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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对我很不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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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刚想出去迎接,前面的太子爷不在会客厅等着他,直接闯到了后院,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哟,今天怎么没走后面那扇破门,改走我大门了?”赵郁刚从榻上下来,外套还没来得及套上,就迎面撞上了赵易。
赵易脸色不自然的转过去,“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抬脚跨了出去。
郁林失笑,急冲冲冲进来的人,反而脸色不好了。
郁林对赵易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出来,很自然地亲近,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郁林对他很坦诚,也很自在,生不起丝毫的防备心,郁林感叹,赵易在赵郁的心里很有分量。
郁林穿好衣服就出来,看着赵易站在桌前看他画的那半幅画,那是郁林按着记忆力的大魔王的样子画的,但老画不好,还是个半成品。
赵易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过身,“你还生我气?”
郁林一时愣住,他想不通赵易为何会这样说,他记得事有限,很显然这件事记不得了,但他很诚实地说,“我不生气,我刚恢复过来,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
赵易脸色放松了一下,“那日你跟我说的那句话。那个晚上的事情,我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虽然有些事情我不太记得,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并无恶意。”郁林对着赵易很容易放松警惕,虽然他已经刻意地提防一些,但心是骗不了人的。
赵易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样摸摸赵郁的头,但伸出后,又尽量地克制自己收了回去,“嗯,我不会害你的。”
“我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说让你去商部,你可知道?”赵易脸色凝重地说。
“嗯,之前就知道了。怎么了?”
“你,可有准备?”赵易一脸的担心。
“什么准备?”郁林虽然知道商部是个利益腐化的地方,但还没有接触,很多事情他也不懂。
赵易退了下左右伺候的人,让身边的小斯在门口守着,拉着郁林坐下来,“商部内部盘根复杂,□□,今日我跟你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到了商部之后,哪些人你能信,有些人不能信,你都要有个数。”
郁林心里一阵感动,他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党派争斗中步步为营,他把所有人都不当回事,他内心想过报复伤害过他的所有人,他满心的怨恨被赵易一点点的柔化,郁林的心很软,软到别人稍微对他好点他就肝脑涂地,郁林的心很硬,硬到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已经满身铠甲的装备好,以最残忍的冷漠面对这些想要左右他命运的人,但面对着易,心一下就软在了赵易的这句话里,赵郁不算太惨,他还有赵易。
☆、第3章 …6
第三十八章
赵易同样对赵郁也没有警惕之心,见赵郁一脸迷茫地听着他分析朝中的形式,眼中掩不住地担忧和心疼,这个像画里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单纯二十多年,今日大彻大悟之后,又被父皇搅进了这党派纷争里,原本一直傻下去,做一个逍遥王爷。现在却要让他兄弟相残,父子相斗。
“你可明白,父皇为何要让你入主这商部。”赵易皱着眉头问。
郁林心里知道一点,肯定跟皇后和宵王有关,但具体宸帝心里谋划什么,他还不清楚,难道这赵易不是宸帝那条船上的?
赵易见他一问三不知,眉头更是夹得死死的,“你真是,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敢应下这份差事?”赵易一副痛心疾首,就差捏着赵郁的耳朵教训了。
“我不懂,那你可以跟我说嘛。”郁林见他一脸怒气,赶紧让他消消火,说话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说,皇帝给我安排进去是为了什么?”郁林问。
“分权”
“这我懂,商部独大,财气冲天,再怎么俯首低眉也掩饰不住他已经脱离皇帝控制的事实。”郁林点头。
“嗯,我外公还未身退时,在朝堂上还能与姜家分庭抗礼,彼此制衡,局面父皇还能控制得了。”赵易道。
“现在姜氏一家独大,那你外公为何会退居二线?”郁林问。
“自从我外公被刺客暗杀重伤之后,回家养老送终,张家就再也没有人能顶替我外公的位置。父皇深知其中厉害,但一直无可奈何。”
“那皇帝只安排我进去,又有什么用?我一个毫无权力的废太子,就算姜家是我外公,但他们举力支撑的可是宵王。”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宵王依仗着姜氏,所以父皇派他过去无济于事,宵王只会反过来帮着姜家隐瞒。而且姜氏及其排外,父皇不论安排多少眼线进去,再优秀的人才,姜家一律搁置,处处提防。”
“哦,我懂了,无间道啊!”郁林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皇帝派来的说客吧?”郁林怀疑。
赵易面不改色,微微转过视线,“不是,你不可怀疑我。”
郁林笑,“那如果,我跟宵王一样,也被姜家策反了,怎么办。”
赵易淡淡地说,“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你威胁我?”郁林眯眼,退后。
“我没有威胁你,这件事你不可当作儿戏。”
郁林心头来了一计,他现在心里已经笃定,这太子一定是皇帝派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走狗,“你知道皇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赵郁抬眼,星眸里深不见底。
“他说让我夺嫡。”郁林笑的无害。
赵易平静地说,“不论是谁当太子,只要不是宵王,就不会血流成河。”
又开口“因为宵王代表的不是赵姓,而是姜姓,父皇也是深知,才会出此下策,让你重回姜家。”
郁林站起来,背对着他,“你回去禀告吧,说我答应了,让他也别忘了事成之后他承诺给我的。”
“来人,送客!”
赵易也没想到赵郁会这么的通透,或者说这么我行我素,用王位惑他,他压根不在意,用手段迫他,他宁折不屈。宸帝看错了,这个棋子,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好摆布。
“我先走了,不管你信不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就算你想要王位,只要你有能力,我双手奉上!”
郁林听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心里五味杂成,皇室哪有真兄弟,披着一层伪善的外衣,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谁的手里能没攥把刀呢?
丞相府,后宅,丞相的书房内,此时房间里悄无声息,却坐了一屋子的人。
“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门口,拜访过老妇人就过来。”小人禀报完之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
待皇后从那后院出来,到书房时,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行李,皇后连忙道,“各位快请起,在坐的都是婉容的长辈,在自家就不必多礼。”
落座后,鸦雀无声,丞相呷了一口茶,才开口,“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皇帝要将郁王安插进商部,郁王不比其他人,只要他一声强令,你我都不可违背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犯难,“那丞相的意思是?”
“拉拢。”皇后开口。
“可是如何拉拢,这郁王是被姜氏抛下的弃子,以前他痴傻,不足为患,现在他清醒过来,怎么可能轻易地倒戈,再说我们还得防范着他参与夺嫡。”
“郁王不可能夺嫡,这点在座的各位放心,拉拢郁王是最好的方法。”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皇后的一句,郁王不可能参与夺嫡,令众人心中充满猜疑,难道朝野里流传的那句,郁王不是皇帝的子嗣是真的?
“明日郁王入职,在座的各位大人必当全力的配合,任何人不得刁难,明白了吗?”
“要我们配合也容易,但是内部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是不提防点,不该看的被郁王看见了,该如何?”
“沈大人放心,那些个账簿,往来交易的记录,都是我们部内专门记录的,一般外人看不懂,况且郁王从未接触过这方面事务,就算看见账簿,也不识其中内涵。”皇后安抚军心,她也深信,郁王就算是不傻了又能怎么样,从受过正统教育,大字不识,不懂规矩,去了商部也是摆设一个。
在座的各位也都点头称是,放下心,小小一个郁王,能掀起多大的浪。
不久之后,当宸帝第一次拿到确凿证据,严惩那些贪污私分国库银两的官员,这些人才知道那个美的像是花瓶一样的郁王,压根就不是一只逆来顺受,懵懂无知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六亲不认的饿狼。虽然人家大字不识,但也不妨碍人家看得懂账本,还笑呵呵地说,天赋异禀!
赵易从郁王府出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退避了所有人,等到晚上才回宫里述职。
夜色霜重,腊月里的雪像是不要钱的装饰一样,没日没夜的下,太子府的马车吱吱呀呀地走在去往皇城的青石板路上,外面北风如狮吼,马车内温暖如初春。
赵易的手里握着暖炉,但面色依旧被冷的铁青,紧紧抿着的嘴唇,不露出一丝的畏寒的神情。
“太子爷,到了。”赶马车的小斯在外面轻声地提醒。
赵易正了正身,带着与宸如出一辙的神情,浑然天成的王者气,与生俱来的高贵,踏入了正阳宫。
宸帝不喜奢侈,连膳食都没有历朝历代皇帝的铺张,十几个小蝶,里面盛放了各种各样精致的糕点和面食,中间还摆了一盘蒸的香喷喷的七彩糯米饭,皇帝喜面食,但这是专门为太子准备的。
太子进殿之后请了安,皇帝就让他坐下吃饭,父子二人很久未像这样单独的吃过饭,一时都无话可说,陷入沉闷。
“事情办的怎么样。”宸帝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口。
赵易连忙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碗筷,跪在一边,“儿臣无能,郁王并不信任儿臣,不如,算了吧。”
“你担心他,所以宁愿不去扳倒张家,不保这储位,你也不想让他去涉险?”宸帝对这个儿子了解的很,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这个儿子雷厉风行,才智和手段兼具,但只有一个软肋,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
“儿臣觉得,姜家虽然现在如日中天,但月满盈亏,物极必反,现在还不是铲除的最佳时期,让郁王只身前往,实在是太冒险了。”
“你放心,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他对姜家没有丝毫情义,再说朕已经与他立下约定,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帝帮你。”
“您为何一定要他与姜家树敌,那是皇后的娘家,也是他的至亲。您想看着他与宵王手足相残。”赵易跪在地上,一想起以前赵郁看见赵宵时,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眼神,赵易心有不忍。
“以后你就会明白,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跪安吧。”宸帝动怒,不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赵易,转身走出去。
德公公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公公立刻将黑色的毛皮大氅给宸帝披上,宸帝面色带着冷意出了正阳宫宫门。
德公公立刻上前,将太子扶起来,苦口婆心,“太子爷,您可别跟陛下抬杠,陛下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好,您快起来,地上凉。”
赵易那张与宸帝一个模子的脸上,连生气的抿着嘴角的弧度都一样,德公公心里不禁道,“爷太子与咱家爷,无论长相还是脾气都一模一样,也最得爷的赞赏,但朝中仍然有那么多人没眼色的拥护宵王,还不是因为丞相,这点太子一定比奴才清楚。您一定会理解陛下这么做的苦心,皇家哪有这么多的兄弟情,各自好自为之。”
说完,德公公就悄声出去,赵易站在正阳宫的殿内,久久未动,兄弟之情与江山,孰轻孰重?
宸帝走出正阳宫后,一时不知往哪里走,去皇后那里虚与委蛇?去后宫嫔妃那里寻个温柔乡?这都不是皇帝想做的,宸帝在雪白无垠的宫门口来回地走。
德公公揣测皇帝的心思,摸不透,刚刚在殿里说的那么狠心决绝,现在又在惦记着,斗着胆子开口,“要不去郁王府看看?”
宸帝凌厉地扫过一眼,德公公肝都颤了一下,“奴才有罪,妄自揣测圣意。”
“走,去郁王府,带着影卫,不要惊动任何人。”宸帝开口。
德公公心里暗自得意,咱家就是皇帝爷心里的蛔虫!
外面下着大雪,宸帝带着一群影卫,未动车,直接飞檐走壁地一路疾行,不知比马车快了多少倍。一群人像是夜间的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脚尖斩落在屋瓦上,留下浅浅地点痕。
宸帝在身为太子时曾经就孤剑江湖,肆意妄为,脱离皇室的约束,带着侠肝义胆去洒一洒热血,混迹江湖三年,却搅得十年未宁静过,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当年剑走江湖,风采翩翩的邵华公子,是当今圣上。
到了郁王府,黑灯瞎火的一片,只有后院那排下人的屋子有点亮,皇帝不知道赵郁的卧室在哪,但德公公熟门熟路,哪次不是他亲自去郁王的屋子里请人的。
“爷,前面那排院,南面,左手第一间便是。”德公公殷勤地说。
宸帝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抬脚往那排院子走去。
“咱们去四面把风,我呆会儿去后院弄点热乎的吃食,我们得守一夜。”德公公立刻分工,散了跟随的十位影卫。
德公公一个人去了厨房,真不是他吹的,对这郁王府,他熟的连耗子生了几窝崽他都知道!
☆、第3章 …7
第三十九章
宸帝一路目不斜视,在暗黑的夜里,准确地找到了郁王的卧室,以及无误地摸到了室内的软铺上。
郁林在黑夜里瞪着眼想事情,明日就要去上班,他反复思考宸帝和赵易的话,宸帝想让他夺嫡,赵易说宸帝把他当枪使,虽然听起来两个人的话都有可能,但又都有破绽,皇帝明知郁王不是自己的嫡子,不会将王位传给他,却诱惑赵郁,这是试探?赵易明知赵郁清醒后,变成他的对手,但还过来假情假意,这是示好?。
宫斗,果真只适合,那些吃饱了撑的后宅女人,让他琢磨这些勾心斗角的,还不如把时间用来想办法多搞点银子。
郁林想完就打算休息,闭眼阖目,突然一阵轻微细小的声音,警觉让他转了个身,对上一双幽幽的黑眸,在黑夜里犹如一匹狼一样,死死地盯住他。
郁林刚想呼救,就被捂住了鼻口,那个人凑近,嘴唇靠到他的耳朵,鼻息喷进耳廓,深沉的沙哑,“别叫。”
说完,和衣躺在郁林的边上。
郁林对这个神出鬼没,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大半夜的,一个人摸到他房里,堂而皇之地睡在自己的身边,郁林很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一时气急,忘了尊卑,郁林开口就问。
宸帝不答话,将自己的外袍解开,随手地扔到了地上,开始扯郁林身上裹得紧紧的被子,“睡觉。”
郁林见他一系列的举动,毛都炸了起来,“你说过的。”
“说过什么?”宸帝半躺,用手支撑着看着他。
“那天,在逍遥窟是最后一次。”郁林咬着牙说,堂堂的一国之君,他不信他说话不算数。
宸帝一下陷入沉思,好像在回忆自己说的这句话。
郁林趁机,又往里面挪了挪,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你答应过,在事成之前不会在强迫我。”
宸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就是来睡个觉。”
说完,自己就躺下去,一用力,扯了把郁林裹在怀里的半面被子,郁林冷不丁地连人带被滚进了他的怀里。
宸帝满意,大咧地揽住他,拥进怀里,闭眼不说话。
郁林的脸不过离宸帝半寸,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缓慢的呼吸声,这又是唱哪一出?
郁林觉得自己被他给耍了一样,规则是他制定的,但说违背就违背的也是他,他虽然在宸帝的控制之下活的提心吊胆,但像今天这样,半夜的突袭,攻破郁林最后一道忍线。
他不能再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你起来。”郁林一把坐起,掀开宸帝的上半身被子。
“你起来,我们谈谈。”
宸帝见他在黑夜里一双被怒火燃烧的,黑曜石般发亮的双眸,产生一丝错觉。
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不是个傻子,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总有一种让想让自己静静地跟他呆在一起的魅力。
“谈什么?该谈的都谈完了,你把被子遮住点,小心受凉。”宸帝说话毫无起伏,像是未将郁林突如其来的怒气当回事。
“我们是谈过了,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再这样,一再地违反约定,那我也不必遵守。”
“你威胁我?”
“从你今天,摸进我的府里开始,我们那日谈的,所有规则都作废。”郁林忍受不了有一个人可以莫名其妙,随时随地侵入自己的生活。
“那你想怎么样?”宸帝依旧不咸不淡帝问。
不知为何,在宸帝慢慢悠悠的语气下,郁林总有一种,老鼠被猫戏弄的感觉。
郁林把这两日在心里谋划的事情,仔细地跟宸帝说了一遍,当然,他给自己留的后路没有全盘托出。
宸帝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久久不语,郁林第一次在宸帝的眼中看到一种凶猛。
宸帝打量完,开口,“这样做,你必定凶险万分。”
“所以,最后那一步,我需要你的帮助。”郁林坚信宸帝会答应他,就算宸帝贪欢与美色,但他更是一个果断,英明的君主,这一桩对他百利无害的交易,他不会放弃。
“我答应。”宸帝答应的果然很干脆,郁林眼里带着赞赏。
如果不是两人尴尬的身份,郁林或许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快睡吧。”
屋里的暖炉烧的正旺,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郁林舒服多了,看着眼前的宸帝也稍微顺眼了点,见宸帝顺势递过来的胳膊,也愉快地枕了上去。
宸帝来之前,是郁林夜不能寐,宸帝来之后,是皇帝久久难眠。
宸帝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睡着的人,带着深究的表情,一时间千绪百转。紧紧地拥紧身边的人,宸帝闭上眼睛,呼吸浅浅。
一室寂静,看不到的温情在涌动。
第二日清晨,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外面一片银茫,清晨的阳光折射在晶莹的雪片上,映衬的这空旷的王府,像是一片仙外之境。
早起的下人开始扫雪,郁林在房里简单喝了几口粥就绑了束带出来,打了几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你去告诉前面扫雪的,让他把院子里的雪留下,只扫出一条窄道,留着走路就行。”郁林吩咐身边的小斯。
等到辰时,才动身去报到。
一路上慢慢悠悠,显得很不着急,但也是掐着点,就到了门口。
空空荡荡的门口,商部的大门禁闭,看着很朴素,门口也没有人站岗,小斯上前去敲门。
‘梆梆’的几声,一直没有人应,郁林皱着眉头看了眼正门旁边的一个小门,房门半掩,郁林挑了下眉头,这是,下马威?郁林笑了,叫来身边的小斯,低声吩咐了他两句话。
小斯连声答应着,匆匆地走了。
外面天寒地冻,虽然马车能遮蔽寒风,但依旧透骨的寒冷。
郁林直接下车去了对面的‘望月楼’,进去之后,寻了个雅间,坐在楼上看戏。
没过多久,就见一群穿着飞鱼袍的官兵,走了过来。
“你当真看见刚刚有一群凶神恶煞带着大刀的黑衣人进去了?”
郁林身边的小斯,演的活灵活现,“可不是吗,我家王爷今天是来就职的,马车还未走到这门口,老远地就看见一群人,虽然看不清是哪个府的,但凶神恶煞的,很不好惹的样子,我家王爷怕出意外,先让我敲门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敲了半响都没有人答应,按说平时商部里人来人往的,不会连敲门都听不见,我家王爷担心里面出什么意外,就让奴才赶紧去找巡防营。”
为首巡防营的人,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你家王爷是哪位?”
“我家王爷是郁王。”
这头领脸色有些黑,自己八成是卷进这郁王跟商部的较量里了。于是就想撤走,马虎地说,“我们在这条街道巡逻,并未看见什么歹人,可能是你看错了,或者是商部的自己人。”
“敢问这位首领如何称呼。”郁林在楼上看见巡防营的人过来,就下楼来,刚到这儿就听见了这番话,笑着问。
林蔚转身,就看见了这位神秘的郁王,自从郁王清醒后,三足鼎立的局势就渐渐浮现,朝中原本的两党相争,因为这个废太子的突然出现,变得日渐微妙。
林蔚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郁王,但此时却恍若重新认识他一般,有种惊为天人的错觉,敛了敛失神的表情,“在下巡防营领队,林蔚。”
“林统帅,你可是不信本王说的话。”郁林说话总是不自觉地带着笑意,话未出,却唇角先扬,花瓣一样的薄唇,艳红四诧。
“下官不敢。”林蔚连忙俯首。
“本王并不是不讲理之人,这商部的大门确实敲了多时无人应答,你若不信,本王就再敲一次给林统帅看看,这怪象。”
郁林回过头来,叫着小斯再上前去敲门,敲了足足有十多下,又等了一时,确实无人应声。
“林统帅,你看?”郁林笑着问。
“下官明白了。”林蔚哪里能不明白,这大门的旁边,明明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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