!
  使铁爪的正是那在齐府捉拿柳氏后,闻讯赶来的书生,他此时将袖口束紧,提着铁爪悠哉游哉地晃荡,笑道:“张道长,何必一人逞强,你我一同作战,功劳平分,岂不美哉?”
  妇人被道人的剑势逼退两步,恨恨道:“走狗!”
  书生眼中杀气漫溢,微笑道:“魔门的丧家犬,一次抓六个回去,功劳可不小啊。”说着率先朝那妇人动手,掷出的铁爪带有劲风,银针打在上面,力道不济,都跌在地上。
  老大情知保命要紧,便拼尽全力迎上道人的剑,两兵相交,棍身出现裂纹。他兄弟六人心意相通,明白这是逃走前的障眼法,都各自抖擞精神,硬生生将那二人逼困在原地,然后抽身闯进屋内。
  “少主呢?”
  却见桌案上压着张字条,言明出城西去二十里见面。老大将字条揉在手中,带领手下五人跳出窗外,见后院马厩七匹马只剩了五匹,心里明白是被谁牵了。
  此时刻不容缓,五个男人各骑一匹,三妹随身量较轻的老六同骑一匹,撒开蹄子,往城西飞奔而去。
  书生还没动手就让人给跑了,眉毛一拧,正要轻功追过去,忽而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停住脚道:“人呢?”
  二人踹开关押赵昔的屋子门,里头空荡荡的,窗户大敞着。
  书生气结道:“你让他跑了?”
  道人归剑入鞘道:“你若不急着跟我抢功劳,先过来把人抓住,也不至于跑了。”
  书生冷笑道:“你不是堂主手下第一得力之人吗?连几只狗都打不散。”
  道人说:“你大可去少爷那里喊冤,看他是怪你,还是责罚我。”言毕转身离去。
  书生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下人来到院中,跟进来道:“卢小公子,张道长和那人呢?”
  书生反手将铁爪悬在腰间,道:“派所有人出城巡查,一旦发现那人行踪,第一生擒,第二斩杀,不得有误!”
  “是!”
  却说赵昔和韩音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出了城,他们的方向和兄弟六人的方向恰好相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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