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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傻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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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微微一怔,他指尖撩过童潼额前的碎发,声音轻轻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叫我相公吗?”。
听得这两个字,童潼眼底忽而染上了笑意,他微微勾着嘴角,只是朝着顾恩第怀里藏了藏,旁的话,都没再问了。
曲流坐在两人对面,他看着童潼这幅模样,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叹息。
傻了的人,当真就跟个孩子差不多了,他们很容易生气,也轻易就能哄好,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没人去接他伤疤,他就会一直都那样单单纯纯乖巧懂事。
马车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得童潼在顾恩第的怀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曲流略微压低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这次童潼闹出这样的事来,回去以后,你要怎么处理?”。
顾恩第当即蹙眉。
曲流也是神色微凝:“昨日你顾家的那些人,我也算是见识过了,还有那些村民,连那种冷血的话都说得出来,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童潼以后在顾家只会更加难过而已”。
“我知道”顾恩第暗暗吸了口气,虽然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家室,没有必要向个外人解释,但是……想到他与童潼的关系,顾恩第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童潼的事,倘若他们一直抓着不放,那我便带着童潼搬出顾家,反正也没几日我便要返回学院,到时候我可以带着童潼一起走”。
“学院?”曲流愣了一下:“你如今在哪个学院?”。
“闻人书院”。
“闻人书院?”曲流面露惊讶:“前任太傅所创办的江城第一学院?你居然在哪里上学?”。
顾恩第点头,对于自己如何能进入闻人书院却并不多言。然而他的缄默不语,却让曲流看着他的眼神都跟着变了几番。
江城的第一学院,闻人书院,创办于十年前,那是十年前闻人老先生路径江城的时候,一次意外创办的书院,原本闻人书院招收的学生并不像其他书院那样严厉的,可是五年前却发生了一些事情,惹怒了学院院长,后来院长便将闻人书院招收学生的规矩改了,想要进入闻人书院就读的人,必须先得通过考试,拥有真材实料才行,而江城这里,有真才实学的书生实在太少,书院里,还有大半以上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学子,便是曲流,当初在参加闻人书院的考试时,都没能考上,而顾恩第……却在里面就读……
想到这些,曲流眸光变了几次,最后他低低一笑:“看来,童大人这次可能是捡到宝了”。
顾恩第似没听见,也不理他,只是低头朝怀里的童潼看去。
马车行驶较慢,午时过了大半,马车才出了林子,入了村里的小道,因为顾忌着童潼的情况,曲流便也干脆将他们二人送到顾家门前,童潼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他身子还有些东倒西歪,最后就软绵绵的朝顾恩第身上靠:“相公……我头晕……”。
顾恩第捏捏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童潼的样子却让他狐疑,当下伸手朝着童潼的额头轻轻一摸,才骤然惊了一跳。
“你在发烧”。
“嗯?”童潼似乎呆了一下。
顾恩第直接将他打横抱起,便往大门里送。
曲流站在车边,看着顾恩第的身影,他眉头蹙了起来,又朝松竹吩咐:“立即去把村里的郎中请过来”。
松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曲流暗暗呼了口气,他略微整理过衣衫,便随着顾恩第的身后入了顾家的大门……
童潼抱着顾恩第,将他一路往房间送去,刚进了小院,就看见等在里面的身影,满是惊喜的跑了过来,顾恩第不及与她多说,只是叮嘱她:“你快去把许郎中请过来,童潼发烧了”。
“好!”丝惗不及多问,也是转身就跑,然而刚到大堂屋那边,却看见奶奶跟叔婶他们全都一脸谄媚的模样围拢在一个富家公子的身边,而对于刚才抱着童潼进去的顾恩第,他们仿佛都不知道似的。
丝惗心里腻烦,一个转身跑了出去,连与里面的人多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顾恩第将童潼抱回了房间,刚放下人,便连忙打了冷水,再用帕子浸透了冷水,敷在童潼的头上,希望能帮童潼降温,如此反复了几次,顾恩第才转而仔细打量起了童潼,他怕童潼还有其他地方不适,却也没看出个究竟,倒是发现,童潼除了额心滚烫得十分厉害之外,其他地方居然都是冰凉凉的,脸色也只是微微发白而已。
门外,徐氏推门进来,她眉宇轻蹙,神色间略显迟疑,只是当入了内室,看着顾恩第守在床边,抓着童潼掌心的模样,徐氏低低一叹,终究还是问了一声:“童潼怎么样了?”。
顾恩第微微一怔,回头看向徐氏:“他昨日从山上摔了下去,夜里又在林子里过了一夜,该是受寒了,现在他在发烧,我已经让丝惗去请郎中了,一会还得等郎中给他再仔细检查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徐氏点了点头,她双唇嚅动,似是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小半响了,徐氏才看向他的手臂,那里的血迹已经干枯,乌黑的一片,使得袖子明显沾在包扎在伤口处的布带上。
“一会郎中来了,你还是也看看你的伤吧,即便你不在意,可你也不怕吓着童潼吗?”。
这话让顾恩第听得意外,他再次朝徐氏看见,见徐氏一脸的复杂而又略微尴尬的模样,顾恩第倒也没有追问其他,只是点头:“娘放心便是,一会我便让许郎中帮我清理伤口”。
得这话,徐氏一直悬着的心似才落了地,她缄默须臾,忽而又道:“那你在这里照顾他吧,我去厨房给你们炖点鸡汤,昨日你们在林子里呆了一宿,定是还没吃过东西”。
顾恩第点头:“劳烦娘了”。
徐氏微微一笑,连忙应着不麻烦,这便转身出去。
房间里静了下来,顾恩第摸过童潼头上冷敷的帕子,感觉温度淡了,又给他重新浸透帕子,小心翼翼的敷了上去。
许郎中被丝惗跟松竹请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在气喘吁吁,显然这一路是被两人催促着跑过来的。
曲流在这里与顾家人周旋了片刻,见得松竹带人回来,他也猛然起身,朝许郎中作揖:“许先生,舍弟的命,便要拜托先生了”。
许郎中明显惊了一跳,连忙说着不敢不敢,才复追问:“童夫人现在在哪?”。
丝惗忙道:“他在房间里,我带您过去”。
许郎中转身离开,曲流自动跟上,余下顾家的众人彼此间眼神交错,也相继跟着一块过去。
一时间,顾恩第这小小的房间,倒是难得的都挤满了。
床榻前,许郎中摸着童潼的脉搏,神色微沉。
顾恩第盯着许郎中看,神色凝重,曲流也守在床前,满脸担忧。
王氏与武氏等人不敢在内室等着,便都退到外头,一个个坐立不安的时不时朝里面伸长了脖子。
良久了,许郎中才放下童潼的手腕。
顾恩第心里骤紧,低声追问:“许郎中,内子如何?”。
“受了寒气,因他身体原本就较为虚弱,故而这寒气一时间也是来势汹汹,需要好生调理才是”顿了顿,又问:“你们说他之前从山上摔下,摔着哪了,可是又伤到了头?”。
曲流忙道:“是伤到了头,我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头上还有血迹”。
“让我看看”。
顾恩第连忙退开,许郎中不敢下重手,只问了曲流发现血迹的位置,便小心翼翼的拨开头发,仔细查看,而后又伸手摸了摸,便蹙起了眉:“侧脑处这里,果然有很大的一个包块啊……”。
顾恩第心里赫然紧绷。
许郎中又给童潼检查了半响,而后才道:“他这伤势有些严重,依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带他进城,找城里的大夫给他再仔细瞧瞧,不然唯恐落下什么病症,那便麻烦了”。
顾恩第脸色一紧:“你说的病症,那是……什么病症?”。
“这个不好说”许郎中摇头:“但若是让他这么恶化下去,情况便不太乐观了,原本他的头上就受过极重的伤,现在又是伤上加伤,会有怎样病症,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还是别耽误了,先带他进城里去吧”。
曲流当即催促:“既然如此,那我带你们进城便是,你立即给童潼收拾一下,我与松竹将马车车轮再焊一遍,我们即刻进城!”。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相公
带着童潼的马车,忙慌慌的朝着城里去了,在天将黑下的时候,几人才到了城里的医馆,请了大夫给童潼看诊,入许郎中所言,童潼头上的伤势是伤上加伤,情况不好,发烧也是正常情况,只是何时退烧却无人知晓,其实童潼不止头上有伤,他身上还有多处刮伤,细细的小小,布在身上,大夫给童潼检查过后,先是给童潼开了药服下,又给童潼寻了一些膏药擦在刮伤伤处,最后才另外准备的布带与伤药,给童潼缠在头上,只是系上的时候,因为碰着的他额前的伤处,原本一直昏睡的童潼,却忽而嘤咛了起来,显然是疼了。
大夫一听这个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他病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顾恩第心里发急:“大夫,那内子这伤”。
“好好养着吧”大夫说道:“他伤势颇重,最少先好生养着两三月吧,若是包块消下去了便无大碍,若是包块到时依旧还在,就要另想办法了,这些日子,让他多休息,按时服药便是”。
曲流也问:“那他头上这个……”。
大夫微微蹙眉道:“每隔两日来我这里换一次药,先给他外敷几日看看便是”。
交代完了,大夫便出去开药方了。
房间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与守在旁边等候吩咐的松竹。
曲流蹙眉,看向童潼头上的布带,道:“我看这几日,你们便先留在城里吧,我在城里有处空宅,你跟童潼先在里面住着,应付眼下这几日吧,他这般情况,总是与你颠簸来回也并无溢出”。
对于曲流的提议,顾恩第并没有拒绝,他只是朝曲流看去,深深的道了一声:“谢谢”。
曲流在宅子在菖蒲街,是一个小巧的四合院,顾恩第与灼华住在里面,都显得还有些空荡,曲流担心他们在这里会有什么不便,便将松竹留了下来,给顾恩第帮忙,顾恩第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童潼服下了药后,是在翌日天快亮时才退了烧,顾恩第摸着他冰凉凉的额头,才松了口气,床榻上,童潼双眼簌簌抖动了两下,便缓缓睁开了眼,不过许是因为睡得久了,一时间童潼还显得有些迷糊,直到顾恩第忽而将他的手给抓住,童潼才回了神。
“这里是……”童潼眼珠乱转,满脸疑惑。
顾恩第轻轻一晒,道:“这里是曲流在城里的别院,你病了,要看大夫,这些日子,我们便暂时住在这里”。
童潼微微眨眼问他:“大家都一起么?”。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暂时住在这里”顾恩第摸摸童潼的头。
童潼嗯了一声,忽而又说:“我,饿了,想吃东西”。
“那我去给你做”顿了顿,顾恩第又问:“想吃点什么?”。
童潼想了想,道:“西瓜玉米粥,还有……”他眨眨眼:“冰糖葫芦?”。
“好,你这里乖乖呆着,我去给你做玉米粥,还有冰糖葫芦”。
童潼低声应了一声,便看见顾恩第起身朝外头走了。
童潼想吃玉米粥,顾恩第便去了厨房帮他做,好在曲流想着他们两人住在这里,需要的东西不少,昨个儿夜里就让人将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灶台前,顾恩第撸起袖子,身上系着围裙,就开始打水淘米生火,他脸上虽然绷着,可神色却极其认真,仿佛他眼下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吃的,而是正在握笔书写诗词。
松竹准备过来帮忙的时候,刚到门边,便看见里头的男人身影修长,身姿挺拔,容颜皎皎冷清俊逸,如若夜空悬挂的玉盘,风骨清羽却又隐带继续锐利,一时间松竹反倒愣在门外,不敢进去,深怕会打扰了里面的人。
房间里,童潼等了一会,不见顾恩第回来,他自己也再睡不着了,就撑着床坐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头上有伤,难受,童潼总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可是一想到额头上那不能碰的地方,他自己又抿抿唇,将手放了下来,而后便干脆穿上鞋,在屋里四处转悠,到处张望,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到了新的坏境之后,满心满眼全是稀奇一般。
顾恩第端着米粥过来的时候,看童潼到处打量的模样,他微微蹙眉,走了进去将东西放到桌上:“不好好躺着休息,怎么还到处转悠?”。
“嗯?我,我睡不着了”童潼摸着肚子走到桌边,一坐下便伸长了脖子往碗里看去:“米粥好香!”他深深的嗅了一口。
顾恩第脸上含笑,将碗往他面前推了一下:“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童潼一怔,眨眨眼后,迟疑着说:“你……喂我?”。
顾恩第抿唇一笑,端起碗拿起汤勺搅动着米粥后吹了两下,便将勺子往童潼嘴边送去:“张嘴”顾恩第说。
童潼似乎怔愣,仿佛听了命令一般地张嘴。
汤勺喂入了口中,温度适宜并不太烫,可童潼却不知怎的,只觉得那一瞬,自己整个人好像要烧了起来一般。
顾恩第搅着汤勺,一勺一勺喂到童潼嘴里,他看着童潼那呆愣愣的样子,只听话的张嘴嚼食,而后吞下,顾恩第眼珠一转,忽而问他:“姨娘有没有这般喂过你吃东西?”。
“姨娘?”被转移了注意,童潼微微蹙眉,回忆着说:“好像有过?”仿佛是不确定般。
顾恩第继续问他:“都记不得了,怎么还说有过?”。
童潼咕噜的吞了口里的米粥,连忙说道:“有过的有过的,我、我头痛,很痛很痛的时候姨娘喂过我的”。
顾恩第微微蹙眉:“很痛很痛的时候?那你记得有多久了吗?”。
童潼摇头:“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就很头痛,快死掉了一样”。
快死掉了一样……
顾恩第心里一沉,明显不喜欢听某个字,他又给童潼嘴里喂了米粥,叮嘱童潼:“以后别动不动的说死字”。
“嗯?”童潼脑袋一歪,满脸疑惑:“为什么呀?”。
“不吉利”顿了顿,又补到:“还会很痛”。
童潼怕痛,当下脸色微微一变,极其认真的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怕痛”。
顾恩第点了点头,又与童潼说起了旁的话来,一碗米粥便在这闲聊的话音里面逐渐了地,童潼拍拍肚子,他舔舔唇,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冰糖葫芦呢?”。
顾恩第道:“现在时辰还早,外面还没有买的,等再过一会我去给你买回来”。
童潼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恩第又道:“吃了东西,先歇息一会”。
“我想……”。
“现在什么都别想”顾恩第打断童潼的话,他在童潼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童潼只是眨眼微微仰头看他不说话。
顾恩第神色一怔,狐疑:“怎么了?”。
“相公……”童潼这么喊他。
顾恩第又是一怔,继而嘴角含笑:“嗯”他应了一声。
童潼眼底明显一亮,又喊一声:“相公”。
“嗯”顾恩第还是轻轻的应着。
童潼忽而一喜,伸手抱住顾恩第的腰间,贴在他身上:“相公比言之温柔!”。
这个话……
顾恩第眼中神色一愣,似乎有些不理解这话的含义。
童潼又自顾的说道:“之前言之变坏了,不喜欢他了,现在相公比言之温柔,我喜欢相公”。
所以……
童潼这是将他们,都当成了三个人。
掌心轻轻的搭在童潼的肩上,顾恩第也没跟童潼解释,他口中的人都是一个人,他知道,对于如今的童潼来说,只有对他好,或者不好,至于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也许没有人在一边特意提点,恐怕他都想不起来。
幽幽轻叹,顾恩第声音柔得仿佛是在哄着一个孩子:“既然你喜欢相公,那要不要听相公的话”。
“要”蹙蹙眉,忽而想起什么,又立即讨价还价:“但是坏的,就不要”。
顾恩第轻笑:“那现在让你去歇息,是好的,还是坏的”。
童潼抿抿唇,扭头朝床榻看去,须臾了,他忽而仰头朝顾恩第看去:“相公陪我”见顾恩第不语,又立即补道:“我怕一会我睡着了,再醒来后,相公也会变坏了”。
顾恩第心中轻叹,他抓住童潼的手,将他拉了起来:“相公不会变坏,你若不放心,那便抓着我的手,这样等你醒来,我还是好的”。
童潼认真点头,当真去抓了顾恩第的手,拉着他一起朝床边走近。
躺下的时候,童潼也没松手,他微微偏头朝顾恩第看去,那乖巧青葱的娃娃脸上全是一片童真,黑珍珠似的大眼睛里,隐约闪着光亮。
☆、小鸡
这世上,有一种人无忧无虑,没有心机也没有手段,唯一有的,就只是那如同一张白纸般的性格,可以任人随意泼墨挥写,不过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得将他哄好,这种人都是人们口中俗称的傻子。
人傻了之后似乎烦恼忧愁也跟着没有了,只要没有人在他耳边刻意提醒,他都能轻易地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的事情,就如同现在的童潼一样,没有人在他耳边提醒,他或许都不会想起来,顾恩第就是言之,现在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言之变成了相公了,也变得更加温柔了。
住在江城曲流的这个小四合院里,童潼显得比以前住在童府的时候还要高兴,平日闲来无事,就是拉着顾恩第在院子里四处转悠,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似乎喜欢得很,兴趣来了,还会想着要不要在院子里养个野猪什么的……
顾恩第明显微讶,扭头问他:“为什么要养野猪?”养野鸡他能理解,村子里也有些许猎户猎了野鸡回来不想吃便圈养着的,但是这野猪……
“因为野猪没有家呀”童潼眨着大眼睛看他,那乖巧的娃娃脸上全是理所当然:“野猪没有家不是很很可怜么?”。
顾恩第听的轻哂,他微微摇头:“那依你之言,野鸡岂不是更可怜了?”。
“嗯?野鸡?为什么呀?”童潼懵了。
顾恩第正经说道:“因为野鸡也没有家,也一样漫山遍野的跑,而且它们体积还比野猪小,很轻易就能被人抓住了”。
童潼抓抓头:“好像是的呀……”。
“那我们便在院子里养几只野鸡,等回去的时候,一块带回去吧”。
“回去……”童潼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还要回去的这个事,眼下听顾恩第突然提起来,不由得怔了怔:“我们还、还要回去?”。
“嗯”伸了手,顾恩第将他圈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们还没有分家,不合适在外面单独居住,而且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你看完了大夫,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童潼闷闷的哦了一声,底下头去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愉快,顾恩第略微沉吟,还是问他:“怎么了?童潼不想回去吗?”。
“不知道……”那声音也瞬间失去了几分精神。
顾恩第微微蹙眉,思付片刻方又说道:“若是童潼乖乖听话,回去以后,我去教学时都带你一起同去,可好?”。
“真的?!”童潼嚯地抬头,那满脸惊喜,双眼发亮的模样,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礼物一般。
顾恩第在他鼻尖轻轻刮过:“真的”。
童潼听得欢喜,当下张开双臂一把紧紧的将顾恩第抱住。
翌日,曲流特意前来陪同他们一起医馆复诊的时候,看着童潼那明显的神色飞扬的模样,曲流不由得暗暗挑眉,低声朝顾恩第问:“这两日都发生了何事?怎么他突然就像个换了个人似的?”。
顾恩第只是睨了曲流一眼:“秘密”。
曲流一怔,瞬间不太友好的眯眼。
到了医馆,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个大夫给童潼复诊,童潼浑身绷着,坐得比值,那小脸满是严肃如临大敌一般,他本就长得乖巧,眉眼之间全是童真童趣,此刻这般模样,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那些故作老成的小屁孩,也逗得大夫忍不住笑意,还安慰他,让他放轻松些。
童潼暗暗呼一口气,突然调皮的说:“休养不错,伤势恢复极佳,可以走了”。
噗……
曲流跟大夫都同时失笑。
大夫笑道:“不错不错,都能给自己断诊看病了”。
童潼忽而满脸希翼:“那我是不是可以……嗷!”痛呼一声,他立即抱住了自己的头,不让大夫再看。
大夫呵呵笑道:“看来你医术不是太好,还是会疼是不是”。
童潼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一声:“坏的”。
大夫笑了笑,一边哄着童潼,一边给你他把头上的伤药换过,童潼虽然一直紧绷着,不过一直到布带都缠好了,也没感觉到什么疼痛,童潼稀奇的说了一声:“老爷爷医术比许郎中的好!”。
大夫狐疑。
顾恩第忙解释道:“那是在下村子里的老先生”。
大夫明了了哦了一声,他点点走,走到盆架边上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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