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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金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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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于弈棋之道上,颇有研究。不仅谢青,鬼谷弟子皆是如此。一个人在方寸之局上,都不能赢过对手,又如何在比棋局更为险恶的人心博弈中取胜呢?
  鬼谷子不再言语,他下棋速度极快,好像不经思考似的,一子接着一子。但谢青知道,鬼谷子此刻的脑海中,正在进行着极为恐怖的运算。
  棋局之上,气象万千,惊心动魄。黑白二子,势均力敌,相互厮杀。到了第三百四十一手,黑子胜出,刚好多于白子二子半,半子不多,半子不少。
  鬼谷子投子道:“不错,你确实有所长进。”
  “老师自诩无所不知,可知我的来意?”谢青在鬼谷子对面坐下。
  鬼谷子摸出三枚铜钱,依次掷于地上,“离下巽上,风从火出,此卦名为家人卦,家人即家长,你是为你的父亲而来。”他是用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老师技可通神。”谢青感叹道,“我正是为家父而来,家父心疾难愈,我想请老师为家父医治。”
  “不医。”鬼谷子干脆地说。
  “老师若有条件,尽管可以提出。”谢青虽然想过鬼谷子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地如此干脆。
  “不医。”鬼谷子的语气之中,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师身为医者,却没有丝毫仁心吗?”谢青咄咄逼人地说,身体也微微向前倾斜。
  鬼谷子反问道:“我不仅医术了得,其余诸术也不凡。你可知我为何不愿入世,浪费一身才学吗?”
  “弟子不知。”谢青答。
  “世间万物,皆有天命,若是逆天改命,便会折损寿数。”鬼谷子顿了顿,“令尊的性命,于生死薄上早有定数。”
  “原来老师是贪生怕死之辈。”谢青想要激怒鬼谷子。
  “你不必使用激将之法。”鬼谷子微微摇头,“你是我的弟子,用我教你的东西对付我,怎么可能管用。我说了不医,就是不医。”
  谢青见鬼谷子态度坚决,说:“告辞。”他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谢青回到家中,见到仆人来去忙碌,想起谢碧不日就要和楚琮成亲,心中更是烦闷。
  贤妃虽然应允了谢碧和楚琮的婚事,但是因为嫌弃谢碧的出身,只让她做侧妃。断没有未娶正妃,侧妃先入门的道理,所以贤妃在朝中挑挑拣拣,选中了御史中丞戚诩的女儿戚翙翎。戚翙翎和谢碧,将在同一天嫁给楚琮。
  戚翙翎在《楚氏春秋》之中,嫁给太子做了侧妃。然而命运弄人,她如今即将成为七皇子的正妃。
  楚琮成婚当日,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谢青第一次觉得,红色原来是这么刺眼的一种颜色。
  楚琮身穿蟒袍,依次去了文帝、皇后、贤妃处行礼。他行礼的时候,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一个即将成婚的人,更不像一个即将坐享齐人之福的人。倒是生性好强的贤妃,此时也不禁流下泪来。
  与此同时,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谢府门前,迎接谢碧入宫。
  谢碧凤冠霞帔,与往日相比,更多了几分艳色。她哭别家人,上了花轿。在摇摇晃晃的花轿中,她听得鸣锣开道,擦干眼泪,露出了艳丽的笑容。当初她于赏花宴上,就相中了楚琮,之所以年长不嫁,便是心中已有楚琮的缘故。如今和楚琮成亲,夙愿得偿,虽然手段并不光明正大,但她对于水佩十分感念。
  谢碧进了皇宫,入了洞房。她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楚琮。她怯生生向宫女问道:“不知七殿下在何处?”
  “七殿下,自然是和七皇子妃在一起。”宫女冷淡地说。
  谢碧这才想起自己是一名侧妃,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她在床边坐了许久,最后自己掀了盖头。美人艳妆,于灯下更添了一份妩媚,但是却不能得那人一顾。
  她看着桌上的红烛,烛蜡一滴一滴顺着烛身滑落,好似红色的眼泪。
  她的新婚之夜,就这样度过了。
  她想:这才是第一日,以后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然而戚翙翎房中,她对着烂醉如泥的楚琮,也只能苦笑。
  戚翙翎大着胆子,用手指划过楚琮的面庞。她第一次触摸一个男人的脸,还是一个这么俊美的男人,心中砰砰直跳。可是这份悸动过后,她心道:七殿下身份尊贵,年少英俊,可是未必是良人啊。她又安慰自己道:能和七殿下结为夫妻,已教天下女子欣羡,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第三十九章 杀身祸

  谢青再一次见到方落尘,是在苏寄梅纳妾的酒宴上。
  苏寄梅爱慕幽梦楼的燕歌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虽然因为燕歌的出身,他只能纳她为妾,但是一应礼仪,都是照着娶妻的标准。
  他看看右手边的谢青,又看看左手边的方落尘,想着洞房之中的燕歌,露出痴傻的笑容。人生在世,得友如此,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方落尘不忍直视,偏过了头。
  这个表情,要是让青楼之中那些叫嚷着“不愿千黄金,愿得梅郎心”的姑娘们见到了,不知多少芳心要碎了一地。
  谢青看着方落尘,欲言又止。
  他派晚镜前往方家,希望能开解方落尘,却是失利而归。方落尘见了晚镜,嘴唇紧抿,一个字也没说。
  苏寄梅回过神来,举起了酒杯,“喝酒喝酒!”说完,他连饮了好几杯。
  谢青也饮下了一杯酒,笑道:“祝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在好友大喜的日子,他不好露出忧色,只能强作欢颜。
  “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呢?”苏寄梅打趣道。
  “随缘吧。”谢青含糊地说。
  苏寄梅看向了方落尘,“你呢?”
  “子衿是我师兄,他尚未娶妻,我怎敢跃居于前。”方落尘也想与心仪的女子结为夫妻,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把谢青当作了借口。
  苏寄梅用手肘捅了捅谢青,“都是你,你不娶妻,你师弟都不敢娶妻了。”
  谢青开玩笑道:“若是娶回一只河东狮,还是不娶妻为妙。”
  苏寄梅想起了夏侯秋罗,心中一寒,连连点头,“确实确实。”他顿了顿,“世间男子,都希望坐享齐人之福。然而将心比心,你的妻子若是侍奉二夫,你会如何?一夫多妻,就是后宅不宁的根源。”
  “此言有理。”谢青有点惊异于以苏寄梅所处的境遇,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寄梅郑重的说:“我不能娶燕歌为妻,已经是委屈了她。我既然纳她为妾,此生就不会再娶妻。”
  “早生贵子。”方落尘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寄梅哈哈大笑,“承你吉言。”
  苏寄梅太过高兴,结果也喝过了头。被仆人扶进洞房的他,还在醉醺醺的喊着“再来一杯!”
  谢青看着苏寄梅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一道身影,越过谢青的视线,闲着门外走去。
  谢青连忙追上,“你要走了吗?”
  “是的。”方落尘的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放缓。
  谢青苦涩地说:“你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方落尘冷漠地说。
  谢青闻言,止住了脚步。他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扩大。
  难道鬼谷子的预言,要成真了吗?他和方落尘,真的会反目成仇?
  方落尘出了苏家,捂住了胸口。不知为何,他感觉心口隐隐作痛。
  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走向了回家的路。
  他走入一条小巷的时候,身后蹿出来三个蒙面人,将他团团围住。他惊道:“你们是何人?”
  蒙面人一言不发,提刀砍向方落尘。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挡住了三把刀。
  楚琮背对着方落尘,身影显得十分高大,“你没事吧?”
  楚琮出现的十分及时,苏落尘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受伤。
  苏落尘感激地说:“我没事。”
  “天子脚下,竟敢暗杀朝廷命官,你们是谁派来的?”楚琮放下了心,严厉地看向三个蒙面人。
  蒙面人不答,转身欲走。
  楚琮剑光似雪,眨眼间就取下了一个蒙面人的人头。人头高高抛起,溅出一道鲜血,然后滚落在地上。不瞑目的眼,犹自大睁。
  楚琮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剩下两个蒙面人的面前,“别想逃!”
  蒙面人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拼死一战,不能取得生机。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向楚琮攻去。两把刀,一把攻向楚琮上盘,另一把攻向楚琮下盘。
  楚琮身形一拧,从两把刀的中间穿过。他欲留活口,便一剑削断了两人右手的手筋。
  只听“当啷”两声,两把刀掉在地上。
  楚琮又是一剑,刺向一个蒙面人的气海。
  那个蒙面人一咬牙,竟是徒手抓住了楚琮的剑。另一个蒙面人见状,一掌拍向楚琮。
  楚琮的左手,和蒙面人的左手相接。他的内力雄浑无匹,瞬间就震碎了蒙面人的心脉。
  蒙面人口吐鲜血,连退数步。他向后一仰,摔倒在地,已是气绝身亡。
  最后一个蒙面人右手手筋已断,左手又受了深可见骨的剑伤。他心知逃脱不能,便咬碎了嘴中□□。他的嘴角流出黑血,亦是毙命当场。
  楚琮皱眉道:“死士。”他看向了方落尘,“你得罪了什么人?”
  方落尘摇头,“我不知道。”他看向地上尸体,表情若有所思。
  “幸好我在街上看见他们跟踪你,然后跟着他们过来了,否则你这条小命就没了。”楚琮还剑入鞘。
  “多谢七殿下。”方落尘深深地鞠躬,“七殿下的大恩,我必当报还。”
  “我辈武道中人,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楚琮不以为意地说。
  方落尘疑惑地问:“七殿下新婚燕尔,不在温柔乡之中,为何会在街上闲逛呢?”
  楚琮闻言,叹息一声。
  谢碧不是善类,戚翙翎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皇子府看似平静,但是其下的暗流汹涌,迟钝如楚琮都感觉到了。他堂堂一个皇子,有家不能回,真是有苦说不出。
  方落尘见楚琮面露难色,便不再追问。
  楚琮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他们这次不成功,说不定还有下次,你叫太子派几个人保护你。”
  方落尘不愿去求太子,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得不向太子低头,“好吧。”
  “告辞了。”楚琮潇洒地离去。
  方落尘注视着楚琮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七殿下真是一位性情中人,生在帝王之家,可惜了。”
  蒙面人虽死,但是背后的主谋,犹如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叫方落尘寝食难安。他于是前往解府,一会鬼谷子。
  鬼谷子在信中,告诉方落尘自己会在解府盘桓几日。他告诉方落尘,却不告诉谢青,这里面的意味,发人深思。
  方落尘见到鬼谷子,第一句话是“老师可知道我的来意?”
  鬼谷子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谢青见到他,也喜欢问这句话。他的这两个弟子,看似不同,其实有很多的相同之处。
  笑完之后,鬼谷子肃容道:“你印堂发黑,恐怕有杀身之祸。”
  “老师神机妙算。”方落尘微微点头,“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派出死士,暗杀于我。”
  “京城之中,能豢养死士的人,不多啊。”鬼谷子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清茶,“遇事不决,便向我相询,这个习惯可不好。”
  “事关弟子性命,老师真的忍心见我横死吗?”方落尘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神情悠然,丝毫不见对于杀身之祸的担忧。
  “你要是死了,就是你没用,死了也活该。”鬼谷子仍旧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吐出的话语却冷酷无比。
  “老师曾经告诉我,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方落尘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梗,“老师,我知道你的弱点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鬼谷子神色微变,他摸出三枚铜钱,依次掷于地上。他细观铜钱,说:“此卦名为讼卦,乃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卦。”
  方落尘若有所思地说:“第六卦。”他顿了顿,“老师是想借此卦,引得我与师兄相斗吗?”
  鬼谷子捡起地上铜钱,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收入囊中,“你不信就算了。”
  “老师觉得那人为何想要取我性命呢?”方落尘问。
  鬼谷子看了方落尘一眼,“你的事,你自己清楚。”
  方落尘陷入了沉思,神色阴晴不定。
  鬼谷子的言外之意,是六皇子楚瑜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但是自己和楚瑜无冤无仇。虽然自己投靠了太子,但是投靠太子的人那么多,也不见楚瑜向其他人痛下杀手。
  莫非是楚瑜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如果自己的身世大白于天下,那么谢青也有可能受到牵连,所以楚瑜才会在暗中对自己下手。或者,楚瑜知道了鬼谷子传承的方式,想要助谢青获得鬼谷子之名。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楚瑜都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方落尘的神色,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第四十章 三计策

  一个蒙面人跪在楚瑜面前,诚惶诚恐地说:“殿下,任务失败。”
  “废物。”楚瑜冷冷地说。
  “目标被七皇子救下,三名行动人员,两名死于七皇子之手,一名服毒自尽。”
  “哦?”楚瑜听到“七皇子”三个字,眸光一暗,“任何借口,都不足以成为失败的理由。”
  “……是。”蒙面人低下了头,“殿下,是否再次派出人员对目标进行诛杀?属下保证这次一定成功。”
  “不必了。”楚瑜摆手道,“再一次的下手,只会让目标生疑。”
  “是。”蒙面人说。
  解风羽从门外走了进来,轻挥羽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下去吧。”楚瑜对蒙面人说。
  蒙面人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你在为何事生气?”解风羽坐到了楚瑜对面。
  楚瑜沉吟半晌,说:“我派出人刺杀方落尘,可是失败了。”
  “不智。”解风羽眸中锐光一闪。
  “愿闻其详。”楚瑜面无表情地说。
  “你以为方落尘不会知道是谁派出的杀手,对吗?”解风羽摇了摇手中羽扇。
  楚瑜本以为万无一失,听了解风羽口气,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漏洞。他仔细思索,终于想出了漏洞何在,“鬼谷子?”
  “如果没有鬼谷子,这个计谋确实是很好的一石二鸟之计。受到暗杀的方落尘会怀疑每一个人,包括太子。”解风羽顿了顿,“但是有了鬼谷子,一切都不同了。方落尘很有可能会在鬼谷子那里,得到幕后主使——也就是你的名字。”
  楚瑜面色一沉,“纵横家,果然是祸乱之源。”
  “本来方落尘此人,虽有能为,但并不构成威胁。可是我方派人暗杀他之后,此人就不得不除了。”解风羽握紧了手中羽扇,目露寒光。
  “你可有计策拔除此人。”楚瑜问。
  解风羽心中虽有计策,却不愿说出,因为他只有下策,并无上策,而另一个人,才是解决这桩事件的最好人选。他似笑非笑地说:“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楚瑜挑了挑眉,说:“那我应该问谁?”
  “谢子衿。”解风羽用羽扇遮住了半边脸庞。
  楚瑜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不想令谢青为难。”解风羽在羽扇之后,冷冷一笑,“可是六殿下,你对谢青的态度,是对自己从属的态度吗?”
  “你对我的态度,难道是对自己主子的态度吗?”楚瑜气势凌人地反问。
  “疾言厉色,只是彰显了你的心虚。”解风羽将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摆正,然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杯茶,静静心。”
  楚瑜喝了一口茶,神色也冷静了下来。他坚决地说:“此计不可。”
  “我想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解风羽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或者不用等你改变主意,谢青就会出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东宫之中,楚琰的左手边坐着裴鸿渐,右手边坐着方落尘。
  裴鸿渐看着方落尘,眼神闪烁不定。
  “你有话,但说无妨。”方落尘虽然是和裴鸿渐说话,一双眼眸却是看也不看他。裴鸿渐虽然和谢青一样出身世家,但是在方落尘心中,裴鸿渐却是连谢青一个小指头也比不上。
  裴鸿渐迟疑的说:“你……不是子衿的师弟吗?”
  “你不也是子衿的表兄。”方落尘淡淡地说。
  裴鸿渐无可辩驳,只能默然不语。
  “好了。”楚琰看看裴鸿渐,又看看方落尘,“这一位,可是鬼谷子的高足,若是生在春秋战国,说不定能与苏秦、张仪一较高下。你与他辩驳,实在不智。”
  裴鸿渐先是一惊,随即低下了头,“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既然方落尘是鬼谷弟子,那么他的师兄谢青当然也是鬼谷弟子。他感觉自己和谢青之间的距离,又拉大了。
  方落尘看向楚琰,说:“我今日来,是向太子殿下献上我的投名状。”
  “哦?”楚琰的目光高深莫测。
  “我的投名状,是三条计策。”方落尘顿了顿,“不过在说出这三条计策之前,我要告知太子殿下一件事。”
  楚琰问:“何事?”
  方落尘肃容道:“鬼谷弟子,除了《捭阖策》之外,还会得鬼谷子传授一术。我所习者,乃相人术。通过面相,我便能知道一个人的命理。”
  楚琰不太相信,说:“你看我如何?”
  方落尘没有回答楚琰的问题,“我看六皇子,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实乃帝王之相。”
  楚琰脸色大变,一拍桌子,桌子随即四分五裂,“胡言乱语!”
  “太子殿下可以不信,他日六殿下坐上龙椅,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后悔。”方落尘面不改色地说。
  楚琰面上阴晴不定,“你继续说。”
  “即使六皇子没有帝王之相,他也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除掉他,有利无害。”方落尘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楚琰嗤笑道:“有力?”
  “太子殿下你看不起他,就说明他的韬光养晦起了作用。”方落尘松开拳头,“此人城府极深,不得不防。”
  楚琰的神色转为若有所思,显然他把方落尘的话听了进去。
  方落尘在心中对谢青说了一声抱歉,但想到楚瑜对他痛下杀手,他又硬下心肠,“六皇子的倚仗有三,一是谢青,二是贤妃,三是七皇子。若是能让这三人与他离心离德,六皇子便不足为惧。”
  楚琰本来对方落尘心存轻视,此时不由改观,“不知你有何妙计。”
  “谢青本是左将军魏无衣帐下司马,因为不愿离京而辞去官职。他辞官之前,文帝有意将他外放。太子若是能说动文帝,重新启用谢青,外放为太守。谢青与六皇子相隔两地,虽能书信往来,但是六皇子若有燃眉之急,谢青远水就救不了近火了。”方落尘说得口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就是我的第一计。”
  楚琰看着方落尘的嘴唇,心中一动,咳嗽一声道:“我会差人去办。”
  “有些大臣投靠了六皇子,其中不乏利欲熏心之辈。只要以金钱收买,让他上书请立贤妃为贵妃。贤妃必遭陛下见恶,而贤妃也会对六皇子心生不满。”方落尘看了楚琰一眼,“这就是我的第二计。”
  楚琰沉下了脸,“若是父皇应允了立贤妃为贵妃呢?”
  “贵妃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方落尘淡然道,“只要不是皇后,便没什么不同。”
  “好。”楚琰说。
  “七皇子娶了谢青的姐姐,但并不是出于自愿。只要让他相信,一切都是六皇子的阴谋。六皇子和七皇子之间,就会生出嫌隙。”方落尘放低了声音,“这就是我的第三计。”
  楚琰赞道:“鬼谷弟子,果然不凡。”
  方落尘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淡漠地说:“鬼谷弟子,也不过是红尘中人,免不了红尘染身。”
  几日后,苏寄梅来到谢府。
  他看到谢青正在一株芭蕉下面闭目小憩,“你家主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这么悠闲。”
  谢青闭着眼睛说:“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苏寄梅走到谢青身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落尘各为其主,但是他居然一点情面也不讲。”
  谢青睁开了眼睛,一双明眸映着绿影,“此事不符师弟为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曲折。”
  苏寄梅坐在了谢青躺着的那张美人榻的边沿,“我听说你要被外放为太守了。”
  “陛下下了诏书,可我未必要应诏。”谢青坐了起来。
  “你用什么理由?”苏寄梅问。
  谢青答:“父母在,不远游。”
  苏寄梅摇头,“这样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我不想离京,难道陛下还能把我赶出京城不成。”谢青整理了一下因为小睡而凌乱的衣物。
  “我还听说,贤妃娘娘责罚了六皇子殿下。”苏寄梅往后一仰,躺在了榻上。
  “母子之间的事,我不便插手。而且六殿下若是坐以待毙,便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六殿下了。”谢青推了推苏寄梅,“你也太过随意了。”
  “我这个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你摆一张美人榻在我面前,实在太考验我的意志力了。”苏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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