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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嫡子归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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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玉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能让郭湛安改变心思,他见郭湛安不说话,担心郭湛安是说话骗他,又说:“大哥哥,去吃饭吧?”
  郭湛安回过神,点点头,领着霍玉往前厅走。
  贾欢带来的两个厨子都是好手艺,又是知晓郭湛安口味喜好的,因此今天饭桌上出现的俱是郭湛安眼中常见的菜色。只是这菜色落到霍玉眼中,却是新鲜无比。
  没办法,霍玉自幼在老虎寨中长大,寨子里会下厨的就没几个。孙老就更别说了,下厨也就基本的炒个菜或是肉片。因此霍玉今天看到饭桌上这一碗碗精致的菜肴,简直是大开眼界。
  贾欢还没有回来,福清进来伺候,被郭湛安看了一眼,讪讪地立在后头不说话,真是立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在郭湛安很快就没有再看他了,反而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霍玉与孙老,笑着说:“老家的厨子来了,两位都吃一点,看看喜欢哪道菜,以后让厨子多做一点。”
  孙老应了一声,不置可否。而霍玉则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捧着饭碗,明明眼馋得很,却不动筷,而是眼巴巴地看着郭湛安。
  郭湛安一笑,先举筷夹了一口菜吃了,霍玉这才笑了起来,也开始毫不客气地夹着自己喜欢的菜肴。
  霍玉吃得畅快,不过一会儿一碗饭就混着各色菜肴下肚了。孙老巴不得他多吃一些,又给他多盛了半碗饭。
  看着这白津津的米粒,孙老不由叹了口气:“桐花县中大部分人家只能吃混着粗粮的糙米,有几个能和玉儿一样吃上大米饭呢?”
  这倒是提醒了郭湛安另一件事,他又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说道:“桐花县历年的收成太差,一年一收,灌溉用的水也保证不了。”
  霍玉听了,放下筷子,看着郭湛安说:“可以挖条路,把山上的水引过来啊。”
  这话让郭湛安来了兴趣,他问道:“山上的水?是河水么?在哪里?”
  “在山上!我有一次偷偷跑去山上玩,见到过!藏得可好了!”
  “玉儿!我不是说过你不能随便乱跑么?”孙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爷爷的话了?”
  霍玉整个人一缩,捧着饭碗,怯生生地看着孙老,懦懦地说:“爷爷……”
  郭湛安正关心霍玉所提到的河,于是站出来打圆场:“男孩总是调皮点的,如果天天闷在家里不懂,这才要担心。”
  安抚完孙老,郭湛安又问霍玉:“霍玉,你说的那条河,还记得在哪里么?”
  霍玉点点头:“记得的,就是从寨子后面一直往前走,然后有一块像猪一样的石头,往左转,走到底就是那条河了。”
  这对郭湛安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那你明天能带我去看么?”
  霍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头转向了孙老,后者无奈,摆摆手说:“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玉儿,你明天带大人去看看。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许再胡闹了,更不能不和我说就偷溜出去玩。”
  霍玉喜笑颜开:“知道啦!”
  当晚,郭湛安将册子看完,心中有个大概,将这三本册子放进暗格中,这才写了封信,用漆封好。
  通敌一事非同小可,光一个小小的县令,显然是做不到这一步的。县令的背后,必然站着一个大人物。
  只是这大人物是谁?郭湛安一时也想不到。
  看看册子上的人名,才发现塔鞑已经贿赂了不少官员。这些官员虽然不敢帮塔鞑动摇本朝朝纲,却能够帮塔鞑在朝廷上争取不少好处。
  比如每年西北军队的军饷、西北城墙的加固、甚至是西北那些遭受塔鞑侵扰而流离失所的本朝子民的安顿补偿,都有册子上这些人活跃的身影。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为了一些钱财,便不顾本朝子民的性命,而为外敌谋取利益,就算他们的这些所作所为还不能动摇国本,引得塔鞑大举南侵,但也是通敌叛国之行!
  塔鞑在西北肆虐多年,而李绍钧又去了西北,此事必然要让李绍钧知晓。若是有可能,最好能利用这件事替他们几个争取到一些好处。
  只是今天孙老的一席话却提醒了郭湛安,有朝廷官员通敌这件事虽然重要,但他眼下更紧要的是做出政绩来,这才能一步步往上走。
  否则,就算他有这些册子,但他在朝廷上毫无立足之地,这些册子上的人就能将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贾欢此时也回来了,他不敢耽搁,带着一身的风霜便来找郭湛安禀报。
  “少爷,那爷孙两个打听清楚了。”
  “哦?这么快?”郭湛安有些意外。
  贾欢又说:“他们是老虎寨出身,正巧我在永安府中碰到一对夫妻,那男的自称是老虎寨的老大,正靠这个身份恫吓肉铺老板呢。我只不过请他吃了杯酒,他就什么都说了。”
  “说了什么?”
  贾欢一一说来:“那人姓刘,说孙老是三十多年前他们抢劫一队商旅时带回山寨的,的确是一个账房先生,后来霍大山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人家留下来了。至于霍玉,他并不是霍大山的亲身儿子,而是大概在十年前的时候,霍大山从外头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这倒是出乎郭湛安的意料之外,“这群土匪有这么好心,养一个孤儿?”
  贾欢继续回答:“我也奇怪,就问他,那姓刘的说,霍大山担心自己这一辈子杀戮太多,祸及子孙,不敢娶妻生子。但霍大山又觉得遇见霍玉,就是上苍原谅了他,送给他一个儿子,要不然冰天雪地的,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这才把人带回山寨的。”
  这话让郭湛安不禁想要霍玉内虚的体质,以及比同龄人要瘦小的体型,心头一软:“这孩子也不容易。”
  贾欢不敢多做评判,只是说:“那姓刘的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他还说了,前段时间还有别人问到霍玉他们。我担心对方对少爷不利,多问了两句那人的相貌,结果发现,”说到这,贾欢顿了一下,凑近了一些,才小声说,“那人似乎就是福清。”
  “福清?”郭湛安冷笑一声,想到福清头一天来,却连讨好霍玉的吃食都准备好了,可不就是事先从刘老大那里打听了霍玉和孙老的身份喜好,特地准备的么!
  想到这,郭湛安发狠道:“这人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明天一早,你派两个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的,把人送到京城外面我母亲的陪嫁庄子上,让人看管起来,不许他逃跑,但也不用特地虐待他,只把他当做一个犯了事的小厮就行。”
  贾欢应下,虽然不知道福清到底犯了什么错,但让郭湛安如此对待,显然是背主之人。再想起福清在郭府中的所作所为,贾欢更是替他感到羞耻。
  郭湛安把密信交给贾欢,嘱咐他说:“别人我放心不下,你亲自把这封信送到西北军营三皇子手上,明日解决了福清后就动身。西北庸城的邵将军与三皇子交好,你可以先找他,由他带你去找三皇子。但这封信,除了三皇子,你谁都不能给。”
  贾欢不敢大意,谨慎地把密信收好,见郭湛安没有其他吩咐,就先告退了。
  郭湛安并不急着睡,吩咐完贾欢后,他又拿出桐花县的地图,按照霍玉晚间说的,手指按在地图上,一寸寸划过去,推测霍玉所说的河水的地点。
  只是不管他如何推测,都没有想到霍玉口中所说的溪流,竟然距离崖壁数丈之下。
  霍玉天真烂漫,还不知道郭湛安涌上心头的失望,反而向郭湛安邀功说:“大哥哥,你看,这条河那么大,水那么多,一定够浇灌庄家的!”
  郭湛安看着他的笑脸,不愿意去打击霍玉的积极心,附和了一句:“你说得对。”
  霍玉还没听出郭湛安的失望,更加开心了,比划着说:“到时候呢,就让水从这里爬上来,然后一直留到田里,然后到了秋天,就能吃上好吃的了!”
  爬上来?
  郭湛安突然想到自己数年前出城采风时见过的水车,若是在这崖壁旁也造上一个,水可不就是爬上来了么!

  ☆、第18章 水车

  虽说郭湛安是本朝的探花郎,又在翰林院任过值,配得上一个青年才俊的称呼。但如果要说起水利一事,郭湛安只是一只脚踩进门的书生而已。
  桐花县大多数人以务农为生,郭湛安与霍玉从崖壁回来后,又去拜访了陈撷浩。
  听说郭湛安与陈撷浩发现了一处河水,陈撷浩不由一笑:“郭大人是在哪里发现的?我在桐花县里住了那么久,还从没听说过我们这附近有这么一条河哩。”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郭湛安。
  陈撷浩是桐花县县长,在人们心目当中的地位要比郭湛安这个县令高上许多,虽然他此时仍然对郭湛安抱有怀疑和戒备,但郭湛安相信,只要他做的事对桐花县好,陈撷浩必然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只要扭转了县长的态度,剩下的会更加好办。
  正如郭湛安所猜测的一样,虽然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但陈撷浩还是愿意在大冬天里跟着郭湛安去走一趟。
  霍玉本来也想再去一趟的,但那边的雪实在是太厚了,他人太矮,走在上面十分吃力,加上今天孙老布置的功课还没有完成,他可要趁着孙老还在忙的时候补起来,只要先回县衙。
  郭湛安与陈撷浩二人往崖壁走,正好路过不归山山口,看到陈撷浩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与恐惧,陈撷浩心念一动,笑着说:“听说不归山中有雪鬼,可惜我从未见过。”
  陈撷浩脸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又故作镇定地回答:“大人说笑了,雪鬼这东西,还是不见到的好。”
  郭湛安摇摇头,又说:“我记得小的时候,京城郊外闹过吃孩鬼的传闻,那时候家家戒备,人人惊恐,生怕自家孩子被那鬼捉走吃了。后来有位姓李的军官,夜里说要去捉鬼,结果却是捉到了好几只大老鼠。”
  陈撷浩不由疑惑:“难道那吃孩鬼就是大老鼠?”
  郭湛安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撷浩的问题,而是继续说:“后来京兆尹派人查了半个多月,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吃孩鬼。最早传出吃孩鬼的那个商人,晚上路过乱葬岗的时候,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还有半个孩童的尸体。因为孩童的尸体已经残缺,血肉模糊,才以为是有鬼在吃孩子。那孩子的尸体应该是被人丢弃在那里,而那些大老鼠则是饿坏了,婴儿的皮肉嫩,对它们来说自然是一道美味。”
  陈撷浩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雪鬼,那天我们看到的是人,或者是别的什么?”
  郭湛安笑着说:“县长大可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陈撷浩对他仍然抱有怀疑,如果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陈撷浩这件事,恐怕反而会招致陈撷浩对他的怀疑。不如拿当年经历的一件事为引子,让陈撷浩自己去调查。
  毕竟陈撷浩是县长,就算再怕,这事事关桐花县,郭湛安不信他不会去调查。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崖壁前。
  正值隆冬,河面上结起了一层薄冰,但如果静下心来侧耳倾听,还是能听到薄冰之下河水涌动的声音。
  陈撷浩先是大喜:“这地方大人是怎么发现的?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桐花县人,都不知道还有这条河。”
  郭湛安回答道:“这是霍玉发现的。”
  话一出口,郭湛安暗道一声不好,连陈撷浩都没有发现,霍玉却发现了,那不就是说明霍玉在桐花县附近生活很久了么?若是被人发现霍玉和孙老二人曾经是老虎寨的一员,会给他们几个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于是,他趁着陈撷浩还没想到这茬的时候,抢先又说:“霍玉这小子太皮了,平时就爱到处乱跑,我和他爷爷平时总有管不住的时候,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能做件好事。”
  “何止是好事,简直就是大好事啊!”陈撷浩喜不自胜,“这水若是能引导农田,开春后的水利灌溉就不愁了。”
  陈撷浩来不及多想别的,站在崖壁仔细观察了一会地形,突然一张喜滋滋的脸就这么怂拉了下来:“不行,这地方太陡,水车很难架起来,再加上还要搭那么长的水渠,怕是不成。”
  郭湛安并不大懂这方面的事务,于是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么?”
  陈撷浩摆摆手,说道:“这水离我们站着的地方有几丈的距离,本来若是架设一个水车,就能把水引上来,但是这地方太陡了,水车不能贴近崖壁架设。若是去这条河的中央架设,又太危险了。”
  两人一时也没有办法,陈撷浩连连哀叹:“或许是老天爷不愿意我们县能够吃饱穿暖罢。这么好的一条河,那么多的水,偏偏不能用。”
  郭湛安自然不会就此放弃,桐花县中人那么多,说不定当中就有能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呢?
  他让陈撷浩回去把众人聚集起来,把情况说给他们听,自己则回县衙修书一封,派人送去驿站,与其他折子一起送往京城工部。
  这是本朝□□定下的规矩。□□本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因为连年大旱,赋税沉重,酷吏当道,民不聊生。万般无奈之下,□□在农田振臂高呼,历经十几年的征战,终于打下了这片天下。
  正因为是庄稼汉出身,□□明白农业的重要,和农民的苦楚。因此,他在位时定下律例,每州每府皆有数名能工巧匠担任疏浚郎一职,专司本州本府的水利灌溉建造要务。
  只是在武帝年间,发生了一起大案,最终武帝将调遣疏浚郎的权利收回到了工部,但凡有官员要请疏浚郎,就要修书一封直接送往工部,工部会按照折子的先后顺序来进行安排。
  陈撷浩虽说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但他心中还留有一份念想,万一有人能想出法子,把那河水引到庄稼地里,桐花县的灌溉就再也不用愁了!
  因此,他当晚就召集了桐花县中的几户农家,以及县中的木匠、铁匠等能工巧匠,一群人围着炉子商讨这件事。
  “他说的都是真的?”其中一个木匠有些不信,“我们桐花县这么多年来都为水发愁,恨不得发一场大水算了,他一来就能解决?”
  陈撷浩说:“也不是他发现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孩,有一次偷溜出去发现的。”
  陈升也在这里,他想起那天霍玉对他的虎视眈眈,不由说:“那小子就是头没驯化的狗!拿着火把就想打我!”
  陈撷浩瞪了他一眼:“那天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问过李虎和其他人了,都是你自己自作孽!进山的时候怎么说的?不许动手!要不是那小孩,你是不是就准备把郭湛安给杀了!”
  陈升讪讪地缩着脖子,可还是忍不住给自己辩解:“反正这县令都不是好人,杀了就杀了呗,说出去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扭断脖子的。”
  嘭!
  陈撷浩闻言,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众人虽然不明白陈撷浩为何突然大发雷霆,都战战兢兢地跟着站了起来。
  陈撷浩气愤地指着陈升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杀人,也别在我们桐花县动手!要是拖累我们,你自己瞧着办吧!”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这郭湛安可是朝廷官员,要是他被杀了,朝廷岂有不派人仔细调查的道理?若是查到是他们桐花县里的人动的手,恐怕整个桐花县都不得安生了——毕竟,在上一任县令还在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梦里都恨不得把人给杀了的,若是追查下去,恐怕在场不少人都是有嫌疑的。
  陈升也知道自己食言,尴尬地揉着脖子说:“县长,你就绕我一次吧,你也知道我这张嘴没有门,有一出说一出,但也就是说说。”
  陈撷浩难受地揉了揉眉心,说道:“陈升,你这个脾气一定要改改了,这个新县令我总觉得和以前那个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照样鱼肉百姓!靠他们我们就等着饿死吧!”有人冷不丁说了一句,立刻受到其他人的认同。
  陈撷浩也不愿意去立刻改正他们的观点,只是说:“不管怎么样,这条河就在那,如果能想出办法来,把河水引到我们这边就好了。你们也别管县令,先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开春前想出法子。”
  另一边,用过晚饭后,一向少说话多做事的孙老突然拦住了郭湛安:“大人,我在这也做了半个月了,之前看大人一直忙着,没好意思找大人商量月钱的事,不知道大人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还有,大人的仆人们的月钱是从我这边走账过,还是另外开?”
  郭湛安这才想起来,之前拉拢孙老的时候虽然说好了待遇不差,却还没有敲定月钱的事情,眼看着要一个月了,估计孙老是憋不住了,才来找他的。
  本来这件事交给贾欢去办就行了,偏偏贾欢前几日领了命前往西北边境,尚未回来。郭湛安依稀记着以前家中账房先生的月钱,在这上面加了三成,报给孙老。
  孙老有些惊讶:“大人,是不是太多了?”
  他前些日子去永安府的时候,特地打听过永安府中大户人家账房先生的月钱,比郭湛安给自己的还少。郭湛安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看这几日的作风和吃食穿着都不是金贵的主,就算京城老家有钱,恐怕给他的也不多,怎么给自己的月钱会那么多?
  似乎是看透了孙老的犹豫,郭湛安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霍玉还小,他的月钱就一并给你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
  “大人!我说过的,玉儿不做别人的小厮的!”孙老急了,“大人莫不是忘了?”
  郭湛安笑着安抚他道:“孙老不必多虑,我只不过是看霍玉人机灵,有意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罢了。”
  毕竟现在自己身边能用的人不多,霍玉仰慕自己,事事以自己为榜样,不如借此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帮手。
  孙老松了口气,可想到若是郭湛安真的培养起霍玉,以后霍玉免不了要卷入官场纠纷之中。
  郭湛安此时一句话,却把他的担忧全打消了。
  “老人家,霍玉毕竟是要长大的,你又能为他挡风遮雨多少年呢?”
  是啊,玉儿迟早是要长大的,要长成一个男子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19章 义弟

  郭湛安的确开始有意培养起霍玉来,而孙老也默许了这个改变。霍玉的功课减了不少,只是每天的大字还是要写的,平日里除了帮郭湛安处理一些琐事来锻炼他的能力以外,闲暇之余则被郭湛安塞了一本史书,要求他每天看十页,并且写心得。
  霍玉又是高兴,又是抱怨。高兴的是总算不用每天背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绉绉的文章了,天天跟着郭湛安到处跑,眼界大开,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吃喝玩乐和背书以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抱怨的是每天要看的那些史书比以前要背的文章还累,其中还有好多字都不认识,每天光翻阅书籍找这些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就要花很多时间。
  但霍玉也就真正抱怨过一次。
  那天是郭湛安头一天给他布置作业,早早从孙老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的霍玉很是兴奋,起了个大早,把脸和手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全数拢在脑后,又换了自认为最好看干净的一套衣服,一大早就等在郭湛安门外了。
  郭湛安打开门见到靠着柱子打瞌睡的霍玉,问清楚缘由后,更是哭笑不得。他领着霍玉来到书房,那里已经置办好了一张比普通桌子矮上些许的小桌子,正适合霍玉的身高。上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四本史书,另一侧文房四宝俱备。
  郭湛安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说道:“既然要和我学,不识字不行,字写不好也不行,霍玉,你做得到么?”
  霍玉大力地点点头:“做得到!”
  郭湛安伸手在史书上拍了两下:“我可是要看你表现的,如果你说到做不到,以后就都不要跟我学了。”
  霍玉依旧立刻点头:“做得到!”
  当天郭湛安没有出去办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之后就等着开春,他要在这段时间将积累下来的公务处理完,并且草拟桐花县开春后的计划。
  霍玉坐在一旁的小桌子前,背挺得直直的,他刚写完五张大字,手还在抖,偏偏在自己仰慕的郭湛安眼皮子底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拿着一本史书慢慢啃着,头晕眼花。
  其实并不是霍玉不用功,实在是因为他以前读的书和郭湛安给他的书完全不一样。
  以前在山寨,周围都是刘老大一群除了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匪类,孙老虽然肚子里有点墨水,但也只是略读了几本圣贤书罢了,连带着教给霍玉的都是之乎者也的东西。孙老又坚信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道理,只让霍玉多背书,却鲜少给霍玉解释其中的道理,因此霍玉现在看书,能识字就不错了,至于意思,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霍玉看了一天,翻阅了大量书籍来查阅那些对他而言从未见过的字句,一直到日落时分,郭湛安处理完政务,霍玉还在埋头苦读,只不过眼皮子都要闭起来了。
  郭湛安不由皱眉,他小时候恨不得没日没夜的读书,哪有霍玉来得这么轻松怠慢?
  郭湛安生母死得早,继母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生父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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