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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奉旨成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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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午膳时韩玠使人来叫,两人这才起身梳洗收拾,往王妃屋中来。
  四人安安静静用过午膳,陪着七王妃说了会子话,看天色将晚便命人送了秦柏离开,韩玹这才请了韩玠到自己屋中。
  韩玠一进屋,差点被炭火烤死,吓一大跳:“你俩疯了么,弄这么热小心出去惊了风。”
  韩玹大笑,道:“小柏怕冷,我刚刚给他加了好几身衣裳,不要紧。”一边说着,自然命人把炭火撤去一些,只像以往的量便罢。
  “叫我来何事?”韩玠懒得理会他二人之事,只问道。
  韩玹正要开口,萧沉衍竟已到了,尚未进屋就扬声道:“使人请我,怎不来接?”
  韩玹大笑,忙接到门外,与萧沉衍见礼,这才迎到屋中,自是命人煮了茶好生招待,道:“曾经,我听萧兄偶然提过一次,说你的师叔极善药理,可用针灸之术将血脉凝固,直至筋脉废死,对吧?”
  “这般久了,你还记得?”萧沉衍诧道。
  韩玠听了韩玹的话,却是蹙起了眉头,沉声道:“小玹,你想做什么?!”
  韩玹翘起右手小指,自己认真端详半晌,喃喃道:“如今我与兄长的不同,便是这里了,如果萧兄的师叔愿意帮忙,那么,大哥当以韩玹的身份离开京都……”
  “胡闹!”韩玠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找死!”
  “我自信,不会有人发现的。”韩玹认真道。
  “不行,想都别想!”韩玠愤愤起身。
  韩玹跟着起身,一把拽住兄长,低声道:“兄长,你冷静点!难道大哥就没有想过,皇祖父突然要把你留在京都有些奇怪吗?我相信这件事情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大家都知道,我们府里若是没有了大哥,必将不堪一击。”
  韩玠回过头,冷冷打量着韩玹,道:“别用这种话哄我。”
  “别吵架,好好说话。”萧沉衍也站了起来,此时方明白了韩玹的用意,道,“此事可行,师叔,世外之人,不会暴露。”
  韩玠目光沉沉盯着韩玹,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今留在长安,不论对谁来说都是龙潭虎穴,一旦扬州出事,便只有一死。小玹,这件事情不要再提,绝不可能!”
  韩玠甩开韩玹,自顾离去,竟是再不同他多说一字。
  韩玹长叹口气,回头看萧沉衍漆黑的眸沉沉望着自己,苦笑道:“我就知道没法同他商量,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
  萧沉衍叹道:“与你,为兄弟,死而无憾。”
  韩玹笑了出来,眼眶竟有些发热,道:“我知道,大哥心里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俩呀……”
  萧沉衍神色一滞,诧道:“不然呢?”
  “坐。”韩玹摆摆手,稳了情绪,两人再次坐下,这才道:“若真是要作死,我又何苦多此一举,若我真有个好歹,岂不是置大哥以不孝,让他如何再面对父王母妃?萧兄,我不是要替他死,而是替他活。”
  “怎么讲?”萧沉衍的神色这才缓过来一些,道,“你说,我帮你。”
  韩玹笑道:“我和大哥的性情你最懂,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假如,日后我在扬州出了事,以大哥那不知变通的脾性,在这里可有办法逃过一劫?”
  萧沉衍沉吟良久,摇头道:“难说。”
  “换做我呢?”
  萧沉衍一怔,眸中明显有了光泽:“你是说……”
  “对。”韩玹道,“南下扬州,所有事情都要从头开始,步步为营,那些我并不擅长,那两个府里也都明白,所以才要大哥留在京都。但那些都是大哥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有他到了扬州放手去做,才能保我在京中安枕无忧。而将来一旦兵戎相见——其实我知道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从京中出逃南下,我一定比大哥做得更好。”
  萧沉衍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韩玹起身走到门口,外面果然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天地苍茫茫一色,暗沉沉使人压抑。韩玹的眉头微微蹙着,低声道:“我知道,萧兄与大哥乃生死至交,所以我不会骗你,我要做的是全局而非死局,你要帮我。”
  “他一定,会怪我……”萧沉衍道。
  “我知道让你来做这个决定,太残忍。”韩玹道,“沉衍,如今我们府上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只有保住大哥,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可你,是他弟弟……”萧沉衍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有血迹慢慢溢出来……
  韩玹回身来伸出手,紧紧握住萧沉衍的拳头,目光坚定道:“如果大哥好好的,我就能平安无事,何况这里还有你和小柏。萧兄,即使注定了……我和大哥只能留一个,那个人也必须是他,只有他活着,七王府才有走下去的可能。萧兄,我把我们七王府的明天,托付于你了。”
  萧沉衍的手指颤抖了下:“二公子。”
  “我相信你。”韩玹笑道。
  萧沉衍深吸口气,定定看着韩玹,半晌,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韩玹看着他一步步走出院外,良久,方叹口气回了屋。
  ……
  有些时候,不是所有要做的事情都是想做才会去做,有些路如果注定要走,韩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在他与兄长差点死在栖霞殿的那一次事后,他便明白了过来,他的人生注定是为了享受富贵而来,享得起富贵,自然也受得起悲凉,甚至……

  ☆、第42章

  这些日子韩玹极少出门,七王府里氛围压抑,连下人们都没有敢高声说话的,只怕触了哪一个的霉头。
  秦柏一大早过来时,见韩玹正在习武,便立于一旁的树下等着,看着他衣袂飘扬自顾发呆。丫头一直跟着韩玹,知道他二人亲近,见状忙送了杯热水过来:“秦公子,这里站着到底凉些,您先到屋里坐坐?”
  秦柏回头,看着那丫头笑了笑,低声说:“你去给玹表哥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几日,多带些防寒的衣裳。”
  丫头:“……出门子?没听公子提起呢?”
  “去吧。”秦柏接过丫头手里的帕子,让她把水也放到身边的石桌上,“我在这等他。”
  “是。”丫头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韩玹听到两人说话,瞥眼看到是他,即刻停了动作走到面前:“小柏。”
  秦柏拿着帕子替他擦汗,笑道:“玹表哥,过些日子你们要离开了,可有兴致再同我出去走走?上次说带我去看日出,结果提前回城也没去成。”
  韩玹心下一动,接过帕子在热水里投了投自己擦脸:“你想去哪儿?如今天气有点儿凉,我让丫头去收拾东西。”
  “我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一起回屋,果然见丫头们都已忙碌了起来,秦柏站在门口没动,又像刚刚那般发起了呆,眉尖微微蹙着。韩玹扭过头看着他清冷的脸色,心里突然就涌起了难以压抑的情愫。
  秦柏不惯与人亲昵,即使那日虽说是不得已做了那事,可之后他却一次都不曾提起过,但是韩玹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不同……虽说韩玹有其他的打算,但是秦柏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二人离别在即,也许,秦柏一直在等着自己与他道别……
  韩玹暗暗叹口气,手指伸开拉住了秦柏微凉的手,秦柏手指一顿,低下头望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屏住了呼吸。
  “小柏。”韩玹低声道,“这句话一直想同你说,却没想拖到了今日……玹表哥这辈子注定要负了你,能许你的,就只有这一颗心……”不知道谁的手指在发抖,二人相贴的掌心里,溢出了粘腻的汗水,“你拿去玩儿吧……自己要好好的。”
  秦柏扭开头,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到:“玹表哥,你……想多了。”
  丫头们收拾好行李,韩玹又去同父母道别,韩玠听说他二人要出门子,很快又命人送了一堆不知道什么过来,让一起带着。
  直到冬日的日头暖暖的照下来,二人才终于上了路,跟着的还有宋玉和卫长青。
  四人沿着出京的官道一路飞马狂奔,晌午过后才到了一个京郊的山上,韩玹一路上心事重重,这会儿感觉到连马都累了才猛地回过神来,四周看看,不由诧异:“这地方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秦柏皱着眉看他,哭笑不得道:“几个月前你还带我来这里吹风喝酒,这就忘了?”
  韩玹:“……是了,我说看着像是来过一般。”
  宋玉和卫长青牵着马远远坠在后面,韩玹拉着秦柏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山顶走:“累么?这里的风还挺凉。”
  “还好。”
  本来走出一身汗,可凉风一吹,又都凉丝丝的散了,韩玹不由打了个寒颤,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秦柏身上:“冷不冷,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了?”
  秦柏看他一眼,伸手抓紧了脖子处的衣襟,道:“听说冬天下雪之后可以打猎,我们抓只兔子烤着吃——十年前你就说带我抓野兔,抓到现在都忘了吧?”
  “……”韩玹是真的要忘了,哭笑不得道,“你说了算,把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一一还清,这几日随你差遣,可满意了?”
  秦柏怔了怔,道:“还是不要还清的好,恐怕……你也还不清。”
  韩玹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所以,有的你也忘记了吗?”
  “倒是没忘记。”秦柏扭头看着他,脸上也浮起了笑意,突然眼角余光一撇,顺手把背上的弓箭抓了下来,“嘘……”
  韩玹笑着退了两步,闲闲看着秦柏拉弓搭箭,微微眯眸转向山下的密林中……
  身后,传来两个极小声的声音。
  宋玉:“糟了,我好像忘了带酒,二公子最爱喝酒了,怎么办……不知道山下有没有卖的,要不你等我下,我这就去看看。”
  卫长青:“你这忘东忘西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了?跟着韩二公子就没骂你几回给你长长记性?到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宋玉:“行了,等我回来你再唠叨,看好马……”
  卫长青:“我带着呢,这种地方你还能去哪儿换酒?”
  宋玉:“呼——太好了!卫大哥,多亏你了!”
  韩玹回过身,悠哉悠哉朝着二人走来:“你俩认识?”
  宋玉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有点冷,这孩子稍微有点儿不自在脸色就会变得特别惨,几次让韩玹觉得跟虐待了他似的:“我们打小就认得,没少打架。”
  韩玹笑了起来:“是么,你跟他打架能有赢的时候?”
  宋玉的个头一直跟秦柏比着长,小小的就像个少年,韩玹总会忘掉这家伙一个过肩摔能给他扔出数米的恐怖力道。然而卫长青却是练武的身架子,那高大的身材流畅的肌理连萧沉衍都羡慕不已。
  宋玉面无表情的看一眼韩玹,没说话。
  卫长青却笑道:“宋玉厉害得很,侯府里没几个能从他手里走出去的。”
  “是么?”韩玹笑眯眯。
  “在聊什么?”秦柏拖着一只肥胖的兔子,艰难的踩着雪走过来,蹙眉道,“是不是哪里不太对?为什么你们两个在这里躲着风聊着天,而我却漫山遍野的追兔子?”
  卫长青和宋玉对视一眼,忙低下头让自己假装已经隐了身,只有韩玹走过去接住秦柏的兔子丢给宋玉,给他搓着脸颊取暖:“冷?小柏别生气,一会儿烤好了我们自己吃就是,让他们站身边看着。”
  宋玉:“……”
  卫长青:“……”
  秦柏眉尖儿一挑,韩玹三人也同时屏住了呼吸,继而秦柏一个转身,还不待人回过神来,一枝箭已嗖的一声离弦而去……
  “为免苛责,这一个就勉为其难给你俩打打牙祭吧。”秦柏道。
  宋玉和卫长青对视一眼,各自松了口气。
  随着一声小动物的呜咽声传来,四人已是冲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棵树根的雪地上趴着一只受了伤的野鸡,野鸡的背上插着一枝箭,身边的雪地上也插着一枝。
  一时另一边果然也传来了人生,四人看时便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树丛中绕来绕去走到了跟前,二人身上的衣裳都是补丁摞着补丁,一看就是山下的农户人家。那少年看到几人,先便紧张的开了口:“我们的猎物。”
  秦柏耸耸肩拎起野鸡,随即又踢了踢脚边的箭,道:“这枝箭才是你们的。”
  少年看了看地上的箭,果然不再说话了,默默捡了起来沮丧的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爹,被他们打到了……晚饭又没得吃了。”
  男人抱歉的看了看秦柏,拉住儿子的手转身道:“走,再找找看。”
  “一会儿天都黑了,还能找到什么,要不回去吧,娘亲该等急了……”
  “再试试,爹答应了给你过十岁生日的。”
  二人说着话走开,卫长青和宋玉都默默看向了秦柏,秦柏抿了抿唇:“看我做什么?你们要是不吃,就拿去送人。”说着把野鸡往卫长青怀里一丢,转身走了。
  韩玹挑了挑眉,憋着笑跟着秦柏回到山顶,秦柏烦躁的说:“真的是我的箭。”
  韩玹终于笑了起来:“没说你抢人小孩子的生日礼物。”
  “喂!”
  “好好好,是你的箭。”
  秦柏蹙眉:“你这什么口气?”
  秦柏不理韩玹了,直到宋玉两人回来,这边的还在闹着脾气,气氛有点让人压抑,宋玉自觉的拎着兔子去生火烤肉了……
  不吃就不吃吧,饿一顿而已。
  韩玹把脆生生香喷喷的兔肉撕好片送到秦柏嘴里,亲自把酒坛子启了封递给他:“今天随你喝,喝醉了表哥背你下山。”
  秦柏把肉片一口吞掉,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韩玹笑道。
  秦柏这才开心了,撕了两条腿丢给宋玉两人:“宋玉手艺还不错。”
  宋玉看一眼卫长青,道:“卫大哥烤的。”卫长青没接话,把较大的一条丢给宋玉,两人在一边默默啃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晚上住哪儿?”韩玹并没多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秦柏抢不过他,不过也吃的开心,满爪子流油:“后面就是农户,我之前来时下去转过,咱们可去找一家借宿。”
  “明儿上来看日出么?”韩玹撕下一片包裹的碎布,牵着秦柏的手给他擦,卫长青看了他们一会儿,有样学样也撕了一片,顺手丢给宋玉示意他擦手,宋玉撇撇嘴,擦了手起身去牵马了,于是卫长青也跟了过去。
  秦柏见两人走开,低声道:“不看了,留着以后的。”
  韩玹怔了怔,站起身把秦柏也拉了起来:“随你。”
  冬日的天气实在短,黑的也分外快,四人还没下了山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好容易摸到农户家里借宿,连被褥都不够,还又潮又薄不避风寒,几乎都冻个半死。秦柏这才发现这个时节实在不宜出游,刚刚半天过去就有点儿想回家了,后悔的要死。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每天呆在屋里,和韩玹说说话喝喝茶,也比出来受这种罪要舒坦得多,怎么就一时心血来潮想出来了?
  可是若真的说回去的话……会不会被韩玹嘲笑?
  “还没睡?”韩玹说话带着鼻音,哑哑的竟然莫名性感。
  秦柏道:“睡不着。”
  “不习惯吧?”韩玹低笑道,“上官昭你还记得吗?他前阵子写信,说游历了大半个大辰,要回扬州准备明年下场了,现在正在这边儿,明儿咱们找他去吧,也很久没见了。”
  “上官昭?就当初在上书房里给你做了几日伴读的那小孩?”
  韩玹笑不自已:“小孩?他比你大一岁,如今个头也必定比你高了。”
  秦柏翻个身转到里面,闷声道:“我困了,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睡了,玹表哥晚安。”
  “晚安。”韩玹低笑道。

  ☆、第43章

  这上官家本就是豪门望族,老家远在扬州,当初连秦翊川都要给几分面子,上官昭的祖父在京时曾官至二品,后来在几年前那一起震惊朝野的买官案后辞了职,方退隐回乡。
  上官昭乃家中次子,却是唯一的由主母所出,上官氏长房嫡子。因其自幼聪慧伶俐,最得老太太欢心,在府里俨然已成了新的主子。唯一可惜的是,因其父亲过世早,而两个叔叔又正当年,唯有年比一年老了下去的上官大人对他疼宠有加。
  说起韩玹与上官昭的渊源,还得往前推十年。
  当初上官大人还在京为官,一次韩玹在宫里遇上了上官昭跟着老太君去给皇后请安,二人便相识了,当时年幼的上官昭就如画中的童子,唇红齿白白白嫩嫩人见人爱,韩玹喜欢上官昭长得好看,一直缠着跟他玩,又见他小小年纪却饱读诗书,才情不俗,就求了皇祖父给他做伴读,自那之后便一起往上书房读书。
  然而没过多久朝中事发,上官一家很快离京,之后两人竟是再未见过。
  上官昭京郊的庄子极是好寻,后面是一条河,河的另一岸靠着座绵延的山脉,前面是一片田,都已被上官家买了下来,倒也是个好地儿。
  宋玉一早便送了信来,待得四人到时,管家已经在候着了。
  韩玹和秦柏沿着田垄间的小路并肩往前走,一边欣赏这白茫茫冬日美景,路尽头上官家的宅子高墙阔院,竟也有几分豪阔,秦柏道:“上官家这宅院倒不含糊。”
  韩玹笑道:“必不能含糊了。”这个庄子可是上官昭名下的。
  韩玹二人携手进了院子,管家已是笑盈盈迎了上来:“可是玹二公子到了?”
  韩玹点点头,往里看了一眼:“上官昭呢?”
  “东家在后头院子里骑马……”
  管家神色间有些羞愧,转身就要去叫人,韩玹便笑着跟了上去,道:“不打紧,本是同他说了午后才到的,在路上没什么可玩儿的,就早些来了,你带我们过去便是。”
  管家忙让道:“二公子这边请。”
  这上官家果然门第非常,一路走来庭廊阔目花鸟奇异,皆非凡俗,连韩玹都不由暗暗惊叹,更不敢相信向来处事低调的上官府竟也有这般样子,不由赞道:“上官大人好手笔。”
  四人一行来到后院,果然见一少年男子正在跑马,一声声马嘶振聋发聩。韩玹本是笑着在看,然而很快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刚上前一步,便见秦柏一把将他拉在了身后,几步冲过去一声大吼便跃上了马背……
  两个回合之后,那马匹终于安静下来,秦柏一身汗跃下马背,马背上的年轻公子也腿脚发软的跟了过来。
  韩玹哭笑不得走上前去,看着两人的狼狈之相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上官昭一身青衫外皮赭色大氅、身形俊逸容貌秀美,多年不见,上官昭与年少时相比早已褪去了青涩,出落得身段风流、气质隽永,温润华贵宛若书中所述翩翩浊世佳公子。
  曾经,上官昭的母亲有长安第一美人之称,便是当年韩玹还很年幼,记忆里对那些夸赞之语也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直到此刻再见上官昭,这人分明就是一个美人坯子。眉眉眼眼尽皆精致之极,五官分开来看合一起看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无一处瑕疵,眉如墨画目若炫星,唇若脂肤如玉,身材修长乌发如缎,就如大师画中的华贵公子,隽永、风雅。
  虽然韩玹想过上官昭如今风采,见了本人依然有些不敢相认。
  上官昭长身立于面前,刚刚的狼狈之态已是消失,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说着又对着秦柏俯身一礼,“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秦柏笑道:“不值什么,在下秦柏。”
  上官昭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秦公子。腿伤可康复了?”
  秦柏看一眼韩玹,韩玹忙道:“那次给你寻的那位神医,还是上官昭帮忙问的。”
  秦柏这才笑道:“原来如此,当谢过上官了。”说着便施礼俯身。
  上官昭忙扶他起身,笑道:“秦公子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能好起来还是你的福祉。”
  两人重新见过,已有下人牵了那匹马过来,却见它依然踢踢哒哒不得安宁,卫长青蹙眉道:“这马不对,当仔细查看可是受了惊吓。”
  上官昭便转身吩咐那人去安排,这才道:“咱们屋里说话。”
  韩玹笑道:“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闲来无事,想练练身体,也能歇歇脑子,哪里知道这常年跟着的马也有闹脾气的时候。”上官昭苦笑道。
  韩玹道:“该叫人跟着才是。”
  上官昭道:“不提这个,原本也想着进京去看看你的,又听说府上这些日子事情多,怕你没什么心情。既然来了,就在我这儿住些时日吧,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韩玹叹道。
  几人来到外院,上官昭又回头吩咐跟着的小厮道:“墨雨,去把我珍藏的女儿红拿出来,今儿我要同两位爷一醉方休!”
  少东家你是不是有点激动得热情过头了?!好吧,看在几年未见的份上,还是先给你孝敬一次的机会好了。见上官昭高兴,韩玹的心情也更明朗了,笑道:“怎么,这是要把家底抬出来给爷瞅瞅的意思么?”
  “二公子说笑了!”上官昭潇洒的一甩袖子,抿唇一笑风华绝世,他走上前亲自挽了韩玹,二人携手往回走,“之前听说秦侯爷升了扬州刺史,我还想着有可能在扬州见到二公子,不曾想又拖到了今日方见了。二公子如今变化可真够大的,刚刚都不敢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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