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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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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听得频频点头,封淙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说:“别看了,兵法也不一定只用在行军上,书上道理千千万,总是要变通的,瞧把你看傻了。”
元棠佩服道:“还是你懂得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有很多东西不是看过兵书就能了解,封淙以前肯定没少在上筠军营和阿木他们混在一起。
封淙笑了笑,说:“我阿娘是粟安人,你肯定听说过。”
元棠点点头。
“小时候我们一家都生活在阿娘的部落里,粟安人骑马打猎,青年人组成军队四处征战,围猎的时候也和行军差不多,很多部落都这样,小孩从学会走路开始,就要开始学上马……”封淙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怀念。
这还是封淙头一次说起小时候在北晟的事,他没有多说,又道:“你要是在军营待过,该懂的自然都懂。小将军,你从前肯定很少和你父亲去军营,所以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元棠就很惭愧了,在原来的世界他只有军训的时候去过军营,军训也挺锻炼人的,但是和真正上阵相比差距太大,至于另一个袁棠嘛,在琚城之前的确也是头一次被带到军营。
元棠尴尬地咳嗽两声,把话题扯开。
外面的阳光泼天撒地晃得人眼晕,素纨顶着烈日穿过垂头丧脑的花藤来到书房前。
元棠一抬头见到她,心里响起个声音——来了。
素纨也热得一头汗,婉拒宫女递来的茶水,说自己只是来传话,太后让封淙晚上去康馨殿一起用晚膳。
太后只让封淙一个人去,元棠没有随行,吃过晚饭在灯下等了半个多时辰,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封淙和一队内侍踏着夜色回到流响居。
封淙神色看上去挺正常,见元棠探头张望,朝他勾勾手。
元棠跑出去,“怎么样?”
封淙让内侍把食盒提进屋,打开,里头赫然是几盘冰饮小食,又有几个内侍抬了个大铜盒进来,放上冰块,太阳落山以后那股焖蒸热气一下被镇退了。
元棠忍不住舒服地出口气。
封淙指着桌上的食物说:“你吃,太后赏的。”
元棠捧起一碗冰酪吞了两口,又问:“太后是不是要放你出去了?”
封淙笑了笑,说:“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去行宫避暑。”
居然有还可以去行宫避暑?!元棠这些天快热成咸鱼,忍不住欢呼一声,又偷瞄一眼封淙。
太后肯把封淙一同带去行宫,什么闭门思过当然都成为过去式,就像沈靖宣之前所说的,太后没有放弃用封淙收揽人心的打算。
元棠叼着勺子,感觉也不是那么畅快了。
封淙推了推他说:“吃你的,不用想太多。”
隔了一日,前往长归行宫的船队从京城出发,沿江玉香河出江水,朝东南蓬吴开去。元棠和封淙在太后的船上,沈靖宣跟太子的船,他们只在出发时匆匆见了一面,没来得及说话。
蓬吴一代有许多世家大族,王家本家也在蓬吴附近,一行人抵达长归宫,皇帝忙着接见各世家,太后和皇后也频繁邀请世家贵妇、贵女入宫。
太后对封淙又像从前一般纵容溺爱,仿佛五月里封淙与二皇子的争执从未发生过,刚到行宫,太后只让封淙待在他们住的清凉殿里,后来太后回了一趟王家,带封淙随行,禁足也渐渐解了。
太后在王家住了些时日,回宫时身边多了两位王家小娘子,这两人都是王家嫡支,太后的侄孙女,一人十六,一人十二,大的名叫王嫙,年纪小一点的叫王妘。王嫙生得美极了,明眸善睐,肤若凝脂,王妘还没长开,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王妘一团稚气,刚进宫有些怕生,和谁也没亲近起来,倒因为元棠看起来年纪小,没几天就管元棠阿棠阿棠的叫。
王嫙稳重一些,进宫后常陪在太后身边,太后常带着王嫙见人,有时候还会叫封淙一起,封淙和王嫙男俊女俏,恍若一对璧人。
宫里渐渐有些传言,说太后要将王家女许给封淙。
然而平时在清凉殿里,太后完全没有撮合两个人的倾向,行起安排都极其顾忌男女大妨,规规矩矩的。太后没表现,有可能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思,也有可能不想表现,也许防着封淙察觉后又故意做些什么破坏她的计划。
六月下旬,皇帝驾幸沈家蓬吴祖宅,钦点沈靖宣一位族兄为秘书郎,没有给沈靖宣的职位,却给了沈靖宣的族兄。
太后真正在清凉殿近月亭里消夏,屋里摆了冰盘,镇着岭南的荔枝,太后将几个孩子全都叫到近月亭。
十二岁的王妘扯着元棠的袖子,兴冲冲把个通红的荔枝塞到元棠手里,王嫙则坐在太后身边,纤纤十指将剥开的果肉放到太后面前的小碟上。
陶内侍将沈家传来的消息说了,太后黛眉轻动,语意不明地“嗯”了一声。
元棠不太明白,皇帝不是不喜欢沈家,怎么这时又让沈家的人进入秘书省,沈靖宣一辈中已有两人入朝。
陶内侍在太后身边说:“沈靖彦是沈尚书的嫡孙,沈尚书尚在时,沈家两房关系还算平和,奴听说,沈尚书的后人对沈舍人一房其实早有不满。”
太后听罢淡淡点头
陶内侍说:“沈舍人当然是沈家这一辈翘楚,但沈靖彦也是嫡孙,沈家这时让他入秘书省,岂不违背与王家的约定?”
太后用小签挑着晶莹的果肉吃了一些,淡淡笑着说:“如今世家子弟为官,其家族定然倾尽人望物力支撑,他们沈家如此大族,不至于只能出一个沈靖宣。”
陶内侍犹疑:“那沈家这是……”
太后轻笑说:“不固站某一派,不让某一房独显锋芒,正是沈家的作风,也算他们家存续之道,这点咱们王家还得跟他们学学。倒是皇帝想得不错,两房牵制,无形中分化了沈家。”
实际上皇帝此时提拔沈靖彦不仅分化了沈家,更分化了王家与沈家的联盟。
“只是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太差,沈靖彦如何能与沈靖宣相比。”太后似旁观一般评价道。
这话太后能说,其他人却不能,陶内侍默默退到一旁。
第31章 长归
听说皇帝回长归宫后对沈靖彦十分看重,让沈靖彦拟写诏令,看奏报时也让沈靖彦随侍。
太后宴请贵女,元棠倒听不少女孩谈论沈靖宣的气度姿容,除此之外,没有得到沈靖宣任何消息。
八月,下过几场雨,暑热逐渐被秋风凉意取代,太子于长归宫西北一处别庄宴请京中及蓬吴各家子弟,太子妃亦以合欢花宴邀请各家贵女。
太子妃一早派人来接王家两位娘子,封淙和元棠顺道打马将两个女孩送到别庄。
王妘闹着要骑马,王嫙连声劝她好好坐车,又答应到别庄后一定让她骑马,她才悻然放弃骑马去别庄的想法,改为趴在车窗和元棠说话。
太子的庄园靠山围湖,林外围障,放养不少动物,可以进去打猎,水上建台阁,山里有馆舍,湖边和山上种了许多合欢花,远远望去一片粉霞绿雾,仿若汪洋。
太子妃派人将王家两位娘子领走,元棠和封淙在一棵大树下看到沈靖宣。
沈靖宣身着宽袍广袖衫,与许多年轻人坐在一起,期间有人击鼓作乐,不时还有人持剑起舞,领路的内侍说他们正在赋诗作歌,元棠和封淙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避开——两人都不会作诗,到那种场合只能扫兴。
封淙让内侍先离开,两人在别庄里随意走动,元棠忍不住和封淙说起昙湖山庄,他刚接手昙湖山庄的时候,觉得自家山庄已经足够大,在外面见了世面才知道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袁家庄里大部分出息都用来养家兵,种植作物和制造工坊比较注重温饱和实用性。
像王家山庄和太子的别庄明显就更重享受,亭台楼阁无不精巧,供玩赏的奇石和珍草异木随处可见,还蓄养不少奴仆歌舞妓。
元棠忍不住羡慕,说:“有朝一日我也要把昙湖山庄收拾起来,种花养鸟,关起门过清闲日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爽快。”
封淙听得好笑:“你平日挺积极上进,怎么会有……你沈三哥要是听见,定要怪我带坏你,让你生出这些偷懒没长进的念头。”
元棠心说我本来就是个没长进的啊,现在努力就为了以后安稳退休。
两人来到树林里,远远竟看到萧擅之在林中一草亭下与两位僧人模样的人说话。
“太子也请了他?”元棠停住脚步,萧擅之也远远斜过一眼,发现两人。
元棠忽然觉得太子的别庄也不是很大,没走几步就见着人,挪不开腿。
他们从树林里退出来,迎面看到沈靖宣从石桥上下来,有一个俊秀斯文的青年在和他说话,沈靖宣没什么表情,过了石桥,青年拐向另一个方向,沈靖宣则直朝元棠和封淙走来。
上回沈靖宣和封淙不欢而散,分别时谁也没说服谁,两人脸色都有些僵,元棠只好在他们中间打圆场。
“沈三哥好久不见,刚才那人是谁?”
沈靖宣神色淡漠地说:“我族兄,就是现在秘书郎。”
原来是他,元棠点点头,又陷入冷场。
元棠说:“三哥,刚才我们在林子里看到萧擅之了,和两个和尚在一起。”
沈靖宣说:“太子总要招呼一些京中来的官员。”
“这样……”
沈靖宣理着衣袖,封淙双手背后望天,元棠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我说两位哥哥,好容易见一次面,大家就不能把以前的不愉快忘了吗,不要记仇嘛,你们这样我很难做的!”
沈靖宣冷笑:“我可不敢和殿下记仇。”
封淙说:“谁和他记仇了。”
元棠:“……”
元棠说:“好吧,你们都不记仇,你们只是太害羞了,虽然心里想着对方见了面却有口难开含情脉脉……”说着元棠也觉得自己的形容怪怪的。
沈靖宣和封淙同时瞪元棠一眼。
沈靖宣终于忍不住笑了:“别胡说,哪里学来这些话。”
封淙说:“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元棠一搅合,两人再也拉不下脸,慢慢也将那天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元棠说:“听说皇上点了沈家另一位郎君为秘书郎,会影响三哥你么?”
三人也找了个亭子坐下,沈靖宣双手交叠在膝头,修长的手指白皙干净,他面上带着自嘲,说:“能有什么影响,我与大哥同朝为官,各有立场,他们也不能把我赶出沈家。”
听口气,沈靖宣和沈家某些人关系的确不好。
沈靖宣却洒脱一笑,说:“不用担心,本是家丑不外扬,但既然提到了,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家与堂伯他们那房早年不合,如今也只是亲戚情面上过得去而已。当初去你家吊唁袁将军,和你说家中伯父叔父不能来,其实都是托词,我伯父他们怕陛下猜疑,早就不敢再和从前军中的旧交有太多来往,若不是我收到消息,沈家顶多只会送一份礼去霁飏,我在外面游学,迟了一阵子才得知,所以去晚了。”
元棠惊呆了,心想三哥你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这种话都能直说。
沈靖宣搭着元棠的肩膀说:“之所以告诉你,是想给你提个醒,多留个心眼,别以为姓沈的都是你亲哥哥。”
元棠用力点头,大家族果然复杂,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袁家人口家私远远比不上沈家,当初萧擅之提出换人袭爵时,袁家内部不也有人怀异心,一大家子里你是你我是我,分明也不分明。
封淙蹲在亭子的另一边,拿起小石子往水里扔,石子一连打了好几个水漂,他说:“沈靖彦与你暂时没什么妨碍,等你们资历都够了,该提拔任职的时候,我叔父肯定会有另一番考量,他是你兄长,年岁比你大,又从秘书郎入朝,吏部有理由先用他再考虑你,”封淙又朝水面弹起一粒石子,一连几跳,看得元棠拍手叫好,他也满意地笑了笑,说:“都在后面等着你呢。”
沈靖彦的才华和声望不及沈靖宣,在沈家众子弟中也不出众,提一个沈靖彦压下沈靖宣,分化沈家又能安抚沈家,一招多得,皇帝这一步,是连着好几步走的。
元棠听得有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封淙把石子塞到元棠手里,要交元棠打石子玩。
沈靖宣对此不执一词,只微微哂笑,算是默认。
“上筠镇镇将太重要,若是桓王不退,陛下恐怕就要设法逼桓王退,桓王毕竟是宗室功臣,未免朝中因此生乱才退了一步,可惜还是避免不了……”避免不了太后和皇帝为上筠镇将人选争夺。
沈靖宣动了动手指,说:“对了,我刚才听太子说了一件事,太后那大概也快得到消息了,丹郡出了些事,很快就会传回朝中,詹郎君恐怕要被弹劾。”
封淙正握着元棠的手教元棠使力,闻言转过头。
沈靖宣说:“詹家不信佛,詹方一到任上就与当地佛寺交恶,还要丈量寺庙庄园土地,偏偏丹郡百姓崇佛,正闹得沸沸扬扬,本也不是不能回传,只是萧家盯着詹郎君的错处,恐怕要拿他作文章。”
封淙说:“你们沈家和詹家都在风口浪尖,不被盯住才怪。”
“正是。”沈靖宣说,“难得出来散心,不说烦心事,那边有练武场,太子邀请了太学生,我看到不少太学讲武堂的学生在,二郎要不要去见一见同学。”
元棠眼睛一亮,太学也随驾迁至长归宫,在这边的校舍讲学,太后解了封淙禁足,却没再提过封淙去上学的事。
沈靖宣将元棠和封淙带到花林后一片开阔的平地,已经有人骑马在平地上奔驰,十几个手持槊杆青年呼啸而过。
大夏崇文不崇武,这种衣冠聚集风流尽显的场合,居然出现野急奔的场面,实在难得。
马场周围几乎都是讲武堂的学生和身着袴褶执朔或弓箭的武人,像沈靖宣这样作文士打扮的世家子一个也没有。
元棠在人群中见到了苏子聪和贺栎方,又有一个与贺栎方有几分相似的高大汉子过来打招呼。此人就是贺栎方的兄长贺栎端,桓王回上筠后,他代替桓王教导讲武堂学生,同时承担长归宫附近值卫之则。马场周围的武人都是营中一些中下层军官,也难怪世家子不愿往这边来。
幸而太子的庄园足够大,大家邀约而来,各划一处互不干扰。
马场上,众人拿着取了刃头的槊杆对冲,这是通常练习骑战一种方法,对骑术要求很高。
大夏国战马多从西番商道运送而来,或北部诸州自北晟缴获易购,数量不多,太子别庄里一次提供数十匹,足见私藏丰厚。
元棠与几位相熟的同学叙了旧,也想到马场上练一练,和封淙换上武服,到旁边一排木架下挑选槊杆。
这些槊杆都是军中演练用的,粗细一致,通身黑亮,顶端以布帛包裹,尾部有金属缠丝数卷,方便刺出回抽。
马槊常用于马上作战,为保护骑兵不被拖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发挥速度和冲击力度,槊身通常都很长。
元棠选的一柄铜丝缠朔比两个他还高,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封淙也选了一柄一样的,朝元棠笑道:“小将军拿得动吗,别到时候挥不起来。”
元棠当即转动手腕调转槊头,封淙跳开横槊一拦,槊身太长,站在地上终究难以施展,元棠说:“待会儿比比。”
太子来到马场边,众人行礼,二皇子、萧擅之还有几名官员也跟在太子身后。看到封淙和沈靖宣站在一起,萧擅之嘴角牵了牵。二皇子终于不是一副被欠钱的样子,目光掠过封淙时有些不自然。
太子特别将封淙和二皇子拉到一起,让二人冰释前嫌,二皇子目光一直在飘,居然有几分怕封淙的样子,两人不咸不淡应了太子的话。
太子勉励了几句似要离开,萧擅之在太子耳边说了些话,太子驻足,留在马场观看。
第32章 夜繁华
封淙和元棠挑了两匹马,元棠与封淙切磋过,没见过封淙骑马冲杀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兴奋。
封淙说:“待会儿可坐稳了,我不会手下留情。”
元棠不服气:“话可别说太满,胜负还不一定呢!”
两人骑马分立马场两边。
讲武堂的同学见两人要对战,都围在马场周围观看,沈靖宣亲自击鼓,扬声道:“二郎定要煞煞他的威风。”
封淙劲瘦的身体伏在战马上,面露不羁的笑容,元棠也不服输,紧紧盯着他,鼓击三下,两人仿佛心有灵犀,都夹紧战马向前冲去。
两骑如流星划破马场,槊杆锵鸣,元棠和封淙都没挑中对方,只两槊空中相汇,场外诸人被这一声翁鸣震得耳鸣。
元棠只觉夹着朔杆的臂弯隐隐发麻,一次不中,两人又调转马头,这回两人执朔相斗起来,封淙点向元棠肩膀,元棠不得不凭朔抵挡,虎口发麻,才知道封淙的力气有多大。
这一挡没有完全挡住,封淙变换手势,随战马前行向前横扫,直逼得元棠弯腰躲避,封淙的槊杆堪堪扫过元棠额前碎发。
两马错开,元棠心道一声好险,然而封淙的攻势并没有停止,他回身扬槊,扫向元棠背心,元棠正从马上直起腰,听到风声,只得用槊尾抵挡。
两匹马奔离,封淙也迅速抽回。
场外众人惊呼叫好,元棠忙控住缰绳,准备下一波攻防。
封淙不仅力量重,变式还多,时常出其不意,元棠赛前敢接他的战,自是有些底气,他练马术的时间不长,力量和经验都不如封淙,唯有身小灵活是封淙不能比的。马槊重且长,在战马上相冲一触即分,要击中对方并不容易,身小目标就小,不易被击中。
袁德唯恐元棠马技和力量不够,平时着重训练元棠的灵活性。
封淙晃着槊杆刺挑,元棠左闪右躲,一面观察封淙的弱点。
战马上的封淙目光沉凝,攻势凶猛非常,像一头随时可以扑上来咬杀的狼,元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他缠斗,他几次躲过封淙的攻击,从封淙眼里看到些许赞赏的笑意,手臂已经被震麻,精神却越来越兴奋。
封淙又一次前倾,元棠屏住呼吸,封淙手臂晃动,似乎要攻击元棠的左肩膀,为了稳住身形单手持缰绳,元棠觉得封淙手臂有空隙,心念电转,将马朔向左,封淙却侧身躲避,槊头下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元棠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封淙的计,忙横握槊杆拦截,双手一疼,十指连心,疼得他几乎从马鞍上颤起,封淙本以为他一定会格挡,未料他身形忽然摇摆,封淙收不住战马冲击之势,只能压下槊杆,击在元棠马鞍上。
元棠被这一下震得滚下马鞍。
封淙揣紧缰绳收马,丢开马朔,下马朝元棠跑过来。
“阿棠!”
沈靖宣也快步走来。
元棠脑袋里完全是懵的,封淙扶他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问:“摔到哪了?”
封淙迅速解开元棠的皮甲,摸过他身上几处骨头,确定他没摔伤,摸到元棠手臂的时候目光一沉。
“怎么回事?”沈靖宣问。
元棠“嘶嘶”抽气,他手掌和手指破了几处,鲜血淋漓。封淙捡起元棠的槊杆,杆尾的铜圈已经裂开,竖起的铜线像一根根倒刺,上面血迹斑斑。两人对战时聚精会神,元棠正是被绷开的铜圈扎手,惊了一下,因骑术未精,才被封淙拱下马来。
血珠子一窜窜从元棠手上的伤口向外冒,太子在场外看到元棠落马,着人来问怎么回事,封淙说:“去叫大夫来。”
元棠坐到马场外的草棚里,别庄里的大夫帮他清理伤口里的泥沙,疼得他嗷嗷叫唤。
沈靖宣扶着他的肩膀安慰,忍不住道:“要当将军的人,怎么这点疼都受不了,以后怎么上阵杀敌。”
元棠扯脖子吸气,说:“将军也是人,将军也怕疼。”
讲武堂的同学看他没事,陆续散开回到马场上。
封淙还拿着元棠丢下的槊杆查看,待大夫为元棠包扎好离开,封淙将槊杆横在两人前,说:“你们瞧。”
裂开的铜丝断口大部分整齐,显然被人动过手脚的,以元棠的力气,也没没达到能将铜缠用断的程度。
沈靖宣疑惑:“奇怪,二郎得罪过什么人?”
要说元棠得罪过的人,反过来倒过去也只有一个萧擅之,沈靖宣的目光朝马场边望去,太子还在观看讲武堂学生对练,萧擅之就坐在一群随行官员中间。
“不是吧,”元棠也想到萧擅之,说:“他对付我用得着暗算,再说对练的时候马速都不快,槊杆没有刃,很难真正伤到人,顶多流血断胳膊断腿。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被马踩了,也不能给他什么好处,这里人怎么多,武器长得一个样,大家随意选,他怎么能确定我一定选这柄槊杆。”
说着元棠又想起来,他和封淙选武器的时候正好太子过来,当时将槊杆放回架子行礼,封淙被太子拉去训话,有人要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沈靖宣也想起来了,神色更凝重。
元棠微微睁眼:“莫非这柄槊杆本来要给阿淙用,只是被我们弄混了?”但是细想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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