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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医刀在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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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没谦虚,他点了点头说:“如今无战事,你的那份战后报告并不着急,不如先去忙你姐姐的事。”
虽然陆瑾很想去,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将军们都很热情,正好趁热打铁了解清楚,尽快出一份基础的报告。
陆瑾的犹豫宋衡看在眼里,他摆摆手说:“不用想那么多,剿匪事毕,等圣旨一下,大军就该归朝,你自然也得跟我一起回京,是以这里的事,尽快处理了吧。宁州在江州边上,今后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不定了。”
闻言陆瑾愣住了,他还没想到过这些,回京?
“请功的奏折已经去了,陆家不能行医的罪名会被豁免,你无需再担忧。”
宋衡轻轻一句话,将陆瑾七年来不敢行医的顾虑给消散了,一时间百种滋味上心头,他说不出话来。
这时宋杨回来了,手里拿着的便是陆瑾的路引。
“陆大夫。”宋杨递到了陆瑾的面前。
有了这个,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江州府,陆瑾深吸一口气,郑重接过。
陆瑾回到了家,陆瑶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篓缝补衣裳,院子晒着药材,一片闲适景象。
陆瑶听到开门声,抬起头,不禁惊讶道:“阿瑾?怎么这个时辰回来,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陆瑾拿到路引便匆匆地赶了回来,自然顾不上午饭。
闻言陆瑶赶紧放下针线篓,朝厨房走去,“那你等等,我去给你做饭。”
“随便弄一些就好。”陆瑾喊道。
陆瑶手脚麻利,很快就给陆瑾整了两个菜,并一碗汤,待陆瑾洗了手后递上了筷子。
“姐,你也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闻言,陆瑶解下围裙坐在他边上,看着他。
“就是之前李父凶杀案,你还记得在牢里我请你去找的宋大人吗?”
陆瑶点了点头,说到这个她满怀歉意,“是我没用,我还没离开水桥县就被抓了回去,幸好知县大人英明,阿瑾你才能囫囵出狱。”
陆瑾摇了摇头,“我能得救还真多亏了宋大人,那三人的奸情也是他查出来的,然后借用了钦差大人的名义告知了知县老爷,我才能沉冤得雪。”
“啊!”陆瑶惊讶了一声。
“不过这次要说的不是这个,姐,你应该听到大家议论阳江水患已经被剿灭了吧?”
陆瑶应了一声,“嗯,说是钦差大人和江州将军以商船为诱,水军跟着被劫的船摸到了匪窝,这才剿了个干净。”
“大致差不多,不过可不是钦差和江州将军,而是宋大人,他是皇上密派来剿匪的。”陆瑾说到这里,还挺自豪的。
谁剿的匪陆瑶不关心,她只是疑惑着,“你怎么知道?”
陆瑾说:“那夜我也在啊,我半夜离开就是因为宋大人派人来找我,让我跟着战船救治伤兵。姐姐,你不知道,那时候特别的危险,可是我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会沸腾!很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又很小心,生怕被暗箭穿心,然而从阎王爷手里将士兵们一个个抢回来的感觉,又特别的……棒!怎么说呢,好像那时候的我变得极为重要!”
陆瑾说着说着连饭都不吃了,陆瑶看他的眼睛在发光,那乍然听闻的担忧也慢慢地转为了欣慰,她说:“阿瑾,宋大人是不是特别赏识你?”
陆瑾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他人挺好,对下属也好。”
“是那天在门口替我们解围的那位大人吗?”
陆瑾说:“是。”
“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陆瑶问。
陆瑾于是不再拐弯抹角,“宋大人希望我能随军,我答应了。如今匪患已除,大军等圣旨一到便要回朝。姐,我也要跟着回京。”
京城,那仿佛已经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陆瑶的神情有一丝恍惚。
她离京的时候刚满十四,那时候还是个天真烂漫幻想着未来夫君模样的少女,可如今……陆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如今的自己犹如中年妇人,憔悴不堪。
京城与她而言不仅仅是曾经出生长大的地方,还有认识的人,手帕交,若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姐,姐姐!”陆瑾的呼唤将陆瑶唤回了神,只见他担忧地望着她,“姐,你怎么了?”
陆瑶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陆瑾不确定地看着她,直到她一切正常才道:“我要去京城,姐姐你自然跟我一块儿,所以我想这房子不如卖了吧,今后想必是不会回来了。姐姐你有什么未了之事也尽快处理了吧。”
这个时代的女人出嫁从夫,回家自是听兄弟的,陆瑾去哪儿,她当然也去哪儿,陆瑶没什么异议,只是除了一件事。
陆瑶说:“阿瑾,我没有未了之事,只有一个牵挂,二姐有消息了吗?”
闻言陆瑾瞬间沉默了下来。
陆瑶以为他没有,便说:“你离不开江州府,可我可以,阿瑾,回京之前,我想去宁州探望二姐,看她平安我才能放心,可好?”
本来陆瑶不问,陆瑾便打算自己去,可是如今问起,他就犹豫着要不要将陆欣的事告诉她。
然而想到陆瑶好不容易才安生下来,说出来只会惹她担心,最终还是不说了。
“我去就好,宋大人给我请了功,开了路引,我可以离开江州府。姐姐正好将房子卖了,整理行李,等我回来差不多该走了。”
第46章 拜师可不拜
陆瑾对季家不熟; 对宁州更陌生,想了想还是先到了回春堂找方掌柜。
方掌柜听到他的来意; 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他才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二姐这事; 要去就去吧; 见到了才好放心。只是季家家大业大,你孤身一人; 做事之前多想想,千万不要再冲动了,你二姐终归要在季家过日子的。”
陆瑾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说:“只要二姐愿意在季家;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方掌柜闻言道:“她要是不愿意,你还能把她带出来?”
陆瑾说:“自然。”
方掌柜摇头叹息; “阿瑾; 你这个性子该夸你有情有义; 还是骂你不知天高地厚!那季家是水桥县小小主簿家里能比的吗?就是梁家,要不是你运气好,也差点要了你的命了!更何况盘踞宁州几代,就是宁州知府都得敬上三分的季家,你可知他们出过多少御医; 又有多少子弟考了进士?你呀; 做人岂能这么天真?蚍蜉撼大树而已。”
方掌柜是一片苦口婆心; 生怕陆瑾跟揍了梁秀才一样去闹季家。
而吃过一堑的陆瑾又岂能没想到; 他说:“方掌柜,这些我都明白,不会乱来的。如今的礼法规则,我虽然不认同,可没有办法,只能遵守。二姐已是跟那大少爷拜堂成亲,哪怕成了寡,这亲我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强按下头来认。可是若像梁家一样虐待她,我是要去说理的,尽我所能让二姐脱离苦海。”
方掌柜在季家当奴仆那么多年,大户人家里头的弯弯道道懂得不少,虐待可不仅仅是毒打那么简单,有时候看不出来的暗亏才更要人命。
那位大少奶奶,方掌柜后来也不是没让人打听过,只是一直深居简出,极少能看得到人,连大夫人身边也见不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陆瑾这么一说,方掌柜不免有些担心。
只是他地身份低微,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再三嘱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阿瑾,想想你有三个姐姐,你要是冲动出了事,你让她们怎么办!”
陆瑾心里沉了沉,不知为什么,听方掌柜这么说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握紧拳头,肃然道:“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知道曾经我家也是御医之家,我陆瑾虽现在是个小人物,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保证我一辈子停止于前?让一个医药世家就此没落也不是件异想天开的事。”
接着他无声地笑了笑,似嘲讽自己,又像在抱怨老天爷,“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辈子加上辈子也造了好几座了吧,且不说荣华富贵之命,就是让家人幸福快乐也变成奢望,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陆瑾的眼神变得茫然,仿若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
方掌柜的心顿时复杂起来。
“你先别担心,还没见到人,一切都好说。对了,你如今也是回春堂的大夫,医术精湛了得。之前我已经去信,大老爷听说挺重视你的,还打算过段日子见你一面,他又是你二姐的公公,两家姻亲,有什么话都好说。”
姻亲,梁家也曾是姻亲,后来又是怎么样了呢?
陆瑾的神情暗了暗,不过心里还是抱着期望吧。
只是说起来他马上就要跟宋衡进京,这回春堂的大夫也不能再做了。
“方掌柜……”陆瑾正要说明,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笑声。
“原来阿瑾也在,正好,正好,来,臭小子,快过去拜师!”
这个声音是孙大夫的,陆瑾回头,不仅看到孙大夫,还有何老大夫以及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
只见孙大夫身边的少年个子略高,年龄略大,看到陆瑾眼前一亮,连忙走到他跟前鞠上一躬,“小子孙白见过陆大夫,爹时常跟我说起陆大夫您出神入化的疡医之术,还说您正在找手术的助手,小子不才毛遂自荐愿随您左右。”
接着便见何老大夫身边的少年也跑了过来,他年纪小一些,抬头看着陆瑾眼里带着好奇,“陆大夫,您看起来好年轻呀,爷爷说您的医术比他还厉害,让我跟您学,这是真的吗?”
陆瑾看着两个少年,再望望捋着胡子笑地一脸欣慰的两个家长,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便是我那两个助手呀,好吧,我定当用心教。只是有一件事我正要说,两位大夫考虑一下是否愿意让他们依旧跟着我。”
“什么事?”
陆瑾说:“前些日子,官兵剿匪之夜,我受托跟着救治伤兵,现在剿匪结束,大军不日将要归朝。陆瑾有幸得一位大人赏识,希望我能跟随其回京,今后若有战事,一并随军出征,我答应了,所以……两位小公子还愿意跟着我去京城吗?”
这个消息突然,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过,何老大夫和孙大夫彼此看了一眼,接着低头看自家的孩子。
京城对于水桥县来说实在太远,何老大夫的小孙子何澜之前也不过在宁州学医,三五天的路程并不太远,这若是跟着陆瑾而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再者,陆瑾说什么,随军?
这大楚跟羌戎历来争斗不断,虽说如今相安无事,可保不定什么时候又犯边境。陆瑾若是上战场,作为他的弟子怎能不跟随其左右?哪怕医务兵不上前线,可也危险的很!
想到这里,爱子爱孙心切的两个大夫犹豫了。
陆瑾看在眼里,却并没恼,人之常情而已。他想到两位大夫帮他许多,自己也答应选助手教学手术,便说:“手术不仅需要多实践,还有人体医学及药物知识等需要一起了解。这样吧,若两位小公子真是想学,就让他们跟随我三年,三年后能学成了便可回来,如何?”
这简直是天下掉下的馅饼!
方掌柜在一旁听了,便忍不住皱眉,他正想提醒陆瑾却听到何老大夫反驳道:“这怎么能行,你岂不是吃了大亏?”
孙大夫听陆瑾这么说他是很心动的,平白能学到一个绝学,谁不高兴?可是这念头不过想一想而已,接着在何老大夫说话后便打消了,于是应和道:“的确,阿瑾,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他们要学必须拜师。”
何老大夫和方掌柜也一同点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时代拜师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而是衣食住行样样都得服侍,甚至在师父没有继承人的时候,还需履行赡养之职。
陆瑾觉得有些苛刻,在后世,学校遍地开花,大学内的科目丰富多样,更有浩瀚的知识在网络书籍上能够随时查阅观看,每一行每一业只要有心都能学到,手术也不过是一门普通的技术,没有到要秘密相传的地步。
对陆瑾来说,这两个孩子若是愿意跟着他学,只要用心地学会,学好,这就够了。
拜不拜师,其实不重要。
“阿瑾,你这一手就是宫里御医都得甘拜下风,可称为绝学了。你若有心,开山立派都使得,这俩小子若是能学会一星半点,就是他们的荣幸,服侍你那是应该的。”方掌柜道。
只是随军呢?
毕竟不是谁都有陆瑾这样的觉悟。
“爷爷,我想拜陆大夫做师父,也不怕上战场!”突然年少的何澜对他爷爷说。
何老大夫低下头,看着孙子真挚的眼睛,没有立刻答应。这是一件大事,他需得跟儿子和媳妇商议。
“爹,我也想去,您说过这个机会难得,而且陆大夫一看就是一个很好的师父。”孙白也这么说。
同样的孙大夫也做不了主,就是他舍得,自家夫人愿不愿意还是另说。
一时间两位家长都没说话。
陆瑾了然了,便道:“这样吧,我还要去宁州看望二姐,大军这几日也不会离开江州,两位大夫不如回家商量一下,等我回来再给答复。我还是那句话,拜不拜师没有关系,只要想学,我都会用心教。”
陆瑾离开回春堂时心情并不好,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去找宋衡。
方掌柜有些话说的是对的,季家与他而言乃是庞然大物,若是他们不讲理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不定还让二姐的处境更加艰难。
虽说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测,可是以防万一,他还是想借个势。
宋衡没有推辞,也未多说什么,直接让他的两个侍卫宋槐和宋桐陪陆瑾走一趟,只嘱咐了一句,“解决不了就让他们回来告诉我。”
区区一个季家,宋衡并不放在眼里。
而因为这一句,陆瑾有些忐忑的心顿时有了底气。那一刻,他深切地明白有依靠,或者说头顶有人的感觉真的跟自己孤身闯荡不一样,因为坚持不住,可以回头,走不通的路,他人愿意替你走。
他看着宋衡,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冲这一句话,宋衡便是他为之肝脑涂地,报答一生的人。
第47章 寡居日子难
宁州; 报恩寺
“大师; 最近我老是梦到我儿,他神色凄然; 孤苦伶仃; 他对我说他在地下太冷,太孤单,忍受不了。”
一位穿着素重衣裳的妇人坐在蒲团上,对面前闭目捻佛珠的老和尚倾诉道。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嬷嬷; 看妇人的目光带着心疼。
这是报恩寺的禅房; 平日里可与向佛之人讲佛法解禅意的地方。
报恩寺乃宁州香火较为旺盛的寺庙; 也比较大; 达官贵人一向喜欢来这里听得道高僧讲禅解梦,据说比较灵验; 给人以豁然开朗之感。
“大少爷离世即将三载,三载之后,往故之人与生者之间牵绊会慢慢消失; 直至转世投胎再无牵挂。”
老和尚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淡淡地说。
那妇人闻言面露不舍; 却又疑惑道:“那他这是为何; 可是不愿意投胎转世?”
老和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睁开了眼睛,说:“怕是执念未了; 不愿离去。”
“啊!”妇人面露震惊; 心中擂鼓; 嗫嗫无语,她手中的帕子搅在一起,似心中混乱。
“老衲曾见过一位老妇,其夫病魔缠身五载后离世,因放不下老妻,他一直不肯投胎为人,三载祭日将近,他便托梦给老妻,日日倾诉其思念之情。魂魄逗留人间本就有背世间规则,三年之后若再不肯离去,便会化为孤魂野鬼,难以投胎,更甚至执念深入作厉,替自己达成所愿。”
说到这里,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后来怎么样了,大师?”妇人急急询问,眼中焦虑显露,紧盯着老和尚似要一个究竟。
老和尚眉间微皱,面有不忍,轻叹一声道:“老妇人心念其夫,不忍其孤苦寒冷于地下,于祭日那晚躺于棺材之内自闭而去,与其夫共去投胎。”
妇人听闻与此,手忽然一松,帕子便掉落地上。
“夫人。”老嬷嬷连忙蹲下身将帕子捡了起来,担心地唤道。
妇人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抚住胸口,轻声问道:“大师,可有其他法子让他投胎去吗?”
“执念太深,入妄,若化解不了,便只能请得道高僧超度他。”老和尚慢慢道。
妇人眼前一亮,看着他,“那么您……”
老和尚不等妇人说完,便摇了摇头,“老衲虽刻苦修行,可还未成就这等功力,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京城护国寺禅师有这个实力了。”
那燃起的希望顿时暗淡了下来,京城贵人云集,季家在宁州或许能被当回事,可在京城谁又能看得起他们?
“人鬼殊途,老衲不便论其对与错,不过皆为自己所选。只是老衲不解,大少爷生前曾与老衲谈论一席,其豁达开阔,看透生死,令人心生敬佩。生平所愿未有少夫人一生平安,寿终正寝,不知道为何又生出这般执念而来?”
季夫人离开报恩寺之前,最终还是没有给老和尚一个答案,因为她说不出口。
“夫人……”周嬷嬷搀扶着她踉跄离开,心中不免担忧。
当她坐上马车,往季家而去的时候,才红着眼睛愤恨地说:“为什么,我儿是瞎了眼睛没看清楚,直到死去到了天上才明白自己的傻呀!”
周嬷嬷听着心里难受,握紧她的手问:“那该怎么办,总是大少爷要紧,不然连三少爷也……”
季夫人靠着马车厢里不说话,但眼神却渐渐冷了。
“少夫人,今日天气好,您别总在屋子里闷着,不如去院子里坐坐。”
丁香端着一盏茶走进屋子,对坐在榻上的女子说。
她一身素,头上只有一根木制簪子,做工粗糙,不过似长时间抚摸,已经光滑圆润。她身上首饰全无,只有腰间挂了一个淡色荷包,脸上也未着脂粉,却是在孝中。
然而就是如此,也是恬静安然,一片美好。
她捧着一本书正打发时间,却被丫鬟丁香一把抽了去,“少夫人,今日夫人出去了,您放心,我们就在院子里,不去哪儿,不会让夫人挑着错的。”
陆欣于是侧过脸,看着窗外,还不炎热的阳光照进来,的确舒服。
“也好,你去将院门关上,再将药锄和水壶找出来,我们给院子里的草药除草洒水,已经很久没搭理它们了。”
“是。”丁香将茶放在陆欣的手边,接着便去找工具。
陆欣走出房门,伸手遮住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心情也随之变好。
丁香服侍着她换了一身轻便窄袖的孝衣,又将长直的头发束起来,主仆俩一同去了院子里开辟出来的一小块药田。
说起这片药田,还是大少爷季传宗在的时候开辟出来的。他身体不能动,不过为了让妻子不无聊,便命人栽了些草药幼苗过来,夫妻俩人,陆欣在田里浇水除草,大少爷就坐在轮椅上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打发日子。
陆欣抬起头,下意识地往田边看去,却没有那熟悉的轮椅在,这个习惯她一直没有改。
“少夫人,怎么了?”
丁香是大少爷身边的丫鬟,自小长在这里,陆欣嫁进来后大少爷就让她服侍陆欣。陆欣性子好,人温柔,很快主仆便相处良好,等大少爷去后也是如此。
“没什么。”陆欣垂下眼睛,认真地锄起一颗杂草。
“丁香姐!丁香姐!”忽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着急地对丁香喊着。
“魂叫什么,没看见少夫人在!”丁香插起来,怒道。
这时这个小厮才看到直起腰的陆欣,连忙垂下头问好,“见过少夫人。”
“三七,怎么这么慌张?”陆欣问。
“三少爷来了!”
“什么!”丁香顿时一惊,连忙看陆欣说,“少夫人,您赶紧进去吧,奴婢不叫您,千万别出来。”又怒道,“三少爷也太不讲究了,这可是他哥哥的院子,住着寡居的嫂子,怎么可以随意进来!”
三七叹了一声,无奈道:“小姑奶奶,要是大少爷还在,三少爷就不会来了呀!”
陆欣抿了抿嘴,掩去眼底的愤怒,说:“我进去了,丁香,你要小心。”
陆欣三步并做两步地回了屋子,将门紧紧地关上,接着转到窗前,往院子里看。
只见三少爷季传宇带着小厮笑眯眯地走进来,丁香很勇敢地上前去福了福,道:“三少爷,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丫鬟小厮过来说一声便是了,您亲自来不太好。”
季传宇生地高长,长得也不赖,一把折扇在手,的确给人以风流倜傥之感。然而他眼神轻佻,笑容浮色,不免有些猥琐,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大哥生前就说过,他的院子,我想来便来,他都欢迎。”说着眼神便开始打转,不过没找到人,就飘向了正屋。
陆瑾赶紧从窗户后矮下身,脸色非常难看。
大少爷在的时候,自然可以来,可是他不在了,就一个寡嫂,瓜田李下,根本不该来!
丁香愤懑,低下头却不敢表露出来。
“我大嫂呢?听说母亲罚她禁足了,唉,多大的事儿,母亲也真是的,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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