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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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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走上前来,右足踩在枪杆上一拨一撩,便将那柄长枪接入手中。“种兄何时也对枪法有兴趣了?”
“刚与慕容聊了一会军中阵列,枪阵威力极大,纵使单打独斗也十分了得,这才……”种师道小心翼翼地看了乔峰一眼,确定他并未动怒这才良心发现地补上一句。“是我缠着慕容教的。”
“慕容呢?”乔峰果然不在意,只管问慕容复的去向。
“在书房呢,说是想起几个有用的阵列,准备写下来让我带回去给叔叔研究。”种师道回道。见乔峰抬腿就往书房去,他赶忙追了上来。“乔兄,乔兄……”
不等种师道把话说完,乔峰转手将那柄长枪又推入他怀中。“好好练,别辜负了慕容的一番心血!”
在书房内埋头事务的慕容复见着乔峰忽然出现显然也十分意外,他慢慢地自桌案之后站起身来,沉默地望着对方。
乔峰大步走上前来,随手翻了翻慕容复的桌案。《全唐诗》的整理工作只开了个头,秦观找了人手散往各地收集唐诗,列了清单来要钱;在山东大炼钢铁的宗泽也写了书信来探讨炼钢技艺,接着委婉表示这研发经费略有不足;毕昇的后代子孙已寻到下落,正准备邀请他们前来汴京,路费和给毕昇家人的安家费总要事先准备;远在上海镇的包不同同样来信汇报上海镇的建设进展,索要第二期的工程款;明州的范老板也传讯过来,说是慕容复订购的大船已完工随时能下水,这尾款也该结一结了……再一翻慕容复摆在面前写了一半的各色阵列,扫一眼桌边的日程表,乔峰不禁失笑。跟眼前这些千头万绪的大事比起来,一群已死了两年的夏人,的确没有半点分量。
“慕容……”乔峰凝望着慕容复的双眸,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倒出来给慕容复听,可最终竟只能挤出一句。“你若不想干了,我陪你笑傲江湖;你若还想继续,让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注:慕容博的那段话,这么变态,肯定不是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儿说的!所以,出自原著!O(∩_∩)O~
乔峰:慕容,让我用咱们的兄弟情义弥补你的心灵创伤!
慕容:我没病,谢谢!
乔峰:你敢说你的童年过得很好?
慕容:我是成年人了,一点小小压力不会让我崩溃。
乔峰:所以,你妈也没想过要杀你?
慕容:那都是上辈子了,早过去了!
乔峰:你果然病更重了!
慕容:……
第60章 赏罚之道
公冶乾万万没想到离开大宋前,他居然还能再见一次慕容复。当然,这次的见面却并非他所期待的,因为他是被人打晕了绑来的。
公冶乾自黑暗之中恢复意识时首先见到的是堂上摇曳的烛光,他活动了一番酸麻的手脚,慢慢爬起身来,注意到自己如今身处之地是一间极大的石屋。
石屋的四周没有门窗,只有屋顶留有一处天窗,清冷的月色斜斜地漏了进来映在一旁的墙壁上。由于采光不佳,石屋四周又点上了几根巨大的蜡烛。然而石屋毕竟太大,区区数支蜡烛仅是有聊胜于无,石屋内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可也绝谈不上灯火通明。反而那微弱的烛光在寒风的吹拂下拖曳出数个变形的阴影,映得整个石屋很是阴森可怖,压抑地教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空荡荡的石屋内,只有一把椅子而别无他物,四周的墙壁极厚,房顶莫约有二丈高,公冶乾相信他纵使在房内喊破了喉咙,外面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公冶乾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处墙壁缓缓移开,竟是慕容复带着邓百川与风波恶二人出现了。而在这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昆仑奴。
公冶乾见了那昆仑奴立时一怔,随即又是屈辱又是愤怒地质问:“公子爷这是何意?”原来正是此人带着四名黑衣人偷袭于他,那五人单打独斗俱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一旦组成阵势竟只用了十招便将他打晕。那五人虽各个蒙面,但公冶乾却认得他们特别高大的身材及黝黑的肤色。
眼见公冶乾态度不恭,邓百川与风波恶俱已微微皱眉。慕容复却不为所动,神情自若地坐上主位,向公冶乾道:“泰山是我在注辇国收揽的武士,一直未曾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慕容复话音方落,这个被称为“泰山”的黑人武士便跪倒在慕容复的身前,以唇触碰慕容复足前的地面,以一种极为拗口的语调朗声答道:“小人的性命是主人所救,主人又助我王平灭叛逆,小人的性命与荣耀俱属于主人!”注辇国的战士以弓箭与长矛为武器,向来英勇善战、视死如归,慕容复是以帮助他们的王子夺取王位为条件,得到了一百名注辇国战士的忠诚。这些战士俱是黑色人种出行十分惹人注目,慕容复只留了三十人在身边暗中护卫,剩下的七十人则尽数拨给了苏迈使用。由于慕容复行事低调,这些人的存在暂时只有曾跟他出海知道注辇国一事首尾的风波恶知晓。
慕容复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命令泰山退下了。公冶乾见气氛沉凝,邓百川与风波恶俱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个字,他终于醒过神来,勉力平了平心气,低声道:“不知属下所犯何罪,恶了公子爷?”
慕容复见公冶乾终于意识到形势强弱,亦是轻轻一笑,随即便正色道:“公冶二哥,复官生父早亡、母亲一介女流,若非公冶二哥用心教导,复官不会有今日。”
公冶乾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万料不到慕容复无缘无故居然会提起这些。隔了半晌,他方躬身回道:“公子爷言重了。”
“言重,不如公冶二哥待我恩重。”慕容复轻声道,“我的拳法是二哥传授,慕容氏的家业,托赖二哥苦心经营保全,二哥待我慕容家的确忠心耿耿。”
公冶乾眼眶一热,回道:“原来公子爷都还记得。”
“为了我慕容家的复国大业,二哥孤身潜入夏国为间,不知经历了多少险恶。这次为保全五砦之地,二哥与我合谋做戏,怕也恶了讹啰聿。”慕容复跟着叹道。
公冶乾将手一摆,哑声道:“只要公子爷大业得成,属下这点险恶又算得了什么!”
公冶乾语出至诚,哪知慕容复却并无兴趣与他演一场君臣相得,反而问道:“二哥待我的恩义,我一直铭记在心。这些年来,复官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亏待了二哥?”
公冶乾又是一愣,忙道:“公子爷何出此言?公子爷待属下犹如手足兄弟!”公冶乾心里明白,慕容复待他们兄弟几人从来客气有礼,不但从未亏待过他,反而在入了商途后给了他不少钱财。如今,以他的财富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吃喝玩乐享用一生却是无忧。潜入夏国为间虽然危险,但慕容复也派了不少人手为他助力,公冶乾自信即便被识破,他也能安然返回大宋。便是这回做戏,慕容复也着人送来了不少金银珠宝,用以贿赂讹啰聿。
慕容复点点头,又道:“母亲过世后,你首次违背我的命令,杀了桂妈妈全家,我念在往日情谊只罚你抄经了事。我入商途,你同样诸多不满,但这些年来慕容家行商盈利,该给你的分润,我并未少你一分一毫。元丰四年我们去西军一观战局,你更处处与我作对,直至打赌输给了我,方立下誓言唯我之命是从。这些事,我可有一言半句诬陷于你?”
公冶乾不知慕容复为何忽然翻起旧账,可见他神色冷然不怒自威不禁满额冷汗,急忙跪倒在地,艰难地唤了一声:“公子爷……”公冶乾深知慕容复性情坚忍说一不二,他要算账,怕是谁也拦不住。
慕容复却无动于衷,只冷声发问:“当日的誓言,你可还记得?”
“公子爷!”公冶乾又喊了一声。
“说!”慕容复一声怒喝,打断了公冶乾将要出口的哀求。
公冶乾口舌焦灼汗如雨下,许久方干涩地道:“属下曾……曾立誓,从今而后,唯公子爷马首是瞻,若有丝毫违令,犹若……犹若……钢刀两段。”
“很好!”慕容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斜倚在椅内缓缓问道。“我现在问你,李延宗何在?他的家人,是我要你杀的么?”
公冶乾再答不上话来,只以头触地,原本干燥的地面立时显出一圈浅浅的水印。
立在慕容复身侧的邓百川与风波恶正要下跪为公冶乾求情,慕容复已然一挥手阻止了他们,厉声质问:“公冶二哥,这些年来你一再违我之命,想是我才具不足,不够资格令公冶二哥奉我为主为我效忠?”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公冶乾连声道。
“不敢?”慕容复只一声冷笑,“公冶乾,这些年我对你是不是有功必重赏,有错却从来一笑了之?”
公冶乾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迸出一声:“……是!”
“然而我处处宽仁,你就处处违令,连自己立下的誓言也可当放屁。你来告诉我,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做?”慕容复又道。
公冶乾心下惨然,过了很久,他才自喉间挤出一句:“公冶乾,死罪……死罪!”
他此言一出,邓百川与风波恶再按捺不住,同时跪倒在慕容复的面前求情。“请公子爷开恩!”风波恶不知前因,神色尚有些懵懂。邓百川却已急得两眼发红,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子爷所言自会与公冶乾计较李延宗一事令他不必过问,竟然是这般厉害。
“公冶乾,你是爹爹留给我的股肱,本该是我兴复大燕的最大助力,难道我就忍心自折臂助?”慕容复却充耳不闻,全不将邓百川与风波恶的话放在心上。“可你屡屡不听号令阳奉阴违,再不处置,我何以服众?”他随手丢出一柄匕首,最后言道。“公冶乾,你自裁罢!”
“公子爷!”邓百川惊叫着扯住慕容复的衣袍,“公冶乾只是一时糊涂,请公子爷念在往昔情谊……”话说半截,邓百川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因慕容复半分也不理会他,清冷犹如寒冰的眼神只平静地望向公冶乾,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风波恶这两年跟随慕容复闯荡七海,却是比邓百川等人更了解慕容复。他深知慕容复的决定不可改变,但他与公冶乾情同手足不能不管,又自知不会说话,干脆重重地叩首希冀慕容复能稍稍心软。
公冶乾的面色已是一片惨白,一切杂乱无章的声音都缓缓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眼前的这柄匕首。或许,还有那双在远处居高临下望着他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冷酷、绝情、洞彻,仿佛只一眼便看穿你的所思所想,教人无可抵挡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公冶乾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柄匕首。他抬起头,惨淡地望了邓百川与风波恶一眼,低声道:“大哥、四弟,公子爷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也不待二人有所反应,抬手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二弟!”
“二哥!”
邓百川与风波恶同时哭喊。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安坐在椅内的慕容复忽而身形一闪,落到了公冶乾的身前。只见他紧紧扣住公冶乾的右腕,又将他的左手死死摁在地上。明亮的烛火下,银色的刀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公冶乾的左手食指瞬间与手掌分离。
做完这些,慕容复随手将自公冶乾掌下夺来的匕首扔到一边,缓缓道:“公冶乾,你该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由始至终,他的神色始终平静如常,仿佛方才砍下的不是公冶乾的手指,而是一截萝卜。
公冶乾倒也硬气,哆嗦着摁住断指处,连呻吟都不曾漏出半声,吸着冷气艰难吐字:“谢公子爷!”他只暗自庆幸方才未曾别有他念,以慕容复如今的武功,要杀他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
“罢了!”慕容复长叹一声,“自今往后,潜伏在夏国的人手直接与我联系。公冶乾,你好自为之!”说罢,慕容复再不看公冶乾一眼,径直拂袖而去。他可以杀公冶乾,但却不愿因为公冶乾的死而使另外三名家臣与他离心离德。
慕容复一走,邓百川与风波恶二人便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扯下袍角为他包扎。
“大哥、四弟,我无事!”公冶乾痛地面色青白,却仍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虽说十指连心,公冶乾的心智却并未因疼痛而混乱。他知道公子爷将潜伏夏国的人手收入手中,并非为了防备他滥杀无辜,而是为了防备他叛变。
风波恶咬着牙不说话,邓百川却叹息着道:“二弟,公子爷雄才大略赏罚分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你……”
公冶乾面色一变,半晌方道:“大哥,我知道了!”他低下头,悄无声息地掩去了心中暗暗滋生的一点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手下不听话,生死符、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哪个逼格更高?
慕容:如果我没记错,灵鹫宫、日月神教、神龙教最后都叛乱了?
第61章 朝堂新格局
西夏使者与种师道走后,慕容复终于寻到时机,约见此次阻止司马光割让五砦的最后一名功臣——诸葛正我。开封府尹蔡京趋炎附势唯权是从,是绝然不会接受“锦林楼”的状纸为百姓出头向夏人讨公道的。但唯有让诸葛正我出面先接下状纸,再由蔡京借口没有管辖权而驳回,营造大宋官府深深畏惧夏人不敢维护治下百姓的氛围,才能将百姓的怒火挑地最高。
当然,此事之后,蔡京固然被汴京百姓问候了家小,诸葛正我也同样被蔡京骂地狗血淋头。为此,慕容复不得不亲自为诸葛正我斟了两回酒,又安慰他道:“蔡元长此人惯于见风使舵,新党秉政他是新党,旧党秉政他又是旧党。可惜,司马相公性情执拗,怕是看不惯他。我看他早晚要遭贬谪!”慕容复的话却是有历史依据的。宋史记载,司马光为相后纵使蔡京百般讨好,却仍遭台谏官弹劾,说他“挟邪坏法”。司马光未曾为他出头说项,蔡京遭弹劾后不久便去职离京。
见公冶乾,那是惩处属下,地点自然选在了阴森冷酷不见天日的刑堂。见诸葛正我,却是知交好友小酌谈心,于是慕容复身处的环境霎时又变成了鸟语花香景致错落的花园凉亭。诸葛正我却好似一早得知了什么消息,打趣地睨了坐在慕容复身边的乔峰一眼,方叹道:“蔡京小人,尚未得势,不足为虑。我只是感慨,为何夏人在我大宋打了人犯了法,开封府竟没有管辖权?”
夏国武士在“锦林楼”闹事虽说是慕容复刻意安排,可朝廷在拒绝归还五砦之后俱有志一同地遗忘此事,这显然十分诡异。若非诸葛正我提醒,乔峰也想不起这条来。他身在江湖,一时也弄不懂这管辖权的深意,不由沉默地望向慕容复。
慕容复摸着杯底轻声为乔峰解惑。“根据以往的规矩,外藩属国国人在大宋犯法,只要该国使者请罪求情,为显朝廷仁义大国风范,一般都是稍稍申斥几句,便将犯人交由该国自行处置。这一回,大约是事情太小,是以连请罪申斥这走过场的流程都被朝堂诸公给抛诸脑后了。”
乔峰闻言不由蹙眉道:“自行处置?要夏人为了汉人处置自己人,岂非缘木求鱼?”他顿了顿,忽而又福至心灵地发问。“这是不是意味着,纵使夏人在我大宋杀了人,我们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见乔峰明白了这道理,慕容复不禁苦笑着回了一句:“乔兄可曾见过大宋官府处置外藩人犯?”
“岂有此理!”乔峰当下拍案而起,“这不是拿我大宋百姓给外族做人情?朝廷怎能如此软弱无能?”
慕容低声感叹:“这个……莫约是弱国无外交罢。文人软弱怕死,朝堂诸公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抗战时列强在租界有独立管辖权,哪怕杀了人,也得经由本国法庭审判。至于究竟有没有审判,那就只有天知道。大宋如今虽没有那么弱,可为了所谓的“颜面”,却做出了与后世同样的行为。后世弱,在实力;大宋弱,大部分却是在心气。
“说地不错,当浮一大白!”诸葛正我跟着一拍桌案,高声道。“什么仁义!什么气度!不过是胆小怕事的托词罢了!汉唐时,哪个外藩敢这般放肆?”
慕容复沉默地望着汉白玉桌面上的两个清晰掌印,良久方低叹着道:“五胡乱华、五代十国,俱是汉人的噩梦,要重铸华夏雄魂,鼓舞朝堂百姓向武之心,任重道远啊!”
诸葛正我是个说话头醒话尾的聪明人,当下将眉一挑,了然道:“原来这才是明石写评书排昆曲的真正用意!”
慕容复微微一笑,摆手道:“这些事且放在一旁,眼下我却有个计较与诸葛兄相商。”
“何事?”诸葛正我当即发问。
“组建六扇门,独立于刑部与各级官府之外,专管江湖帮派斗争与朝野大案要案。不知诸葛兄可有兴趣?”慕容复正色道。诸葛正我并非科举出身,攀登仕途太过吃力,不如另辟蹊径。“少了各级官僚掣肘,诸葛兄靖安天下的志向亦可更进一步。”
诸葛正我闻言不禁扬眉笑道:“这等机要所在,非官家倚重之腹心不可托啊!”六扇门的组织最早始于唐时,由于脚踩黑白两道权力极大,向来为人所侧目。重开六扇门一事,诸葛正我早不知设想了多久,只是他虽有心借六扇门挖掘江湖人才为国效力,但如今朝廷与官家对他的信任却并不深。
“这却不难。吾师苏子瞻即将回京,届时请老师向高太后推荐,诸葛兄好好准备即可。前有公主失踪,后有百姓冲击开封府,想必高太后也急欲另寻人才守卫皇室安危。”慕容复笑道。
诸葛正我也不与慕容复客气,当下抱拳道:“如此,便多谢明石成全!”
慕容复摇摇头,答道:“你我皆为国出力,当不得你这一谢。却是有一事,请诸葛兄援手。”说着,他伸手指向乔峰。“丐帮弟子无数,不乏满腔忠义的江湖豪杰。六扇门若要延揽人才,不妨多多考虑丐帮弟子。”
慕容复这般为自己考虑,乔峰顿时满腔感动,只扶着慕容复的肩道:“慕容……”
慕容复执起酒杯,沉声道:“前路茫茫,你我各自尽力,无愧于心罢!”司马光的寿数不会太长了,司马光死后新旧两党的党争便会耗尽国家元气。想到这些,慕容复的心中着实焦虑紧迫。历史车轮即将滚滚而下,他这个蝴蝶却实在太小,只能尽己所能,能多放一子便多放一子了。
乔峰与诸葛正我俱是爽快磊落之人,两人互视一眼,一同端起酒杯慨然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正月过后,被众人殷殷期盼已久的苏轼终于入京。慕容复与秦观两名弟子照旧至城门外相迎,只是这一回,刚与苏轼见面的慕容复不及寒暄已先跪地请罪。苏轼如今与司马光仍在蜜月期,慕容复在朝堂上怒斥司马光,伤的是司马光的脸面,更是苏轼与司马光的情谊。
苏轼低头望了一阵这个事事贴心的小弟子,长叹一声道:“起来罢!”归还五砦之事闹得这般大,苏轼岂会不知?他虽与司马光是至交好友,可也明白司马光的意见并不是对的。“听说君实在朝堂上急怒呕血,他如今的身体如何了?”
“谢老师。”慕容复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太皇太后曾遣太医为相公诊治,近日相公已开始理政。”
苏轼沉默片刻,低声道:“君实的年纪也不少了!”他稍稍振作精神,又吩咐。“先不回家,去相府。明石,你不用跟着,让少游陪我去即可。”
“是!”慕容复心知苏轼不要他陪是对他的爱护之意,唯恐司马光给他脸色瞧。这便跳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送苏轼去拜见司马光。这次师徒相见,苏轼并未对自己有半点苛责,慕容复的心头也是一松。他自信可以直面无辜的鲜血与刻骨的仇恨,但却实无能承担苏轼的失望与乔峰的责怪。
苏轼这一去直至日暮方回,慕容复见他喝地微熏也不敢多问,急忙命人扶他回房梳洗歇息了。却是跟在苏轼身后的秦观尚有三分清明,勾着慕容复的肩道:“明石,老师待你……可、可是没说的了……”
慕容复明白苏轼刚回京便急着去见司马光,那是特地为他去补救请罪,不由幽幽一叹。
苏轼是以礼部郎中的官职被召还入朝,在朝半月,又升起居舍人,如此神速的升官速度朝野都为之侧目。秦观早知慕容复很久之前便已着人安排苏轼回京后的接风宴,眼见苏轼短短半月连跳两级而慕容复始终按兵不动,他心中诧异便忍不住去问了问。
慕容复知道秦观一向对这等世俗小事缺乏概念,见他来问不由吃了一惊。只是一见秦观神色狡黠,慕容复目光一转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无奈道:“如今老师风头正盛,还是过一阵子再说罢。”事实上,慕容复的原计划是等苏轼升翰林学士主持礼部贡举,在太学学士院考试中拔擢黄庭坚、晁补之、张耒三人,凑足苏门四学士之后再举行饮宴。
“噢!”秦观遗憾地叹了一声,刚扭头要走又忍不住补上一句。“宴席上切莫忘了将‘锦乐坊’的向晚秋姑娘请来!”这向晚秋正是因在《说岳全传》中演绎大陈长公主“凌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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