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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嫡子归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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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连许州最有名的烤鹿肉都没有尝过。
  今儿个就不一样了,霍玉一大早就起床,穿得喜气洋洋的,在郭湛安还没闹明白的时候,笑眯眯地拱手向郭湛安行礼:“霍玉给哥哥贺寿了。”
  郭湛安一愣,随后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自从生母过世,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做寿,直到如今霍玉起头,他才想起来,过了今天,自己就已经年满十九了。
  郭湛安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笑着说道:“你这人,哪里学来的规矩?寿星还在床上躺着呢,就急着贺寿了?”
  霍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就想着要头一个给哥哥贺寿,都忘了哥哥还未起床呢。来,我伺候哥哥起床。”
  说着,霍玉便拿来旁边挂着的衣服,坐在床边,细心地替郭湛安整理起来。
  换了内里的衣裳,郭湛安从床上走下来,霍玉又忙碌了一阵子,到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拿起郭湛安的鞋子就要套上去。
  郭湛安吓了一跳,说道:“往日你替我穿戴就算了,这算什么?”
  霍玉脸一红,说道:“我听武鑫师傅说,做妻子的都要做这些。”
  郭湛安感动之余,拉起霍玉,把人搂在怀中,说道:“你不必替我做这些,我自己来便是了。”末了,他又担心霍玉会误会,补了一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么?在我心中,你霍玉就是我此生携手之人。”
  霍玉点点头,忍不住靠着郭湛安,说道:“哥哥,你真好。”
  郭湛安笑着冲霍玉耳朵吹了口气,说道:“现在就知道我好了?那什么时候好让你知道我能有多好?”
  若是换成在书房里,那就算了。旁边就是寝具,霍玉如何不知郭湛安话中的意思?他一对上郭湛安,脸皮就变得特别薄,完全没了平日里面对郭府下人时那股子劲头,只能不停求饶道:“哥哥,我还小呢。”
  “知道你小,”郭湛安见霍玉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还努力回答他的话,只觉得心满意足,又忍不住多逗弄他一会儿。也是凑巧,郭湛安这会儿刚被霍玉闹醒,还有些迷糊,如同三碗黄汤下了肚,平日里不敢说的那些下流话都说出来了。
  他干脆握住霍玉的手,让他去碰碰自己鼓起的那一处,问道:“那你自己说说,什么时候能长大,受得住我这物什?”
  霍玉吓得浑身都僵硬了,想缩回手,却被郭湛安扣住了手腕。他又不是会反抗郭湛安的,只能任由郭湛安抓着自己的手,贴在那滚烫凸起的地方,求饶道:“哥哥、哥哥,放过我吧,就,就等我十六岁,那时候我便长大了。”
  郭湛安哈哈一笑,这才放开霍玉的手,随后在霍玉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道:“那便说好了,等你年满十六,可真算是我的人了。”
  “我的人”三字实在是太过缠绵,霍玉虽然羞涩,但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又忍不住把头靠在郭湛安身上,低低地说道:“早就是哥哥的人了。”
  今日既然是郭湛安的生辰,长寿面自然是免不了的。霍玉亲自下厨,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就上了桌。
  虽然和其他菜色相比,这只有青菜、肉片和一个荷包蛋的长寿面过于素了,但郭湛安却吃得欢畅。不多时,一碗长寿面悉数下了肚。
  又有郭府众多下人依次前来向郭湛安贺寿,霍玉在一旁笑得比寿星还得意,还会细细去听众人贺寿说的话语。但凡听到别出心裁且寓意好的,霍玉还让贾欢记下这些人的姓名,吩咐账房给这几个人多支两个月的月钱。
  等这些完了,霍玉又黏着郭湛安出门,两个人一起来到许州城外山中的寺庙,点上一盏长明灯。
  看着一旁虔诚许愿的霍玉,郭湛安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一直到出了寺庙坐上马车,这才把霍玉拉进怀中细细吻着他的眉眼。
  回到郭府,已经是黄昏了。早有下人听从霍玉的安排,在后院亭子里摆上烧烤用的各式工具和食材。
  鹿是前几日就买回来的,又在院子里养了两日,今天一大早宰了,切得薄薄的,放在特制的酱料里腌制了小半日。除此之外,厨房还特地准备了在西北难得一见的鱼虾,虽然个头都不大,但胜在新鲜罕见,很是诱人。还有上个月采购回来的梅酒,酒劲不是特别大,霍玉也能喝两口。
  霍玉在老虎寨的时候没少弄过,他熟练的撸起袖子,用夹子从罐中夹起一片鹿肉,摆在铁丝网上。只听见铁丝网发出滋滋声,紧接着冒起一小股白烟,汁水掉进炭里,爆出些许火花。
  郭湛安担心霍玉会被溅到,便要去替霍玉。后者却摇摇头,笑着说:“今儿个哥哥是寿星,怎么能让寿星老爷做这些事么?哥哥放心吧,这些火花不会伤到我的,以前我还直接在火堆旁边烤兔子吃呢。”
  郭湛安无奈,只能任由霍玉忙活成陀螺。手上不停翻烤各色肉类蔬菜,又不停和郭湛安说着话,全是些书房怎么布置啦,花园里头又该增点什么花,卧室里头的衣柜有些老旧了,改日要寻个新的衣柜来。
  这些话若是让旁人听了,肯定会觉得霍玉没话找话,小题大做,可郭湛安却听得津津有味——他在霍玉的话中,能够看到两人日后生活的光景。
  “成了成了,看看你,一双眼睛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肉,不累么?”郭湛安伸手替霍玉擦了擦脸上的汗,笑话他,“我的好玉儿,你就歇一会。”
  说着,郭湛安拿起筷子,从自己面前堆成山的盘子里夹了一些,送到霍玉嘴边:“听话,张嘴。”
  霍玉垂下眼皮,听话地吃了。
  就在这时,贾欢匆匆来了,顾不得其他,向自家二位主人行礼后,便凑到郭湛安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郭湛安面色不改,笑着和霍玉说:“衙门有人来找我,大概是没有我他们拿不定主意,我先去看看。玉儿,你自己先吃着,只有一点,可不许喝酒。”
  霍玉虽有些不愿,但还是应了,回道:“哥哥放心,我那点酒量,一定会等哥哥来了一起喝。”
  郭湛安这才起身,与贾欢一同去了前面。
  来者正是郝运,他面色慌张,见郭湛安来了,赶紧上前禀报:“大人,那牢头老蔡招供了!”
  郭湛安奇道:“他招供你慌什么?”
  郝运忙说道:“大人,那老蔡分明是在陷害与你!我听人说,那老蔡向京城的几位大人交代,说是您去牢里弄死了石果敢!为的就是这知州之位!”
  郭湛安是不信的:“他们审讯老蔡,怎么会让你知道?”
  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怀疑郝运遭到他人的算计,听到不实的传言。
  郝运赶紧剖白:“不瞒大人,京城那几位大人审讯狱卒时,借用了本府的衙役。当中一个是和我同日进府衙的兄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知道我是大人的手下,他自己也多蒙大人赏识,才得以升迁,因此才特地通风报信,让大人好早作打算。”
  郝运如今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郭湛安并不怀疑郝运会有意给自己透露假消息。他微皱眉头:“我与他无冤无仇,他诬陷我,怕是受了谁的指点。”
  郝运急忙说道:“大人,眼下可是要快些想办法,来证明大人你的清白啊!”
  郭湛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也多亏你通报我,你先回去,我自有办法。”
  只是,没等郭湛安想出办法来,大半夜的,郭府便来了一群人,为首的赫然是黄明理。只见他看着只披了一件外套,赤脚穿着鞋子的郭湛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郭大人,黄某得罪了。”

  ☆、第65章 诬陷

  有下人哆嗦着问:“二少爷,少爷被人带走,我们怎么办?”
  一旁的贾欢狠狠瞪了这人一眼:“闭嘴!”随后,他又扭头劝霍玉:“二少爷,你不必担心,少爷他一定会没事的。”
  霍玉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担心哥哥,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等明儿个把事情都说开了,哥哥自然会回来的。”
  贾欢会意,便让众人散去,自己则担忧地看了霍玉一眼,见自家二少爷一脸镇定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下去休息了。
  霍玉一个人回到他与郭湛安的房间,也不点灯,一个人钻进凉透的被窝里,曲起双腿,双手环抱住膝盖,大口呼吸着郭湛安留在枕头上的气息。
  他说的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什么例行公事,哪有例行公事半夜带着一群士兵上门把人“请走”的?霍玉心里明白,只怕府衙那边出了什么事,自家哥哥也牵涉其中,且轻易脱不了身。
  霍玉不由慌神,往日里郭湛安虽然会教导他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但官场中人心难测,关系网更是复杂得很,霍玉对此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他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勉强撑着起床,结果脚一落地就扭了一下——大半个晚上心急如焚,头有些晕。
  思来想去,霍玉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眼下他在许州没有门路,只有之前见过的姜言年值得信任,但姜言年如今应该在军营里,而他并不知道许州军营在哪。
  霍玉喊来福全,吩咐他道:“你快去找徐老五,问他许州军营在哪里。你找到姜言年公子,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替我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福全好歹是从小跟着郭湛安,在京城中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他和贾欢一样,知道霍玉昨晚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安稳众人而已,自家少爷恐怕是惹上大麻烦了。他不敢多说什么,急急领命去找徐老五。
  霍玉又叫来武鑫,说道:“哥哥不在家,难免会有些小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几日就麻烦你们了,晚上加派一倍的人手巡逻,千万不能让某些老鼠钻了空子。”
  武鑫是郭湛安从京城带到桐花县的,如今又跟着郭湛安来到了许州,同样是郭湛安的心腹。因此,霍玉相信他,并且把这重任交托与他。
  武鑫因为之前霍玉半夜遭贼人刺伤而自觉惭愧,觉得是自己无能,错信了他人,结果看门的被人给收买了。又是他自己人手安排不当,才没有在霍玉遭袭时及时赶到,害得霍玉挨了好几处剑伤,在病床上躺了许久。如今霍玉将如此重任交付给他,他自然要办得妥当,当下说道:“二少爷放心,这几日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我也让它飞不进来!”
  霍玉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快去安排吧。”
  另一边,郭湛安半夜被黄明理带回府衙,并没有遭到严刑拷打,或者是威逼利诱,只是被“请”进了一个素净的房间,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上,喝了大半个晚上的茶水。
  郭湛安只当这是刻意的下马威,殊不知,京城来的这五名官员中,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何足道身为这次的负责官员,显然考虑得更加全面和深入。他并不赞成现在就把郭湛安带回府衙关押:“那些都只是牢头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当成证据。郭湛安的确是上折子举报石果敢,但这也是因为石果敢的确做了这些事,罪证都找出来了,不能证明是郭湛安刻意要把石果敢拉下马,自己能够取而代之。”
  另一个官员王开洋则说:“何大人此话差了!郭湛安此人心机颇深,野心极大。众位大人可还记得,郭湛安担任桐花县县令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就能闹出那么大的一桩案子,惹得陛下大发雷霆,柳相退居二线,岳安则成了丞相,把持六部。我听说,岳安负责审理这桩案子的时候,把柳相不少门人都打入大牢,草草审问后就定了罪名。只怕,这郭湛安与岳安暗自勾结,扶持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呢。”
  何足道皱眉道:“王大人,你莫要忘了,郭湛安所呈的还有物证,并不是他的一面之词。那案子虽然是岳相审理,但参与的官员众多。如果我没记错,王大人你也参与其中。还是说,你也是所谓岳相合谋的同党之一么?”
  王开洋被何足道问得哑口无言,怒道:“何大人如此针对于我,是铁了心要护着郭湛安么?不如我们上书一封,交由陛下处置如何?”
  何足道自然是不以为意的,他大大方方地说道:“你我受陛下重托,却要上书给陛下决定,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当然,如果要上书给陛下,我也是不怕的。我还记得,王大人考中的那一届科举,恰好是柳元亨担任主考官。王大人,我说错了么?”
  王开洋一愣,他虽是柳元亨当主考官那一年考中的科举,但他当时的名次只是在中间而已,并没有引得柳元亨的注意。他从翰林院从六品坐起,十年来凭着自己的毅力和谨慎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当中也没有柳元亨的助力。
  若说他为何如此针对郭湛安,非要让郭湛安吃足苦头,不过是内心的嫉妒和忿恨作祟罢了——凭什么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子官路如此亨通,就算受到三皇子牵连,从翰林院学士贬到了穷地方做县令,还能这么快高升为许州通判。
  黄明理在一旁看着,心中发笑。让牢头老蔡做伪证,诬陷郭湛安,就是他临时想到的主意。老蔡全家人的性命都在李绍锦的人的手里,不用担心他不听话。而至于其他狱卒,他们都有把柄在老蔡手中,当然也不必担心了。
  本来黄明理只是想杀人灭口,所以给石果敢的毒药是李绍锦命人特制的。这毒药服下后两个时辰就消化掉的,而且仵作根本验不出中毒的迹象。
  他原本想着,只要仵作验不出来石果敢的死因,那么何足道众人就只能把石果敢当成畏罪自杀来处理。至于如何自杀,随便编造一个看似合力的解释就成了,皇帝难道还能亲自来看不成?
  当他看到何足道等人要追查石果敢真正死因时,黄明理心生一条毒计,派人传信给老蔡,让他和其他几个一起受审的狱卒通个气,一口咬定是郭湛安指使他们弄死的石果敢。
  找不到物证,就只有这些活生生的人证,他就不信郭湛安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只不过,黄明理原本以为要说通这几个京中大官要花费不少心思与口舌,却没想到当中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势必要咬死郭湛安,倒是省了他不少气力。
  他自然是乐得推波助澜的,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二位大人,我们身负陛下重托,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内讧。依我看,这几个狱卒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诬陷郭湛安,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不过是小小的狱卒,哪里敢和郭湛安为敌?不过,何大人说的话也有道理,光凭几个狱卒的话,我们不能草率定罪。要我说,不如先讲郭湛安收押,等找到其他人证物证在来判定他的罪名也不迟。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王开洋第一个同意,另一个官员张浩宇思考了一会,也同意黄明理的意见。
  何足道还是有些犹豫,说道:“若是找不出其他证据,难道要一直关押么?”
  王开洋趁机张嘴讥讽:“看来何大人是铁了心要包庇郭湛安了么?”
  何足道大怒,王开洋这话往大了说,分明就是在质疑他对当今皇帝的忠诚!他虽然欣赏郭湛安的才华,替郭湛安感到不值,但他见过有才华的年轻人如过江之鲫,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郭湛安而让自己的声誉受损,便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也免得惹来是非。各位大人,你们看着办吧。”
  如此一来,没有表态的便只剩下魏子辰一人了。
  他也不急,沉着一张脸想了许久,才豁然一笑:“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如果郭湛安逃不过这一劫,那这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探花郎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与他魏子辰无关。
  如果郭湛安有办法把自己从狱里捞出来,那这年轻人铁定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一飞冲天。日后,自己也可以对郭湛安多多照拂,结个善缘。
  众人说定,何足道不再插手此事,王开洋因为之前的争吵,为了避嫌,也做出和何足道一样的决定。
  魏子辰有心要看郭湛安会如何应对,自然是不会插手此事。而张浩宇手头上还有不少卷宗要梳理,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全力调查此事。
  如此一来,黄明理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件事的负责人。
  对此,黄明理很是满意,表面上说着诸如“一定会秉公办理,不负陛下与各位大人信任”之类的场面话,心里却早就想好了如何定郭湛安的罪,又如何趁机让李绍钧一派受到牵连,失去皇帝的信任,让四皇子李绍锦东山再起。
  另一边,霍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桌子上的白纸皱眉沉思。
  自家哥哥来许州不到两个月,得罪的人大多都是石果敢一派的。石果敢如今已经被关在大牢里面,但他在许州经营了五年,可不是郭湛安可以比拟的。在许州,他的人脉肯定比自家哥哥多,说不准就是什么人暗地里做了些什么,陷害了郭湛安。
  只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人大半夜把郭湛安从家中带走呢?
  霍玉想不明白——虽然郭湛安平日里会和他说起官场上的事情,但石果敢这件事一来事关紧要,牵连颇广;二来这件事尚未盖棺定论,郭湛安不欲提前声张,所以并没有告诉霍玉太多内容。
  因此,霍玉只知道如今石果敢已经下狱,知府一职怕是做到头了。他只当是石果敢的心腹刻意报复,想帮助石果敢翻身,却不知道石果敢已经死在狱中,而且当中有黄明理作祟,他是铁了心要将郭湛安置于死地!
  霍玉虽不知道内情,但他细细想来,自从石果敢被自家哥哥参了一本之后,郭湛安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让不少下人以为这位大少爷不好相处,但霍玉知道,郭湛安的心情一直很好。
  若说有反常,那就只有昨天两人烤肉的时候,贾欢突然出现,在郭湛安耳边说了几句,自家哥哥目光有一瞬间的诧异。
  对了,就是这个了!
  霍玉只觉得自己原本纷乱复杂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急忙喊来贾欢,问他:“昨天是谁来拜访哥哥,又说了什么?”
  贾欢知道自家少爷并不想让霍玉牵扯进去,但他是郭湛安的心腹,没有什么比郭湛安的安危更加重要了,便顾不上别的,回答道:“是府衙里一个叫郝运的人,他是少爷在府衙中使唤的,算得上是少爷得用的人。他和少爷密谈了一会,我就守在门口,具体内容我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平时,霍玉肯定不会绕过郭湛安和郝运联系,但眼下他只有这么一条路了,说道:“你知道郝运现在身在何处么?快点把他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贾欢点点头,速速领命去了。
  霍玉长出一口气,却没有感到片刻轻松,反而觉得身上的重压愈发难以承受,一下子就坐倒在桌子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背后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第66章 演戏

  军营不比其他地方,戒备森严,是以福全迟迟没有传回来消息。倒是贾欢,不多时就打听到郝运的住处,直接上门寻人。
  恰巧今日郝运去府衙上值,却被告知这几日他可以在家休养,不必过来。郝运见郭湛安未曾出面,便知道事情不妙,可他又担心自己擅自行动反而给郭湛安添了麻烦,只能拜托府衙中交好的兄弟替自己留意,自己则听话回家。
  直到见了贾欢,他才知道,就在昨日,自己前脚上郭府找郭湛安说了情况,后脚就有人去郭府拿人。
  贾欢见郝运面露惊慌,知道他心生怯意,当下就说道:“郝大人,我家二少爷派我过来,便是想请教郝大人,昨日与我家少爷说了什么,也好叫我家二少爷与姜少爷一块拿出对策来。”
  郝运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霎时清醒过来。
  是啊,现在府衙上下谁不知道他郝运是郭湛安得用的人?这时候他瞎折腾,等捣鼓出什么些来?若是郭湛安不好了,他郝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二少爷是什么人物,他郝运不清楚,但姜言年可是西北军营里的小头头,还是三皇子李绍钧的伴读,说是竹马都不为过的!
  对了!自家大人郭湛安不也是三皇子的伴读么?有这么一座靠山在身后,除非是皇帝老子,否则谁都要斟酌一二,他郝运怕什么!
  如此一来,郝运总算是条理清晰地把昨日他和郭湛安说的话告知贾欢。
  贾欢一听,就知道是有人铁了心要诬陷自家少爷,他人微言轻,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先交代郝运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则匆匆回府,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给霍玉。
  “太过分了!”霍玉听了,气得手都抖了,“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往哥哥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他霍玉虽然没经历过官场,但看的史书并不少。而且他也不傻,知道这件事若是坐实,郭湛安就九死一生了!
  霍玉心中焦急,他一时间想了不少办法,却苦于没有门路。郭湛安如今联系不上,姜言年还在西北军营,那个所谓的三皇子还在京城,郭府上下恐怕都在指望着他。
  他绝对不能放弃!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是哥哥,他现在会怎么做?
  霍玉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内心则不断做着打算。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确保郭湛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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