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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医刀在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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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没法,只能点头答应。
隔行如隔山,这里五大三粗的男人没一个懂医理的,陆瑾说什么只能是什么,小个子防都不知道该怎么防。
他看不透陆瑾,这样被威胁着过来,至今为止都安分救人,难道没想过逃跑吗?真的相信救活了王战他们会放过他?
陆瑾取出人参,一边用手术刀切成片状,一边思考着。
他在头包药里找到了一只蝉蜕,可自己药方子里并没有,方掌柜为人细心,向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是他故意放进去的。
蝉又名知了,也就是说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定是今早那侍卫找不到他,通知了宋衡。宋衡也肯定知道了他被水匪带走了。
他再细想,这药有些猛,其实对煎煮没太大的讲究,就是三包药一起放进去煎也是无妨的。再说虎狼之药,都是对准了濒死之人,还在乎什么饭前饭后。
所以,方掌柜这唯一让老七带回来的话定有深意。
分开煎服,是不是意味着各个击破?水匪总共也就四个,那么就是要自己将他们分开?
饭前服用,也就是说宋衡会在吃晚饭前动手,可怎么动?
若是不管不顾闯进过,外头的那个一定会提前预警,不用说他们肯定拿自己当人质,若是逃脱不了,直接杀了泄愤。
宋衡应该不会这么鲁莽,像围剿水匪老巢那样无声无息跟进才是他的作风,那么总是得先干掉外面监视的那个吧?
老五在外头,这里吃饭的时候老七都会去叫进来,换个班,如果那时候动手的话,一下子就能除去两个了!
想到这里,陆瑾的心顿时火热又紧张起来。
王战的身体状况陆瑾是最清楚的,已经是强弩之末,能醒来的几率几乎为零,呼吸停止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在他死之前,自己一定要离开。
陆瑾切完人参接着对小个子要求道:“人参煎服效果最好,谁去煎?”
小个子看向老七,这会儿没有第四个帮他,只能他去干这个活。
暗处带着满脸的红唇印出了老弄堂,见到了不远处等待的宋衡,禀告道:“大人,摸清楚他们在哪儿了。”
“有几个人?”宋衡问。
“在外头走动的有一个,就是刚刚来抓药的那个,还有一个监视在附近,那娼姐发现他一般在凌晨跟里面换岗。这样推算里面最多还有两个,以及生死不知的王战和陆大夫。”
人不多,适合逐个击破,宋衡于是不再犹豫,吩咐道:“时间紧迫,现在就动手。”
老五在阳河帮里就是负责巡视外围的,如今也是一样。
他们窝藏在这个地方已经有五天了,可是至今为止没有官兵或者可疑的人过来,这警惕心不免就慢慢放松了。
他想到小个子说,等王战恢复后,就带弟兄们去江州府将那狗官给宰了,然后趁乱逃出去,往东边,听说最东边就是海,兄弟们依旧可以干老本行,这海盗可比水匪好听多了。
他畅想的很美好,却不防一支箭从暗处而来,瞬间穿喉而过。
这个时候,老四正一错不错地盯着炉子上的药罐,一边扇扇子,一边时不时地掀开罐子盖头看看里面的水量,终于他朝里面喊道:“神医,你过来看看,这够不够一碗水呀?”
陆瑾接过老五炖的人参看了看,然后对小个子和老七说:“我去看外面煎的药,你们小心将他扶起来,给他喝下参汤,动作慢点,可别扯到伤口。”
老七立刻将参汤交给小个子,“三哥,我去扶大哥,你来喂他吧。”
陆瑾拿起筷子搅了搅药罐,然后将第二包后放药倒了进去,“再加一碗水。”
老四赶紧倒水,接着继续全神贯注地扇炉子,注意火候,“神医,你进去吧。”
陆瑾没有多停留,回屋子的时候不经意地往门外看了看,心里打鼓宋衡到底是不是按照他的想法干掉了老五。
陆瑾走进屋内,看到小个子正小心翼翼地给昏迷不醒的王战喂参汤,老七一边扶着一边喊:“三哥,这都出来了,你有没有喂进去?”
小个子的额头青筋直跳,但还是耐着性子一小匙一小匙地喂着,哪怕这参汤几乎都从嘴角流了下来,等终于见底时,这俩人也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陆瑾将参片塞进了王战的嘴里。
“含着吧,能吸收一点是一点。”
日头正在西下,折腾了一天,都有些饿。
小个子说:“老七,去把老五喊进来吃晚饭,今晚你出去探探风,我估摸着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得换个地方。”
老七没什么异议,只是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王战,问:“三哥,那大哥怎么办,他这个样子不能动呀。”
小个子于是看着陆瑾阴恻恻地一笑,“这就看神医究竟神不神了。”
那眼神看得陆瑾心惊肉跳。
虽然懂医术的就只有陆瑾一人,然而王战的状态却不只是他了解,小个子一直在这个屋子里,看得多了,也明白这个大哥是凶多吉少了。若是明日还不醒来,说不定就被他给放弃。水匪狡猾,现在外面官府一直在抓捕他们,虽然这里暂时安全,可保不定什么时候搜到这里了呢?
他们不能一直在江州城内。
老七并不愚蠢,他明白小个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无从反驳,闷闷地去找老五换班了。
“我再去看看药。”陆瑾也不想呆在这里,他走路有点不太稳,不管再怎么冷静,看到那股杀意,心中害怕。
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倒霉体质,做屠夫的时候下大牢,当大夫后虽然遇贵人相助从牢里出来了,没想到救了好几条人命没得什么善报,就被水匪给绑了,随时随地又有生命危险。
若是这次能化险为夷,一定得去庙里烧个香、拜个佛、求个平安。
陆瑾看着老七出了门,心里算着老五回来的时间。
水匪人少,去干什么都会跟其他几个先说一声,不会耽搁的,然而这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老五没进来,老七也一样看不到人影。
他的手心渐渐出汗,心说赌一把吧。
“可以放第三包药了。”他对老四说,这个声音有点抖。
陆瑾有些忐忑,可老四专注在药罐上,没听到他的异样,而是问:“直接倒进去?”
他没发现!陆瑾提起的心稍稍放一下,尽量若无其事地说:“对,这药遇水就溶,会有些香味出来,你多搅一搅,药效出来的快,等香味过了就煎好了。”
老四不疑有它,照着做。
最后一包是粉末状的东西,一倒进水里便是哧一声,接着一股花香甜腻味道扩散开来。
老四吸了吸鼻子,闻了闻道:“还挺香的,神医,这是什么药?闻着有些熟悉。”
然而陆瑾没有回答他,于是他一抬头,就见后者站开了老远,捂着鼻子似乎不想闻到这味道。
一股异样从心底里产生,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露出凶狠的表情,拔出腰间的刀对着陆瑾似乎要冲过去,然而刚跨了一步,头晕眩起来。
老四努力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睡意快速变浓,“我宰了你……”他狠话未出,意识远去,最终刀落地上砸出哐当一声,吓得陆瑾差点跳起来。
刀落地的声音立刻引起了里头小个子的警觉,他马上冲了出来,看到老四已经摊在地上,手指着陆瑾方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陆瑾啥都不顾了,用上生平所有的力量朝门口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 杀人啊!”
后头的小个子狰狞地举刀朝他砍过来。
没想到他个子小,速度却极快,陆瑾一回头,这刀尖的寒光差点晃到了眼睛。
“宋衡!你他娘的在哪儿!救命啊——”
陆瑾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本就蹲在门口伺机的暗处立刻撞破了门,正好一把将陆瑾推到了身后,然后他们迎上了小个子。
陆瑾被推得身体踉跄,站不稳即将摔倒在地时,手臂被人及时拉住,接着后者用力一扯,将陆瑾拉起来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陆大夫中气十足,我就放心了。”宋衡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而下。
陆瑾的心还紧张地砰砰乱跳,可听到这个戏谑的声音,立刻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他抬起头,刚好可以看到宋衡的下巴,心道这人原来这人还真高。
宋衡没听到陆瑾的回话,以为有什么事,于是低下头,正好看到他呆呆的模样,心说不会吓傻了吧?
他想起监牢里的那一幕,乍然看到他的模样也是如此,于是道:“你先别哭,我找找看有没有带帕子。”
此言一出,陆瑾顿时人神归位,瞧宋衡还真准备找帕子,顿时一阵无语地说:“你能不能别提那茬,很丢人,知不知道!”
再一看,自己都快靠在人家怀里小鸟依人了都,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心里还奇怪,宋衡居然也任由他这么个大男人靠着,没推开,什么毛病,他又不是女人。
等等,他忽然想到扬钦差和小裴将军的话,瞬间又往后退了一步。
宋衡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用不着这么疏离吧?
陆瑾见到宋衡那异样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太刻意了,想了想便抬手作个揖,“多谢宋大人,您又救了我一命,您的手臂没事吧?”
刚刚可能不小心撞到了一下,陆瑾有些不确认。
此时的陆瑾又是那四平八稳的模样,没有那股亲近,宋衡看得有些不得劲,说:“无事,本是我的疏忽,牵连了陆大夫,让你受惊吓,对不住。”
陆瑾回过头,看到小个子已经被绑了手脚,连倒在地上的老四也一并绑了,这一口气终于松下来。
“他怎么了?”宋衡指的是老四。
陆瑾说:“中迷药了,对了,另外两个水匪呢,是不是被你……”
“杀了。”宋衡淡淡地说,然后他忽然笑了,问:“你猜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来救你?”他意有所指地对老四抬了抬下巴。
陆瑾点头,“过了今日,王战怕是熬不过去,他一死,我也活不了,只能赌一把,不过幸好我赌赢了,你果然来了。”
说到这里,陆瑾心头已经放松了下来,他对宋衡笑道:“咱俩还真心有灵犀。”
这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陆瑾显然在宋衡的面前放开了,况且宋大人那么想要招揽他,这稍微放肆一些应该不打紧吧。
宋衡对“心有灵犀”这个评价很满意,对陆瑾的表情更加柔和了起来,“先送你回家吧,你姐姐恐怕已经担心了,回头我们再说。”
说到姐姐,陆瑾忙问:“你们没有告诉她吧?”
“没有,知道你不想让她担心。”
陆瑾这才放下心来,催促道:“那快走,在这里虽然只待了一天,可是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害怕被他们给杀了,好像过了很久,我是再也不想呆了。我回去要好好洗个澡,吃顿饭,睡个觉,伤兵营我明日再去吧。”
宋衡自然同意,还善解人意地说:“不着急,不妨多休息两日。”,他看陆瑾的脸色很不好,苍白无神,实在没必要如此地尽职尽责。
“走吧,这里有宋杨在,我送你回去。”
陆瑾不再矫情推辞,跟着宋衡走了。
第43章 一口上路饭
陆瑾在家足足睡了一日; 到了第二日早上才恢复了精神气,只不过全身酥软不想动弹; 他抬头看着床顶帷帐发了会儿呆,直到肚子饿得不行才艰难地爬起来。
窗外日头正好; 他出了房门; 快速地洗漱一番; 高声唤道:“姐,我饿了; 有什么吃的没?”
可是良久都无人应答。
陆瑾奇怪地朝陆瑶的屋子走去,却发现里头整理地干干净净。接着走进厨房,灶头锅里温着一碗肉粥; 两个鸡蛋和一个饼,显然是给陆瑾起床填肚子的。
陆瑾先快速地吃完肉粥,接着剥了一个鸡蛋,然后抓起饼一边吃一边走进院子,直到现在他确定陆瑶不在家。
去哪儿了?
陆瑾纳闷着; 他打开院子的门; 隔壁住着的一个婶子正在门口扫地看到他打招呼道:“陆大夫。”
“婶子好; 看见我姐姐了吗?”陆瑾问。
那婶子闻言脸色古怪起来; 反问道:“陆大夫你不知道吗?梁家那秀才; 哦不; 现在不是了; 那对父子今天砍头呀。我早上看到你姐姐挎了个篮子出去; 定是给他们送最后一程去了。”
陆瑾这才想起来; 他之前忙着给士兵救治,又被水匪抓去,逃出来后休息一天,生生把这件事给忘了。
“唉,要我说你姐姐心地也太好了,那种狗东西,活该没人给他收尸,亏他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让野狗吃了都使得。”
那婶子絮絮叨叨地为陆瑶不值,可陆瑾却没兴趣听这些,若是今日陆瑶没有去给梁家收尸,这恐怕又是另一种说辞了,像铁石心肠,好歹进过一家门之类的,总是能准确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陆瑾回身进了家门,稍微收拾了一下,也去了菜市口。
天色已经不早,砍头一般都在午时三刻,这会儿过去估摸着还能看到那一幕,陆瑾其他无所谓,主要去看着陆瑶,可别被冲撞了。
前面就说过,水桥县刑事案件本就不多,这杀头的罪名就更少了,今日却一砍砍两个,可把水桥县的百姓给忙坏了,早早就在菜市口蹲着看热闹。
等陆瑾走到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一圈。
他“借过”“让让”了很久才挤到里头去,正好看到陆瑶挎着篮子走向梁言。
梁言自诩秀才,高人一等,那副皮囊从来都是打扮的干干净净,甚至有时还跟风些时髦装扮,让自己风流倜傥一些。可如今蓬头垢面,囚衣脏乱,也不知道除了他们家以外还有谁跟他有深仇大恨,砸了他们满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陆瑾想李家是没那兴趣这样泄愤的,只能说围观百姓嫉恶如仇吧。
陆瑶穿着一身素色,挽着头巾走到梁言身边,先向监斩的县太爷深深地鞠了一躬,淡淡地说:“民女恳请县太爷容许我给他先吃上一碗上路饭。”
张知县点了点头。
陆瑶谢恩之后便在梁言身边跪坐下来,看着垂头一直不敢看她一眼的梁言,轻轻地笑了。
在梁言旁边的梁父听到这个笑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其中是否有后悔之意不得而知。
陆瑶将篮子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出来,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还有一壶小酒,这样的上路饭当真丰富。
“这最后一餐了,先吃饱吧。”
梁言听到她的话,身体忍不住颤了颤,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陆瑶,干裂的唇轻轻蠕动,“阿瑶……”
这一声当真饱含了无限情谊,然而却让陆瑶皱起了眉头,她摇了摇头,“你别这么叫我,让我恶心。”
筷子夹起了鱼肉,放在梁言的嘴边,梁言留着眼泪凑过去,然而才不过进了嘴里,他便咽不下去了。
“不许吐出来!”陆瑶厉声斥道,看梁言被吓住了,于是她冷笑着说,“很苦吧,泡在黄连里的味道就跟我在梁家一般,苦不堪言。还有这鸡,辣的很,你尝尝。”
陆瑶撕下一块鸡腿肉,塞进梁言的嘴里,刹那间那冲天的辣味让梁言疯狂咳嗽起来。陆瑶一边替他拍打一边轻声说:“你打我的时候,那伤口的滋味比这辣一百倍,这就受不了?”
梁言一边咳嗽一边摇头,那样子当真狼狈。
“嫌辣的话那就喝点酒吧,花酒总是最好喝的。”
陆瑶拿出小酒杯,满上,清澈的酒业就在梁言的嘴前,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咳一边摇头是不肯再喝,然而陆瑶却冷冷地说:“棺材我已经订了,你们父子俩能不能躺进去就看你喝不喝。”
这个威胁极为有效,犯人被砍头之后若是没人收尸,便会成为乱葬岗野狗的食物,真正死无葬生之地,这样的人不会转世,不得投胎,做一辈子孤魂野鬼。
梁言最终还是喝下了那杯酒,酸,是真酸,能够将牙完全倒了,他嘶嘶了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酸,我的心酸无人可知,你体会不到一二,现在,吃饭吧。”
雪白的大米饭,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可是梁言却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味道,然而他什么都没再说,对着那碗饭低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直到整个嘴巴麻地都没了知觉,才停下来,呆呆地看着陆瑶,泪流满面。
“后面的日子,我都麻木了。”陆瑶自嘲道,“做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阿瑶,对不住,我对不住你……”梁言嘶哑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
“吃完,你就可以上路了,一口薄棺替你们订好,至于这埋葬之处……我对梁家长辈们说了,像你们这样的罪人,就不必葬祖坟里头,省的列祖列宗降罪,不如找个荒山头有个安身之所便罢,梁家长辈们都觉得这个主要好,你们可满意?”
这跟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梁家父子都急了。
然而陆瑶已经掸了掸衣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他们说:“你在柴房动手打我的时候,可还记得我怎么诅咒梁家的吗?”她一字一句重重地说,“我都记得,我如此地憎恨你们!去吧,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之苦!永不超生!”
所以一碗上路饭可不是往日恩怨在死亡之前一笔勾销,而是不可原谅。
“多谢大人!”陆瑶整理了篮子,站起来朝知县再一次行礼,然后朝人群中走去,在她的面前,陆瑾朝他伸出了手,“姐,回去吧。”
陆瑶点了点头,棺材铺已经打过招呼,下葬帮忙的人也找好了,便没有她的事。
“阿瑶!阿瑶——”身后传来梁言声嘶力竭的喊声,陆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接着便是县太爷的命令,“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令牌掉落地上的声音似乎很清晰,陆瑾搀扶着陆瑶的手挪到了她的耳朵上,捂住。
陆瑶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冷,仿佛那之前的寒冰冷雨似乎都被身边的人驱散开。
她稍稍侧过脸看着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陆瑾,眼眶湿润。
他的弟弟,终究长成了参天大树,替她遮蔽了风雨。
“陆大夫,您终于回来了!”
“陆大夫,家里一切可好?”
“陆大夫,你看,我这伤已经结痂了!”
“陆大夫……”
陆瑾笑眯眯地跟伤兵们打招呼,还顺便都问候了他们的伤口,神奇的是凡是经手过的病患他都记得,还能将病症一一对应,让伤兵们很惊讶。
陆瑾挑了挑眉,忍不住骄傲地翘起嘴角,这背病例的本事当初可是惊呆了一众小护士,崇拜了他好久呢。
这些能打招呼的都是轻伤,陆瑾又去重症处看了看,恢复的都还行。
军营里不比其他地方,一切以长官的命令为准,陆瑾虽空降过来,甚至年轻的过分,不过剿匪当夜展现出专业急诊大夫的能力,还是让人很信服的。至少除了当场死亡的士兵,后面经过救治之后活下来的人数大大提高。
可是陆瑾却不满意,他去找了宋衡。
而此刻,宋衡正在写战报和密折。
王战当日就死了,其他几个水匪也被宋衡处决,这场剿匪之战完美结束。
小裴将军在清扫水寨的同时,不仅查出大量赃物,还找到了与水匪勾结往来的高官信函密件,上面私印红戳鲜艳刺眼,贪婪分成面目可憎,官阶之高,总督难逃,波及范围之广,京城阁老都难独善其身。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瓷器古物,若都押上京城,充入国库,今年全国的赈灾银两就有着落了。
区区阳江水匪,若不是如蛛网般牵住太多人,也不会让皇帝派了英国公来直接剿灭了。
这些杨钦差和江州将军的奏章之中都会详细写明,涉事官员也会随着钦差仪仗归京。大朝会上,宣读于众臣之前,由皇上定夺判罪。
而宋衡所奏,却是直接呈于皇帝的那些更为隐秘的查证结果。如内阁大臣虽在信函之中被提起,可究竟是否参与并不确定,阁臣都手握重权,威望甚高,不好随意猜测论罪,再者还牵扯到皇城之内的龙子们,也不能公示于人。
可单单那些名单里的官员,也足够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上下动荡,毕竟匪患油然已久,许多官员已经高升入京。
他可以预见,随着钦差入京,腥风血雨也将刮向京城,姻亲故友遍地的豪门官阀得重新迎来再一次的清洗。
宋衡不担心宋家,因为除了自己已经找不到一个血缘较近的宋家人了,唯有太子,让他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他眉间轻皱。
太子良善,说不得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打搅他平静,将他牵扯进来。
宋衡看着奏章出神,片刻之后忽然听到门外来报,说是陆瑾来了。
陆大夫今日回来,宋衡是知道的,于是便让他进来。
“大人,有件事想拜托您。”
“说。”
陆瑾拱手道:“大人,您既然决定聘请我为军医,想必不仅仅只是让我在战斗中抢救伤员,更希望我能提高整个军医队伍的急救能力,让全军最大限度地降低战后死亡及伤残人数,是不是?”
宋衡颔首,“没错。”
“那么我在给军医们培训之前,我想我需要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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