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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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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文案·装模作样版
人生如逆旅,百代皆过客。年少轻狂,偏向虎山行,黄沙洗尽,终晓来者不可追,渐忘红尘志。
冷眼看遍花间事,笑谈孤惘,期隐自然,谁念豪情重抖擞,每逢千里心如旧,相思命驾,我辈情钟,唯愿故人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风骊渊 ┃ 配角: ┃ 其它:
第一部:蛟龙沉渊
第1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一)
元康六年
冥冥山谷,溪涧叮咚作响,与一串清脆稚嫩的抑扬顿挫和鸣,一株碧绿葱茏的古树盘根错节,隐约可见一短一长、一上一下的两道白影。
“哥——,为什么孟夫子在这里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什么也不管地跟着师父,不还有人称赞我们‘目清神朗,根骨无双’,能不能堪起这‘大任’,说来说去,到头来靠的,还不是人的气运么?”

低一层的枝干上,耷拉着一个翘着长腿的白衣少年,听完上一层的小不点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蹭”地一下翻身坐起。

“阿轩,不是那么简单的,再好的气运落在人头上,若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握紧,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罢了,若是再残忍些,还会在未至的多舛命途上横插几刀,临它来时再让人深陷悔悟疏懒的苦痛之中,起起伏伏地挣扎几轮春秋,领教一回无能为力的世事渺茫,磨个鬓霜发雪、未老先衰,最后才叫你知晓,什么红光、大运,还是丁点不沾的好。”

少年说罢,顺手一捋挂在身旁的剑鞘,眼睛也不眨,“嗖”的一声从高树上跃下,动作实在太干脆,和方才絮絮叨叨的那个,仿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上面的小不点粉雕玉琢的,约莫八九岁的年纪,乍一眼看去,很难让人以为是个男孩,头发不长不短,没有分成两髻,同少年一样随意披散着。

男孩一手抄起书卷,另一手攀上藤蔓,不紧不慢地滑到树底,“哥,为什么只有我问孔夫子和孟夫子的时候,你才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师父最讨厌的,不就是这两位了么?”

男孩整个人大概还不及少年的腿长,可脸上的戏谑和少年的不忿一掰扯,反倒衬得他才是年长精明的那个,“还有方才你的口气,像极了昨日来的那个虬髯大叔……”

男孩话音未落,立马撒丫子狂奔,无奈腿长不够,没跑几步,领口已经被身后的少年拎起,双脚眼看就要离地,“哥,我说着玩的,千万别动真气……”

“谁跟你这小鬼一般见识……嘿,你往我脸上抹什么?”
“哥,你看后面,师父来了!”男孩抬手向少年身后一指,少年应声转头,手上一下空了,才想起那男孩口中的“师父”,数日前才开始闭关。

正要懊恼发作之时,男孩的声音已从远处悠悠传来,“柱子哥,你——真——听——话——”

“欠收拾的兔崽子,还敢这么叫……看我今天不揍死你!”少年摆足了活动筋骨的架势,男孩咧着嘴角,跑得比先前更快。

笑骂打闹的声音渐行渐远,隐没于深不见底的茂林之中。

八年后

晨光熹微,林泉悠鸣,层层叠叠的青竹前,一重黑色虚影上下翻飞,绵密的剑光如流水般倾泻不断。

“好看!”

一位白衣少年隔在清潭对岸,抬手“啪啪”拍了两下,十分响亮。

黑衣剑客停下手中动作,面上乍现一抹愠色。
对这剑客来说,“好看”一言和掌声两记,无异于明目张胆的挑衅,将他的剑法当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甚至比摑一耳光还要厉害三分。

那白衣漫不经心地晃荡过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揍姿态,只看着就令人大为光火。

直到那人走近了,黑衣剑客才面无表情地冷声道:“阁下以后若想找人切磋,烦请走路的时候专心一点……”黑衣剑客本想再训上几句,被那少年打断道:“阁下就是——风兄,风骊渊,对否?”他眼角微眯,眸光在黑衣剑客身上逡巡不散。

黑衣剑客眉头一蹙,眼中顿生一道寒光,“阁下是?”
这一问,等同于肯定了少年的猜测。

那少年满眼的激动难抑,吞咽了几下才道:“……在、在下姓薛名珩,籍籍无名之辈,武功稀松得很,不敢让‘落雁承影’挂齿。”

三年前的一夜,春寒料峭,月色凄冷,一道剑气掠过洛阳金墉城外,对穿了正准备逃遁的赵王司马伦,在旁的鹰犬竟无一人察觉剑客的出没。

齐王想除掉猖狂无能的叔祖父已有多时,而那厮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营筹谋,居然从软禁的寝殿脱了身,会是谁预知了此事,又是谁只身前来……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解不开的谜题。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那剑来去无形,正如那上古传说中记载的名剑“承影”一般。“落雁承影”之名,在洛阳百姓口中越传越神——这是天庭震怒,派遣天神下凡,多行不义张狂无忌之人,必以天道诛杀。

除了拷问目击之人,齐王暗中派人查访,又悬赏黄金万两,发动天下人去搜寻,怎奈泥牛入海,大浪淘沙,自那以后再无半点消息。一年后,洛阳兵祸再起,齐王身死,暴尸于西明亭,此事便不了了之,没了后话。

“……他从何处探得我的底细?难不成是那琅琊王……”风骊渊暗忖了半晌,练剑的兴致已然被重重疑虑搅乱,更不想多生事端,寒着脸转过身去,走向竹林深处。

“风兄,你要去哪儿?”

风骊渊大步流星地隐入竹林,薛珩一路小跑,总是差上那么几步。气喘吁吁之时,看漏了脚下一块光溜溜的青石,“刷拉”一下,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滑倒在地。

风骊渊听那一声响动,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要对自己出手,猛地回身拔剑,却是这副滑稽蠢相入目,方才愿意相信,此人的“武功稀松”,可能真的不止谦辞而已。

“哎呦——” 薛珩捂着屁|股,十分艰难地撑起身子,他一抬头,竟然看到风骊渊弯下半身,向他伸出一只手臂。他没有立即去攀,而是仔仔细细地,再次打量了一番风骊渊的眉眼。

薛珩喃喃道:“好看……真是好看……”

难道此人适才叫好的,并不是剑法,而仅仅是他的脸么?

风骊渊听得明白,肺腑中已然翻江倒海,伸出的手臂将薛珩狠狠推了回去,这次着地的不是屁|股,而是脑壳,随之发出“咣”的一声脆响。

但这一下,其实只用了一成力不到,否则薛珩该是脑花四溅,一命呜呼了。

“阁下,这么弱不禁风还敢跑出来消遣人,真不怕丢了小命?”

风骊渊对着薛珩怒目圆睁,口气却如同开玩笑一般。那少年不知是不是磕得痛了,泪眼朦胧的,愣怔着不说话。

他看得一头雾水,兀自转过身走了,薛珩复又爬起,捂住后脑勺定定看着他的背影,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声,“师父,我终于……我终于找到他了——”

翌日清晨,荥阳城里一户朴素农家,栅篱刚刚好留着一道缝,薛珩手也不抬,挤着那缝钻了进去。

一位身着青袍的年艾之人,正在院中习练五禽戏,薛珩蹦蹦跳跳地在旁边唤道:“嵇叔,你猜我昨日见着谁了?”

这年艾之人,正是嵇中散嵇康之子——嵇绍,眼下被成都王司马颖罢官贬斥为庶人,赋闲在荥阳旧居。

嵇绍张开双臂作飞鸟状,阖目按手顺气到丹田,反复七次才收势,完毕后吐出一口长气,缓缓道:“珩儿啊,能不能记得打个招呼再进门,不怕把你嵇叔活活吓死么?”

“嵇叔‘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薛珩绕到嵇绍面前,咧着嘴角,规规矩矩地拜了一拜,抬头问道:“大哥近日来信了么?”

“嗯,今日刚有人送来,等会儿给你拿去……真不懂那些花花草草的有什么意思,你们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

“嵇叔,您看不起我就算了,可不能连累大哥——这《南方草木状》尽录南方物产,涉猎甚广,寻仙问道之人都稀罕得紧呢,等我抄完,您一定要仔细瞧瞧,不要浪费大哥的心血。”

嵇绍捋了捋斑白的鬓发,笑着道:“你大哥自幼在我身边,事事慎终如始,条理清明,的确找不出让人嗔怪之处,你自然相去甚远了,整日游手好闲的……说说,这几日又跑哪儿玩去了?”

薛珩很不自在地刮了下鼻子,低着头道:“也、也没去哪儿……就……就回了趟苏门山……”

“那你方才想说的,是见着谁了?”

薛珩忽的抬头,定定地看着嵇绍,顿了半晌才道:“柱、柱子哥,我在山阳竹林那儿见到柱子哥了!”

一丝惊疑从嵇绍面上闪过,他沉声道:“那……你怎么没带他一起回来?”

那人看起来不仅对自己毫无印象,还如临大敌般地防备着,薛珩沉吟半晌,如梦初醒似的说了一句,“……对啊,我怎么忘了,我是阿轩,他是柱子哥啊……”然后又是招呼也不打,疯疯癫癫地跑出了院墙。

嵇绍看着少年人风风火火的背影逐渐淡去,喃喃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男主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就是错的~捂脸,看来要掌掴的是作者君@~@





第2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二)

薛珩只记得风骊渊往西走了,并不清楚他要去往何处,于是东拉西拽地揪了一大把草茎,大剌剌地往路边一坐,开始推演卜卦起来。

“……其象属坤……西南得朋,东北丧朋,那就往西南方向走好了……”

前方一道三岔口,正好有一路指向西南。

他刚要收起散落一地的蓍草,眼前倏地阴了一片。

“先生,能帮我算一卦么?”说话之人音色喑哑低沉,透着一丝凄苦凉意,薛珩本想回绝,抬头一瞥,竟是个遮着面纱的纤瘦女子。

将将打好的腹稿作鸟兽散,他支吾道:“……姑娘,你……想、想算什么?”

少年人精雕细琢的眉宇间,强行挂起一抹深沉郁结,仍然显不出半分的城府,也没能藏住心内的慌乱,女子的嗓音稍稍温润了些,“都怪奴家眼拙,方才真是冒犯公子了。”

“姑、姑娘,不要紧的……不过,我看你双目泛黄,眼角瘀青,多半为肝血亏空所致,最好……尽快去找个郎中看看……”。

“谢过公子,奴家这就告辞了。”

薛珩见那女子往东走远了,才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女子也真是……竟能把我看成路边摆摊的,这荒郊野岭十天半月见不着一个人影,哪个算命的跑这儿来做生意?他们又不傻……”

薛珩左摇右晃地跑了好几里地,路上的行人远远望见他癫狂的步态,就会不自觉地躲一躲,鲜少有人愿意仔细端详他的样貌,白白错过这好端端的人中珠玉。

嵇绍受人所托,给薛珩让出荥阳老家的一间屋舍,一开始多少还有些犯难——那时他身居要职,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心智有缺的少年。

后来才渐渐发现,少年虽然偶尔会犯痴症,一激动说话也跌跌绊绊、颠三倒四,但生活完全能够自理,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久而久之,就也敞开旧居各个角落,任由薛珩一天到晚或是翻拣旧书,或是外出闲逛。

反正,这少年再怎么折腾,也不能成为可用的大材了。

跑了一整天,薛珩也没能见到想见的人,“师父说的果然不错,孔夫子的话最是没用,什么‘西南得朋’,都是骗人的……”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正准备往回走时,隐约听得几句凄怆的歌声: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这歌我听过的……”薛珩很不愿承认的是,这虽是此地久传的民歌,但又跟孔夫子脱不了干系。

循着歌声走过几弯羊肠小径,将至未至的夜幕下,伫立着一个苍凉的背影,那歌声断断续续,逐渐转成凄厉的呜咽。

“敢问兄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难过成这样?”薛珩怯生生地冒了个头,打破野地里空旷的寂静,几只乌鸦还应景地飞了开去。

有人在侧,哭声再不能放肆宣泄,那人回过身来,倒也不是薛珩想象的蓬头垢面。素袍粗衣裹身,仍然透着几分贵气。

这人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到底未经世事,架不住过于沉重的悲怆,只得一层虚浮的表象,薛珩看了半天,实在生不出一丁点同情的心念,顿时有些后悔起适才唐突的发问来。

“……你是?”
“既然你不难过了,那我就走了。”薛珩说完就要转身,那人竟然扯住了他的衣袖,“你是不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估计那人自己也觉得古怪,根本不敢直视薛珩的双眼。

“兄台,既然你真的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去找人呢。”

“……阁下,你可曾听说过……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乃是当时一等一的豪门世家,名相权臣辈出,照理说,应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少年人看上去傻气十足,令他实在没一点把握。

“没。”薛珩给他翻了个白眼。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人的萍水相逢就该到此为止了,可那人依然不肯放手,毕竟此处荒郊野岭的,遇上个面慈心善还傻乎乎的少年,到底是一桩不容错过的狗屎运,“哎——你没听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几年风头劲的还属东海王氏,只不过被那王国舅毁了基业,胜景不负当……”

“你说的王国舅,就是那比富的狂人?”薛珩一下起了兴致,当年石崇和王恺比富的荒唐事,在百姓口中久久不绝,往薛珩耳朵里钻过几回,虽然觉得十分有趣,但也没人跟他讲个详细。

那人一看少年神色一变,就知道还有的说,“你不是要去寻人么?咱们边走,我边同你细讲。”

薛珩想听那荒唐轶事,自然心甘情愿被人牵着鼻子,他又蹦又跳地在田埂上上上下下,王三水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厚,满头涔涔的汗水。

再走回大道上,二人继续沿西南方向前行。

原来那人是在小道上迷了路,一直担心好不容易绕了出去,又要一个人开始摸索,这才发现二人同路,都去往洛阳方向。

他一时有些激动,又怕吓跑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敢表现太过,只抹了抹额际的汗珠,故作轻快地道:“兄弟,咱们还真是有缘,不然交个朋友如何?我叫王三水,不妨唤我一声‘三水大哥’。”

薛珩虽然多时候木讷呆滞,也不是路上随便碰个人就能占上便宜的,“三水……这名字真随便,不会是你的真名吧?”

聪明反被聪明误,王三水嗔怒道:“三水怎么了,这三点水囊括五湖四海,自有无人能及的宽广胸襟、壮志豪情,长辈之期许昭昭,将来我定是朝廷栋梁……”

一看就没怎么上心的名字,还能联想出这么滔滔不绝的一番说辞,薛珩终于明白,为什么终于有人肯主动跟他结交了,敢情也不过是个痴子。

“那你方才到底在哭什么啊?”

话一说完,王三水好不容易风干的眼泪,就又有泛滥决堤之势,“实不相瞒,那王恺王国舅,就是我的祖父……骄奢淫逸、放荡无忌,害苦了我们一家老小,这几年颠沛流离、处处碰壁,实在没有办法,母亲想起家中先前和侍中王敦有旧交,所以才让我去洛阳投奔……”

王三水适才撕心裂肺,可能想的是效仿走投无路的阮嗣宗,不过嚎啕了半天,只遇上一个傻公子,但好歹也算有个能灌灌响声的伴儿,索性把苦水一股脑全倒了,也不管人家到底在没在听,又能不能听。

“……你先前唱的《葛生》是?”

没想到少年竟是个知音,听懂了他方才的唱词,还如此关切地问了一句,然而薛珩只是听烦了想打个岔,所以才横插这么一杠。

“唉,那悼亡的曲子,是给我那可怜的媛儿唱的……”王三水掏心挖肺了半天,已经忘了再问薛珩的名讳,又自顾自地喋喋不休道:

“媛儿很小就来了我家府上,还是我那祖父害的,她自小就那么美……我以为、我本以为能好好看她看一辈子……谁曾想三年前,她竟……她竟投井自杀,匆匆负了韶华……”

嵇绍的家中大抵是翻不出什么艳俗滥情、少儿不宜的读本的,所以薛珩听了半天,也觉不出这里头的堵塞苦闷来,愣愣地回了一句,“你那么想和她一起,怎么不跟着一块儿投井?”

王三水被噎得说不出话,二人迎着月色又赶了几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薛珩还从未跑出去这么远过,只要觉得累了、困了,靠着山间的野果接济,坚持最多一两日就会回去,这次跟上王三水,凑巧蹭得一晚客栈住,将这未知的前路拓远一大片。

薛珩的心智一直停留在十岁左右,不管看多少杂七杂八的经书古籍,问的问题和做的事都天真单纯,谈吐和思绪也很跳跃,让人抓不着重点。

不过有一点很是厉害,他从不问路,却也从未迷过路,这才令嵇绍放纵他四处游走。眼下有了不怯问路的王三水,即便二人都未走过这条大道,也没有一丁点的担忧和畏惧。

武帝年间,掀起过一场穷尽极奢的斗富之风,千奇百怪的稀罕物什和荒唐琐事数不胜数,薛珩好奇之心拳拳,被王三水一路引到了洛阳。

因二人容貌出众,打从进了城门,周围暗送的秋波就没断过。王三水自是习惯这等待遇,而薛珩只觉得没牛⒉幌盟谔兆硎裁础

在各路爱美之人的帮助下,二人很快就找到了王敦的府邸,留着薛珩独自在外徘徊。

王三水进去以后没多久,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踉跄了出来,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三品大员家里,哪还用得着一个没钱没势也没本事的累赘?

王三水稀里糊涂的满腹经纶,连薛珩都不待见,遑论此等高门,所以被赶出来,算不上意料之外。

光天化日之下,一位俊美的少年傻站在另一个哭哭啼啼的美男子身边,侍中府前很快围起一圈又一圈的少女少妇,零星点缀几根“绿草”,都来围观这等“奇景”。

“外面怎么回事?”府门外的叽叽喳喳终于传入府宅之中,惊动了府上的管家,“阿彪,你赶紧出去看看!”

“……大人,那王三水在外面……围了一大圈女人,要不先让他进来?”

王敦被吵得头昏,无奈抬了抬手,让管家去开门。这一家子的荒唐靡费,差点将火引到他身上,没想到又跟狗皮膏药似的不依不饶,甩都甩不掉。

“轩翥,让你见笑了,都怪我当年交友不慎,遇上那……”此时管家才看到,堂屋里凭空多了一人,“不碍事儿,我就来送个信,喝口茶便走。”

风骊渊正想再说两句,突然发觉那哭包后头,还拖家带口来了另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又犯错了(捂脸。jpg)





第3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三)
薛珩看到风骊渊,激动得不能自已,“风、风兄,没、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遇上你?”

“这位是……”王敦见薛珩眉清目秀、神姿俊朗,略过他言语上的磕绊,以为是个能结交的大人物,等着风骊渊详细介绍。

薛珩的身份风骊渊还没弄明白,不想就这样赶跑了,慌忙道:“啊,这位……是我前几日认的义弟——薛珩。”

薛珩听得“义弟”二字,脸上骤然一僵,刚好被抬起头来的王三水盖过,“大哥,你怎么只介绍他,不介绍我?我们三日前不都在一起么?”

饱含真情的泪眼一凝,直激得风骊渊胃痛,“……大人,这俩都是我义弟不假,多有得罪,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他拽着二人的手臂走了出去,留下王敦一个人满腹狐疑。门外围观的众人已经退散,三人并排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王三水本想傍一傍这临时编造的“义兄”,果然想得太多,这下被人不由分说地拉出来,再也没了攀附的良机,一路低着头一语不发,脸色十分难看。

但薛珩是真的开心,傻愣愣地盯着风骊渊看个没完。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不过送封信而已,怎么就扯上两片不会说人话的虎皮膏药?风骊渊纠结了老半天,想着两缺心眼孩子,总不能随便丢在这风雨飘摇的洛阳城里,无可奈何地让他们一直跟着,迟迟没有打发。

“兄长,难道你不记得我了?”薛珩终于开了金口,打破三人间的沉闷。

“记得,我们半月前在山阳见过。”
“不、不是,我是说——” 
“小心!”

铜驼街上扬尘滚滚,数队兵马来回驰骋穿梭,薛珩走得漫不经心,眼看就要被一匹白马碾上,被风骊渊一把揽过,“兄弟,走路当心啊。”

“谢、谢谢兄长。”

“兄长”和“风兄”有什么区别,这少年大抵是分不清的,风骊渊刚想搁下这里头的玄机,这才想起要问薛珩的来历——隐姓埋名“行侠仗义”这么多年,怎么一眼还给让个二傻子看穿了?

“你叫薛珩,对么?”
“对、对!”薛珩的眼睛似乎能眨出闪烁星芒,风骊渊总觉得哪里莫名的熟悉,暗忖道:“难不成……我跟他……更早之前就……认识?”

“上次忘了问你,我们——是不是以前也见过?”

这个“以前”含混不清,到底是数日,数月,还是数年?风骊渊问完就后悔了,薛珩思索了没多长时间,就忘记了适才的疑问,笑眯眯地对着风骊渊的侧脸发呆。

三人走了许久,远了富丽堂皇的魏阙宫阁,穿过商贾云集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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