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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金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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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琮听清楚了谢青的话,表情愈苦,“母妃其实也是关心六哥的,只是……”
  贤妃把儿子看做争宠的筹码,楚瑜不得文帝的喜欢,自然也得不到她的喜欢。对此,楚琮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却又说不清楚。
  谢青向楚琮告辞,从皇宫回到了谢府,一进门,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晚镜也不是流景,而是方落尘。
  方落尘慢吞吞地说:“你回来了。”他顿了顿,“你遇到了血光之灾。”
  谢青叹息道:“你虽然入门晚,于各种学术,却比我更为精深。”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白洗干净,丝毫看不出曾经杀了一个人。
  “晚镜把你被人撕坏的那件衣服扔了,我捡了回来。”方落尘拿起放在身后的一个包裹。
  谢青奇怪地问:“你为什么把她捡回来?”
  方落尘解释道:“以前老乞丐没死的时候,说我的鼻子比狗还灵。我闻了闻你这件衣服,不仅有臭味,还有一种花香,而那种花,在京城郊外,只有一个地方有。”
  谢青激动之下,抓住了方落尘的手,“什么地方?”
  “太平村。”方落尘答。
  谢青被洛清都打晕之后,醒来的地方就是太平村。他没想到那时的自己,竟然距离楚瑜并不遥远。这种心理,俗称灯下黑,洛清都想必是利用了这一点。
  “你与我一同面圣!”谢青拖着方落尘就走。
  方落尘吓了一跳,几日之前,他还不过是一个小小乞丐,几日之后,他居然得到了面见天子的机会。他的人生,从遇到那个拿着肉包子的奇怪男人起开始改变了。
  谢青带着方落尘面见了圣上,将新的发现说出了出来。
  文帝派兵前往太平村,将六皇子楚瑜从地窖中救出。而天一教徒,死伤大半,阴谋也就此破产。
  楚瑜回到贤妃的延庆宫,感觉气氛十分不对。
  “六哥你回来了!”楚琮迎了上来,“我都听人说了,你这次有惊无险,可要好好谢谢我的伴读。”
  楚瑜向来感情不外露,经历了绑架事件,看见弟弟,心中居然无限欢喜。他主动上前,抱了楚琮一下。
  若是在平常,楚琮肯定要回抱住楚瑜,可他不仅没这么做,反而“嘶”了一声。
  楚瑜皱眉道:“怎么了?”
  “没什么。”楚琮眼神闪躲。
  楚瑜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十分了解,“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伤?”说完,他就开始扒楚琮的衣服。
  楚琮挣扎了一会,可是他力气不及楚瑜,很快就被楚瑜扒光了上身。他的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红痕。
  楚瑜盯着楚琮身上的伤口看了一会,才给他把衣服还给了他。他沉默良久,才说:“母妃打你了?”
  楚琮一边穿衣服一边笑嘻嘻地说:“又不是第一次了。”
  楚瑜沉声道:“她为什么打你?”
  “我打碎了她喜欢的花瓶。”楚琮胡扯道。
  楚瑜压了压楚琮背上的伤口,“你给我说实话。”
  楚琮疼的嘶哑咧嘴,明白自己骗不过自己的哥哥,只好坦白道:“你被绑架了,我本来是没想去求舅舅帮忙的。阿青向我提了一句,我就去求舅舅了。舅舅没有答应,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母妃,母妃就打了我。”
  楚瑜眸色一暗,“这种事,舅舅怎么可能答应你。”
  “我是你弟弟,这种事,反而要阿青这个外人来提。他说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楚琮沮丧地说。
  “我若是你,即使外人提了,我也不会去做,因为我知道是无用功。”楚瑜拍拍楚琮的肩膀,“到我房间里来,我给你上药。”
  楚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嘞,六哥。”
  两人去了楚瑜的房间,关上了门。
  楚琮坐到了床上,脱下上衣。
  楚瑜从床头的一个暗格里拿出金疮药,给楚琮涂上。
  楚琮抱怨道:“好疼,六哥你不能轻点吗?”
  “让你疼一点,好长个记性,以后不要做这样的蠢事。”楚瑜下手更重。
  “疼疼疼!”楚琮叫得更大声了。
  涂完药后,楚琮也没穿衣服,趴在了楚瑜的床上。
  楚瑜把金疮药放回了暗格,脱下外衣,也躺在了床上。
  楚琮把头埋进床铺里,闷闷地说:“六哥,我真怕以后和你生分了。”
  “即使你与我生分了,六哥也不会与你生分。”楚瑜摸了摸楚琮的脑袋,像摸一只小狗似的。
  楚琮抬起头,笑道:“六哥,你和我拉钩吧。”
  楚瑜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为了楚琮安心,还是伸出了手指。
  楚琮也伸出了手指,和楚瑜的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他一边笑一边想在楚瑜的床上打滚,可是碰到了伤口,“哎哟”地叫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楚琮趴在楚瑜的床上睡着了。
  楚琮若是在楚瑜的房间里睡,贤妃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楚瑜叫来一个太监,把楚琮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第十四章 一碗莲

  楚瑜梳洗过后,给自己身上的伤口上了药,然后去见了贤妃和文帝。贤妃和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就推说自己倦了,楚瑜也只好告退。文帝倒是难得把他叫上前来,仔细瞧了瞧,还握住了他的手说了些体己话,让楚瑜受宠若惊。
  见过贤妃和文帝之后,楚瑜略感疲乏,就去睡了。
  第二天,太子楚琰和九皇子楚珏先后来看望楚瑜。
  楚琰仍旧是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好像比谁都关爱这个弟弟似的。楚珏也依旧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个五岁的娃娃。
  在楚瑜被绑架的日子里,宫中的人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不禁想,如果自己哪天消失了,也无伤大雅吧。不过楚琮,一定会因此哭泣的。
  楚瑜想着自己弟弟哭泣的样子,竟然笑了。
  下午的时候,楚瑜去了谢府。
  楚瑜没有人命人通报,就走了进去。他看见一个少年蹲在院中的一颗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走近了一看,原来少年是在看蚂蚁搬家。
  少年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他看见楚瑜的容貌,脸色一变,“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这是帝王之相啊!他把最后一句话吞进了嘴里。
  楚瑜觉得这个少年十分古怪,质问道:“你是何人?”
  “我…大概是叫方落尘吧。”方落尘还没有适应鬼谷子为自己起的名字,“我是谢青的师弟,借住在他家中。”
  楚瑜接着问道:“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落尘闭口不言,他知道这等泄露天机的话,说出来是要折寿的。
  谢青远远看到楚瑜和方落尘对峙,不禁加快了脚步。他走到了两人中间,笑道:“不知六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你于我有恩,何罪之有。”楚瑜淡淡地说。
  “我于六殿下何恩之有,倒是我要感谢六殿下于地窖之内地相护之恩才是。”谢青看向方落尘,“这一位才是殿下的恩人,是他从我的衣服上闻出了一种特殊的花香,然后通过该种植物的生长范围缩小了搜查范围,我不过是替他引见了陛下而已。”
  方落尘不带感情地说:“我是看你担心他,所以才帮忙的。”对于他来说,楚瑜即使贵为皇子,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而谢青,才是给他衣穿,给他饭吃,给他地方住的人。
  谢青苦笑道:“我这个师弟,少年坎坷,不懂人事,还请六殿下见谅。”
  楚瑜沉默半晌,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谢青垂下眼眸,“礼不可废。”
  晚镜走到众人身边,先向楚瑜行礼,继而对谢青说:“少爷,茶已经烹好了。”
  “六殿下请。”谢青做了个手势。
  楚瑜默然不语,向着堂屋走去。
  谢青也跟上了上去,落后楚瑜半步。
  两人走进了堂屋,客套了一番后,相对而坐。
  “我此番前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有一事要奉劝你。”楚瑜不客气地说。
  谢青眼神闪烁了一下,问:“何事?”
  楚瑜语气冰冷,“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的插手。”
  “我何时插手了六殿下的家事?”谢青佯装奇怪地说。
  楚瑜眼神锐利,如鹰隼盯着猎物一般盯着谢青,“你叫我七弟去找我舅舅,不就是为了挑拨七弟和我母妃的关系吗?”
  “我之所以向七殿下提出此事,不过是担心六殿下的安危而已。”谢青明知道楚瑜不会信,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以你的聪明,难道想不到禁军统领之位,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而我舅舅,又是谨小慎微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调动兵马。”楚瑜沉声道。
  谢青轻轻击掌,赞叹道:“六殿下果然聪慧。”他顿了顿,“我只是想让贤妃娘娘看清,七殿下不是帝王之材而已。”
  “你何必如此。”楚瑜闷声道。
  离间贤妃和楚琮,于谢青根本无益。若是事情败露,他还可能和贤妃以及楚琮结下仇怨。这件事唯一可能的得益者,就是楚瑜。
  “地窖之中的事,我很感激六殿下。若不是六殿下,我……”说到这里,谢青说不下去了。
  如果没有楚瑜仗义出手,地窖之中会发生什么,谢青根本不敢想象。他和天一教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楚瑜却不居功,说:“即使是旁人,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辱。”他顿了顿,“你放心,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谢青不是女子,但是这种事若是泄露出去,对他的名声也是有损的,甚至可能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知道以六殿下的脾性,即使受辱的是他人也会仗义出手。但我也知道,如果其他人看到这种事,就不一定会出手了。”谢青站了起来,长长一揖,“所以,在此我要谢过六殿下。”
  楚瑜也站了起来,扶住谢青,“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们与其谢来谢去,不如扯平了吧。”
  “好,那就扯平了吧。”谢青虽然口上如此说,心中却下了决心,如果楚瑜日后有难,自己一定鼎力相助。
  两人重新坐下,气氛柔和了不少。
  谢青揭开了桌上的茶杯的茶盖,茶香四溢,“六殿下来我谢府,不喝一喝茶真是可惜了。我的这位婢女泡茶的手艺,可谓一绝呢。”
  楚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而后甘,不错。”
  谢青看着楚瑜喝茶的样子,忽然不可自制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楚瑜莫名其妙的说。
  谢青的眉角眼梢都溢满了笑意,“这茶叫‘六安茶’,六皇子喝六安茶,真是有趣。”
  楚瑜不明白哪里好笑,可是看着谢青浅笑的样子,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他不禁露出了微笑,好像在冰上开出的一朵花。
  谢青偏着头,说:“六皇子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楚瑜敛去了笑容,“没有可笑之事,又为什么要笑呢?”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笑脸迎人,总是没错的。”谢青有点可惜楚瑜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楚瑜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也觉得我很阴沉吗?”
  “不,我只是觉得六殿下如此俊美,多笑一笑,日后不知多少女子想要成为六殿下的皇子妃。”谢青打趣道。
  “我怎及谢青你形貌昳丽,日后冰媒肯定是要踏破谢家的门槛的。”楚瑜居然也同谢青开了个玩笑,他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心中一堵。
  当今士林之中,一重谈吐,二重容貌,三才重文章。便是戚翊那等老学究,也会用红绳把胡子系起来,以显得好看。所以夸人容貌,不仅不唐突,还是一种特别的赞美。
  谢青面色一红,“六殿下说笑了。”
  楚瑜心中说不出地滞闷,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他回宫之后,收到了文帝的赏赐。
  各种奇珍异宝堆在延庆宫中,五光十色,耀人眼目。
  贤妃看着这一堆赏赐,面上难得露出了喜色。她看中的不是赏赐,而是赏赐背后文帝对楚瑜的改观。结合楚琮之前作出的蠢事,她第一次开始思索,自己的长子或许也可以成为后宫这座棋盘上的棋子。
  她见楚瑜回来,和颜悦色地关心了几句。
  如果楚瑜再小一点,可能会因此触动。可是现在的楚瑜,无论贤妃怎样对他,他的心都如古井水一般不起波澜。
  楚瑜对于文帝的赏赐,也没有多大的感觉,虽然他很少收到赏赐。上一次他收到赏赐,还是他十岁的生日。而太子楚琰收到的赏赐,恐怕连库房都要堆不下了。
  忽然,他注意到赏赐之中有一件不同寻常的物品。亭亭玉立的青莲养在一个小圆缸中,煞是可爱。
  楚瑜向一个太监问道:“这是何物?”
  “回六殿下,此物名为碗莲。”太监答。
  楚瑜鬼使神差,命人将这株碗莲摆在了卧室之中。他觉得这株碗莲很像谢青,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他细心地呵护这株碗莲,亲自为它施肥修枝。
  他夜夜在莲香之中入睡,次日醒来,他总是记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但是不记得梦的内容。
  这株碗莲开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凋谢了。

  ☆、第十五章 十年后

  春去秋来,星霜屡移,转眼已是十年后。
  当年还是垂髫小儿的谢青,如今已长成了翩翩少年。
  今日,他和两位好友约在太白楼中见面。巳时,他便坐着马车从家门口出发。
  当马车行至太白楼前,他先戴上了帷帽,才从马车上下来。
  “谢公子是吗,楼上请。”小二一眼就认出了谢青,殷勤备至地将他带到了一处包厢。
  谢青走进包厢之内,才脱下了帷帽。他年纪愈长,容貌便愈美,为了避免麻烦,只好戴上帷帽出门。
  饶是方落尘和苏寄梅看惯了谢青的容貌,都不由呼吸一窒。所有的辞藻,在那张容颜之下都仿佛失色了。
  方落尘是谢青的师弟,如今已官拜中书舍人。他于相人一术上,又精进了不少,且喜欢臧否人物,时常一语中的。文帝对他颇为喜爱,御笔亲书,封他为“天下第一相师”。
  苏寄梅却是位风流佳客,白衣卿相。他写得一手好词,天下传唱,故有“中州第一才子”的美名。不过他因为性格狂傲,见弃于文帝。他既于仕途无望,便时常在红粉堆里打滚,不知俘获了多少芳心。
  谢青发现包厢之中,不仅有他的两位好友,还有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美人呆呆的看着谢青,良久才回过神来,“我向来自负容貌,今日见了公子,竟觉得自己粗鄙不堪。”
  谢青讪讪,“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幽梦楼的燕歌姑娘。”苏寄梅介绍道。
  谢青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燕歌姑娘好。”
  “谢公子好。”燕歌双颊飞上两朵红云。
  苏寄梅夸耀道:“燕歌歌喉婉转,可谓京城一绝。”
  燕歌取来了琵琶,素手拨弦,“小女子献丑了。”她朱唇轻启,歌道:
  “芙蓉落尽天涵水,日暮沧波起。背飞双燕贴云寒,独向小楼东畔、倚阑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一枝梅。”
  歌声已歇,众人久久不语。
  方落尘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
  谢青赞道:“人美,歌美,词亦美。”
  “谢公子真是要折煞我了。”燕歌羞涩地说。
  谢青、方落尘和苏寄梅三人闲聊了一会,燕歌则在一旁含笑听着。
  忽然,窗外传来喧哗之声。
  众人走到窗前一看,原来是有一人在街上跑马,不知撞翻了多少摊贩和行人。
  “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猖獗!”苏寄梅愤愤地说。
  谢青发觉燕歌面上浮现犹豫之色,说:“燕歌姑娘有话但讲无妨,此处只有我们四人,不会传出去的。”
  “那人经常来幽梦楼,而且每次都是赊账。我听楼里的姐妹说,他是夏侯大将军府上的家奴。”燕歌低声道。
  苏寄梅面上怒气愈盛,“一个家奴就如此嚣张,他的主子还不反了天!”
  “夏侯大将军镇守边疆,军功赫赫,十分受陛下看重。”方落尘淡淡地说,“不过‘功高成怨府,权盛是危机。’”
  “师弟此言甚是。”谢青微微点头,“居功之行,人不功其行;求报之惠,人不报其惠。”
  夏侯大将军,全名夏侯缑。他有一女,名为夏侯秋罗,将在不久后成为九皇子妃。谢青知道此人青年之时,也曾是一名克己奉公的良臣,然而文帝对他的默许甚至是放纵,最终毁了他。
  夏侯缑之所以备受文帝的爱重,是因为他的军功。文帝之所以下定决定铲除夏侯缑,也是因为他的军功。可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窗外的喧哗之声更大了,噪噪杂杂,吵得人耳朵疼。
  谢青远远看去,发现那个家奴仍然骑在马上,正在与人争执,一辆马车倒在路边。他变色道:“那是岐国公主的马车!”
  众人面面相觑,下了太白楼。
  岐国公主楚珂乃是文帝的爱女,虽然年方豆蔻,却有谢庭咏雪之才。她的生母乃是皇后,当今太子是她的兄长。这样一位金枝玉叶的少女,若是被夏侯大将军的家奴所伤,恐怕朝堂上又要风云变幻。
  长街之上,那个家奴撞倒了公主的马车,竟连马也不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和侍卫,“我乃是夏侯大将军府上的家奴,谁敢碰我!”
  苏寄梅冷冷地说:“好威风,好煞气,你若不说你是夏侯大将军的家奴,我还以为是夏侯大将军亲至了!”
  家奴面色涨红,一鞭就要向苏寄梅抽去。
  谢青连忙推开苏寄梅,那一鞭抽到了他手臂上。
  苏寄梅抓住了谢青的手,那一道鞭痕衬着如玉肌肤,刺眼无比。他看向家奴,怒道:“你竟还敢伤人!”
  “我姐姐是夏侯大将军的妾室,别说伤了你这穷酸书生,便是打杀了你又如何!”家奴趾高气扬的说。
  “好好好。”苏寄梅怒不可遏,双目赤红,“我便要看你敢不敢杀了我苏寄梅!”
  中州第一才子之名,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家奴怀着侥幸心理道:“你是哪个苏寄梅?”
  “天下间还有第二个‘倚马千言,下笔立成’的苏寄梅吗?”方落尘用一条手帕包住了谢青手臂上的伤口,心中也是愤怒不已。但他性格寡淡,面上看不出来,“顺带一提,你伤了的人是陈留谢家的嫡长子,七皇子殿下的伴读,当朝著作郎谢青。”
  谢青向一个宫女问道:“公主殿下如何?”
  “公主殿下并未受伤,不过很是受了惊吓。”宫女答。
  谢青松了口气,岐国公主就像书中发生的一样,并没有受伤。而太子和夏侯缑的这个梁子,也就此结下了。本来有意将女儿嫁给太子的夏侯缑,开始扶持九皇子。
  “天子脚下,岂容你这恶奴行凶!”
  人未至,声先到。
  太子楚琰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他一马当先,俊逸不凡,□□的良驹也神骏无比,真是好一派天家气度。
  他用马鞭指着那个家奴,“来人,把这恶奴给我捆起来。”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把家奴捆了个结实。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夏侯大将军的人!”家奴喊道。
  他被那几个侍卫踢了几脚,才安分了下来。
  楚琰看到谢青,注意到他手臂上绑着一条手帕,“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手怎么了?”
  不等谢青回答,苏寄梅率先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在街边的酒楼喝酒,听到喧哗就出来一看,看到这恶奴撞翻了公主殿下的马车。我们与他理论,他反而抽了谢青一鞭子。”
  楚琰不语,在家奴的手臂上同样的位置抽了一鞭。他身怀武功,而且不俗,一鞭下去,家奴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他把马鞭一丢,“珂珂怎么了?”
  一名姿容清丽的宫装少女越众而出,她趴在楚琰的胸膛上,嘤嘤哭泣起来,好似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楚琰见楚珂没有受伤,心安了大半。他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珂珂不怕,有皇兄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楚珂坐进了一辆新的马车里,她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是在看谢青、方落尘还是苏寄梅。
  楚琰骑上马,对谢青伸出手,“跟我回宫吧,你手臂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谢青拒绝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这点小伤不要紧。”
  楚琰也没要强求,深深看了谢青一眼,纵马走了。
  方落尘看着远去的太子人马,说:“你说这件事,纯粹是一个巧合吗?”
  太子是皇后所出,又得文帝宠爱,还得群臣拥戴。他若是娶了夏侯缑的女儿,可谓是如虎添翼。帝王宝座,对于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了。
  夏侯缑不能将女儿嫁给太子,他又和贤妃的家族政见不和,那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九皇子了。
  九皇子楚珏,作为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会是幕后的黑手吗?
  “是不是巧合,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谢青垂下了眼眸。
  夏侯府的家奴被关入了天牢,几方势力就此事打起了口水仗,闹得不可开交。
  作为事件中心之一的夏侯缑,只上了一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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