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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嫡子归来-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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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什么疑问,只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似乎都被梁王牵着鼻子走了。不过是梁王管家一句话而已,我们就认定了梁王已经离京,可守城的士兵都没有见过疑似梁王的人,岳相派人在京城方圆百里搜寻,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郭湛安细细分析,最后说出自己的疑惑,“或许梁王并未离开京城呢?或许他仍然躲在王爷府里,故意让自己的管家撒了谎,把我们的注意力带离京城。”
李绍钧一拍桌子:“郭卿的意思是,梁王此时还在京中?”
郭湛安谨慎地答道:“这只是微臣的猜测。京城固然大,但梁王生性谨慎,绝对不可能随便找一个地方藏匿起来。他既然命人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京城以外,多半是藏匿在自己府上。”
李绍钧拍板:“事不宜迟,郭卿,朕命你率领一支禁军,立刻将梁王府围起来,彻底搜查!”
“是。”
京城以外还有安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另外两王不日即将抵京,留给李绍钧的时间已经不多。不过半盏差的功夫,禁军已经集结完毕,由禁军统领魏子豪率领,听从郭湛安调遣。
“郭大人这是来做什么?”前来应门的是梁王府的管家,见到郭湛安身后一群装备精良的禁军,强颜欢笑道,“纵然我家王爷不在京城,也没有像郭大人这样率领禁军前来闹事的呀。”
“闹事?”郭湛安不禁笑了出来,“禁军是我可以随意调遣的么?圣上有令,命我等彻底搜查梁王府,还不速速打开大门。”
管家寸步不让:“梁王府的大门可不是各位可以进的!各位大人若要搜查可以,陛下亲笔的搜查令何在?拿出来,各位达人还请走角门吧!”
郭湛安身后的衙役拿出明黄的搜查令,念完之后才交给管家:“请看。”
管家接了搜查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郭湛安却不愿意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搜!”
魏子豪一声令下,没有背点名围住梁王府的禁军分作两支队伍,从管家左右身边擦过,直接从正门进了梁王府。
梁王身为二品护国亲王,梁王府内可以说是五步一亭,十步一台,怪石奇山众多,十分复杂。禁军们从前往后可以说是一寸土地都不放过,而且每搜查完一处,就会留下三四个禁军看守,免得梁王趁机溜进来。
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手上拿着李绍钧亲笔的搜查令,知道阻拦不得,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只是在到了一处院落的时候,管家突然拦在了前头:“各位大人,这里是王爷内眷所住的院子,外男可进不得。”
“放肆!”魏子豪喝道,“陛下有令,梁王府的一寸地都不能放过,你难道想抗旨不尊?还不快给我让开!”
管家张开双手拦着道:“大人恕罪,只是王妃等人都在里头,可禁不住大人这般惊吓。不过是搜查而已,又不是抄家,王妃乃二品诰命,岂能任由大人欺凌?”
“你!”魏子豪作势便要拔剑,却被郭湛安拦住了。
“陛下的旨意我等违抗不得,既然如此,还请管家进去禀报王妃,让女眷们都先出来,去前面的院子避一避。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是王妃也好,丫鬟也罢,每个人只能穿挡寒的棉袄,斗篷大氅一类的,可穿不得。”
“大人太过分了!”管家激动地争辩道,“王妃何等尊贵,岂能任由大人欺凌?”
“欺凌?”郭湛安眉毛一挑,“我倒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凌了。梁王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一众女眷也难逃追究。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搜查,念在王妃等人是女子,这才网开一面,让她们去前头的院子避一避。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欺凌女眷,那干脆我们就坐实了这个罪名吧,日后管家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我们。”
管家黔驴技穷,后悔自己先前逼得太紧,如今再要斡旋就难了。他这才发现郭湛安年纪虽轻,却不是他可以凭着梁王的名号吓到的。
无奈之下,管家只好退一步:“两位大人稍等,我这就进去请王妃等人移步。”
管家进去后不久,里头就传来一阵骚动。有女子的哭喊声,有急乱的脚步声,也有搬动大件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魏子豪将拔出一半的剑重新插回剑鞘里,笑道:“郭大人果然比我们这些学武的大老粗聪明,两句话就让那跟公鸡一样的管家没话说了。”
郭湛安谦逊地道:“魏大人说笑了,要是没有魏大人和各位禁军将士们在,管家也没那么快让步。”
魏子豪脾气直,听到郭湛安奉承他,很是受用:“郭大人客气,往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郭湛安一笑,并没有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管家便领着一众女眷出来了。郭湛安与魏子豪并未避嫌,而是站在院子门口,细细打量经过的每一个女眷,免得梁王混在其中。
等女眷们在禁军的看守下去了前编的院子,魏子豪便率领手下进去搜查,郭湛安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因为这是梁王妃的院子,可以说是王爷府里最大的院落之一,禁军们毫不客气,将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全数扔在了地上,屋子的墙、柜子、床底,什么都不放过。
管家送完王妃回来,看到满地狼藉,不住地念佛。郭湛安转头看他,他也不理,就是站在院子中间低头念佛。
一个禁军从里面出来:“郭大人,这院子里没有梁王的踪迹。”
“我来看看。”郭湛安绕过禁军出来的那间屋子,往后走去。管家见了,连忙抬脚跟上去。
“这是什么?”郭湛安指着露天的一个池子问。
“哦,这个啊,这是温泉。”管家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郭大人家中怕是没有吧。王妃当初生世子的时候月子里受凉,一到冬天关节就不好,所以王爷特地命人从山中运温泉水回来,在锅房里用没日没夜地烧着。等王妃要泡温泉了,就用帷幔把四周遮起来,拧开开关,温泉水就顺着提前铺设好的管道源源不断流进这池子里。这也是我们王爷心疼王妃,屋子再大,一旦泡温泉就热气弥漫,人泡久了很容易上火晕倒,所以才用这个法子。”
“屋子再大也会晕倒?”郭湛安不信管家的话,“照你这么说,皇宫里泡温泉也是幕天席地了?王妃既然一到冬天关节就疼,说明她受不住冬日的寒气。让王妃露天泡温泉,梁王真是体贴人啊。”
管家察觉郭湛安话里有话,不悦道:“大人,恕我直言,大人见识少可不意味着世上就没这样的事。王妃身子骨不好,哪里能与皇上相提并论呢?”
“哦?”对于管家的无理,郭湛安也不恼,“既然如此,那就抽干这里的温泉水,看看里头有没有另有乾坤吧。”
郭湛安一声令下,禁军们哪里还会去理会管家的阻拦?大概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抽干这池子里的水,郭湛安率先跳入池子里,时不时用脚敲打池面。
“大人,这里有一道暗门!”
此言一出,管家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郭湛安见状,知道梁王多半藏身在里头,说道:“把暗门打开,找几个人进去一探究竟。”
“是!”
这池子修得深,进去的人只需要稍稍弯腰即可。
不一会儿,只听里面传来响声和混乱的脚步声,随后传出一个声音:“郭大人,抓住梁王了!”
☆、第158章 乾坤(上)
梁王被捕,禁军又把梁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路过的百姓无数,只怕都知道梁王犯事了。他干脆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让人用粗绳把梁王五花大绑。出了梁王府后,梁王直接被送进马车,而那两箱子的罪证则被搬上另外一辆马车。魏子豪翻身上马,郭湛安紧随其后,除去留下来继续包围梁王府的禁军以外,一行人向皇宫赶去。
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百姓见郭湛安出来了,原本各种猜测都汇聚成了一个念头——一定是梁王犯了大事,京兆尹才亲自出马捉拿。
郭湛安做了几个月的京兆尹,先是安抚了京城动荡的人心,紧接着主持了柳府查抄一案,还把柳府这十几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出一部分用于京城遭难的百姓身上。可以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郭湛安在京城百姓中的声望就变得极高,纵使百姓们知道若是没有皇帝首肯,郭湛安出手不可能这么大方利落,但都忍不住要夸赞他一句年少有为,为官有道。
正是因为郭湛安在京城百姓中有如此的名望,所以那些原本各种猜测皇家秘辛的百姓们才会在看到郭湛安从梁王府出来之后,对梁王犯事一事深信不疑。
再见那些禁军一时半会不会撤去,又听说太上皇是被原本的四皇子给毒害不得不传位于当今圣上,而且京郊还有安王的三万大军驻守,刚从动荡里走出来的京城老百姓们不由提心吊胆起来,只求当今圣上与京兆尹大人要掌控局势,京城可别再乱了。
李绍钧早早得到了消息,命人专门收拾出一间偏殿,用来审问梁王。
梁王大概是在禁军围困梁王府时才得的消息,慌乱之间逃进了王妃后院池子里的暗道,被禁军从暗道里抓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中衣裹身,连鞋子都没有穿,而且只有右脚穿了袜子,左脚就这么踩在冰凉的地上。
郭湛安生恨梁王对霍玉下毒手,魏子豪知道梁王这回是彻底得罪了太上皇与皇帝,再也没有起复的希望,所以两个人都不会对他善待有加。
李绍钧看着下面的梁王满身狼狈,长叹一声:“九皇叔,你又何必如此呢。”
“成王败寇,你不必做戏了。”
李绍钧让阿鑫给在座的岳安与郭湛安上茶,自己则背着手走到梁王面前:“九皇叔,朕想知道你何时起的心思。”
梁王依旧不肯言明,只说道:“这次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其他的,别想从我嘴巴里撬出只言片语。”
在座的都明白梁王的心思,他毕竟是亲王,又是太上皇的弟弟,身份在这摆着,天下人的眼睛都看着,李绍钧可不能随意处置。要是梁王不松口,这罪可就难定了。
郭湛安出面解围:“陛下,从梁王府搜出来两本私密的账本,还请陛下先过目。”
李绍钧看了眼梁王,后者正恶狠狠地看着郭湛安。他一笑道:“这次辛苦郭卿了,阿鑫,去接账本。”
接过阿鑫手中的账本,李绍钧随意翻开一页,眼睛一瞬间瞪大,随后饶有兴致地念了起来:“昌平五年三月十一日,吏部员外郎牛太平白银一千五百两。嚯,员外郎一年的俸禄是多少来着?”
岳安答道:“回陛下,吏部员外郎从五品月俸将衣料、薪炭等折合成银两,一个月大概是六十贯,也就是三十两。”
“牛太平现在当的是什么职?”
“此人六年前外调,一直没有回京。如今应该是常州知州。”
“常州啊,那倒是个好地方。”李绍钧冷笑道,“当初牛太平既然是吏部员外郎,那应该是岳相手底下的人了,岳相可曾注意过?”
岳安摇头道:“牛太平此人平时寡言少语,做事却很利索。他当时年纪还轻,在京城又没有可以攀附的贵人,吏部里不少人都喜欢欺负他,他也不说,只管把别人丢给他的事情给办了。我本以为多磨练他几年能出一个人才,却不想他竟然走了这条路。”
李绍钧倒是不在乎:“我泱泱大国人才众多,会演的也多,岳相一时看走眼也属常态。倒是这牛太平的钱财来得奇怪,本朝并没有牛氏大姓,也没听说有什么牛姓富商,他这些贿赂用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岳安想了想,问道:“陛下可要派人去查?”
“不急于一时。”李绍钧又翻了几页,眉头越来越紧,他吩咐一旁侍立的阿鑫:“去请上皇来。”
“是。”
岳安与郭湛安互看一眼,知道这账本里的数目之巨,牵扯到的人数之多,怕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李崇浩排场极大,见到偏殿里跪着的梁王,不悦道:“既然捉到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李绍钧笑着起身让座:“我听说父皇这些天身子骨不太好,梁王得父皇信任多年,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实在是大大伤了父皇的心。本想着儿子先审一审梁王,让父皇心里好受些,却没料到梁王所受的贿赂数额巨大,还要请父皇来定夺。”
面对李绍钧的奉承,李崇浩十分受用,他坐下来之后,问道:“东西呢?”
李绍钧亲自双手将账本奉给李崇浩:“还请父皇过目。”
李绍钧事先已经将账本翻开,李崇浩第一眼就看见账本上偌大一个“柳元亨”的名字,旁边还写着昌平四年七月初九送给梁王的五千白银。
“柳元亨!”李崇浩想起来了,昌平四年,那时候柳元亨还不是宰相,当时的华贵妃入宫不过一年,当时怀着如今的庶人李帛,李崇浩有心给她面子,便将柳元亨从六品小官提拔为了户部郎中。
自己已经如此给柳氏一族面子了,为何他们还要去攀附梁王!
可惜柳元亨已经过世,李崇浩这个问题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解答了。
李绍钧在一旁见李崇浩面目狰狞,便问道:“父皇,两本账本上都是这二十多年来梁王所受的贿赂,儿子粗略估算了一下,光是银两就是百万之巨了。”
“其他的呢?”
李绍钧摇头道:“还有各色珍宝,儿子不懂这些,只是觉得父皇留给儿子的私库也比不上这账本上的万一。”
李崇浩怒极反笑:“我堂堂天子,坐拥四海,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亲王来的富有。九弟,朕可曾薄待你?”
梁王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干脆不继续在李崇浩面前惺惺作态,直言道:“皇兄待我如何,难道皇兄不清楚么?所谓的厚待,无非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放肆!”李崇浩气极,大力拍着桌子,喝问道,“其他兄弟朕都把他们打发得远远的,只留下你在京城,那是因为朕信任你!朕还授予你无上的权利,准许你游遍天下,替朕查看民情。你以为换做其他兄弟,朕会给他们这些么?”
“那不过因为我是你的一条狗!”梁王跳了起来,身后的侍卫立刻压住他的肩膀,逼迫他继续跪着。
梁王跪倒在地,却仍然不肯屈服。他死命仰起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上座的李崇浩:“你以为我乐意么?我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哪天你对其他兄弟一样对我!为了活命,我活得连狗都不如!每每奉承你,我都觉得恶心!”
李崇浩长叹一声:“你要是一直做一条乖乖的狗,朕绝对不会薄待了你和你的后人。你犯下这样的大罪,你不想想你的家人么?”
“呵,成王败寇罢了,与其一直做你李崇浩的狗,还不如破釜沉舟拼一把前程。”谈及家人,梁王面露不忍,但还是闭上眼说道,“你是皇帝,当然不知道一直活在皇帝阴影下的可怕了。”
李崇浩不愿再听这些,他如今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宫中的凝神香已经耗尽,他却已经戒不了了,每天都要吸食太医院研制出来的替代品。
“皇帝,这里交给你了。”李崇浩起身要走,“此案牵连甚广,虽然梁王罪无可恕,但也不要急着结案,务必要把这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是。”
梁王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外,安王得知此事后,数次派人进宫面圣,要求李绍钧给出一个说法。
李绍钧屡次安抚,并且数次命人传令安王,请安王进宫详谈,却都被安王拒绝了。安王率领的三万大军一直驻扎在京郊,并且命手底下的人在京城及周围四处散播皇帝要铲除诸王的谣言。
面对这样的谣言,李崇浩却迟迟不肯出面,只肯缩在宫里和年太贵妃一块儿寻欢作乐,甚至连早朝都不愿意上了。
这么热衷权势的太上皇突然不出现在早朝上,不少李崇浩提拔上来的旧臣们结合安王散布的谣言,当真以为皇帝这是要铲除诸王,架空太上皇了。
安王在京城外虎视眈眈,京城里到处流传着皇帝软禁太上皇,铲除诸王的谣言,局势再这样恶化下去,只怕李绍钧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面对心腹大臣们的劝说,李绍钧却拒绝了:“上皇不肯出面,朕说什么都没用,落进有心人的耳朵里,我就是狡辩。当务之急是要在其他二王抵京前将此事了解,若是三王汇合,即便梁王一案了解,只要上皇出面说我半点不是,我也是百口莫辩。”
郭湛安听了,不禁为还忙碌于聚仙楼重新开张的霍玉担心起来。
李崇浩的心思就算别人不明白,但郭湛安却是清楚的——梁王心太大,李崇浩是绝对容不下他的,但要让李崇浩自己动手,他又担心百年之后史书上写他诛杀兄弟,有损他的名声。现在有李绍钧在,李崇浩乐得一个清闲,把这件事交给李绍钧去办,好来一出借刀杀人。
至于李绍钧这个威胁,李崇浩大可以等梁王一案了结,再出面召见京郊的三王,到时候就能借着三王的兵力与禁军和京郊的五万大军对抗,再凭借着自己太上皇的身份,借着京城谣言四起的东风,定下李绍钧不忠不孝的罪名,废了李绍钧,改立霍玉。
霍玉自幼长在民间,生活在一群土匪当中,被一个账房先生带大,直到遇见了郭湛安才正式念书。老实说,霍玉并没有治国的才能,在朝中更是没有几个可以依仗的人。霍玉孤立无援,到时候权力自然就又落到李崇浩手中。而且这一次皇位上的是霍玉,对李崇浩而言,那可比李绍钧要好对付得多。
郭湛安知道,李绍钧比自己更了解李崇浩。他都能想到这一层,李绍钧不可能想不到。即使李绍钧如今对霍玉宠爱有加,可一旦霍玉威胁到他的帝位,他还会对自己的胞弟一如既往得疼爱么?
至高位者,从来都容不下其他人与自己比肩。
虽然郭湛安自幼进宫做了李绍钧的伴读,有着多年的情谊,但他此时也无法相信李绍钧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还不会对霍玉动手。
纵使不是为了李绍钧,为了霍玉,郭湛安这一次也要拼尽全力了。
“陛下,梁王那边不好用刑。依微臣看,柳氏一族贿赂梁王的事情,宫中的柳氏和庶人李帛不可能不知道,不如从他们两人下手。”
“郭卿言之有理。”李绍钧疲惫地点点头,看向左行之,“左卿,你那边可有什么收获?”
左行之上前一步,答道:“柳氏迟迟不肯招供,庶人李帛昨天夜里倒是招供了,只是早朝的时候微臣还来不及禀报陛下。”
“说。”
“庶人李帛亲口承认,当初南巡的时候,是他买通了六皇子身边的人,将六皇子偷了出来,将六皇子扔在荒山野岭。微臣问他为何不直接杀害,庶人李帛说他想要让六皇子活活被野兽吃了才好。只是那天融雪天,庶人李帛在外头呆着太冷,没等来野兽就先回去了。”
“大胆!”李绍钧大怒,“他那时候才几岁!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当初我就不该救他!”
左行之面对着李绍钧的怒火,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庶人李帛还承认是自己听说了凝神香的功效,才诱使上皇服用的。只是他不承认当初私通塔鞑的罪名。”
李绍钧冷静下来,说道:“当时朕记得塔鞑使者和朕说过,去塔鞑草原上散播谣言的两个中原人口中说的是‘王爷’,当时庶人李帛已经被废了亲王的头衔,依朕看,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庶人李帛还谈到他有这心思,都是梁王怂恿的。”
“梁王怂恿?”李绍钧只觉得眼前一亮,“继续说。”
“他说的不甚清楚,只说都是柳氏被梁王说动,两个人一起怂恿的他。依微臣看,庶人李帛大概是想把罪都推到柳氏身上,自己能够求个不死。”
“他想得倒好,指望自己亲娘替自己受罪呢。”李绍钧吩咐左行之,“柳氏与梁王之间必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关系,你一定要给我审出来。她还不招,你就大刑伺候。”
“是。”
就在审问梁王和柳氏的三天里,庆王与平王陆续抵京。
三王就在京郊安营扎寨,屡次拒绝李绍钧宣他们进宫面圣的旨意,扬言除非太上皇下旨,否则绝不进宫。庆王甚至直接质问李绍钧派去的天使,问他皇帝是不是打算从梁王下手,要把他们诸王都铲除了才好,还质问天使为何一向来身子健朗的太上皇会突然患疾,连兄弟们的一面都见不上。
庆王的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传遍了京城。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甚至有不少人打算收拾家底,暂时离京避难。
京郊三王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李绍钧开始夜不能寐,第二天还要强打着精神去上朝。再对比李崇浩的夜夜笙歌,李绍钧愈发急躁。
皇帝一急躁,他底下的大臣们就不好受了。郭湛安等人只好加紧时间审问梁王一案牵扯的人,而最早的突破口却在梁王的王妃身上。
原来,那个冒充六皇子的人竟然是梁王当年与一个□□的儿子!
梁王比太上皇小了八岁,太上皇登基的时候,梁王还不过十四五岁,虽然是到了娶妻的年纪,宫中也派了宫女教授梁王何为人事,但因为先皇走得急,加上如今的太上皇不放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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