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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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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弟,如此说来,这‘饿虎扑食’变化多端,但招与招之间略有缺隙,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正是,不过一般的高手,不太可能看得分明,就算撞大运碰上了,更不一定赶得上出手,所以石大哥说与不说,分别其实不大,但若大哥何时真吃了亏,一定同他讲得清楚,偶尔顺其自然,莫要苛求急变频出,便能化繁为简,立于不败。”
石勒心下千回百转,面上仍然古井无波,“十九弟如此好意,大哥定会予你擢升的机会,到时须得想起‘苟富贵,勿相忘’,拉你石大哥一把。”
风骊渊听罢,忽然大笑不止,石勒绷紧了五官,不敢表露丝毫的忐忑,岂料风骊渊就此扬长而去,没走几步便已隐入远处的重重树影。
石勒并不着急追赶,心道:“他若真的不思进取,随便找个偏僻山沟打渔砍柴,就能安安稳稳地过了余生,何必梗在此处看人脸色?近日总还磨到深更半夜……难不成来了什么厉害人物,能吓得神通广大的‘假将军’不敢现身?”
石勒干笑一声,又想:“倘若真是如此,我这连日的委屈憋闷也能开解一二……”
天色逐渐暗沉,面前的树林愈发幽深,石勒犹豫了半晌,还是转了身子,不再跟随风骊渊的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
睡不着又来蹭玄学啦~
第28章 降龙何须顾全尾(四)
时至年关,众人忙得焦头烂额,说是要迎接一位极其尊崇的贵客,十八骑众人怨声载道,连带汲桑也被来来回回的支使。
“老子真是不明白了,非要引着兄弟们跑来这么个鬼地方,公师藩鼠目寸光,不让我们上战场不说,还一次次地当牲口使……”
王阳的汗珠吧嗒吧嗒地滴在桌上,对面的冀保面色苍白,一手扶着桌角,神色极为痛苦。
那日有人当着冀保的面,说汲桑带来的兄弟人怂一堆,他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抡了一拳,刚好被百夫长撞见,这一罚就是五十鞭,已经过了四五日,仍是站不得坐不得。
“咝——,二哥你小心点,这儿人这么多,万一有谁听见了,岂不是又给大哥惹麻烦?”
“可是伤口又裂了?我拿药去,你等着。”
王阳走出营帐没多远,看见石勒绷着脸四处环顾,急忙凑上前去,“老三,你这是——”
“二哥,看见莫十九了么?”
王阳霎时怔住,若是石勒不问,他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虽然洛阳的时候莫十九折腾得勤快,惹人注目,但自从来了公师藩帐下没几日,就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不清楚他会何时现身。
石勒搡了愣神的王阳一把,才听得他道:“这十九弟……我怕是有大半月没见过了,老三寻他作甚?”
“哎,真是急死个人,二哥不知道,那公师藩招来一个西域的汉子,今日一见大哥就说要为他兄弟报仇——就是上次跟莫十九不相上下的那个,大哥跟他过了几招,不知怎么,竟被他克得紧死,约好半柱香后再战……我想着莫十九晓得那么多杂七杂八的门道,说不定能给大哥出出主意……”
王阳狠狠啐了一口,“公师藩狗头一个,找来这么个人,明摆着是要为难大哥,大哥待他忠心耿耿,他却——”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二哥尽快把兄弟们聚齐,四下里都去找找,赶着把那莫十九揪出来,不然大哥等会儿真要输了,日后哥几个可就更没法子立足了。”
王阳听完就走,脚下十分麻利,心中却纳闷不已,“按说跟十九弟走得最近的,就是老三了,可他为什么一口一个莫十九的,听着一点不像待见的样子,难不成……他跟十九弟生了嫌隙,说了不好听的,把十九弟气走了?”
除了鞭伤未愈的冀保,其他人没几下都被王阳呼喝在一处,众人分头入了南面的山林,摸索了整整一个时辰,依然未果。
“我就说吧,这莫十九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每遇着要他搭手的大事,就死活找不见人影,我看他啊,压根就没把哥几个当兄弟。”
“老六,你可打住喽,万一十九弟藏在什么地方听着……”
“够了,人没找见还有理绊嘴了,咱们先回去,既然找不到十九弟,就直接去帮大哥,咱几个总也见过些世面,不信一点帮不上忙。”
“二哥说的是,得快些走,只怕耽搁得太久,回去还不一定赶得上。”
十几个壮硕的汉子摞在一起,你追我赶地跑回了营地,在校练场转了一圈,迟迟未能找到比武的地点,灰头土脸地走回了营帐。
帐中难得摆了说得过去的好吃食,脸上顶着肿包淤青的石勒忙进忙出,汲桑神色阴沉,坐在上首一语不发。
“弟兄们快快入座,公师将军赏给咱们胡炮肉吃,搭上几坛浑酒,可是有口福了!”
汲桑面上仍然不见喜色,王阳拉过石勒耳语道:“老三,今日比武……大哥真的赢了?”
石勒大声道:“大哥英明神武,所向无敌,不然这赏赐又是哪里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接连落座,只等汲桑动筷,可汲桑倏地一站,还冷冷瞪了石勒一眼,满脸怒色甩手走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石勒满不在乎地爬起身来,挨个满了碗酒,然后对着王阳道:“大哥不在,二哥为大,再不下筷,好好的肚肉可就糟蹋了。”
王阳虽然满心疑惑,一看在座饥渴难耐的众人,憋下疑虑扒拉了几筷,众人霎时间一哄而上,不再有人提及此前的剑拔弩张。
风骊渊彻夜不归,石勒也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翌日众人才知晓,赢得比武的不是汲桑,而是石勒,汲桑封给他的“扫虏将军”名副其实,二人已是平起平坐,分庭抗礼。
王阳之前跟着风骊渊学拳,进境不及石勒,但对风骊渊却是生出不少好感,几番思量下来,还是觉得处处可疑。
次日点卯完毕,王阳手下少了一个人头,翻开名册一查,竟是被他接济过的康二六。
连年战乱,自然少不了耕田撂荒,饿殍遍地,几日前王阳护送军粮,半途遭遇流民袭击,这些流民已经饿出了骨相,实在不堪一击,唯有领头的康二六与他缠斗数十回合,终因体力不支被俘获。
康二六人高马大,拳脚也算说得过去,众人跟着他打家劫舍,吃了几顿饱饭,更是死心塌地,只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天,遇上了势不可挡的“平北将军”。
流民们作鸟兽散,再无反击之力,王阳觉得康二六勇力过人,所作所为多半也是迫不得已,便将手中干粮尽数送出,邀他投入公师藩帐下。
而这一时的大发善心,引来的却是被人反咬一口。
康二六本是白虎帮那位头人的兄长,误打误撞遇见了汲桑。这人看着有些颓靡,王阳全然猜想不出,他竟有挑衅寻仇的胆量。
问得那日击败汲桑的汉子就是康二六,王阳一时愤懑难忍,趁着午后众人休憩,打晕守卫偷偷潜入牢房。
王阳换了守卫的衣物,沿着牢中走廊挨个排查,寻得一隅偏僻角落,瞥见一个埋头大吃特吃的背影,待他连着摇了好几下牢门,那人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
“饭难吃不说,还误了点,又烦老子作甚?”
“康二六,还认得我么?”
康二六猛地一转,惊道:“王、王大哥,你跑这儿来作甚?”
“白眼畜生,问问良心,老子哪里对不住你,非得背后捅刀子,逼得我们兄弟一拆两散?”
“我弟弟被那汲桑活活打死,有人点破他的命门,我只想试试管不管用,谁知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
“胡说八道,大哥武功盖世,岂能被你说成区区的‘死耗子’,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暗手段,才让大哥栽了跟头,快点说来,饶你不死!”
康二六冷哼一声,说道:“王大哥根本不愿信我,说了又有何用?”
“天理公道自在人心,你要说了假话,日后自有报应。”
康二六听罢,忽然笑道:“好一个‘天理公道自在人心’,王大哥胸怀坦荡,只是性子太冲,日后小心着些,不然还有的苦头吃。”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大哥的破绽是谁跟你讲的,快说?。”
“是个羯族汉子告诉我的。”
“羯族……可是后来打过你的那个汉子?”
“正是。”
蓦地,一点脚步声响在耳边,王阳急忙闪到墙根暗处,屏息不动。
只听牢门咔嚓几声被人撬开,康二六不知怎的,开始猛咳不止,待到来人走远,便再无一点动静,王阳侧身回首,方才的牢房已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刚才那人……是老三?”王阳越想越难心安,一大步刚刚跨出,霎时被人钳住臂膀。
“二哥!怎么是你?”
那人果然是石勒,王阳满眼的惊惧之色,石勒松开手上挟制,也是一脸惊慌。
“我……来这找人。”
“巧了,我也是来找人的。”
“老三找的……是谁?”
“就是昨日坑害大哥的那个康二六,公师将军派我来的,让我将康二六提出去,说要打探一件事。”
王阳盯着石勒看了半晌,石勒眸中惊色孚定,寻不出作假的痕迹,兀自喃喃道:“方才我还同他问过话,谁料转个身人就没了……”
“没了?”石勒又是大惊失色,看得王阳也惴惴不安。
“可是要紧?实在不成,你就说是二哥劫的,反正这破地方……我早也不想待了。”
石勒觉察自己失态,赶忙正色,“二哥怎么说话,我又岂是那等信口雌黄的小人?救他的人弄不好本事通天,公师将军也奈何不得,管不着咱们兄弟的事。”
王阳点了点头,紧紧跟在石勒身后,这一路出去通畅无阻,居然没碰到一个巡逻的守卫。
二人出了牢房大门,一直走到营帐附近,王阳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道:“老三,那康二六……真不是你带走的?”
“呵,原来二哥紧张了一路,就是怀疑弟弟做事不敢当,我还有什么话说。”
“二哥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石勒冷笑一声,打断道:“先是向外人点破大哥的命门,方才又是不声不响地劫狱,咱们兄弟里出了如此神通广大的人物,二哥肯定猜想不来……”
王阳定神理了理,突然惊叫一声,“老三的意思是……这两桩祸事,都是十九弟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期末啦,作业考试爆炸,存稿也不够用,只能改成三天一更了,可能到6月底才能恢复日更的状态,灰常灰常的抱歉,举个躬再溜~
预祝儿童节快乐~
第29章 燕雀安奈鸿鹄飞(一)
那日与石勒分道之后,风骊渊寻见一处人迹罕至的山洞,开始不舍昼夜地埋头练剑。
许久未见进境,想破一点关窍也是甚为稀罕,风骊渊一连三日不寝不休,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得不出来觅食果腹。
兜兜转转好几圈,他才碰到一只野鸡,夹袍刮得到处都是破洞,人也累得半死不活,野鸡悠哉悠哉地左蹦右跳,浑没把他放在眼里。
风骊渊筋疲力竭,长叹一声就此作罢,瘫在杂草里暗暗嘲道:“一世风流也是没用,换不来温柔体贴的红袖,再在这耗下去,人都给饿死了,哪还有机会学着止水大侠力挽山河。”
风骊渊爬起身来,拍了拍衣上灰尘,一点一点磨着步子,寻往清河营盘的方向,他从地上捡了根树枝,一边拄着树枝走路,一边冲着地面叫骂。
“赤崽子搭上了小白脸,只管顾着自己享清福,害得它主人到处受罪,等着哪天再见,一定抽死它……”
那夜走得匆忙,赤骥又一次被他落下,王敦府上的下人都对赤骥眼熟,风骊渊思来想去,觉不出什么差错来,只是腿上灌铅似的,想起了赤骥过去相伴的辛苦劳累,口中虽然骂骂咧咧,心中的寂寞苦涩,实则难以言说。
日落西山,天边留了一抹红霞,风骊渊拖着虚软的双腿坐到一块大石上,自言自语道:“阿珩这一走,都快有半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同他玩耍解闷……不如这一遭糊弄完了,我就跑去广州看他?”
风骊渊想到此处,眼中光芒乍现,只是一瞬便已消减,“还是算了,若是让君道大哥知道,我在荥阳呆愣愣的,竟然就那么让嵇叔一个人走了……哎,这一天天的,剑没练好,时间尽拿来胡思乱想,日后怎么赶得上止水大侠?真是头昏……”
风骊渊咬牙站起,忍着冷风刺骨饥肠辘辘,脚步始终不停,总算熬到了辕门。
营场里张灯结彩,仿佛换了天地,风骊渊衣衫褴褛,浑身落灰,同这军营里的欢腾喜气格格不入。
众人拥簇数席,长桌酒肉飘香,风骊渊只恨不能飞身落座,然而定神一探,上首坐着的那位锦衣华服的贵胄,竟令他生生缩回一大步。
“那人莫非……是司马颖?”风骊渊赶忙一退,躲到身侧的门帘之后。
门外脚步零乱,士兵们陆续涌向长桌,过了半晌,人声渐弱,有两人蓦地停在帐外,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
风骊渊听了半天,终于听清是王阳和冀保,只想立马冲上前去,王阳突然大叫一声:“臭十九真不是个东西!”
尽管平日言语粗犷,不拘小节,王阳与风骊渊一直往来和睦,这一句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风骊渊只好敛了声息,藏身不动。
冀保道:“二哥,你说咱们若一直寻不到……公师将军真的会处置三哥么?”
王阳道:“哎,真是苦了老三了,你说这大过年的,他也不能好好过,全都为了兄弟们……”
二人没一会儿就走远了,风骊渊心中慌乱,揣摩不透其中因果,沉吟道:“看来最近误了不少事,要是盲目撞上去,弄不好就脱不得身了,先得弄清楚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晚些再来分说也不迟。”
爆竹声稀稀落落响在空旷地里,不甚热闹,众人各自回了营帐,风骊渊就着残羹剩饭,恢复了大半的气力。
他的耳力不错,适才躲在远处半猜半听,已经探明了七七八八。
“康二六打败汲桑大哥,石大哥再打败康二六,此后石大哥便获封‘扫虏将军’,若是为了上位如此设计,难免伤了兄弟和气,要能甩在别人身上,一石二鸟……也算合情合理,原本我还指望石大哥转了性子,谁料他竟……”
只差一点他就坦诚相待了,没想石勒心急如此,不过离开三日,已然露了形迹,风骊渊虽然愠怒,毕竟麻烦还未曾惹上身来,不多时已经冷静如初。
此前石勒的撺掇排挤,风骊渊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为了面上和睦,从来不曾挑破,一直绷着火气教拳,石勒不但不感念,反而屡次三番地落井下石,委实令人心寒,但风骊渊神色恬淡,似已不甚在意。
“按着石大哥的心性,定然思虑周全,不会着急一时,可又为何顶风作案,非要赶在公师藩支使他的时候毁尸灭迹……还是说,救那康二六的,的确另有其人?”
风骊渊想着想着,眼皮连连下坠,三日不曾休憩,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稀里糊涂地寻见一处偏僻角落,倒头便睡。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仍是漆黑一片,风骊渊抻了抻胳膊,喃喃道:“奇怪了,这一觉睡得畅快,怎么连天还未亮?”
待他探出身去,杯盘狼藉的长桌已然不知所踪,一时有些讶异,“真是奇怪,人都睡了,怎么又出来拾掇桌子……难不成,我这睡了得有一日了?”
风骊渊猛然一个激灵,兀自叹道:“罢了罢了,睡就睡了,眼下头脑清明,才好更快了结此事,何必没完没了地较劲。”
本以为三日之内必有进境,除了遭遇瓶颈不说,又白白浪费不少时间,风骊渊嘴上虽然轻松随意,心内却是懊悔不已,脚下催赶得更快。
他在牢房里摸索了数个来回,始终不见石勒踪影,愕然之时,身畔窸窣响动不断,只好攀上房梁,屏息不动。
两个狱卒刚轮完班,一个睡眼朦胧无精打采,另一个止不住地反复哈欠:“天杀的那什么九,好端端的劫什么狱,大晚上的害得人……哈——嗯,困死了。”
风骊渊心道;“倚着这副德性,赤崽子都能跑来大摇大摆地遛弯,‘劫狱’二字,还真是抬举在下了。”
“哎,李哥,石字二号房里的人怎么没了?”
“李哥”两眼惺忪,漫不经心地靠在牢门边上,那门只是虚掩着,稍稍一倚已经大开,李哥将落不落的哈喇子呲溜一声吸得干净,风骊渊实在看不下去,腰上用力一甩,几下喘息的工夫,已在牢房大门之外。
“拉来两个不经用的二愣子看门,不是干摆着叫人来救么?公师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夜幕将褪,天光微明,风骊渊沉思片刻,全无头绪,李哥和阿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顺势倒在杂草堆里,再无任何动作。
二人紧随风骊渊后脚而至,战战兢兢地四处摸索,好几次险些蹭到风骊渊身前的草堆,最后还是擦肩而过。
“别找了阿宝,人家有本事远走高飞,怎么可能去而复返?你先按着上头说的报信去,别搁这儿白费力气了!”
“李哥你说……万一咱们真的撞了大运,将那个劫狱的高手擒住了,到时候公师将军会不会重重赏赐,再不让咱们看那几个泼皮无赖的脸色?”
“天上若真能掉馅饼,抢得着的也是胳膊长腿长的,咱哥俩不会打架,哪怕得了功勋,升了伍长行长,服不了众也是没用,别干杵着做梦了,报信要紧!”
“好嘞。”
李哥看着阿宝跑得远了,大剌剌地一躺,呼噜声即刻轰隆作响,听起来十分雄壮。
风骊渊心中暗骂不止,适才李哥正正地倒在他背上,差点压断他的脊梁,还得令他强忍着怒气小心翼翼地摆弄,生怕惊动了背上的“祖宗”。
好不容易翻出身来,风骊渊才看清李哥的模样,“这人……总觉得哪里见过似的,哎,管不了他了。”
风骊渊跑得飞快,李哥慢慢支棱起身子,看向远处依稀的背影,低吟道:“那人到底是何来历,怎么比我还了解轩翥……”
一个时辰以前,石勒还在牢房中忐忑,担心“莫十九”窜出来寻仇,虽然康二六之事的确由他所为,但也只是奔着莫十九去的,不曾设想能够当上“扫虏将军”。
当然公师藩意料之外的提拔,也令他沾沾自喜了一阵,可惜好景不长,转眼间身陷囹圄,他想了许久,隐隐觉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暗流,想要借着自己遮挡,避开某个厉害人物的耳目。
“石爷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惧这区区的牢狱之灾?汉人杂碎们阴险狡诈,石爷爷若能大难不死,日后更不能掉以轻心,随便上了他们的当。”
石勒心中安定些许,刚想躺身入睡,就在此时,牢门上的铁索咯啦一声,石勒寻身过去,抬手一拽,竟然轻飘飘地断了。
“谁?”
石勒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之中,零星几个囚犯睡得死气沉沉,不为所动,他推开牢门,想要环顾一周,登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五花大绑,日光直愣愣戳来,根本睁不开眼,忍不住想要怒喝,嘴已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喊。
“你叫石勒,对么?”
清冷傲慢的声音浸得人心中泛寒,石勒不由自主地停下挣扎。
迎着直射而来的日光,石勒奋力睁了睁眼,只见窗影暗处,立着一个挺拔高大的青年。
那青年又道:“半年前,你们十八骑之中,是不是混进来一个自称莫十九的年轻男子?”
石勒点了点头,那人接着道:“莫十九身长七尺八寸,面黑无髯,看着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是也不是?”
石勒使出全力又点两下,竟然甩掉了塞嘴的烂布,那人视而不见,继续问道:“他有个黑色包裹从不离身,里面只装一把剑,此剑朴实无华,只在剑柄上有圈凸起的绕线,说得可对?”
石勒忘了嘴上束缚已解,只管用力摇头,那人突然横跨一步,消失在光影交错之处。
石勒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骂道:“他娘的,又来一个杂碎,就这么撂下石爷爷走了……”
第30章 燕雀安奈鸿鹄飞(二)
阿宝腿短胳膊短,被人笑话也不止一天两天了,风骊渊哪怕时不时地让他几步,还是跟得憋屈,忍不住冲上前去,将阿宝一把提起。
阿宝扑腾了几下,除了脖子勒得慌,还觉得脚底没有挂碍的感觉甚是美妙,似是打算好好领会一番,风骊渊奈何不得,又使劲抖了几抖,这才引得阿宝给了面子,想起来大呼小叫。
风骊渊将阿宝一下抛在野地里,用包裹里的烂袍子捆住他的手脚。阿宝闻见烂布上隐隐约约的馊味,唯恐直接拍到嘴上,来个唇齿“生香”,便自觉没了声响。
“说!你要给谁报信去?”
“公、公、公师将军……”
风骊渊此前去过公师藩的营帐,心中思量:“这路……怕是绕得太远了,哆嗦成这个样子,肯定说的假话。”
他作势提起手中破袍,阿宝赶忙大叫,“公师将军说,牢房这边要是出了事,直接去北面找、找那个贵人。”
“司马颖定是早就摸得我的下落,于此才跑来清河,这可如何是好……” 风骊渊思虑不断,将阿宝顺手一丢,兀自越走越远。
北上一路尽是丛生的杂草,风骊渊越走越觉得古怪,一间木屋终于冒了顶,风骊渊瞬间倒地,接着匍匐向前,心忖:“那人富贵惯了,真能受住窝在这么个鬼地方?”
等他往前摸了几尺,绕过一个土丘,木屋里断断续续的叫骂声终于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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